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死人這種事情,商丘已經不陌生了, 畢竟他的職業就是和死人或者死後的人打交道的, 謝一竟然也不陌生了,因為見識了好幾次, 不過小天鵝似乎有些害怕, 驚訝的睜大眼睛。
他是個畫靈,並不是驅魔人或者陰魂, 還沒見識過死人。
馮三爺說:“不可能, 死過人我竟然不知道?”
商丘看了一圈,不為所動, 只是稍微一停頓,便說:“怨氣很大, 感覺的出來, 是個女人。”
馮三爺越聽越奇怪了,但是根據馮三爺所說的,酒瓶突然爆炸, 空調滴血水這等等的跡象, 也的確是鬧鬼。
馮三爺更是驚訝了, 他在這裡開酒吧十多年了,賺錢就不必說了,已經是這片地方最有威望的人, 而且馮三爺還算是半個道兒上的人,很多人都要仰仗馮三爺給他們介紹生意,人脈是這年頭最寶貴的財富, 誰敢招惹馮三爺這個人脈網?
敢在馮三爺地頭上殺人,並且還沒被馮三爺發現的,真是有兩把刷子。
謝一抬頭看了一眼四周,說:“包房裡有沒有監控?”
馮三爺看向謝一,搖了搖頭,笑著說:“我這個酒吧私密性非常好,不在包房裡設監控。”
商丘說:“那麽馮三爺就查查這兩天使用過包房的人,有沒有女性失蹤。”
謝一感覺商丘就跟個神仙一樣,只要站在包房裡一看,或者一感覺,甚至能感覺到死者是男是女長什麽樣子,也太神奇了。
馮三爺說:“這不用查,這個包房很高檔,這幾天用過包房的只有一夥人。”
商丘說:“是誰?有女性麽?”
馮三爺笑著說:“這個嘛,女性有點多,是唐家大少,地產的唐家,你知道吧?”
商丘聽了臉上沒什麽表情,看起來是沒聽說過,不過謝一立刻說:“我知道,是不是唐一白?我們公司和唐家也有人合作。”
馮三爺點頭說:“對,就是那個人,那天唐一白公司裡的高層過生日,就預訂了我這裡的包房,公司裡來了很多人,除了這個包房,旁邊的包房也被包了,從下班之後來這裡,一直到早晨才離開,你說有多少女性吧。”
謝一一聽有些苦惱,唐家集團那麽大的公司,而且還是搞地產的,非常有錢,他們來這裡玩,總少不了女人。
馮三爺說:“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就拜托商丘老弟了。”
商丘看著馮三爺,說:“馮三爺不必客氣,咱們彼此彼此。”
馮三爺笑了笑,說:“那我就不跟商丘老弟客氣了,事成之後,我自會答謝你。”
謝一聽著他們說話,感覺肯定是筆大買賣,馮三爺看起來財大氣粗的樣子。
商丘還要在包房裡仔細看看,謝一就準備帶著小天鵝先下樓去了,畢竟小天鵝是畫靈,只是一種靈力,這裡死過人,陰氣很足,會影響小天鵝的感官,小天鵝一直非常害怕,瑟瑟發抖的。
謝一要帶著小天鵝下樓去,商丘點了點頭,說:“坐一會兒,我一會兒也下去。”
馮三爺熱情的說:“我讓酒保兒帶你們坐會兒,酒水隨便點,喝什麽隨意。”
馮三爺剛說完,商丘卻說:“別喝酒。”
謝一也知道不能喝酒,喝醉之後太要命了……
馮三爺讓人領著謝一和小天鵝下樓去,笑眯眯的對商丘說:“呦,管的很嚴嘛?”
商丘沒有搭理他,自己去看包房的四周,不知道能不能檢查出什麽。
謝一領著小天鵝下樓去,又坐回了沙發上,酒保兒熱情的給兩個人弄了兩杯沒有酒精的飲料,還有一些小零食之類的,例如薯條、薯片、乾果、水果之類的。
小天鵝下來之後就感覺好多了,開始吃薯條,他還沒吃過薯條,覺得特別新鮮,就叼著薯條來回玩,好像個小孩子似的。
還把好幾根薯條插在嘴上,做出古怪的鬼臉兒,不過做出來的鬼臉兒一點兒也不難看,反而特別可愛,害的謝一都像捏捏他的小臉蛋兒了。
兩個人閑坐著,等著商丘,就聽到男人的笑聲,從旁邊走過來,似乎看到了他們。
那男人年紀不大,二十五六的樣子,身材高挑,穿著西裝,看起來身價不菲,手腕上還戴著一塊看起來就很昂貴的腕表。
臉孔長得頗為清秀,不過有點花花公子的感覺,他喝醉了,走路直打晃,手裡端著一杯威士忌,沒有加冰,晃晃悠悠的就走了過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小天鵝。
謝一知道小天鵝長得好看,畢竟小天鵝這種顏值真是不多見,也只有他自己覺得自己長的醜陋。
那男人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小天鵝旁邊的沙發上,笑眯眯的說:“小弟弟,你真可愛啊,你想喝什麽酒,我請客,怎麽樣,咱們倆來兩杯?”
那男人醉醺醺的,似乎想要勾搭小天鵝,偏偏小天鵝一臉清純,慌忙擺手說:“不不不,我不喝酒。”
男人哈哈一笑,伸手摟住小天鵝的肩膀,男人身材算然不高大,但是高挑,一摟就將小天鵝摟在懷裡,小天鵝都沒辦法反抗。
男人笑著說:“你還真可愛,來酒吧不喝酒,你是未成年麽?來喝兩杯,威士忌你喜歡麽?可能有點烈,不過烈的好。”
謝一見男人調戲小天鵝,趕緊把男人的手撥開,說:“這位先生,請別為難我朋友好嗎?”
男人抬起頭來,已經醉的眼睛通紅,迷茫的看著謝一,都有些看不清楚了,隨即笑眯眯的說:“啊……又一個小美人,我更喜歡你這樣的……”
謝一:“……”什麽玩意?
男人抬手要去抓謝一的手腕,不過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從側面直接插了過來,“啪”一聲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謝一抬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人,來人身材高大,真是高大的沒邊兒,看這身高怎麽也跟商丘一樣,不止如此,這男人身材要比商丘壯,起碼絕對不是商丘那種脫衣有料穿衣顯瘦的類型,而是穿著西裝也不顯瘦。
那男人的西裝下面都是糾結的肌肉,國字臉,臉孔非常冷硬,有一種型男的風范,他臉上還有一道傷疤,就在側臉上,讓臉孔顯得更加凌厲,還有一種凶惡的感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的樣子。
那男人穿著一身西裝,不過西裝相對來說不花哨,很嚴肅,而且扣子領帶系的很嚴謹,握住那花花公子的手腕,隨即說:“少爺,您喝醉了,我帶您回家吧。”
看起來是個保鏢。
謝一聽保鏢叫那花花公子少爺,頓時腦子裡一閃,剛才就覺得這男人有些眼熟,這麽一聽,謝一突然想起來了,壓根兒不是別人,不就是唐家集團那個大少爺唐一白嗎?
唐家集團涉獵很廣泛,最大的資產是地產,最近壟斷很嚴重,謝一的公司是個創意公司,曾經和唐家集團合作過幾次,唐一白是唐家集團的一把手。
別看唐一白現在很年輕,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別人家的二十五六才大學畢業找工作,或者還在家裡待業,乾脆直接做個家裡蹲,但是唐一白不同,他從小經濟頭腦非常好,上中學的時候已經自己投資,高中的時候是學校裡有名的富豪,成人之後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在唐家集團裡面幫忙,而且一路高升,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家庭背景,而是因為唐一白真的是難得的人才。
唐家集團現在的老大還是唐一白的父親,他父親是老來得子,如今已經六十多歲,唐一白是家中的老大,母親是唐家明媒正娶的夫人,門當戶對,是個千金小姐,不過唐一白的父親和母親只是商業聯姻,沒有什麽感情。
唐一白的母親生下他之後,沒多久就過世了,唐一白從沒見過自己的母親,也很少見到自己的父親,畢竟豪門水深,唐一白的父親經常在外面應酬生意。
唐一白小時候有了第一個小媽,是父親的情人,其實兩個人在唐一白母親在世的時候就在亂搞,不過礙於唐一白的母親,一直很隱晦,唐一白的母親過世之後,沒有一年的時間,情人突然說自己懷孕了,唐一白的父親就名正言順的把情人接進了家門。
後來唐一白有了一個弟弟,小他三歲。
唐一白不止有一個小媽,長大之後,六十多歲的父親又給他找了無數個小媽,他父親就是個花花公子,口碑非常爛。
如今現在還有小媽住在唐家的老宅裡,就好像是個女主人一樣。
唐一白不喜歡回老宅,對父親的女人也頗有異議,不過唐一白的父親也沒什麽辦法,平時找情人都遮著掩著,不是因為他作為父親的威信不夠,而是因為唐一白在公司裡的人脈和名聲太大了,唐一白咳嗽一聲,比他父親咳嗽還厲害。
那保鏢說:“少爺,回家吧,老爺剛才打來電話,說很長時間沒看到您,很擔心您,請您今天回老宅去住。”
唐一白一聽,更是生氣了,臉色都變了,把威士忌的酒杯往保鏢身上一扔,說:“滾,我不回去!”
謝一還以為要聽見酒杯砸在地上的聲音,結果那保鏢只是抬手一接,酒杯和酒杯裡的酒水一點兒也沒灑出來,安安穩穩的接在了保鏢的手裡,謝一甚至沒有看出來那保鏢是怎麽動作的。
旁邊的小天鵝也看傻了,驚訝的說:“哇,這個醜哥哥好厲害啊!”
謝一連忙捂住小天鵝的嘴巴,生怕他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保鏢接住酒水,放在一邊,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說:“少爺,跟我回去吧,您喝醉了。”
唐一白“啪!”的一聲揮開手,說:“不,我要喝酒,你滾,去和女人聊天去,別管我!”
謝一一聽,這唐一白怎麽那麽像鬧別扭似的。
不過不管自己的事兒,謝一剛想要帶著小天鵝開溜,免得引火燒身,就聽到有“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隨即一個女人迎面走過來。
那女人穿著小吊帶,現在已經是初秋的天氣,雖然中午還是很熱,暴曬,偶爾也會覺得悶熱,但是早晚溫度已經很低了,現在是晚上,穿這麽一個小吊帶簡直凍死人。
女人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比唐一白還年輕呢,“噠噠噠”的走過來,一臉關切的說:“一白,啊呀你喝醉了,快點跟姨回去吧,你這麽多天沒回家,你爸爸很擔心你呢。”
謝一驚訝的看著女人,這姨年紀也太小了,難道是因為輩分高?
就聽唐一白暴躁的說:“姨?你也配做我的長輩?!靠爬床混出來的長輩!我呸!就你這磕磣模樣,也就是我爸老眼昏花才啃得下去,一嘴沙子,惡心!”
謝一終於聽明白了,原來這女人就是唐一白父親的情人,唐一白的便宜小媽,年紀這麽小,怪不得唐一白生氣呢,換成別人估計也會生氣。
女人聽了很委屈,卻耐著性子,說:“一白,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但是我和你父親是真心相愛的,世俗已經不能阻攔我們,希望你明白,而且我和你父親也是關心你,一白你喝醉了,來,姨扶你回去吧。”
女人說著,伸手去摟唐一白,胸貼在唐一白身上,竟然有意無意的磨蹭了好幾下,謝一看的眼睛都瞪大了,這樣也行?不是真心相愛的麽,怎麽突然開始勾搭兒子了。
唐一白臉色一沉,揮手打開那女人,說:“滾開!要點臉!”
“啊呀!!!”
女人驚叫了一聲,被唐一白一把推開,猛地斜地裡一跌,一下就跌倒在了那保鏢身上,還發出一聲驚呼。
保鏢下意識伸手扶住那女人,正好就摟住了女人的腰,女人的吊帶都掉下來了,香肩半露,一臉羸弱委屈的說:“唐狡,真是謝謝你,沒有你我就摔倒了,哎呀,我腳腕扭了……”
謝一已經來不及吃驚,那女人剛剛勾搭了唐一白,又去勾搭唐一白的保鏢。
因為女人一歪的時候,把旁邊的酒杯給碰灑了,一下撞在謝一身上,酒水“嘩啦”一聲灑了謝一滿身都是。
簡直就是飛來橫禍!
謝一頓時就服氣了,雖然他的衣服都是幾十塊錢一件的淘寶貨,但是弄了一身酒漬還是很鬧心。
唐一白冷眼看著女人賴在保鏢身上,冷著臉轉身就走,看到了謝一和小天鵝,走過說:“跟我去喝酒,我請客!”
馮三爺和商丘還在樓上,聽到下面混亂的聲音,兩個人從包房裡走出來,站在樓梯口向下看了一眼,馮三爺挑了挑眉,說:“你家小朋友已經開始幫你接近唐大少了?”
商丘低頭看著樓下,皺了皺眉,臉色也冷了下來,立刻邁開大長腿,快速從樓上走下來。
唐一白想要拉著謝一和小天鵝喝酒,突然覺得有一片陰影罩下來,回頭一看,是商丘。
商丘站在唐一白身後,一步跨過來,擋在當唐一白和謝一中間,說:“謝一是我的人。”
謝一隻感覺“咚!”的一聲,腦袋裡頓時爆了煙花,不過轉念一想,商丘很可能是在給他們解圍,所以才不得不這麽說的。
這時候那保鏢擺脫了女人,趕緊走了過來,商丘眯著眼睛看那保鏢,語氣冷冷的說:“他不知道我是什麽人,但你知道,不要輕易惹我。”
保鏢臉色也沉了下來,唐一白還不明所以,那保鏢趕緊拉住唐一白,說:“少爺,您喝醉了,我們回家吧。”
唐一白打著挺說:“不要!不要!你去跟女人調情啊!放開我,我不走!我不回家!”
謝一眼皮一跳,這怎麽跟吃醋的熊孩子似的?
唐一白還在大喊著:“唐狡,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放開我!”
保鏢卻沒有松手,唐一白掙扎的厲害,他乾脆雙手一抄,直接將唐一白打橫抱起來,來了個公主抱,唐一白驚呼一聲,頓時就老實了,似乎覺得很丟人,趕緊抱住頭,遮住自己的臉。
只不過唐一白剛才在酒吧鬧事兒,那麽多人都在圍觀,誰還能不知道被公主抱但是唐家大少?
酒吧終於安靜下來,保鏢把唐一白抱走了,只剩下那女人,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商丘,估計是被驚豔到了,謝一第一次見到商丘的時候,的確也被驚豔到了,因為商丘長得太帥了,謝一敢肯定,絕對沒有人的顏值能超過商丘。
畢竟小天鵝都承認商丘是之最——最醜的。
女人兩眼放光,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當然不是把小吊帶拉上去,而是推的更往下,恨不得酥胸半露,扭過起來,說:“這位先生,真是謝……”
謝謝你三個字還沒說完,商丘已經一臉不耐煩,直接拉著謝一說:“去洗手間擦擦衣服。”
女人徹底就被無視了,旁邊還有看熱鬧的人,讓女人顏面掃地,女人“哼!”了一聲,仰著下巴,一臉高傲的就走出了酒吧。
謝一被商丘拽著,連忙說:“等等,等等,小白怎麽辦,別把他一個人放在這兒。”
馮三爺此時也下了樓,笑眯眯的說:“沒關系,我來陪著你們朋友,不會出事兒的。”
謝一:“……”不會出事就怪了,馮三爺分明是個大尾巴狼啊!他怕自己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小白已經連骨頭都啃光了!
商丘帶著謝一進了洗手間,撕了紙沾上水,給謝一擦衣服上的酒漬,謝一看著自己這一身花,有些頭疼,說:“算了別擦了,回家洗洗吧,這麽多擦不掉的。”
商丘沒說話,看起來很生氣,臉色不是太好看,陰沉著臉,好像隨時要下雨一樣。
謝一有些迷茫,商丘不是要來生理期吧?怎麽突然臉色這麽臭?難道是工作不順利?
謝一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個……你……你臉色不太好,遇到什麽困難了麽?”
商丘撩起眼皮看了謝一一眼,看的謝一直發麻,那種感覺就好像謝一去外面偷腥,被老婆發現了似的。
謝一想完,頓時心裡爆了一句粗口,這什麽詭異的比喻,商丘怎麽突然變成老婆了!?
商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不愉快的冷聲說:“酒味兒很臭。”
謝一驚訝的抬起手來,聞了聞自己的胳膊,還真有點兒酒味兒,不過不是自己喝的,而是唐一白的。
唐一白喝的爛醉如泥,剛才和謝一靠的很近,難免沾上一點兒,但是也就一點點,而且是酒香,絕對不是酒臭,唐一白喝的那個酒,可是謝一一輩子都喝不起的好酒。
謝一驚訝的說:“不會啊。”
商丘強調說:“很臭。”
謝一無奈的說:“……好好好,臭。”
商丘的表情則是更臭,謝一被迫去洗手,總不能在這裡洗澡洗衣服吧?商丘則是抱臂站在一邊,很臭屁的樣子,一臉不高興。
聽著洗手間裡的水流聲,商丘終於淡淡的說:“酒味遮掩了你的香味兒。”
謝一:“……”因為自己壓根沒有香味兒吧!
謝一心裡正在吐槽,商丘卻突然欠身靠過來一些,因為他身材高大,所以還稍微彎了一些腰,竟然在謝一的耳側輕輕一嗅,說:“現在好多了,甜的。”
“轟隆!!!”
謝一腦子裡頓時炸出一朵煙花,感覺腦回路都給炸成腦坑了!
謝一乾咳了一聲,臉上十分不自然,商丘則是很自然的說:“好了,回家。”
“哦哦!”
謝一趕緊跟著商丘往外走,商丘還體貼的給謝一抽了一張餐巾紙擦手上的水,兩個人趕緊走出了洗手間。
馮三爺和小天鵝留在原地,等商丘和謝一去洗手間,小天鵝就坐在沙發上,晃著小白腿兒,那動作看起十分幼稚,卻襯托著小天鵝更加清純可愛。
馮三爺咳嗽了一聲,笑著說:“喝點飲料麽?”
他說著,端了一杯雞尾酒遞給小天鵝,只是雞尾酒,酒精海量很低,多半當飲料喝的,小天鵝沒見過雞尾酒,只是覺得樣子好看,花花綠綠的,特別鮮豔,就端過來喝了一口。
一小杯就那麽點兒,小天鵝喝掉之後,頓時就醉了,臉頰紅撲撲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氤氳水光,搖頭晃腦的,有些坐不穩。
馮三爺有些吃驚,沒想到他喝了一點兒雞尾酒就醉了,雖然這不是馮三爺的初衷,但是看得小天鵝喝醉的樣子,還真是有眼福。
小天鵝第一次喝酒,醉的不行,“咕嘟”一下就趴在了馮三爺懷裡,喃喃的說:“唔……好奇怪,怎麽轉、轉了?別……別轉了,暈了……”
馮三爺忍不住笑起來,伸手剮蹭了一下小天鵝的小鼻梁,說:“你真可愛,從哪裡能撿到你這樣的寶貝?”
小天鵝“啊?”了一聲,似乎沒聽清楚,說:“你說什麽?”
馮三爺說:“我說你是寶貝。”
小天鵝紅著一張小臉,一本正經的說:“不不,我不是寶貝。”
馮三爺見他醉的厲害,忍不住調戲說:“那你是什麽?可愛的小貓咪?”
小天鵝搖頭說:“不是,我……我是醜小鴨!”
馮三爺頓時被他逗笑了,小天鵝則是怔愣的看著馮三爺的笑容。
馮三爺覺得,這點兒自信自己還是有的,雖然看起來像是個邋遢的大叔,但是馮三爺身上充斥著一股頹廢的性感,特別能吸引小姑娘,很多年輕小姑娘都喜歡這樣的大叔,馮三爺也從來不質疑自己的魅力。
小天鵝怔愣的看著馮三爺,馮三爺還以為小天鵝也被自己的魅力迷住了,剛要說話。
就聽小天鵝一本真經,而且一臉嫌棄,表情特別生動的說:“天啊……大叔你笑起來好醜,醜大叔。”
馮三爺:“……”這小家夥,是不是沒按套路出牌?!
馮三爺都懵了,馮三爺是那種平時看起來有些頹廢的大叔,但是仔細一看性感到沒邊兒,如果馮三爺肯笑一下,恐怕酒吧裡三分之二的人都要投懷送抱,第一次有人這麽直接的說自己醜。
馮三爺怔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是麽,真的這麽醜麽?”
小天鵝真誠的點了點頭。
馮三爺笑著說:“不過我覺得你很漂亮。”
小天鵝搖頭說:“不不不,你騙人,我是醜小鴨,我也好醜。”
馮三爺低頭看著在自己懷裡打滾兒的小天鵝,說:“哦?醜小鴨?不過我覺得你倒是像白天鵝。”
小天鵝迷茫的說:“天鵝?”
馮三爺眯著眼睛,說:“對,尤其是脖頸,有人告訴你,你的脖頸很性感麽?”
小天鵝還認真的搖了搖頭,性感是什麽意思呀?
小天鵝搖頭的時候,優雅的天鵝頸輕輕擺動著,奶白色的肌膚泛著一些紅暈,酒意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將小天鵝烘托得清純又魅惑。
馮三爺似乎有些忍不住,摟住小天鵝的細腰,將人帶在懷中,小天鵝本就在馮三爺懷裡,這麽一弄,變成了跨坐在馮三爺的腿上,兩個人面對面,小天鵝因為頭暈,就順手摟住了馮三爺的脖子。
馮三爺很滿意他的動作,笑眯眯的說:“過來,我的小天鵝。”
小天鵝迷茫的看著馮三爺,馮三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有些重影兒,最後小天鵝感覺脖頸上一麻,還熱乎乎的,稍微有些刺痛,偶爾又癢癢的。
馮三爺輕啜著小天鵝優美的脖頸,奶白色的肌膚好像是加糖的牛奶,甘甜可口,讓人有些上癮。
小天鵝一下就軟了,抽了一口氣,深深地呼吸著,緊緊摟著馮三爺,說:“大叔、大叔,我的脖子。”
馮三爺笑著說:“舒服麽?”
小天鵝一臉迷茫,隨即喃喃的說:“舒服。”
馮三爺見他這麽乖巧,諄諄教導的說:“還要嗎?”
小天鵝更是一臉迷茫,朦朧的眼睛注視著馮三爺,說:“要,還要……”
謝一和商丘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馮三爺在調戲小天鵝,小天鵝乖乖的把自己送到大灰狼的嘴邊上,典型的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謝一頓時衝過去,一個箭步,就將小天鵝從馮三爺懷裡抱出來,小天鵝還一臉迷茫,睜著大眼睛對著馮三爺笑,傻呵呵的。
謝一頓時頭疼,說:“小白,咱們該回家了。”
小天鵝醉醺醺的,說話慢吞吞軟慢慢的說:“哦——好呀——”
謝一:“……”
小天鵝被謝一領著,還回頭朝馮三爺揮了揮手,一臉甜甜的說:“醜大叔,再見。”
身為醜大叔的馮三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也跟小天鵝揮了揮手。
大家出了酒吧,坐上車,謝一開車,商丘坐在副駕駛,小天鵝倒在後座上,直接“呼呼”的打著小呼嚕就睡著了,一邊睡還一邊說:“醜大叔,唔,好舒服,還要……”
謝一:“……”
商丘接了馮三爺的委托,這些日子要查一查到底死了什麽人,可以確定的是一個女人,但是酒吧的包房沒有監控,馮三爺會把二樓走廊的監控發給商丘。
謝一開著車,突然想起商丘在酒吧裡對唐一白的保鏢說的話,不由有些好奇,說:“唐一白的保鏢,也是驅魔人麽?他認識你?”
商丘淡淡的說:“不是。”
謝一說:“那你們就是以前認識了?”
商丘又說:“不認識。”
謝一頓時一頭霧水,商丘解釋說:“那個保鏢不是個普通人。”
謝一心想怎麽不普通?好像叫做唐狡似的,似乎聽唐一白這麽喊的。
商丘繼續說:“雖然他用了障眼法,也修出了人形,不過那個保鏢的真身,應該是狡。”
謝一沒聽清楚,說:“什麽?狡?那是什麽?”
商丘淡淡的說:“山海經裡曾記載過這種東西,是野獸,形如野狼,長著豹子一樣的斑點,狡詐詭異,秉性凶殘,但是出現在哪個國家,哪個國家就會興盛。”
謝一驚訝的說:“等等,也就是說……他不是人了?”
商丘點了點頭,說:“只是修成了人形,但是本質還是野獸。”
謝一頓時更加驚訝了,而且是震驚,在自己的身邊竟然出現了野獸,如果不是商丘說,謝一根本看不出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那深夜食堂裡也有很多不明生物,也就釋然了。
謝一琢磨了一下,說:“那唐家集團那麽能賺錢,不會也和唐狡有關系吧?”
商丘點了點頭,說:“多少有些關系。”
謝一嘖嘖舌,說:“啊呀,我什麽時候能有這麽一個吉祥物啊,那我的深夜食堂不就發大財了麽?”
商丘看了一眼謝一,說:“有我就夠了。”
不過車子正好過了一個凸起的井蓋,稍微有些顛簸,謝一沒聽清楚,說:“你說什麽?”
商丘沒有再重複,而是說:“狡是一種很孤高的野獸,一般不會為人趨勢,唐狡跟著唐一白,肯定有理由。”
謝一說:“什麽理由?”
商丘挑眉說:“雖然我不清楚,但是這種理由很簡單,多半是為了報恩。”
謝一不知道唐一白對唐狡有什麽恩惠,不過唐狡是野獸,唐一白對他那麽呼來喝去唐狡都沒生氣,看起來這恩惠應該不小,不然就是把柄。
回了家,小天鵝已經睡死了,謝一任勞任怨的做便宜爹,把小天鵝抱進客房,大約給他擦了擦,免得商丘潔癖發作,然後自己也去睡覺了。
第二天謝一要上班,早早就起了,給挑剔的商丘,還有宿醉的小天鵝做了早餐,一人一隻溏心蛋,不過商丘和小天鵝都喜歡溏心蛋,一人一隻竟然沒吃夠,都賊上謝一那隻溏心蛋了。
謝一很無奈,本來打算把溏心蛋給小天鵝的,畢竟小天鵝看起來小,應該讓著他,但是商丘不樂意,商丘他不、樂、意!
商丘臭著一張臉,一定要和小天鵝搶謝一的溏心蛋,謝一最後都無奈了,隻好默默的穿好外套,按著公文包就跑路去上班了,讓商丘和小天鵝自己去解決溏心蛋的問題,希望別演變成世界大戰。
謝一開車去公司上班,今天他們組要出個外勤,地點竟然就是唐家集團,之前他們組因為業績優秀,被公司分配了一個唐家集團的創意項目,上周已經提交了創意方案,估計這次去就是洽淡修改的。
謝一跟著小組的人到了唐家集團,那規模真是太宏偉了,不是他們這個小創意公司可以比擬的。
謝一跟著同事走進去,被帶到了一間豪華的會議室,就聽到“哢嚓”一聲,唐家集團的人已經來了。
來的是一個主管,也算是高層了,五六十歲的樣子,有些白頭髮,身材那叫一個圓潤,有秘書拉開椅子,“咕咚”一聲就坐了下去,謝一差點覺得那把老板椅會當場崩了!
主管“嘭!!”一聲將資料扔在桌上,態度十分不友好,謝一和同事們都捏了一把汗,覺得這次的洽談可能會非常艱辛。
不過對方是唐家集團的高層,而且還是客戶爸爸,謝一也不敢說什麽。
主管很牛逼哄哄的說:“你們誰是小組的組長?”
“唰——”
大家把目光全都看向謝一,謝一頓時感覺壓力更大了,乾笑著說:“胡主管,您好,我是,我叫謝一。”
胡主管冷聲說:“哼!我管你叫什麽,你這是什麽創意!?我們的要求不高,就是要創意,一定要創意,創意你懂麽?你們這怎麽做的創意?創意啊!創意!”
謝一頓時頭都暈了,他們就是創意公司啊,一直在做創意,當然知道什麽是創意。
胡主管攤開他們的樣稿,“啪啪啪”的拍著樣稿,說:“你們看看,這是什麽?”
謝一心說,樣稿啊!
胡主管又說:“我之前說,底色要什麽顏色?!”
謝一弱弱的說:“藍色。”
胡主管立刻說:“對啊,是藍色!現在呢,你們呢,做的什麽顏色!?”
謝一眼皮直跳,又看了一眼樣稿,確認自己不是色盲,然後又弱弱的說:“是……藍色啊。”
胡主管立刻“嘭!!”的拍了一聲桌子,說:“胡說,這是藍色嗎?這是綠色!”
旁邊的幾個同事眼皮直跳,連胡主管的秘書也眼皮直跳,連忙低聲對胡主管說了幾句話。
胡主管咳嗽了一聲,又拍著桌子,“啪啪啪”的拍著樣稿,說:“我要的是蒂芙尼藍!蒂芙尼藍!你懂什麽叫蒂芙尼藍麽?世界上最昂貴的藍!最美麗的藍!而你們呢,這是什麽藍?髒兮兮的!清新一點兒!蒂芙尼藍,你懂麽?清新一點兒!你這明明是天空藍!”
謝一:“……”
謝一心裡都不淡定了,誠心找茬吧?這明明是粉藍色啊!粉藍色已經夠清新了,還天空藍?再者說了天空藍也很清新好麽,又不是PM2.5超標的天空……
不過謝一不敢說出去,誰讓對方是客戶呢,隻好賠笑說:“那我們……改成蒂芙尼藍?”
胡主管說:“廢話!給我趕緊改,今天下午就要改出來!否則你們就別乾這個,有的是人想要給我們做創意!”
謝一額角有些出汗,今天下午?根本完不成啊,突然要換背景,怎麽可能中午就趕出來,這胡主管肯定就是找茬。
謝一咳嗽了一聲,說:“這個……蒂芙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