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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住了個驅魔師》第109章 |||Chapter 109 (2)
見他突然微微變了臉色,停下了步伐。

 簡緣見狀愣了下,“你怎麼了?”

 只見周延宇垂頭像是在思考什麼,幾秒後,他再次抬頭看向簡誠,道:“這兒有三個,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對吧?”

 頓了下,他看著簡誠的動作,挑眉呵笑,“喲,不會你手裡就拎著一個吧?”想了想,“你手裡那個陰氣挺重的呀,怎麼回事?”

 簡誠抬手揉了揉眉心,“說來話長。”

 簡緣已經驚呆了,正不敢置信地看著周延宇。

 他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他……

 “延宇哥,你、你也……”

 周延宇偏頭看她,雙眼含笑,“知道你要問什麼,不過我看不到的。”

 “那你怎麼……”

 “我是看不到。”他面上笑意更深,眼角微微勾起,帶著狐狸般魅惑的意味,“但我感覺得到,還有……”

 他將目光移到站在簡緣身旁的徐靖臉上,道:“這位就是徐靖吧?我外公時常提到你。”

 徐靖聞言表情沒什麼變化,隻點點頭淡漠地說:“你好。”

 簡緣一頭霧水地看了看周延宇和徐靖,納悶地問徐靖:“你認識延宇哥的外公?”

 徐靖嗯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被另一個人搶了先:“他外公是驅魔師公會的現任會長。”

 說話的人是簡誠。

 “啊?!”

 簡緣更震驚了,她記得周延宇的外公可是警界高官呀,且跟她爺爺的關系貌似挺好的……

 以前怎麼不知道身邊那麼多人有溝通陰陽的能力呢……

 簡緣好奇地問:“所以延宇哥也是驅魔師?”

 周延宇搖搖頭,笑了一聲:“我充其量就是個半調子,我外公才瞧不上我呢,不過倒是挺欣賞這位小兄弟的……聽說他是緣緣你的男朋友?”

 簡緣聞言雙頰微紅,“嗯啊。”

 周延宇受不住徐靖那具有壓迫感的眼神,隻與他對視一會後便看向簡緣,瞧見小姑娘這副羞答答的神情後,他朝簡誠投去一個調侃的眼神,後者衝他翻了個白眼。

 妹控也有今天呀!

 這時簡緣也扭頭去看簡誠:“哥,你怎麼突然來了?”

 簡誠皮笑肉不笑:“想說很久沒見到你就來了,沒想到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啊。”

 簡緣:“……”

 自家親哥的眼神實在可怕,於是簡緣很沒出息地繼續躲在徐靖身後了,徐靖見狀攬住了她的肩,雖然沒說話,但簡誠還是能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出“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的含義來。

 簡誠:“……”好不爽啊這是我妹子再我面前哪輪得到你來保護她!

 他的嘴角抽搐得厲害,連帶的手上也不自覺使勁,直到一陣哭聲傳來,這才想起自己手裡還拎著個東西。

 那哭聲正是從那被簡誠拎著的小女鬼發出來的。

 徐靖拎起裝著鬼娃娃的箱子,語聲淡漠地道:“先進屋吧。”

 ☆、第 112 章

 簡緣此時正坐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 與坐在桌上, 被徐靖用縛靈鎖捆住的小女鬼大眼瞪小眼。

 她身旁坐著依舊冷著臉的自家親哥,另一邊則是正拿著把剪刀把鬼娃娃剪開的徐靖。

 桌子的另一頭坐著周延宇,以及笑眯眯地想和白涓涓說話, 卻被甩了一張冷臉的景越。

 江祈斜倚在窗前逗弄魚缸裡的金魚, 而曦姐則輕飄飄地坐在電視上, 一臉好奇地盯著被捆成粽子的小女鬼。

 簡緣掃了一圈後將視線收回, 看向徐靖。

 他此時已將那娃娃剪開,長指探進娃娃塞滿棉絮的身體中,最後緩緩拿出一張符紙。

 符紙的上頭果不其然有著那枚他曾經見過的徽印。

 徐靖一雙眼頓時沉冷下來。

 簡緣湊過來見了也是一愣,“又是這個符?”

 徐靖點頭, 他的手捏著符紙, 正打量著, 忽見符紙上的徽印突然湧現一團黑色的霧氣,在符紙上頭盤繞聚合, 與此同時, 被捆在桌上的小女鬼臉色驟然蒼白, 發出一陣短促的吸氣聲。

 簡緣見狀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

 小女鬼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張了張嘴, 卻發不出聲音。

 “它受這符紙所製。”簡誠忽然出聲, 看著徐靖手裡的符紙, 眉頭微蹙, “這張符是子符,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母符,母子一體,母符控制子符,子符受母符製約,如今應該是握有母符的人正透過母符想控制子符,它才會這麼痛苦。”

 簡緣聞言詫異地回頭看他,眼裡寫滿了“你怎麼知道”的疑問,簡誠見狀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說:“爺爺教我的。”

 這時,周延宇也指著那符紙道:“這符是‘控魂’沒錯吧?”

 簡誠點點頭,“是控魂沒錯,不過施法的人法力很強。”他看向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眼神平靜的江祈,“跟你相比如何?”

 江祈勾唇一笑,“十個我都比不上他。”頓了頓,眼神中浮現幾許幽冷,“那可是陰神。”

 陰神?簡誠一愣,表情肅穆起來。

 那可真的有些棘手了。

 “我真覺得這徽印有點眼熟呀。”說話的人是景越,他皺著眉盯著徐靖手裡的符紙,努力思索了一會,扭頭問白涓涓:“你覺不覺得?”

 這時簡緣才發現白涓涓此時的臉色很是蒼白,秀致的眉宇間似乎籠罩了一層淺淡的驚疑和畏懼。

 沉默了一會後,她才僵著臉說:“是鬼王。”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地愣了,紛紛驚愕地看向她。

 “鬼王?”曦姐愣愣地道,“那是什麼玩意?”

 “鬼山絕命崖?”景越微微睜大眼睛驚訝地道。

 白涓涓點點頭,臉色依舊難看,似乎十分忌憚她口中的“鬼王”。

 簡緣皺著眉問:“涓涓,你怎麼知道這符紙上的徽印是鬼、鬼王的?”

 白涓涓看向她,有些沉重地說:“因為那是鬼王生前的教徽。”

 “啊?”簡緣沒聽明白,“教徽?”

 景越接著解釋:“關於鬼王的傳說已經流傳好幾百年了,都說他生前是江湖上心狠手辣的魔教教主,後來在一次黑白兩道的戰役上被愛人背叛,他的愛人在他心窩捅了一刀,並將他推下山崖,他死後因為深刻的恨意和怨氣而化身惡鬼中的鬼王,盤踞在山崖底下,數百年來奪了不少人的命,那山崖也因此被人稱為絕命崖,山則被喚作鬼山。”

 說到這頓了下,指著徐靖手裡的符紙,“那上頭的徽印是青蛇吐珠,正是鬼王生前統領的魔教的教徽。”

 聽到這簡緣已經驚詫不已,她瞪圓了眼睛說:“所以在這符上施法的陰神就是……那位鬼王?”

 景越挑起眉梢,“不好說,畢竟鬼王的故事就是個傳說,真實性還有待考證,且所謂的絕命崖,事實上也沒有人知道在哪,有可能只是虛構的。”

 “不,不是虛構的。”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說,“我去過。”

 簡緣愣愣地看向身旁眉眼冷沉的男人,“你、你去過?什麼時候?”

 徐靖偏頭看她,深灰色的眼睛湧動著冷厲的光芒,“上次露營的時候,在你迷路的山洞附近,有一個山崖,我去那探查過。”

 簡緣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

 景越也是大驚,“我去,徐靖!原來絕命崖就是那?難怪上回公會的人不敢下去!”

 “嗯。”徐靖垂眸看著手裡的符紙,目光愈發深不可測。

 他忽然想起先前曾經問過閻王關於那山崖的事,閻王當時是怎麼說的?

 “那下頭到底有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有個修煉了幾百年的老鬼王在那。”

 “老鬼王?”

 “嗯,是個麻煩的家夥呢,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招惹他,而且那地方剛好處於陰間與人間的交界處,是一片灰色地帶,我們在那沒什麼權限,奈何不了他。”

 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竟然連地府的人也奈何不了?

 一個盤踞在陰間與人間交界處的鬼王……

 想到這,徐靖的表情已是沉得駭人,可不知為何,他竟覺得渾身上下都隱隱湧現一股莫名的興奮感,一下子竄流到四肢百骸,壓都壓不住。

 彷佛他早知道會遇到這樣一個人,甚至一直以來都期待遇到他……

 至於遇到之後要怎麼做?

 徐靖的眼裡陡然浮現一道濃烈的殺氣。

 關於他情緒的轉變,坐得離他最近的簡緣感受得最深刻,她幾乎要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壓得喘不過氣,忍不住朝遠離他的地方挪了挪。

 “徐、徐靖?”

 徐靖下意識扭頭看去,眼裡的殺氣來不及收斂,那冰冷的目光看得簡緣一下子駭住,說不出話。

 在瞧見了她臉上浮現的膽怯和畏懼,徐靖這才意識到什麼,眼裡的殺意飛快地褪下去,眉目溫和下來。

 簡緣還來不及看清他瞬間轉變的表情,一隻修長乾淨的手已經從身後探過來,捂住了她的眼睛。

 簡誠一手捂著妹妹的眼睛,另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以示安撫,一向溫和清潤的雙眼此時盈滿冷肅的警告。

 徐靖看著他這充滿敵意的護犢子神情,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被簡誠捂住眼睛,明顯還有些不知所措的簡緣,眼裡不由浮現一絲愧疚和懊惱。

 嚇到她了啊……

 徐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一想到那所謂的鬼王,渾身的煞氣就怎麼也壓不住的樣子。

 想到這,他不由軟下聲音說:“湯圓。”

 簡緣聞言愣了下,抬手拉下哥哥捂著她眼睛的手,怔怔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就見他冷峻的臉上此時溫柔如一汪春水,看著她的眼神寧靜而平和,與方才那滿目殺氣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遲疑地問:“你、你沒事吧?”

 “嗯。”徐靖應了一聲,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沒事,別擔心。”

 簡緣這才松了口氣,拉住他的手笑盈盈地說:“那就好。”

 徐靖剛剛那表情……實在很嚇人啊!嚇得她心臟差點從胸膛裡跳出來!

 簡誠瞧著那正在他面前含情脈脈地對視的兩人,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

 他的聲音不大,簡緣沒有注意到,可從剛才就支著下巴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周延宇卻注意到了,於是忍不住笑著調侃,“阿誠,別傷心,嫁妹妹是每個哥哥都避免不了的必經過程,就算你是妹控也免不了。”

 簡誠聞言表情一下子鐵青,朝周延宇投出充滿殺意的眼神。

 周延宇笑嘻嘻地說:“瞪我幹嘛?瞪你家妹婿去。”

 妹、妹婿?簡誠簡直要氣炸了,什麼妹婿?哪來的妹婿?八字還沒一撇呢!

 而景越看著自家兄弟和他小女友親暱的模樣,忍不住看向身旁一片衣角也不讓他碰到,甚至連一個眼神也不願意給他的小姑娘,不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尚未尋到這丫頭時隻覺得追妻之路漫漫,沒想到尋到後他面前的路還是長遠得很啊!

 想到這,他又歎了口氣,放在桌子下的手悄悄地朝身旁姑娘的手移去,眼看就要碰到,卻忽然“啪”的一聲,手背一痛,眨眼間已然紅了一片,再抬眼,則對上一雙滿含警告、氣鼓鼓的眼睛。

 “再動手動腳,當心我請你吃一頓雪之大餐!”

 景越見狀眉梢一動,有些想笑,卻緩緩垂下眼睛,擺出一副落寞的樣子側過了身子。

 這副傷神的模樣果然看得白涓涓心口一跳,莫名有些難受,可她還是抿起嘴唇輕哼一聲別開了臉。

 剛才她竟然會有一種對不起他的愧疚感……

 明明是他對不起她,不是她對不起他,她愧疚個屁啊!

 想到這,她愈發咬牙切齒,更不想搭理他了。

 景越見狀在心裡歎了口氣,眼裡閃過一絲真切的落寞,瞬間就毫無蹤影。

 閒適地坐在電視上,從方才就不發一語,饒有興致地打量屋內眾人的曦姐不動聲色地將目光落在那被捆在桌上,虛弱得像是隨時都能暈過去的小女鬼,終於開口道:“緣緣,這小丫頭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簡緣這才回神,將目光投向那小女鬼,接著又看向徐靖,道:“該怎麼處理心……心荷?你能把她從娃娃裡弄出來嗎?”

 “製約她的是這符紙不是娃娃。”徐靖捏著那符紙,聲音低沉,“想要把她弄出來,得先毀了這符紙。”

 “那你……”

 徐靖搖搖頭,“符紙上的法力高強,我處理不了。”

 簡緣愣了下,沉默了幾秒後,又看向簡誠,“哥哥呢?”

 簡誠眼神複雜地看著那符紙,歎了口氣,“除非直接把她打進地獄,不過這小鬼還不是惡鬼,去了地府得先受審判,不能直接入地獄。”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眼中帶淚的心荷,面無表情地說:“她不是還想見她爸爸媽媽嗎?”

 心荷淚眼朦朧地看他。

 周延宇一手支著下巴說:“像這種母子符,在運用時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所以也比一般的符咒強的多,除非直接滅了子符裡被控制的東西,否則也只有施法的人才有辦法將她弄出來了。”

 “代價?”簡緣抓到了關鍵字,“什麼代價?”

 周延宇正要回答,一道溫潤的聲音已然搶先,可語氣有些森然:“殺孽。”

 簡緣回頭順著聲音來源之處看去,恰好對上江祈的目光。

 周延宇看不到也聽不到江祈,依然自顧自地說下去,“萬物的死生都遵循著因果輪迴,生有定律,死也有定律,一旦死亡不遵循定律便產生殺孽,而想運用母子符控制他人亡魂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把那亡魂的死背負在自己身上,背負了殺孽,等於是將那些亡魂的死算在自己頭上,死後是需要償還的。”

 說到這,他挑了下眉,“控魂術采的是傷人害己,所以除非有什麼深仇大恨,否則一般很少人會使用這個術法的。”

 簡緣聞言愈發糊塗了,她不由看向江祈,就見對方也衝她點點頭,表示周延宇說的沒錯。

 所以那鬼王不惜背負殺孽也要用控魂來對付她?可她又不認識鬼王,他做什麼用這種傷人害己的手法對付她?

 不對,將心荷派來的是那個玩具店老板娘……

 “要付出代價的是施法的人還是用符的人?”

 周延宇聞言一愣,“這個……”

 “應當是用符的人。”說話的是江祈,他此時正蹙著眉頭,像在思索什麼,“不過我看那玩具店老板娘應該是已經用了不少次控魂術……”

 用了不少次?是了,從蕭菀開始,再是穆淮舟體內的惡鬼,然後是給小亦的機器人,再到現在的心荷……

 除此之外,玩具店內應該還有其他的吧?

 先前那個機器人裡的惡鬼說過,它是在墓地等鬼差來收它時,被玩具店老板娘用一塊玉帶走的,而那玩具店老板娘應該不只帶走它吧?

 想到這,簡緣突然覺得不寒而栗,不惜背負那麼多殺孽,她究竟想做什麼?

 “說到這個,我今天就是來和你說一件事的。”簡誠忽然開口,目光卻是落在徐靖身上。

 徐靖動了下眉梢,“什麼事?”

 “對對對,差點忘了這小子是公會的人!”周延宇忽然拍了拍桌子,看向徐靖,“瑞芳玩具店的鬼娃娃案子是你負責的吧?”

 徐靖聞言一愣,有些詫異他怎麼會知道,不過後來又想到他外公是陳會長,因此點了點頭,道:“是。”

 周延宇應了一聲,道:“那我得告訴你,除了公會之外,警方的人也盯著那家玩具店。”

 徐靖蹙起眉頭,“警方?”

 簡緣聽到這裡呆了下,對了,先前孟薔有說過警方似乎也盯住了玩具店啊!

 “為什麼?警方為什麼要盯上玩具店?難道是那老板娘犯了什麼罪?”

 “她的確犯了罪……不,應該說,他們是一個集團。”簡誠解釋道。

 “集團?”簡緣呆了呆,“詐騙?”

 簡誠聞言忍不住笑了下,搖搖頭,這時周延宇接著說:“是毒品。”

 “毒品走私。”

 ……

 毒品……走私?

 見妹妹一副驚呆了的模樣,簡誠一邊摸著她的腦袋一邊說:“你知道先前有個逃亡到海外的黑幫老大回國自首的事嗎?”

 逃亡到海外的黑幫老大?回國自首?

 她震驚道:“你是說……顏大叔?”

 “顏大叔?”簡誠對這稱呼感到納悶,“你認識?”

 簡緣點點頭,“認識啊,他爸媽先前住在二樓呢。”

 她將顏弘正一家的事簡單地說了下。

 說完後,不只簡誠,連周延宇聽了也很是驚訝,“想不到你這小丫頭挺有本事的呀,厲害了。”

 簡緣笑眯眯地擺擺手,“沒有啦,我也沒做什麼。”

 “喲,小丫頭還挺謙虛。”

 “還好還好。”

 簡誠見她那得意的模樣,不由無奈地笑了下,這時徐靖接著說:“我記得顏弘正當時之所以逃亡海外,是因為他不支持毒品走私生意,幫派因而內鬥,最後他鬥輸了被人出賣,這才逃到國外去。”頓了下,眯起眼睛,“那玩具店……是幫派走私毒品的據點之一?”

 “正確來說,是轉運站。”周延宇讚賞地看著徐靖,顯然對他這一番推理感到佩服,“他們將毒品裝成一小包後藏在娃娃、玩偶等玩具裡,偽裝成進口玩具商,將毒品從國外走私到國內,而那家玩具店,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的毒品轉運站。”

 “顏弘正雖然逃亡多年,但幫派內還是有少數幾個眼線,因此他也多少知道了這件事,我們透過他提供的線索埋伏搜查了許久,順著這家玩具店終於確定了毒品走私的活動。”

 簡緣皺著眉說:“所以那玩具店老板娘也是幫派的人?可我聽說她的玩具店已經開了十幾年了,應該不是為了毒品走私才臨時開的吧?還是說她是和幫派的人合作?可她一個看起來那麼柔弱的女人,怎麼敢勾結黑幫?”

 周延宇聞言一笑,眼裡帶著諷意,“她可不是個普通的女人。”

 簡緣眨眨眼睛,“什麼意思?”

 “她叫程如月,今年四十二歲,是那黑幫如今的掌權人——程如彥的妹妹,程家也曾經是個百年大家族,不過近年來愈發沒落了,如今只剩程如彥和程如月兄妹倆。程如月從二十年前開始經營玩具店,當時應該還沒涉入毒品走私的事件。”

 簡緣愈聽愈覺得奇怪,一個黑幫的大小姐,就算不是名門閨秀,身分地位應該也不低吧?怎麼會去經營玩具店?

 她也問出了這個疑問。

 周延宇搔了搔腦袋,“這我就不知道了。”

 簡緣繼續問:“你還知道其他關於程如月的事嗎?比如她有沒有結婚?有沒有……”

 話到一半突然頓住了,腦裡浮現先前阮晨說的話。

 媽媽幫你們找一具新身體,你們就不用住在娃娃裡了……

 媽媽?

 簡緣心下一沉,問道:“她有孩子嗎?”

 周延宇想了想,道:“她沒有結婚,孩子的話……好像有過一個,三歲時夭折了。”

 ☆、第 113 章

 夭折了?

 簡緣愣了愣, 心裡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她垂下眼睛,兀自思索起來。

 這時,腦袋突然被一隻手揉了一下,一道聲音不冷不熱地說:“你跟我過來。”

 簡緣抬起頭一臉懵圈地看著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 此時表情有些嚴肅的自家老哥。

 他這一臉秋後算帳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簡緣被他涼颼颼的眼神看得脖子一縮, 下意識想看徐靖,又意識到要是徐靖幫她的話她哥可能會更生氣,於是她看向了一旁依舊一臉閒適地逗金魚的江祈。

 江祈見小丫頭衝自己擠眉弄眼, 不由挑起眉頭,再瞧了瞧一旁臉色肅穆的簡誠,無奈地衝她點點頭。

 不過他覺得, 其實她不用求助他,依簡誠這個性, 也不忍心真的對她生什麼氣。

 他可還清楚地記得簡緣初中時和幾個男生打架進了警局,簡誠雖然氣得好幾天故意不理她,可看著簡緣遲遲不來向他示弱, 他那委屈的模樣簡直就跟犯了錯的人是他一樣。

 這對兄妹,生來就是彼此的克星啊。

 簡緣見江祈對她點頭,這才鼓起勇氣朝她哥看去, 見她哥面無表情, 不由扯開嘴角衝他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來。

 簡誠嘴角一抽,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而他這一番憋笑便使得臉色猙獰起來, 這模樣看在簡緣眼裡便忍不住驚慌, 她哥氣得臉都抽搐了!

 於是趕忙站起來拉住她哥的手, 諂媚地笑:“哥,什麼事啊?”

 簡誠垂眸看著自家傻妹妹,忍不住想笑,又在察覺徐靖那臭小子望過來的眼神時,表情一變,輕哼了聲,抬腳離開了客廳。

 簡緣咬咬下唇,趕緊跟了上去,江祈也閒適地跟在她身後飄了過去。

 徐靖看著二人一鬼進了房間,不由眉頭微蹙。

 周延宇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於是笑道:“放心,就阿誠那性子,就算罵遍天下人,也舍不得罵他家寶貝妹妹的,估計就是想問問那陰邪的玩意是怎麼回事。”

 他雖然看不見鬼,卻可以感覺得到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團陰氣很重的玩意,那撲面而來的涼意使他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忍不住收縮。

 再瞧見被擺在桌子上的快遞箱子和詭異的娃娃,那箱子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寫著收件人是“簡緣”。

 這是針對簡緣的吧?周延宇不由在心裡為膽敢針對簡緣的人點了一排蠟,那人估計不知道小丫頭有個可怕又不好惹的哥哥。

 徐靖瞥他一眼,又看向被縛靈鎖捆住的小女鬼,對著景越道:“你把它交給小黑處理吧,順帶把這符紙的事告訴他,他們查鬼娃娃的事查了一段時間了。”

 景越點點頭,“好。”

 待他拿著鬼娃娃,拎著縛靈鎖的一端把心荷帶出去後,白涓涓和曦姐看著客廳內剩餘的兩人,很識時務地跟著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周延宇也繼續和徐靖討論起玩具店的事,他說最近警方的人會看準時機對玩具店進行攻堅,而在那之後店內的那些鬼娃娃還有賴徐靖等人處理。

 這事其實周延宇的外公——陳會長也知道,原本打算透過他通知徐靖的,可因為周延宇實在對這個被外公大力稱讚,且年紀輕輕就在驅魔師圈闖出了一點傳奇色彩的年輕人大感興趣,所以他就親自來了。

 “不用你們說,我最近也打算去抄了那地方。”徐靖神色淡漠地說,深灰色的眼睛劃過一絲狠厲。

 周延宇挑了挑眉,看著這個年紀尚輕卻已自成一身不凡氣勢的男子,算是明白外公為何那麼欣賞他了。

 “交給你我很放心,不過記得在那之前千萬別打草驚蛇。”他們已經跟了這個案子大半年了,不希望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徐靖皺起眉,道:“就算我不打草驚蛇,她也會主動出擊的。”

 “她”指的便是玩具店老板娘,程如月。

 周延宇聞言也皺起眉頭,不是很明白徐靖的意思,徐靖沉下聲音說:“她的目標是簡緣,已經不只一次對她示出惡意了,今天這個裝著鬼娃娃的包裹是第一招,如今失敗了,後面還會有第二招,第三招的。”

 周延宇這就納悶了,“她為什麼要盯上簡緣呢?”

 見徐靖抿著唇明顯不願多說,周延宇也沒有再問,而是道:“那你打算怎麼應對?”

 “如果不能打草驚蛇,那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徐靖眯起眼睛,“她並不清楚我們這邊的狀況,不知道我們這有驅魔師,一旦子符裡的東西被我們消滅了,母符便也失去效用,等發現母符沒用了,她肯定會驚慌,驚慌之下就可能露出馬腳,那個時候就是對她下手的最佳時機。”

 周延宇聞言點點頭,蹙眉想了一會後道:“我知道了,我們這也會挑準時機下手的。”

 “嗯。”徐靖淡淡地應了一聲,垂眸盯著空了的快遞箱子,若有所思。

 ……

 房內。

 簡緣抱著小熊娃娃坐在床上,簡誠則翹著腿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臂,眯著眼睛看她。

 簡緣被他看得莫名心虛,忍不住移開目光。

 這時,就聽簡誠忽然開口,問的是:“你的床怎麼那麼空?”

 “啊?”簡緣呆了下,沒反應過來。

 簡誠眯眼盯著她空蕩蕩的床,按耐著額上跳動的青筋問:“你的被子和枕頭呢?”

 簡緣:“……”

 被子和枕頭,在徐靖那啊……

 而且還是在他的床上呢。

 可這話是簡緣絕對不敢說出口的。

 不然今天她和徐靖就要被他給人道毀滅了。

 “嗯?”簡誠皮笑肉不笑。

 簡緣簡直要忍不住顫抖了!

 她乾笑幾聲,道:“今、今天天氣好,我洗了被子和枕頭,拿去曬了……”

 簡誠哦了一聲,“天氣好?”

 江祈就坐在窗台,他聞言朝窗外看去,瞧見外頭烏沉沉的天空後,忍不住揚起嘴角偷笑。

 簡緣欲哭無淚,“上午時還很好呢。”

 簡誠仍舊溫和地微笑著,可那笑卻涼得簡緣的脊背都止不住顫抖,“那現在快下雨了,你是不是該去收被子了?要不我去幫你收吧?”

 簡緣:“……等等再收也可以。”

 “等等再收就要被雨淋了。”說完,簡誠便站了起來,作勢要往門外走,簡緣嚇得從床上奔下來拉住他的手,“哥啊!”

 簡緣都要給他跪了,“你你你你……你應該不是來跟我說被子枕頭的事吧?咱、咱還是說正事吧!”

 “正事?”簡誠涼颼颼一眼掃過來,簡緣突然有點後悔提起這茬了。

 “好,那我們就來說正事。”說完,他又坐回椅子上。

 簡緣見狀忍不住歎了口氣,心想,與其等他逼問,還不如自己全招了。

 於是她坐到他面前,絞著衣角扁起嘴說:“哥啊,這真不能怪我,你讓我別管這件事,我哪敢不聽你的話?可架不住人家非要針對我啊。”

 簡誠聞言皺起眉頭,問:“到底怎麼回事?”

 簡緣瞅他一眼,把她所知道的、關於玩具店的事全告訴他了,包括那玩具店老板娘疑似要利用她來為她養的“孩子”做一副身體。

 簡誠愈聽臉色便愈陰沉,待聽完後,他的表情都沉得能滴水,溫和清雋的眼睛裡滿是冰冷的殺氣,只聽他冷哼一聲:“她可真敢想!”

 他抬眸看向簡緣有些不安的目光,終於緩下表情,道:“別怕,哥哥會保護你的。”

 簡緣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見她垂著腦袋,簡誠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這事很快就會結束的,別擔心。”

 “我沒擔心。”她抬起頭,唇角露出笑意,“我相信哥哥。”

 這句話瞬間熨帖了簡誠原先還帶著幾許怒氣的心,他渾身的冷意在頃刻間褪得無影無蹤,原先冷肅的臉色如冰雪消融暖春回的大地,蕩漾而溫柔。

 簡緣瞅著她哥變臉變得比翻書看,決定下次再惹她哥生氣時要多拍馬屁,講一些貼心話。

 這時,簡誠也心情很好地問簡緣:“餓了沒?哥帶你去吃飯?”頓了頓,“還得順便去超市買一些盥洗用品。”

 簡緣聞言一愣,“為什麼要買盥洗用品?我不缺啊。”

 “我缺。”簡誠笑眯眯地說,“我今天要住你這。”

 簡緣呆了:“……為、為什麼啊?”

 “保護你啊。”簡誠笑容滿面,可眼底隱隱有道冷光流洩而過,“那女人今天都用上了這種卑劣的法子,想必肯定是等不及了,你以為我們把外頭那叫心荷還荷心的小鬼解決了,那女人能不起疑?肯定又驚又慌吧?驚慌之下肯定還會再釋出其他招,今晚她很可能再次動手。”

 頓了頓,他看著簡緣,“我不放心。”

 “可、可是……”

 “可是什麼?”簡誠眯起眼睛,“你這不是還有間客房嗎?我記得你也有多的一套床包。”

 而且還是他準備的呢,就怕她懶得洗被子。

 “是這樣沒錯。”簡緣看著她哥又犀利起來的眼神,不敢再多說,隻想著要怎麼趁她哥沒注意的時候偷偷把自己的枕頭和棉被從徐靖那拿回來。

 唉,看來今晚注定不好過了。

 ☆、第 114 章

 最後簡緣沒和簡誠出去外頭吃飯, 而是去了……徐靖家。

 當坐在徐靖家的餐桌前和對面的簡誠大眼瞪小眼時,簡緣有種置身在夢中的感覺。

 當然,是惡夢。

 鼻尖飄來火鍋的香氣,雖然是仲夏之際,可架不住想吃火鍋的念頭如滾滾熱浪襲來。

 爐上的火鍋滾滾地冒著泡, 發出“篤篤篤”的聲音。簡緣捧著碗, 隔著蒸騰而上的水氣看對面的簡誠,臉上扯開一抹笑,率先打破沉默:“哥啊,你嘗嘗呀, 徐靖的手藝很好的。”

 “哦?”簡誠挑起眉梢, “比我好嗎?”

 簡緣:“……”

 別這麼戰意滿滿啊!

 她只能乾笑:“都好, 都好, 都比我好。”

 徐靖瞥她一眼,“比你差還得了。”

 說話的同時將涮好的肉放進她碗裡。

 簡緣聞言撇了撇嘴, 輕哼一聲。

 雖然不是什麼好臉色, 但卻是顯出了兩人之間的親暱。

 簡誠眼角一跳, 不甘示弱地夾了塊肉正欲放進妹妹的碗裡, 可因為他們之間隔了一隻碩大的鍋子, 簡誠坐在椅子上就是伸長了手也搆不著妹妹的碗,於是正打算站起來。

 就在這時,徐靖架住他的筷子順勢將他壓回位子上, 開口, 嗓音淡然:“小心燙。”

 深灰色的眼睛看的是簡誠那隻與鍋子隔著兩隻手指寬的距離的手臂下緣。

 簡緣見狀卻誤會了, 以為哥哥是想夾東西夾不到,還差點燙到,於是說:“哥,你小心點啊,想吃什麼可以跟徐靖說,讓他夾給你呀。”

 她一邊說一邊衝徐靖擠了擠眼睛,示意他趕緊討好他家大舅子。

 徐靖見狀眼裡泛起無奈的笑意,扭頭見簡誠原先筷子上夾著的肉又掉回鍋裡了,於是動作順暢而優雅地將那塊肉夾起,並放進了簡誠的碗裡。

 “請用。”說完停頓一下,他想了想,補上一句:“哥。”

 “咳咳咳咳咳!”簡誠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看向那一臉淡然,眼裡略含關切的男子,見鬼了似地說:“你、你叫誰哥呢!”

 誰是你哥啊?呸!

 “叫你啊。”簡緣莫名其妙地看他,“你是哥哥沒錯啊,徐靖還比你小八歲呢,不叫你哥難道叫叔叔?”

 簡誠大驚:“……叔叔?!”

 “啊?要叫你叔叔?”簡緣有些為難,“這輩分不對呢。”

 簡誠簡直要被這傻妹妹氣死了!

 他幾近抓狂地道:“什麼叔叔?老子還沒滿三十呢!”

 簡緣眨眨眼睛,“所以叫你哥啊,沒毛病吧?”

 簡誠:“……”

 他要是還看不出這沒良心的小丫頭眼裡的狡黠笑意他就是眼睛瞎了!

 都學會胳膊往外彎,為了個外頭的臭小子來氣自己的哥哥了,對此簡誠簡直痛心疾首。

 他捂著自己的心口,擺了擺手,“別喊我哥,就喊……簡先生。”

 簡緣:“……”

 她沉默半晌,抬頭涼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後,突然站起來夾起一塊香菇後丟到他碗裡,道:“簡先生慢用。”

 簡誠:“……”

 他瞪著碗裡的香菇,道:“我不吃香菇。”

 簡緣聞言故作驚訝道:“原來簡先生不吃香菇啊,抱歉呀,咱倆不熟,我不知道呢。”

 簡誠:“……”

 這時簡緣又夾了顆魚丸扔進他碗裡。

 簡誠:“……我不喜歡吃魚丸。”

 簡緣掃他一眼,說的仍是“咱倆不熟我不知道”那句扎心的話。

 接下來這一頓飯裡,簡誠發現這妹妹似乎真和自己槓上了似地,專撿他不喜歡吃的塞到他碗裡。

 一開始他還敢嫌棄,直到自家白眼狼妹妹涼涼地說了句:“簡先生怎麼這麼挑食?都多大了。”

 於是他閉嘴了。

 無比心塞地吃完了這頓飯後,眼見該上樓了,深怕簡緣又說出什麼“簡先生咱倆不熟你跟著我幹什麼我不收留不熟的人”這種話,簡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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