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盛集團是南高麗規模最大的跨國企業集團。旗下業務涉及電子,金融,物產等多個領域。因為是世襲家族,經營多年來早已樹大根深,人脈遍布整個南高麗。所以其家族人員行事難免也囂張了些。
不過再囂張跋扈的龐然大物,只要一頭扎進了2008年末國際金融市場這個大泥潭,在全球經濟危機這個大背景下,都要受到牽連。
所以程彧向這個龐然大物打招呼的方式,就是在三盛集團的股價大跌的時候,又向國際媒體透露了一些三盛集團家族內部的醜聞——雖無傷大雅,但足夠三盛家族顏面大跌。
“……真是個瘋子。”三盛家族的人得到消息的時候,原本還以為是老對手趁機落井下石。哪裡想到打聽清楚後,竟然是被一個毫無瓜葛素無往來的華夏人給陰了——雖然不知道這個華夏人從哪兒知道的三盛集團的家族機密。最讓三盛家族的人無法理解的是,這個華夏人如此大動乾戈的初衷,竟然只是為了給自己的經紀人出氣。
無論是一家百億集團的實際掌控者跑來南高麗當藝人——還要打歌宣傳新專輯,還是對方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經紀人莫名其妙的向三盛集團發難。自認非常無辜卻被狠狠陰了一把的金家人試圖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揣摩程彧的心態,卻怎麽想也想不通。最終只能用此人非同尋常來解釋。
“瘋子不可怕。不過一個理智精明的瘋子就很可怕。”三盛集團的現任掌門人有些頭疼的看著桌上的資料——是在三盛集團家族內部的醜聞被莫名宣揚到全世界以後,金高池緊急派人調查真相,順便調查到的程彧相關的所有資料——包括程彧患有躁鬱症的病情診斷書。
“如果這個瘋子,還能在全球金融危機的大背景下,利用不到一千萬M金的成本金,通過金融杠杆加做空賺到近兩億M金的利潤,那就更可怕了。”
金高池看著桌子上端端正正擺放的一張程彧在參加《星光熠熠》時的舞台照,意味深長的說道:“這是一個天縱奇才並且執行力強到可怕的瘋子。這種人,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關鍵是三盛集團摸不準程彧還藏有什麽底牌。能夠在毫無接觸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拿到三盛集團家族內部隱藏頗深的秘密,並且如此輕易而舉的拋出來,完全沒有想過利用這些秘聞換取利益。這種做法要麽是對方強大到不屑於敲詐勒索,要麽就是對方手上還掌握著更多能指三盛集團於死地的底牌。
金高池摸不準程彧是哪兩種情況,但他觀察程彧的行事作風,總覺得至少不會是前者。
“你和這個程彧有過接觸,你覺得他是什麽樣的人?”金高池想了想,詢問對面恭恭敬敬站著的金高聚。
兩人的名字如此相似,但其實金高聚的出身和堪稱南高麗實際掌控者的三盛家族沒有任何關系。非要強行攀扯的話,也只是金高聚通過旗下公司藝人努力取悅了金家人。不過這種關系,在金家人的面前肯定是不值一提。
所以金高聚在面對三盛集團實際掌權人的時候,表現的要多戰戰兢兢就有多戰戰兢兢。
“是個很矜傲聰明的年輕人。做事情有自己的主張,不喜歡被被人安排。”金高聚想了想程彧的行事作風,又補充道:“不是很好說話,但很好哄。”
這句話聽在別人耳中,或許還不明白。金高池卻了然的點了點頭:“還是個孩子。”
興之所至隨性而為,仗著天資聰穎家世不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不過金高池也不得不承認,程彧確實有這份狂傲的資本。就像金家的很多孩子也是這樣。只不過程彧狂傲的底氣更多依仗於他本身的城府手段,而非家世。
“我覺得他的性格,應該能和我們家的孩子合得來。”金高池笑著說道:“不是說要攢個局認識一下。就讓熙宰出面,好好招待一下遠來的貴客。”
金高聚遲疑的道:“那爆料的事情……”
“年輕人的花邊新聞而已。根本無傷大雅。”金高池笑眯眯說道:“我們不知道這個孩子究竟知道些什麽。不過他隻爆料出這些東西,想來還是有些分寸的。一個調皮的孩子生怕自己的地位太過渺小從而被人忽視,想要跟大人打個招呼而已。這點氣量,我們金家人還是有的。”
金高池嘴上說的冠冕堂皇。不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程彧既然能在半年時間內,用不到一千萬M金的成本賺到兩個億,天知道他還能做到哪一步。
一個很喜歡做空並且在國際金融和期貨市場屢戰屢勝從未失手的年輕操盤手,應該是所有做實業的家族都很討厭並且忌憚的。天知道這些徘徊在門口的野蠻人會不會在某些時候心血來潮,把狙擊的目光放在他們身上。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金高池不打算因為一點點小誤會惹到一個隨時會爆發的大麻煩。程彧想來也沒打算因為這點小事就對一個龐然大物發難。雙方的初次交鋒在未嘗見面的情況下淺嘗輒止,彼此卻都心照不宣的領會了對方的深意。
這大概就是聰明人做事的方法。
所以當天晚上,金熙宰按照父親的叮囑去見程彧的時候,姿態放的非常謙和低調,還帶了惹事的妹妹金妙珠一起,向無辜受牽連的朱建新表達了歉意。
“我們家的保鏢應該是誤會了朱先生的身份。以為朱先生是那位練習生的朋友,才會唐突之下貿然出手,誤傷了朱先生。”說到這裡,金熙宰舉起酒杯向朱建新致歉:“還請朱先生大人大量。”
朱建新誠惶誠恐的半站起身,一邊舉著酒杯一邊說道:“沒什麽,沒什麽,其實也沒打那麽狠,就皮肉傷,養兩天早就好——”
話還沒說完,程彧一個眼神看過來,朱建新戛然而止。
金熙宰笑了笑,又問程彧:“不如這樣。小程總怎麽樣才能出氣,您提出來,我照辦。”
程彧把玩著酒杯笑了下。金熙宰順著話茬自己說道:“要不我把那幾個人叫上來,叫朱先生打回去出氣?”
朱建新一愣,扭頭看向程彧。
程彧說道:“他一個胖子,平時也不愛運動,打人都嫌累。”
金熙宰明白了。叫助理把之前打人的那幾個保鏢叫上來,當著眾人的面兒,狠狠扇自己的巴掌。足足扇了七八十下,臉腫的程度都跟朱建新差不多了,程彧才笑眯眯的說道:“金先生這又是何必呢。都是一點小誤會,您這樣大張旗鼓,好像我得理不饒人。”
“打得好!”沒等金熙宰說話,同樣來當陪客的金妙珠恨恨說道:“這些人該打。要不是他們平時猖狂跋扈慣了,哪裡會惹出這些事情來。而且載荷也被他們打了。”
金妙珠不合時宜的話頓時逗笑了包廂裡所有人。
金熙宰笑眯眯搖頭感慨道:“我這個妹妹,又天真又任性,讓程先生見笑了。”
金妙珠不服氣的反駁道:“我哪裡任性?我只是想追求我自己的愛情。難道我只有任由家族安排嫁給我不喜歡的人,就是聽話乖巧了?”
金熙宰但笑不語。金妙珠扭頭問程彧:“為什麽你們都在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們不應該為了自己的愛情去爭取去抗爭嗎?憑什麽要任由父母安排我們主宰我們?難道就因為我生在三盛家族,就沒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嗎?”
程彧沒有辦法理解金妙珠的懊惱。他兩輩子只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沒人能安排他,也安排不了他。當個人的強大能夠衝破周圍所有人帶來的禁錮和約束時,這種無病呻吟的煩惱就永遠都不存在。
在程彧看來,金妙珠之所以鬧騰,就是因為她的野心和實力匹配不上她現階段所擁有的一切。人總是要為自己收到的禮物付出代價。金妙珠沒有能力,付出交換的就只有自由。
“或許你可以乾掉你的父親,自己當三盛集團的掌門人。”程彧挑了下眉,很真誠的建議道:“我想到那個時候,別說你喜歡一個練習生,你就是想包下南高麗所有男明星,也沒人會反對。”
金妙珠:“……”
金熙宰:“……”
短暫的沉默後,兄妹兩人一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個乾巴巴的笑出聲來:“小程先生還真是幽默風趣。”
連靈魂深處都有些受到震撼的金熙宰不得不強行轉移話題:“我聽說小程先生此次來南高麗,除了參加POT組合的演唱會,還想要在各大平台打歌宣傳新專輯。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地方需要我的幫助?”
“沒有。”程彧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我對我們組合的實力很有自信。只要南高麗的打歌平台還有最基本的音樂素養和職業道德,我相信冠軍一定是我們的。”
金熙宰頓時就有些無語了。
金妙珠沒有想到程彧竟然還是一名唱跳組合的藝人,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小程先生也喜歡唱跳嗎?真沒想到,我還以為您和我那些哥哥們一樣,都隻喜歡在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喜歡跟那些冷冰冰的數字打交道。”
“我確實喜歡這些。”程彧說道:“不過我的興趣愛好還挺廣泛的。你可以在網上搜搜我們的舞台。我們TOP組合超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