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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窮》第19章
由於想不出正當理由拒絕薛家爺孫的好意,童淮還沒正兒八經的回家住幾天,又搬回了老屋。

 自作自受,整得自己跟個二百五一樣。

 跟薛庭的提議雖然是心血來潮,但童淮越想越覺得可行。

 陳梧不是覺得成績就是第一,瞧不起他和俞問嗎。

 那他就跟著薛庭好好學學,爭取考好一點,到時候拿成績單打他丫的臉。

 薛庭準備數學競賽的空隙,抽空整理了份數學的必考基礎知識點筆記,就當是放松鞏固基礎,周五晚自習遞給童淮,順帶送了每科精選練習冊一本,懶懶道:“新手教程。”

 完全沒料到薛庭會這麽用心,童淮愕然地雙手接過,翻了翻那本筆記。

 薛庭的字很好看。

 不是那種練字帖練出來的規規范范的好看,像是專門練過書法的,像他的人,有棱角,內蘊風骨,一行行鋪開,不花裡胡哨,但看著就賞心悅目。

 還真是新手教程,標出來的都是容易拿分的點,堪稱保姆級。

 這麽一本筆記,價值遠超外在。

 說謝謝太單薄,童淮指尖摩挲著上面的字跡,一時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語文英語靠你自己,”薛庭靠著椅背,隨意道,“剩下的有空幫你整理,月考前總複習。掌握基礎不難,先攢攢經驗。”

 童淮哦哦:“懂了,這些是小怪,攢經驗升級再打BOSS。”

 比喻還挺恰當。

 薛庭無意識揉了揉手腕,散漫地點點頭。

 童淮的視線也落到了他的手上。

 這才多久,薛庭就給他弄出個新手教程,估計手都要廢了。

 ……何等雷鋒精神熱心腸啊!

 他心裡微熱,鬼使神差地開口:“你手伸過來,我給你捏捏吧。”

 薛庭動作一停,目光古怪地挪到童淮臉上。

 童淮脫口而出這麽一句,想起薛庭不喜歡和人接觸,摸摸鼻尖,想含混過去,免得尷尬,薛庭卻忽然伸出了手。

 攤在他面前的手十指勻長,骨節分明,在教室的燈光下,玉一般冷。

 童淮注意到他左腕間落著一粒痣,很小,綻在白皙的手腕上,卻很惹眼。

 童淮稍稍猶豫了下,拉過薛庭的手。

 他沒少給童敬遠按摩,熟練地按起他的手腕和手指,順口誇獎:“你手挺好看哈,適合彈鋼琴。”

 說完就後悔了,薛庭的家庭條件,可能不支持他學鋼琴。

 摸過來的手指暖乎乎的,十指連心,指節手腕上細細的瘙癢似乎都竄到了心口。

 薛庭不習慣和旁人有這麽親昵的接觸,五歲以後,連父母都沒有再這麽牽過他的手。

 他沒有讓童淮看出自己的不自然,低低應了聲,禮貌回復:“你也不錯。”

 說完瞟了眼童淮的手指,確實好看。

 可惜童淮家境不好,不然學學鋼琴小提琴,一定很漂亮。

 童淮坐在裡面,薛庭把右手遞給他,姿勢很別扭,乾脆側過身,調整了一下姿勢,試卷擱腿上,左手拿著筆,照樣寫得飛快。

 試卷是晚自習前數學老師呂參讓陳源拿來的,厚厚的一遝,啪地放桌上,看得童淮心肌梗塞。

 童淮回想了下那一幕,又瞥了眼薛庭,才發覺違和,眼睛微微睜大:“你是左撇子啊?”

 “嗯,小時候只會用左手,現在右手也能靈活用。”

 薛庭漫不經心的,心思大半落到童淮手指的觸感與溫度上。

 忽略掉那點不習慣,確實按得很舒服。

 陳源也在做練習卷,不巧又卡在一道題上,心想這回一定要克服恐懼,成功提問。

 年級第一就坐背後,怎麽能浪費資源呢。

 陳同學大無畏地轉過身:“薛哥,請教一下。”

 看清楚背後這倆人在幹什麽,陳源一哽:“……”

 童淮和薛庭同時抬頭:“嗯?”

 “沒……沒事,”陳源盯著他們倆握在一塊兒的手,眉心跳了跳,生怕自己被滅口,立刻轉回去,狠狠扇了下趙苟,怒道,“你們雲南人是不是會給人下毒蘑菇,我看到幻覺了。”

 趙苟正認真打著微信小程序的小遊戲,莫名其妙給他扇了下,怒目而視:“屁,童淮不也吃了,不是還好好……”

 趙苟沒說完,回頭看了眼,僵硬轉回來:“兄弟對不住,可能真有毒。”

 童淮:“別管他倆,犯病了。”

 薛庭垂著薄薄的眼皮,與世無爭:“嗯。”

 童淮老老實實揉了會兒,又開始不老實,指尖撓他掌心:“哎我說,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讓個青春期小夥不打遊戲不打籃球成天刷題,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薛庭冷不丁給他一撓,手掌條件反射地一握,攥住了童淮作怪的手指,疑惑抬眉:“什麽?”

 “跟我裝呢,我都知道了,”童淮八卦兮兮地抬著眼,眉目在白熾燈光下顯出鮮明逼人的漂亮,臉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一笑就顯得很甜,“漂亮嗎?”

 ……什麽?

 薛庭失神一瞬,心口沒來由被撞了下。

 半晌,他放開童淮的手,心不在焉:“漂亮。”稍稍停頓一下,補充,“很漂亮。”

 嘖,你個顏狗。

 童淮猜測得到證實,看薛庭轉回去刷題,手指一勾,掏出手機,在太陽群裡分享八卦。

 -不卷很直:重大消息,薛庭有個很漂亮的女朋友!

 -趙苟:你更漂亮![強]

 童淮:“……”

 童淮不喜歡別人說他漂亮,心想這是想打架啊,抬腳踹了下趙苟的凳子。

 -陳源:我也覺得你更漂亮!

 -不卷很直:……

 -田鑫: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麽gay?[鄙視]

 -田鑫:不過我們小童確實漂亮

 童淮懷疑這群人腦子壞了,茫然地放下手機,壓低聲音,有點緊張:“他們好像喝了假酒。”

 “那你控制點,別也跟著喝。”薛庭頭也不抬。

 下了晚自習,就能回家待一天半了。

 住宿生和走讀生都紛紛回家,校門口堵成一片,車燈亮成一片,喇叭聲不絕,全是來接孩子的家長。

 童淮搭了薛庭的順風自行車,到家時,琢磨著這也不是個事兒啊。

 總不能在找到合適的機會坦白前,一直住這邊吧?

 不如他也買輛自行車學學,以後讓薛庭先走?

 回家洗了澡,童淮擦著頭髮,從冰箱裡掏出袋牛奶,叼著刷了刷微博。

 喜歡的歌手發了動態,演唱會十月二號開始,正在倒計時。

 他立刻開心地截圖發了朋友圈,滿足地喝完奶睡覺。

 隔天,早上十點,臨街的老屋迎來連綿不絕的人聲車聲。

 童淮睡夢中被吵醒,崩潰地扔掉沒用的隔音耳塞,被子一蒙頭,剛迷糊睡著,又被手機鈴聲吵醒。

 他不想睜眼,更不想管這個電話,結果等了會兒,手機還在響,煩不勝煩地掀開被子,滿臉低氣壓地把手機掏過來,想順著電流鑽過去鯊了這個人。

 看了眼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童淮滿臉騰騰的殺氣一消,深吸口氣,按了接聽:“婷婷,一大早的乾嗎,不會是今早要補課我不知道吧。”

 薛庭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涼颼颼的,比平時聽著多了分冷質感:“你嘴可以再欠點。”

 童淮撇撇嘴:“不就叫你小名嗎,你要不高興也可以叫回來,崽崽淮寶隨便叫。”

 薛庭一頓,語氣有點說不上來的怪:“崽崽?”

 “你還真叫上了?”童淮又不爽了,原地雙標,“隻供我爸和爺爺奶奶叫,歇著點。”

 “……”薛庭不跟他廢話:“下來。”

 “啊?”

 “我在你家樓下。”

 童淮這回是真蒙圈了,跳下床跑到窗邊,拉開窗簾一看,薛庭還真在樓下,旁邊是他的小四。

 周末不用穿校服,男生穿著黑色寬松的T恤,身形筆直又修長,像根挺秀的竹,高瘦出挑,忒扎眼。

 似乎是察覺到了視線,薛庭抬頭朝這邊看來。

 二樓不高,童淮視力也好,清晰地看到他動了動嘴唇,口型是“三分鍾”。

 童淮掛了電話,飛快跑去洗漱,隨便扒拉了身衣服褲子,噔噔噔下樓,跑到薛庭身邊:“你來乾嗎?”

 “帶你去個地方。”薛庭瞄了眼童淮有些亂蓬蓬的頭髮,想起他接電話時嗓子啞啞的,連著鼻音,說話像撒嬌,後知後覺,“剛起?”

 童淮有氣無力:“你能發現真是謝謝了。”

 薛庭滿臉嫌棄,蹬起自行車:“我特地等到現在才打的電話。”

 言下之意是料到了童淮會賴床。

 只是沒料到他會賴到這麽晚。

 童淮覺得這個人真是令人發指,天天起那麽早,不知道他們學渣都起得晚嗎。

 他還沒醒盹兒,嘮叨勁兒沒上來,垂著眼皮繼續假寐,也不怕薛庭把他帶去賣了。

 半路薛庭停下來,提著貓糧去那條小巷。

 童淮懶洋洋地跟上去,靠著牆打了個呵欠,瞅著那窩貓。

 一段時間不見,三隻小貓長大了一圈,叫聲細細的,奶聲奶氣。

 三花依舊一身匪氣,凶巴巴的,尤其對童淮凶。

 童淮從小到大人見人愛,從未這麽不招人待見過,雖然對方是隻貓。

 他不高興了,背抵著牆,手插在兜裡,彎腰和她對視了會兒,齜牙咧嘴做了個鬼臉:“看你花裡胡哨的,就叫你小花吧。”

 三花還沒見過這麽欠的,也呲著牙嗯嗯低吼了聲。

 童淮凶不過她,一癟嘴,扯扯薛庭衣角,委屈告狀:“她凶我。”

 ……還沒睡醒呢吧,這麽愛撒嬌。

 薛庭毫不留情,一巴掌扇他頭頂,拎著他的後領把他提回來:“誰讓你找死。”

 喂完貓,薛庭帶著童淮,繼續往望臻區西去。

 童淮也醒盹兒了,猜到薛庭要帶他去哪兒,有點說不出的小興奮。除了俞問家,他還沒去過別的同學家。

 半路他拽著薛庭的後領迫停,跑到小超市買了荔枝和西瓜。

 兩道旁的住戶一點點由多變少,四周漸次靜下來。過了二十來分鍾,薛庭騎上一個緩坡,停在了緩坡上一座更為老舊的老房子外。

 童淮好奇地四下打量。

 這是座帶院子的房子,紅磚砌成的院牆,纏遍爬山虎,院門很老舊,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東西。

 ……薛庭家的條件確實不太好。

 童淮腦補了一出爺爺靠收廢品和養老補助養孫子的苦情戲,又看看嶄新嶄新的自行車,忍不住開口:“婷婷啊。”

 薛庭掠去個能殺人的冰涼眼神。

 “保護好小四,別再弄丟了。”

 童淮語重心長。

 一輛自行車,對薛爺爺來說,負擔得多大啊。

 薛庭這缺心眼的,還一連弄丟了三輛!

 薛庭:“……”

 他面無表情地推開院門,心想:你也喝假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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