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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第一節課的課間時候,給周芳打了個電話。 (19)
“那其他的……”戚行戈問道。

 “中午時間段進出景勝的車輛我們都調取了監控,其中有一輛牌照為××××的車輛裡疑似載有您尋找的那位先生。但是他們應該是在監控盲區更換過車輛,因此在××路段之後,這輛車裡就少了兩個人,之後也停靠在戚氏的停車場裡。”

 戚行戈看著副局長:“那還有沒有找到他們換的車了?”

 副局長搖了搖頭:“對不起,戚總,這個沒有辦法通過監控錄像找到。”

 戚行戈的神情變得有些暴躁。他抿了抿嘴,接著長出了一口氣,低聲問道:“那麽,就沒有一點辦法找到救人的線索了?”

 “戚總,我們盡力了。”副局長道。“而且,人失蹤不足48個小時,我們也沒有辦法幫您立案。所以也請您諒解,我們也得按程序辦事的。”

 戚行戈心口原本就鬱結了一股焦急的情緒,此刻便凝成一股堵在他的心口。戚行戈抿嘴,將原本要發出口的脾氣壓了下去,但原本冷肅的神色卻變得更加難看。

 副局長站在那裡,也不敢說話。戚家作為市裡地頭蛇一般都存在,戚行戈這個人他是一點都不敢得罪的。但是一來這個事情難辦,二來牽扯到了戚家,三來又不能因為害怕就徇私枉法。

 副局長心裡叫苦。你們戚家自己的家務事,幹什麽就要鬧到警察局來嘛。

 “辛苦你們了。”戚行戈低聲道。“但是……能不能再接著查下去,就算是能查到一點也……”

 這個時候,戚行戈的電話響了。

 他神色中的不悅和急躁頓時爆發了出來。他眉頭緊鎖,語氣頗為不善地接起了電話:“喂?”

 緊接著,副局長就親眼看著戚行戈的神色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然後便見他快步走到了辦公室外。

 “阿姨。”戚行戈語氣頗為柔和地打招呼道。

 “喬易年怎麽還沒有回家呀?”那邊,喬易年的爸爸媽媽看著時間眼看著快一點了,喬易年也沒有打電話回來,微信也不回,就打算打電話給他問問。結果電話打過去,也是關機。

 這下喬爸爸和喬媽媽就有些著急。又想起之前喬易年說要在公司裡加班的時候給過他倆戚行戈的電話,就打電話給他問問。

 戚行戈聽到喬媽媽問這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

 畢竟都是因為自己……

 喬易年的媽媽在電話那頭聽到這邊半天沒有動靜,不由得有些急迫地催促道:“這是怎麽了呀?是不是喬易年在你們公司闖什麽禍啦?”

 戚行戈頓了頓,低聲道:“阿姨,電話裡面講不清楚,您和叔叔現在到市警察局裡來一趟吧。”

 ☆、霸道總裁的小逃妻(20)

 戚行戈沒有隱瞞, 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趕來公安局的喬易年爸媽。

 不等戚行戈說完, 向來話不多, 沒什麽存在感的喬爸爸就衝過來一把扯住了戚行戈是領子,在他臉上結結實實地落了一拳頭下去。

 “所以這一陣子易年在你公司裡待到那麽晚, 根本不是在這裡加班工作是不是!”喬爸爸緊緊攥著他的領子質問道。

 喬媽媽本來一臉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 看著喬爸爸衝過去就要和這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拚命, 嚇得趕緊衝上前去攔他。

 但戚行戈並沒有還手,也沒有躲避, 隻低聲道:“對不起, 叔叔, 但是這陣子……”

 “你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喬媽媽一把將喬爸爸往後扯, 抬頭看向戚行戈。“我不聽你在這裡說什麽,易年呢, 易年到哪裡去了?”

 “……我姐姐不同意。”戚行戈低聲道。“她背著我把喬易年帶走了。”

 “帶哪裡去了??”

 “……還沒有查到。”戚行戈低著頭, 低聲回道。

 “你姐姐把人帶去哪裡你怎麽會不知道!”喬媽媽急得眼淚都要掉下去。“她哪裡不同意,她跟你說啊, 她把我們易年帶走幹什麽!”

 “阿姨,對不起,我一定會……”

 “你姐姐在哪呢?讓她來跟我說!”喬媽媽說道。“哪有把人強行帶走的道理!”

 戚行戈仍舊沒有隱瞞,將他姐姐的要求跟喬爸爸喬媽媽說了。

 他頓了頓, 接著低聲卻堅定地說道:“阿姨, 叔叔,我一定會找到喬易年的,但是……”

 “她讓你結婚你就去結!”喬媽媽絲毫不等他把話說完, 一把扯住他說道。“你們兩個才認識多久啊,你們又都是男孩子,哪有這樣胡鬧的!你們胡鬧也就算了,現在把我們易年弄得都不知道在哪裡!你現在趕緊聯系你姐姐,我去跟她說……”

 “阿姨。”戚行戈口氣裡染上了些哀求的色彩。“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他。我姐姐不會對他怎麽樣的,求您一定給我時間……”

 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的喬爸爸開口道:“就算你找到了易年,你們兩個的事情我們也不會同意的。”

 而那邊,喬易年躺在床上,還沒有睡著,就聽見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門。

 喬易年起身去開門,就看到光著腳,手裡抱著枕頭的戚航遠。

 戚航遠抬頭看著他,也沒等他問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便抱著枕頭噠噠噠地走進了喬易年的臥室裡。

 喬易年看這小子一副鳩佔鵲巢的小模樣,便笑了笑也沒說什麽,關上門也走進來。

 等他把門關上了,那個一屁股坐在他床上的小子才開口:“我覺得跟你特別聊得來,我睡不著,所以來找你聊天兒。”

 喬易年被他這一副理所應當的小模樣逗笑了,抱著胳膊站在床邊說:“可是我睡得著呀。”

 “你……”小孩兒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從前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學校,除了家裡的長輩,沒有人會拒絕他的要求。小孩子把這種小事都當成了理所應當,卻沒想到居然被拒絕了。

 這小子的包子臉氣呼呼地鼓起來。

 “不聊就不聊吧。”他抱著枕頭跳回到地上,噠噠噠地就要往外走。

 喬易年笑起來,走到床邊上坐下:“好吧,我又睡不著了,你回來吧,我陪你聊天。”

 小孩兒並不怎麽好糊弄。他聽到喬易年這麽說,轉過小臉來怒目而視:“你耍我玩呢?”

 對呀對呀,被你發現了。

 喬易年笑出聲來,接著道:“沒有呀,本來很困呢,可是看到你來了,就覺得頭疼。”

 喬易年確實頭疼。

 他自從今天醒過來開始,這腦袋就像是被砸狠了一樣,疼得他思維都有些亂。但下午戚行蘊來的時候,他光顧著跟對方抬杠,顧不上自己的腦袋。等到這會兒了,居然到了疼得有些睡不著覺的地步。

 “……是不是被我下午砸著了?”戚航遠聽到這個關鍵詞,頓時想起了自己這天下午的壯舉。他訕訕地抱著枕頭走回來,爬到床上去,抬手摸了摸喬易年的腦袋,嘴裡嘀咕著。“那時候還以為你是我媽媽找來的新爸爸嘛。”

 喬易年捏了捏他的小肉爪子:“新爸爸就這麽打呀?”

 “我不先打他,他打我怎麽辦。”戚航遠小聲嘀咕道。“反正我……”戚航遠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小臉漲得通紅。“所以我是不是把你的頭打壞啦?”

 小孩子怎麽說話呢。

 喬易年知道這小孩子是詞匯量匱乏,也沒有計較,笑眯眯地把他的枕頭在床上放好,掀開被子讓他進去。“也不怪你。你媽媽為了把我抓回來,也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可真慘。”躺進被子裡的小孩兒評價道。“那我媽媽為什麽打你?是不是你淘氣了,我媽媽就總因為這個打我。”

 “不是呀,我特別乖。”喬易年道。“我就是做了一件你媽媽不想讓我做的事。”

 “什麽事呀?”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跟我四舅舅談戀愛唄。”戚航遠嗤了他一聲。“你當誰是小孩子呢?”

 噗,當然是當你是啦。

 可喬易年心裡這麽想著,不能這樣說。他笑眯眯道:“你怎麽這麽厲害呀,什麽都躲不過你的眼睛。”

 “你喜歡我四舅舅哪裡啊?”小孩子又問道。“他平時又凶,又不怎麽愛笑,一跟我玩就總欺負我,根本不是個好人。”

 “這話我要講給你四舅舅聽。”

 “不行!”戚航遠聽到他這話,心有余悸地嚷嚷道。“你不能這樣,你也太不夠朋友了。”

 喬易年不由得笑出了聲,接著說道:“你四舅舅對你凶,對我可不凶,他對我可好了。”

 “……你們大人談戀愛酸死了。”小孩子撇嘴道。

 喬易年又笑了起來。

 “我看你被關在這裡,一點都不難過。”戚航遠道。“你為什麽不難過呀?我媽媽不讓你出門,還要逼四舅舅結婚。”

 “因為你媽媽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喬易年笑著答到。“我看她凶歸凶,可是並不是壞人。而你小舅舅我也放心,他不會結婚的。”

 “為什麽呀?”

 “……不知道。”喬易年笑著回答。

 “你騙人!你這麽肯定,怎麽會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喬易年頗為誠懇地說道。接著,又像在對戚航遠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哪來的自信。”

 明明認識得並不算久,但就是對這人存有一種奇怪的信任和篤定。

 喬易年心想,或許這就是愛情?說不準原因,也沒辦法像數學題一樣按照邏輯和公式解釋出來。它就是存在在那裡了,以一種霸道卻讓人甘之如飴地方式去改變人的思維和觀念。

 喬易年的腦袋又開始亂七八糟的疼。

 他隱約覺得,這種疼痛和他剛挨打的時候很不一樣。那種打擊是一種由外而內的傷害,而現在的疼痛像是有什麽隱隱約約地破土而出一般。

 那邊,戚航遠在黑暗之中並沒有看清喬易年逐漸變得痛苦的神情,還慢騰騰地說著話。

 “可是雖然我媽媽是個好人,可她是個做事情很堅定的好人。舅舅如果不願意結婚的話,媽媽肯定會找辦法教訓他的。”戚航遠說。

 喬易年心想,小子,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這會兒腦袋疼得說不太出來話。

 “你是不是睡著了?”戚航遠見他半天沒有回自己的話,問道。

 喬易年那裡仍舊沒什麽動靜。

 接著,他轉過頭去,借著月光,看到了捂著腦袋,神情痛苦的喬易年。

 戚航遠嚇呆在了原地。

 緊接著,他從床上跳下去,光著一雙小腳丫,推開門朝樓下跑去。

 “管家爺爺!喬叔叔頭疼得不行啦!”

 這一整夜,莊園裡的人幾乎沒怎麽合眼,戚行戈也是一整晚沒有合眼。

 警察局按照規章制度不能出警搜查,戚行戈就派自己手底下的人去查郊區的各個工廠和房產。雖說如同大海撈針,但是都劃定在和戚氏有關的以及戚氏名下的那些部分。

 喬媽媽本來一定要自己也去找,被戚行戈和喬爸爸勸了下來。於是這二人一晚上也一直守在這裡,等他安排的各處手下帶回來的消息。

 期間,戚行戈還勸喬爸爸喬媽媽休息一會。

 “我兒子不見了,我哪裡睡得著。”喬媽媽說。“你也別跟我說你姐姐不會怎麽樣他。人被抓走了,我沒辦法不著急。”

 戚行戈看勸不動,便也沒再多說,笑了笑便接著去忙。

 這一忙就到了天大亮的時候。

 戚行戈安排了顧晨去給喬爸爸喬媽媽買早飯,自己仍舊沒有閑下來。

 而他這一夜緊張的神經以及低落的情緒喬爸爸喬媽媽也看在眼裡。這個時候看他眼底烏青地反覆接打電話,記錄信息,安排任務,喬媽媽也忍不住稍稍心軟了一下。

 “雖然錯在你,但是這件事阿姨還是得謝謝你。”喬媽媽沉默了半天,開口道。

 原本她想補充一句“但是你們兩個都事我還是不答應”,可看到戚行戈笑著看向自己的模樣,還是沒有說出口。

 而就在這一天早上,一直打不通戚行蘊電話的喬易年終於收到了一條戚行蘊的消息。

 是一個幾秒鍾的短視頻。

 喬爸爸喬媽媽湊過去看,就看到畫面中被綁在工廠裡一個小木椅子上的少年。少年個高腿長的,被蒙住了眼睛,嘴也被膠帶封住,手腳都被牢牢地綁在一起,沒精打采地垂著腦袋。

 少年穿著喬易年出門時穿的衣服,從頭髮到鞋子都一模一樣。

 喬媽媽一看到這個畫面,險些暈過去。

 可隻一眼,即使是在熬了一整夜,身心皆疲憊且焦躁的情況下,戚行戈也認出了這個人不是喬易年。

 就算眼睛和半張臉都被擋住,戚行戈也一眼就認出了這眉眼和身形。

 “去查戚行蘊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的行程。”戚行戈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對守在一邊的手下說道。

 ☆、正文完結

 就在這時, 戚行蘊正坐著車往郊外的那座莊園裡趕。

 “不是都跟你們說了, 下手輕一點嗎?”戚行蘊冷著臉對坐在前排的保鏢隊長說道。“怎麽會把人打成這樣, 萬一有一個三長兩短怎麽辦?”

 保鏢隊長慣於做這種事,早就是熟手, 卻從沒出過這種把人敲暈以後, 對方頭疼得難以自製, 甚至醫生都沒法處理的地步。

 他支支吾吾地沒說話。

 戚行蘊有些焦躁地看向窗外,一時間開始懷疑自己所做的事情的正確性。

 她根本沒有想害喬易年的意思。

 她是家裡最大的孩子, 比底下最大的妹妹大四歲, 比戚行戈大七歲。

 她是家裡第一個女孩, 也在正向外界世界汲取價值觀的時候, 親眼目睹了自己一家人為了戚行戈的誕生而作的付出。

 她爺爺奶奶是極其重男輕女的,並且她爺爺白手起家建立了戚氏。戚爺爺戚奶奶對後嗣這件事情上有能趕超封建皇帝的執著, 而戚爸爸和戚媽媽又沒有違背戚爺爺戚奶奶意見的辦法。

 所以戚行蘊從小目睹了因為自己的出生, 家裡所產生的變化。

 就是為了戚行戈,戚媽媽頂著計劃生育的政策生了一個又一個孩子。而家裡常年冷凝的氣氛, 也是因為家裡有三個姑娘,而沒有一個能繼承家業的兒子。

 當時的戚行芷戚行蔚還小,只有戚行蘊在那樣一個環境一直長到七歲,等來了自己的第一個弟弟。

 家裡頓時變回了從前的和諧溫馨。

 在戚行蘊心裡, 刻下了後代綿延才是家庭和諧幸福的基礎的觀點。

 而正因為從小受尚且壯年的爺爺奶奶影響, 又是家裡最大的孩子,戚行蘊也逐漸養成了獨立早熟,唯我獨尊的性格。

 可她當年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自由浪漫, 溫柔英俊的男人。

 當時的戚行蘊是她從出生以來最為叛逆的時期。她在爺爺奶奶身邊寡言沉默地壓抑了二十年的個性在那個時候爆發了出來。她拒絕了家裡安排的門當戶對的丈夫,偏要去跟那個藝術家浪跡天涯。

 最終她抱著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回到了戚家。

 戚行蘊慣於總結人生經驗,並且以長輩的身份替弟弟妹妹們安排。所以在她看來,戚行戈不要像自己當年那樣任性,而是服從家裡的安排是最為長久和明智的選擇。

 但她又能理解愛情這種難以靠外力抹殺的東西。

 於是戚行蘊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

 戚行蘊就這樣一路沉默著趕到了自家莊園,急匆匆地帶著醫生進到了莊園裡。

 她今天一早就收到消息,說喬易年從昨天半夜開始就頭痛難忍,疼得一身冷汗,嘴唇發白。可是管家喊了家庭醫生來,卻什麽都沒有檢查出來。

 管家不敢私自把人往外送,就又找了醫院中的醫生到莊園裡看。醫生帶著儀器舟車勞頓的過來,和家庭醫生一起在莊園中忙活到天快亮,也沒查出什麽來。

 隻說身體機能很多項指標不正常,但是查不出原因。

 戚行蘊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爸爸媽媽站在大廳裡。

 自從戚行蘊帶著孩子回家以後,就開始著手參加公司的事物。到了這兩年,戚爸爸就開始逐漸放手退休,把重要的事情都交給戚行蘊和戚行芷去做。

 戚行蘊已經好一陣子沒見到戚爸爸戚媽媽了。

 “你說你這個孩子,做什麽事怎麽不跟爸爸媽媽商量呢?”戚媽媽看她走進來,趕忙迎上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這孩子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戚爸爸神情不虞,見到女兒回來,低聲斥責道:“你弟弟自己做的選擇,要吃什麽苦,你讓他自己遭著去。你告訴我們告訴你爺爺奶奶都可以,你一個姑娘家,要是自己背條人命官司怎麽辦!”

 “我……我沒有想到會……”戚行蘊本來心裡就委屈,這個時候看到父母,眼淚一下就湧上了眼眶。“我以為他只是……”

 “都這個時候了,你訓她有什麽用?”戚媽媽一看女兒掉眼淚就慌了神,趕忙回身對戚爸爸道。

 “不訓她,下次碰到事情還用這種黑社會的手段!”戚爸爸道。“非要等她什麽時候把自己弄進監獄了再訓嗎?”

 “好了,你爸爸沒有怪你的意思,但是以後再也不能這樣做。”戚媽媽道。

 “他……喬易年現在怎麽樣了?”戚行蘊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水光,問道。“我又帶了個醫生過來。”

 “這會兒插著呼吸機呢,也不知道怎麽這麽邪乎,就是找不著原因,也不見好。”

 “那他和我弟弟……”戚行蘊又接著著急道。“奶奶那裡肯定……”

 “這個昨天晚上我和你爸爸知道以後也商量過。”戚媽媽說道。“你弟弟一直有主意,你也不是不知道。媽媽昨天去問心理醫生了,人家說這種毛病也沒辦法改。我和你爸爸合計著,乾脆就由著他算了,反正就算不由著他,你弟弟這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戚爸爸在旁邊哼道:“昨天市局局長都跟我打電話說戚行戈跑到他們那裡去找麻煩,又把家裡頭能動的人全都派出去,弄得滿城風雨。要是再這樣下去,這小子天都能掀過來。”

 “那以後咱們家怎麽辦呀。”戚行蘊又問道。“總不能就斷在這裡了……”

 “你這年輕姑娘,怎麽想法跟你奶奶一樣了?”戚媽媽摸了摸她的頭髮。“航遠不是咱們家的孩子嗎?咱們家還有三個姑娘呢,怕什麽。”

 “我……”戚行蘊頓了頓,低頭道。“我上去看看。”

 她快步走上樓,進了喬易年住的那個房間。這會兒房間裡站了幾個醫生,又堆著許多儀器,一眼看過去,比之前擁擠了許多。

 喬易年躺在床上,沒有暈,眼睛是睜著的,額頭上浮著一層冷汗。他嘴唇很白,神智似乎也有些不清,總掙扎著要去捂自己的腦袋,已經被醫生控制在了原處。

 “怎麽樣了?”戚行蘊問道。

 站在最近處的那個醫生搖了搖頭:“還是找不到原因。各項指標都是有問題的,像是身體到了一種崩潰的地步,但是又找不出來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怎麽會呢……”戚行蘊低聲道,接著又問。“昨天把他帶過來的時候打暈過他,是不是因為那個原因?”

 “那也不會嚴重到這種地步。”醫生道。

 就在這時,樓下隱隱聽到了吵鬧的聲音,接著戚行蘊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和爭執聲。戚行蘊走出房間,一路走到樓梯口,就看到戚媽媽一路攔著卻攔不住,只能由著戚行戈一路走上樓來。

 “喬易年是不是在這裡?”戚行戈一邊走一邊問道。“媽,你攔著我幹什麽……”

 戚媽媽生怕戚行戈看到喬易年此時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會跟戚行蘊翻臉,這個時候便著急著要攔他。喬爸爸喬媽媽緊隨其後,伸著脖子朝樓上找。

 “媽。”戚行蘊站在樓上道。“您讓行戈上來吧,喬易年就在這裡。”

 “行蘊……”戚媽媽愣了愣,手下一松,戚行戈幾步便上了樓去。

 “在那裡。”戚行蘊指向那個房間。

 於是,戚行戈走進去時,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插著呼吸機,吊著點滴的喬易年。

 戚行戈的大腦轟然炸開。

 他顧不上其他人,幾步上前跪在床頭。他看到喬易年睜著眼睛,並沒有昏過去,可是眼神卻是直而空洞的,額頭不住地冒著冷汗,像是看不清面前的場景一般。

 “易年,易年?”戚行戈顫抖著聲音試探著喊他,可是沒什麽結果。

 戚行戈那原本熬得通紅而全是血絲的眼睛此時頓時濕潤了起來,接著便像掉豆子一般淌下了兩滴淚珠。

 “……師尊。”他顫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些恐懼的哭腔,低聲叫道。

 喬易年依舊沒有反應。

 “戚行蘊,你到底做了什麽!”戚行戈抬起頭來,聲音嘶啞且帶著哽咽地質問站在那裡的人。“你要做什麽你衝我來,為什麽要把他弄成這樣!”

 戚行蘊被他此時的模樣和聲音嚇得肩膀微微一哆嗦,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面上僵硬得沒什麽表情。

 戚行戈此時的模樣像是頭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般,紅著一雙眼睛,要同人拚命。

 而此時的喬易年,腦中是一片混沌的。

 從昨夜他失去意識時開始,他便覺得腦中有什麽東西在破土而出。等這些東西湧進他的大腦時,又掀起了一片混亂。

 像是許多不屬於他記憶攪亂了他的的神智,讓他一直掙扎在混沌中。

 就在這時,混沌中出現了一束光。

 有人在叫他。

 先前聽不分明,第二句聽得清清楚楚。

 是師尊。

 頓時,他腦中凌亂的記憶像是一陣春風拂過,頓時變得妥帖而熟悉。不過片刻,便乖巧地停在了他的腦中。

 從系統888,到戚洌,到梁景行,到戚斷情。從問道宗鬱鬱蔥蔥的山川林木,到落在書本上的灼熱陽光,到恭親王府的亭台軒榭。他從那天“猝死”在電腦前,到最後他在那個世界形成的漩渦中強行把自己精神體的能量傳輸給當時無法行動的戚行戈,這一段缺失的記憶全都回籠到了他的大腦裡。

 此時的戚行戈已經不受控制地站起來,逼近到戚行蘊面前,啞著聲音質問道:“你告訴我怎麽回事,誰做的!”

 戚行蘊此時有了一種戚行戈要將自己掐死的錯覺。

 “告訴我!”

 戚行蘊清楚地看到戚行戈通紅的眼中又落下了兩滴淚水。

 “戚行戈。”

 就在這時,戚行戈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輕且溫和,卻帶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喝止住了他。

 這聲音沙啞且沒什麽力氣,輕飄飄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風吹散了。

 但卻帶有一種平靜且能撫平人心的力量。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裡正文就算完結啦!非常感謝一路追到這裡的小天使們!

 接下來就是幾個小番外啦,誒嘿嘿w

 ☆、番外1

 戚媽媽手裡捏著的那顆荔枝不尷不尬地停在半空中。

 戚奶奶向來最喜歡吃荔枝, 吃起荔枝來像是吸毒, 一定要到家裡人阻攔才算完。但這次, 她瞥了那顆荔枝一眼,手都沒抬, 慢悠悠地轉開目光。

 “不吃, 上火。”戚奶奶惜字如金道。

 也不知道這上火說的是吃荔枝上火, 還是對自家獨苗孫子找了個男媳婦這件事情上火。

 戚媽媽尷尬一笑,卻也沒惱, 手一轉, 將荔枝送進了自己嘴裡。

 按著戚媽媽原來的秉性, 一定是要堅持到自己接過荔枝才算完的。故而戚奶奶雖說暗地裡咽口水, 可仍舊頗有定力。

 卻沒想到兒媳婦跟從前相比像是換了個人,這次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戚奶奶一口惡氣滯在胸口, 化成一聲冷哼。

 “一個二個都欺負我老太婆年紀大了, 全都跟我作對。”戚奶奶冷聲道。

 老太太耷拉著表情沉默了一個早上,這會兒終於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戚媽媽自己也是松了口氣。

 她笑道:“媽,您這說的哪兒的話。行戈從小就有主見,您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戚奶奶瞪她。“我可不知道!哪有小孩子自己有主見的?這些什麽主見,全是大人慣出來的!”

 戚媽媽被她噎得沒說話。

 戚奶奶猶覺得不夠, 便接著抱怨道:“我怎麽沒見國平有主見?還不是該結婚結婚, 該生孩子生孩子,出過什麽岔子?打行戈出生我就跟你們講,越是只有這一個男孩子, 越是不能慣,你們哪一個聽我的話?這下倒好……”

 “你腮幫子酸不酸?”旁邊拎著水壺路過的戚爺爺輕飄飄地操著一口珠圓玉潤的方言,問道。

 戚奶奶不明就裡地看向他。

 “講那麽多話,你腮幫子不酸,我耳朵都起繭了。”說完,戚爺爺又接著去澆他院子裡精貴的幾盆蘭花。

 戚奶奶聞言,瞬間變了臉。

 戚爺爺年輕時也是個說一不二的角色,獨斷專權的模樣和現在的戚奶奶相比不遑多讓。可似乎人年紀大了之後心態平和了,精力也跟不上。總之戚爺爺如今年紀越大,脾氣就愈發佛了起來。

 除了偶爾頂撞頂撞自家火藥桶老太太之外。

 “哎喲夭壽啦!!”戚奶奶嘴一撇,扯著嗓子便嚷嚷了起來。“我替自家孩子操心還是我的錯了嗎?全都同我對著乾!”

 也顧不上對面一顆又一顆地剝著荔枝吃,一顆都不知道遞給自己的兒媳婦。

 對面的戚媽媽倒是樂得看戲。原本今天上這裡來就是將這事情先告訴戚奶奶,免得日後見面再鬧出大亂子來。

 本來戚媽媽斷定此番肯定少不了一頓訓斥,卻沒想到戚爺爺輕飄飄的兩句話便把火力轉移到了那邊,倒叫她樂得清靜。

 於是戚媽媽慢悠悠地吃了幾顆荔枝,便開開心心地告退了。

 戚媽媽那邊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可戚奶奶這裡卻是越想越生氣。

 可家裡的頂梁柱戚爺爺壓根不把這件事情當成事,要麽就說什麽兒孫自有兒孫福,要麽就說自己年紀大了管不動。到後來乾脆便不跟自己說這個話題,自己一開口,他便光顧著哼著京劇澆花,搖頭晃腦的,像是沒聽到一般。

 總之,戚奶奶感覺到了孤軍奮戰的淒涼感。

 於是,在這個情緒爆發得最激烈的那一天,戚奶奶乾脆誰都沒告訴,自己換上衣服穿上鞋,帶著手機便獨自出了門。

 她要親自去會一會那個勾引得他孫子連香火都不要了的,叫喬易年的男狐狸精。

 在這老太太的腦海裡,能把她的寶貝孫子勾引得神魂顛倒的小子肯定是個不簡單的貨色。別的不提,至少是有一副勾人的好皮囊,再加上叫人措手不及的厲害心機。為了這個,戚奶奶自己專門準備了一套厲害的說辭,至少要讓這狐狸精大驚失色,聞風喪膽。

 可戚老太太準備好了說辭,也準備好了那個臭小子家的大致方位,卻忘了準備自己出門總忘記帶的老花鏡。

 這一下,手機上記的地址也看不清,上了出租車以後司機問她去哪兒,她又支支吾吾半天講不出來。

 湊近了看不清,拿遠了更看不清。

 沒有辦法,但又沒有開弓還射回頭箭的道理。戚奶奶一咬牙,叫司機把車開到戚行戈公司去。

 大中午,正是CBD周圍道路最擁擠的時候。出租車在兩個路口外停下來,被周圍擁擠的車流逼停在馬路邊上,寸步難行。

 眼看著前頭的車挪了挪屁股,結果緊跟著就追了尾。兩輛車就這麽停在馬路中間,司機頂著大太陽走下車來,你來我往地爭執起來。

 “還有多遠呀?”原本就等得著急的戚老太太問道。

 “就倆路口了。”司機道。“您要等著著急就在這兒下車吧,走路比這快多了。”

 老太太聞言付了車費,從車上下去,在車流裡轉來轉去,走到了旁邊的人行道上。

 再接下來該怎麽走?

 老太太常年待在宜居的郊區,已經是很久沒到市中心這樣節奏又快又擁擠的地方了。她朝周圍看了看,也沒在林立的高樓中找到自家公司的影子。

 於是老太太隻好求助於那個遠看近看都模糊不清的手機。

 雖說這老花眼看不清楚字,尤其是越近的時候,但好歹拿遠一些,還是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的。

 戚老太太眯著眼睛,將手機拿在手裡朝遠處拉。

 剛看到什麽什麽西路一百多少號,戚老太太被人朝邊上推了一把,手頭一松,竟是被一個年輕男子劈手將手機奪過去,接著那人就像一尾溜進水裡的魚一般,滑不留手地鑽進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便不見了影子。

 戚老太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得腳下一個趔趄,接著腳腕就使勁地崴了一下,朝旁邊摔過去。

 戚老太太心想這下完蛋了,早知道就不因為和老頭子賭氣,一個人都沒帶,就自己跑到外頭來。

 幸好,旁邊一個眼疾手快的小夥子兩步上前,一把將摔向地面的戚老太太扶住。

 “奶奶您沒事吧?”小夥子緊張地問道。

 這小夥子聲音清凌凌的好聽,一聽便是那種正派端方的青年。戚老太太抬頭,就看見一個挺拔英氣的小夥子,長了張俊朗帥氣、頗為討人喜歡的臉。

 戚老太太臉皺起來,委屈道:“剛才那個人把我手機搶了。”

 小夥子抬頭看了一眼人群,周圍已經早就沒有搶手機的男子的身影。“您孩子的電話您記得嗎?”

 戚老太太早就解鎖了手機記電話的功能,因此從那之後便再也不難為自己一個老年人的記憶力,誰的電話都沒記。

 戚老太太搖頭:“但是我記得我孫子的公司,小夥子,你告訴我戚氏集團在哪裡就行啦,我自己去找他。”反正丟手機是一點都不耽誤算帳的。

 小夥子聞言,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奶奶,我剛好就在戚氏上班,我直接送您過去。”

 這可太好了。

 於是戚老太太便挽著這小夥子的胳膊,樂呵呵地跟著他往戚氏走。

 這孩子看著跟她孫子差不多大,可完全沒有她孫子身上那一系列諸如寡言、冷臉、叛逆等缺點,完全就照著別人家孩子的標準長得。模樣俊俏,開朗愛笑,彬彬有禮,說話還穩重又有分寸,戚老太太越看越覺得喜歡得不得了。

 她心想,一會兒教訓完孫子一定要跟他好好提一嘴這個孩子,莫說升職加薪,以後一定要讓自家孫子好好學學人家!

 就在這時,小夥子的電話響了。

 小夥子笑著讓戚老太太稍等他一下。

 “喂?”戚老太太抬頭,就見這小夥子笑得跟方才不一樣。

 與溫和守禮不同,眉梢眼角都帶著甜。

 “嗯,我這就在回去的路上,馬上就到了。”小夥子道。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小夥子噗嗤笑出聲:“才多久沒見,就嚷嚷著想我?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又頓了頓,小夥子溫聲哄道:“好了,馬上就到了,你乖一點,好好工作。”

 等小夥子掛了電話,戚老太太笑嘻嘻地道:“女朋友的電話呀?”

 “……嗯,我對象的電話。”小夥子嗯的聲音微不可聞,像是走過場一邊輕飄飄地掠了過去。

 “真好。”戚老太太感慨道。“不像我孫子,太叫人操心了。”

 “奶奶您也別急,這種事情是真的看緣分。”小夥子道。

 “這哪裡是看緣分的事情!你可不知道他……!”說到這裡,戚老太太戛然而止,沒再說下去,只在鼻端溢出一聲冷哼。“哼,要是他能跟你一樣就好了。”

 說話之間,兩人便走到了戚氏樓下。

 “奶奶,您孫子是哪個部門的?”小夥子問道。

 老太太走進來,從前台到保安都沒有阻攔,還都彬彬有禮地行禮。老太太拉著喬易年,長驅直入地進了電梯,頗為駕熟就輕。

 “我孫子哪個部門的都不是!”戚老太太抬手按了最上面的樓層。“他是你們的老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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