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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以待》第58章
花染默默地聽白書一講完事情的經過, 既為白朝的經歷難過, 也為那位溫執筠的決然所震驚。

 但更叫她難受的是白書一因此受到的傷害, 和她的迷茫與不安。

 “染姐姐, 我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喜歡傷害別人呢?”

 這個問題太複雜, 叫花染也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道:“小白,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 所以才會爆發衝突。我們或許永遠也無法理解那些傷害別人的人心裡是怎麽想的, 但我覺得這一定不是因為他們比別人更強大。會從傷害他人之中尋找樂趣與滿足感的人, 內心或許更空虛和弱小。”

 白書一淚眼汪汪地看著她,抽著鼻子問道:“那、那是說他們也有隱情嗎?”

 花染摸摸她的臉, 搖頭道:“不是的,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會,也不能輸給這樣的人。”

 白書一睜大了雙眼,呆呆地看著花染。

 “小白, 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他們那樣的人,所以費心去理解他們怎麽想是徒勞且不必要的。為什麽會想傷害別人呢?就像他們無法理解你為什麽願意幫助別人一樣, 因為他們無法理解你的溫柔和正義。”

 花染給白書一的感覺一直是溫柔堅強卻也無比隱忍, 這樣稍顯強硬的話語讓她覺得震撼, 仿佛重新認識了花染一般。

 “那、那染姐姐,溫執筠做的是對的嗎?”

 每一次與白書一這樣深入地交談,都讓花染認識到,對方年紀雖小看起來也那麽單純,但她思考的都是一些很深入, 或許連大人也永遠不會去思考的問題。

 每到這種時候,花染都會絞盡腦汁,努力斟酌,思索出自己覺得較為合理的答案。如果別人否定小白,那就讓她來肯定她,鼓勵她,幫助她。

 為此,她也在不斷努力地汲取知識,以免有朝一日無法應對小白的問題。

 “溫執筠的出發點一定是好的,但她做得對不對我也沒辦法說。古人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我覺得在面對這樣的人時確實應該更強硬一些。讓他們明白這樣的事是不對的,如果要做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花染見白書一更加失落,摸摸她的臉接著道:“可是強硬並非就一定是以暴製暴,暴力或許能夠對抗暴力,但暴力一定無法消除暴力,對嗎?”

 事實上,不僅是暴力無法消除暴力,目前也沒有任何其他有效的方式能徹底消除暴力。但並非沒有其他方式在小范圍內遏製暴力的滋生,而這需要很多很多人的努力。

 白書一仔細傾聽認真思考,連哭泣也漸漸忘記。

 “那我該怎麽辦呢?溫執筠的做法或許不是最好的,可她起碼幫朝朝報了仇,而我一點忙也沒有幫上。”

 “做你能做的,做你會做的,做你想做的。小白,你肯定不是沒有幫上任何忙,朝朝一定不會同意你這樣說。你想要幫助朋友,並且想要為此努力,付諸行動,這已經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事。”

 “但我一定能做更多,我、我想做更多……”白書一窩到花染懷中,感受著她柔軟溫暖的胸懷和平穩安定的心跳,仿佛獲得了巨大的能量,“我不想看到朝朝再受到傷害,也不想看到別人有和他一樣的經歷……”

 她說到這裡,突然豁然開朗。

 為什麽自己心裡一直無法支持溫執筠這樣的做法呢?

 以暴力對抗暴力在個體來說或許確實是最有效的方式,可並非每個人都這樣強大,都能夠使用這種方式。

 那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麽呢?

 仍舊是暴力的勝利。

 白朝受欺負或許有他好欺負的原因,因為施暴者總是會尋找弱小。有人能幫白朝反抗,那他們就去尋找其他無法反抗的人。

 衡量一個社會的文明進程,在很大程度上是看其中的弱勢群體遭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或許有不少人會說,他們為什麽不自己站起來。可弱勢群體之所以被稱作弱勢群體,他們本身就已經在日常之中遭遇了不公正的待遇。沒有人理解他們,沒有人幫助他們,所以對他們遭遇的不公正也視而不見。

 白書一無法強迫白朝去反抗就是因為她理解他,不想成為和其他人一樣逼迫他的人。

 既無法理解施暴者,也無法逼迫受害者,那她所能做的就只有作為旁觀者能做的事。不,不是旁觀者而是要成為參與者,因為冷眼旁觀或許就是暴力滋生的土壤之一。

 一個人的力量不夠,那就聯和許多人的力量。白書一相信,大部分人都不會喜歡這樣的事,只是作為個體勢單力薄,也容易成為轉移仇恨的對象,除了像溫執筠這樣願意為朋友出頭的人,誰都需要掂量一下後果。

 但如果有很多很多人就不一樣了。

 如果施暴者周圍每一個人都有著鮮明的反對暴力的標簽,那最後生存不下去的一定是暴力。

 “染姐姐,我想到了,我想到自己能做的事了!”白書一興奮地抱住花染,開心地道,“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雖然很難,或許也沒辦法一下子成功,但是我會努力的。我要努力!”

 花染不知道白書一想到了什麽,但能看到她恢復精神,能看到她重新煥發活力,也跟著開心了起來。

 她相信小白,相信她的思考,也相信她的品行。

 “你想到了什麽辦法?”

 白書一漸漸想通,人也精神起來。

 “現在先不說,但如果成功了的話,我馬上告訴你。”

 能賣關子那是真的不難過了。

 花染摸摸她的頭,笑道:“不管怎麽樣,染姐姐都會支持你的。”

 白文雪見兩人下來,女兒雖然有明顯哭過的痕跡,但顯然已經恢復了精力,從接到顧晚母親的電話後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媽媽,吃飯了。我給你這碗加了好多好多蝦,你多吃點。”

 白文雪笑道:“怎麽突然那麽殷勤,是做了什麽壞事嗎?”

 “嘿嘿嘿,沒有沒有,媽媽我怎麽可能做壞事啦。”

 雖然是快要做“壞事”了。

 白文雪難得認真地誇獎她,“也對,一一你不是會做壞事的孩子,媽媽相信你,也會一直支持你。”

 白書一好不容易停下眼淚,聽了白文雪的話又淚眼汪汪起來。

 “媽媽……”

 “好啦,吃飯了吃飯了。”

 白書一下午回到學校之後被教導主任叫去問話,她把自己知道的都詳細地說了。之後幾天,顧晚和白朝也被問了話。她聽吳古月說,高一一班幾乎每學生都被約談過。

 白書一突然明白溫執筠當著老師和同學的面這樣做的理由了。她或許就是想把事情鬧大,讓更多人注意到白朝的事。可是,她卻沒有考慮過自己在這樣做之後會遭遇什麽。

 溫執筠沒有被退學,但記了大過,被勒令在家反省半個月。曾劍和王文濤並沒有其他處分,只是說基於成績原因被分別調到了其他普通班,這件事的處理算是就這樣暫時告一段落。

 學校把幾個涉事學生的家長都叫到學校來談過,這估計也是各方都能勉強接受的結果。

 白書一則開始為自己想的那件事奔走。

 白朝這次第二天就來上學,在知道溫執筠做的事之後,他無論如何也不願再在家裡休息。顧媽媽難得見兒子那麽強硬,也就依了他。

 只是溫執筠要反省半個月,比起她,王文濤和曾劍首先回到了校園。

 溫執筠下手看起來狠,但都避著兩人的要害。當時似乎血流成河很嚴重的樣子,年輕人沒幾天就又活蹦亂跳了。

 事情鬧大之後王文濤怕事,原本是不想再管。但曾劍哪裡咽得下這口氣?一回來就硬拉著他去找白朝算帳。

 不過他沒敢像溫執筠那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人,守在樓梯口等白朝上廁所。他知道的,白朝只有在人少的時候才會來,因此還嘲笑過他。

 曾劍傷了左手和肩膀,王文濤則是傷到了腿,拄了一根拐杖,樣子有些蔫。他家和曾劍家不一樣,這次被父母教訓了很久,已經心生退意了。

 “你可別想跑,被個女人打了你也不嫌丟人。這次不揍死白朝,我他媽就不姓曾。”

 “可也不一定等得到啊。”

 “一節課等不到就多等幾節課,課間等不到放學路上教訓他,反正今天老子打定他了。”

 白書一想做的事並不簡單,最大的阻力是來自於學校的。不過,她在學生會裡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得到了大家的支持,整個學生會都動員了起來。

 吳古月作為這次涉事班級的班長,對白書一所說的話感觸最深,也最積極地幫助她,兩人的交集漸漸多了起來。

 這一天白書一正好有事找她,打算順便看看白朝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難以想象,碎碎要把這樣正能量的小白變成……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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