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濃這個年末過得很充實。
除了一些瑣事之外, 她還解決了轉系的事情。但由於這個時間有些不上不下, 所以校方領導和她商量之後,決定讓她待寒假開學後再去導演系那邊上課。
許濃覺得最重要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早些晚些就都可以,反正她現在也還是有堅持去導演系那邊蹭課的習慣。
倒是劉艾和池沙沙兩個姑娘聽到這個消息後挺開心的, 畢竟她們才在一起玩沒多久,如果許濃去了導演系那邊,勢必會做一個每天只知道學習的大學霸了,幾個人在一起的時間肯定少之又少。
所以趁著許濃還沒走,她們最近是見縫插針的和她膩在一起, 三個姑娘在校期間幾乎和連體嬰兒差不多了。
時間很快就推到了年末的最後一天, 上完一節大課之後,三個姑娘去到了食堂吃東西。
吃飯的時候, 池沙沙笑得一臉蕩漾的一直看著手機, 劉艾在旁邊“嘖嘖”兩聲,悄悄湊到許濃跟前,說:“肯定是跟她家社會哥發短信呢, 她完了, 她真的要栽在那個社會哥的手裡了。”
劉艾說的社會哥是花臂,這是池沙沙最近新給他起的外號,覺得霸氣又親昵, 身邊的人聽了兩次, 倒也跟著她一起叫了。
許濃也煞有介事的跟著一起點點頭。
接著, 她像想到了什麽一樣, 轉頭對劉艾說:“你晚上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吧?沙沙和花臂也一起的。”
劉艾還沒說什麽呢,倒是池沙沙先聞聲抬頭了。
“什麽和你們一起啊?我們家社會哥說晚上和我單獨跨年呀。”
許濃有些意外,單獨跨年?那她怎麽聽周起說要帶她和他的兄弟們一起玩啊。
她默了默,沒再回池沙沙,反手拿起手機,給周起發了條微信。
【微信】周起的:晚上不是和花臂他們一起跨年?
那邊隔了幾分鍾才回。
【微信】許濃的:不是啊媳婦兒,帶你去見我別的兄弟。
許濃在這頭正疑惑著呢,周起那邊又發來消息了。
【微信】許濃的:這位姑娘,你老公目前為了賺錢養家,已經累得倒地不起,請你選擇一種方式給他充電。
a親他一下。
b親他一下。
c親他一下。
d親他一下。
來吧,做出你的選擇。
許濃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這個男人最近耍賴的功夫倒是越來越多,像今天這樣的微信,她幾乎天天都會收到相同類型的。
想了想,許濃白皙的指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出了幾個字。
【微信】周起的:我選e,放任他倒地不起。
【微信】許濃的:這位姑娘,由於你的狠心,導致你老公開始黑化,目測他晚上會狠狠的讓你求饒,請你做好準備。
許濃在這邊看著周起發來的一些暗示性的字眼,臉頰的溫度一下子就升起來了。
匆匆回了個“流氓”之後,許濃就將手機屏幕朝桌面上一扣,沒再搭理他。
劉艾和池沙沙兩個一直悄眯眯打量著她來著,這會兒看見她雙頰泛紅,眼神還有些閃爍飄乎,一時之間都不由的“嘖嘖”了兩聲。
“劉艾,看見沒,以後可別說我虐狗了,真正屠狗的可是咱們小許同學。你看她那眼神,那臉色,嘖,周帥哥……呸!周大少爺又在那邊說什麽了呀?把你搞成了這樣。”
周起的身份許濃也沒瞞著兩個的,畢竟許濃發現的那天,池沙沙就站在她旁邊。
後來許濃和她們說了實話時,兩姑娘都是先驚訝後感歎,她們倒也沒說許濃運氣好啊這類挺俗的話,反倒是覺得,周起一個富家公子哥兒能為了追許濃,把自己折騰成那樣,後面又猶豫都沒猶豫的直接和她結了婚領了證……
這應該就是真的喜歡真的愛了啊。
……
許濃沒怎麽理會她們調侃自己的話,反而是轉頭看向劉艾。
“不然你晚上和我一起走?周起說晚上我們確實不是和花臂他們一起玩,但……應該多加個人也沒事吧,不然你一個人跨年也挺無聊的。”
劉艾直接拒絕:“可別,我可不去做電燈泡去,你們兩個都不用管我,我自己有自己的活動。”
說著,她笑嘻嘻的又補充了句:“晚上我要去聯誼。”
“又聯誼?”池沙沙先驚訝了,“你之前不是有了男神嗎?那個陳明呢?不喜歡了?”
“喜歡有什麽用啊,人家一心撲在校花身上,我才不要做默默躲在角落裡的備胎。”
這話許濃倒是同意的,之前陳明為了袁初還破壞過自己的琵琶,當時看著袁初的眼神也是和看著別人完全不一樣的。
n bs 不過既然劉艾說了有別的活動,許濃也不好勉強非要帶著她一起。
所以晚上沒課後,她是一個人單獨離校的。
周起那會兒已經等在校門外了。
他今天開了輛黑色的超跑,就大咧咧的直接停在了校門口。
許濃出去的時候,他正倚坐在跑車前方的位置,一條長腿撐在地上,一條腿半曲著搭在車頭上。
他身上隻穿了一件黑色襯衫,肩線挺括好看,相較平時他穿休閑的樣子,更多了幾分公子哥兒的貴氣。
他身邊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助理,這會兒正拿著公文包畢恭畢敬的在一旁等著他,而周起手裡則拿了一份文件在翻閱著。
許濃沒怎麽瞧過他工作時候的樣子,今天看著,覺得確實身上的氣質和以往大不相同。
至少從臉上的表情來看,多了一份上位者才會有的肅冷和沉著。
只不過許濃有點不明白的是,這現在天氣這麽冷,他為什麽就非拉著別人站在外面做事啊。
就算要等她,也可以去車裡等啊。
許濃看了一眼周起身上那件單薄的襯衫,腳下的步子下意識加快不少。
像是察覺到了她過來似的,周起原本很專注的看著文件,下一瞬,忽然抬起了頭。
看見許濃的那刹那,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有種冰雪即刻消融的感覺,唇角立即勾起,狹長的眸子鋪滿淺笑。
“媳婦兒,快來給老公充充電。”
一旁的助理是這兩天才到周起身邊來的,所以還沒見過許濃。但他一直有聽說,他們周氏已經有了一位少夫人,平時神秘的很,不怎麽露臉。不過卻非常得周家上下的喜歡,而周少自己也是打心裡的喜歡著寵著。
原本助理還有些不相信,可今天一瞧……
嗯,別的不好說,但周少打心裡喜歡著這點,是不用質疑的。
畢竟他剛剛對著自己時,還像一個冷血無情的總裁,結果一回頭,瞧見少夫人了,人設徹底崩了。
而那邊,許濃聽了周起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待走近後,聽見那位助理叫自己一聲“少夫人”後,更是尷尬的不行。
不過她也沒怎麽搭言,隻禮貌的對著助理點了點頭,然後對周起說:“怎麽不去車裡等我啊?外面多冷。”
周起眉眼慵慵懶懶的,出聲時,帶著一絲理所當然。
“我今天開的車是兩座的,上去就只能讓他坐副駕。”他拉著許濃的小手,握進自己的掌心,“我的副駕,只能給我媳婦兒坐。”
許濃:“……”
許濃真的要無奈了,她連看都沒敢看助理的反應,隻狠狠的瞪了周起一眼,暗示他收斂點兒。
但那位助理倒是挺有眼力的,看著許濃過來,就將剛剛給周起過目的文件都收了,接著說:“少夫人,不怪周少,今天原本他已經下班了,這份文件是我臨時送來給他過目的,我自己有開車,等一會兒周少簽了字我就會離開的。”
許濃一聽這話,也不好再說什麽,碰了碰周起的胳膊,小聲說:“那你快點幫人家忙完。”
周起懶洋洋的又拿著文件翻了兩頁,看著姿態隨意,但眼神卻專注又認真。末了,接過助理手裡的筆,大筆一揮,在簽名處寫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明天應該不去公司,有急事再打電話,合同或文件之類的需要過目的,直接發我郵箱,我會找時間看。”簽完字,周起又隨意吩咐了一句。
助理點頭,將文件收好之後,又畢恭畢敬的跟二人告別。
“那我就先走了,周少再見,少夫人再見。”
許濃不適應的很,後來上車之後,她一邊系著安全帶,一邊悶聲說了句:“少夫人什麽的……叫著怪別扭的,你能不能讓他們不要這麽叫我了呀?”
她甚至覺得花臂他們叫自己“嫂子”,都比這什麽少夫人強。
“你本來就是少夫人,他們叫的沒什麽毛病。”
周起原本也是一邊拉著安全帶,一邊說著,結果話音才落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將安全帶向回一縮。
“不過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聽說這位少夫人白天狠心的把自己老公放任著,讓他累倒在地上不起?”
他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搭在了許濃副駕的椅背上。身子前傾,俊臉直接湊到了他家姑娘跟前。
壓迫感直面撲來,許濃被釘在了副駕座位上,眼睛睜得老大,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他在離她還有兩三厘米的位置停下,低聲哄誘。
“給你一次彌補的機會,abcd現在再選一次。”周起的聲音帶著迷死人的低沉和磁性,“勸你謹慎選擇,不然你老公黑化起來,後果就嚴重了。”
許濃無奈又害羞,黑亮的大眼睛這會兒掛了一層淺淡的光澤 ,好半晌後,她認命的閉起眼睛,然後頭微微向前移了一下,唇瓣輕碰了下男人的薄唇。
原本想一碰即分開的,但男人根本不給她機會,得了她主動之後,大掌便直接按住了她的後腦,不給她一絲一毫退縮的機會,含住她嬌嫩的唇瓣,化被動為主動。
分開的時候,許濃細喘不停,雙眼微微睜著,有些倉皇迷茫。
她唇瓣上沾滿了水漬,在車頂燈的映射下,散著誘人的亮澤。
周起沒忍住,又湊過去狠狠啄吻了一下。
開口時,他的聲音比剛剛多了一分暗啞,臉上的笑倒是又壞又無賴。
“好了,你老公的黑化值現在減少了百分之30,後續發展還要看這位少夫人怎麽表現了。”
許濃被欺負了一番,現在聽著他的話,氣得想打人。
不過周起也沒再耽擱,欺負完他家姑娘之後,直接開火踩著油門往目的地奔。
車子一路從市中心直下去了北城郊邊的開發區,中途許濃問了他一嘴,今天要去見什麽人。
“我的幾個兄弟,有過命交情的那種。”
許濃一聽到這裡,心裡頭倒有些好奇了。
後來車子到了一處山腳下,上山的路上,許濃發現每隔一段路,都會有兩三個黑衣保鏢站在那兒。
她看了兩眼,疑惑的問了句:“你不是說要去你朋友名下的山莊嗎?這些保鏢難道都是他的人?他這裡治安不太好嗎?”
周起手搭著方向盤,隨意朝外面瞭了一眼,不怎麽在意的回:“這些保鏢是其中一個兄弟用來看著他家那位用的。他家那位太鬧騰,整天都沒有安穩的時候,估計怕她又閑不住偷跑吧。去年她就拐跑了另一個兄弟的女朋友,兩個人最後在我的酒吧逮著人了。”
說到這裡,周起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轉頭看了許濃一眼,“媳婦兒,咱們可不能跟沈慕彥家那個顧盼學壞啊,你一會兒少和她接觸。”
許濃覺得好笑的很,一時之間倒也對周起口中的那個姑娘,產生了不少好奇。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到了山莊後她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周起嘴裡所說的,沈慕彥家的那位顧盼。
許濃當時下車後跟著服務生先去了趟洗手間,站在洗手台前面洗手的時候,廁所隔間忽然走出了一個姑娘。
那姑娘長得非常好看,是那種有侵略性的很張揚的美,個子不高,看起來鬼靈精怪的。
她看見許濃後,像是看見了救星似的,急忙的走過去,跟許濃說:“小姐,咱們能換身衣服嗎?我……”
她和許濃講了一個非常戲劇又悲慘的故事,說她是某某家的人,這次過來山莊是被家人強迫著跟一個老男人相親。她在外面有喜歡的人,原本是想通過這次短暫的妥協來換幾天安穩,但哪想家裡人趁著她來山莊的這空隙,就在外面找到了她喜歡的男人。
“小姐,求求了你,你跟我換個衣服,幫我逃出去吧。不然的話,我男朋友可能就要被打到癱瘓了,很可能三條腿都斷了!”
許濃被她唬得有點蒙,下意識的就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
兩個姑娘衣服一換,許濃的外套還帶著帽子,那個姑娘穿上之後,將帽子也隨手戴好。
但沒想到的是,這洗手間的門才剛打開,門外就堵了一排黑衣保鏢。
為首的保鏢無奈的不行,他看著那個姑娘,說:“大小姐,求求您了,可別折騰我們了!您就安安穩穩的陪沈總在山上跨個年吧!”
原本還抱了點希望的顧盼,這會兒看見自己沒出門就被發現了,一時也氣的不行。她將帽子一撤,帶著小脾氣的說了句:“沈慕彥真是煩死啦!”
後來走出洗手間的時候,許濃還有點蒙,她眼瞧著對面有一行人走了過來,周起也在其中。
他率先走到了許濃跟前,扶著她的肩膀,問:“怎麽了?被欺負了?”
許濃搖搖頭,默了默,然後故意壓低聲音,把剛剛的事情和周起說了一遍。
這會兒陳進也站在兩人跟前了,所以許濃的話,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聽完之後,他一雙風流的桃花眼裡面,含著漫笑。
“呦,沈慕彥,聽說你這次是斷腿了啊,還是三腿。”
顧盼這會兒已經被逮到沈慕彥身旁了,那男人一身沉冷的站在那兒,聽了陳進的話,涼涼的朝顧盼那邊瞥了一眼。
顧盼也有些心虛了,慫得和剛剛面對保鏢時完全像兩個人。
這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傳來——
“周起,你旁邊那位是誰呀?”
說話的是南辭,她旁邊站著的是霍臨,也是周起的另一個兄弟,兩個人也是交往中的情侶。
周起聞聲,扶著許濃的肩膀,懶洋洋的看著她笑了下。
“我能帶誰過來?當然是我們家的小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