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許本人不著急，許幼鳶更不急了， 時悅想要去逛這逛那， 買了一堆的衣服， 還硬給許幼鳶也買了好些衣服褲子鞋。許幼鳶不想收她非給， 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最後還是許幼鳶臉皮沒時悅厚，磨不過她， 隻好作罷。

　吃吃喝喝買買買，從上逛到下， 然後又去地下買了幾個新款全息遊戲的接入晶體。

　即便過年也不能錯過行業資訊， 許幼鳶和時悅討論了很久這些遊戲的亮點。

　有一款叫“原始迷蹤”的遊戲在上市之前許幼鳶就很關注，今年1月12日剛上市， 銷量已經衝上了前十。

　遊戲背景設定在原始部落，玩家可以一邊打怪一邊建立屬於自己的文明。除此之外收集各種原始生物的標本，建立物種博物館這項成就也非常吸引人。因為遊戲裡的原始生物都是一比一還原曾經真實存在於地球上的生物。

　為了真實性遊戲開發團隊不惜花費重金聘請了考古顧問， 內測時反饋遊戲製作非常精良，讓一些古生物愛好者為之著迷， 可玩性很高。

　友度商城地下一層——遊戲迷的天堂。來到這兒滿眼都是遊戲廣告和堆積成山的各款全息遊戲的接入晶體。

　在這裡除了暗廂新賽季廣告之外， 就屬“原始迷蹤”最引人矚目。

　幾乎每個排隊結帳的人手裡都拿著暗廂和原始迷蹤的接入晶體，許幼鳶也迅速買了個原始迷蹤， 排到隊尾。

　“你們的暗廂我已經買過了。”許幼鳶跟身邊的時悅解釋道。

　時悅直接將許幼鳶的原始迷蹤拿過來，許幼鳶“哎？”了一聲：“好小氣啊，我只是想玩玩看，絕對不耽誤暗廂的比賽。”

　時悅什麽都沒說， 將原始迷蹤接入晶體包裝盒翻過來，指著開發團隊給許幼鳶看，NCOUNT家logo很低調地印在右下角。

　再看向時悅的時候，時悅臉上鋪著迷之微笑：“看到你這麽捧場，我就安心了。”

　原始迷蹤居然也是NCOUNT家開發的，許幼鳶拍了拍時悅的胳膊：“行啊你，兩個爆款遊戲了，你們NCOUNT是要上天。”同時許幼鳶也自我檢討，失業的日子裡一直在努力繼續抓住行業動態，其實還是懈怠了。

　“幹嘛一臉焦慮。”時悅寬慰她，“你太喜歡給自己壓力，常年被叫‘大神’，就真的覺得自己應該無所不能麽？你是厲害，接近於神，但你不是神，是人。人都是有缺點的，放在誰誰身上都一樣，放松一點好麽？來，笑一個。”

　許幼鳶勉強假笑，帶著濃濃的苦澀，還不如不笑。

　“行吧……還是一張凶臉比較適合你。”

　* *

　買好遊戲回到一樓的時候，有幾個女生尖叫著從她們身邊快步跑過，口裡大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她倆正覺得奇怪的時候，又是一群女生呼嘯而過，隨後一群男生也跟著一塊兒尖叫地瘋跑。

　一開始還以為發生什麽恐怖事件，許幼鳶都要跟著一起跑的時候發覺這些狂奔的青少年們臉上掛著的不是恐懼的表情，而是喜悅。

　“怎麽回事？”許幼鳶覺得這情況不太對勁，讓人更不安，“感覺暗廂遊戲場景出現在現實裡一樣，追後面的是美洲大蠊還是喪屍啊？”

　時悅摟住她肩膀，護著她將她帶到牆角，避免被衝撞：“遊戲的毒中得太深，什麽你都想到遊戲。看這架勢好像是哪位巨星現身。”

　“巨星？”許幼鳶說，“咱們老家什麽時候出過巨星了？”

　時悅笑而不語。

　事實證明時悅的想法是對的，瘋狂的人群在商場裡湧動著，是因為她們發現了最近爆紅的超級女星閻容出現在電梯裡，就要下來了。

　情況越來越糟，時悅和許幼鳶打算立即離開商城。

　往出口走的時候被蜂擁而至的人群堵了個結結實實，寸步難移，仿佛到了音樂節的現場，身邊擠滿了隨時能夠狂high的粉絲。

　空氣稀薄，易燃易爆炸，時悅和許幼鳶隻想要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閻容是誰？我對這個名字似乎也有點印象，只是不知道她是幹什麽的。”已經有好多年沒有關注過明星的許幼鳶都能聽說過的名字，應該是真的很紅了。

　“愛豆出身當過頂級流量最近又拿了幾個獎，標準女主配置。”時悅跟她一頓科普。

　“哦，我說呢，南江那一帶的高樓廣告牌上經常有粉絲做應援的是不是就是她？”

　“可不麽，每天拉開我家窗簾就能在對面大樓的屏幕上看到她的臉，成天在那閃，影響我睡眠的罪魁禍首。”

　“這種大明星怎麽跑到咱們這來了？還在過年的時候出現在商場裡，不是成心要鬧事麽？快走快走，太可怕了。”

　艱難地向商場大門挺近的時候，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閻容出現了？

　許幼鳶隻覺得耳膜都要被尖叫聲給震破了，就是她捂住耳朵的一瞬間，尖叫聲瞬間消失，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吸走了一般。

　現場甚至可以用鴉雀無聲來形容。

　“什麽情況？”

　“這人是誰啊？不是閻容。”

　“認錯了？”

　“怎麽可能……”

　人群聚集在電梯口，在安靜了幾秒鍾之後傳來陣陣的疑惑聲。

　商場的保安總算是趕到了，努力將人群驅散，甚至聯系了警方。

　但是人群還是有一些躁動，很多人根本趕不走，趕了一會兒之後又來，甚至和保安打起了遊擊戰。

　遊擊戰歸遊擊戰，因為沒有見到閻容本人，粉絲還是散了不少。

　人少了一些，許幼鳶順著人群的縫隙往電梯的方向看，看到電梯裡走出來的女人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一身非常熟悉的裝備，低著頭快步往樓上走。

　“怎麽了，你也想追星？”時悅腦袋往前一伸，將許幼鳶的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

　“別鬧。”許幼鳶將她的臉揮開，“我怎麽覺得那個人不是什麽閻容，是麓姐呢？”

　許幼鳶這麽一說時悅跟著一塊兒看去，那個全副武裝的人火速上了扶梯，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不甘心的粉絲和圍觀群眾。

　因為上了扶梯，和人群拉開了高度距離，依舊看不清對方的具體長相，只有個清晰的後腦杓，但身形一目了然。

　從衣著和形體來看，的確眼熟。

　“嗯。”時悅說，“這身衣服的確是剛才和蒼麓一塊兒的那女人的衣服。”

　電梯上的女人回頭看了一眼，許幼鳶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麓姐本人！”

　“你就說剛才大家圍觀的人是蒼麓？”

　“是，我和麓姐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了，這身形的確是她。”許幼鳶納悶，“剛才買奶茶的時候穿的還不是這身衣服。”

　“時悅說：“她和同行的那個女人交換了衣服，難怪有人說認錯人了。蒼麓換衣服應該是幫忙把人群引開吧。”

　兩個女孩從時悅她們身邊匆匆走過，一臉凝重。

　“越想越不對！”其中一人道，“我跟我女兒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認錯她！之前我在八樓看到的肯定是她，不可能是別人。操，被耍了！”其中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看上去二十一二歲，國字臉加上一對鳳眼，看上去頗為大氣又犀利。

　“你女兒真是越來越能耐了，還會調虎離山了。”跟著她一齊快步走，幾乎要起飛的女孩比她矮半個頭，想要跟上她的步伐有點困難，幾乎跑起來。

　“媽的，那穿著我女兒衣服的人是誰！是她的新助理嗎？什麽時候換助理的我怎麽不知道？而且她來這裡做什麽？不應該在倫敦拍戲嗎？”

　兩人越走越快跟著上了扶梯，她們的話印證了許幼鳶的猜測。

　“看來是真的了。”許幼鳶說，“之前麓姐就說她和一位正當紅的女明星交往。女明星佔有欲挺強，讓麓姐刪了所有微信的聯系人，說養著麓姐。”

　“這事兒我好像也聽我姐說過，後來不是分手了嗎？”

　“分手怎麽了？分手也能複合啊。分分合合是人間常態。看來女明星指的是閻容了。麓姐和閻容一塊兒約會被人發現了，情非得已來個調虎離山。你說現在的小孩怎麽這麽厲害呢？五官都包上了還能認得出？”

　“你不是也挺厲害的嗎？你也認出來了。”

　“那不一樣，我和麓姐認識這麽多年了，常見面……”許幼鳶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蒼麓來電。

　“幼鳶你還在商城裡嗎？”蒼麓那邊的聲音小到不能再小，還帶點兒回聲，似乎躲在廁所裡。

　“嗯，在呢。”

　“你幫我個忙。”蒼麓說，“我有一個朋友現在在私人停車場B6的H區，我車也停在那裡，鑰匙在她手上，但她不會我爸沒有無人駕駛系統的破車。沒辦法，過年回家我的車沒開回來……幼鳶，你能幫忙開車把她送回我家嗎？送我家啊，別送我爸媽家。”

　許幼鳶一邊聽著電話一邊就往地下走了：“行，我這就去找她，她是穿著你剛才買奶茶時那身衣服麽？”

　蒼麓很快笑了起來：“咱們鳥姐就是聰明。是，你按照我剛才那一身去找她就行。”

　“我先去找人，先掛了，這邊人多。”

　見許幼鳶掛了電話時悅才問：“怎麽回事？”

　許幼鳶為了保險起見，跟她一塊從人少的消防通道下去，小聲和她重複了一遍。

　她們正說著，剛才那兩個自認閻容為女兒的粉絲也下來了，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這二位不走尋常路的路人，許幼鳶立馬閉嘴。

　國字臉說：“我覺得她肯定要走，不知道有沒有開私家車來。私人停車場咱們進不去，只能去租車那塊碰運氣了。”

　“走！”

　兩人風風火火地下樓，許幼鳶等她們走乾淨了才緩了口氣，繼續跟時悅說完。

　許幼鳶感歎：“感覺咱們跟地下工作者一樣。”

　到了蒼麓說的地點找到了人，不用多說，蒼麓應該是全部交待過了，三人直接上車。

　“我來開吧。”許幼鳶說。

　“謝謝，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抱歉。”

　坐在後排的閻容依舊沒有摘掉渾身的武裝，聲音隔著口罩也能聽出音色特別好聽，這句話也讓時悅更加肯定了這個人就是閻容沒錯。

　“不客氣。”許幼鳶覺得閻容脾氣挺好，還知道說謝謝，完全看不出蒼麓口中控訴的那些驕橫，還挺有禮貌。

　車往外開的時候要和出租車區域匯合一線並入開往出口的通道，蒼麓的決策是正確的，沒讓閻容去出租車那塊自己打車，不然肯定得被粉絲吞了。

　剛才商場裡的粉絲跑了不少到停車場，想在出租車這塊攔閻容，隔壁全都是人聲，很多出租車被堵在裡面出不來，瘋狂按喇叭。

　許幼鳶從後視鏡裡看了幾眼之後，松了口氣，她們應該沒有被發現。

　就要並到出口通道的時候，忽然有人用力拍打車窗，許幼鳶被嚇了一跳，但是絲毫沒慌，穩穩地握住了方向盤減緩速度，確保不會追尾前車之後許幼鳶才分了一眼看向窗外。

　“閻容！你她媽的談戀愛！你對得起我們在你身上花的錢嗎！啊！滾出來！”

　一張猙獰的臉浮在車窗外，讓許幼鳶想起火車恐怖故事裡，深夜浮在車窗外的鬼奶奶。這個人就是之前口口聲聲稱閻容“女兒”的國字臉。

　女生瞪著眼和許幼鳶對視，恨不得當場用眼睛將許幼鳶吃了。

　她用力拍打著車窗車門，大聲叫罵，跟著車跑了好長一段路，甚至將其他人都吸引了過來。

　閻容想要開車窗，時悅攔下她說：“別開，她們是不會聽你勸的。”

　閻容說：“我沒想勸，我隻想殺人。”

　時悅：“……”

　“坐好。”許幼鳶一個變道直接從東南出口換成了東北出口，瘋狂粉絲終於被另一輛車攔住，沒有再跟上來。幸好到出口的路非常順利，沒有堵車，不然的話那些人估計還能再衝上來撕咬一番。

　車開到地面上遠離商場，看沒有人追上來閻容才將口罩摘了，給蒼麓打電話：

　“寶貝你現在在哪兒？還有人跟著你嗎……嗯，嗯，好，我跟著她們回去在家等你，你千萬注意安全。愛你，愛你三生三世。”

　對著手機親吻了一下，掛了。

　許幼鳶後背一陣惡寒，肉麻得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閻容將墨鏡摘下來，時悅從後視鏡裡暗暗看了一眼，本人無誤。

　閻容比電視上看起來還要年輕，化著裸妝，這種狀態穿起校服直接去中學裡上課，門口肯定沒人攔著她。臉小人瘦，一雙腿修長，只是眼睛紅紅的，似乎哭了。

　聽到後座的人在吸鼻子，開車的許幼鳶看了一眼放在前座的抽紙，時悅會意，將整包抽紙遞給閻容。

　“謝謝。”閻容接過抽紙道，“幼鳶姐姐真的麻煩你了。時悅謝謝你，真的，如果沒有你們的話，今天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時悅在心裡吐槽：如果沒有我們的話，恐怕那個追車的私生已經被你乾掉了。

　許幼鳶說：“不客氣，你是麓姐的……朋友，我肯定得將你安全送到家。”

　“女朋友。”閻容一遍擦眼淚一邊立即指正。

　許幼鳶：“好……”

　時悅靠上來用只有許幼鳶聽得到的聲音說：“你還記得你爸爸的烤鴨嗎？”

　許幼鳶表情一緊：“天哪，我真的完全忘了。”

　“蒼麓家離這兒多遠？”

　“大概十八公裡。沒事，送完人咱們再回頭去買，應該也來得及。”

　“送完人直接回家。”時悅說，“上京韻坊買唄，到時候肯定已經有烤鴨賣了。”

　許幼鳶點點頭：“說得對。”

　將閻容送到蒼麓家裡，許幼鳶看沒事就準備走。

　閻容想要留下她們一起吃飯，說一會兒她下廚做幾個菜，食材冰箱裡都有，她現在就去準備，很快的。

　“不用了，謝謝。”許幼鳶還沒說話，時悅就率先接話，“家裡長輩還等著一塊兒吃午飯呢，下次有空再聚。”

　“好。”閻容要送她們下樓，許幼鳶讓她別下來了，萬一有什麽粉絲又跟來了不太好收拾。

　閻容聽話沒跟下來，許幼鳶用手機打車。出租車開來，她們倆坐到前排。

　“你說你這人怎麽這麽小氣呢？”許幼鳶說，“那是麓姐的女朋友，你一秒拒絕，也拒絕得太真心了吧。”

　時悅說：“嗯，大明星長太漂亮我有危機感。”

　許幼鳶“呦呵”了一聲：“咱們時總居然也有充滿危機感的一天。不過從你臉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危機意識。”

　“我也是人，當然會有人類應該有的情感。不過感受到壓力是一回事，會不會真正對我形成威脅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你是覺得閻容漂亮歸漂亮，但是不會對你構成任何威脅，對麽。”

　時悅單手撐在車椅上，維持著身子前傾時的平衡，另一隻手捧著許幼鳶的小下巴，將她轉過來看著自己。

　“幹嘛。”許幼鳶皺著眉想要掙脫。

　“你在我臉上看到了什麽？”

　許幼鳶：“什麽？”

　時悅認真地說：“完美。”

　許幼鳶一愣之後“噫”了一聲，往後縮，嫌棄道：“我現在當場將你標在我人生最自戀排行榜上第一名。”

　“難道你不覺得我完美嗎？”時悅忽然想起了什麽，“哦，原來是因為那件事，你對我還心存疑慮。”

　“你又在那自言自語什麽鬼。”

　許幼鳶說完這句話之後時悅不接話，等了半天許幼鳶忍不住主動問道：“哪件事嘛。”

　笑容爬上嘴角，許幼鳶比時悅想象中的還要可愛：“就是你一直質疑的某件事。”

　“我質疑？我質疑你什麽了？”

　“又露出了老年魚專屬疑惑表情。”

　許幼鳶是認真在問：“你先提醒我一下是哪方面的，是最近質疑的還是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質疑的？”

　時悅大笑：“看來你是真的被我逗怕了。算了，直接告訴你答案好了，免得讓老年魚傷腦筋。你還記得在西郊健身房游泳館嗎，你質疑我床上功夫全靠吸血鬼外觀的buff。”

　“床……”許幼鳶甩出一個字之後立馬打住，緩了半天才緩過來，兔崽子的確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說的那四個字了，“你說你這種事情怎麽就記得這麽牢呢？”

　“什麽叫這種事情？我哪種事情記得都很牢，和某些老年魚不一樣。”時悅又一次捧住了她的臉，不過這一回是用雙手捧住，讓她沒有轉開逃脫的機會，“怎麽樣？什麽時候給我個機會證明我的完美？”

　想要看許幼鳶害羞的樣子，就算現在許幼鳶不會馬上接受她，甚至扭頭躲開即將到來的一吻，時悅都覺得特別開心。

　畢竟看到喜歡的姐姐被自己逗到嬌羞甚至倉皇的模樣，成就感和一個吻相當。

　時悅已經準備好迎接可愛的紅臉許幼鳶，意外地沒迎到。

　“你上次特別棒，真的。”許幼鳶沒有躲開，也沒有害羞，反而拍了拍時悅的小臉蛋。

　許幼鳶的反應完全超出時悅的意料，沒等到許幼鳶臉紅，時悅反而被撩到心神蕩漾。

　“到了，今天路況不錯，挺快。”

　時悅的心砰砰跳著還沒落回原地，許幼鳶已經下車了，回頭看時悅還坐在車裡，充滿怨念地看著她。

　“幹嘛？”

　“許幼鳶，今晚來愛情主題嗎？”

　“看你這凶神惡煞的模樣，是想在遊戲裡殺了我？”

　“嗯，殺，管殺管埋，保管你滿意。”

　“你又在動什麽歪腦筋？”

　“晚上你來了就知道了。八點？吃完晚飯消化消化就上遊戲。”

　許幼鳶眯著眼睛看她：“你很危險。”

　“今晚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危險。”時悅說，“你最好自己待在房間裡再上遊戲，鎖好門。”

　許幼鳶“哦？”了一聲，雙手插在口袋裡，半張臉陷入柔軟的圍巾裡，將她細微的表情遮蓋了，隻留下一雙眼睛：

　“好期待。”

　感覺被許幼鳶調戲的時悅當場改了願望。

　2036年，不僅要和許幼鳶濕吻，還要睡到她——無論遊戲還是現實裡都是，睡到她求饒。

　完全不知道時悅新年願望變成一堆黃色廢料的許幼鳶回到家裡，許毅樹開開心心地迎上來打算迎接烤鴨。看到爸爸的笑臉許幼鳶才想起來為了買烤鴨才出的門，轉了一大圈回家居然將烤鴨這事兒完完全全拋到腦後了。

　“我這就去買！”許幼鳶迅速再下樓，走到京韻坊門口，看見門口大字寫著24小時全年無休，進去一問，烤鴨隨時都有。

　許幼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