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帝雖然在“情”字這事上有些糊塗,不過他不是驕奢淫逸的昏君,後來有了珍妃以後更是幾乎沒納過新人,所以整個后宮裡的嬪妃,加起來大概就二十人左右。
除去初一十五要歇在皇后那裡,蕭帝每個月就算不留宿,也都會抽空到各個妃嬪那裡露個臉,說好聽點是雨露均沾,其實就是多情。
但像現在這樣幾乎一連近十日都宿在同一個妃子那樣的情況十分罕見,歷年來只有珍妃和蕭帝沒鬧翻時的那段日子才有過這樣的聖寵。
不過宸妃當年也曾是京都第一美人,蕭霽寧在宮宴上見過宸妃幾次,蕭帝的后宮裡中,皇后端莊優雅,麗妃嬌媚惑人,賢妃爽朗明豔,珍妃我見猶憐,純姬清純可人……可以說,蕭帝的后宮裡的妃子雖然不多,卻已囊括了各類美人,但在蕭霽寧心中,唯有宸妃當得起“絕色”二字。
即便宸妃如今年紀頗大,那也依舊是風華絕代的傾城之姿,所以純姬這幾日心情格外煩躁,畢竟她可是模仿珍妃的模樣才獲得聖寵的,她又沒宸妃那個絕色容顏,要是蕭帝不愛珍妃寵上了宸妃,那她該怎麽辦呢?
誰知如今蕭帝不再夜夜留宿宸妃那裡後,卻是第一個來了她這兒。
即使知道明日早上去太后那請安時,珍妃、高貴妃一乾人等肯定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但純姬還是忍不住高興啊。
於是蕭霽寧回到玉笙居給蕭帝問過好後就準備離開,乖乖回房假裝學習,不打擾純姬和蕭帝培養感情,然而就在蕭霽寧正要退下時,蕭帝卻叫住了他:“小九。”
蕭霽寧頓住腳步,擺出他一貫的天真表情:“父皇叫兒臣有什麽事嗎?”
“來,讓父皇看看你,父皇也好幾日沒來玉笙居看過你了。”蕭帝笑著對蕭霽寧招了招手,待蕭霽寧走到他身前坐下後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已經進訓武場了跟著武師傅習武了吧,可還適應?”
“兒臣一切都好。”蕭霽寧乖巧應道。
開玩笑,純姬在一旁盯著呢,蕭霽寧敢說不好嗎?
“那就行。”蕭帝點點頭,“不過你的馬,父皇還沒帶你去選,不如就明日吧,剛好禦馬監那邊新來了一批幼馬,明日父皇陪你過去,你想要哪匹馬兒,父皇都依你。”
蕭帝這是還沒不知道他已經選好馬兒了,蕭霽寧立即解釋道:“多謝父皇,不過今日七皇兄和八皇兄已經帶兒臣去禦馬監挑好馬兒啦。”
“已經選好了?是你讓老七老八他們帶你去的嗎?”蕭帝有些驚訝,看似不經意地問了這麽一句,繼而又道,“不過也是,這馬本應該在你進訓武場之前就選好的,只是朕這幾日公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陪你去,既然你已經選好了小馬,那便好,小九的馬兒叫什麽名呀?”
蕭霽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他說出自己已經選好小馬的那一刹,蕭帝眸光微微動了下,他的眼睛裡除了訝然,還有別的情緒,蕭霽寧暫時辨認不出那抹情緒是什麽,他只是憑著莫名的一種感覺,覺得蕭帝前一句話必然不是隨意問的,就認真回答道:“是今日二皇兄和五皇兄要去馬場騎射,七皇兄和八皇兄聞言也要去馬場喂小馬,他們聽說兒臣沒有小馬,就帶著兒臣去選啦,兒臣的小馬叫墨汁兒。”
“墨汁兒。”蕭帝聽完蕭霽寧的話後微微挑眉,“你二皇兄的馬叫踏山川,你七皇兄的馬叫千裡白,怎麽你這小馬,卻叫墨汁兒呢?”
“唔……”蕭霽寧低頭佯裝思索,隨後回答蕭帝,“因為兒臣喜歡念書寫字。”
蕭帝聞言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顯然他對蕭霽寧的學問成績如何和字跡好不好看還是有個清楚認知的,不過他沒有點破,只是笑道:“行行行,父皇知道寧寧喜歡念書了,明日朕讓蕭默給你送隻紫玉狼毫,讓朕的小九好好念書寫字。”
蕭默是蕭帝身邊的貼身大太監,更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因曾舍身救過蕭帝,便被賜予了國姓“蕭”,由他明日來給蕭霽寧送狼毫筆,算是一份大榮耀。
所以純姬臉上的笑容,終於變得更加真情實感了些。
蕭霽寧也彎著眼睛,歡聲道謝:“多謝父皇,那兒臣便退下了。”
蕭帝點頭:“去吧。”
嗯,今日蕭帝在,純姬沒空找他,蕭霽寧心情很不錯,回房後先把李侍讀今日布置的作業寫了,便躺在貴妃榻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遊記雜書。
他也沒騙蕭帝,蕭霽寧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愛好便是看遊記雜書,對帝位什麽的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蕭霽寧唯一的夢想,便是安靜等到京淵登基,將他趕到封地去,然後他就可以在封地為所欲為地做個真正的鹹魚了。
只是蕭霽寧扳著手指頭仔細數了數時間,京淵是三十歲登基的,他現在才十歲,那豈不是說他還要繼續苟二十年?
算完日子的蕭霽寧沉默了,頓時覺得嘴裡甜葡萄變得酸澀發苦,於是又是一聲沉重的歎息:“我太難了。”
小蛋也跟著他歎氣:“我也好難啊。”
“你難什麽呀?”蕭霽寧問它。
“你不登基,我就是一個沒有用處的廢物系統。”小蛋心如死灰,“是個沒有實體的系統憨憨。”
蕭霽寧都被小蛋逗樂了:“那我登基了,你也沒有實體呀。”
小蛋沒說話,許久後才歎息:“起碼我英雄有用武之地啊。”
“那你們這什麽皇帝成長計劃系統可以轉移嗎?”蕭霽寧又繼續問道,“要不你悄悄轉移到京淵那裡去,這樣你就可以躺著等登基了。”
小蛋想都不想就道:“他不行。”
“為什麽不行啊?男人最怕不行。”蕭霽寧說,“你這話我京淵大哥可不愛聽,趕緊撤回去,小心他宰掉你。”
小蛋說:“誒,他聽不到,沒事的。他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他到底哪不行啊?”蕭霽寧就著這個不該是小孩子談論的話題揪著不放。
小蛋隻好轉移他的注意力:“你可別關注京淵行不行了,他行不行和你有關系嗎?你不如趕緊想想等學騎射的時候怎麽辦吧,我看你挺不願意去玩射箭的。”
蕭霽寧眸光微黯,但語氣還是故作輕松:“哎呀,這都被你發現了。”
“太明顯了,瞞不過我的法眼。”蕭霽寧發現了,小蛋和他熟稔起來後就開始自我放飛了,聽聽這說話的語氣,還有初見時的乖巧嗎?“你的運動專業不是射箭嗎?為什麽不去靶場大顯身手呢?”
蕭霽寧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便試圖轉移話題:“蛋愛卿,剛遇見你時,你是那麽清純。”
只是他這句話轉移的太過生硬,蕭霽寧本以為小蛋還要繼續問下去,誰知小蛋竟然不再追問:“現在的我是鈕鈷祿·小蛋,還清純?呵,好好看你的遊記吧。”
蕭霽寧抿抿唇,也不再和小蛋聊天,繼續看他的遊記,只是看著看著蕭霽寧就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剛進青城精神病院那會。
其實現在回過頭來想想,上輩子,他在青城精神病院時反而是最輕松最舒服的,畢竟他不是被強製送進去的,而是自己主動進院療養的,所以他的行動比其他病人要自由——如果不算他只能坐在輪椅這件事,那就是這樣沒錯。
蕭霽寧是條快樂的鹹魚,第二天他又高高興興地帶著純姬準備的新糕點去上學堂了。
不過今日路上出了點小意外。
這個小意外,是蕭霽寧在去上書房的路上看到了京淵在和一個粉衣小宮女說話。
在皇宮中,不同品階的宮女身穿的宮服顏色是不一樣的,不同宮殿的宮女還會在衣服的繡紋上做區分,而身著粉衣的宮女,一般是皇子或是公主身邊的。
蕭霽寧原本以為和京淵說話的哪個皇子的小宮女,誰知他細細一看,卻發現這似乎是大公主身邊的宮女。
蕭霽寧對宮女衣服上的繡紋記的不是很熟,事實上也沒幾個皇子會去記這種東西,純粹是蕭霽寧無聊時隨便記下的,他擔心是自己看錯了,還把穆奎拉到自己身邊讓他辨認:“穆奎,你看看,這是大皇姐宮裡頭的宮女嗎?”
穆奎眯起眼睛看了會,肯定道:“稟殿下,是的。”
“大皇姐的宮女怎麽會在這裡?”蕭霽寧咦了一聲,繼而轉身對穆奎說道,“我們不要打擾他們說話了,等會再過去吧,不然我怕京淵……”
一道低沉幽徐,富有磁性的聲音忽然從蕭霽寧背後傳來,略有些沙啞,落下在蕭霽寧耳中猶如驚雷:“殿下怕我什麽?”
穆奎低頭對京淵行禮:“京伴讀。”
蕭霽寧木訥訥地再次轉過身,看到了京淵腰間的那枚不離身翠玉流蘇玉佩,他再仰起小腦袋,對上京淵垂眸看他的視線。
“我怕京淵哥哥尷尬。”蕭霽寧巴巴地說出這句話,心底卻在感歎好險:他差點就直接叫京淵的名字被他發現了!那以後在京淵面前他柔弱乖巧的性子還怎麽偽裝?
結果京淵聽完蕭霽寧的話後挑了挑眉梢,沒說什麽,只是稍稍側頭,目光移到自己左手上拎著的東西。
蕭霽寧順著他的目光往下望去,這才發現京淵和穆奎一樣,手裡都拎著個食盒。
蕭霽寧頓時驚喜道:“咦?京淵哥哥,這是你帶給寧寧吃的點心嗎?”
天哪!
他發現了什麽!
萬年看不透心思的黑心男主終於被他感化了嗎?居然都會給他帶小點心吃啦!
“是什麽點心呀?”蕭霽寧十分期待,小手卻還要背在身後,裝出一副他一點也不期待的模樣,“我可以現在就看看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打假現場讓我發現了許多帶文豪,佩服佩服。
我不知名的N號老公也開始寫文啦,可以拜托大家去貢獻一點收藏和評論幫助我老公簽約嗎,球球了,不然我N號老公要和我離婚了嗚嗚嗚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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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正確觀看指南》——第十章
以前的點心:虛假的鹹魚飼料,來自純姬的糖衣炮彈,最怕她突然的關心,雖然日日換新,不帶重樣,但是容易使人發胖,太過容易得到不會讓人珍惜。
今天的點心:真實的鹹魚飼料,來自神秘人對京大佬的關懷,雖然不知味道如何,但得不到的總是在騷動,恰似家花不如野花香,是寧寧真正想吃的鹹魚飼料。
識別真正的鹹魚飼料,有助於您更好的投喂寧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