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頓時有些應接不暇。
“嘭!!!”的一聲巨響,謝一被樹枝一下扎中肩膀,猛地就帶飛了出去。
“師父!”
二旬大喊了一聲,謝一疼的腦袋裡暈暈乎乎的,感覺肩膀無力,手臂軟塌塌的就垂了下來,疼的一陣陣痙攣,不停得顫抖著,血水順著手臂滑下來,一汩汩的,源源不斷,好像要流幹了一樣。
而樹精姥姥的樹枝還像鑽頭一樣不停的旋轉著,想要扎穿謝一的傷口。
謝一疼的一把握住那樹枝,樹精姥姥大笑著說:“別著急,我不會弄死你的,因為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讓你去把黑山老妖引過來。”
謝一疼的直耳鳴,幾乎聽不清樹精姥姥在說什麽,“唰!”一下樹枝從他的肩膀直接抽了出來,謝一頓時一個激靈,猛地就失去了知覺,直接昏暈了過去。
等謝一醒過來的時候,一心就在身邊,還有二旬,二旬也在身邊,二旬還在昏迷著,一心擔心的看著他們,說:“師父,你和師弟怎麽了?”
謝一也一陣迷茫,他記得自己遇到了樹精姥姥?肩膀很疼,肩膀差點被他的樹枝扎穿了。
“嘶……”
謝一一動,就證明了剛才的想法,真的很疼,一動似乎就要撕裂,疼的謝一一個激靈,手臂也軟綿綿的。
謝一看向自己的肩膀,紅了一片,不過已經簡單的包扎過了,顯然是出自一心之手。
一心說:“師父,別動,傷口要撕裂了。”
謝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總覺得很奇怪,他們明明遇到了樹精姥姥,然後呢?
就沒什麽然後了,昏迷了過去,醒過來竟然就看到了一心,還有那個樹精姥姥的“大人”到底是誰?
就在謝一迷茫的時候,二旬似乎也醒過來了,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謝一和一心趕緊去查看二旬。
二旬也是一臉迷茫,說:“我們在哪?!那個老樹精呢?!”
一心說:“我發現你們的時候,你們就在這裡,師父受了傷。”
謝一和二旬都很迷茫,記憶都在遇到樹精姥姥,結果就沒有了,不過現在不是迷茫的時候,謝一說:“快,咱們要去找商丘他們,那個山洞裡有很多被抓來的姑娘,還有金羽翼,他們要在血月的晚上用姑娘的鮮血祭祀金羽翼!”
一心皺了皺眉,說:“血月……”
謝一說:“對,什麽時候會出現血月?”
一心抬起頭來說:“就是今天晚上。”
謝一嚇了一跳,立刻抬起頭來,看向天上,因為之前霧氣很濃重,所以他們看不到月亮,不知道月亮有什麽變化,現在抬頭一看,果然是血月,月亮掛在高空中,是一輪滿月,顏色已經變成了灰紅色,正在慢慢像血紅色轉變,等時間一長,就變成了真正的血月。
謝一驚訝不已,說:“來不及了。”
“謝一!”
謝一突然聽到有人喊他,捂著自己的傷口站起來一看,竟然是商丘!
不只是商丘,還有塗九弦和三思,竟然都在,看到謝一,商丘立刻衝過來,說:“謝一。”
謝一肩膀受傷了,血氣很大,商丘一眼就看清楚了,說:“你受傷了?”
謝一說:“沒事沒事。”
謝一連忙把樹精姥姥的事情說了一遍,那些姑娘壓根不是黑山老妖抓的,而是樹精姥姥,樹精姥姥是個叛徒。
謝一說:“可是我剛才昏迷過去了,不記得怎麽走出來的,也不記得那個老巢的方位。”
一心卻說:“我記得,我可以帶路。”
商丘也抬頭看了眼血月,只是言簡意賅的說:“走。”
一心帶路,眾人連忙往前走,他們並沒有進入那片霧氣彌漫的地方,不知道是怎麽走漏了風聲,總之那些人的老巢竟然換了地方,並不是之前那片霧氣彌漫的地方了,不過距離並不是太遠。
一心帶著他們快速往前走,謝一一邊走,一邊捂著傷口,漸漸覺得有些吃力,走動的時候撕裂了傷口,傷口一陣陣發疼,而且不斷的在冒血,他能感覺到濕乎乎熱乎乎的血珠。
謝一疼的額角冒汗,商丘也聞到了血氣,說:“等一等,先別走了。”
眾人全都停下來,謝一臉色發白,說:“要來不及了。”
二旬說:“師父你的臉色不好,先別走了。”
三思說:“是啊,快點止血。”
商丘的臉色也不好看,趕緊給謝一重新包扎傷口。
謝一躺在商丘懷裡,看著他給自己包扎傷口,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眼熟。
他突然記起昏迷時候做的那個夢,夢中自己也是這麽躺在商丘懷裡,商丘一頭長發,古裝打扮,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他說要辭官,和自己去隱居……
謝一迷茫的看著商丘,商丘見他一直看著自己,雖然眼神有些陰霾,不過還是很溫柔的說:“怎麽了?傷口很疼?”
謝一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他的手伸上去,摸到自己的肩膀,結果碰到了一樣東西,硬邦邦的,在自己背上背著。
謝一一陣迷茫,回頭看了看,竟然是那把包著破布的鏽劍?
謝一更是迷茫了,鏽劍?
自己在牢房醒來的時候,記得並沒有鏽劍,鏽劍被搜走了,還有白練,也被搜走了,畢竟他們是不可能讓犯人帶著武器的。
然而現在……
謝一迷糊的想著,自己怎麽拿回鏽劍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謝一陷入了沉思中,旁邊人見他發呆,都喊著:“謝一?謝一?”
“謝一?”
“師父怎麽了?”
謝一聽著大家喊自己的聲音,但是感覺很遙遠很遙遠,明明睜著眼睛,意識卻在淪陷,不斷的消磨,腦子裡有一個聲音回蕩著……
殺了他!
殺了他……
謝一聽著腦袋裡回蕩的聲音,眼神突然變得呆滯,喃喃的說:“殺了他……”
二旬驚訝的說:“什麽?師父你說什麽?”
三思說:“師父說要殺誰?樹精姥姥麽?”
商丘猛地一皺眉,與此同時,就聽到他說了一聲:“退開!”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商丘猛地一下將眾人攔下,與此同時,謝一突然從地上翻身而起,“唰!”的一聲將自己後背的鏽劍拿出來,鏽劍一抖,白布瞬間抖開,露出裡面合著劍鞘,鏽跡斑斑的長劍。
謝一眼神呆滯,已經完全喪失了神志,手執長劍,目光呆滯的掃著,注視在商丘身上便定格了,喃喃的說:“殺了他……殺了他……”
三思說:“完了完了,師父傻了!”
二旬說:“幸好幸好,小師弟很厲害,肯定能打過師父……”
的……
二旬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謝一突然拔身而起,手中長劍合著劍鞘,突然像商丘席卷而來,商丘“嘭!”的一下擋住謝一的長劍,但是並沒有立刻反擊,而是說:“謝一!”
謝一完全沒有意識,眼神極其呆滯,黑洞洞的一片,無神的盯著商丘,嘴裡喃喃的說:“殺……殺……”
二旬和三思都是一臉驚訝,謝一剛才那一下動作非常凌厲,而且異常迅猛,簡直不像他們師父!
剛才還說小師弟肯定有勝算,但是現在看來,商丘不想真的出手,怕傷到謝一,謝一卻發狠的攻擊。
謝一合著劍鞘顯然不是很順手,猛地扒了一下長劍,但是長劍竟然沒有出鞘,不知道鏽劍是不是真的鏽住了,總之並沒有拔出鞘來。
謝一乾脆合著劍鞘對商丘一陣猛攻,嘴裡發出沙啞的嘶吼聲,仿佛是一個瘋子,肩膀上的傷口不斷的冒著血,發出撕裂的聲音,謝一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疼痛。
商丘無論怎麽叫他,謝一都沒有反應,而且兩個反應速度都非常快,謝一的動作凌厲剛猛,商丘的反應迅捷無比,旁人在一邊根本無從插手,如果貿然跑過去幫忙,反而是多此一舉。
大家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這個時候,就聽到“哈哈哈哈”的笑聲,有人突然從遠處而來,那聲音忽男忽女,就是樹精姥姥。
樹精姥姥快速而來,笑著說:“怎麽樣?我的新傀儡如何?”
商丘一聽,頓時皺起眉來,謝一顯然是被控制了,被樹精姥姥做成了傀儡,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
樹精姥姥笑著說:“沒想到燕赤霞的肉身如此好用。”
她說著,大吼著:“還等什麽!?殺了他!!”
謝一似乎接收到了命令,立刻眼睛一眯,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佩著他一身白色的袍子,突然拔身而起,白色的袍子在灰紅色的月光映照下,咧咧生風,猛地舉起手中的鏽劍,衝著商丘直接砍下來,手上毫不留情。
商丘閃身躲過去,架住謝一的鏽劍,只不過那鏽劍竟然正氣很足,商丘墜入惡鬼道,根本沒有辦法去碰鏽劍,被燙的“嘶啦”一聲,匆忙抽手。
樹精姥姥見謝一雖然厲害,但是根本沒有辦法打傷商丘,不由得“嘖”了一聲,招了招手,身邊的鬼侍突然湧動起來,全都衝向他們。
塗九弦冷笑了一聲,說:“這麽些小嘍囉就想班門弄斧了?”
他說著,“嗖!”一聲從古琴中抽出長劍,快速一擺,直接衝那些鬼侍迎上去,拋下一句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塗九弦猛地衝上去阻攔那些鬼侍,商丘和謝一糾纏,塗九弦的那句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然而這一瞬間,一心突然暴起,猛地衝向樹精姥姥。
樹精姥姥似乎一點兒也不把一心看在眼裡,見他衝過來,手腕一擺,身後“嗖嗖嗖”幾聲,樹木的枝丫猛地伸長,衝著一心直衝而去。
眾人緊張的不行,就看到一心動作凌厲,快速在橫飛的樹枝間穿梭著,二旬驚訝的說:“媽呀,一心怎麽那麽厲害?!”
三思也十分驚訝,說:“天呢,大師兄不愧是大……”
師兄……
話還沒說完,突聽“啪嚓!!!”一聲,一根樹枝從後背直衝而來,一心似乎沒有注意,“嚓!!!”一聲巨響,那樹枝直接扎進了一心的後腦中,頓時血水橫飛,嚇得二旬和三思大喊了一聲。
一心整個人瞬間被樹枝直接挑飛上天,隨即又一個樹枝快速掃過來,“啪嚓!!”又一聲,樹枝好像是一把鋼刀,直接斬在一心的脖子上,“嗖——”一下,樹枝還扎著一心的後腦,另外一根樹枝斬斷了一心的脖子,一心的身體“咚!”一聲掉在地上,頭還掛在樹枝上。
二旬和三思差點嚇死過去,睜大了眼睛,看著血粼粼的一心,屍首分離的樣子。
樹精姥姥瘋狂的大笑著說:“哈哈哈,就這樣也敢來尋死?!”
她說著,就聽到“哢嚓!”的聲音,一心倒在地上,沒有頭的屍體突然動了一下,嚇得樹精姥姥的笑聲都終止了,瞪大了眼睛。
就見那地上的屍體彈動了兩下,隨即猛的扭曲了起來,不斷得顫抖著,隨即像是蟬蛻一樣,手臂的皮膚裂開,從裡面長出了新的手臂,卻比一心的手臂要粗了整整一大圈,然後是腿,是腰,竟然還長出了新的腦袋……
二旬和三思剛才嚇得說不出話來,現在又看著一心變戲法,更是嚇得不知所以,都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了!
一心從地上蟬蛻出來,他的身高本是師兄弟中最矮的一個,然而蟬蛻之後,手臂上起伏著肌肉,腹部是標準的八塊腹肌,身材高大挺拔,臉部輪廓明明還是一心,但是竟然變得硬朗異常,一雙眼睛仿佛是老虎一樣,張著怕人的鷹鉤鼻,眼神很銳利。
二旬看著一心沒事,這才松了口氣,然後後知後覺的說:“什麽!?這下我就成師兄弟中最矮的一個了!?”
三思拍了拍他的後背,說:“師兄,節哀順變。”
一心從地上一躍而起,因為他突然“蟬蛻”,自然是沒有衣服的,但是一心的樣子只是讓人害怕,看起來性很殘暴,衣服已經忽略的一點兒也不讓人奇怪了。
一心猛地直衝而去,動作非常凌厲,嘴角掛著獰笑,他一笑起來脖頸上青筋凸起,看起來更是怕人。
一心冷笑著,樹精姥姥操控樹枝,那些樹枝飛快的橫衝直撞,然而一心的身體仿佛是銅牆鐵壁,那些樹枝根本扎不穿他。
“啪!!”一聲,一心反而攥住了那些樹枝,猛地一拽,“哢嚓!!”脆響,樹枝瞬間被掰斷。
樹精姥姥“啊啊啊啊”的慘叫說一聲,竟然流出了鮮血,鮮血從樹枝裡噴濺而出,“刺啦——”一聲。
一心更是獰笑不止,聲音低沉嘶啞的說:“很久沒有真麽暢快了……”
他說著,又衝上去,衝著樹精姥姥快速衝來。
樹精姥姥害怕的大吼了一聲,和商丘纏鬥的謝一突然一下收到了命令,謝一頓時一個收身,猛地掠向樹精姥姥。
謝一快速攔在樹精姥姥面前,手中的鏽劍一擺,“啪!”的一下擋住一心的攻擊。
一心的手沒有抓到樹精姥姥,被鏽劍一擋,頓時“嘶啦——”一聲,差點燒焦了,猛地就縮了回來。
樹精姥姥看看躲避過去,立刻說:“快點!解決他們!!”
那邊鬼侍被塗九弦攔住,一心突然又變得這麽厲害,讓樹精姥姥有些始料未及。
謝一擋在樹精姥姥面前,和一心快速的過了三招,謝一的速度凌厲,再加上手上有鏽劍的緣故,一心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眾人僵持不下,這個時候樹精姥姥似乎也發現了,再這麽僵持下去,塗九弦解決了鬼侍,她肯定討不到好,再加上馬上就要血月了,快要來不及祭祀,所以不能再拖延下去。
樹精姥姥立刻招手,謝一很快回到樹精姥姥身邊,樹精姥姥笑著說:“我們換一個玩法,這樣下去太沒意思,不如……”
樹精姥姥笑眯眯的說:“我卸掉他的一隻手臂?”
他說著,一把抓住謝一的手臂,按在謝一肩膀上的傷口上。
“嗬……”
謝一頓時覺得疼痛,他嘴裡雖然發出痛呼的聲音,但是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呆呆的,眼神仍然非常呆滯,沒有一點反應。
商丘厲喝說:“你敢!”
樹精姥姥笑著說:“我知道你心疼他,那不如這樣……用你的一條手臂,換他的一條手臂。”
商丘眯著眼睛,冷冷的盯著樹精姥姥,樹精姥姥說:“我沒時間和你們耗下去,快點,是你的手臂,還是他的手臂?”
她說著,對謝一說:“砍下自己的手臂。”
謝一聽了,毫無猶豫,竟然真的抬起手來,因為鏽劍無法出鞘,所以謝一乾脆用手直接要折斷自己的手臂。
“嗬……”
肩膀本就受傷,現在稍微一動就疼,更別說是折斷了。
商丘立刻說:“等等。”
樹精姥姥笑著說:“我就知道,快動手吧。”
眾人都看向商丘,商丘沒有多說一句話,抬起了自己的一條手臂,樹精姥姥說:“等一等,我要親自來,以免你使詐。”
樹精姥姥說著,慢慢走過去,手掌一張,掌心裡突然變出了一個長長的樹枝,好像刀子一樣,鋒利無比。
樹精姥姥獰笑著說:“好啊!你終於要成為我的手下敗將了!太好了!”
她說著,舉起自己手中的樹枝,猛地就要砍下去。
謝一站在她身後,眼神忽然顫了一下,黑洞洞無神的眼睛顫抖著,竟然突然出現了一絲理智,鋒利的樹枝朝下砍去,商丘面如表情,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手臂一樣。
就在這一瞬間,謝一嗓子裡發出一聲低吼,眼神快速的顫抖著,“嗬!!”一聲大吼,突然掙扎了出來,向前一躍。
謝一就站在樹精姥姥後面,距離樹精姥姥很近,畢竟他現在是傀儡,被樹精姥姥控制著,所以樹精姥姥根本沒有注意。
謝一突然暴起,猛地向前一躍,合著劍鞘的鏽劍一下扎在樹精姥姥的手上。
“啊啊啊啊!!”
“哢嚓!!!”
樹精姥姥握著樹枝的手,頓時被鏽劍扎中,鏽劍似乎有極強的腐蝕性一樣,樹精姥姥本就是妖物,被鏽劍的正氣迅速腐蝕,“啪嚓”一聲,竟然連根斷了,一下掉在地上。
樹精姥姥大吼了一聲,疼痛讓她暴虐,揮動著自己的另外一條手臂,快速的一震,想要去打謝一。
商丘大喊了一聲:“當心。”
謝一已經從傀儡中掙扎出來,但是他的反應速度仍然非常驚人,猛地一躍而起,白色的靴子“啪!”的一聲踏在樹精姥姥的樹枝上,整個人向上一拔,與此同時往下一壓,“哢嚓!!!”又是第二聲。
樹精姥姥另外一條手臂也是應聲而斷,直接掉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
樹精姥姥大吼著,不斷的哀嚎著,旁邊的鬼侍都給嚇怕了,拚命退縮,畢竟謝一簡直是手起刀落,直接乾掉了樹精姥姥的兩條手臂。
二旬驚訝的睜大眼睛,說:“天呢!”
三思震驚的感歎著:“我們的師父不可能這麽厲害!”
謝一自己也有些發懵,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的雙手顫抖著,握著鏽劍顫抖著,似乎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在充盈著,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心底裡翻騰著一種興奮,說不出來的興奮……
謝一顫抖的說:“我……我怎麽這麽厲害了?”
商丘趕緊衝過來檢查他的傷勢,說:“快壓住傷口。”
謝一這時候才覺得肩膀疼,“嘶”了一聲,說:“好疼。”
商丘幫他壓住自己的傷口,那些鬼侍已經全都退散了,瘋狂的逃跑,樹精姥姥倒在地上,疼的站不起來。
眾人這才放了心,二旬趕緊跑過去檢查一心,說:“一心你沒事吧!?”
一心搖了搖頭,他還光著膀子,當然下面也沒穿衣服,赤裸的站在眾人面前,不過並沒有什麽羞澀,也沒有一點不自然,面目非常冷硬,分明和一心還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看起來好像變得冷酷多了。
二旬趕緊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一心披上,不過因為一心太高大,二旬之前還比一心高,現在他的衣服給一心穿,剛剛好遮住屁股,這身高差也是沒誰了,看起來冷硬的一心騷氣無比……
樹精姥姥在地上哀嚎著,謝一說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說:“趕緊走,時間來不及了!”
樹精姥姥卻趴在地上大吼著:“不!!你們休想……休想……”
她說著,眼睛裡爆裂出一陣光芒。
就在這一瞬間,二旬突然目光呆滯起來,猛地撿起地上鋒利的樹枝,手往前一探。
“嗤!!!”一聲。
眾人就看到眼前鮮血橫飛,二旬目光呆滯,突然衝過去,把樹枝一下送進了一心的腹部,樹枝很長,猛地就扎穿了一心。
“嗬——”
一心低吼了一聲,快速握住二旬的手,二旬想要轉動樹枝,但是因為力量懸殊,根本無法做到。
一心一手抓住樹枝,另外收突然抓住二旬的手臂,猛地將人一帶,就在眾人始料未及變故的時候,第二個變故又發生了。
一心猛地將二旬拽過來,兩個人的嘴唇瞬間吻在了一起。
二旬目光還呆滯著,劇烈的掙扎著,一心將人緊緊箍在怪中,兩個人唇舌交纏,二旬呆滯的眼神漸漸變得迷茫起來,最後有些慢慢掙扎,猛地從呆滯中掙扎了出來。
一心放開二旬,動作很自然,仿佛他剛才做的並不是親吻二旬這種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一心放開他,這才面無表情的將樹枝從自己的腹部一點點抽出來,每抽一下,都帶出來很多血水,發出“滋啦啦”的聲音。
“嗖!”一下,終於全部抽了出來,“啪嗒”一聲扔在地上,只是粗喘了一口氣。
謝一睜大了眼睛,說:“你……你的傷口。”
一心很輕松的說:“沒關系,很快會愈合。”
他說著,松開自己的手,眾人就看到傷口已經差不多快要愈合了。
謝一更是驚訝不已,商丘則是看向一心,說:“你是羅睺。”
一心沒有說話,不過點了點頭。
謝一迷茫的說:“羅睺?那是什麽?”
塗九弦也投過來驚訝的目光,看著一心,商丘淡淡的說:“羅睺是阿修羅王中的其中一個,據說你羅睺力大無窮,統領阿修羅大軍,並且可以隻手遮天,遮擋日月光芒。”
聽起來總覺得很了不起呢……
因為馬上就要血月,謝一他們必須找到那些姑娘,還有金羽翼,眾人趕緊把樹精姥姥抓起來,五花大綁,準備回去找那些姑娘。
塗九弦說:“這樹精姥姥怎麽辦?”
謝一想了想,說:“好辦,交給陰曹地府吧?”
畢北沒想到主動被黑山老妖聯系了,不過他趕到地方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黑山老妖,而是看到了一個被五花大綁的樹精姥姥,兩條手臂都斷了,已經半死不活的樣子。
畢北吃驚不已,說:“這怎麽回事?”
黑白無常也是吃驚不已,黑無常皺了皺眉,說:“大人,您看……”
畢北低頭一看,順著黑無常指的地方,頓時更是吃驚不已,樹精姥姥的兩條手臂斷裂的地方,有灼燒的痕跡,而且是正氣灼燒的痕跡。
畢北震驚的說:“這……桃木棒……”
眾人跟著一心趕到樹精姥姥的老巢,裡面雖然有鬼侍,但是並不是他們的對手,商丘一個人就能解決,大家很順利的走進去,找到了關押姑娘的牢房。
裡面少說也有二十幾個姑娘,嚇得全都瑟瑟發抖,見到有人進來更是瑟瑟發抖。
謝一趕緊說:“我們不是壞人,是來救你們出去的。”
那些姑娘雖然害怕,不過謝一身上陰氣強,說白了就是婦女之友,姑娘們看到他,天生戒心很低,信任感很高,倒也是省事兒。
眾人趕緊給姑娘們把鎖鏈解開,一心比較粗暴,直接用拽的,因為阿修羅生性殘暴,那種暴怒的氣息很外露,姑娘們看著他拽鎖鏈,差點被嚇壞了。
把姑娘們全都救出去,還有金羽翼準備要找,因為馬上就要祭祀,所以金羽翼已經被拿出來了,就在祭祀的地方擺著,鬼侍已經被解決了,謝一趕緊把金羽翼拿上。
金羽翼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月陰氣比較重的緣故,金羽翼的光芒有些炙熱,像是一個……
暖寶寶一樣。
原諒謝一的形容詞比較貧乏,但是謝一仍然覺得,金羽翼的光芒像是暖寶寶一樣,特別的溫暖,讓累了一天的謝一感覺暖洋洋的,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從金羽翼上流淌到他的手心裡。
“你們看!”
三思驚訝不已,指著謝一的傷口,謝一肩膀上的傷口竟然愈合了,而且還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很快金光消散,謝一肩膀上的傷口竟然已經找不到了,而且連疼都不疼。
謝一也吃驚不已,說:“這太神奇了。”
商丘說:“咱們先離開這裡。”
眾人趕緊走出樹精姥姥的老巢,謝一說:“對了,我們之前還聽到樹精姥姥和另外一個人說話,樹精姥姥管他叫大人,是個男人聲音,聽起來有點……”
謝一還沒說完,突聽有“簌簌簌”的腳步聲,還有亮光,竟然是燈籠的光芒,往前一看,很多人上山來了,是那些名門正派,還有官服的人,李捕快也在其中,看到他們震驚不已,大喊著:“燕大俠!燕大俠!你們沒事兒吧?!”
已經是血月了,灰紅色的月亮,變成了正經的血紅色,仿佛要滴下鮮血,掛在高空中,異常的陰沉,又異常的明亮。
李捕快和眾人衝過來,看到了姑娘們,十分驚喜的說:“太好了,你們都沒事,姑娘們也救出來了!燕大俠你們太厲害了!”
姑娘們看到了官府的人,全都趕緊跑過去,一個個哭的不能自已,像是淚人兒一樣。
李捕快顯然很高興,謝一抬頭看了看血月,又看了看那些名門正派,再看了看李捕快,不由得皺了皺眉,隨即和商丘對視了一眼。
謝一突然說:“李捕快,我們除了發現了這些姑娘們之外,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李捕快驚訝的說:“什麽奇怪的東西?”
謝一說:“是一根……金色的羽毛?”
“金色的羽毛?!”
李捕快吃驚的說:“在哪裡?快拿給我看看!我是說……可能是什麽呈堂證物,千萬別弄壞了,快拿給我!”
謝一說:“李捕快,我怎麽不覺得,這金羽翼是呈堂證物?而且我覺得你也不這麽認為。”
李捕快臉色一僵,說:“燕大俠,你說什麽,我……我怎麽聽不懂啊?”
謝一笑了笑,說:“大家要送美女祭祀山神的時候,你突然中毒,當時也沒人接近你,所以百姓們都覺得,很可能是山神發威了,所以你才會中毒,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還有一個狠直接很簡單的原因,那就是你可能給自己下毒。”
李捕快的臉色更是僵硬了。
謝一繼續笑眯眯的說:“還有更巧的,鄒小姐失蹤的時候,正巧遇到了你,大家都沒看到事情的經過,只是看到你昏迷在地上,太巧了,你差一點點就死了,不過還是差一點。”
塗九弦這個時候笑著說:“不是還有最巧的麽?我帶你們去抄那些人的老窩,在山上遇到了李捕快,然後咱們天黑再去老窩的時候,人去樓空,還遭遇了埋伏。”
商丘淡淡的說:“還有這些正派人士,無緣無故得到了消息,匯聚在金陵的城郭。”
謝一點頭說:“是啊,真是太巧了,一切都這麽巧合呢。”
二旬立刻說:“原來你是內奸!”
三思說:“李捕快是壞人!”
他這麽一說,那些姑娘都害怕起來,身邊的正派人士也紛紛看向李捕快。
“我們的確是收到了秘密消息。”
“沒錯我們也收到了,說是黑山老妖在這裡作祟!”
“對對對,我們也是。”
李捕快有些慌張,說:“你們說什麽,我……我真的聽不懂。”
謝一說:“裝傻充楞沒關系。”
商丘淡淡的接話說:“把命留下就行。”
他說著,目光一沉,突然拔身而起,李捕快還在說:“我……我聽不懂啊……”
結果就在商丘搶過來的時候,突然暴起,擋住商丘的攻擊,“哈哈”大笑起來,說:“想不到你們還挺聰明,金羽翼我是勢在必得,你們這些螻蟻!!”
他說著,躲開商丘的攻擊,快速向謝一衝去,商丘卻不放過他,猛地一轉,反手搭在李捕快肩膀上,五指一收,“哢嚓!!”一聲,險些捏碎了李捕快的琵琶骨。
李捕快大吼一聲,卻沒有停頓,看起來像是要魚死網破,直接衝向謝一,與此同時,就看到李捕快的身體突然冒出青煙,一瞬間竟然脫離了肉身。
謝一身上有金羽翼,李捕快衝向他,謝一快速的後退兩步,一心和塗九弦直接迎上去,“啪!!”的一聲,架開李捕快,李捕快被阻攔,嘶吼著。
姑娘們和捕快們,還有正義之師都嚇壞了,全都四散奔逃,場景一時間亂七八糟。
商丘立刻衝上去,再次與李捕快纏鬥,李捕快脫離了肉身,顯然動作更加凌厲,只是因為脫離了肉身,沒有陽氣保護,也稍微有些受限,再加上商丘本身厲害,他根本不想應付商丘。
李捕快快速的一躍,想要從商丘身邊溜走,商丘五指成爪,釘住了李捕快的胳膊,李捕快雖然現在是鬼魂的形式,不過很不巧,商丘也是,商丘墜入惡鬼道,現在也是鬼魂,所以根本不受阻礙,李捕快逃不了,乾脆一咬牙,怒吼著,整條手臂一下被他拽了下來。
商丘皺了皺眉,李捕快脫離了自己的手臂掠向謝一,謝一眼看他就要衝過來,連忙提起鏽劍阻隔。
李捕快大吼著:“金羽翼是我的!!!是我的——”
“啪!!!!”的一聲巨響,李捕快的陰氣直衝而來,與此同時,謝一感覺到了一股重擊,手中的劍鞘竟然不堪重負的爆裂開來,劍鞘碎裂,鏽劍發出“嗡鳴”的聲音,瞬間破鞘而出,炸裂出一股白光。
眾人差點被那光芒暴盲了眼睛,連忙伸手去擋,劇烈的光芒一下閃過去,李捕快整個人大吼了一聲,瞬間被那鏽劍的光芒吞噬,只是一眨眼的時間……
李捕快的鬼魂轉眼消磨,謝一都有點蒙了,看著自己手中的鏽劍。
根本不是一把劍,也沒有鏽,因為它壓根就是一塊破木頭,竟然還散發著一股香味兒,沒有劍尖,說是一把劍,更像是一個……木棒?
商丘看著那“鏽劍”,眯了眯眼睛,說:“桃木棒。”
謝一聽,頓時驚訝的說:“什麽?桃木棒?一直在我背上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