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悅掐了一整晚架實在太累,第二天許幼鳶起床的時候她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
許幼鳶還覺得納悶, 平時一點兒動靜就容易醒, 今天怎麽睡得這麽死?
自從許幼鳶表白之後, 本來安安分分住在對面臥室的時悅基本上沒再回過自己房間睡覺, 每晚都往許幼鳶這兒擠。許幼鳶的床是從西郊搬來的, 也是時悅送的,非常大, 兩個人橫著睡都沒問題,但是時悅每每爬上來每每都是真的拿出了“擠”的態度。
許幼鳶正對著她的時候就鑽許幼鳶懷裡, 背對著她的時候就抱著許幼鳶的肚子用力貼著她的後背。
有時候許幼鳶遊蕩在夢裡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後被兩團柔軟的事物粘住, 怎麽甩都甩不掉,這感覺又舒服又有點兒羞恥。醒來一看, 除了是時悅還能有誰?
時悅特別喜歡用胸往許幼鳶的後背上揉,許幼鳶沒享受過這種待遇,舒服到酥麻……
時悅管這叫“完美鑲嵌”, 無論許幼鳶什麽姿勢她都能恰如其分地鑲嵌進去,證明她倆是開天辟地時遺失的另一半, 是本就該在一起的天生一對。
時悅簡直是行走的情話字典, 許幼鳶挺納悶的,這孩子上大學的時候是不是學了什麽不正經的專業, 不然怎麽如此能掰?
昨晚時悅依舊抱著許幼鳶睡的,許幼鳶醒的時候是早上7點半,時悅的意識還不知道在哪個星球上漂浮著。
許幼鳶輕輕轉身,時悅感覺到許幼鳶從她懷裡離開時的動靜, 沒醒,眼睛還閉著卻不滿地嘟囔了幾聲,很快又進入到了睡眠之中。
難得能見著時悅毫不設防的模樣,閉著眼的時候濃密的睫毛顯得更長,嘴唇因為剛才許幼鳶離開的動作而微微撅起,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嘴扁了扁,似乎在吃東西。
也太可愛了吧……
許幼鳶這顆許久沒有悸動的心在遇到時悅之後幾乎每天都會被戳中好幾次。
今天的小時悅也這麽可愛。
許幼鳶趴在她身邊,將垂落的頭髮夾到耳後,輕輕在時悅的唇上點了一下,隨後帶著時悅獨特的香氣和唇上的余溫,滿足地起床,開始今天的工作。
她們的臥室在二樓,和工作室在一層,南邊是臥室,北邊是工作室。
許幼鳶走出房門的時候工作室的門沒關,裡面閃著些電腦的冷光,還有一根狗尾巴在裡面晃啊晃的。
“阿雙!”許幼鳶立馬跑進去將阿雙弄出來,“你怎麽回事?不是說了不能進來嗎?”
阿雙回頭對她咧嘴笑,一副開心得沒心沒肺的樣子。
工作室的門應該是關上的,自從她和阿雙搬進來之後時悅也留了個心眼,養成了隨手關門的習慣,就是怕阿雙溜達進去,萬一興奮起來在裡面造一頓,時悅和許幼鳶得吃狗肉火鍋了。
沒想到阿雙居然將門扒開了。以前在西郊的時候阿雙就會自己開門自己開冰箱,那時候沒什麽,西郊隨便它折騰許幼鳶也不心疼,可是這裡不一樣!
許幼鳶按著它的腦袋眯起眼睛,露出極度危險的表情:
“我說你這顆狗頭是不想要了是麽?讓你別進來你還進!幸好沒弄壞什麽東西……給我出來,我要好好教育你一下!”
阿雙咕咕地叫,特別委屈,甩著尾巴被許幼鳶往外拎。
將阿雙丟出去,許幼鳶回頭檢查它有沒有搗亂。
路過時悅電腦的時候,許幼鳶不小心掃到了觸摸屏,電腦亮了。
沒關電腦?許幼鳶想起來了,時悅一直折騰到早上都沒睡,加班呢?
許幼鳶沒想要故意看時悅的電腦,但是無意之間掃了一眼,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許幼鳶:“?”
不僅是自己的名字,電腦屏幕上還是自己微博……
許幼鳶拿出手機登錄那個被無數消息塞滿的小號,這才發現了昨晚她睡覺之後網絡世界有多精彩。
花了一整段喝咖啡的時間把昨晚微博上各大熱點全部梳理了一番,她也察覺到了背後有個人在指引著一切。
熟悉的不要臉風格,除了劉胖還能是誰。
許幼鳶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和時悅的關系終究是暴露了,只不過比她想得還要快得多。
這件事會給時悅和暗廂造成什麽樣的影響,許幼鳶暫時還不能預測,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未必是一件壞事,至少現階段還沒人將載具事件給許幼鳶造成的道德問題轉嫁到暗廂身上,因為有人在其中引導著風向,為她說話,想要將載具事件的真相挖出來。
甭管真正能相信的人有多少,至少現在它就是真相之一,就是拉扯的一方力量,是將許幼鳶身上的彌天大鍋翹起來的一點助力,比以前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是許幼鳶的過錯要來得好。
許幼鳶看微博下面還有一大幫幫她說話的,其中有個人叫“香噴噴螺螄粉”的戰鬥力特別強,在一眾小號中脫穎而出,以一敵十一直戰鬥到早上六點半。所有人都被她熬歇菜了,她才消停。
都不用對比用詞習慣和最後一次回復的時間,關是看ID名字就是知道這人是時悅無疑。
將這個ID出沒的所有樓都掃了一遍,確定這孩子昨晚一整晚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網上和人掐架。
許幼鳶都氣笑了,不是氣在網上罵她diss她的人,是真的覺得時悅即便看上去再成熟,在她內心的某個角落裡依舊是個會因為別人言語上的攻擊而憤怒的孩子,得正面剛到自己贏了為止。
許幼鳶也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她十幾二十歲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崇拜的遊戲大佬也和人掐過,更為了別人曲解自己的測評而掐過,工作之後為了能夠給重塑宇宙爭取更多的項目經費,整個SQUALL從上到下都和她過過招。而重塑宇宙剛上線的時候許幼鳶更是和黑粉掐到天昏地暗,這跟時冶為了喜歡的愛豆撕逼一個道理。
那個時候遍地的杠精走哪兒都能看到,隨便點開一條微博,一篇影評和一本小說,基本上都能看到腦殘發言,上網體驗非常不好。
即便到現在也一樣。
不過許幼鳶卻不會再為了這些人生氣,更不會為此浪費自己一秒鍾的時間。就連時冶都沒再為喜歡的小愛豆和人互撕了。
時悅還是個熱血青年,容不得別人對自己喜歡的事物有一點微詞。
這和她平日裡的反差很大。
今天也是特別讓人喜歡的小時悅了。
許幼鳶又回到床邊,看著時悅奶乎乎的睡臉,沒能忍住,再次親吻了她。
這回時悅醒了,用她有點兒紅腫又迷蒙的眼睛不解地看著許幼鳶,稍微清醒了一點之後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你親我。”
許幼鳶笑:“親的就是你。”
“親得好。”
許幼鳶捏了捏她的小臉蛋,24歲真是讓人羨慕的年紀,即便熬夜到天亮即便素顏,皮膚依舊水嫩緊致。
許幼鳶在這兒感歎,時悅得意地翻了個身面朝著許幼鳶:
“什麽叫24歲讓人羨慕,是你女朋友我天生麗質加上後天的保養才有這成果。”
許幼鳶震驚:“24歲就開始保養了?”
“阿姨,這也好大驚小怪。24歲開始保養就能很長時間維持在24歲的樣子。無論臉蛋還是身材我都很用心地替你養護著。”
“替我?”
時悅單臂將上身支起來,性感的睡裙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一邊的肩帶滑落到了手臂上,露出漂亮的鎖骨,另一隻手將裙擺輕輕往上撩,修長又均勻的腿從被角滑出來,屈起壓在被子上。
“怎麽,這不是你的福利麽?”
許幼鳶瞄了眼都沒敢仔細看,生怕忍不住條件反射吞咽的動作會被時悅發現。
許幼鳶這表情已經被時悅猜透了,時悅知道許幼鳶喜歡,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承認。
時悅嘿嘿笑。
總有一天要在現實中看到許幼鳶意亂情迷的樣子。
別忘了,時悅提醒自己,新年願望只是在遊戲裡實現了,現實裡還沒有實現……她的還沒看到許幼鳶……真實的樣子……
時悅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又睡著了,許幼鳶戳了戳她的臉,確定小孩兒昏睡過去了,這才仔仔細細地觀察了時悅的腿一番。
時悅的大長腿已經出名了,無數網友都在的膜拜她的腿,這麽想起來許幼鳶也有點不爽。
這可是我的。
時悅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手機不停地震,坐在寫字台上工作的許幼鳶沒好叫她。
終於被最瘋狂的一波震動吵醒了,時悅把手機摸過來眯著眼看了會兒,迅速登錄公司系統處理了一些事,批了一大堆的款,再坐在馬桶上跟Chris打電話:
“嗯,我知道……行。這事兒我親自跟她談。”
門關上,衛生間放著音樂,是重塑宇宙裡最經典的背景音樂,很好地掩蓋了時悅上廁所的動靜。
要說不拘小節,還是時總第一名。別說小節了,恐怕她連大節都不怎麽喜歡拘。
“掛了。”時悅將手機掛斷之後衝了個澡,洗漱完畢推門出來的時候渾身散發著沐浴過後的香味。白色浴袍領口敞得很開,腰帶也綁得松松散散,還能看到皮膚上掛著水珠。
時悅將浴帽從頭上摘下來的時候從鏡子裡看到許幼鳶在偷看她,便對著鏡子嫵媚地眨眼,許幼鳶立即坐直了,假裝專心工作。
“我都看到了。”時悅一邊往臉上抹精華一邊揶揄許幼鳶,“裝什麽呢。”
許幼鳶鎮定道:“你還要出門麽?”
“出,我要和閻容那邊碰個面。”
“閻容?”
“對。咱們倆果然被偷拍了,這事兒你應該知道了吧,社交平台上腥風血雨的鬧得還挺大,閻容團隊那邊也有點抓狂,我得去安撫一下。”
許幼鳶當然知道,還知道時悅在鎮定的外表下其實很不淡定地給人掐了一夜。
“你打算怎麽做?”許幼鳶問她。
時悅將兩邊的眉毛畫得很完美,挑了一挑道:“你安心寫策劃,有空的時候看看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