正如韓錦書所說,對方沒有正面衝突的意思,他們的車子一掉頭,對方便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飛快地離開。韓錦書早已經在座椅上翻身去看後面的車,手裡緊緊握著手機,晚上的燈光有些暗,他廢了好大的勁才認出對方的車子型號和後幾位車牌號,為防忘記立刻就報給了霍闌。
霍闌一邊把霍家的派人去設法調交通錄像。七八分鍾後,韓錦書終於和去接他們的人碰頭了,他這才安下心來。
等韓錦書重回霍家的時候,霍闌已經在門口等了他好久。韓錦書剛一下車,霍闌便扯住他的胳膊,一下子把人抱到懷裡。
韓錦書扭了扭,笑道:“你站了多久啊,全身都是冰的,這樣還來抱我,佔我便宜是吧?”
“就你會貧,”霍闌攬著人往屋裡走,“傷到哪裡沒有?”
“就正常地坐了一趟往返車而已,沒事的。”韓錦書在他冰涼的唇上吻了一下,“我累了,我們睡覺吧。”
他們經過霍誼房間的時候,還聽見裡面的人在悄悄地打電話撒嬌。霍闌笑了笑,攬著韓錦書進了房間,給他拿了睡衣抱著人親了一下頭髮,歎道:“還好你沒事。”
霍家今晚值班的警衛加了三個,還多安排了人夜巡。韓錦書經過那麽一會兒的精神緊繃確實累,簡單洗漱後就上床,霍闌抱著他親了又親,兩個人什麽事也沒做,被窩漸漸地暖起來,最後相擁著睡了。
調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那輛車子是霍懷殷名下的,所有人是他的一個私生子。霍闌看著人的照片覺得有點眼熟,好半天才想起來這人他幾年前見過,畏畏縮縮地跟在霍懷殷身邊,被人嘲諷了也只是賠笑不吭聲。
他目前在某個企業當高管,似乎這兩天出了個不小的錯誤,徘徊在被趕走的邊緣。霍闌按兵不動,不打草驚蛇,隻讓人接著把對面的情況調查清楚。
韓錦書又變成了不能離開他身邊一步的狀態。三年前韓錦書因為幫他擋災傷到了大腦,一年前又因為開了他的車險些被人撞,好在那次沒有出事。
韓錦書從不覺得不忿或怨念,有時還會反過來寬慰他,擺著最貼心大度的表情,隻向他索要一點親密的陪伴。霍闌能察覺到他最不願看自己怎樣的表情,因此很少表現出愧疚,但他對韓錦書的愧疚一直都在——若是可以,他寧願韓錦書遇到的事統統都換到自己身上,然而世事總無法逆轉。
霍闌連工作都無心處理了,筆丟到一邊,按著眉心生悶氣。韓錦書給他倒完咖啡進來,以為他又頭疼了,走過來按了按他的太陽穴,道:“要按摩嗎?”
他的腳尖一點,椅子轉了個身,張手就把韓錦書拉進懷裡:“讓我抱一會兒就好了。”
韓錦書好像很喜歡他這種偶爾孩子氣一下的行為,笑眯眯地抱著他,還來摸他的頭。霍闌聽他用一隻手翻開公事記錄本,給自己一項項報告,有一下沒一下地應著,突然又伸手去拿韓錦書的記錄本:“別念了,我自己看吧,你喝口水。”
韓錦書驚慌了一下,立刻把本子搶回來,警戒又神秘地看著他搖搖手指:“不行哦,這是我現在唯一的工作了,你怎麽能搶我飯碗。”
霍闌懶懶地又去抓:“我身邊永遠為你留著一個大米蟲的位置,可惜你一直不來坐啊。”
韓錦書把本子高舉起來,又藏到身後,霍闌和他鬧了一會兒,韓錦書這才乖乖遞給了他:“算了,反正這本是記公事的,都是你看過的內容。”
霍闌敏感地捕捉到關鍵詞:“還有別的本子嗎?”
“都是我的秘密。”
霍闌沉吟道:“那我遲早要全部搶過來看了。”
韓錦書捂嘴笑不回答,心裡的目的又小小地、成功地做了一個鋪墊。
他有寫公事的本子,有記日常生活的本子,還有記他和霍闌點點滴滴的本子,以及一本藏得很隱蔽的真正的秘密本。除了最後一本記錄了他所有的不堪和私心,其他的他都打算在合適的時機,讓霍闌“偶然”地發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