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要去哪裡?”
畢北和商丘都不理他,謝一好心的說:“去找費彤。”
韓長恕驚訝的說:“知道她在哪裡了?”
謝一:“……”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們雖然不知道費彤在哪裡,但是我們有“緝毒犬”商丘。
他們從中午,一直開車到下午,簡直是穿城而過,路途非常遙遠,而且越走越是偏僻,韓長恕都以為他們要把自己拉到深山老林去埋了。
謝一也有些疑惑,說:“這都到郊區了吧?”
他說著,商丘突然停下了車,前方竟然有個建築,好像是個庫房之類的,看起來很破敗,大鐵門都生鏽了。
商丘把車子停下來,拉起手刹,說:“到了。”
畢北第一個下了車,韓長恕趕緊也跟上,韓長恕下來之後,想要和商丘謝一說話,結果那兩個人還不下來,回頭一看,那兩個人竟然在車裡吻上了,簡直虐狗。
其實韓長恕誤會了,商丘和謝一並沒有吻上,商丘剛才感受了費彤的氣息,一路上都在追蹤,現在可算是找到了,自然需要放松一下。
費彤的氣息可不是商丘的大愛,當然要吸兩口謝一的香味兒。
商丘突然探身過來,謝一也以為商丘要吻自己,商丘還來了個車咚,將他咚在了副駕駛上,不過並沒有親過來,而是在他耳邊輕輕的嗅了一口,吸了口氣,聲音沙啞的說:“好甜。”
謝一“咚”一下臉就紅了,怎麽感覺比接吻還要羞恥?而且謝一覺得自己都變成貓了,商丘的動作簡直就是吸貓啊。
商丘和謝一下了車,畢北和韓長恕已經在等了,韓長恕說:“在裡面麽?可是感覺這已經廢棄很久了。”
眾人往前走去,韓長恕還要說話,商丘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在嘴唇上壓了一下,那動作在謝一眼裡看起來特別的蘇氣,在韓長恕眼裡看起來特別的悶騷。
不過眾人都立刻噤聲,跟著商丘慢慢往前走去,放輕腳步。
眾人很快圍攏到庫房旁邊,的確是個庫房,不過四周都是塗鴉,還堆放著很多稿件,謝一低頭一看,竟然是設計作品,堆放的非常隨意。
謝一有些驚訝,還都是珠寶的設計作品。
眾人來到窗戶邊,探頭往裡看了看,裡面黑漆漆的,采光不怎麽好,但是有人在裡面,看的還是非常清楚的,是個女人,就是費彤!
費彤已經換下了病號的衣服,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畢竟她要穿城而過,一直穿著病號的衣服太惹眼了。
費彤在庫房裡,似乎有些著急,她的步伐非常凌亂,帶著一些嘈雜,似乎在翻找什麽,不停的翻著,將庫房找的亂七八糟的。
謝一有些狐疑的看著費彤,又轉頭去看了看商丘,商丘眯了眯眼睛,就把目光轉到庫房破碎的玻璃上。
庫房很老舊,有一塊玻璃破碎了,商丘輕聲走過去,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便簽本,撕下一頁,然後將那頁便簽從玻璃的縫隙裡塞進去。
“嘩啦”一聲輕響,便簽順著玻璃塞進去,飄飄悠悠的掉在了地上。
韓長恕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結果就聽到“啊啊啊啊啊!!”的喊叫聲,裡面的費彤突然大叫起來,高聲大叫著:“見鬼!!什麽東西?!啊……”
商丘聽見費彤大叫的聲音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商丘走到門邊上,大長腿“嘭!”的一蹬,他腳上穿著低幫的靴子,猛地一蹬,大鐵門轟然一聲就打開了,那動作帥氣的沒邊兒。
商丘踹開門,率先走進去,眾人走進來,就看到費彤已經被五花大綁,便簽紙竟然變成了鎖鏈,費彤在地上不斷地掙扎著,但是根本無法逃脫。
費彤大叫著說:“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她說著,看到了韓長恕,說:“韓先生,快放了我!”
韓長恕看著費彤,說:“你為什麽要裝瘋賣傻?還從醫院逃跑?”
費彤眼神晃動了一下,說:“我……我也是不得已,韓先生,我沒有監守自盜啊,我想查明白這件事情,況且楊先生還下落不明,我想洗清自己的嫌疑,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我如果留在醫院,會被人殺死的!!!”
畢北狐疑的說:“什麽人要殺你?”
費彤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但是千真萬確,我沒說謊,有人要殺我,我能感受到,非常危險的氣息,我在醫院短短的一個晚上,就出現了好幾次醫療事故,我的輸液器裡竟然有空氣,你們能想象嗎!有人要害我!他們在跟蹤我!”
謝一皺了皺眉,費彤說有人跟蹤她,很湊巧了,韓長恕也說過同樣的話,再加上之前發生的事情,韓長恕和楊先生家裡都被人翻找過,這事情還是和血玉有關系。
謝一總覺得,或許是有人在找血玉。
費彤使勁掙扎著,說:“你們相信我,我是無辜的!”
商丘淡淡的說:“監控上你從展櫃裡偷走了寶石,這要怎麽解釋?”
費彤眼神晃了晃,說:“不不不,我沒道理這麽做的,我一定是……是中邪了!”
商丘低笑一聲,嘴角一挑,帶著一絲冷笑,說:“費小姐,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水平麽?你當時可沒有中邪。”
商丘說著,走過去,他大踏步走過去,動作非常凌厲,帶著一股威嚴,還有說不出來壓迫性,費彤嚇得大喊起來,韓長恕連忙說:“等等,等等,她好歹救過我一命。”
不過商丘並沒有想要動粗,只是一把將地上的費彤抓了起來,然後將她拎起來扔在椅子上,說:“既然你不說,看來我們只能自己找找了?”
商丘說著,回頭看著費彤,說:“你剛才在找什麽?”
費彤連忙說:“沒……沒有,什麽都沒找。”
商丘挑了挑眉,就沒有再理費彤,而是在四周尋找。
費彤被綁著坐在原地,沒有任何辦法,眼看著眾人全都分散去找。
這裡看起來是一間工作室,四周光禿禿的,堆著好多資料,桌上都是畫紙,還有一些設計,有的有署名,有的扔的亂七八糟,團成了紙團。
謝一看著上面的署名,說:“這是……楊先生的工作室?”
其他人似乎也發現了這點,十分驚訝,看向費彤,韓長恕說:“楊先生還有這樣一件工作室?你怎麽知道的?”
費彤沒有說話,商丘卻一笑,從桌上一堆的紙裡面,抽出了一張相片紙,拿起來晃了晃,說:“因為這個。”
眾人看過去,就看到商丘手中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兩個人,態度很親密,而且躺在一張床上,互相擁著,這張應該是自拍,他們對著鏡頭在笑。
謝一震驚不已說:“費彤和楊先生?!”
謝一震驚,那是因為楊先生有妻子,而且還有個快上小學的小女兒,結果現在他們發現了費彤和楊先生的親密照,還躺在床上!
而且看樣子絕對不是楊先生結婚之前的照片,絕對是最近的照片,面容都沒什麽變化,髮型也沒什麽變化。
謝一震驚不已,說:“你和楊先生……”
商丘淡淡的說:“你是小三兒。”
費彤立刻反駁說:“不!我不是!我們是有真感情的!他的妻子根本不理解他,我們才是真愛!”
謝一:“……”
謝一眼皮一跳,哪個出軌的人都說自己是一時糊塗,要不然就是真愛。
韓長恕說:“嘖嘖,原來楊先生還是個渣男。”
畢北斜眼看向韓長恕,韓長恕連忙說:“別看我啊,我可不是渣男,我沒結婚,也沒有交往對象,楊先生結了婚,還有個女兒。”
畢北挑了挑眉,說:“這麽說,你還渣的輕了點?”
費彤說:“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和他是真愛!我們是有真感情的,我怎麽可能偷寶石,而且也不會傷害他,更不會砍掉他的手,不是我乾的,相信我啊!”
商丘沒理她,繼續在桌上翻找,其他人也在四周翻找,費彤堅決不承認自己偷了寶石,也不能解釋自己在場館裡乾的事情。
眾人在四周翻找了一陣子,謝一一個轉身,不小心碰到了一幅畫,就聽到“嘩啦——”一聲,那副畫倒在地上,竟然散開了,畫框後面藏著很多東西,一遝子的照片。
謝一趕緊把畫扶起來,然後將地上的照片撿起來,謝一撿起照片,不由得“啊!”了一聲,眾人連忙去看。
這些照片裡的人都是費彤,當然了,這可不是自拍,而是偷拍,角度都非常奇怪,類似於偷窺或者跟拍,就跟狗仔一樣。
費彤吃飯的、工作的、坐公交的,甚至在家裡床邊的照片,還穿著睡衣,都拍得一清二楚。
不止如此,每張照片後面還有備注,例如費彤在西餐廳裡吃牛排的照片,備注寫著“五分熟,喜歡菲力,咖啡加奶,兩塊放糖”。
謝一奇怪的看著這些,另外一張照片,是費彤在書店的照片,費彤拿著一本書,低頭在看,背面寫著“偵探小說,恐怖小說,懸疑小說”。
謝一看著那些照片,突然覺得不寒而栗,這些照片,好像在研究一個人似的,而且事無巨細,條條框框都非常仔細,就連費彤喜歡用什麽牌子的洗手液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謝一奇怪的看著這些,小聲說:“這是楊先生寫的?他對費彤也是真愛?記錄的這麽詳細?”
看筆記是楊先生,楊先生的字體很有特點,有點類似於花寫,撇捺都非常突出,看起來就知道是個藝術人。
商丘眯了眯眼睛,說:“我可不這麽覺得。”
韓長恕說:“對啊,誰喜歡一個人會這麽記錄,太變態了吧?”
商丘的說法是有根據的,說:“你們看看這些。”
原來那遝子照片可不只是費彤一個人,竟然還有其他人,照片前面是費彤的,後面還有一摞,主角竟然就不是費彤了,而是另外一個人。
是一個男人,也是偷拍和跟拍,有那個男人去酒吧的照片,去餐廳的照片,回家的路線等等。
在一張男人去酒吧的照片後面寫著“gаy,XX酒吧常客”。
謝一驚訝的看著這些照片,眼皮直跳,說:“這是什麽意思?”
韓長恕則是震驚的看著那個男人的照片,說:“這個人我認識!”
畢北則是賞給了韓長恕一副白眼球,韓長恕趕緊說:“等等,別誤會,我沒跟他睡過!”
謝一:“……”不用說的這麽露骨吧?
韓長恕連忙說:“當時我在招聘這次展覽的安全顧問,這個人和費彤都是候選,不過因為費彤救過我一次,所以我就選擇了費彤。”
商丘眯了眯眼睛,說:“候選?”
商丘說:“對對對,這個男人身手也很利索,我發誓我不知道他是gаy。”
畢北根本沒理他,只是覺得這個事情越來越蹊蹺了。
商丘這個時候一笑,不過露出來的是冷笑,拿著那羅照片走過去,抽了一把椅子,放在費彤面前,然後施施然的坐了下來,坐下來之後,還翹起了大長腿,看起來特別悠閑。
費彤緊緊盯著他,說:“我能說的都說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商丘說:“你能說的都沒有說,所以我們想要幫助你說出來。”
“哼!”
費彤冷笑了一聲,說:“幫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商丘已經將照片一張一張的擺在費彤面前,費彤驚訝的看著那些照片,起初都是她自己的,但是角度很奇怪,後面還有很多備注,商丘用冷漠的口氣給她念著備注。
費彤的表情越來越奇怪,不過還是死撐著,說:“他愛我愛的深而已,想要更了解我而已,我能理解,畢竟我也愛他,愛情是沒有對錯的,不是麽?”
謝一心說你是腦殘嗎,還沒有對錯的?這都什麽年代了,怕是在讀中二吧?
商丘笑了笑,還是沒什麽誠意,估計很少有人見過商丘正經的笑容,要麽是冷笑,要麽是哂笑,要麽是嘲諷,要麽就是很沒誠意的笑容。
商丘淡淡的說:“那楊先生的愛,除了深沉點,還挺廣博的。”
他說著,又將剩下的照片,一張一張全都擺在費彤面前,費彤看著那些照片,臉色漸漸扭曲起來,說:“不……不可能!!”
商丘說:“其實你心裡已經有所懷疑了,不是麽?不然你為什麽會到這裡來?我們幫你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商丘頓了頓,大長腿一掃,將那些照片全都踢開,這動作帥氣又冷酷,看的謝一差點流哈喇子。
商丘淡淡說:“現在可以回答我們的問題了麽,你在場館裡,到底有沒有偷寶石。”
費彤全身都顫抖著,身上綁著的鎖鏈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一直哆嗦著,費彤的臉色不好看,可以說是難看到了極點,露出一種扭曲和憤恨的表情,說:“他騙我!!他一直在騙我!!!”
費彤怒吼了一聲,嚇得韓長恕一抖,趕緊把畢北護在身後,畢北眼皮一跳,伸手撥開他的手,瞪了韓長恕一眼。
費彤吼完了,似乎發現完了,這才說:“我說……是我。”
韓長恕頓時有些不可置信,說:“真的是你!?你監守自盜?”
費彤淡淡的說:“監守自盜?不,我還不算,我只是幫手而已,真正監守自盜的,另有其人。”
謝一腦子裡一閃,說:“楊先生?”
費彤看向謝一,說:“聰明。”
韓長恕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他的合作人楊先生,寶石的雕刻大師,和自己的安全顧問,兩個人合夥偷盜那塊寶石。
那塊紅寶石被人說成是愛情的象征,諷刺的是,費彤和楊先生只不過是地下情人關系,而且這層關系,似乎還在待定。
費彤說:“是他!!是他偷走了寶石!!絕對是他!”
她有些激動,臉上都是憤恨,說:“我們約好了,我拿到鑰匙,去偷寶石,然後交給他轉手……”
謝一說:“所以監控裡,那個帶帽衫的男人是楊先生?”
費彤冷笑說:“就是他!”
費彤已經招了,把他們的計劃和盤托出,兩個人因為是情侶關系,所以費彤很信任楊先生,楊先生說自己是真愛費彤的,想要和費彤在一起,但是他有老婆,還有女兒,這樣一來如果離婚,他的損失非常大,沒有辦法和費彤長相廝守,所以談們需要一筆錢……
楊先生遊說費彤,那時候費彤正好剛剛接到了韓長恕的委托,成為了安全顧問,費彤起初有些不想做,但是後來因為抵不住誘惑,一來是錢財,那塊紅寶石絕無僅有,世上只有這麽一枚,絕對值錢,二來是為了楊先生的甜言蜜語,楊先生太了解費彤了,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別人比楊先生更能理解費彤,費彤喜歡什麽,討厭什麽,想做什麽,楊先生都能如數家珍,比他以前那些不懂風情的男朋友,或者油嘴滑舌的男朋友要體貼的多。
費彤深陷其中,於是同意和楊先生合謀。
費彤厲聲說:“可是呢!!這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就是利用我,我起初只是有些懷疑,但是看到這些照片,我真是笨,被一個男人給害成了這樣!!還是一個有妻子女兒的老男人!”
兩個人合謀,計劃說的很清楚,費彤利用職務之便,拿到鑰匙,然後取出寶石,交給楊先生脫手,楊先生負責關閉監控,帶走紅寶石,費彤就裝作被人打暈的樣子,暈倒在地,等待著別人進來,裝作受害者。
只是事情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發生了一些岔子,費彤只是想裝作暈倒,沒想到突然有人從後面打了她,費彤真的暈倒在地,直到商丘謝一他們趕來。
而且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還觸動了警報,很多警察全都過來查看情況。
費彤當時有些慌了,但是她告訴自己沒事,因為監控已經關掉了。
費彤哈哈地笑著說:“我沒想到!!我被他陰了!!當我看到監控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我可能是被他陰了!!因為監控根本沒關,監控錄下了我大搖大擺取走寶石的樣子!”
謝一狐疑的說:“那你為什麽當時不告發楊先生?”
費彤頓了頓,商丘突然說:“那隻斷手。”
費彤點了點頭,說:“他是藝術人啊,靠手吃飯的!我覺得事情不對,就考慮到了是不是他陷害我,想要自己獨吞寶石,但是後來我們看到了斷手,一瞬間我又懷疑了,可能他是被人綁架了,突然殺出了程咬金來陷害我們,我覺得他可能也是受害人之一……因為我……我是那麽的愛他啊!!”
謝一想了想,覺得也對,楊先生跟蹤了費彤那麽久,把費彤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費彤對他深情不已,也堅信楊先生對自己深情不已,所以她有所懷疑之後,在看到斷手之後,又開始動搖了。
費彤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照片,說:“這該死的賤人!!他太陰很了不是麽!!我看到這些,才終於明白了!”
楊先生不愛費彤,他是做了兩手準備的,他早就想要偷盜紅寶石,才不是為了和費彤的未來,因為他除了研究費彤之外,還去研究了一個男人,也就是說,如果當時是另外那個男人接到了安全顧問的任務,那麽恐怕楊先生此時就在和那個男人交往了。
謝一忍不住感歎說:“真夠渣的。”
費彤說:“他不惜把自己的手剁下來,就是想要我為他守口如瓶!”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和費彤交接的人是楊先生自己,楊先生帶走了血玉,而且為了逼真,還把自己的手給剁了下來。
費彤冷笑說:“真是夠狠的,他對自己真是夠狠的,為了一塊寶石,竟然把自己的手剁下來。”
畢北說:“那可不是一塊普通的寶石。”
費彤有些心灰意冷,說:“我知道,價值連城是不是?”
畢北沒有再說話,商丘說:“你和楊先生交往了這麽長時間,他有沒有說過什麽,或者有沒有什麽隱蔽的藏身地點?”
畢竟楊先生斷了一隻手,他需要休息。
費彤想了想,說:“我不了解他……”
她說著,突然想起什麽,說:“對了,我以前聽他說過,如果以後我們有錢了,他會帶我去我們的新家,他好像準備買個房子,我知道地址,他一直說是驚喜,沒讓我去過。”
費彤說著,把地址給他們。
商丘看了一眼地址,說:“立刻走。”
費彤被商丘拽起來,連忙說:“我已經全都說了,我是被陷害的!你們饒了我,放了我,讓我離開行不行?”
商丘淡淡的說:“不行。”
費彤驚叫說:“為什麽?!”
畢北說:“因為很多人都在那塊寶石,你是最後接觸過寶石的人,肯定會找上你,你忘了……有人跟蹤你,不過那並不是人罷了。”
是鬼怪,畢竟那是塊血玉,蘊含著巨大的靈力,血玉甚至能鎮住陰曹地府的惡鬼,而且吸收了幾千年的靈力,可以說如果有人得到血玉,把血玉當成是修煉器皿的話,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商丘拽著人,眾人上了車,準備往費彤說的地址去,因為車子的空間有限,所以後排坐三個人有點擠,尤其畢北和韓長恕身材都不算纖細。
韓長恕找到了借口,一直擠著畢北,還把手放在他腿上,畢北瞪了他一眼,低聲說:“你要再亂動,信不信今天晚上還有人找你去踢球?”
韓長恕:“……”不得不信。
眾人離開了倉庫,快速往地址敢去,此時已經有些天黑了,謝一都感覺肚子餓了,他們中午為了找費彤,穿城而過,都沒有時間停下來吃東西,隨便買了些麵包在車上吃的,直到現在,都沒吃過正經的東西,簡直是又渴又餓。
商丘側偷看了一眼謝一,說:“累了?有沒有不舒服?”
之前謝一還被注射過金色的液體,所以商丘有些擔心,謝一搖搖頭,說:“沒有,就是肚子餓了。”
他說著,商丘立刻一個刹車踩下去,後面的韓長恕還要搞小動作,結果把自己的舌頭咬到了,說:“什麽情況?到了?怎麽突然停車了。”
商丘淡淡的說:“去趟便利店。”
商丘淡定的就走了,一分鍾之後從便利店裡出來,拎著一個塑料袋,打開車門,將塑料袋交給謝一,謝一撥開一看,竟然是盒飯。
謝一有些驚喜,趕緊掏出來,他肚子正餓著,後面的韓長恕也聞到了盒飯的味道,雖然盒飯的味道沒什麽新鮮的,也不算香,但是韓長恕也跑了一天,肚子很餓,聞到香味受不了了,趕緊說:“謝一,來來來,快給我一盒。”
謝一有些無辜的看了看塑料袋,說:“只有一盒。”
韓長恕頓時瞪著眼睛,看著又專心開車的商丘,說:“怎麽就買一盒!?”
商丘淡淡的說:“找你男朋友去。”
謝一坐在副駕駛,美滋滋的吃著盒飯,頓時一口差點噴出來,商丘則是說:“喝點水。”
謝一趕緊喝了點水,韓長恕就瞪著眼睛,坐在後座上,幽幽的看著謝一吃飯,對畢北說:“你餓麽?”
畢北說:“無所謂,我不需要吃飯。”
韓長恕眼皮一跳,還以為畢北說自己不餓,不過這表達方式有些奇怪。
韓長恕的眼神太可憐了,就好像被遺棄的大型犬一樣,謝一沒忍住,把飯盒裡的一個小豆包丟給了韓長恕,韓長恕趕緊吃了,感激涕零的說:“謝一,你太善良了,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謝一笑眯眯的回頭說:“乖兒子。”
韓長恕:“……”
車子很快就停了下來,竟然是一處別墅,房子不小,大家下了車,因為費彤被五花大綁著,所以不能下車,恐怕引起恐慌,所以就沒讓她下車。
眾人把車門一關,讓費彤老實坐在車裡,然後就去敲門。
這邊是別墅群,人還挺多的,正趕上回家吃飯的時間,旁邊有不少人路過。
商丘走過去敲門,裡面有腳步聲,很快有人過來開門,打開門的卻是一個老太太,老太太拄著拐杖,說:“你們是……?有事兒嗎?”
謝一看到一個老太太,頓時有些吃驚,結果這個時候就聽到“噠噠噠”的聲音,一個小豆包跑了出來,她手裡抱著洋娃娃,說:“姥姥姥姥!我想出去玩!”
謝一低頭一看,是個小女孩,竟然是楊先生的女兒!
楊先生的女兒似乎也認出了他們,驚喜的說:“大哥哥!”
謝一狐疑的看了看左右,這地方恐怕不是楊先生和費彤的愛巢,費彤可能又被騙了,楊先生也真是夠大膽的,竟然用老婆娘家的地址當成愛巢的地址。
老人家也知道外孫女的事情,聽說是救了外孫女的人,趕緊道謝,請他們進來坐坐。
謝一擺手說:“不不不,不用了,我們只是來看看小家夥,她好點就行了。”
小女孩似乎很喜歡謝一和商丘,見謝一和商丘要走,有些戀戀不舍,擺了擺小肉手。
眾人從別墅出來,謝一說:“看來楊先生肯定不在這裡了。”
大家走回來,謝一拉開車門,頓時驚訝的說:“啊?等等,費彤呢!?”
眾人往裡一看,真的沒有費彤,費彤剛剛還五花大綁,車上還有黃符,費彤毫無修為,根本不可能掙開自己逃跑。
商丘看了一眼,突然眯了眯眼睛,一把抓住謝一,說:“後退!”
他說著,一把將謝一摟在懷中,猛地撲出去,韓長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被畢北一把推出去,隨即是“轟!!!”一聲巨響,車子竟然猛地爆炸了,爆裂出巨大的火花,一下衝天而起。
“嗡——!!”
謝一耳朵裡都是嗡鳴的聲音,類似於金屬的摩擦聲,人群的驚呼聲連成一片,好像怪獸的吼聲一樣。
謝一被商丘緊緊摟在懷中,還被震得有些發懵,眼前黑了一瞬間,耳邊有人在叫他。
“謝一……”
“謝一?”
“謝一!”
謝一眼前發花,他的眼睛眯著,一雙眼睛變成了金色,不過完全睜開的時候,又恢復了深琥珀色。
商丘擔心的看著他,商丘一貫很冷漠鎮定,此時的表情卻焦急又擔心,說:“謝一?!”
謝一這才恢復了意識,畢北韓長恕都在旁邊,說:“謝一你沒事兒吧?”
謝一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有點耳鳴。”
他說著,被商丘扶起來,連忙說:“費彤呢?”
商丘皺眉說:“不見了。”
費彤不見了,應該不是自己跑的,畢竟她沒有修為,自己打不開鎖鏈。
謝一說:“現在怎麽辦?”
商丘說:“別著急,我們知道費彤的氣息,能找到她。”
畢北趕緊打了個電話,讓人給他來送車,眾人等著車子,韓長恕說:“那你們能不能根據氣息,追蹤到楊先生?那樣我們不是就能拿回血玉了麽?”
他說完,就見商丘看了他一眼,眼神竟然有些鄙夷,畢北則是對他翻了一個大白眼,說:“血玉啊,他手裡拿著血玉,只要他拿著血玉,任何人都別想追蹤到他的氣息。”
韓長恕說:“這麽厲害?”
畢北說:“不然為什麽那些鬼怪攻擊你,攻擊費彤,甚至去攻擊楊先生的家人,為什麽不直接攻擊楊先生本人?”
商丘淡淡的說:“因為他們壓根找不到楊先生。”
正說著,車子很快就來了,還來了好幾輛車,好多黑超小弟,韓長恕都看傻眼了,眾人上了車,商丘開車,立刻按著氣息追蹤過去。
不過越追蹤越覺得不對勁兒,謝一驚訝的說:“嗯?這裡?不是那個倉庫麽?咱們怎麽又回來了?!”
商丘把車子停下來,說:“在裡面。”
眾人趕緊下了車,全都衝進倉庫裡,“嘭!!”一聲將門踹開。
“嗬!!”一聲,倉庫裡竟然有人,那人嚇了一大跳,猛地睜開眼睛,似乎剛才在昏迷,剛剛被吵醒了一樣。
是費彤!
費彤倒在地上,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震驚的看著四周,說:“我怎麽了?”
費彤一臉迷茫,謝一狐疑的看著她,說:“你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費彤說:“不……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我怎麽又回來了,剛才……剛才不是在別墅?”
商丘皺了皺眉,讓費彤回憶,費彤說:“剛才你們走過去敲門,然後……然後好像有人過來想要問路,她敲了敲車窗。”
謝一聽得更是迷糊了,說:“然後呢?”
費彤也一臉震驚,說:“然後我就不知道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了,剛剛有意識就是你們衝進來!”
商丘說:“那個敲車窗的人,長什麽樣子?”
費彤說:“我沒看清楚,是個女人,只知道是個女人,她……她嘴邊好像有個痣……”
費彤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畢北的人突然說:“大人,有發現。”
他們說著,就叫畢北過去,眾人覺得情況不對勁,都走到角落去看,角落有個類似於集裝箱的東西,之前他們把這個倉庫都找了一個遍,裡面應該裝的是空的畫框。
不過此時畫框全都被掏了出來,而集裝箱裡面,裝著其他的東西……
“嗬!”
謝一抽了一口冷氣,猛地後退了一步,他的眸子在昏暗中猛地閃了一下金色的光芒。
血,全都是血,集裝箱變成了一口棺材,裡面躺著一個男人,他沒有左手,不過左手的地方被包扎了,看起來止血很及時。
韓長恕震驚的說:“是楊先生!”
楊先生已經死了,集裝箱裡好多他的血跡,他睜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樣子,滿眼都是震驚,和不敢相信的表情,表情扭曲猙獰,仿佛死前遭受了什麽痛苦的虐待,他的右手保持著半握拳的姿態,商丘比了一下,他活著的時候很可能握著那塊血玉,不過現在沒有了。
商丘蹲下來看了一眼,說:“剛死,不超過十分鍾,血玉不見了。”
費彤也看到了這一幕,頓時驚叫著說:“不……不是我!!絕對不是我乾的!有人想要嫁禍給我!!”
事情本來已經很清楚了,楊先生偷走了血玉,現在好了,楊先生死了,線索一下就斷了,血玉卻不見了。
畢北頭疼的看著集裝箱裡的屍體,擺了擺手,說:“叫人來處理。”
商丘狐疑的看了看四周,這裡除了費彤的氣息,還有楊先生的氣息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的氣息,有人來過這裡,但是掩藏了自己的氣息。
商丘想了想,突然對謝一招了一下手,說:“走。”
謝一驚訝的說:“去哪裡?”
韓長恕也說:“喂,你們去哪裡!?”
商丘說:“你們處理屍體,我們去把血玉拿回來。”
謝一也有點蒙,不過商丘說走,他立刻就跟上去,商丘出了倉庫,直接上了車,謝一也趕緊上車,車子“嗡——”的一一聲就開了出去。
謝一驚訝的說:“你知道誰是凶手?”
商丘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他死的很痛苦。”
謝一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