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你就使勁渾身解數,勾引攝政王,讓他獨寵你,到時候你給我說些好話,讓攝政王賜給我一官半職,總好比在道觀裡等死!”
謝一:“啾啾啾……”大哥我是一隻鳥啊,不是狐狸精!你清醒點!
謝一無奈的坐在籠子裡,看著道士一個人暢想未來,眼睛裡都是貪婪,道士話鋒一轉,說:“好了,現在變成人形給我看看。”
謝一也想變成人形,不過脖子上的鈴鐺不讓他運用自己的靈力。
道士把籠子打開,將謝一抓出來,放在桌上,說:“你放心,別想著逃跑,你脖子上的伏鬼鈴很厲害,如果不聽我的話,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謝一翻了個白眼,不過因為眼睛太小,所以道士可能沒看見。
道士念了一串術法,謝一不知道是什麽術法,解禁了伏鬼鈴,說:“快點,變成人形給我看看。”
謝一又翻了一個白眼,也想試試自己的靈力怎麽樣,“嘭!!!”一聲,一片金光陡然升起,桌上的小胖鳥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輕人。
謝一忽然變成人形,身上披著白色墜著金邊的衣服,長發高束,披肩而下,雙眉和眼角微挑,看起來冷眼又高貴。
那道士一看,頓時拍手說:“好好好,真好看!”
謝一轉頭看了一眼房間裡的銅鏡,是自己的模樣,不過是長發,而且這身衣裳也久違了,是東皇太一的裝束。
那道士看起來很興奮,說:“不愧是最會魅惑男人的妖精!真好看,攝政王如此好色,你絕對能俘虜他的心!”
謝一:“……”
道士又說:“記得,讓攝政王給我官做,別以為自己跟了攝政王,就可以為所欲為,飛出我的手掌心了,只要這伏鬼鈴在,你就永遠別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道士一直自說自話,謝一想要開口,道士已經催動伏鬼鈴,將謝一逼回了小鳥的形態。
謝一隻覺得脖子上的鈴鐺猛地一緊,差點勒死他,瞬間身上金光一閃,猛地恢復了小鳥的形態,“咕咚”一聲掉在了桌上。
道士把謝一撿起來,扔回籠子裡,然後就提起籠子,準備出發了。
謝一迷迷糊糊的,在籠子裡晃來晃去,等他清醒一點兒的時候,已經被道士帶到了攝政王府邸門口,道士將籠子蓋上了一層布,謝一現在也不能催動靈力,都是那該死的鈴鐺,所以看不到布外面的情況,只能聽到道士的聲音,說:“這位大人,勞煩您通傳一聲,貧道青玄,請求面見攝政王。”
門童說:“哦,你就是那個道士,快進來吧,管家等你很久了,進獻給王爺的女人帶來了麽?”
謝一:“啾啾啾啾……”你大爺的的女人……
道士笑著說:“並不是女子。”
門童老神在在的兒說:“原來是個孌童,你放心,我們王爺不忌口的。”
謝一:“……”你們王爺會不會消化不良啊?
門童引著道士進去,走了很長一段路,可算是停了,隨即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應該是管家了。
管家說:“我們王爺進宮去了,如今小皇帝年幼,王爺乃是攝政王,什麽事兒不是我們王爺搭理?晚上才回來。”
謝一松了一口氣,管家又說:“人你帶來了麽?”
道士連忙說:“帶來了帶來了!大人您放心好了,絕對能讓王爺眼前一亮,到時候大人您就能飛黃騰達了,千萬記得貧道的好處啊。”
管家笑了笑,說:“一定一定。”
他說著,頓了頓又說:“一會兒把人領進王爺的臥房就是了,等王爺從宮中回來,再好生享用。”
道士說:“對對對,一定一定!”
謝一聽他們說話,趕緊就要從柵欄裡擠出去,不過謝一之前試過了,因為他太胖了!對,太胖了,渾身都是肉,而且不是虛胖,根本擠不出去。
謝一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感覺自己都要擠變形了,就差一點點就能擠出去,結果這個時候,“嘩啦!”一下,籠子的布被掀開了,好幾隻眼睛看著自己。
謝一頓時頭皮一麻,那道士說:“好家夥,小畜生你想逃跑!真該給你點顏色看看!”
謝一沒來得及擠出去,就被道士抓住了,又開始念咒語,伏鬼鈴就像緊箍咒一樣,謝一頓時被勒的差點死過去,感覺缺氧的厲害,一下就暈了過去。
謝一暈過去的時候還在想,千萬別讓我摘掉這鈴鐺,否則你就死定了。
謝一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迷茫的看了看,自己躺在一張很豪華的軟榻上,他猛地坐起來,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竟然是手,而不是翅膀,頓時驚訝不已,連忙又摸了摸臉和脖子,摸到脖子的時候,就摸到了那該死的鈴鐺……
謝一使勁拽了拽,鈴鐺根本拽不掉。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踏踏踏”的聲音,是腳步聲,正往這邊而來,謝一吃了一驚,趕緊要逃跑,就聽到管家的聲音說:“王爺,山上三清觀的青玄道長給您送了一個美人兒過來,此時正在您的榻上呢,王爺勞累了一天,好好放松一番。”
那王爺沒有說話,不過謝一看到了兩個影子,一個肯定是管家,另外一個肯定就是王爺了,王爺身材高大,看影子就知道,比管家高了一個頭,束著長發,看影子十分挺拔的樣子。
王爺沒說話,管家又說:“青玄道長給王爺送來的,十分有趣,據說是個小妖精呢,但是對人無害,道長還怕小妖精性子比較烈,所以特意給他戴了伏鬼鈴,道長還將伏鬼鈴的幾句口訣留了下來,方便那小妖精對王爺言聽計從。”
謝一:“……”什麽鬼,還有口訣?
謝一想要機會逃跑,不過還沒到門口,那王爺已經推門進來了,“吱呀——”一聲,房門就打開了,謝一只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袍子角兒,趕緊就藏在了櫃子後面。
“踏踏踏……”
王爺從外面走進來,直接“吱呀——”一聲關了門,謝一不敢呼吸,不敢往外看,只能看到燭火倒影的影子,王爺的影子非常高大。
王爺走進來之後,竟然“呼”的一聲就吹滅了蠟燭,謝一心想著,滅了燈更好,一會兒自己可以趁亂逃出去。
又是“踏踏踏”的腳步聲,王爺似乎朝軟榻的方向走了過去,謝一正準備趁著王爺走向軟榻的時候逃跑,哪知道王爺的腳步突然一頓,猛地轉向了櫃子,一把就抓住了謝一。
謝一嚇了一跳,根本沒反應過來,王爺的動作異常快速,一把抓住謝一,“咚!”一下將人壓在榻上,謝一頓時有點懵,剛想要反抗,那王爺已經吻了下來,突然含住了謝一的嘴唇。
謝一嚇得一個激靈,猛地合攏牙關,發狠的咬下去,王爺似乎早有打算,一把捏住謝一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唇,唇舌發瘋的掠奪著。
謝一“唔”了一聲,瞪大了眼睛,那近在咫尺的人,生的一張俊臉,簡直俊逸出塵,吻技高超,特別熟悉謝一的敏感點,弄得謝一顫抖不已。
是商丘!
那王爺捏著謝一的下巴,低聲一笑,說:“這麽會兒不見,還想咬人了?”
謝一仔細一看,還真是商丘!
商丘束著長發,穿著一身紫色的華貴長袍,看起來又俊逸又風流,還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商丘趁著謝一怔愣的時候,撥了一下謝一脖頸上的鈴鐺,說:“可憐的小鳥。”
謝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怎麽是你?!”
商丘笑著說:“那你以為是誰?本王聽說有人進獻給本王一個尤物,一猜就知是你。”
謝一:“……”商丘還玩上了,cоsplay上癮麽!
商丘笑眯眯地說:“那道士還教了我兩句口訣。”
謝一頭皮發麻,說:“口訣?有沒有摘掉鈴鐺的口訣?”
商丘搖了搖頭,說:“沒有,只有讓小鳥乖巧的口訣。”
他說著,親了一下謝一的額頭,謝一翻了個白眼,說:“你才乖巧。”
商丘說:“不乖,那我本王要懲罰你了。”
謝一:“……”還真玩上癮了!
謝一只見商丘嘴唇微動,也不知道說了什麽,謝一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動了,就跟被釘在了榻上一樣,震驚的睜大眼睛。
商丘又說了一句什麽,謝一頓時一顫,一股說不出的電流猛地席卷而來,謝一頭腦一懵,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
商丘笑著說:“本王的小鳥真乖。”
謝一忍不住大喊著:“商丘你大爺!”
商丘笑眯眯的說:“噓——叫王爺。”
謝一:“……”日了商丘這小妖精!
可關鍵謝一現在是小妖精,商丘還玩上了鈴鐺play,謝一覺得自己都要瘋了,商丘老是撩自己,真當自己不會發威呢?
謝一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睡著的,應該是暈過去的,一睜開眼睛,已經天亮了,謝一枕著商丘的胳膊,靠在他懷裡,兩個人很親密的樣子。
謝一一動,就聽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鈴鐺的聲音,頓時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頓時滿臉通紅。
他一動,商丘就醒了,說:“本王的小鳥醒了。”
謝一:“……”
謝一差點蹦起來揍他,不過因為酸疼的不行,只能作罷,商丘給他按摩著,笑著說:“跟你開個玩笑。”
他說著,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咳嗽了起來,咳嗽的還挺厲害,謝一趕緊扶著商丘,說:“你怎麽了?”
商丘搖搖頭,說:“沒事,只是這王爺好像身子骨很虛。”
謝一:“……”睜眼說瞎話,身子骨虛昨天還大戰了三百回合,不虛的話怎麽樣!?
王爺還是個病弱的王爺,然而商丘身材高大,看起來一點兒病弱感都沒有。
謝一酸疼的厲害,根本起不來,商丘笑眯眯的說:“那你多躺會兒。”
謝一白了他一眼,說:“那你現在是王爺了,豈不是能隨便進宮,宮裡頭有沒有你的長弓?”
商丘說:“我昨天已經進宮去看了,不過沒有打聽到,一會兒我再去打聽打聽。”
謝一點了點頭,心想著,商丘是王爺,這也方便一點,他想著,頓時想到了什麽,立刻說:“還有!我這個鈴鐺!!你快去找那個該死道士問問怎麽解下來!”
商丘一笑,說:“其實我覺得還蠻好的,小鳥昨天乖得厲害。”
謝一炸毛的撲過去說:“你信不信我咬死你!”
商丘笑眯眯的接住謝一,說:“用什麽?你昨天就咬死我了。”
謝一:“……”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商丘已然無敵了,謝一感覺到一萬年都趕不上商丘了,絕望、想哭……
商丘給謝一順毛,說:“好好好,我一會兒就去問。”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敲門,“叩叩叩”的聲音,管家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說:“王爺,宮中有請。”
商丘皺了皺眉,說:“什麽事兒?”
管家一聽,就笑著說:“是……太后娘娘請王爺去坐一坐。”
謝一:“……”總覺得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謝一頓時咬住商丘的脖頸,發狠的在他脖子上烙了一個印記,商丘“嘶”了一聲,外面的管家也聽見了,趕緊就說:“宮中接王爺的車馬已經在等了,小人先去通報一聲。”
商丘則是很高冷的說:“嗯,本王知道了。”
管家很快就走了,謝一立刻說:“我咬死你這個花心大蘿卜。”
商丘笑著說:“乖,你冤枉我了。”
謝一說:“怎麽冤枉你了?你連太后都不放過!”
商丘笑著說:“你這小妖精我都對付不過來,哪有心思對付別人?我一會兒進宮去打聽長弓的事情,你在房裡乖乖等著,哪裡都別去,知道麽?”
謝一哼了一聲,高冷不已,商丘親了一些謝一的額頭,說:“不乖的話,晚上還用這個。”
他說著,撥了一下謝一的鈴鐺,“叮鈴——”一聲,謝一頓時頭皮發麻,瞪著眼睛說:“你還是滾吧!”
商丘笑著說:“我先走了,回來的時候正好問問那個道士,幫你把鈴鐺取下來。”
商丘準備進宮去了,謝一看著他洗漱換衣裳,商丘這一身王爺的打扮,簡直帥呆了,幸好謝一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也算是昭示所有權了。
商丘離開之後,謝一就百無聊賴了,沒事兒做,就繼續睡覺,商丘走的時候吩咐了,好好照顧謝一,所以王府中上下都知道了,謝一可是商丘的心頭寵,絕對不能怠慢。
商丘府上沒有夫人,也沒有小妾,但是傳說王爺特別好色,所以很多人都進獻美人,男人女人都有,送給商丘討好商丘。
商丘府裡的歌舞姬特別多,整整住了一個院子,但是都沒有在商丘房間過夜的,因此那些歌舞姬一聽,昨天有個“狐媚子”在王爺的臥房過了夜,而且今天還睡到上午都沒起床,王爺進宮之前還吩咐了,不要打擾那個“狐媚子”休息,好生伺候著。
那些被冷落的歌舞姬當然心生嫉妒,一個個八個不服七個不忿的。
其實王爺好色的傳聞,也只是傳說罷了,很多人都這麽覺得,所以送了很多歌舞姬過來,但是這些歌舞姬都沒有被寵幸過,大家進王府的時候,都是懷著飛黃騰達,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心態來的,進了王府卻備受冷遇,此時聽到一個受寵的,心裡怎麽能平衡。
大家聚在一起酸謝一,謝一睡得好好兒的,沒來由打了一個噴嚏,竟然給打醒了,就翻身起來準備起床,畢竟肚子餓了。
謝一起床來,就有小廝和侍女走進來,準備給他更衣洗漱,服侍的他非常周到,謝一被伺候的都不太好意思了。
等洗漱穿戴好,小廝又準備了豐富的早膳,其實現在已經中午了,所以小廝就把早膳和午膳一並都端來,擺了滿滿一大桌子,看起來特別奢侈。
謝一肚子正好餓了,趕緊就抓起筷子來吃,也沒什麽吃相,那些歌舞姬組團來刷謝一的時候,謝一正在啃豬蹄吃。
謝一手裡舉著豬蹄,吃的津津有味,這個豬蹄特別進味兒,而且做得非常乾淨,謝一啃著正香,外間有侍女說:“你們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啊,謝公子在進膳呢……”
不過侍女似乎阻攔不住那些人,有人走了進來,謝一一看,好家夥,紅紅綠綠的,姹紫嫣紅的一幫人走了進來,簡直環肥燕瘦,什麽都有。
那些人當然是商丘府上的歌舞姬了,全都走進來,正好看到謝一卷著袖子啃豬蹄的樣子,頓時十分鄙夷。
一個人說:“就是他麽?”
另一個人說:“長得也就那麽回事兒。”
還有人說:“王爺最近換口味了麽?這樣也吃得下去?”
“就是就是!姐姐說得對!”
“這等粗俗之人?”
謝一挑了挑眉,看著他們酸自己,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置身在“宅鬥”之中,而且這宅鬥等級段位也太低了!
謝一笑眯眯的繼續啃豬蹄,啃了之後,把骨頭“呸!”的一吐。
“啊呀!!!”
一個油頭粉面的小娘炮突然大叫起來,說:“他竟然把這肮髒鄙陋的東西吐在我身上!”
謝一舉著豬蹄說:“哎,你這就不對了,豬蹄多好吃啊,我跟你說,尤其是烤豬蹄,烤製的豬蹄那叫一個外焦裡嫩,外皮彈而脆,肉筋韌而香,再加上烤製特有的香味兒,特別好吃的,而且都是膠原蛋白,還不長肉,向你們這些油頭粉面,又想要保持身材的人,一定多吃豬蹄。”
謝一說著,那小娘炮頓時咽了一口口水,似乎覺得有點餓了,被謝一一忽悠,說:“真的麽?不長肉?”
“咳咳!!!”
旁邊一個女人使勁咳嗽了一聲,說:“小弟,別聽他瞎說,你就是想讓你長肥,這樣王爺就不能看到你的國色天香之姿了!”
謝一:“……”國色?天香?
謝一笑了笑,說:“唉,一看你們就沒經驗,據我所知,王爺似乎喜歡有點肉的,你們還是太年輕了太年輕了,排骨精什麽的,很倒胃口呀。”
幾個來找茬的人面面相覷,他們當然沒經驗,因為王爺壓根沒有寵幸他們啊,哪像是謝一,一臉憔悴的樣子,一看昨天晚上就沒睡覺。
那幾個人咬牙切齒的說:“你得意什麽!?不就是個狐媚子麽!不過是個妖精罷了!姐妹們小心了,千萬別跟他走太近,小心被這狐媚子吸了元氣呢!”
謝一笑了笑,說實話他們可能不信,自己真的不是狐媚子,是一隻小胖鳥……
一個人說:“說的沒錯!咱們請老夫人來主持公道!讓老婦人請大和尚來做法!不信驅不了你這個邪魅的妖怪!”
謝一啃著豬蹄,攤了攤手,一臉隨便的樣子,那幾個人氣的不行,本來是給謝一好看的,結果謝一一臉沒事兒人的樣子,他們的重拳打在棉花上,氣的不行,紛紛冷哼著就走了。
謝一則是繼續啃豬蹄,啃了豬蹄又開始吃紅燒肉,紅燒肉太好吃了,吃起來特別滿足。
謝一本以為那些人知難而退了,他吃了中午飯,就開始犯困,總覺得午飯裡有安眠藥是的,準備放任自己去睡個覺,反正現在也沒什麽能乾的事情,就等著商丘回來。
謝一都要去睡覺了,就聽到外面有聲音說:“老夫人。”
謝一一聽,老夫人?難道是商丘的媽?他還沒見過商丘有媽呢,嚇得他趕緊翻身起來。
畢竟商丘的原身是司羿,司羿是典型的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古書上記載著,司羿被拋棄在樹林裡,被蟬養大,是蟬之子,所以商丘一直沒有父母,突然多了一個老夫人,謝一有些好奇。
“嘩啦!”一聲,房門就被推開了,幾個歌舞姬攙扶著一個看起來年紀不是太大的女人走了進來,看起來是“老夫人”了,估摸著年紀也不小,起碼五十多歲,可是因為保養得好,並不覺得老。
那老夫人進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謝一,滿眼都是不屑,隨即坐下來,說:“你就是我兒昨天帶進來的歌舞姬?一點兒規矩也不懂,都不主動朝我來請安,是看不上我這老婆子麽?”
謝一:“……”
那幾個歌舞姬添油加醋的說:“老夫人,您不知道,王爺身子本就不好,王爺今兒進宮的時候,臉色那叫一個差,這狐媚子就知享受魚水之歡,一點兒也不在乎王爺的身子,老夫人,奴婢都心疼王爺了。”
謝一:“……”等等,你們為什麽要心疼商丘,自己才是差點被做死的那個……
老夫人一聽,就怒了,說:“你這狐媚子,真不知好歹!”
謝一有點懵,就聽老夫人說:“羿兒雖不是我的親骨肉,但是我待他猶如己出,你這狐媚子太不知好歹,這偌大王府都靠羿兒支撐,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你賠得起麽?來人啊!”
老夫人一喊,好幾個小廝護院就進來了,老夫人說:“他不配住在王爺房中,把他轟出去!”
那幾個歌舞姬得意了,說:“對對對,轟到膳房去,這鄙陋的人,就配在膳房呆著!”
老夫人冷冷的說:“那就轟到膳房吧,當個粗使的。”
謝一有點懵,就被轟到了膳房,要不是因為這老夫人是商丘的母親,謝一不想撕破臉皮,怎麽可能讓她們那麽得意。
不過膳房其實是個好地方,謝一本就是開深夜食堂的,很拿手做菜,他進了膳房,左右看看,就準備做點小菜,等商丘回來正好吃。
膳房裡的夥夫們早就聽說老夫人要轟一個狐媚子過來,都等著看熱鬧,然而“狐媚子”真的過來了,大家有點懷疑,這真是狐媚子麽?壓根沒有狐媚子的樣子啊,而且為人還挺親和的。
謝一在膳房裡跟夥夫們一起做菜,還教了夥夫不少吃食的新做法,眾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一個個非常佩服,很快大家就打成了一片。
一個夥夫說:“謝公子你不知道啊?那老夫人,根本不是王爺的親娘!”
謝一一愣,說:“不是親的?是後的麽?”
還真讓謝一說準了,那老夫人是商丘的後媽,老婦人和太后沾親帶故,並不是原配,而且為人心狠手辣,把原配,也就是王爺的親娘毒死之後,扶正上位的,這樣一來,就成了王府的嫡夫人,又變成了老夫人。
謝一一聽,果然不該忍讓,原來還忍讓錯了,早知道就很那老夫人翻臉了。
商丘從宮裡回來,進了房間沒有找到謝一,問了管家才知道,老夫人來了一趟,把謝一哄到膳房去了。
商丘的臉色頓時差了下來,非常難看,直接甩袖子往膳房走,他走到中途的時候,還碰到了幾個巴結老夫人的歌舞姬。
那些歌舞姬看到商丘,連忙上前,嬌滴滴的說:“王爺!王爺您可回來了,奴婢做了一些小點心,請王爺……”
她的話還沒說完,商丘已經冷冷的看了這些人一眼,結果歌舞姬頓時嚇得大氣兒不敢出,一個個低眉順眼的,不敢再說話了。
商丘沒說話,直接越過那幾個人,往膳房走去了,那幾個歌舞姬等商丘走遠了,這才氣的直跺腳,說:“那狐媚子,當真用了什麽妖法?!王爺竟然往膳房去了?!”
“走走,咱們去告訴老夫人去!”
“對,告訴老夫人去!”
商丘大踏步走進膳房,臉色非常難看,已經腦補除了謝一被欺負的可憐兮兮的樣子,氣得商丘氣壓更低了,哪知道商丘一踏進膳房,就看到謝一背著手,正在巡視夥夫們做菜。
一個夥夫還說:“謝公子,這魚怎麽做來著?我有些給忘了,您再給我演示一遍行麽?”
謝一立刻卷起袖子,說:“來來,再給你們演示一遍,看好了。”
他說著,直接把夥夫手中的刀拿過來,將魚放在案板上,“嗖嗖”幾刀剖開,去內髒,剔骨切片,動作異常靈力,沒一會兒就好了,還給大家講著其中的竅門。
商丘有點懵,原來謝一並沒有被欺負……
謝一剔好了魚,切好了花刀兒,囑咐夥夫油溫,又檢查了配料,準備讓大家做個松鼠鱖魚,甜口的,炸的又香又脆,一澆汁兒,還沒魚刺,吃起來別提多爽了,甜而不膩,商丘最喜歡甜口,一定喜歡吃。
謝一剔好了魚,檢查好配料,轉頭一看,這才看到了商丘,夥夫們也看到了王爺,嚇得連忙丟掉手中的東西就要下跪,商丘則是走過來,說:“都免了,不用跪。”
夥夫們這才戰戰兢兢的站起來,謝一則是很高興的看著商丘,跑過來說:“今天晚上吃松鼠鱖魚,我監工的!”
商丘不由得一笑,感覺真是白擔心了,說:“一身腥味兒,快來洗洗手。”
謝一進了膳房,還得到了王爺的賞識,做了個松鼠鱖魚,王爺整整吃了四條大鱖魚!
那些歌舞姬怎麽能不生氣,又去找到了老夫人,老夫人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謝一,覺得謝一不足為懼。
歌舞姬說:“那謝一絕對是狐媚子,老夫人,您快快請大和尚來吧,以免夜長夢多,再掏空了王爺!”
老夫人也害怕商丘病倒了,王府沒人支撐,沉思了一下,就說:“你去,讓人去請成空寺的老主持來!”
歌舞姬立刻高興的說:“是,老夫人!”
而此時被稱為狐媚子的謝一則是被商丘折騰的不行,已經個哭著求饒了,像是個乖巧的小貓咪一樣。
商丘笑眯眯的親著謝一的額頭,說:“好乖的小鳥。”
謝一咬牙切齒,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隻好繼續求饒,商丘很悶騷,讓謝一誇讚自己,謝一隻好使勁誇,商丘這才放過了謝一。
謝一感覺自己要死了,散架了一樣,憤憤的盯著神清氣爽的商丘,說:“你什麽時候讓那個道士過來,把我的鈴鐺拆了?”
商丘笑著說:“別著急,其實我已經讓人去請了,他明天就過來。”
謝一聽,這才放心,窩在商丘懷裡美滋滋的睡著了。
第二天靠近中午的時候,那個道士就來了,王爺有請,他還以為自己要飛黃騰達,自然顛顛的跑了過來。
商丘讓謝一留在房裡繼續睡覺,自己則是去見那個道士。
商丘換好衣服,來到會客室的時候,那個道士已經在了,一臉賊眉鼠眼的,趕緊給商丘行禮,說:“貧道青玄,拜見王爺。”
商丘坐下來,說:“今日請青玄道長過來,其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請教。”
道士趕緊說:“不敢當不敢當,請王爺但講無妨。”
商丘說:“那伏鬼鈴,如何才能取下來?”
道士一聽:“不不不,王爺,這萬萬不能取下來,那妖精最會魅惑忍心,伏鬼鈴乃是製服妖精的關鍵,如果取下來,那妖精的妖力就會發作,到時候很可能為禍人間啊!”
商丘聽道士不說,就說:“本王也只是問一問。”
道士似乎放了一些心,說:“其實這個……貧道還能教王爺另外幾個口訣,但是取下來……就很難了,貧道的師門之中,這項法門已經失傳了,貧道的師父會這個法門,不過……師父已經仙逝了。”
商丘一聽,皺了皺眉,雖然鈴鐺play挺好,但是如果一直不取下來,恐怕對謝一的靈力有影響,而且脖子上戴著這種東西,傳送回去的時候,估計也會被影響,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商丘說:“除了仙師,就沒有其他人能取下來了?”
那道士遲疑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說:“真的沒有了,扣上很好扣,但是取下來……真的沒有人可以取下來了。”
其實道士是撒謊的,因為謝一這隻小胖鳥,不是他抓住的,這個道士在道觀裡排行很高,但是道行很低,平時就知道坑蒙拐騙,沒什麽大本事,自然不會取下來,不過他說的也沒錯,這個法門失傳很久了。
如今只有一個人能取下鈴鐺,那就是抓住謝一這隻小胖鳥的人,也就是道士的師弟。
這個師弟總是一副窮酸模樣,窮人來請他做法,從來不收錢,還喜歡行俠仗義,一出現什麽災禍或者乾旱洪澇,就把難民往道觀裡帶,道觀本身就窮,住那麽多不相乾的人,更是窮的叮當響,道士頂看不上他,才不會把師弟引薦給王爺,讓師弟撿這個大簍子呢。
商丘是什麽人,如此精明,一看道士那賊眉鼠眼的眼神,就知道他沒說實話,肯定有人能解開,還想要旁敲側擊,不過這個時候管家跑過來,匆匆忙忙的,說:“不好了不好了!王爺,老夫人請了成空寺的大和尚過來,說謝公子是狐狸精,要做法祛除狐狸精呢!”
管家說著,連連給道士打眼色,因為道士和管家都知道,謝一雖然不是狐狸精,但是是隻鳥,也是妖怪,成空寺的大和尚非常厲害,修為很高,恐怕就會露餡,到時候一查,道士進獻的美人,管家引薦的,這兩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商丘則是猛地站起來,臉色難看,趕緊走出會客廳,商丘剛走進花園裡,就聽到了動靜,趕緊加快腳步。
果然看到了很多人,堆在花園裡,老夫人坐在一個八仙椅上,旁邊圍著很多歌舞姬,搖著扇子給老夫人扇風,各種巴結著,一個大和尚披著紅色的袈裟,手裡拿著各種做法的的東西。
而謝一則是被圍在人群中,好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攔著謝一,不讓謝一離開。
老夫人說:“別廢話了,開始做法吧!讓這狐媚子趕緊顯現原形!”
大和尚說:“是,女施主。”
他說著,晃動著手裡的法器,道士和管家嚇得面無人色,商丘則是臉色難看,快速走過去,斷喝一聲:“住手!”
大家都嚇了一跳,沒想到王爺突然來了,而且臉色如此難看,老夫人連忙說:“羿兒,這狐媚子不是好人,讓大和尚幫忙驅邪,我也是為了你好啊!”
好幾個歌舞姬也說:“是啊是啊,王爺,您可別被這狐媚子迷惑了呀!”
大和尚手中拿著一面銅鏡,說:“王爺,這謝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老衲一照便知!若真是個迷惑人心智的狐媚子,老衲也不能坐視不理,看著這狐媚子為禍人間!”
道士嚇得連連抹汗,成空寺的老主持那麽厲害,他絕對不是對手,根本不敢出頭。
那大和尚就要用銅鏡去照謝一,商丘臉色一沉,猛地沉肩提肘,“啪!”一聲,銅鏡瞬間被打掉,掉在地上滾了出去。
沒成想那銅鏡正好滾到了謝一的腳邊,旁邊幾個歌舞姬大叫起來,說:“啊啊啊啊!妖怪!!!”
大家都往那鏡子裡看去,只見鏡子裡倒映出一個影像,卻不是謝一的面容,而是一直金色的大鳥,三足金烏,翅膀有些斑駁,不過不失威嚴。
老夫人立刻大叫著說:“果然是妖怪!!大和尚,快快拿下他!”
一瞬間,那大和尚卻懵了,露出震驚的面容,顫抖地說:“這……這……老衲不知是東皇之神,實在唐突,實在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