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真的眼皮子一直在跳,左眼跳完右眼跳,她下意識地朝著樓梯看了一眼。
估計是楚顏詞在樓上幹了什麽。
她酒也喝得有些多,和別人說了一聲,就去了陽台,給楚顏詞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打了好幾遍,那頭才有聲音。
“你在做什麽?”
“你在房間裡裝攝像頭了嗎?”
“沒有。”樊真聽楚顏詞的聲音就知道她又找了酒喝。
“那你怎麽知道我偷偷拿了你的酒。”楚顏詞打了個嗝,笑了起來。
樊真靠著牆,揉了揉太陽穴:“別喝了。”
“好喝。”
“以後給你喝。”
“我才不相信你呢,你個騙子。”楚顏詞的聲音帶著控訴,“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一個人好無聊。”
“快了。”樊真看了眼遠處的賓客,她也想現在就直接解散,但是不行,“你先睡覺,不要去什麽危險的地方。”
“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區別嗎?”
楚顏詞輕哼了一聲:“那我就是個孩子,怎麽了!”
“沒什麽,我掛電話了。”
“哦。”楚顏詞有些悶悶不樂。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悶悶不樂,但是就是不高興。
在樊真掛掉電話之後,她連酒都不想喝了。
又重新回了室內,躺在了沙發上,她想睡床的,但是知道自己身上臭,掙扎著想去浴室,但是又懶得動。
“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
“為什麽又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邊了。”
楚顏詞打了個呵欠,摸出手機,找出了之前剪好的樊真視頻,自己看了幾遍。
又把手機塞了回去。
想到今天晚上樊真對著莫婕說的話。
底線嗎。
底線是什麽。
我是她的底線嗎。
楚顏詞揉了揉太陽穴,狠狠地照著自己的腦門錘了兩下。
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麽東西。
樊真回來的時候,在門口停留了一會兒,才將門打開。
她今天晚上喝的也不少,但她酒量不錯,勉強還能保持清醒。
但是看到楚顏詞一個坐在沙發上,仰著那張泛紅微醺的臉時,突然又不清醒了。
腦子有些混亂。
總感覺周圍在冒泡泡。
“你怎麽才回來啊。”楚顏詞起身,腳步有些不穩,跌跌撞撞。
樊真上前接住了她,楚顏詞直接靠在她的身上,扒拉著她的手臂,抬頭看著她。
“不是讓你先睡的嗎?”
“太臭了,我想洗澡。”楚顏詞看著樊真,偽音上翹。
清醒的時候不願意撒嬌的她,此刻自然而然的開始撒嬌。
“我幫你找衣服。”
“好。”楚顏詞看著樊真的臉,咽了咽口水。
樊真把楚顏詞重新扶到了沙發上:“你乖一點。”
“你總是叫我乖一點,你自己一點都不乖。”楚顏詞抱怨道。
“過會兒進去洗澡的時候小心地滑。”樊真自動忽略了楚顏詞的話,從衣櫃裡找了些衣服,“我扶你進去。”
“好。”楚顏詞點了點頭,伸出手。
樊真抿了抿嘴唇,把她扶了起來。
楚顏詞的腰很軟,也很細。
以前不知道為什麽楚王好細腰,但是她現在明白了。
兩個人進了浴室。
樊真房間裡的浴室還算大,但是兩個人進去之後,樊真還是覺得有些擁擠。
“你想淋浴還是泡泡澡?我讓人幫你煮了蜂蜜水。”樊真看著楚顏詞。
楚顏詞已經自動自覺得坐在了浴缸邊上,看著她。
燈光是暖黃的,楚顏詞微醺泛紅的臉,更添上了幾分魅色。
樊真抿了抿嘴唇,移開了目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開了太陽能和空調的原因,樊真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發熱。
“我去幫你催蜂蜜水。”樊真說完就跑出了浴室,出了房間下了樓。
蜂蜜水確實已經好了,再回去的時候,楚顏詞依舊坐在浴缸邊上。
“洗完喝?”
“不喝。”楚顏詞搖頭,朝著樊真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怎麽了?”樊真方下杯子,進了浴室,剛剛靠近就被楚顏詞拽了過去。
樊真撞在了楚顏詞的身上,兩個人一起栽進了浴缸。
楚顏詞倒吸了一口涼氣。
“疼。”
“你要做什麽?”樊真掙扎著要起來,但是楚顏詞一直拽著她,姿勢本來就艱難,現在更加難爬起來,“別鬧了。”
楚顏詞勾住了樊真的脖子,湊了過去。
樊真感覺到了嘴唇上的柔軟,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睜著眼睛,什麽也沒做,只是看著此刻距離很近的楚顏詞。
對方閉著眼,眉眼彎彎。
看上去心情還算不錯的樣子。
她完全就是在按照本能做事。
樊真推開了楚顏詞:“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知道。”楚顏詞皺著眉頭看著樊真。
樊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整個人完全進入了浴缸壓在了她身上,低頭,吻住了楚顏詞的嘴唇。(是的,審核看清楚,是親的脖子以上哦!)
她的呼吸聲有些重。
楚顏詞抬手想要抱住樊真,掙扎中,將水開了過來。
把楚顏詞嚇了一跳,往樊真那邊一縮。
樊真松開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楚顏詞皺著眉頭看著她,拿起旁邊的花灑:“不準笑。”
“沒笑你。”
“鬼信你。”
樊真揉了揉楚顏詞的頭髮,兩個人差不多已經被水完全打濕。
她在思考。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做什麽。
但她還是想做點什麽。
大概是酒精,也大概是等地太久。
樊真看著她。
楚顏詞又膽子很大的親了她兩下,手還搭上了她的腰:“樊真……”
她的聲音又軟又好聽。
樊真再次俯下身。
她一直都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楚顏詞的時候。
是在上學的路上。
對方從公交車上下來,她一直很不明白為什麽楚顏詞要坐公交車,後來看到她和其他人有說有笑的一起上學。
那時候的她還沒有現在這麽孤僻,也想和同齡人玩,但是因為自身氣質和家庭因素,沒什麽和她交流。
不是不想,大多數人不敢。
她也不是主動和別人說話的人,久而久之,在她身上就有了很多很奇怪的傳言。
她知道楚顏詞的家庭狀況,很亂,但是對方看上去過得比她有意思的多。
她很羨慕。
於是在上高中的時候,她幹了人生第一次出格的事情,她把楚顏詞放在了自己的班上。
還給了老師一份排座位的名單,名單上其實也沒什麽,不過就兩個人的名字靠在一起罷了。
和楚顏詞坐同桌之後,樂趣確實比平時多了不少。
雖然有時候也確實會嫌煩,但是如果她不在身邊呱噪,又會覺得不習慣。
有時候在家裡一個人安靜學習的時候,都會莫名想到楚顏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