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偷雞摸狗的事而被男主逮到。

　那年的許忠只有十五歲。

　了解到許忠從小就是孤兒，因為沒有得到正確的教導所以才走上歧途，男主決定放他一馬。

　不僅如此，他還將人安置在自己身邊，資助他讀書，悉心教導，對他就猶如對親兒子一般。

　雖然這裡面擔任刑警隊長的男主也不能有這麽大的兒子，說是弟弟倒更合適。

　但也不妨礙季燁熙對已經回來的段影帝調侃：“所以這回您真是我義父了？”

　段一瑋笑了一下，“這不早就是事實了嗎？”

　說完，他翻了兩頁劇本，將高潮處指給季燁熙看：“不過重點是這個，我覺得這個角色的前後變化很大，高潮的地方如果能夠演好的話感官上也一定會精彩至極。你說怪不怪，也不知道怎麽的，看見這個劇本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段一瑋語氣誠懇地說：“感覺只有小季你才可以勝任的角色。”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感謝在2020-02-26 21:00:00~2020-02-28 20:57: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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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想被渣第76天

　《亦是豪氣雲乾》主線劇情講述的是屢破奇案的刑偵隊長英勇無畏， 豪氣雲乾的一生。

　故事開篇就開始渲染男主角有多麽厲害多麽霸氣， 他曾經偵破了無數大案，在警隊裡有名的精英強將。

　同時他還是個很負責任的大暖男， 縱然在隊裡是說一不二的老大，在家裡卻是女主角的貼心愛人， 有著一個美滿的家庭。

　而至於許忠這個角色， 也不過是被男主接濟資助的失足少年之一。

　但電影無法將所有的點和面都表現出來， 於是許忠就像是這些少年的縮影一樣，他在這部劇中佔據的戲份比季燁熙之前想象的要多得多。

　因為段影帝在電話裡說這個配角的戲份並不重，季燁熙便以為是像小全衡那種角色， 不過是走個過場的客串而已。

　但經段影帝講解了解到梗概後， 又看了看劇本， 季燁熙才覺得段影帝之前在電話裡說的戲份不重， 那就是一種保守的說法啊！

　許忠這個角色雖然是配角，但卻慣穿了全線。

　甚至在季燁熙看來， 他的某些戲份演起來會比飾演男主還帶勁兒！

　除了一出場時被男主抓獲、並感化外， 劇本後面還描寫了許多許忠長大成人、讀完高中以後的事。

　而這之後才是故事真正的開端——在得知男主角最近盯上了個傳銷窩點，但苦於對方行事縝密無從抓獲的時候，許忠便主動請纓，去做了臥底。

　他人機靈，小時候摸爬滾打的社會經驗也讓他知道該怎麽跟這些沒有人性的罪犯打交道，許忠不僅順利地混進了組織當中，甚至還很快得到了組織裡面大佬的信任。

　兄弟合心其利斷金，在許忠的裡應外合下， 男主最終順利帶人搗毀了傳銷組織的幾處窩點，將被困在裡面的群眾救出，又被警隊大肆宣揚獎勵。

　許忠也得到了一筆獎金，可以用來支付他去讀大學的學費。

　然而劇情在這裡，又發生了反轉。

　原來傳銷組織背後還有更大的頭目，窩點幾乎被端，反派惱羞成怒，發誓要報復男主和許忠。

　最後許忠在保護男主妻子逃跑時喪了命，犧牲了。就此為故事填了一筆直擊心靈的濃墨重彩。

　……雖然劇情整體看上去有些俗套，但再加上某些細節，單看劇本的時候季燁熙就被震撼到了。

　按照劇本所述，影片中途還會講一下許忠對男主夫婦態度上的逐漸變化，以及他的一些心路歷程。

　對於許忠來說，男主是幫助他改過自新重見天日的大哥，是靠山一般穩妥信得過的朋友，更是唯一一個會嚴厲教育他、像父親一般對待他的人。

　而知書達理、永遠溫柔賢淑的大嫂在許忠心目中就完全類似於一個母親的形象。

　會輕輕地摸他的頭，會去學校給他送便當，會在同學欺負他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所以許忠一開始對待這個家庭是不屑的。

　但最後他卻全心全意地為這個家付出、甘願為男主犧牲去做臥底……

　這些細節都要在短短的不到兩個小時的電影裡面表現出來。

　直至最後，許忠護著大嫂，為她犧牲性命的時候……少年人複雜的思緒，洶湧澎湃的情感則又是一個升華，充分地詮釋了一個外表遍體鱗傷、內在卻單純如故的少年人熱血的一生。

　以至於看過劇本以後的季燁熙不免沉吟：“不瞞段老師您說，單看許忠這部分戲份，我還以為他是主角呢哈哈哈。”

　段一瑋說：“如果非要說的話，我覺得倒很適合用雙男主來形容。”

　“……”季燁熙有點兒要窒息了，“那您……真的覺得我能行？”

　“我覺得你行。”段一瑋斬釘截鐵地說。

　季燁熙：！

　不誇張地說，甭管是主角還是配角，他還從來沒機會演戲份這麽多的角色！

　他忙說：“一定不辜負段老師的期望！”

　段一瑋笑了一下，說：“不過行不行最終還得劇組說了算，但是沒關系，咱們還有的是時間，小季你看看劇本裡面有沒有哪裡吃不透，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季燁熙說：“剛剛大致看了下，再深入的還要拿回去好好研究……不過段大哥，這個劇本你放在我這裡可以嗎？”

　畢竟他還不是被敲定的演員。

　而拍電影前最忌諱的就是劇本外泄。

　一旦外泄，被哪個媒體提前劇透了，就會提前損失電影的神秘度。

　除此之外還要防止被其他人抄襲趕在前面拍攝了，那整個劇組的心血都要被荒廢，一切白忙不說，還會面臨巨額經濟損失。

　但段一瑋卻說：“沒關系，我相信小季你的人品。”

　季燁熙不禁更感動了，當即發誓一定會用生命去保護這個劇本的，絕不會被其他人看到。

　段影帝衝他露出溫柔涵蓋著包容的笑，說：“小季實在不用這麽嚴肅。”

　兩個人又就著劇本說了說這個角色相關的時候，越說季燁熙就越激動，尤其是在知道15歲的許忠跟19歲的許忠都由一個人來演的時候，他已經激動得熱血沸騰，恨不得明天就是劇組開拍的日子。

　激動得季燁熙也突然覺出幾分尿意，剛剛喝了幾杯清酒，這會兒又喝了不少茶，也該去趟洗手間了。

　向段影帝道了聲抱歉，季燁熙推開包間的門，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或許是因為會員製，消費檔次也高，所以即便是晚間飯口上走廊上也沒什麽人。

　倒是有穿著和服的服務員不斷穿梭上菜，但這裡給人的感官依舊十分清幽。

　……就連洗手間也是格外的雅致。

　季燁熙放了個水出來，洗手的時候外面正好有人進來，是兩個看上去年紀很輕的青年。

　其中一個穿著短款夾克衫和牛仔褲，打扮得十分前衛的黃發青年直奔洗手台而來，開始對著鏡子理自己的頭髮。

　他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最後向身在他身後的同伴伸手，說：“快點，把我的粉底拿過來！”

　“……俊哥，你真的要化妝嗎？”後面的男生一邊問，一邊慢吞吞地拉開手裡的包，似乎是要找粉底。

　“怎麽？”身前照鏡子的男生看上去脾氣並不是很好，“你什麽意思？”

　“不是什麽意思……嗨，您又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那……那位看上去不是那種會喜歡擦粉的人，您這樣……會不會太刻意了？”

　“你懂什麽啊。”鏡子前的俊哥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型，恨不得要確保他的每一根頭髮都忠實地趴在自己頭上似的，才說：

　“我姐好不容易才把程影帝約出來，我又是千求萬求才求來這麽個機會，讓她幫忙把我介紹給人家，你說我不該重視點嗎？”

　“再說了，萬一我有那個機會呢。你不知道圈裡最近有傳聞，說他喜歡……”

　說到這裡，被稱作俊哥的黃發青年止住了話題，不說了。

　他眼睛向旁邊季燁熙的方向瞥了一眼。

　能出入這種高級場所的非富即貴，黃發青年如他剛剛所說，也是有點背景的，倒不介意被人聽見他等會兒要見的那位實則是程影帝。

　甚至剛剛提起的時候他得意得不行，涉及到那位的事兒不好在朋友圈炫耀，但在陌生人面前隨意提一句，效果也異曲同工了。

　都能令人感受到一種裝逼成功的快樂。

　但同時，他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像程影帝喜歡男人這種小道消息，他當然不敢隨意說。

　萬一要是被那位知道了……那就得罪人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黃發青年一瞥間，已經無意中看見在旁邊洗手的季燁熙的臉。

　這人……

　樸崇俊首先注意到的是這人一張瑩白光滑、泛著健康潤澤的皮膚。

　他高中時臉上長痘很厲害，到現在皮膚也不是很好，所以每每看見有皮膚特別好的人都嫉妒得要死，更何況是比自己皮膚好的男生，就更是羨慕嫉妒恨了！

　但剛嫉妒完人家的皮膚，樸崇俊很快又注意到了這人的容貌。

　……微垂著的眼睫將長長的睫毛展露無疑，旁邊正洗手的人擁有一雙眼型絕美、眼底燦然有神的美目。

　鼻梁高挺，但感官上卻並不鋒利，搭配著他的眉眼反而顯得有幾分秀氣。

　還有那輕輕展開的唇角……這位大概是天生帶笑，單純就是洗個手，竟然還能洗出一副歲月靜好的景象……

　樸崇俊更受不了了。

　本來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偶像夢中情人暗戀對象就十分緊張，擔心自己外形不過關入不了人家的眼。

　現在就見到了這麽一個外貌幾乎可以秒殺自己的人……

　樸崇俊突然心生不爽，恰巧這時，洗好手的季燁熙抬眼，也向旁邊看了一看，眸光流轉間滿是瀲灩姿色，樸崇俊的暴脾氣終於上來了。

　他粗聲粗氣地說：“看什麽看！”

　季燁熙收回了目光。

　不確定剛剛自己有沒有聽錯。

　……他說的程影帝是程景臻？

　不會這麽巧吧？

　為什麽姐姐把程影帝約出來，弟弟卻跟了過來，且看上去弟弟還十分傾慕程影帝……這種八卦季燁熙並不是很感興趣。

　他此刻想的是，有一件事兒這黃毛青年做的還真沒錯。

　他是該打扮打扮。

　也不要怕拍的粉厚。

　因為如果他們說的那位就是程景臻的話，那位其實很喜歡這一口呢。

　季燁熙記得書中有不止一次主角受女裝被主角攻看到的戲份，並且每看到一次，主角攻對女裝受的執念就加深了一分，直到後來將人關進小黑屋裡醬醬釀釀的時候，作者也很是縱情地描寫了一波女裝那啥啥的場景。

　所以說，程總他還是挺好這一口的。

　只是這位仁兄的臉……不能說慘不忍睹，但跟樊語晨沒法比，估計是入不了那位的眼的。

　——又是一個小說中無腦喜歡男主攻、最後充當了炮灰的角色罷遼。

　被無端吼了一聲的季燁熙什麽都沒說，全當沒聽見一樣，直接離開了洗手間。

　樸崇俊也就是隨便吼一嗓子，長得好看的人有很多，他雖然嫉妒，但也不能見到一個就把人家怎麽樣。

　至於凶人時給對方造成的傷害……他霸道慣了，也並不覺得這有什麽。

　雖然對方穿著打扮也不賴，但以前卻從未見過，估計不是他們這個階層的人。

　——那種長相，要是哪家的少爺長那模樣，他不可能不知道。

　估計就是哪個人包養的小玩物吧。

　嘖嘖。

　樸崇俊沒把這事兒放心上，他看了看鏡子裡自己的臉，想想程影帝在熒幕上飾演的那些硬漢形象，又不敢輕舉妄動地塗粉底了。

　他皮膚不好，再自然的底妝塗在他臉上都會有痕跡，要是弄巧成拙就全完了。

　樸家這兩年做電子科技發了家，地位在上層圈著實提升了不少，但跟程家那樣根基的家庭還是沒法比。

　就算是他姐姐那樣的掌權人也不一定能約得到程總，更何況是自己……

　樸崇俊最終還是聽從了自己小跟班的建議，不打底妝了。

　於是他也扭身走出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位置距離這一層的電梯不遠，樸崇俊也沒想到會這麽巧，自己一出洗手間，旁邊電梯門就開了，從裡面邁出個大長腿身著一襲高定西裝的男人。

　面容俊朗，高大挺拔，派頭十足。

　這不正是……

　“程影帝！”樸崇俊驚喜地叫了一聲，連忙迎了上去。

　但……他剛剛太激動完全沒想那麽多，以至於迎上去後才發現自己偶像的目光凌厲如刀，看他的眼神刮得人升生疼……這才堪堪意識到對方氣勢驚人，並不是自己能駕馭的。

　……或者說是承受的。

　在對方詢問的眼神下，樸崇俊強迫自己張嘴：“您好，我是星輝科技的……樸芸薈的弟弟！”

　程景臻面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眉的痕跡，只是眼神似乎變得更凌厲了，他說：“你好。”

　樸崇俊：“哈哈哈……內個什麽，我是您的大粉絲！今天……”

　程影帝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叫人聽不出冒犯，但也以一種不容置疑的果斷直接打斷他的話：“還請令姐不必這麽客氣，地方我自己能找到，就不用派人來接了。”

　樸崇俊：“……”

　說完這番話，程景臻已經邁開長腿步行到走廊上，打算去找之前約定好的包間。

　這個地方他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但就在這時，程景臻一抬眼，就看見前面有個看起來極度熟悉的背影……

　“小熙？”

　程影帝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此時神色卻瞬間發生了變化，眼眸都跟著亮了起來。

　他直奔著那個背影，向前追去。

　看起來甚至有些急切。

　樸崇俊：“……？”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明天見-0-

　77、想被渣第77天

　季燁熙走在前面， 聽見後面隱隱約約有個聲音， 似乎是在叫他，便下意識一回頭， 正好看見相貌溫文爾雅，又氣度不凡的程景臻， 正朝他這個方向走來。

　“程總？”他叫了對方一聲， 尾音微微有些許上揚， 代表著一絲驚訝。

　但與他的一點點驚訝相比，跟在程景臻背後的樸崇俊可以說直接愣在了當場，尤其是季燁熙回頭的時候， 他看見了青年那張剛剛還令他各種羨慕嫉妒的臉……

　樸崇俊的跟班也走了過來， 見到這一幕， 忍不住在樸崇俊耳邊說：“俊哥……他們竟然是認識的啊……”

　樸崇俊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小弟一眼， 但沒敢出聲。

　畢竟這條走廊上就他們幾個人，安靜得很。他說什麽都可能會被程影帝聽到。

　再說剛剛被他凶到的青年， 看上去竟然跟程影帝很相熟的樣子……相熟到樸崇俊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偶像兼暗戀對象直奔著那被叫做小熙的青年而去……

　程影帝竟然會這麽不淡定的時候？

　樸崇俊仿佛受到了驚嚇， 下意識地往那個方向走了幾步，可程影帝高大的身影幾乎將他的全部視野遮蓋，他什麽都看不見……

　看不見，但卻能聽見。

　他第一次聽見青年開口，一道清冽澄澈的聲音響起——對方在跟程影帝打招呼。

　程影帝的聲音緊接著又傳來，是與剛剛與自己對話時冷峻的聲音完全不同的腔調。

　程景臻問：“你……來這裡吃飯？”

　如果非要說的話，似乎是那聲音突然變得輕了許多，透著一種小心翼翼， 很像是……自己很小的時候，跟喜歡的人相處時的感覺。

　有些害羞，又要小心揣摩對方的心思……

　樸崇俊猛地搖了搖頭，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了。

　這怎麽可能？？！

　剛剛的一怔過後，季燁熙已經恢復了常態。

　嘛，剛剛不是都已經聽說程總要來這兒吃飯的嗎，他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巧，竟然在走廊上遇上了。

　季燁熙隨便點點頭，說：“是啊。”

　青年的臉蛋白皙紅潤，面頰與尋常時相比卻要更紅了幾分，開口時還有一種淡淡的酒香氣傳過來……

　清香雅淡，卻叫程景臻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

　——喝酒了？

　他保持著嚴厲的表情，打量起眼前的青年，但見青年穿著規矩板正，神色清明如常，這才稍稍緩和了些神色，試探詢問：“段老師也在這？”

　“嗯。”季燁熙稍稍一點頭，就完全像對待一個普通朋友那樣，他又禮貌地反問程景臻：“程總也是來這兒吃飯的？”

　“約了個朋友……”

　“那快去吧。”季燁熙內斂地笑了笑，“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程總再見。”

　程景臻：“……”

　季燁熙說走就走，單從這一段兒對話來看，他倆之間的相熟度可能就只有一成。

　是那種見面了連多閑話兩句都不必的關系。

　但怪就怪在程影帝的態度，他沒有阻攔青年離開，而是就站在原地望著青年離開的背影，一動不動。

　樸崇俊狐疑地站在原地，也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程景臻再次邁開雙腿向前走去，他才跟了上去，可沒想到已經路過他們訂的包間了，程影帝依然先前行進著，看樣子竟然是……追著剛剛那青年的方向而去……？

　季燁熙沒事人一樣回到了包間，想起今天跟段影帝約在這裡的初衷，他不由激動地再次翻開了劇本，瞬間就將剛剛與某人相遇的事情給忘了。

　季戲癡暗戳戳地表示：“雖然還沒有把這個角色全部吃透，但是戲份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試試了，段老師您要是不介意的話……咱們試試？”

　“這就試試？”段影帝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說：“時間還來得及，小季今晚沒什麽事吧？”

　“沒事沒事。”季燁熙說，“我今晚都有空！”

　“那不著急，你想現在試試也可以，不過不知道小季介不介意去我家裡做做客？我覺得那邊要更加自在一些……”

　……

　程景臻剛剛走到包間門口，腳步就驟然頓住，緊接著臉上就是一片陰雲密布。

　試試？

　……試試什麽？還要回家裡試？！

　雖然隱隱覺得自己是誤會了什麽，但這一刻，只要想起季燁熙是跟別人單獨共處一室的，他心裡就像是有股火在燒，恨不得要將門板盯穿一樣。

　他多想敲開這薄薄的木製門板，將季燁熙從裡面帶出來。

　但是不可以。

　……他發誓要尊重對方，不會再那樣對待對方。

　況且段一瑋雖然單身，可人品卻信得過，絕不會做出潛規則的事情出來……

　程景臻閉了閉眼，終究什麽都沒做，轉身回到自己來時的那條路。

　“程影帝？”樸崇俊還站在一側的走廊表上，態度十分恭敬，與先前私底下的囂張跋扈完全是兩個風格。

　他試探著詢問：“那位……你們認識？”

　程景臻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被一雙烏黑幽深的眼眸一盯，樸崇俊頓時有了種無處遁形的感覺，什麽都不敢再打聽了。

　他立即意識到——那位青年對於程總來說，也許的確不一般。

　而自己剛剛在洗手間裡說的話卻都被青年聽去了……

　什麽叫丟人丟到家，這他媽就是啊！本來以為自己是狠狠炫耀了一波等一會兒要見程影帝了，沒想到一個完全不認識的路人甲，竟然……

　程景臻無視了旁邊的青年，直接抬步走向了他們約定的包間。

　剛剛好是他們先前定好的時間。

　季燁熙最後也沒去叨擾段影帝，主要是覺得去人家家裡太打擾了，而且他劇本還沒吃透，已經佔用了段老師好多時間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段一瑋讓了兩次以後也沒再堅持，兩個人又坐著喝茶聊了很多關於劇本的事，最後季燁熙搭了一段兒段影帝的車，回到了家中。

　程景臻的車緊隨其後地開回了江天園的小區，順著窗戶向對面望過去，判斷出是季燁熙一個人回了家，他這才放心了下來。

　只是回頭到了兄弟群裡，卻又是一通被調侃。

　發聲最頻繁的當然還是平日裡嘴巴最欠的馮敬。

　馮老二：[想不到唯我獨尊的程大影帝也會有這麽一天，你這麽擔心他，他知道嗎？]

　王小小：[程哥你這樣兒我都要懷疑你是變了個人。]

　程景臻表示無奈，[不然要怎麽做。]

　他的本事和能耐似乎都放在了事業上，以前對待旁人不過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或者是全憑喜好。

　但唯獨那個人……一想到那一日季燁熙對他說的那些話，程景臻便什麽都不敢做了，也不會做了。

　任憑群裡人給他提意見，消息叮咚作響，程景臻脫掉外衣，雙手撐著窗前的欄杆，獨自看著窗外。

　對面兒季燁熙回來後已經拉上了窗簾，程景臻卻有種錯覺，那道被嚴絲密合拉上的窗簾就像是青年對自己的態度。

　——他完全將自己關閉在了心門之外。

　程景臻煩躁地在原地徘徊了片刻，又猛地覺得，這不就是自己曾經對待對方的態度？

　他看著對面幾扇窗戶，突然帶著幾分自嘲地牽了牽嘴角。

　後來，他又再度抬眼，眸光重新變得清明堅定。

　目之所向，正是有那個人存在的地方。

　快過年了，是季燁熙在這個全新的世界裡過的第一個年。

　畢竟諸事順遂，他心情大好，提前兩天便帶著肖清寧去商場購物了。

　他平時忙，尤其現在還多了一項鑽研劇本吃透人物，閑暇的時間就更不多了。

　但季燁熙卻深切覺得，過年的熱鬧氛圍還是得有的。

　他先去商場，給自己和肖清寧一人置辦了幾套衣裳。

　本來是單純想添新衣，但季燁熙試著試著就上頭了，也讓肖清寧試了一些，最後熙哥大手一揮，統統打包刷卡。

　肖清寧都快心疼壞了，不是他沒見識，實在是——

　“熙哥，我的衣服還是算了吧，您挑的那幾套每套都得一萬多，我、我也不好意思收啊。”

　但季燁熙卻拍了拍肩膀，表示：“過年嘛，一年就這麽一次，就當年底獎金了，你不要有負擔。”

　肖清寧：“可是您已經給我發了獎金了，再說平時我掙得也挺多的……”

　“真的不要有負擔。”季燁熙說著，望了望天，心裡計算著最近流回到他手裡的錢。

　——之前找的理財師幫他投資了一些項目，目前有賺有虧，但整體還是賺了的，年底回了不少款。

　還有離婚協議裡標注的那些有他股份的項目，也都分了紅利，錢生錢，明年毫無疑問的，又要有許多小錢錢。

　外加上這兩天《廚神》劇組給他打的款也到了，還有他直播賺的、每天好幾萬的收益……

　更何況他現在房子也有了，豪車也樸實無華地擁有了好幾輛……

　之前打算自己投資拍電影的夢想倒是可以琢磨著實現一下子了，不過季燁熙目前沉迷於《亦是》裡許忠這個角色中，也無暇顧及。

　所以……不是炫富，但季燁熙真的很想說，他的錢要是再不花，估計就真花不完了！

　熙哥真摯地對肖清寧說：“你可千萬不能拒絕我！”

　“……”搞到肖清寧也隻好接受。

　逛街不只是買衣服，什麽手表首飾，買！皮具箱包，買買買！

　難得有閑心逛街，當然要逛全一點兒了。

　……血拚過後，兩個人又去超市買了滿滿一車食材搬回了家，季燁熙望著自己打下來的江山，突然有感而發：“或許過年期間我們可以嘗試做做吃播。”

　作者有話要說： 熙哥：財務狀況良好，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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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想被渣第78天

　到了過年這天， 健身， 準備年夜飯，一天下來也挺忙的。

　到晚上跟黃家澍和一些朋友圈裡撿回來的朋友互相發了新年祝福……季燁熙也是在這期間偶然聽說， 說前段兒時間程家突然鬧得雞犬不寧，還分了家。

　這事兒是他是從一位最近經常給他朋友圈點讚評論的二代嘴裡聽說的。

　那人會跟他提到這一茬兒也是因為對方知道季燁熙跟程家的關系不錯， 雖然兩年沒怎麽聯系， 但這不互相發祝福多說了兩句， 那人一個沒忍住，就來向季燁熙打聽這些八卦來了。

　可惜季燁熙比他還不知情，冷不丁聽說程家鬧出了事兒，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程奶奶， 不由問道：[分家？程家不是早就分了家？]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那邊兒明顯一愣， 過了半天才回復：[這次聽說是那位把程家給清空了， 他二叔三叔都被攆出去了，還有他二哥， 也不知道怎麽了， 直接就被送出國了，說是不許回來。]

　季燁熙：“……”

　？？？

　[那程老夫人……她同意了？他們在哪裡過年？]

　[這我不是跟你打聽呢嗎？唉呀媽呀季少你就別跟我裝傻了，程老夫人不是最喜歡你了，就憑你跟程家的關系，這事兒你能不知道？]

　“……”

　季燁熙心說，他還真不知道。

　最要命的是……他怎麽隱隱覺得這事兒跟自己有關系？

　如果不提程家二少還好，但一提到這個人兒，季燁熙就想起那日程景臻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有程家人再來傷害自己……

　合著他的操作就是把所有人都肅清、趕走？

　emmm……

　季燁熙實在沒想到， 程總做事竟然這麽硬核！

　雖然說程景臻怎麽做都是他自己和程家的事兒，季燁熙倒也希望不會有像二少那樣的傻叉再來騷擾自己，他也不是聖母，壓根兒不想管程家的事。

　只是一想到老太太都一大把年紀了，要是知道程景臻因為這個事就把他二叔三叔都趕出去……

　在一想上回自己去看老太太，對方竟然對他一字未提，只是一再強調是程家欠了自己……季燁熙突然有些窒息了。

　恰好不一會兒，王澤昊的祝福微信發來了，季燁熙控制不住，便乾脆向他打聽了一下。

　王澤昊說：“程哥是把老宅的人都清出去了，那邊兒現在是程哥的父母在住。不過熙哥你也不要想那麽多，程哥他是覺得那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整天勾心鬥角不乾好事兒，就莫不如把所有人都清出去、讓他們自己做自己的事了。老太太那邊也是這麽想的。”

　季燁熙捏緊手機。

　離婚那天程景臻蒼白的面孔和赤紅的眼眸驟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不知怎麽的，一想到被自己罵完以後程總消失的那兩天，原來是去做這個事了……他的心情突然就有點兒複雜。

　雖然王澤昊說的不錯，原書裡最後程景臻也是將程家肅清了，理由是為了程家日後更好的發展。

　可現在程家分裂的程度應該遠沒到小說後面那麽嚴重的地步啊！

　……

　也就是說，程景臻做這一切，其實還是為了自己。

　……

　“嗐，程哥這次倒也沒有得罪什麽人。”王澤昊在電話那邊又說：“程家二叔和三叔你都是知道的，一個好色一個貪財。二嬸兒早嫌一起住丟人了，三嬸那邊就更好說了，只要給足了好處讓她搬哪兒去都行，所以熙哥你千萬不要多想……”

　“嗯……”季燁熙應了一聲，不禁欲言又止。

　他想問那程二少呢，他能樂意被弄出國門以後再也不回來嗎？就算他沒什麽選擇的權利，二叔二嬸又能同意？

　……想想就不能那麽順利。

　再說如果想要不得罪程家二叔和三叔的話，那程總又要割多少腿肉才能讓他們同意搬出老宅？

　王澤昊雖然說得簡單，但季燁熙已經將這其中的細節都想明白了。

　可這事兒已經發生了不止一天兩天了，他現在去問去打聽也沒什麽意義。

　更何況王澤昊今天會這麽說想來也是被程景臻事先叮囑過的，細節估計都不會讓自己知道……

　季燁熙望向對面兒漆黑沒有任何光亮的窗戶，才突然意識到，說起來，好像這兩天程總都沒在這住了。

　……分了家，過年可還是要一起過的吧，那氛圍想想就……

　除夕夜的後半段兒季燁熙過的有點魂不守舍。

　到了凌晨十二點，新年鍾聲敲響的第一刻，他收到了來自程景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