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妻乃鬼面將軍》第36章 軍中的叛徒
001

 並肩躺在床上的兩人再次清醒過來時, 是屋外已經傳來一陣又一陣兵器相交和戰鼓號子聲響的時候。

 天才剛剛灰蒙蒙亮,原本應該還在睡夢當中的軍營,卻已經變成一片屍山血海!

 衝鼻的血腥氣息從四面八方而來,口吟慘叫無處不在, 迎戰的號子聲一陣接一陣。

 躺在床上的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被驚醒,許君坐起來正豎著耳朵聽門外的聲響, 他旁邊的人已經戴好了面具,手一撐從床上跳了下去, 拿了旁邊的武器就護在身前。

 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許君有短暫的茫然, 在他一旁的鬼面將軍卻已經習以為常, 立刻就做了安排。

 “你去帳房那邊,跟那邊的人一起退到城裡。”話說完他立刻拉了許君下床, 然後帶著他出了門。

 一出門,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便伴隨著一陣陣的晨曦一面而來。

 秋日的清晨, 帶著絲絲的涼爽, 許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護送他去帳房那邊, 讓那邊的人撤退。”出了門鬼面將軍立刻抓住了旁邊的一群士兵,讓他們護送許君去帳房那邊。

 營地昨天晚上才遭受了襲擊, 昨天白天他們好不容易把這群人全部逼退,原以為今天能休息一天, 沒想到天才亮就又受到了襲擊, 因此眾人完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好在軍中的士兵都訓練有素, 雖然一開始被偷襲有些慌亂,但很快便鎮定下來,開始有序的防守與反擊。

 可即使是如此,他們也失了先機,讓那群偷襲的夏國人闖入了營中。

 他們這營地是鬼面將軍常駐的地方,因此一些重要的庫房還有帳房之類的地方都設在這附近,如今突然被襲,一些不是士兵的人必須馬上撤退。

 如若不然,勢必會讓這些人死傷無數。

 鬼面將軍從出了房間之後,就一邊注意保護許君一邊觀察著戰場。

 因為如今夏國那邊動作頻頻,所以所有的副將都被他派回了駐扎地各自駐扎一方,如今跟在他身邊的只有陶馳。

 陶馳顯然早他一步發現軍隊被入侵,所以已經在前面帶兵防禦。

 許君被推到那群士兵中間後回頭看向鬼面將軍,他有很多話想說,可看著已注視著遠處那群夏國士兵的鬼面將軍,他深吸了一口氣,沒再廢話。

 “你自己小心。”話說完,許君便快速跟著那群士兵向著帳房那邊兒去。

 他如今是帳房總管,鬼面將軍那邊現在已經無暇理會他們這些閑人,他必須得負起責任來。

 聽到那句話,鬼面將軍回過頭去看向離開的許君,他忍不住的松了口氣。

 他雖然一直勸自己,相信許君是因為其它的事情犯的錯所以才不安,可這樣的自我暗示並沒有什麽用。

 如今大戰再開,許君要去後方避難,讓他可以不用那麽快面對許君,他反而松了口氣。

 “如果遇到危險,就逃。”看著已經跑遠的許君,鬼面下傳來一句十分輕的話語。

 戰場很亂,許君跑得很快,他根本沒聽見也聽不見。

 在那群士兵的護送下,許君很快便回到了帳房那邊。

 原本處於軍營後方的帳房,也已經受到不少敵軍的騷擾,雖然有士兵在這邊抵抗,但情況依舊不甚理想。

 到了地方後,許君立刻迎著一陣陣刀光血影,讓帳房的人還有其他的閑雜人聚集到一起,並且說明了鬼面將軍讓他們撤退的命令。

 天色亮起朝陽出來時,所有無關人員全都被聚集到了一起,在一群士兵的護送下快速向著城那邊而去。

 他們雖然身處邊關,但這樣的情況並不算多見,因為大多數時候,鬼面將軍的士兵都能把那些人抵擋在邊關之外。

 這一次是因為那些人偷襲,所以眾人都有些慌亂。

 待到眾人全都湧進了城時,一個個的臉上都是驚魂未定的表情。

 城中的居民也早已經因為這一次的偷襲亂了方寸。這座城位處於邊關防線之後不遠的地方,一旦邊關被攻破,下一個倒霉的就是他們。

 許君離開,鬼面將軍便加入了戰場,與在前面的陶馳會合後,馬上弄清了情勢。

 “這群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前天晚上的那一次偷襲是早就計劃好了的,而這一次來的人數是前天晚上的兩倍。”陶馳一邊奮戰一邊道。

 話音落下,陶馳又有些遲疑地道:“還有件事情很奇怪,這群人被發現時已經溜進了營中。”

 一旁手持長矛的鬼面將軍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你確定?”

 他們和夏國兩邊的營地,各有各的駐扎方案與守衛安排,兩國互不相通,各自的防守安排更是秘密。

 如果真的如同陶馳所說,這群人溜進了他們的營地之後才被發現,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營地的防守安排已經被泄露出去。

 若真的是這樣,那就代表著他們營地當中參與布置防守的人裡——有叛徒!

 營中能夠知道這些消息的,最少也是小隊長以上職責的人,而且因為他們防守的方式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次,如果不是與這事相關的人,根本無法掌握那麽詳細的信息。

 陶馳顯然早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他臉色也不甚好,“我剛剛已經派人去查過了,在營地外面的暗哨明哨都被殺了。”

 他們和夏國兩國駐軍之間是一片荒蕪的地帶,並不算寬廣,但兩邊都有在裡面設置明哨暗哨,一旦有誰越過勁,立刻就會引起注意。

 明哨暗哨都被悄無聲息的抹殺,更加說明營中確實有叛徒。

 兩人不再說話,分散開來調動四周的士兵,迅速做出防守與攻擊的安排。

 城中。

 焦急不安等待著前線通訊消息的眾人都望著軍營的方向,無一人說話,空氣中是沉悶的氣氛。

 寂靜當中,平安帶著司馬賀,兩人向著許君這邊跑來。

 在許君的面前蹲下之後,兩人這才放低了聲音與許君說話。

 “大人,你還記得昨天的藥材的事情嗎?”司馬賀有些遲疑。

 許君點頭,他昨天剛回來時,司馬賀就讓他簽過一份批銀子去買藥材的請示書,他記得他昨天是把這文書簽好了才走的。

 “本來軍隊安排是今天讓士兵去買,但是現在營地已亂成這樣……”司馬賀苦笑。

 這批藥材並不是他們這邊營地要用的,而是要運到附近另外一個地方,那裡藥材不夠。

 那地方的駐軍之前也和夏國打了一場,夏國的人燒了他們的糧草,糧草到沒事,但藥材方面燒毀了很多,再加上那次戰場的范圍並不大但也有不少士兵受傷,所以急需要材。

 藥是救人用的,營地本來各自都有備一部分藥預防萬一,可那地方之前的負責人沒想到會突然受到襲擊,藥材被燒,導致現在好幾樣常用藥材不夠。

 本來是說好今天營中派士兵拿了許君批的銀子去買,傍晚時分就能回來,連夜就由士兵送往那邊去。

 現在他們這邊也被襲擊,藥材無人去買,這一來一回得耽誤的就不止一兩天。

 “藥材的事,時間耽誤久了肯定不行,一些傷重的士兵拖久了都會被拖死……”司馬賀道。

 許君早已經想到這一點,他眉頭蹙起望著城後的位置,軍隊常用的一些草藥是在後面另外一座大城當中買的。

 那裡的幾個大藥房是與朝廷有聯系的官商,平時他們會為軍隊這邊籌集收集藥材,他們營地的人拿了官文和錢過去,能用比外面的人稍低些的價錢購買藥材。

 “你準備一下,帶一些還能走的人跟我走。”許君起身。

 “少爺?”平安不安。

 “大人,我去吧,你就在這裡等著!”司馬賀並不讚同。

 “無妨,這往裡的一路沒有夏國的人。”許君也著實有些坐不住了,就這麽在這裡乾坐著等著不是辦法。

 司馬賀聞言與旁邊的平安對視一眼,兩人不再說話,立刻去旁邊安排起來。

 這事情本來應該是軍隊中的人負責,如今換成他們這一批雜職人員,又是在軍隊之外的城中,所以費了好些時間才總算是籌集了馬匹整好隊伍。

 籌集好人手,許君二話不說,立刻帶著人便出發。

 他並非士兵出身,也確實做不來陶馳和鬼面將軍那樣的親自上場殺敵,但他亦有許多他能做到的事情。

 眾人一路快馬加鞭,抵達那城中時,天色早已經暗了下去。

 許君拿了自己的腰牌和守門的士兵說明了情況,帶著眾人進了城後,直奔那幾家藥店。

 半夜時分,眾人才總算是在藥店那些人的幫助之下,把所需的所有藥材都裝車好。

 一群人簡單的吃了些饅頭喝了些水後,趁著茫茫的夜色又開始往回趕。

 “大家小心些。”出了城門後,許君回頭看向身後的一行人。

 入了秋,月亮越發的明亮,不過即使如此,也照不清坎坷不平的地面。

 他們來時天色還早,快馬加鞭速度很快。回去時即使月亮高掛打著燈籠也依舊一片漆黑,再加上又帶著十幾大車的藥草,所以速度慢了很多。

 一行人走走歇歇,一開始大家還能說上一兩句話,後面又困又累,大家就都安靜下來。

 天色亮起後,迎著天邊的魚肚白,眾人加快了速度。

 臨近晌午時分,許君才帶著一群人重新回到了城。

 入城,許君才從馬背上下來,一旁的平安就連忙迎了過來。見到許君眼下青色的眼眶,他一陣心疼,“少爺。”

 “大家吃點東西去休息。”許君下了馬,顧不上平安,趕緊回頭對其他的人吩咐。

 其余的人聞言,紛紛下了馬。一天一夜馬不停蹄的奔波再加上精神上的緊繃,眾人早就已經疲憊不堪。

 “少爺,你也休息一會兒吧!”平安自小跟在許君的身邊,這麽多年來,他還從來沒見過許君如此狼狽。

 “前方的情況怎麽樣了?”

 “還不知道。”

 前方是戰場,戰鬥沒結束之前無人顧得上呆在安全地方的他們,自然也不會有人來傳信。

 許君點了點頭,找了個地方坐下。

 他才一坐下眼睛就困得忍不住合上,他不得不拍了拍自己的臉,好讓自己保持清醒。

 雖然現在藥買回來了,可還要送過去。

 營中的情況還不清楚,估計也無暇有人顧及他們這邊,所以許君得自己想個辦法把藥草送過去。

 許君一邊琢磨著該怎麽辦,一邊吃著東西暫作休息。

 等到前方傳來的信報時,許君等一群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氣。

 002

 夏國的人這一次雖然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不過這裡到底是他們的主場,各方面他們都佔優勢。

 昨天許君他們撤出營地沒多久,營中的情況,就已經在鬼面將軍還有陶馳的努力之下大概穩住。

 那之後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拉鋸戰,夏國的士兵不斷的湧來,而他們大榆的士兵則不能後退,只能迎敵。

 接住了夏國兩、三波攻擊後,鬼面將軍看準了時機,讓陶馳帶人在兩國之間的空置地帶那邊抄了那群夏國士兵的後路,截斷了他們後續的攻擊,也讓一部分夏國士兵沒了退路。

 陶馳那邊得逞,在營地當中的鬼面將軍穩定住情勢後,慢慢收攏包圍圈,待清理完所有闖入他們營地當中的夏國士兵時,已經是下午。

 清理完營中的敵軍後,鬼面將軍立刻帶著眾人向著陶馳那邊而去。

 夏國這樣三番四次的騷擾偷襲,他們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朝中的態度雖然是以和為主不讚同開戰,但他們也絕對沒有被打了不還手的道理。

 鬼面將軍與陶馳匯合之後帶著人殺入了夏國那邊,他們這邊營地暫且安全,所以才有人來與他們報信。

 “不過現在的情況還不穩定,還不知道這場戰鬥什麽時候會結束,所以還請小先生你們暫且在這城中待著。”來報信的人與許君說道。

 許君點點頭,慘白的臉色恢復了幾分血色。

 “將軍沒事吧?”

 “小先生請放心,將軍並無大礙,雖聽說他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不過並沒有性命之憂。”

 許君高高懸了一早上的心,總算放下。

 “不過倒是副將陶馳受了重傷,雖然被將軍救了回來,但是至今還昏迷不醒。”

 聽說陶馳受了重傷,許君十分擔心。

 他知道這裡是戰場,知道隨時都可能會有生死離別,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邊發生在他認識的人身上時,他還是忍不住的難受。

 許君花了些時間壓抑住心中的不安與難受後,他道:“營中現在還有人能幫我送一批藥材去旁邊駐地嗎?”

 來通報的士兵面露為難,“現在留在營中的多是傷員,還有一部分防止夏國偷襲的士兵。”言外之意就是如今沒有人能走動。

 許君有些失望,但也並不是沒有預料到。

 這樣的情況下,事情總要分個先後緩急,營中的人當然是以迎敵為主。

 見許君不說話,那士兵又道:“將軍帶著人一路追著夏國那些人殺了過去,如今已經殺過界,若不深入,明天夜裡應該就能回來,不如小先生暫且等等?”

 一旦開戰,情勢必然緊張,不會那麽容易就輕易結束。

 許君聞言沉思片刻,分析了一下如今的情況,終還是搖了搖頭,“沒事,這件事情我再想想辦法。”

 大榆營地往前,兩國交界空置地帶過去,夏國駐軍營地前。

 鬼面將軍長矛在手,領著殺意盎然的眾士兵,一路殺得那些夏國士兵屁滾尿流。

 殺至夏國營地,以極快速度攻破營地,追著那群不敵往後退去的夏國士兵退了好幾裡後,這才讓眾士兵停下。

 “將軍,前方來報,那群人已經退至營地後方的城中,閉門不出。”

 鬼面將軍勒馬上前幾步,遠遠遼望遠處的一座城。夏國這邊與他們大榆這邊有幾分相似之處,營地的後方都是一座舊城。

 “整軍,準備撤退。”

 “是!”

 他們雖然攻進了夏國,但卻並不準備再深入。

 這裡已經是夏國的地界,再往前方,或許他們有機會攻破那座城池。可一旦時間拖得久了,夏國旁邊的駐軍可能就會向他們這邊而來,一旦被那些人阻斷了他們的退路,他們就會被困死在夏國境內。

 鬼面將軍命令發出後,所有的人立刻整裝起來。

 他們退回到了夏國駐軍營地,燒毀了營地所有建築,翻找出了所有的物資藥草與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這才浩浩蕩蕩的退回了大榆地界。

 一跨過國境,旁邊駐守的隊長立刻上前匯報情況。

 他們這一次被突襲,受傷的士兵很多,死去的也不少。雖然整場戰鬥打得時間並不久,但傷亡數字被陳列出來之後,依舊觸目驚心。

 鬼面將軍回到大榆地界時,留守的駐軍已經在處理傷員還有那些戰俘。

 把所有的情況大概了解了一遍之後,鬼面將軍叫了旁邊的通信兵過來,詢問許君那邊的情況。

 “小先生他們之前成功退到了城中,因為營地這邊守住了,所以那邊並沒有遭遇危險。”

 聽到這話,鬼面下的人松了口氣。

 他知道以許君的能力一般人抓不住他,可是擔心這種東西,並不會因為信任就變少。

 確定許君沒事,鬼面將軍一顆心莫名的騷動起來,他莫名的想要見到許君,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他知道此刻他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整理好軍中的狀況,以應付可能再來的那些夏國士兵。然而那份騷動那份衝動,並沒有因為他的理智而減緩,反而變得讓他越發的急迫。

 “將軍?”

 “說。”

 “小先生那邊有一批藥材需要護送到旁邊的營地,請問將軍是否派兵過去?”那士兵不疑有它,趕忙又把剛剛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藥材?”

 “是,之前旁邊營地受襲,藥材不夠,所以向這邊申請了,小先生昨夜已經把藥草買了回來,但現在無人護送。”

 聽說許君趁著他們這邊戰亂去買了藥材,鬼面將軍有些驚訝。

 隨即,面具下的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倒像是許君會做的事。

 他看是面相白淨乖巧,性格又總是溫柔,總給人一種一旦開戰肯定會嚇哭會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可事實上這人卻並非如此懦弱。

 他甚至是很冷靜,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想著許君,鬼面將軍眼神溫柔下來,心中想要見到許君的衝動也越發的清晰越發的不可抑製。

 只是他知道,他不能如此。

 這種時候他不能擅自離開軍營,更加不能讓許君回到軍營,讓他涉險。所以讓許君留在城中,留在安全的地方才是目前最佳的選擇。

 “派一隊士兵過去。”

 “可是……”通信兵有些遲疑,“可是陶馳副將現在還昏迷不醒,幾個大隊隊長又處理著傷員和警戒的事,都走不開。”

 去大榆城中買藥材,和把藥材護送到另外一個營地,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去大榆城中買藥材,他們越往大榆裡面走就越安全,而且城中的那些官商也都是早都已經打好招呼的。

 一路上其他的民眾見到他們這些軍中的人運送東西,都是避讓三舍十分敬畏,不會輕易招惹他們。

 可是要把藥材從這個營地運送到另外一個營地,在不特意繞路的情況下,他們沿著邊關這一條路走,一路下去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夏國的人盯上了。

 其中的危險性,遠遠不是去城中買藥這麽簡單的事情能比的,而且又是這樣夏國動作頻頻的時候。

 “派一個大隊長過去。”

 “是。”

 如今的情況,軍中不應該分散人手,但那邊營地也有許多重傷的士兵,等待著這批藥草。

 得到命令,那通信兵立刻便離開。

 然等他帶著一隊士兵還有那大隊長到達城中時,城中已經沒有了藥草,許君也已經不見。

 “少爺他帶著其他的人繞路過去了,昨天下午就走了。”被特意留下來傳話的平安道,話說完他又趕忙說道:“少爺臨走之前還讓我告訴你們,請你們傳信給那邊營地的人,讓他們到時候去接一下。”

 兩個營地之間如果要走最快最近的路,只需要三天時間就能到,但去那邊也並不只有這一條路,還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從大榆後面繞路。

 繞路去那邊,需要多走兩天時間。

 許君在得知鬼面將軍帶著人殺了出去之後,猶豫了片刻,便讓眾人收拾了東西,準備繞路。

 走稍遠的這一條路,安全是基本可以保障,唯一地問題就是時間要比另外一條路長了許多。

 不過在不知道鬼面將軍什麽時候能夠回去,什麽時候能夠派人來護送的情況下,這選擇無疑成了最佳的選擇。

 做了決定,許君當天下午就帶著人走了。鬼面將軍第二天派人來的時候,他都已經在路上。

 得知許君已經走了,眾人都是一愣,隨後通信兵回了營地向鬼面將軍說明了這件事。

 營地當中,鬼面將軍聽到這消息之後動作一頓,他心中一緊,手中拿著的戰報被他放回了桌上。

 片刻之後,鬼面將軍才再開了口,“傳信去那邊讓他們注意。”

 話說完,他又回頭吩咐旁邊的人,“備馬!”

 “是。”

 眾人退去,鬼面將軍回到桌前,他拿了桌上的戰報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之後,用旁邊的燭火點燃,燒了個乾淨。

 此戰報乃加急信件,是從許君他們要去的那營地傳來。

 那邊在他們差不多受到攻擊的同時也受到了攻擊,夏國用的方式和他們這邊的方式一樣。一樣是在他們以為敵軍不會再來掉以輕心的時候,趁夜溜進了營地偷襲。

 不過那邊的情況不比他們這邊,他們這邊在他的控制下很快佔據了優勢,並且把夏國的人全部逼回了他們夏國。

 但那邊卻因為對方的突然攻擊,導致情勢失控,戰況不甚理想。

 許君還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就連他也是剛剛才得到情報,如果許君他們就這樣貿然靠近,一旦被夏國的人發現勢必會遭遇危險。

 如今派人去追大概已經來不及,只能飛鴿傳書,讓那邊營地的人做好迎接的準備。

 同時,鬼面將軍也必須親自去一趟那邊,不僅是戰況的原因讓他放心不下,還有一件事情他也必須親自過去確認,那就是關於營中叛徒的事。

 他們這兩個地方,如果都是以同樣的方式被夏國攻破,那就代表著他們那邊營地當中也有叛徒。

 一個營地當中有叛徒也就算了,如果兩個都有,那事情就大了。

 現在的情況,他們根本不知道夏國到底掌握了他們駐軍多少資料。如果大榆整個防線所有的資料夏國都已經得知,那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營地的防守布置一直是機密,若邊關防線所有的部署都已經被泄露出去,那只能說在營地高層當中有叛徒。

 大榆這邊知道幾個營地所有防禦布置的,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陶馳等幾個副將……

 這幾人,連同陶馳在內幾乎都是他一手提攜上來的,所有的人最少都跟在他身邊有兩、三年有余。

 他身邊最親近最信任的人居然可能是叛徒,位居副將之職的人居然可能是叛徒,這事情若是在大榆營地中傳開,勢必會造成大亂。

 而且,能坐上副將之職的人大多都是身世乾淨的人,目前在他身邊的人裡絕沒有和夏國有牽扯不清關系的,可若不是夏國的人,為什麽要叛國?

 叛國乃是大罪,是會株連九族的,什麽樣的理由才能讓他選擇叛國?

 驀地,鬼面將軍想起了之前許君的那一席話。

 難道許君是想告訴他這件事?

 不,不可能!

 許君不會做這樣的事,對許君,在這件事上他是絕對的信任。許君不是那樣的人,也沒有叛國的理由,更何況他也並不知道軍中部署情況。

 況且,即使許君能憑本事摸清楚他們所在的營地的部署,他也沒辦法得知其它營地的部署。

 鬼面將軍快馬加鞭,帶著一個大隊的人抄近路到達旁邊的另外一個營地時,已經是第三天傍晚。

 到了地方後,鬼面將軍不及下馬,便問營中的人是否見到了許君。得到否認的答案之後他松了口氣,也立刻讓人去許君會來的路上等著。

 鬼面將軍到營中時,他們營中的戰鬥已經結束,不過夏國的人並沒有退走,而是就在兩國交界之處駐兵,這也讓他們這邊的人一個個不敢歇息,全神貫注戒備著。

 下了馬,鬼面將軍向著這邊的議事廳去。

 才進門,一旁就有人跟了過來。

 “將軍!”那副將進門,揮退了旁邊的人,然後親自走到一旁把所有的門窗關了起來後,這才站到鬼面將軍面前。

 “將軍,這次的事情有些不對!”那一臉絡腮胡的副將道。

 “說。”鬼面將軍不露聲色。

 “上一次被襲擊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了,暗哨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一次倒好,他們直接闖進營地了我們的人才發現。”絡腮胡的副將道。

 他立刻就猜到了叛徒的可能,但若是如此,事關重大,他一個人無法做決定。

 “這件事你還對誰說過?”

 “就對身邊的另外一個隊長說過,將軍?”

 “暫時不要把這件事情泄露出去。”

 “是。”絡腮胡副將有疑惑,但還是應了下來。

 “傷亡情況如何?”鬼面將軍問道。

 聽了這人的話,鬼面將軍幾乎已經確定,副將等告職當中定然有叛徒。

 但是誰,他還毫無頭緒。若這時候大勢宣揚,會不會打草驚蛇且不說,會讓軍中的人人心惶惶是肯定的。

 那絡腮胡副將趕忙把情況匯報了一遍,匯報完營地如今的情況,他又請示了關於夏國那邊駐軍的應對方法後,這才離開。

 待到那絡腮胡的人出了門,鬼面將軍無聲地籲出一口氣,向後靠去,靠在了椅背上。

 若副將當中有叛徒,即使他現在讓各個地方的人重新編制部署防禦和明哨暗哨,也很快就會被再次泄露出去。

 若不把人抓出來,不只是這些防禦安排,說不定以後連他們的戰術布置也會被泄露。

 鬼面將軍正頭痛,耳旁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他本能的戒備起來,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回頭,就發現原本緊閉的窗戶不知何時被人打開,許君正掛在窗上。

 許君似乎準備偷偷摸摸溜進屋子,可是他的動作太慢,翻窗子正翻到一半。

 “將軍。”見鬼面將軍發現自己,許君抬起頭來笑了。

 末了,他又低下頭去繼續翻窗。

 這個營地的議事廳的窗口很高,和他們那營地的窗口高度不一樣,許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翻進來。

 “你怎麽在這裡?”鬼面將軍起身走了過去扶住這人,免得這人從窗上摔了下來,不然摔疼了肯定又要紅眼睛,要讓人心疼。

 “我早上就已經到了這邊了。”許君進屋之後拍了拍手,“但是看這邊好像也不安全,所以就讓其他的人藏起來了,晚上的時候我自己過來這邊看看是什麽情況。”

 他亦是謹慎的人,雖然不知道這邊也受到襲擊,但靠近前還是戒備的先查探了一番。

 許君早上的時候就到了這邊,但那時候這邊的戰鬥還未停下。所以他便讓所有人藏了起來,自己則是伺機而動,想要過來弄清情況。

 誰知到了夜裡,他偷偷摸摸溜進來想看情況時,卻看見剛從馬上下來的鬼面將軍,所以他便跟了過來。

 “那你剛剛的事情都聽見了?”

 許君心虛地點了點頭,他不是故意的。

 鬼面將軍幽幽地看著面前的人,片刻之後,他輕聲道:“這件事情不要泄露出去。”

 許君再點了點頭,又問:“將軍,你能派人出去接應一下嗎?”

 之前不知道鬼面將軍什麽時候會回去,所以他就帶著在城中的那些人來了這邊,一群人緊趕慢趕,才總算是在第四天傍晚到了這邊。

 鬼面將軍自然無法拒絕,立刻出門讓人去許君說的地方接應那些人,並且把那些藥草運回了軍中。

 藥草運送到營中之後,這邊營地的人立刻忙碌起來,大半夜的依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鬼面將軍跟隨著那副將在營中大概走了一圈,大概看了一下受傷的那些士兵,再回到議事大廳時,才發現許君已經趴在桌上睡著。

 這段時間買藥草送藥草的,許君幾乎都沒怎麽好好休息過,臉上是無法掩藏的疲憊。

 到了這裡之後他放心下來,他趴在桌上等鬼面將軍回來時,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鬼面將軍揮退了跟在一旁的那絡腮胡副將,他放輕了腳步聲,輕輕走到了許君的身旁站定。

 他伸手挑開許君臉上的碎發,看著他那帶著疲倦的臉。許君膚色白皙,因此他眼下的青紫也越發的明顯,看著也越發的叫人心疼。

 許君睡得很香,即使他在旁邊用手指輕輕撫摸他的眼袋,許君也毫無察覺。

 又在旁邊站了一會兒,鬼面將軍這才上前彎了腰,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原本是想著要叫這一路上,肯定沒怎麽吃上東西的人起來先吃點東西再睡,可看著這睡得很香,就連被人抱了起來都不察覺的人,他隻好放棄。

 抱著人進了自己的房間,把人小心的放在床上後,鬼面下的人卻犯了難。

 許君身上還穿著衣服,這次為了方便行動他換了一身稍顯緊身的暗色衣服,衣服勒著他的脖子和肚子,睡覺肯定不舒服。

 如果就這樣放任許君一覺睡到天亮,他起來了肯定要難受,可……

 鬼面將軍猶豫了片刻,抬了手,慢慢的向著許君腰間的衣帶而去。

 解開衣帶前他有幾分遲疑,雖說他和許君都同為男人,雖說他和許君連接吻這種事情都已經做過不止一次,可是讓他為許君脫衣服,還是趁著許君昏睡的時候,他就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解開了衣帶,鬼面將軍用手指挑開許君的衣服,這一挑,直接露出了許君裡衣之下的胸口。

 看到那沒怎麽見過陽光的白皙肌膚,鬼面將軍呼吸一亂,心跳亂了節奏。

 他慌忙側過臉去,可沒片刻,又忍不住偷偷回了頭。

 他偷偷瞥了一眼許君衣襟下的胸口,鬼面遮不住的耳廓瞬間變得通紅,鬼面之下的那張臉更是紅得發燙。

 許君平時看著乖巧,可到底也是個男人,而且還跟著他們學了那麽久的防身術,身上雖然白皙但卻並不是那種軟趴趴柔弱無力的模樣。

 許君若隱若現的緊實身軀隱藏在了裡衣之下,莫名的口氣十足,讓側身坐在床邊的鬼面將軍喉結忍不住上下滑動,口乾舌燥。

 他望著那樣的許君,看得有些呆了。

 等他回神時他已經本能地伸出了手,略帶薄繭的手指落在了許君領口的位置,肌膚與肌膚的觸碰,讓鬼面將軍忍不住一個激靈。

 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麽,鬼面將軍窘迫地收回了手,他動作有些大,許君似乎有所察覺,扭了扭身體之後,一個翻身向著他這邊側身過來。

 許君不翻身還好,這一翻身,直接就讓他白白的肚子也露了出來。

 鬼面將軍身體僵硬地看著旁邊,那隨著許君的呼吸而微微動著的白白的肚子,慌亂的拉過了旁邊的被子,笨拙地替這人蓋上。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屋子的角落。

 鬼面將軍把面具磕在角落的牆壁上後,假裝自己是個木頭,一動不動地站著。

 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同樣是個男人,明明在營地當中他也不是沒見過其他的人赤口上身洗澡,可怎麽換成許君他就亂了分寸?

 他是喜歡這人沒錯,可怎麽他也不應該,做出這樣趁人睡著偷襲的恬不知恥的事情來。

 而且那瞬間,他甚至是還想吻上去……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