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竇晴已經說:“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了。”
她說著,踏著高跟鞋,“噠噠噠”就走了,步履匆忙的樣子。
謝一:“……”
商丘在竇晴的位置坐了下來,挑眉看著謝一,謝一這才後知後覺的有些臉紅,連忙端起雞尾酒,一口就悶了,說:“你怎麽過來了。”
謝一可不知道是喬澤遠搗鬼,商丘只是淡淡的說:“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所以過來跟你說說。”
謝一“哦哦”兩聲,說:“什、什麽消息?”
他們確認了屍體就是那個員工,商丘也打聽到了秦澤遠和竇晴的事情,那兩個人就是在這裡認識的。
商丘說:“秦澤遠搭訕的竇晴,然後去開了房,後來和竇晴也一直有聯系。”
謝一聽著,感覺有些迷茫,雖然酒吧很有問題的樣子,或許是重要的關聯所在,但是他們好像還是沒有發現根本似的,總覺得缺了什麽。
正在謝一迷茫的時候,秦澤遠就進來了,他從門外走進來,穿的很休閑,看起開是來放松的。
喬澤遠立刻說:“他來了。”
秦澤遠走進來,看起來和這兒的人很熟,打著招呼,然後坐在了吧台的另外一邊,正好沒有看到他們。
謝一透過人群,看著秦澤遠,秦澤遠和酒保說說笑笑,要了一杯酒,和旁邊的美女搭訕,正好竇晴從旁邊走過去。
秦澤遠看到了竇晴,連忙叫住她,竇晴看到秦澤遠臉色則是不好看,甩開秦澤遠的手,說:“跟你那賤貨去約會吧!”
秦澤遠連忙說:“竇晴,你別生氣,上次是我一時糊塗,我現在改了,你聽我說好不好,湯予柔怎麽能和你比……”
竇晴不理他,“啪!”的一聲甩開手,似乎覺得不夠,一把搶過旁邊的酒杯,“嘩啦!”一聲,潑在了秦澤遠臉上。
眾人始料未及,不過這一幕似乎也不少見,大家都笑眯眯的看著,也沒人來阻止。
竇晴潑了酒,冷笑一聲,轉身便離開了。
秦澤遠看了看自己,也沒有太生氣,就站起來,往洗手間的房間走去。
喬澤遠看著他們,低聲說:“他可真是夠渣的,兩邊都想佔著?”
商丘突然站起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謝一說:“你去幹什麽?”
商丘眯著眼睛說:“秦澤遠被跟蹤了。”
他說著,謝一和喬澤遠都吃了一驚,被跟蹤了?被誰?他們怎麽都沒有發現?
商丘站起來走向洗手間,謝一趕緊跟上去,那邊倪纓也要跟上去,喬澤遠趕緊拉住他,說:“等等,等等,你這樣一身女裝怎麽進男洗手間?”
倪纓笑了笑,說:“差點忘了。”
喬澤遠:“……”
謝一和商丘去了洗手間,謝一剛想進去,商丘就攔住了他,說:“噓——”
兩個人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附近,就看到秦澤遠站在洗手間的洗漱台前,並沒有進入隔間,也沒有去上廁所,正在擦自己的衣服。
衣服上潑了酒,肯定是擦不乾淨的,只能稍微擦乾一點兒,又把自己的頭髮擦了擦,臉洗了洗。
等搞完這一切之後,秦澤遠並沒有離開,而是對著鏡子舉起了手……
又來?!
謝一看著秦澤遠的動作,對著鏡子又開始梳頭,可是秦澤遠根本沒有一頭長發,但是他目光認真,似乎在研究自己的“長發”,對著鏡子,一遍一遍的舉起手來梳頭,有的時候梳到一半,似乎還覺得自己的動作不太漂亮,放下手重新開始。
謝一看的毛骨悚然,心想著秦澤遠是被女鬼附身了麽?不然他就是個變態!
謝一看了一會兒,秦澤遠就對著鏡子梳頭,大約有五分鍾那麽長時間,謝一壓低聲說:“跟蹤他的人在哪裡?”
商丘沒說話,但是抬了抬下巴,謝一順著他的目光去看,商丘讓他往裡看,可是洗手間裡只有秦澤遠一個人,再無他人。
不過謝一仔細一看,洗手間的牆後面,隔斷洗漱和衛生間的牆附近,有個白色的紙片。
沒錯,是紙片。
那紙片貼在牆上,懸在半空,確切的說,是紙片的“手”扒著牆面。
紙片竟然還有手!
謝一睜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個紙人,大約三節手指那麽大小,藏在牆後面,似乎也在看秦澤遠梳頭。
謝一壓低聲說:“那是什麽東西?!”
謝一以前從沒見過這種東西,商丘則是淡定的多,說:“紙人,有人在派來跟蹤秦澤遠的。”
秦澤遠梳了一會兒頭,似乎覺得梳好了,這才轉身準備離開,那紙人有點笨拙,趕緊縮到牆後面,把自己的手也縮回去,商丘則是趕緊拽著謝一轉身。
眼看著秦澤遠就要走出來,商丘轉過身來之後,突然“嘭!”一聲,雙手一撐,一下將謝一壁咚在了洗手間外的牆壁上。
一瞬間,謝一感覺心臟都要蹦出來了,睜大了眼睛,微微仰著頭看著商丘,商丘的目光深沉,慢慢低下頭來,也注視著謝一的眼睛。
兩個人之間似乎有膠著的氣氛,曖昧的膠著著,不停的流竄,讓謝一覺得後背發麻,有電流衝到頭頂,又電的尾椎骨麻嗖嗖的。
商丘慢慢低下頭來,就在兩個人嘴唇即將碰在一起,謝一眼睫快速眨動,想著自己要不要閉眼的時候,商丘突然說:“他走了。”
謝一腦子裡“轟隆”一聲,差點炸開鍋,商丘直起身來,看了看背後,原來商丘剛才在打掩護!
謝一側頭去看,就看到了秦澤遠的背影,不只是秦澤遠,還有剛才的紙人。
那紙人只有三節手指那麽大,就是一張紙,很單薄,不過是張符紙的樣子,黃色的,上面掏了兩個窟窿,就當做眼睛,謝一敢肯定,是用鉛筆或者圓珠筆之類的戳的,毛刺兒都沒有剪掉,非常簡陋,嘴巴則是一個弧形的大窟窿,看起來特別怪異。
紙人有點笨拙,趁人不注意,穿梭在人群之中,偷偷跟著秦澤遠。
謝一驚訝的說:“這紙人是什麽東西?”
商丘說:“式神,找上秦澤遠的人,看來是個天師,或者是驅魔人。”
商丘和謝一走回來,喬澤遠趕緊迎上來,說:“喂!有發現麽?”
他說著,奇怪的看了一眼謝一,說:“奇怪,你很熱嗎?怎麽臉這麽紅?”
謝一翻了個白眼,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秦澤遠因為衣服髒了,很快就離開了酒吧,商丘他們也離開了酒吧,回去的路上把事情說了一遍。
倪纓說:“有人在跟秦澤遠,還是個天師或者驅魔人?”
秦澤遠的生活其實很簡單,上班,約會,不約會的時候來酒吧找夜生活,平時又樂於助人,表現的非常聰明,知道進退,起碼公司的周總很器重他。
秦澤遠下班之後就一個人出來吃飯,他剛剛加班完,天色已經黑了,走進了一家看起來比較高檔的私家菜館兒。
自從知道有人跟秦澤遠之後,謝一他們也開始跟著秦澤遠,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眾人見他走進了餐廳,就把車子停在路邊,也準備進入餐廳,謝一剛要下車,突然就被人拽住了,商丘一把拉住他,說:“等一等,看來正主出現了。”
“正主?什麽正主?”
謝一有些驚訝,順著商丘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真的是鬼鬼祟祟,他穿著一身休閑服,不過把帶帽衫的帽子扣在了腦袋上,拉鎖拉到頭,只露出一個下巴,還縮著肩膀,走路左顧右盼,看起來就像是個猥瑣的跟蹤狂一樣。
謝一眼皮一跳,說:“他是……”
商丘說:“應該就是在跟秦澤遠的人。”
謝一都懵了,不是說天師或者驅魔人麽,怎麽變成了一個猥瑣的跟蹤狂,他這身打扮雖然足夠低調,但是動作太不靠譜了,一點兒也不自然,都快趕上舞台劇了。
戴著兜帽的男人身材纖細,從背影看就像是個少年人一樣,他走到餐廳門口,推門進去,門口的迎賓小姐直看他,但是出於禮貌,還是將男人引了進去。
謝一說:“咱們走?”
商丘說:“走。”
眾人走進去,果然看到了秦澤遠,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背對著大門,因此沒看到他們,而那個跟蹤狂似的少年坐在了秦澤遠的斜後面,斜著眼睛盯著秦澤遠,好像在監視他,不過這監視的功底太差了,引得秦澤遠抬起頭來,看了那少年一眼。
少年還戴著兜帽,被秦澤遠看了一眼,秦澤遠還對他友好的點了點頭,笑了一下,少年則是板著臉,轉過頭去,當做沒看見。
商丘四個人坐下來,倪纓笑眯眯的說:“現在還有這麽可愛的天師呢,技術真是夠差的。”
商丘拿起餐單來,隨手翻了翻菜單,對謝一說:“想吃什麽?”
謝一看了看菜單,果然是私家菜,其實謝一一直不理解私家菜,可能就是“老貴”的代名詞,一個糖醋裡脊要九十八,不知道裡麵包的是不是金裡脊。
謝一用菜單掩護著自己,說:“看來他是發了,竟然來這麽貴的地方吃便餐。”
喬澤遠也是扼腕,自己當時落魄潦倒,出去買醉,而現在的秦澤遠風生水起,周旋在那麽多女人之中,把了校花不說,還被領導看重,就差走上人生巔峰了。
喬澤遠突然覺得倪纓說的很對,這個秦澤遠比自己要成功多了……
秦澤遠要了三個菜,一個湯,一碗精致五谷飯,吃的還挺津津有味的,而那少年監視著秦澤遠,看了看菜單,隨即兜帽都嚇得掉了下來。
喃喃的說了一句:“這、這麽貴!?”
旁邊正好有服務員走過去,看了一眼少年,少年連忙咳嗽了一聲,趕緊一臉裝逼的看著菜單。
少年的兜帽掉下來,露出了他的面孔,看起來大約十六歲左右,身材高挑纖細,還是個少年的模樣,長相非常清秀,大眼睛高鼻梁,長睫毛,唇紅齒白的,按理來說這樣的長相,也應該和喬澤遠似的,像是個奶油小生,但是少年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就變得其貌不揚起來,扔在人堆兒裡,是那種讓人看了就會忘的類型。
少年一臉扼腕的看著菜單,不同於少年的扼腕,商丘可是財大氣粗,尤其在吃飯方面,這些日子因為在外面,吃不到謝一做的菜,所以只能從菜的數量上彌補質量了。
商丘雖然問大家想吃什麽,不過很快找來了服務員,要了糖醋裡脊、菠蘿古老肉、西湖醋魚、松鼠鱖魚、糖醋小排、可樂雞翅、蛋黃焗南瓜、胭脂脆藕等等,甜點要的杏仁豆腐、楊枝甘露、糖水腐竹、醪糟湯圓、紅糖冰粉等等……
謝一聽得眼皮直跳,喬澤遠則是一臉嫌棄,說:“夠了夠了,我還沒吃就覺得已經膩死了,怎麽都是甜口的?能要個鹹菜嗎?”
商丘看了一眼喬澤遠,笑了一下,喬澤遠頓時覺得後背有些發麻,不知道為什麽,總覺的大禍臨頭。
就聽商丘說:“給他一碗鹹菜。”
服務員差點笑場,不過很有職業素質,介紹說:“我們店有秘製鹹菜,點炸饅頭片的話,會附贈一份哦。”
商丘說:“那就給他點一份饅頭片。”
喬澤遠:“……”
大家點了菜,那邊的少年就顯得非常可憐了,服務員站在他旁邊半天,少年咳嗽了一聲,說:“有……有蓋飯麽?”
服務員笑眯眯的,掛著職業微笑,說:“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不提供蓋飯。”
少年又說:“那有團購活動嗎?”
服務員還是笑眯眯的說:“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裡一直沒有什麽團購活動,不過有充值辦卡的活動,充值三千元,送一份楊枝甘露,還有一道一百元以下的任選熱菜,生日還會……”
少年已經聽不下去了,打斷了他的話,謝一明顯看到少年的臉色都青了,聲音變得沙啞,說:“那……有西紅柿炒雞蛋麽?”
他說到這裡,商丘淡淡的說:“我剛才想點來著,給忘了。”
喬澤遠立刻阻止他,說:“別加了,這道菜也是甜口的!”
倪纓糾正他,說:“酸甜,像你一樣寶貝兒。”
喬澤遠:“……”
服務員笑著說:“有的先生,有機番茄炒蛋,在這裡,七十八元。”
少年的臉色更青了,謝一仿佛能讀懂他的心聲,一定在說,媽的西紅柿炒雞蛋七十八元,你逗我呢!
少年咳嗽了一聲,說:“就要這個,再加一碗米飯……米飯多少錢?”
服務員微笑地說:“精致五谷雜糧飯,二十元一碗。”
少年的臉色比哭還難看,點了點頭,說:“行了,就這倆樣。”
服務員很快抱著餐單就走了,還說:“祝您用餐愉快。”
相對少年的尷尬,秦澤遠則是很從容,吃的慢條斯理。
上菜速度很快,商丘這邊已經上了不少菜,果然都是甜的,空氣中更彌漫著一種甜絲絲的香味兒,不過對於不喜歡甜口的人來說,這一大桌子菜只有一個字——膩!
商丘拿起筷子,優雅的嘗了嘗,似乎不是特別滿意,相對謝一的菜來說,做的油大了些,尤其出鍋點的明油,不夠清爽,看起來油不是特別好。
不過也算是湊合了。
少年的有機番茄炒蛋很快端上來了,很小一碗,很小很小一碗,比米飯還小的一碗,少年一臉痛心疾首的把番茄炒蛋倒在米飯上面,然後拿著筷子就巴拉巴拉的往嘴裡送,吃的那叫一個豪爽爺們。
少年正吃著飯,吃的狼吞虎咽的,謝一都覺得他可能是難民,看起來特別可憐似的,真想帶回家,給他吃兩頓飯。
就在少年吃的滿臉都是番茄醬汁的時候,突然抬起頭來,就見秦澤遠站起來,似乎要去洗手間,抬步往前走去,服務員很快熱情的指引秦澤遠往洗手間去。
少年一看,趕緊把碗筷一推,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跳起來就往前衝。
商丘拍了一下謝一,說:“走。”
喬澤遠也想站起來跟上去,被倪纓一把拉住,說:“你去幹什麽,坐下,咱們吃飯。”
喬澤遠很想跟上去,因為他真的對這一大堆甜口的菜不感興趣。
商丘帶著謝一往洗手間走,兩個人走進去,就看到少年正守在洗手間的洗漱台前,似乎準備堵著秦澤遠。
商丘不動聲色的走進去,少年人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注意,謝一就跟著商丘往裡走,走到了裡面的隔間。
謝一掃了一眼隔間,頓時睜大了眼睛,因為裡面的隔間門全都是開著的,沒有一個是關著的,裡面也沒有一個人!
謝一下意識的看向窗戶,洗手間的窗戶倒是開著的,上面還有一個腳印。
謝一抹了一把臉,頓時有些無奈,自己都看出來了,怕是秦澤遠從窗戶跑了,而那少年竟然還守在外面攔著。
商丘轉頭走出隔間,來到了洗手台附近,少年人還抱臂裝酷,但是很快感覺到,那高大的男人正盯著自己。
商丘眯了眯眼睛,盯著少年人,少年人狐疑的抬頭去看商丘,皺了皺眉。
商丘冷笑了一聲,說:“你被人發現了,知道麽?”
“什麽?”
少年人有些驚訝,隨即說:“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商丘說:“這不要緊,要緊的是秦澤遠已經跑了。”
“什麽!?”
少年人一聽,蹦起來就往裡衝,看到打開的窗戶,爆了一句粗口,爬上窗戶就要去追,別看他年紀不大,但是動作挺靈動的,就好像一隻貓咪,身體特別柔軟,一下竄上窗戶,就要從窗戶追出去。
商丘出手如電,“啪!”一聲扣住少年人的肩膀,說:“你是什麽人。”
少年吃了一驚,似乎覺得肩膀疼,臉色瞬間就白了,疼得他嘶流了一聲,大喊著:“十六!”
石榴?
謝一有點懵,這是什麽……咒語麽?
就在謝一懵的時候,“咒語”還真的起效了,就聽到“呼——”的一聲,一陣陰風突然吹了過來,與此同時洗手間裡的燈管發出“劈啪劈啪”的聲音,就好像要打雷下雨一樣,所有的燈泡和燈管全都在閃動,巨大的陰氣席面而來,謝一冷的差點打哆嗦。
陰風吹過,一個黑影猛地衝來,向著商丘的面門,謝一甚至連“小心”都沒說出口,那陰風已經與商丘交了五手。
謝一看的眼花繚亂,但是商丘動作凌厲,而且有條不紊,似乎根本不放在眼裡。
少年人看著陰風和商丘糾纏,趕緊跳上窗戶就要跑,謝一一咬牙,大步衝過去,他比少年人高了不少,步子也大不少,一步衝過去,猛地拽住少年人的帽子。
少年人剛要從窗戶跳下去,就被拽住了帽子,勒的眼珠子睜大,說:“你要勒死我啊!”
他說著,謝一已經一把將少年人抱住,感覺自己就跟抱大型的哈士奇似的,少年人在他懷裡又踢又踹,撲騰著打著挺。
那陰風似乎發現謝一對少年人有威脅,頓時就要衝過去,商丘則是冷笑一聲,挑了挑嘴唇,黃符一甩,瞬間變成了黑色的鎖鏈,“嘩啦!”一聲,纏住了陰風的雙手。
猛地一下,陰風瞬間現形,周圍的黑色霧氣散去,展現出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男人。
那男人一頭長發,沒有梳起來,直接散下來,臉色蒼白,下巴有些尖,雙眉高挑,鷹鉤鼻,薄薄的嘴唇,五官長相凌厲,帶著一股狠戾的氣息。
少年被謝一“抱住”,一時間跑不了,商丘又鎖住了那陰魂,少年大喊著:“你們幹什麽,為什麽阻止我抓壞人?!”
商丘淡淡的看著少年,似乎有些不屑,說:“抓壞人?秦澤遠已經發現你了,你是在搗亂。”
“誰說我是搗亂?”
少年人很不服氣,說:“我可是天師!大天師!你們這些小嘍囉,信不信我讓十六咬你們?!”
謝一眼皮一跳,說:“石榴?水果也會咬人麽?”
少年被他氣著了,說:“十六!是數字的十六!不是水果的石榴!”
謝一這才明白,原來這男鬼叫做十六,可能不是名字,只是一個編號而已。
謝一還是有些迷惑,為什麽叫十六?
商丘說:“恐怕是他第十六個式神。”
少年人得意的揚起下巴,說:“怎麽樣,怕了吧?我有十六個式神!”
商丘笑了笑,滿臉“善意”,說:“酒吧裡那個笨手笨腳的紙人,恐怕也是你的式神了?”
少年人說:“什麽笨手笨腳,那是老七!專門搞偵察活動,他是個間諜!”
謝一眉頭一跳,感覺著少年是不是美劇看多了?
秦澤遠發現有人跟蹤他,直接從窗戶跑了,商丘他們抓到了那少年,把少年帶了出來。
喬澤遠和倪纓沒想到他們從洗手間裡把少年給帶了出來,而且還帶出來一隻鬼。
幸好商丘在鎖鏈上上了障眼法,所以服務員和客人們看不到那隻冒著陰氣的鬼。
少年人不配合,不想和他們走,謝一說:“我們也在調查秦澤遠,咱們可以互通有無。”
少年人說:“你們肯定沒有我查到的多,跟你們互通有無,我很吃虧的,而且我從來都是獨行俠。”
謝一低聲說:“我還是綠箭俠呢!”
喬澤遠則是笑著說:“我喜歡鋼鐵俠,有錢。”
少年被“羞辱”了,頓時羞紅了臉,瞪著他們,一臉威武不能屈,淫賤不能移的表情。
商丘則是淡淡的說:“一句話,你跟我們走,飯錢我們付。”
他的話一出,少年人頓時眼睛都亮了,說:“你不能騙人!騙人是小狗兒!”
商丘挑了挑眉,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說:“一碗雞蛋炒西紅柿,我還是付得起的。”
少年補充說:“還有一碗白米飯呢。”
謝一覺得他在挑釁商丘的底線……
最後因為商丘請少年吃了雞蛋炒西紅柿和白米飯,所以少年人就跟著他們走了,準備互通有無。
喬澤遠開車,倪纓坐在副駕駛,商丘和謝一坐在後座,現在還多了兩個人,一個身材高大的陰魂,還有一個少年。
四個男人是絕對坐不下後座的,於是陰魂坐了下來,少年直接坐在了他腿上,別看陰魂十分狠戾的樣子,但是少年坐在他腿上,陰魂一下也不動,看起來很聽話似的。
少年說:“你先把鎖鏈解開,他是我的式神,不咬人的。”
謝一說:“你剛才還讓石榴咬我們。”
少年拒絕承認,說:“我沒說!”
謝一:“……”年輕就是好啊,中二還會耍賴。
商丘手指一擺,鎖鏈發出“嘩啦”一身就解開了,陰魂的雙手又恢復了自由,摟住少年的腰,怕他從車上栽下去。
商丘說:“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人昂著下巴,說:“我……我可是大名鼎鼎呢,你們先說自己叫什麽名字,不然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謝一覺得爭論這個沒什麽意思,為了節約時間,就說:“我叫謝一。”
“謝一!?”
少年人震驚的說:“你是不是有家深夜食堂?!”
謝一有點納悶,說:“是啊。”
少年人頗為激動,說:“我聽說你家食堂做飯特別好吃,好多鬼都去你家吃飯,量大而且便宜,我老早就就想去試試了,不過我案子太多,還沒時間。”
謝一乾笑了一聲,好多鬼?
何止是好多鬼去吃飯啊,他家深夜食堂現在就托付給了那些鬼,說起來謝一現在還有點緊張,不知道自己的深夜食堂有沒有被拆了?
少年人一臉崇拜的看著謝一,還握著謝一的手,商丘眯了眯眼睛,將少年人的手打開,少年人說:“我叫張樞,天樞的樞,你可以叫我張天師,這是我的式神,排行十六。”
十六對謝一點了點頭,似乎因為張樞和謝一的關系突然近乎了,所以十六對謝一的態度也友好了一些,不過還是很冷淡。
張樞對商丘說:“你叫什麽名字?”
商丘淡淡的說:“商丘。”
“啊!!!”
喬澤遠突聽一聲大喊,還以為車子變成了案發現場呢,嚇得他一腳刹車踩下去,一身都是冷汗,結果後座上的張樞差點從十六的腿上跳得撞到車頂。
十六趕緊伸手攔住,護住張樞的腦袋,說:“大人,小心。”
張樞興奮的大喊了一聲,兩眼冒著星星,盯著商丘說:“你你你你……你就是商丘?!天呢!你是商丘!你真的是商丘?!我是你的粉絲啊!能能能……能給我簽個名兒嗎!?簽……簽我T恤上可以麽!?”
謝一:“……”什麽鬼?
張樞瞬間從貓科就變成了犬科,一臉崇拜的看著商丘,商丘則是淡定的說:“不行。”
張樞連忙說:“沒關系沒關系。”
大家下了車,進了喬家,喬澤遠也介紹了一下自己,張樞則是“一臉冷漠”,不認識喬澤遠,只是說:“和秦澤遠名字差不多。”
倪纓笑著說:“小弟弟你好,我是倪纓。”
張樞又“嗷”的大叫了一聲,說:“倪纓!你就是商丘的師妹嗎,我是你的迷弟!我還買過你的寫真,你真漂亮,本人比照片漂亮太多了!能跟我合影麽?”
喬澤遠:“……”什麽鬼?
師……妹……
謝一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張樞就沒發現這師妹高了點麽?
倪纓十分友善,跟張樞合了影,張樞美滋滋的看著自己的手機,特別的興奮,說:“你是我的偶像,我就想成為你這樣厲害的驅魔人。”
謝一坐下來,說:“現在可以互通有無了麽?”
張樞立刻十分樂意,說:“可以可以可以!”
他說著,拿出一張委托書來,一直放在懷裡,皺皺巴巴的,署名竟然是那個失蹤的員工。
張樞將委托書放在桌上,說:“我也是受人之托,收了訂金的,所以才會去查秦澤遠。”
謝一看到委托書,有些驚訝,說:“到底怎麽回事兒?”
原來張樞是個天師,他其實初出茅廬,也沒什麽委托,現在這個行業競爭激烈,誰也不會給這麽一個不出名的天師委托任務。
這是張樞第一個委托任務,有人找到了張樞,請他幫忙調查。
張樞一臉鬥志,說:“這是我第一個委托,所以我一定要完成。”
謝一心想,可能那個員工找到張樞,是因為其他人的委托費都太貴了吧?商丘動著十幾萬,倪纓也要十幾萬,而張樞的委托書上寫著……三百塊錢,還備注打車費和一切費用不報銷。
怪不得剛才張樞吃不起雞蛋炒西紅柿呢,原來不報銷的。
張樞說:“我的委托人說他被人跟蹤了。”
謝一驚訝的說:“被人跟蹤?”
“對。”
不過那個人不知道被跟蹤了,他只知道自己被人監視著,有人一直看著他,那種目光帶著一種研究,仿佛自己是實驗品一樣,這種監視持續了大約一個星期左右,那個人十分害怕,所以不得不找了人來調查。
張樞說:“但是,我的委托人突然死了。”
謝一他們也知道,那個員工突然死了,屍體被酒吧的人發現了,酒吧的人說很可能是打架鬥毆死的。
張樞卻說:“不,不是打架鬥毆,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傷口,我看到了屍體。”
謝一覺得張樞也是賊大膽子,竟然去看了屍體。
張樞說:“我覺得我的委托人死的很離奇,他在死前一周左右,突然中止了和我的委托,沒說任何原因,我偷偷的調查了一下,工作上也風生水起,交女朋友,結交上流,然後突然暴斃,好像是什麽不乾淨的東西將他殺死的,我在酒吧混了一些日子,就調查到了秦澤遠,秦澤遠也是同樣如此,本來很落魄,不知什麽原因,突然就崛起了。”
謝一聽得有些迷糊,失蹤的員工和秦澤遠目前的狀態很像,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關聯。
張樞又說:“哦對了,我還拍了視頻。”
他說著,把自己的手機交給謝一,翻到了相片,裡面果然有很多相片,還有視頻,看起來都是偷拍的,而且偷拍的技術不怎麽好。
張樞很自豪的說:“看吧,我就說吧,我的式神可是間諜,師從名門,你們看看有沒有,有用的照片。”
謝一翻了翻,照片很多,張樞看起來也喜歡漂亮的大姐姐,還拍了很多大姐姐的照片,就跟猥瑣癡漢似的。
謝一“啊”了一聲,說:“你們看這個視頻。”
梳頭……
張樞探頭一看,說:“對對對,你們說這個秦澤遠是不是個變態,或者他心裡是個偽娘之類的,簡直人妖啊,總是搞這種動作,娘們唧唧的。”
喬澤遠就坐在旁邊,聽著張樞罵秦澤遠,心裡頓時感慨萬千。
視頻裡秦澤遠正在梳頭,還是他們看到過的動作,就是這幾天拍的,看來張樞也注意到了秦澤遠這個習慣。
謝一納悶的說:“他到底在幹什麽?”
張樞說:“難道被女鬼附身了?”
謝一又看了看其他照片,張樞坐著,十分無聊,十六端給他一杯水,張樞喝了一口,就湊過去,笑眯眯的看著倪纓,說“我想問問,你有男朋友了麽?”
倪纓笑了笑,說:“抱歉啊小弟弟,有了呢。”
他說著,看了一眼喬澤遠,張樞一臉失望,也看了一眼喬澤遠,撇了撇嘴,表情十分的精彩。
喬澤遠頓時大叫著:“喂小屁孩兒,你這是什麽表情啊?”
張樞沒說話,不過表情依然很鄙視,很惋惜,感覺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一樣。
張樞又轉頭去看商丘,說:“你有女朋友麽?不不我沒別的意思,我不是喜歡男人,我只是好奇,想問問。”
商丘看了張樞一眼,淡淡的說:“沒有。”
張樞又說:“那你有喜歡的人了麽?”
商丘這回沒有說話,不過眼睛很明顯的動了一下,掃到謝一身上,謝一根本沒有注意,低著頭還在看手機。
張樞卻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喜的說:“我的天呢,你喜歡……喜歡……”
他說著,壓低聲音說:“你喜歡男人?道上人知道麽?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這是咱們的小秘密。”
喬澤遠眼皮一跳,對倪纓低聲說:“這孩子怕不是傻子吧?”
謝一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突然說:“你們快看!”
他說著,把視頻交給眾人,是秦澤遠和竇晴在一起喝酒的視頻,兩個人坐在吧台上,背著身,看不見表情,但是很親昵的樣子。
這個時候竇晴從包包裡拿出一隻小梳子,把手舉到頭頂,然後順著自己的長發,一劃,從頭梳到底,因為她的頭髮黑長直,特別的柔潤,所以動作簡直一氣呵成。
和秦澤遠的動作一模一樣……
謝一鎮靜地說:“這……怎麽回事?”
商丘眯了眯眼睛,沉著聲音說:“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