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顏詞打了個呵欠, “我明明沒做什麽事情, 怎麽就這麽困呢。”
“帶孩子太累了。”樊真隨口說了一句, “我也累。”
楚顏詞朝著樊真看了一眼, 把手放在了樊真的心臟處:“你摸摸你的良心說話。”
樊真:……
“你帶孩子了嗎!”
“隔壁還有個孩子, 不要鬧。”樊真說道,一本正經,然後把自己的手放在楚顏詞的手上。
楚顏詞:???
楚顏詞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瞪了眼樊真, 躺回了被子裡。
過了會兒楚顏詞又開口了,盯著天花板:“不過沈宴確實挺聽話的。”
“嗯,比我想象得好一點。”樊真說道,聲音一頓, “不過我目前還沒見過在我面前不聽話的孩子。”
楚顏詞嘴角微微抽搐:“你還挺自豪。”
“嗯。”
“算了,我睡覺了。”
樊真看了眼楚顏詞,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直播開始的時候,楚顏詞樊真以及沈宴都已經坐在餐桌旁邊吃早飯了,其他家庭還沒有動靜。
吃完之後,三個人就直接出門,坐地鐵去秋山。
八點多,早高峰, 人很多。
沈宴皺著眉看著旁邊的人,樊真倒是不著急,沒有和其他人擠上去。
“為什麽我們不去啊。”楚顏詞看著樊真。
“人太多了, 等人少一點。”
沈宴也不著急,他不喜歡和人擠在一起。
“他們每天都要這麽擠地鐵嗎?”沈宴問道。
“嗯。”
“那也太麻煩了吧。”沈宴皺著眉頭。
“坐過地鐵嗎?”
“沒有。”沈宴搖頭。
樊真沒再說什麽。
五輛車過去,人少了,樊真才帶著沈宴和楚顏詞上了車。
“還不如晚點出來。”楚顏詞說道。
樊真挑了挑眉朝著楚顏詞看了一眼:“就是想讓你感受一下上班擠地鐵的痛苦。”
“我又不上班,還是感覺不到痛苦,說實話。”
樊真笑了笑。
去秋山需要坐一個半小時的地鐵,還好沒幾分鍾有了位置,三個人排排坐好。
沈宴坐了一會兒又睡過去了,樊真低頭看著手機。
“你還真是一分鍾都不放松。”
“當老板的痛苦。”樊真沒抬頭。
楚顏詞:……
“有時候都想辭職。”樊真感慨了一聲。
“你還是別說話了。”
樊真看了眼楚顏詞笑了笑。
還剩下一站的時候,樊真收了東西順便把沈宴叫醒了。
沈宴揉了揉眼睛,大概是因為剛睡醒還有些迷糊。
“到了?”
“嗯,要下車了。”
沈宴點了點頭。
“去過秋山嗎?”
“去過,不好玩。”沈宴有些嫌棄地說道,“我爬不上去的。”
“沒錢。”
沈宴:……
“不過只要打卡,應該也不用爬到山頂上去。”樊真說道。
楚顏詞立刻在旁邊搭腔:“我覺得有道理。”
“我覺得你需要多多運動。”樊真說道。
“但是我們不能把孩子一個人丟下,你說是吧。”楚顏詞看著樊真。
樊真沒說話,三個人一起出了地鐵。
因為是暑假,外面的人還挺多。
秋山也算是D市的一個著名景點了。
樊真拿出了太陽傘,順便把墨鏡戴上了,沈宴也拿出自己的墨鏡。
“大人兩百,小孩兒一百,這門票未免太貴了一點。”楚顏詞皺著眉頭。
樊真沒說話,只是帶著兩個人在山腳下拍了張照片。
“這就算是打卡了吧。”樊真看著照片。
“嗯,算是了。”楚顏詞在旁邊點頭。
“我也覺得。”沈宴搭腔。
於是三個人一致決定這就算是打卡了。
【笑死我了。】
【我覺得導演組有很多話想說。】
【誰能想到樊總有一天會覺得兩百塊一個人貴呢。】
三個人就在旁邊晃了晃,這天太熱了,要是爬山的話,也要人命。
一人買了個冰激凌就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站著了。
“下午去冬湖?”樊真問道。
“中午吃什麽?快吃中飯了。”楚顏詞看著樊真。
樊真看了看四周,距離景區不遠處倒是有什麽飯店,但是景區的飯店,價格是真的貴。
“隨便吃點吧,你們想吃什麽?”樊真看著她們。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後三個人又坐地鐵去了附近的商業街,一人吃了一碗面。
吃完後就直接去了冬湖。
“人家都是去玩,我們三個就像是完成任務。”楚顏詞打了個呵欠。
“想玩的話,可以在冬湖玩一下。”
“但是我又怕熱。”
樊真突然不知道應該接什麽。
楚顏詞再次歎了口氣。
“冬湖不好玩,就是劃船,劃船也不好玩。”
“那你覺得什麽好玩?”
“都不好玩,還不如回家吹空調。”沈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想洗澡。”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
於是果斷決定打完卡就回家。
【這三個人未免太過於隨便。】
【笑死我了,太過於真實,我大夏天也不想在外面跑。】
【導演是不是想哭了。】
【哈哈哈哈。】
……
最終在三點鍾的時候,樊真三個人回到了家,還順便把晚上要吃的東西買了回來,輪流洗了澡,最後攤在了沙發上。
“夏天太難受了,還不能隨心所欲的吃冰激凌。”楚顏詞一邊說一邊看了眼樊真。
樊真給了楚顏詞一個眼神:“你再說,一天一個都沒有。”
楚顏詞哼了一聲:“我又不是沒錢,我可以偷偷買。”
“可以,肚子疼的時候不要找我哭,就可以。”
“狠心的女人。”
沈宴看了眼樊真,又看了眼楚顏詞,果斷離開,拿了書包去做作業了。
“看,他因為嫌棄你都跑了。”楚顏詞說道。
沈宴轉頭面無表情:“不是,我是嫌棄你們兩個人。”
楚顏詞:……
“我勸你最好不要得罪給你做飯的人。”
“我是個有骨氣的人。”沈宴哼了一聲。
“行。”
沈宴又看了眼樊真好幾眼,突然有些害怕。
“你看我幹什麽?不是有骨氣嗎?”
“你不能故意陷害我。”
“放心,不會,你才六歲,我暫時還不屑於對你下手。”樊真說道。
“好的,你可以找我爸。”
沈宴父親:???
【哈哈哈哈哈,坑爹專業戶。】
【我隻想知現在沈宴父親事什麽表情。】
……
樊真嘴角微微抽搐,晚上的飯菜依舊很簡單,讓沈宴去睡覺之後,樊真就和楚顏詞悄悄出了門。
“果然還是兩個人比較好。”樊真感慨。
楚顏詞拉著樊真的手,兩個人沿著路慢悠悠地走著:“你要是不想錄幹嘛不和我說。”
“沒什麽想不想的,反正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你想過那就過來,反正就是換了個地方工作。”樊真看了眼楚顏詞,“挺好的,至少我生活多了點別的東西,不只是工作,不要多想。”
“我沒多想。”楚顏詞握緊了樊真的手,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樊真親了一下楚顏詞的額頭。
【哇哇哇哇!】
【我看的是戀愛節目嗎?】
【惡心死了,兩個女的。】
【不看就滾出去,求你們看了嗎?直播間標題那麽大的字看不見?讓你進來了?】
【傻//逼不要出來找存在感。】
【好甜啊。】
【希望兩個人可以一直好好的。】
【天天秀,說不定那天就分了。】
【你就酸吧。】
……
楚顏詞瞪了眼樊真:“直播呢。”
“哦,我們又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怎麽了?”樊真漫不經心,回頭看了眼鏡頭。
兩個人出了小區,距離小區五六百米的地方還有一條小吃街,十一二點之後會有夜市出來。
樊真沒逛過夜市,當然也是不會坐下來吃的。
楚顏詞倒是對夜市很感興趣,不過被樊真強製性阻止了。
“偶爾吃一次又沒事。”
“不行,而且現在才九點多,你確定你要在這邊等到十一點之後?”
楚顏詞:……
楚顏詞剛準備說話,就有一個小姑娘竄了過來,往楚顏詞的手上塞了個沒拆封的甜筒,塞完就跑了。
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後笑了:“樊真,你現在不能沒收了,這是別人送我的。”
邊說邊朝著樊真晃了晃手中的甜筒:“還是我喜歡的味道,感謝這位朋友。”
楚顏詞朝著鏡頭揮了揮手,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甜筒拆了,當她拆過來的下一秒,樊真就湊了過去,一口要掉了甜筒最上面的部分。
楚顏詞:???
樊真給了楚顏詞一個眼神:“好東西大家就應該一起分享。”
“我錘死你。”楚顏詞拍了樊真兩下,又看了眼自己的甜筒,這次把甜筒藏好了,低頭就咬了一大口。
“慢慢吃,不和你搶了。”
楚顏詞哼了一聲,沒理她。
“前面貌似有人求婚。”
“是嗎?去看看?”
幾個人從兩個人身邊匆匆走過,樊真看了眼楚顏詞:“要不要去看看?”
“去吧。”楚顏詞一邊說,一邊護著自己的甜筒。
樊真有點無語。
求婚地點就在不遠處。
很俗套的求婚方式,用蠟燭擺成的愛心,年輕男子抱著一束玫瑰花單膝跪地,面前的女孩子臉色通紅,但是很專注地看著面前的年輕男子。
楚顏詞拽著樊真的袖子。
“你願意嫁給我嗎?”
周圍很安靜。
女孩子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嗯,我願意。”
周圍的人歡呼了起來,楚顏詞也笑了:“感覺好甜啊。”
雖然以前她覺得這種方式求婚挺土的,但是真的站在這裡又沒了這種感覺,只剩下真心的祝福。
樊真看著她的側臉,低下頭,又咬了一口甜筒。
楚顏詞愣了一下,看著手裡剩下的一個尖尖,還沒說話,樊真已經湊到了她的耳邊:“我們也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