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感覺回了深夜食堂還真不錯, 起碼清閑了好多天,又開始了正常的上班和開店的日子。
唯一不太正常的是……
商丘又多了一個怪癖, 他的嗜糖症估計已經到達了晚期的階段,開始喜歡上生三文魚刺身沾糖了。
謝一感覺這個絕對不能忍,他的確也喜歡甜口一些的醬油, 但是如果沒有甜口一些的醬油,鹹口的醬油沾三文魚也是可以的, 絕對不會想到裹一層糖渣子。
自從商丘自己發明了那種吃法之後,就欲罷不能, 一直讓謝一去買三文魚, 連著好幾天,他們的晚餐吃的都是三文魚, 謝一蘸醬油和芥末,商丘裹糖吃。
於是無奈之下的, 謝一給商丘做了焦糖炙烤三文魚, 這種也是甜的, 總比三文魚直接裹白糖要健康多了, 否則謝一怕商丘哪天一定得上糖尿病。
商丘對一切甜食都喜歡, 這道焦糖炙烤三文魚簡直深得商丘的心意, 商丘終於放棄了三文魚裹白糖的怪癖。
謝一的深夜食堂因為擴建, 所以人手不夠, 想著招聘一些夥計,結果好多鬼都跑來應聘,其中不乏很多有名氣的鬼, 不過謝一有些頭疼,他隻想要一個正常的活計。
“叮咚——”一聲,深夜食堂的大門推開了,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謝一抬頭一看,竟然是張樞和十六。
張樞跟著他們過來之後,並沒有住在商丘家裡,而是自己去找委托賺錢了,兩個人走進來,謝一都看傻了,驚訝的說:“你們倆……剛掏垃圾回來了?”
張樞一身髒兮兮的,滿臉都是汙泥,十六雖然看起來高冷面癱,但是也阻擋不住他髒兮兮的黑袍子,兩個人就好像是難民一樣。
張樞走進來,大眼睛水亮亮的,透露著可憐兮兮的光芒,說:“老板,有飯吃麽?!”
謝一:“……”
因為還沒到營業時間,所以店面很空曠,謝一就讓張樞和十六坐下來,然後讓廚子抄了幾個菜,一人滿滿一大碗米飯給他們吃。
張樞果然像是難民,吃的“西裡呼嚕”,旁邊的十六動作則是優雅多了。
張樞狼吞虎咽的吃完,基本上席卷了三分之二,吃完之後肚子顯然鼓了不少,就像是個小皮球一樣,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打了個嗝,說:“吃飽的感覺真好啊。”
謝一:“……”
張樞將筷子放下來,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抬起頭來看這謝一,說:“老板,我是來應聘的!”
謝一眼皮一跳,看著張樞,說:“你不是天師麽?來應聘夥計幹什麽?”
張樞理直氣壯的說:“我男神不是也在你這裡當夥計?”
謝一說:“他只是來幫忙,再說了,你還沒滿十八歲,我們不能用童工。”
張樞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邪魅狂狷”的笑容,“嘭!”一聲,將一張東西拍在了桌上,說:“你看!”
謝一低頭一看,原來是身份證,還是張樞的。
張樞的身份證上的照片特別可愛,張樞雖然五官精致,但是乍一看是個大眾臉,不過證件照卻拍的特別好看,嘴角微微勾著,兩眼有神,看起來是個很有精神的少年。
張樞指著自己的身份證,說:“我已經滿十八周歲了,不久之前!”
謝一:“……”
張樞又像是一隻小狗一樣,扒著謝一的衣服,說:“老板,我不要工資,只要你給我口飯吃,當然……再給我一個睡覺的地方就可以了。”
謝一有些無奈,他的深夜食堂的確需要人手,就不知道張樞靠不靠譜了,張樞看出謝一的動搖,立刻又指著十六說:“他他他,他可以做免費勞動力,買一送一!老板你不虧的!”
謝一頓時額角有些疼,連忙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十六靠譜多了,就當是買十六,送張樞了?
謝一終於點了點頭,張樞立刻就歡快的跳了起來,一會兒深夜食堂就要營業了,謝一讓他趕緊去換個衣服,這樣髒兮兮的可不行。
商丘今天有委托,他從外面回來,直接把車子停在了深夜食堂旁邊的車位上,就下了車,過來看看。
“叮鐺——”
商丘推開了深夜食堂的門,“蹭!”一個影子就竄了過來,張樞一臉殷勤的拿著菜單,笑著說:“歡迎光臨!客人,您幾位呀?”
商丘:“……”
因為張樞長得可愛,所以深夜食堂十二點之前來吃飯的大爺大媽都被可愛的張樞給俘虜了,恨不得張樞一勸就多點兩個菜,還誇張樞長得好,聽話。
張樞還給自己編了一個身世,說是自己家裡特別窮苦,沒有錢供他讀書,偏偏張樞很做臉,自己考上了這邊的名牌大學,於是張樞就出來一邊讀書,一邊打工,每天隻吃一頓飯,把飯錢省下來寄回家一部分,讓家裡的弟弟妹妹們能吃上好的。
謝一聽著眼皮狂跳,大爺大媽們則是感動的要落淚,說:“哎呦,小張,你是好孩子!來來來,再點三盤宮保雞丁,給小張打包!這年頭好孩子太少了,哎呦真是可愛。”
謝一:“……”
不同於張樞,十六穿上製服,那叫一個禁欲高冷,很多來吃飯的小姑娘都看上了十六,小姑娘們偷偷的看著十六,竊竊私語,於是大爺大媽來得多,小姑娘也來得多,還有很多女孩拽著自家男朋友過來,深夜食堂的生意竟然挺紅火的。
因為有張樞和十六幫忙,生意也不是那麽緊張了,商丘今天晚上要吃焦糖三文魚,謝一隻好讓大家看店,自己回家去做三文魚。
商丘正在家裡,坐在客廳上,竟然破天荒的看上了電視。
謝一驚訝的說:“啊?你竟然看電視?”
商丘淡淡的說:“只是聽說小白今天有采訪,所以看看。”
謝一吃了一驚,說:“什麽采訪?”
商丘抬了抬下巴,謝一看向電視,真的是小白,小白上鏡好可愛啊,竟然是小白的文章要改編成影視了,所以有個簡短的小采訪。
謝一有些奇怪,說:“哪篇要拍成網劇?”
商丘挑了挑嘴唇,說:“總裁那篇。”
謝一:“……”就不該問,謝一已經腦補除了這個網劇有多麽“邪性”!
謝一進了廚房去做三文魚,商丘就在沙發上看電視,很快三文魚就做好了,畢竟不費工費,謝一把焦糖三文魚端出來,按照商丘的要求,厚厚一層焦糖,幾乎和三文魚是一比一的模樣。
商丘看到焦糖“磚”三文魚,優雅的拿起筷子,剛要夾起三文魚,就聽到“叮咚!叮咚!”的聲音,是門鈴響了。
他們家的門鈴幾乎不響,因為沒什麽人來拜訪,商丘的委托也只是接電話而已。
謝一趕緊走站起來,說:“來了來了。”
他說著走過來,“哢嚓”一聲打開門,一霎那,有個圓滾滾的東西撲了進來,“吧唧”一下抱住了謝一的小腿,謝一瞬間有些懵了,低頭一看,竟然是唐小花!
好久不見的唐小花。
唐小花抱著謝一的小腿,在地上使勁的跳跳跳,那動作超級可愛,如今的唐小花已經是小寶寶的樣子了,戴著小狗耳朵的帽子,和普通的寶寶一模一樣,而且更加可愛。
唐小花“嗷嗚嗷嗚”了兩聲,對著謝一眨大眼睛,似乎還不會說話,不過下一刻,唐小花就抱著謝一的小腿,奶聲奶氣的說:“麻麻!麻麻!”
商丘剛要吃三文魚,就聽到了唐小花的聲音,眯著眼睛看了看唐小花。
唐小花感受到了商丘不善的目光,抬起頭來,仰著腦袋看商丘,然後立刻放棄了謝一,“噠噠噠”的跑過去,他腿腳還不是很穩,跑起來搖搖晃晃,晃晃悠悠的,帶帽衫上還有兩隻小狗耳朵,忽閃忽閃的,別提多可愛了。
唐小花跑過去,“吧唧”一下又抱住商丘,嘴裡奶聲奶氣的喊著:“麻麻!麻麻!”
謝一:“……”
就聽一聲輕笑,唐一白從外面走了進來,當然身後跟著唐狡。
唐一白笑眯眯的說:“不好意思,我家小花管誰都叫媽,不過我覺得商丘當媽不錯,要不要來當我們家小花的乾媽?”
商丘只是幽幽一笑的看著唐一白,唐一白突然覺得商丘的目光別有深意,特別的可怕似的。
事實證明的確是這樣的。
商丘不教好,把唐小花抱了起來,抱在自己懷裡,然後給唐小花喂焦糖三文魚吃。
唐小花可是狡獸,並不是普通的小寶寶,在吃東西方面,特別的熱情,商丘一喂他,他立刻張開嘴巴,“嗷嗚”一口就把焦糖三文魚吃掉了。
唐小花怎了咂嘴巴,似乎沒有吃夠,又管商丘要焦糖三文魚。
唐一白一看,連忙說:“喂,你別把我們家小花也培養成嗜甜的怪癖。”
商丘則是聳了聳肩膀,說:“沒辦法,誰讓我是他乾媽呢?”
唐一白:“……”
唐小花什麽都吃,商丘喂了他好多三文魚,唐小花吃的高興起來,還一顛一顛的,坐在商丘懷裡踢著小腿兒,把頭上的帽子都給顛下來了。
帽子“噗嗤”一聲滑下去,結果就露出了唐小花的小腦袋,那帽子根本不是狗耳朵的帽子,上面竟然是兩個大窟窿,小狗耳朵就長在唐小花的頭頂上,從帽子上的兩個大窟窿穿出去。
謝一滿眼精光的看著唐小花的小狗耳朵,說:“好可愛!”
唐一白很自豪的說:“我兒子,能不可愛麽?”
謝一伸手去摸唐小花的狗耳朵,唐小花很配合的讓謝一摸,還一抖一抖的,看起來特別舒服,嗓子裡“咕嚕咕嚕”的,謝一說:“你確定他真的是小狗,而不是小貓麽?”
唐狡說:“謝先生,我確定他不是小狗也不是小貓,而是狡獸。”
謝一:“……”
唐一白說:“好了,言歸正傳,其實我今天來呢,是有原因的。”
謝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唐一白拿出兩樣東西,遞給他們,謝一一看,竟然是門票,展覽的門票。
最近市裡要搞一個寶石展覽,展覽之後還有拍賣會,世界頂級的雕刻大師會出席這次展覽,展覽上會展出很多珠寶,但是其中有一件珠寶,堪稱世界精品。
那就是一塊紅色的寶石,這塊紅寶石有拳頭大小,被一個富商買下來,然後高價請來了這位雕刻大師雕琢這枚寶石,在這個展覽之後,紅寶石也將被拍賣。
謝一早就聽說了,這次的展覽特別高雅,主要是好多寶石和珠寶,據說這枚紅寶石,像血一樣紅,而且火彩出眾,特別的剔透,簡直是價值連城,不僅如此,還代表著愛情。
謝一在深夜食堂看店的時候,聽很多小姑娘說過,據說這紅寶石是愛情的象征,如果有人能帶著他心上人去看一眼這紅寶石,那麽就能在一起一輩子,比月老的紅繩還管用呢!
謝一之前也想去展覽看看,不過因為這次是珠寶展覽,門票價格驚人,所以謝一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沒想到現在唐一白竟然主動送了門票過來。
唐一白說:“怎麽樣,去看看吧,大好機會,一共就展覽兩天,然後就拍賣了。”
謝一的確非常心動,想要去看看,唐一白還給了他們兩張門票,這樣一來的話,他和商丘都能去,那紅寶石可是代表著愛情,說不定機會好的話,可以來個即興表白什麽的。
謝一躍躍欲試,商丘則是十分淡定,笑了笑,說:“你有什麽企圖?”
唐一白連忙說:“企圖?什麽企圖?我沒有企圖啊!”
商丘挑眉說:“那我們就不去了。”
唐一白頓時揉了揉額角,說:“好好好,我說我說,是這樣的,那個主辦方是韓長恕,韓家的大公子,他沒幾個能耐,不過他家裡的資底兒豐厚,我聽說這個韓家一直想要和商典合作,你可別告訴我不知道什麽是商典。”
商丘笑了一聲,說:“原來你是想用我做跳板。”
唐一白說:“啊呀,大家都是生意人,別說的這麽難聽嗎,咱們三個公司不是三個領域麽,而且是互相合作,又不衝突,到時候一起賺錢,再說了,我也不是空手套白狼,我有誠意的。”
商丘說:“誠意是什麽?”
唐一白立刻說:“我兒子給你們玩!”
唐狡:“……”抬手揉了揉額角。
唐小花則是一臉情況外,眨了眨大眼睛,老實的坐在商丘懷裡,吃著焦糖三文魚。
謝一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連忙對商丘說:“快快快,答應他!”
商丘見謝一一臉興奮,笑了笑,說:“好,我會去的。”
“太好了!”
唐一白拍掌說:“那就這麽說定了。”
唐一白和唐狡很快就走了,當然也把唐小花給帶走了,謝一還沒玩夠,意猶未盡的,不過唐一白說要等合作成功之後,才會把兒子送給他們玩。
唐小花則是一臉懵懂,還以為叔叔們要陪自己玩,特別的高興。
周六周日是展覽,下周開始就將要拍賣,那塊紅寶石自然是最後拍賣,壓軸出場。
周六一早,謝一和商丘就起了床,準備去看展覽了,這次展覽的格調不低,而且唐一白還想要商丘把韓家大少爺釣上來,所以自然要穿正裝。
商丘比較中意經典黑,因為天氣轉涼,裡面穿了馬甲,黑色馬甲襯托著商丘的細腰,又細又有力度,還把臀部給勾勒出來了,窄臀還挺翹,謝一正在換衣服,從鏡子裡看到商丘的臀部,頓時吞了一大口口水,不只是腿長兩米八,臀部還這麽好看,簡直是人類公敵啊!
商丘正在打領帶,就感覺到兩股熱辣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剛好看到謝一從鏡子裡盯著自己,不由的笑了笑,還挑了挑眉。
謝一被抓包了,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收獲目光。
商丘卻走過來,說:“你身體沒事吧?”
謝一被他這麽一問,頓時腦補到了星河系外,總覺得自己腦子裡突然多了很多坑,都是因為小天鵝的同人文亂寫。
不過商丘問的自然是上次謝一被扎了一下,還輸送了三分之一管的金色液體。
謝一趕緊搖頭,說:“沒事沒事。”
商丘說:“別累著,身體不舒服就說。”
謝一趕緊又點頭,說:“哦哦哦。”
總覺得商丘說話特別溫柔,溫柔的謝一有點臉紅心跳的。
謝一扼腕的想,看來自己是真的彎了,與其說自己變成了gаy,還不如說是顏控誤人,謝一心想,給大家一個忠告,千萬別做顏控,否則有想哭的一天……
謝一的領帶是上次打好的,直接往脖子上一套就行了,不過這樣子看起來歪歪扭扭,越拽越別扭。
商丘剛剛整理完自己,看到謝一正在拽領帶,就走了過來,說:“要我幫忙麽?”
謝一連忙說:“不不不,不用不用,我馬上能弄好。”
不過謝一有些緊張,畢竟商丘就在旁邊站著,一直在看他系領帶,謝一頓時連怎麽系領帶都給忘了。
雖然謝一上班要穿正裝打領帶,不過從來都是把領帶圈往脖子上一套,然後拽兩把就行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系過領帶了,所以有點生疏。
謝一一著急就把領帶給解開了,解開之後頓時有些後悔,因為他突然手腦不協調,怎麽也系不好。
旁邊的商丘似乎看不過去了,拍了拍椅子,讓謝一坐過來,謝一隻好灰溜溜的坐過去。
商丘站在謝一背後,謝一坐在椅子上,前面是鏡子,商丘半彎下腰來,低頭在謝一的耳邊,說:“看鏡子,這樣系……”
他說著,雙手開始動作,商丘的手戴著黑色的皮手套,看起來蘇的不能忍,在室內昏黃的燈光下,有一種蘇氣衝天的感覺,商丘的呼吸就灑在謝一的耳邊,溫熱,癢癢的,一下一下瘙癢著謝一的神經。
謝一緊張的抿著嘴唇,他雖然看著鏡子,但是並沒有看怎麽系領帶,而是一直盯著商丘看,總覺得自己的眼光真是太好了,越看商丘越好看,撒發著荷爾蒙的氣息,總覺得要留鼻血。
“謝一。”
“啊?”
商丘低頭看著他,淡淡的說:“你流鼻血了。”
謝一:“……”
謝一感覺這輩子的臉都丟乾淨了,趕緊仰起頭來,就要去洗手間,結果被商丘一把拉住,將他的腦袋托著,不讓他仰頭,說:“你是小孩子麽,別抬頭,小心嗆血,你流的太多了。”
他說著,趕緊弄了紙給謝一止血,謝一簡直面紅耳赤,當然是被羞辱的,兩個人忙了一陣,可算是止住了鼻血,謝一丟人丟到了家,所以蔫蔫兒的,都不敢再看商丘,怕自己沒起子,把鼻血再刺激出來。
商丘則是皺眉說:“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金色液體的問題,身體要有什麽不舒服,一定及時說出來。”
謝一胡亂地點著頭,掩飾著自己的尷尬,真不是金色液體的問題,而是商丘太帥了,看著看著就不自覺的流鼻血了。
因為謝一流鼻血的緣故,他們到展覽館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唐一白發了無數的短信給他們。
——韓大少一會兒就要走了!!他下午不在!
——人呢!你們倆是不是私奔了!?
——在滾床單麽!?商丘這麽持久,時間也太長了吧!
謝一看著唐一白發來的短信,臉上頓時有些燒燙,他雖然不知道商丘持久不持久,不過……吃激素長大的,看樣子應該還行吧?
商丘開著車,說:“怎麽了?”
謝一連忙把手機收起來,乾笑著說:“就沒事沒事,唐一白等急了,在催咱們呢。”
到了展覽館,地下停車庫還排隊停車,商丘排隊,就讓謝一先下車去展館,和唐一白匯合。
謝一火急火燎的趕到展館,好不容易看到了唐一白,唐一白一臉震驚的說:“怎麽就你一個人,商丘呢?”
謝一喘著粗氣,他是跑過來的,說:“地下車庫排隊,商丘在存車。”
唐一白頓時無奈的說:“怎麽他去存車了?韓大少馬上就要走了,你過來韓大少也不會和我談合作啊,商丘來才有用。”
謝一:“……”似乎被鄙視了呢。
他們正說著,就聽到唐狡說:“少爺,韓先生過來了。”
韓長恕是韓家的獨生子,韓家在這邊的資金非常雄厚,韓老爺子口碑良好,是曾經的泰山北鬥,因為有手腕,而且仗義,所以很多人都願意和韓老爺子合作。
韓老爺子已經要退隱了,他把公司留給了韓長恕,現在韓長恕已經成為了韓家的掌權人,只不過韓老爺子獨樹一幟,隻把公司留給了兒子,把自己的所有資金財產,包括錢房子車子等等,全都捐了,隻留下自己養老的。
很多人不理解韓老爺子的做法,有錢不給兒子花,反而捐了,不過韓長恕手腕也是遺傳了韓老爺子,從小經濟頭腦就特別好,做事也是雷厲風行,韓老爺子雖然沒給他錢,但是自己混的是風生水起。
韓長恕的口碑也非常好,唯獨一點不太好,那就是好美色,特別喜歡美人,而且男女都可以,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大少,不僅如此,其實還是個自戀的孔雀男。
韓長恕正好往這邊走,他馬上就要離開了,下午有個商業會議,所以不能久留,只是來走個過場而已。
他準備過來和唐一白打個招呼,然後就離開的,沒想到走過來的時候,看到唐一白正在和人說話。
那個人自然是謝一了。
謝一的長相不錯,只不過命不是太好,大學的時候他可是寢室裡最帥的了,但是因為不解風情,半個“直男癌”,所以沒有女生緣,還沒那些長相普通,會說甜話會撩妹的男孩子出名。
後來經營深夜食堂,遇到了商丘,這一對比下來,就更顯得顏值普通了。
但是說實話,謝一的顏值根本一點也不普通,尤其是遠看的時候,有一種高冷神秘的感覺,而近看的時候,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柔感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溫柔,一定特別好相處,相處起來也特別的順心。
韓長恕看到謝一,頓時挑了挑眉,似乎十分有興趣,就走了過來,唐一白還在想著怎麽挽留韓大少。
韓長恕主動說:“唐先生,你公司的人麽?這麽面生?”
唐一白說:“我朋友。”
他說著給謝一和韓長恕引薦對方,韓長恕長相優雅,身材高大,肩膀很寬,型男的身材,偏偏長著桃花眼,看起來花心掛相,而且那打扮,看起來就是個活脫脫的孔雀男,特別的騷氣,他的西裝是收腰的,西裝的領子上都是銀色的金屬花紋,西裝的口袋裡還疊著一塊方巾,方巾上同樣繡著銀色的花紋,就連皮鞋也不是純黑的,上面也有一些花色,遠遠一看,簡直就是一個行動的騷包。
謝一趕緊笑了笑,說:“韓先生,您好。”
韓長恕伸出手來,和謝一握手,笑著說:“像謝先生這樣的美人兒,我真想早點認識。”
謝一一愣,眼皮狂跳,難道這個孔雀男看上自己了?
韓長恕和謝一握手,握了好幾秒,還不松手,謝一想要抽出來,不過韓長恕身材高大,比謝一高了半個頭,手勁兒也大,還捏了捏謝一的掌心,謝一頓時頭皮發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謝一”,有人叫了他一聲,謝一頓時感覺“親爹”來了,回頭一看,果然是商丘。
商丘停好了車,可能是跑過來的,因此有些熱,他已經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手臂上,露出裡面緊身的馬甲,襯托著商丘的身材,寬肩細腰,兩米八的大長腿,踏著優雅的步子,就走進了展廳。
商丘的顏值可謂是登峰造極了,一瞬間,展廳裡所有的人都看向商丘,用一種驚訝且驚豔的目光。
韓長恕打量了一下走進來的商丘,商丘是悶騷,韓長恕是明騷,說白了其實本質都一樣。
商丘走過來,主動和韓長恕握了握手,說:“韓先生。”
韓長恕似乎覺得自己見到了勁敵,笑著說:“這位是……”
唐一白見到商丘,也跟見到了救星一樣,說:“這位是商典集團的董事,商丘。”
韓長恕立刻露出驚訝的目光,笑著說:“商先生這麽年輕,果然是年輕有為。”
商丘淡淡的看向韓長恕,說:“韓先生也不賴,不是麽?”
唐一白本想靠著商丘,來談這筆合同的,結果沒想到事情變得有點尷尬,那兩個人,一個明騷一個暗騷,竟然暗地裡開始較勁兒,最尷尬的自然是唐一白了,唐一白心想,完了,這回搞砸了。
韓長恕笑著對謝一說:“謝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頓午飯?”
商丘淡淡的說:“韓先生中午不是有應酬麽?”
韓長恕笑了笑,說:“應酬算什麽?這些事情都可以退掉,怎麽能有謝先生重要呢?我一見謝先生,就覺得我們有緣,是不是謝先生。”
謝一:“……”神棍麽?還有緣?
謝一尷尬的笑了笑,正好有人從旁邊走過來,穿著一身西裝,手上拄著紳士杖,身材高挑,看起來優雅又紳士,身後還跟著好幾個黑超小弟。
謝一一看,竟然是畢北,沒想到畢北也來看展覽了。
畢北走過來,韓長恕似乎也看到了,笑眯眯的說:“呦,畢先生。”
畢北似乎也不待見韓長恕,看了他一眼,沒什麽誠意的說:“韓先生。”
韓長恕笑著說:“畢先生也對我們的珠寶感興趣?我還以為畢先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呢?”
畢北沒理他的戲謔,韓長恕稍微湊過去一點兒,低聲說:“這樣吧,畢先生要是跟我睡一晚上,那顆紅寶石,我送給你,怎麽樣?”
雖然韓長恕壓低了聲音,但是大家站的都很近,尤其這種高雅的展覽沒什麽人說話,非常安靜,所以韓長恕的聲音,大家聽的是一清二楚。
畢北的臉頓時就紅了,當然不是羞澀的,而是氣氛的,想他堂堂冥京十殿的六殿閻王,執掌枉死城,手上還有個地獄,乾的都是扒皮抽筋的活兒,如今竟然有人調戲他!
畢北瞪著眼睛,憤恨的抬起腳來,“嘭!”的一踩,不過韓長恕反應很快,一下就收回了腳,還“啪!”的一聲,拍了一下韓長恕的臀部,那聲音真是驚人,嚇得謝一都沒眼看了。
畢北氣的臉上要冒煙兒,韓長恕說:“逗著玩呢,別當真。”
畢北惡聲惡氣的說:“我要是當真,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幾百回了!”
韓長恕笑眯眯的說:“這麽說來,你肯定暗戀我,像你這樣的美人兒,你只要說出來,我肯定滿足你的,一夜七次,怎麽樣?”
畢北:“……”
畢北氣的頭頂冒煙,這個時候有人走過了過來,看起來是秘書,和韓長恕說了幾句話,韓長恕說:“我一會兒就去。”
他說著,轉頭對謝一笑眯眯的說:“謝先生,晚上賞個臉,我請你吃頓便飯,怎麽樣?”
他似乎怕謝一拒絕,立刻笑著說:“唐先生也一起來麽?”
謝一肯定是要拒絕的,他忍受商丘這個悶騷和怪癖狂就很辛苦了,怎麽能再忍受一個明騷,趕緊想要拒絕。
不過還沒開口就被唐一白拉了拉衣服角,低聲說:“謝一,幫個忙啊。”
唐一白想要和韓長恕談合作,吃飯當然是大好的機會,簡直是機不可失。
謝一感覺壓力山大,不過唐一白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讓謝一又不忍心拒絕,謝一想了想,乾脆咳嗽了一聲,說:“韓先生請吃飯,我怎麽能不賞臉呢?”
他這麽一說,韓長恕立刻笑著說:“好,謝先生爽快人,那咱們晚上見。”
他說著,轉頭對秘書說:“去約個餐廳,約好之後把地址和時間告知謝先生。哦對了,再去幫忙我買個花,999朵玫瑰,晚上我要送給謝先生。”
謝一:“……”為什麽要買花!?
而且買花還要當著別人面說,韓長恕果然是個孔雀男。
韓長恕很快就轉身離開了,一臉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特別的得逞。
謝一看著韓長恕離開,就感覺自己後背發麻,如坐針氈,回頭一看,商丘正淡淡的看著自己。
商丘沒說話,不過轉頭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也不知道打給誰,很快就掛了電話。
韓長恕終於離開了,眾人就往裡走,欣賞展覽品。
謝一奇怪的說:“你怎麽也過來了?”
畢北是保險生意,突然跑到這邊來,難道是因為想要參觀?
畢北說:“當然是有任務,但是具體是什麽,不能說。”
眾人一路往裡走,展覽館裡陳列著很多珠寶,看的謝一眼花繚亂的,寶石在燈光之下熠熠生輝,看起來璀璨奪目,謝一沒見過什麽世面,自然看的很入迷,商丘則是很淡定了。
過了一會,商丘的手機就響了,接了一個電話,電話內容謝一沒聽見,不過他剛才瞥到了來電顯示,是張樞打過來的,不知道那兩個人在密謀什麽,看起來神神秘秘的。
再往裡走,最裡面的單獨展廳,就是這次陳列品中最值錢的紅寶石了,拳頭大小,據說非常奪目,而且象征著愛情,似乎是一塊有靈性的寶石。
眾人往裡走,都想見識見識這塊有靈性的寶石。
單獨的展廳門口人很多,似乎都在排隊,因為裡面限流,而且還要過單獨的安檢,所以放行的很慢。
眾人順著安檢的人流往前走,謝一探著頭往前看,人山人海的,看起來特別的壯觀。
展廳門口有不少保安,都穿著黑色的西裝,看起來就跟畢北的黑超小弟似的。
不過有意思的是,那保安的頭頭,竟然是個女人,女人身材纖細,也穿著一身西裝,看起來特別的幹練,盤著馬尾辮,絕對是個美人。
唐一白說:“這女人是韓家特意請來的安保組長,據說來頭不小,以前還做過傭兵,是這次展覽的安全顧問。”
謝一眼皮一跳,說:“你確定不是因為她長得太好看了?”
他這麽一會說,就聽到旁邊的商丘“咳”的咳嗽了一聲。
前面的安檢非常嚴格,眾人一直排隊等著,那安全顧問的確長得很好看,身材高挑,不過看起來滿臉冷漠,特別能打的樣子,叫做費彤。
好不容易排到他們,大家把口袋裡的鑰匙手機全都掏出來安檢,謝一站過去,費彤就拿著安檢的儀器在他身上測試,謝一觀察了一下那個安全顧問,別看她纖細,但是肯定有肌肉,而且肌肉不少的樣子。
因為謝一有些好奇,多看了那人兩眼,還被費彤給瞪了一眼,估計把謝一當做登徒浪子了……
眾人安檢之後,把自己的東西拿上,商丘的手機是小貓貼紙的樣子,和謝一的手機放在了一個小筐子裡,筐子從安檢機器上運出來,旁邊有幾個小姑娘,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還以為那手機是謝一的。
“你看,那個大男人手機上貼貼紙啊!”
“對哦,好奇怪!”
“說不定是被孩子或者老婆貼的?”
“那也很奇怪啊,畢竟是個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