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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戀愛補丁(gl)》第90章
“叮叮叮”門鈴響個不停,許幼鳶肚子叫的聲音和門鈴的聲響有得拚。

 就這麽會選日子!偏偏在人家打算忌口的時候送來最愛吃的熱量炸彈!

 為什麽要這個點鍾送!

 為什麽就不早點送!

 許幼鳶趴在牆上翻來覆去, 心中天人交戰, 糾結萬分。

 “怎麽了女兒。”許毅樹拿著移動硬盤從臥室出來了, “你刷牆呢?誰在外面按門鈴啊, 你也不給人家開門。”

 “叔叔!”時悅很是時候地喊了一聲, “是我!”

 許毅樹聽到是時悅的聲音,立馬奔過來把門打開, 門外是依舊笑容燦爛的時家姐妹,異口同聲地說:

 “叔叔晚上好。”

 “哎, 你們好。幼鳶, 你怎麽回事,快點幫忙拿拖鞋去。”

 “哦……”許幼鳶像一隻幽靈一般飄去拿拖鞋, 放到玄關上。

 時悅和時冶一前一後地進門,時悅看許幼鳶沒什麽精神,問許毅樹:“叔叔, 幼鳶怎麽了?無精打采的,是不是生病了?”

 “甭理她, 犯病呢, 說什麽減肥。”許毅樹吐槽她。

 “減肥?”時悅將松餅放到桌上,正義凜然, 如同詩歌朗誦一般,一字一頓認真道,“幼鳶,你一點都不胖, 怎麽還要減肥呢?”

 “是不是!”許毅樹附和道,“我也這麽覺得,哪胖了?我們家幼鳶一直對自己有錯誤的認識。高中那會兒是真胖,但她從來沒往心裡去。現在瘦得小細胳膊小細腿,倒是惦記起減肥了。”

 許幼鳶全程都沒說話,全心全意克制著內心的欲望,不去看那塊柔軟、香甜、明媚……幾乎完美的雲朵松餅。

 “我說呢,將我們堵外面,原來堵的是熱量。”時悅衝許幼鳶笑,“你說我時機怎麽就選得這麽準?行吧,不吃就不吃了,我幫你放到冰箱裡,回頭什麽時候想吃了再拿出來,給我打電話,我過來幫你完美解凍。”

 許毅樹看出了許幼鳶眼睛裡噴出的渴望:“這樣,你就吃一小口,嘗嘗味道就好了,也不讓你多吃。墊墊肚子就行,你這肚子叫喚的,半夜得和打呼聲爭誰喊得更大聲。”

 許幼鳶:“你才打呼。”

 時悅眯眼笑:“行,會回嘴說明還是有精神的,沒餓暈。”

 時冶在許幼鳶耳邊小聲道:“小悅花了三小時的時間做的,光是備材料都親自跑了好幾個地方。你真不吃麽,不吃的話我端回去了。之前我想嘗一口,這小兔崽子像防賊一樣防我。”

 許幼鳶在那兒猶豫不決,許毅樹不打算理她了,招呼時悅和時冶過來:“我們正打算看家庭錄像呢,你倆來了正好,一塊兒看不?”

 “家庭錄像?”時悅雙眼發光,“是許幼鳶小時候的錄像?”

 “從出生開始,應有盡有!”

 “要看要看,來來來。”時悅立即拋下35歲的許幼鳶,奔向剛出生的小幼鳶的懷抱。

 “那是我的黑歷史!不許給別人看!”許幼鳶抗議。

 許毅樹雖然越老越不正經,平時嘴上也沒少吐槽女兒,但是許幼鳶這麽一說,隱私這事兒還真不好就這麽往外放,嘴上弱弱地說:“小時怎麽算是別人?”,手上移動硬盤和電視連接的動作也停下來了。

 時悅都已經第一排就位了,被許幼鳶無情地打了回來,可憐兮兮地望著許幼鳶:

 “真的不可以麽……”

 不可以這麽可愛,實在太犯規了。許幼鳶在心裡辱罵時悅。

 “不如這樣好了,咱們交換啊。”時悅誘惑道,“你給我看你的黑歷史,我也給你看我的,公平交易怎麽樣?”

 “天才少女哪有什麽黑歷史?”許幼鳶才不上當。

 “哦。那你就單方面給我看吧。”時悅居然也不藏著掖著,立刻停止了坑蒙拐騙。

 “坑人能走點心嗎……”

 “怎麽叫坑人了?許幼鳶你能不能心裡存點真善美?我是想要了解你好嗎?說什麽黑歷史也太誇張了,不都是你嗎?而且你以前我又不是不認識,對吧。”時悅威逼利誘,到最後還撒起嬌來,“好嘛好嘛給我看看嘛。”

 “又開始犯規……”許幼鳶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傻直男,還是想要看到時悅更多面的可愛,才一直不答應。

 坐在一旁的時冶都困了,一邊吃著松餅一邊打著呵欠:

 “你們倆能不能快點決定,是看黑歷史還是直接回家睡覺倒是給個準信,阿芙還等著我呢。”

 許幼鳶:“誰讓你吃我的松餅了,給我吐出來!”

 時冶吃得開開心心:“你不是不吃嗎?我想著別浪費。怎麽著,你又惦記起來了?”

 “我現在不吃明天也能吃啊,是時悅做給我的……”許幼鳶上前將松餅從時冶的手裡搶救回來,牢牢地護住,不給時冶再偷吃的機會。

 “那我用松餅換你的黑歷史行不?我能看了嗎?”時悅挪到她身邊,笑著問道。

 許幼鳶哀歎一聲:“看吧看吧,就算今天不看明天老許也會偷偷帶著你看。遲早要被你嘲笑,還不如今天晚上就讓你一次性笑個夠。”

 其實許幼鳶見時悅可愛老許又開心,早就在心裡答應了,不過就是為了面子隨便掙扎一下。

 得到了許幼鳶的允許,時悅當場用手機在網上超市點了一大堆的鹵味和啤酒,還問許毅樹:“叔叔,你要喝什麽?啤的還是白的?”

 許毅樹樂呵呵道:“我跟著你喝點啤的就行,我要是喝白的喝多了某些人又要怎怎呼呼了。”

 許幼鳶:“怎麽著啊,老許我都從你的親生女兒變成某些人了?你說說你自己喝酒那樣,在家昏倒就算了還跑到外面昏,你和時悅怎麽重逢的忘了?我有說錯你嗎?”

 許毅樹:“我這不是已經改過自新了嗎?多久沒有喝醉過了,也沒見你表揚我。”

 時悅見這對父女互懟起來沒完,算是知道許幼鳶平時那麽愛懟人都是遺傳自誰了:“那叔叔我就給你帶點啤酒了。姐你跟我一樣喝啤酒,許幼鳶你呢?喝什麽?”

 許幼鳶:“不必了,我喝涼白開。”

 “行,我下單了。”

 時悅下單的時候許幼鳶瞄了她手機一眼,付款金額是580元。

 許幼鳶震驚了:“你看個黑歷史還要買這麽多的下酒菜,你買什麽了給我看看,500多塊錢!”

 “就一些鹵味,鴨舌鴨脖什麽的。”

 “各買了十盒,你這是喂豬呢?你姐是豬還是我爸是豬啊?”

 一直默默無言,趁著許幼鳶不注意又偷吃了幾口松餅的時冶終於忍不住開口:

 “怎麽說話呢?就不能我妹她自己是豬啊?”

 時悅:“你是親姐麽你?”

 “好了好了。”許毅樹將移動硬盤和電視連接上,開始播放影片,“開始啦!”

 “這麽快就開始了,下酒菜還沒到呢叔叔。”

 “沒事影片特別長,三四十段呢。從幼鳶出生開始,每一年生日或者是節日,還有一些重要的日子,我和她媽都會幫她拍攝記錄下來。今晚是看不完了,選一些重要的看吧,等下酒菜到的時候估計還沒看一半呢。”

 許毅樹拿著遙控器在影片預覽這塊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先選哪段展示。

 “叔叔,從頭開始看吧。”時悅表面很淡定,心裡早就開始冒火星子了。視頻封面上小時候的許幼鳶分明就是一隻隻可愛的小肥啾。

 她最初對許幼鳶有印象的時候許幼鳶就已經成年,始終比她大,一直都是大人的模樣。這段時間的相處更是時時刻刻都以長輩自居。

 時悅迫切想要看幼兒時期奶乎乎的許幼鳶!叔叔別選了,哪段都很重要!

 “好吧。”許毅樹按時間排序之後,選擇了第一個影片,“那就從出生開始看吧。”

 影片開始,一上來就是一張又小又紅的嬰兒臉,閉著眼睛眼皮還有點腫,裹在暖和的小豬圖案的毯子裡,看上去就像外星人。

 “這是幼鳶第一次和她媽媽見面的場景。”許毅樹說,“她媽媽生她也是折騰了好久,一開始非常堅持要順產,結果早產沒辦法隻好刨了。她媽媽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又挨了一刀,差點交待進去半條命。

 “因為早產怕發育有問題,幼鳶在特護病房住了半個多月,她媽媽身子不好一直下不了床,幼鳶出生快兩周了兩人才見著第一面。就是這一面了。”

 許毅樹溫馨回顧往事,許幼鳶小聲問他:“這事你怎麽沒跟我說啊?”

 “是你媽媽不想你知道,但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你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也該知道你媽媽生你的時候經歷過什麽事。以前你媽媽還在的時候不說,也是不想讓你心裡有負擔或者綁架你什麽。現在她走了,總算能和你念叨念叨了吧……”

 許幼鳶當然明白媽媽在她身上傾注了多少關愛,別看她現在挺穩,小時候該叛逆的時候沒少叛逆,惹了不少麻煩。媽媽也從未真正嫌棄過她……

 “好醜哦。”畫面裡傳來媽媽的聲音,“這是我女兒嗎?怎麽這麽醜?許毅樹,你要不要去看看,咱們女兒別是被人調包了。”

 媽媽說得特別認真,還沉浸在母愛余熱之中的許幼鳶本人:“……”

 時家倆姐妹互相捏著對方的膝蓋,忍著笑。

 影片中許毅樹這個知識分子勸她:“小孩子剛出生都醜得差不多,這肯定是咱們女兒,你看,多像咱們啊。”

 媽媽說:“像你。”

 時冶哈哈大笑,時悅看向縮在沙發角落裡的許幼鳶:“你的吐槽本事是你媽媽親傳啊。”

 許幼鳶沒法反駁,畢竟是被親媽diss,也隻好認了。

 “不過也很可愛啊,那時候就能看出現在的輪廓哎。小鼻子嬌俏得很嘛,還有睫毛也好長,是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了。”時悅身子往前傾,仔仔細細看著許幼鳶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模樣,努力尋找一切美好的詞匯來形容許幼鳶。

 許幼鳶沒辜負祖傳的吐槽本事,抱著膝蓋道:“眼睛在哪兒呢,完全看不到好麽。”

 時悅:“你怎麽回事,誇你還不好?”

 “關鍵你這是閉眼瞎誇。”

 “好了,噓,別吵,專心看影片。”時悅還教訓起許幼鳶來。

 要是只有她們兩人的話許幼鳶早就飛起來掐她了,也就雙方家長都在,許幼鳶不好動手,但這筆帳也要一塊兒算上。

 第一段影片播放完畢,第二段影片是許幼鳶學走路。

 圓圓的大腦袋上頭髮特別軟,走兩步呆毛就豎起來,許幼鳶一隻手拿著恐龍的玩具凶巴巴地瞪著鏡頭。

 距離鏡頭較近的地方是爸媽的聲音。

 “幼鳶,來,過來。”

 “慢點走,走到爸媽這裡來。”

 許幼鳶跌跌撞撞地走著,走兩步就往前撲一下,根本不覺得疼,立馬站起來繼續向前衝。

 媽媽道:“慢點慢點!這孩子走都沒走穩呢,怎麽開始跑了?”

 許幼鳶本來是衝著鏡頭撞過來,結果快到面前了忽然一轉彎。

 握著相機的許毅樹:“人呢?”

 鏡頭晃動著,在尋找許幼鳶。媽媽說:“許毅樹,你來看看你的寶貝女兒。”

 鏡頭跟著許幼鳶調整了方向,小小個子的許幼鳶一手抓住小恐龍玩偶,對著桌上台式電腦屏幕上冒出來的網頁遊戲的廣告看得目不轉睛。

 “你發現沒有。”媽媽說,“你女兒特別喜歡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上次也是,她表哥過來玩的時候玩個貪吃蛇,幼鳶看到之後連哭都不哭了。這麽一點點大就有網癮?”

 “不能吧,小孩被遊戲啊動畫什麽的吸引不是很正常的事麽,你太能聯想了。”

 “希望是吧……”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叔叔阿姨的絕望。”第二段影片結束之後,時悅照例點評一段,“許幼鳶,你從那麽小的時候就喜歡遊戲啊。”

 沒等許幼鳶接話時冶就堵了回去:“你還不是一樣,一周歲的時候就會搶我玩具了,我的娃娃都被你薅成禿頭。”

 時悅:“……”

 許幼鳶笑成一團,時悅說:

 “叔叔,咱們快點看下一段吧。”

 “來了來了。”許毅樹還預告,“這段特別精彩,幼鳶上幼兒園了,人生第一次上台表演。”

 “哪呢?”時冶看了半天也沒在舞台上看到許幼鳶,“我怎麽找不到她。”

 這是一出兒童話劇,有花有樹有小姑娘還有一隻小獅子,全都是由小朋友套上服裝扮演的。

 “我找到了。”時悅指著右上角一朵向日葵道,“在那裡是不?”

 “小時悅眼神真好啊。”許毅樹誇讚道。

 時冶這才看見許幼鳶裝扮成了一顆向日葵,全身上下都被裹在道具服裡,只有一張奶凶奶凶的臉從向日葵的花瓣中間露出來,一點兒頭髮的裝飾都沒有,就是光禿禿的臉,將許幼鳶煩悶的小表情襯托得更加清晰。

 許毅樹:“精彩才剛剛開始。”

 許幼鳶:“您還帶高能預警的?我真的是被抱錯的吧?”

 時悅:“噓許幼鳶你小聲點,別耽誤看小幼鳶。”

 許幼鳶:“……”

 小幼鳶眯著眼,越來越困,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這個呵欠打得特別真情實意,嘴張得老大,眼淚瘋狂往外湧。

 一個呵欠不夠,許幼鳶連打了好幾個呵欠,連帶著攝影的爸媽都呵欠不斷。

 “你們看那個小孩。”觀眾席裡有人竊竊私語。

 “真的,看她打呵欠我都困了……啊——”

 觀眾席上呵欠聲連天,許幼鳶一個呵欠台下一群呵欠,打到最後所有人都困了,互相看看,引來一片笑聲。

 所有人都在議論那個小困孩,在中間跳舞演主角的小女孩不樂意,一跺腳哭了,演都不演捂著臉跑下台去。

 “哎喲,怎麽回事。”爸爸感覺到了大危機。

 “這……回頭去跟人家孩子陪個不是吧。”媽媽也覺得不太妥當。

 而什麽都不知道的許幼鳶又是一個驚天大呵欠,全場爆笑。

 時悅捂著肚子眼淚都要笑出來了:“許幼鳶你怎麽回事,從小就這麽缺覺,難怪現在一睡就特別扎實。”

 許幼鳶老臉發紅:“能專心看影片麽?”

 “叔叔,這事兒還有後續麽?”

 許毅樹說:“有啊,我和幼鳶她媽去給人家小女孩賠禮道歉了唄。”

 許幼鳶其實有點兒後悔,這家庭錄影完完全全是將她人生所有的黑歷史都呈現給時悅看啊,還附送老許講解功能。

 就不該放她進來。

 許幼鳶生氣,怒吃一口松餅。

 松餅入口,驚豔。

 靠!也太好吃了吧!

 用叉子叉了一小塊松餅送入口中,吃之前資深吃貨許幼鳶光看賣相就已經能料到松餅有多好吃了,沒想到濃鬱綿軟的口感完全超出她的想象,甚至比當年她癡迷的那款雲朵松餅都要讓人如癡如醉。

 許幼鳶握著叉子的手想要再叉一塊下來,但她忍住了,因為有人在暗中觀察。

 時悅很忙,一邊和許毅樹聊著,一邊不能錯過影片裡所有小時候的許幼鳶,還要隨時注意現實中許幼鳶的一舉一動,果然被她逮著偷吃了。

 “好吃麽?”時悅向她挑挑眉。

 為了躲她許幼鳶已經跑到小角落待著了,和她隔著時冶和許毅樹,就這樣還能被一眼發現。

 許幼鳶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用嚴肅的眼神盯著時悅,再往電視劇的方向甩頭,警告她要看影片就好好看,別三心二意。

 時悅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許幼鳶:“?”

 時悅繼續點,還伸出舌頭舔了舔。

 乾。許幼鳶又一次在心裡辱罵時悅,老許還在這裡呢,死崽子發什麽騷。

 許幼鳶用力搖頭——你是不是瘋了?當著家長的面能正經點兒麽?你皮厚我還要臉呢!

 時悅皺眉,就像聽不懂她的話一樣,依舊點著嘴唇。

 還想強行耍流氓是吧?許幼鳶真受不了,煩人的小兔崽子沒一天讓人安省,膽子也忒大了。

 偏偏又這麽可愛誘人,比手裡捧著的松餅還要讓許幼鳶有胃口。

 時悅不依不饒地在那裡“索吻”,許幼鳶投降,隻好將盤子一放,站起來說:“我上個廁所。”

 許毅樹眼皮子都沒抬,依舊盯著電視:“去吧去吧。”

 時冶也沒在意她:“叔叔,阿姨年輕的時候真好看,跟明星似的。”

 許毅樹得意:“是吧,生完幼鳶那幾年狀態還不算好,恢復了以後更好看。以前人家都說婷婷嫁給我是我高攀了,沒辦法,誰讓我魅力大。”

 時冶嘻嘻地笑,兩個人也能聊到一塊兒去。時冶感覺身邊的時悅起了身,許毅樹不經意間正要看過來,時冶趕緊抓住他的注意力:

 “叔叔,你和阿姨談戀愛的時候誰追的誰啊。”

 許毅樹“嗯?”了一聲,很順利地被時冶吸引過去:“當然是我追的她,婷婷從小到大追她的人都沒停過,但她一個都看不上眼,直到我的出現……”

 時悅向姐姐比了個大拇指,跟著許幼鳶進了衛生間。

 剛進去就被許幼鳶一把抓住了衣領,直接懟牆上了。

 “幹嘛呢你。”許幼鳶壓低聲音凶凶地瞪時悅,“平時鬧就算了,當著我爸的面能老實點兒不?”

 “我怎麽不老實了?”時悅覺得相當冤枉,“而且你是不是誤會叔叔了?我看叔叔比你健談開朗。”

 “你說你怎麽了,哪有你這樣跑到人家家裡來鬧的?”

 時悅點了點嘴唇。

 “你還來?”

 “我怎麽了我,這麽乖還要被你罵。”時悅撅起嘴特別委屈,“難道你不想見到我嗎?”

 “也不是啊……”許幼鳶。

 “那你就是想見我了。我為了這個找你的借口,花了三個小時做松餅,可惜花了工夫到最後還被人教訓。”時悅低下頭,可可憐憐的模樣即便是在開玩笑,也讓許幼鳶心裡又酥又軟。

 一點都看不了時悅難過的樣子啊……

 時悅在這裡悲歎了半天,嘴就沒有停過。

 許幼鳶實在受不了她的嘮叨,抓著時悅衣領的手指收緊,微微踮起腳尖,在時悅的唇上一吻。

 時悅:“??”

 這一下完全出乎時悅的意料,時悅剛要往前追吻的時候許幼鳶的雙唇就離開了。

 “這下好了吧,別鬧。”許幼鳶鎮定地交代時悅,根本不像是剛接吻完,更像是要去執行維和任務。

 許幼鳶走出衛生間的時候臉才開始發燙,從衛生間到客廳需要經過一個小走廊還拐個彎,她有信心回到客廳的時候能將過快的心跳和發紅的耳根和臉頰壓下去。

 都是這個死崽子,索吻的模樣太讓人心軟了。

 走了兩步,感覺嘴唇上有什麽異物,用手指粘下來一看,松餅的渣。

 是剛才她吃松餅的時候不小心粘上的。

 許幼鳶停下腳步,忽然明白了。

 這麽說來,時悅又點又舔嘴唇的動作……

 許幼鳶站在原地,如遭雷擊。

 她只是在提醒我嘴唇上有東西,而我卻主動吻她了——許幼鳶理清這件事的同時,時悅出現在她身後,臉蛋從她肩膀後探過來,輕聲道:

 “比我想象中的還熱情嘛。”

 順勢在許幼鳶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許幼鳶回頭就要揍她,時悅拔腿就跑,三兩步躥到了客廳,的確是短跑健將的速度。

 “怎麽了?”許毅樹和時冶都回頭看。

 “沒什麽。”時悅說,“我和幼鳶鬧著玩呢,是吧幼鳶。”

 許幼鳶站在轉角處,只有時悅一個人看得到的地方,手指繃直了用力向她點了點——你給我過來!

 時悅眯著眼,再次點了點嘴唇。

 這小崽子從頭到尾全都知道!完全是故意的!

 被騙了!

 許幼鳶抓起牆上的“福”掛件用力丟向她。

 時悅輕輕松松躲過不說,許幼鳶自己用力過猛扭到胳膊,疼得呲牙咧嘴。

 “咳!”時悅說,“叔叔,鹵味和酒什麽的好像到了,我下去幫忙取!”

 立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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