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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有堵牆(GL)》第一百一十章 (1)
“呵,看來我就是那隻羊啊。”

 當七八個武裝軍衝進姚語溪的辦公室, 就看到裡面一坐一站, 兩個女子執手相握,而坐在椅子中那個臉色較為蒼白的, 咯咯笑了兩聲, 開口就說了那麽一句他們並不能聽懂的話。

 “不許動,我們是明潭星系371部隊執行任務,你們誰是姚語溪。”一個武裝軍上前一步,一臉嚴肅的開口。

 姚語溪站了起來。

 “你跟我們走。”武裝軍大步上前, 就要去抓姚語溪的胳膊。

 葉柳眉頭一皺,本能地擋了一下。

 胳膊與手砰地一下硬碰硬,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大力。

 “你,舉起手來。”武裝軍退後一步, 抬手武器就瞄準了葉柳。

 “我跟他們走。”姚語溪拉住了護在自己身前的葉柳, 一點一點, 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葉柳剛才一出手都能和個專業武裝軍來個硬碰硬的人,卻輕而易舉地被臉色蒼白力氣半點兒沒有的姚語溪扯動了。

 姚語溪站到武裝軍面前, 勉強笑了一下, 輕聲道:“我這一走, 公司有很多事情就不好運轉了, 能不能讓我寫個讓人暫代管理,替我做一陣子決策的條子?兩分鍾就好。”

 “不行。現在就要走, 伸出你的手, 我要卸載你的星網客戶端。”武裝軍並不為姚語溪的好態度所動。

 姚語溪垂在身側, 戴著星網客戶端的手微微一動。

 在武裝軍們看不到的地方,那兩個視頻,還在播放。

 姚姨的女兒,還沒有被救出來……

 “快點!”武裝軍端著武器的手抬了抬,厲聲催促道。

 姚語溪頭都沒回,伸手向後壓了一下,一下就壓到了果然又蠢蠢欲動的葉柳。

 再好的身手,能是這幾個全副武裝的星際軍的對手嗎?

 真是個傻丫頭。

 姚語溪緩緩地伸出了那隻帶著星網客戶端的手。

 就在此時,就聽得外頭叮咚一聲電梯聲響,而後是與剛才武裝軍出現時那齊整步伐完全不同的,繁多凌亂又快速的腳步聲。

 大部分站在後方的武裝軍齊齊端起武器,向後瞄準。

 “等等!自己人!自己人!”

 縱還沒見著外頭的人進來,一聽到那略顯熟悉的聲音,姚語溪一下子就把快抬到那個武裝軍面前的手又落了下去。

 “你!”感覺到被戲耍了的武裝軍,生氣地捏緊了武器。

 姚語溪卻是笑了一下。

 外面的人,進來得很快,也很順利,就像他們之前說的,警察與武裝軍,總不能算是敵人吧。

 不過很快,那些輕易放下武器讓人進來的武裝軍,就後悔了。

 來的人裡最大位的羅三,雖然是區區一個局長,可帶來的,卻是更上面的意思。

 同樣是上面的意思,羅三的上面,剛好壓了武裝軍的上面,一點點。

 本最快進駐航空局,最快查出裡面的問題所在,也是最快來抓人的武裝軍,終究是失利在上位的博弈中,訥訥地退出了姚語溪的辦公室。

 武裝軍退去,羅三又揮揮手,將手下趕了出去。

 待不相乾的人全部退盡,羅三才摘下帽子,在地中海上摸了一把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誒誒,又掉了一把。”羅三看著手上的一根短毛,歎了一口氣。

 “謝謝羅局。”姚語溪說得並不鄭重,卻是帶著些與剛才面對武裝軍時截然不同的親近。

 “行了吧,我這晚了才兩分鍾,我就從羅叔變成羅局了,哪兒還當得起你一聲謝。”羅三瞥了姚語溪一眼,“大侄女啊,你這次惹的麻煩有點大哦。雖然暫時不用跟他們那邊走,但是我這邊的局子你還是要去一去的哦。”

 “我聽羅叔的。”姚語溪似是散去了些之前的緊張,只是頓了頓又將之前和武裝軍說的公司事兒多,要寫個條子讓人代理決策一下的事情說了一遍。

 羅三自是比那些武裝軍好說話得多,擺擺手道:“寫寫寫,寫個二十分鍾都行。說起來你這條子這麽寫寫行不行?律師都不用來一下的嗎?還有你都不問問我,他們,還有我,來找你是個啥事兒嗎?”

 “什麽事?現在能說嗎?”姚語溪心裡有些猜測,只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她就是再等羅三先提。

 先提這個話頭的,肯定落下乘些。剛才的武裝軍,姚語溪知道他們不會說,也許在把她審問乾淨之前,他們什麽都不會透露。但是……羅三不一樣。

 果然,姚語溪這麽一問,羅三就斜了她一眼:“航空局那個二把手,姓孫的副局,死了。荒野星曜星暴差不多的時候,辦公室裡吞了毒,發現的時候都涼了。遺書面前擺著呢,說是兩年多前,你用他老婆孩子情人私生子們威脅他,讓他隱瞞了荒野星這次的曜星暴,他從了。後來他把那些人啊,都藏好了,就不給你辦事了,但是呢又不敢舉報你,良心一直被譴責。一直到這次曜星暴真的出現了,他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就寫了遺書,說了你們的事兒,然後自殺了。”

 姚語溪聽了個開頭,就不自覺地與葉柳對視了一下,她們還是有猜錯的部分。

 本來還以為那些武裝軍還有羅三,是為了她違規使用沒有登記在冊的攝像機進行沒有獲得批準的拍攝,從而懷疑她與曜星暴的事情有關呢。沒想到……那邊的局布得這麽深麽。

 只是羅三說到此處還沒完呢。

 “那姓孫的遺書裡還寫了,他當年怕事,和你來往的證據都被消除了。不過呢,他發現你可能還不夠安心,最近又找了他們局裡一個姓趙的小主任,拿了一回荒野星的資料,就在那個什麽綜藝開搞之前沒幾天拿的。”羅三說著,又摸了摸腦袋,歎了一口道,“證據還挺多的,你是一定要跟我回去一次了。底下就看怎麽查,怎麽證明證據的不可靠。希望我們時間夠……這次軍隊那邊先進的航空局,也是他們先發現的姓孫的,雖然現在我們把案子拿了回來,但是不知道能留多久。”

 “只要能查出進展,就能留到查完。”姚語溪摸了摸手腕上的星網客戶端,又問道,“這個客戶端,我進去之後,是不是也不能用了?”

 “嗯,要拆,趙有祥的已經卸下來了,技術部去複原你們的聯系了。”羅三看了看自己客戶端的時間,“你要做什麽還是快點吧,雖然我說你寫個東西寫二十分鍾都行,但是我們還是盡快下去,省得軍隊那邊有話說,又是麻煩。”

 羅三這話都明擺上台了,姚語溪哪裡領會不到他的意思。

 “謝謝羅叔。”姚語溪是真心感謝羅三的這份信任,都那麽多證據了,羅三還能信她幫她,這已經不僅僅是因為羅三和姚家的關系了,多少也有兩人這麽多年的情分在。

 “謝啥,怎一臉感動的樣子呢,趕緊的吧。”羅三又斜了姚語溪一眼,略沉默了一下,再開口,就有點小心翼翼,“我說大侄女啊,我先和你說明啊,不管你是誰,你都還是我大侄女。我也不是故意查你們,就是不小心啊,就恰好遇著了帶邊兒的事兒。我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把那個小丫頭的身份公布一下?那你找趙有祥的事兒,就有充分的理由了。姓孫的遺書裡一條站不住,其他幾條的可疑程度就會增加,對你只有好處。”

 姚語溪正在飛快點著臨空屏幕的手微微一頓,抬頭就有幾分釋然:“我還說呢,羅叔你這次的信任來得如此沒有理由又洶湧澎湃,原來是早知道了那件事。”

 “嗯。”羅三點點頭,又道,“放心,也就我和我一個手下知道。說起來,你下面那幾個股東,應該也只是知道你把手裡的股份都轉給姚青的親生女兒了,卻不知道她是誰吧?說起來,我就好奇一下哈,這有啥可瞞著的啊?那小姑娘看著也挺健康活潑,挺正常的。你都主動把所有股份都給她了,你們關系應該還行吧?怎一直沒公開呢?是怕姚氏的股價?不應該啊,你還怕這個……”

 “不是因為股價。”姚語溪戳著屏幕的指尖又是一頓,而後歎了口氣道,“雖然才把她找回來一年,但是芊芊性格很好,我們關系很不錯。但是……反正是因為另一些原因,我們選擇暫時沒有公開當年我們被抱錯的事情。本來也快公開了……沒想到……”

 “如果現在公開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有人說這次曜星暴是因為姚總想要除掉馮芊芊,才布置下的。”葉柳看了羅三一眼,直言道,“其實是牧氏那兩兄弟想要除了他們爹的私生子牧星洲。”

 “我去……”原本癱在椅子上的羅三一下坐直,“我還沒開始查呢,你們都查完了?”

 葉柳側目看了一眼旁邊姚語溪還共享著的屏幕,右邊的屏幕裡,牧星洲已經撲到了被巨石壓著雙腿,正昏迷中的馮芊芊身邊,連聲喚著“馮芊芊,馮芊芊!”

 到這個時候還撇清乾系,關切路人臉的樣子,叫個人都連名帶姓。

 這麽怕被人知道,有本事關心都不要出現呀!

 蠢貨。

 葉柳在心中暗罵了一句。

 “我們當時找到馮芊芊的時候,順手查了一下她當時的地下男朋友,哦,就是這個牧星洲。然後發現他是牧老頭的私生子,我們就覺得他和馮芊芊都談了好幾年了,還是個地下關系不說,這重身份他也從來沒對馮芊芊提起過。”葉柳躲過了姚語溪要拉她袖子的手,“馮芊芊就說她的事情也先不公開,再看看。這一看就是快一年,這回要不是牧星洲,馮芊芊幹什麽去當什麽助理,去什麽荒野星,哪裡會有你現在什麽事。”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葉柳是帶著些壓不住的不滿,轉頭對姚語溪說的。

 姚語溪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現在你們給我切個西瓜,我可能會覺得自己不是警察局長,只是個吃瓜群眾。”羅三摸了摸腦袋,這回掉了三根毛,真是湊了實實在在的一把了,忍不住又笑,“說真的,你們不如考慮來我這上班,雖然錢不多,但是人民需要你們啊。”

 “芊芊……現在很危險。”姚語溪低垂了眉眼,選擇對羅三分享了屏幕。

 “我艸!”之前葉柳說牧氏兄弟是這場曜星暴的罪魁禍首時,羅三只是坐直了,而現在面前突然出現的屏幕,則是讓羅三像個已經受熱均勻的玉米籽變成爆米花一樣,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姚語溪:“……”

 葉柳:“……”

 “不是說是曜星暴嗎?這是哪兒的直播!我艸,馮芊芊怎回事的!怎麽就她趴著!姚青看到要從下面竄上來啊!”羅三蹦起的下一秒,身子一下子向前,整個臉都快懟進臨空的屏幕裡。

 之前,姚語溪拉葉柳晚了一步,這回,是葉柳拉姚語溪晚了一步。

 很快,羅三在她們的解釋下,總算是搞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雖然吧,航空局那兒的證據挺豐富,而姚語溪和葉柳這兒基本全憑猜測。但是就羅三這麽多年從最底層實打實乾上這個位子的經驗來看,她們的猜測,估計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行吧,這個直播,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麽辦?”羅三消化了一下她們的話,時間不多,直指重點。

 “我接下來沒辦法用星網客戶端,就把權限轉葉柳那邊,把可疑的情況先錄下來,再看有沒有機會和牧氏那邊扯上關系。其實還可以試探一下牧老爺子的態度,現在牧星洲還活著,如果牧老爺子親眼看到趙大他們要對牧星洲動手的視頻,是不是會在兩個兒子和牧星洲之間做出一些選擇?”姚語溪說著,看向葉柳。

 羅三摸了摸腦袋,這次掉了五根……

 “小六啊,你呢是和語溪一起長大的,從小你就知道護著她,你來說說,這直播……”羅三看向葉柳,話未說完,葉柳就開了口。

 “姚總現在是牧氏兄弟選出來的替罪羊,他們敢這麽做,就做好了要把罪名坐實的打算。也許孫副局只是他們的第一步……然而我還想不出他們下一步會怎麽做。我們不能一直等待,被動挨打。比起他們做出的假證據,我們有的只有牧星洲的身份,和趙大之前扔了一塊石頭的視屏。這些證據遞交上去,根本沒有辦法撼動他們用人命做出的那些證據。”葉柳看了姚語溪一眼,“也許我們可以等,等趙大殺死牧星洲,等他們從荒野星回來,等我們錄製的視屏通過檢測,等他們被審訊。但是,那是多久?你要在局子裡蹲多久?”

 姚語溪:“有羅……”

 “也許你會被轉移,到剛才的武裝軍手裡。牧氏那麽多錢,你猜那兩個人為了坐實你的罪,願意花多少錢,打點到多上面?而你,現在只是姚氏明面上的代管者,身下百分之零點一的股份都沒有。你用什麽和他們打?你以為接下來只是用真相在打嗎?”葉柳面無表情地說著,手指卻快把衣角捏爛,“我建議公開直播,我們手上有足夠的資源讓政府在短時間內查不出直播來源。甚至不需要什麽短時間,只需要五分鍾,十分鍾,這個直播就會傳遍星系。無論它是源自何人之手,看到它的人,都不會讓它被輕易關閉。哪怕追到我們頭上,它也會一直存在。然後再把牧氏兄弟和牧星洲的事情放料出去,加上直播裡趙大他們還會有的動作,我們至少要在輿論上站住。”

 葉柳剛才一聽羅三說起小時候的事情,就知道羅三與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荒野星上的事情他們現在插不上腳,但是姚語溪是在眼前的,自然是要先保住能保住的。

 更何況……馮芊芊雖是姚青的血脈,但是和他們相識相處這麽多年的卻是姚語溪。姚家的上任當家人姚青,一直以為姚語溪是親生女兒,待她如珠如寶,後來婚變,更是一人兼顧了家庭和事業。捧在手心地將姚語溪養大,死前還留給了她一個蓬勃發展的姚氏。結果沒多久,姚語溪發現自己居然是被抱錯的……對亡母的思念,對馮芊芊的歉意,統統化作了對這個妹妹的疼惜與在意。

 可不管姚語溪心裡,馮芊芊有多重要,反正葉柳在乎的,只有姚語溪。

 現在又不是要他們兩者選其一,只是讓馮芊芊付出一點戀情可能會發生的小問題,就能讓姚語溪得到更多的時間和支持。

 傻子都會選。

 葉柳把話說得透徹。

 姚語溪卻一時沒有說話。

 還是羅三先點頭道:“行吧,我反正啥也沒聽見,我就一吃瓜的,什麽直播我也不懂,你們快點弄,弄完我們要走了。”

 葉柳看著姚語溪白到快要剔透的臉,心裡有些後悔剛才的話說得太硬,只是再開口,卻又是不中聽的聲音:“我剛才說的話,姚總怎麽可能想不到呢。直播出去,對我們只有好處,這點違規哪裡比得上直播出荒野星情況的好處。只是你太關心,太在意你這個找回來的妹妹了。你怕直播出去,有可能會讓她和牧星洲的戀情曝光,有可能他們回來之後會因此有了矛盾,有可能你的妹妹會因此不幸福。但是你看看,你看看他們兩個,也許你只是在為兩個不可能回來的人冒險!”

 “夠了!”姚語溪一掌拍在了辦公桌上。

 紅木的辦公桌,“砰”地好大一聲。

 羅三的手下迅速衝了進來,又被一臉無奈地羅三揮手趕走了。

 “行了,姚青也不想看到你被帶累成那樣,武裝部不是什麽好地方,你被弄進去,對方再出點錢,你也就是一隻羊了。你不想想別的,也想想姚氏沒了你,會變成什麽樣吧,你妹妹回來就給她一個兜比臉乾淨的姚氏嗎?”羅三到底還是站隊了,站就站個徹底,“我知道你知道自己身世後肯定覺得對不起姚青,但是你不是找回了馮芊芊麽,股份也給她了。你還要怎麽呢?命給她嗎?現在的情況,是你的錯嗎?你什麽都往身上背,你問不了姚青,你問過馮芊芊了嗎?行了,快點弄完該弄的。”

 他們……說的都有道理。

 姚語溪明白。

 這也是她之前想到過的一條路。

 無論是與趙有祥的交易,還是違規使用攝像機,與隱瞞曜星暴的罪名相比都太小了。

 她現在自己名下就只剩了一些錢,如果牧氏兄弟加緊時間打通更上面的關節把她從羅叔手裡弄過去……

 而空口說白話地放出牧星洲的私生子身份和趙大扔下石頭的視頻,固然可以引導一下輿論。但是,那樣是不夠的。

 這場曜星暴不知道會持續多久,然而沒有實證,容易被向別處引導的熱點再爆,也會在長久的時間裡被慢慢掩蓋。

 她們需要的,是更多的人能長久地記住她們放出的消息,相信她們還沒有實證的猜測,然後她們才有更多的時間,去做更多的調查,取證。

 只有讓更多人親眼見到苦,見到痛,然後見到那顆殺戮的心,才是最能調動群眾情緒的辦法。

 便是牧氏用再多錢,也壓不下去的憤怒。

 只有這樣,才能有更多的一查到底。

 而到時候,在適時的時候,公開那直播的來處。

 至少,民意會保住她,不被牧氏的金錢擊倒。

 控制輿論,讓姚語溪不會被轉移到羅三和葉柳他們手伸不到的地方,這是當務之急。

 兩人的交接很快。

 那些攝像機已經沒有了控制權,只剩下播放權限。姚語溪還特地交代了葉柳一句:“注意編個程序打碼敏感畫面。”

 葉柳回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點了點頭。

 公司本就有律師,上來了一下之後,葉柳成了馮芊芊股份代執行人的代執行人……

 而姚語溪,最終還是卸下已經處理過的星網客戶端,跟著羅三他們離開了。

 葉柳,久久地站在姚語溪的辦公室裡,沒有下去送她。又過了許久許久,葉柳才重重地一拳,捶在了那張辦公桌上。

 生氣,很生氣,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顯然並不是生氣。

 葉柳站在姚語溪的辦公桌邊,飛快地調出研發部的名單。

 看到名單時,葉柳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姚語溪這個家夥,就因為擔心那個剛認回來還沒多久的妹妹,就想連實驗室半成品的攝像機都拿出去用。說什麽攝像更清晰,判斷畫面更智能,要那麽智能幹什麽,還不是因為姚語溪想自己方便,想擁有攝像控制權,好切換著觀察牧星洲是不是真的對她這個妹妹好。都說了不能不要不行,結果姚語溪答應得好好的,回頭就偷偷了放了一批過去……

 葉柳一邊生氣,一邊將名單裡可用的人選出來。

 這邊葉柳在為重建直播而努力著,荒野星上的人們,也正在為活下去努力著……

 宋時月的力氣不斷流失,金屬長刀對她的加成作用已不十分明顯。

 選了棵倒下的樹,兩刀砍下去,宋時月就意識到了這樣肯定是不行的。

 站在一邊的於念冰,沒有宋時月這般親身親歷的感覺,只是就剛才的兩刀來說……便是於念冰也覺得似乎不是很得力的樣子。

 在宋時月剛才出洞時所說的計劃裡,她們需要的木料不在少數。加上後面挖掘的時間,如果是剛才那兩刀的效率……於念冰覺得肯定是不可能在余震來前做到的。

 這一點,宋時月更深有體會。

 不僅是力量的流失,還有這種變得孱弱無力的感覺,都讓宋時月做不出有效率的事情來。

 宋時月放下刀,把一直背在身後的背包提到了身前。

 佔地方最大的一包肉干先被取了出來,宋時月用手捏了一下硬度,立刻放棄放到了一邊。

 那剩下的……

 宋時月看著面前擺出的些許調料,一個不鏽鋼飯盒,一小把生米,一點點灰灰菜和一小袋帶泥的野蔥,終是拿起了那個不鏽鋼的飯盒。

 剛才於念冰看宋時月拿背包,也去旁邊把自己在地震來前扔掉,後來回頭過來時又撿回來的背包拖過來了點,看看是不是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結果就這麽不到十秒的功夫,就見宋時月開了那放牛油的不鏽鋼飯盒,拿著個杓子在挖油吃……

 “你……”於念冰的眼睛一下子瞪圓。

 宋時月抽空看了於念冰一眼,果不其然,有些受到了驚嚇的樣子……

 如果有選擇的話,宋時月也不會選挖這膩呼呼又沒什麽滋味的牛油吃。

 說句實在話,末世時那些湊不齊配料沒法按著《食經》烹煮的變異動植物的味道比這牛油可還差多了呢。那時候要是來這麽一盒子牛油,就這麽挖著吃吃,簡直可以說是美滋滋了。相當於和平時期大夏天地來罐子雪糕挖著吃的舒爽了。

 只是宋時月這段時間的日子過得有點好,就是來了荒野星,食材種類數量變少,但是吃的東西味道都很不錯。

 襯得這會兒的牛油就有點兒……

 宋時月也不敢去想現在在於念冰的眼裡,自己是個什麽茹毛飲血的形象,隻囫圇把牛油往嘴裡扒拉了咽了。

 算了……反正說不定一會兒力氣和靈魂都得沒了,作為她生命中的過客,還管什麽形象呢。

 奇怪的形象就奇怪著吧,說不定幾十年後被她想起來,還能落個樂呵呢。

 宋時月自暴自棄地想著,手上杓油的動作半點沒有減慢。只是心臟卻是因著這不知何時學會的自插刀技,沒由來地痛了好一陣……

 好在牛油的口感味道雖然很讓人壓抑,但是效果真的還是不錯的。

 在食物中,動物油脂含有的能量是非常多的。宋時月可以感覺到隨著自己的吞咽,身上的力氣正在得到增加。

 只是……卻不是所有油脂化作的力氣都能在身上留下的。

 食物增加了力氣,然而力氣的減少並沒有停下。只是因為宋時月現在牛油下肚快,得到的能量多,所以兩相抵消下,力氣的變化是正面的,是增加的。

 在食物有限的情況下,這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

 宋時月動作麻利地把盒子裡的最後一點牛油刮進嘴裡,突然想起了以前聽過的一句話。

 “只要吃得夠快,體重就追不上我。”

 現在倒能是能換成……“只要吃得夠快,力氣消失的速度就追不上我”了。

 宋時月吞下最後一口牛油,奢侈地打開水壺抿了一小口水才把氣順下去。

 “我來砍樹,你把合適的木頭挑出來放在旁邊,一會兒我們一起往裡拿。”宋時月說著話,手裡的長刀已經向地震震倒的樹砍了下去。

 宋時月選的樹並不特別粗,也就比手掌合圍稍微再粗一點。很快,一棵樹就被去了多余的枝丫,宋時月又橫砍了十多二十下,那樹就被砍成了幾段。

 一棵樹砍完,宋時月一點兒都沒耽誤地跑向砍樹時看好的另一棵,繼續開砍。

 宋時月砍好的木段,很快被於念冰連抱帶拖地弄去了山洞邊。

 兩人也沒空言語,就這麽沉默著把力氣都用在了你砍我搬地處理木段上。

 就連中途於念冰發現狗子還想咬木段幫著拖卻咬不住,都沒時間停下來摸摸它的頭安慰一下。

 宋時月砍了四棵樹,集了十幾根木段就停了手。

 這麽多木段,在於念冰看來,她們兩個人至少要搬個兩三趟才能搬完。

 不曾想,宋時月抱著最後幾根木段過來時,手上還有一堆不知從哪兒扯下來的藤蔓,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所有的木段捆在了一起,一根都沒給於念冰留,直接就上了肩。

 “你跟緊了我。”宋時月砍樹的動作雖快,但是力氣跑掉的速度也不慢,此時已經須得兩手都拉住藤蔓,自是沒辦法再向剛才進出那樣扶著於念冰了。

 於念冰目睹了宋時月這般毫不遮掩的行事,自知現在再開口要求拿個一根兩根的木段,除了浪費時間外,對現在的宋時月並不會有多大幫助,自是點頭說好。

 進山洞後,宋時月依舊習慣性地把好走的路段讓給於念冰走,只是步子卻是邁得很大,便是不言語,也能看出其心急之處。

 於念冰隻當宋時月是聽了裡面幾個姑娘的情況越發急著救人,卻不知宋時月此時的急切更多的是擔心力氣的減少會影響到後面挖掘的工作。

 當宋時月和於念冰再次來到與張導一座石頭堆之隔處,還沒到近前呢,就聽到了張導激動的招呼他們的聲音。

 “我現在試著在這邊開始挖,你們往後退一些。”宋時月放下肩上的木料,轉頭看向於念冰又指了指後面許多步的一個位置,“你去那裡站著,別過來。”

 於念冰看了一眼宋時月,又看了一眼那高高的石頭堆,最終還是點頭站去了宋時月指定的位置。

 之前她們拿到長刀出去商量如何救人時,宋時月的計劃裡,唯一讓於念冰擔心卻不知該如何處理的,就是那高高石頭堆上那些並不穩固的石頭。

 一旦下面開挖,開始有震動,上面的石頭說不準地,就會砸下來。

 那樣四五米高的地方,石頭掉下來砸到人還是很危險的。

 但是,如果不按宋時月的計劃,於念冰也的確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一邊是那麽多人,一邊是宋時月的安全……

 如果時間充裕,宋時月很願意做個簡易的防震安全帽之類的東西來安一安於念冰的心。但是……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宋時月見不得於念冰那擔心糾結的樣子,直言了自己是有能力提前躲避掉落石的危險的。

 這樣的話,縱是於念冰知曉宋時月頗有些本領,也是不能信的。

 那會兒兩人正拿著長刀,在去往山洞外砍樹的路上。

 宋時月便讓於念冰隨便撿塊很小的石頭站在她身後,背對背地往一個方向扔。宋時月不回頭,能準確說出於念冰扔出石頭的方向和距離,就算證明了她有提前躲避落石的能力了。

 兩人邊快走邊說的一個小實驗,耽誤的功夫最多不過幾秒,於念冰自是應了。

 實驗證明,宋時月連角度都說得差不多,步測的距離更是一模一樣。

 其中肯定還有不夠穩妥的地方,只是很明顯,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和辦法了。

 於念冰遠遠地站著,看著那高高的石頭堆頂,心臟像是被攥緊,幾乎快要無法呼吸。如果可以,她願意站在宋時月的位置,冒宋時月冒的險。

 只可惜……她就是這樣一個無用的人罷了。

 她所能做的,不過是遠遠站著,不給宋時月添麻煩罷了……

 極度的緊張,讓於念冰的身子禁不住地微微有些發顫。只是當宋時月回頭看來時,於念冰又努力報以了鼓勵的笑容。

 這是於念冰現在僅僅可以做的事情,她卻不知道,她做得並不好。

 不想笑,就不要笑……笑得快哭了的樣子,真是讓人看著心裡發疼……

 宋時月轉回頭,收斂了思緒,深呼吸了一下,開始動手。

 計劃,是簡單粗暴的,配以宋時月更為簡單粗暴的手法。

 石頭堆的落石並不是一般大小,宋時月細看過這一面落石的大概結構,選擇了左邊靠岩壁的地方開始拆。

 上面大塊的落石還能卡住一會兒,宋時月把電筒咬在了嘴裡,先選了一些小塊的落石,或砸或挖地弄出來了一些。

 然後以拖過來的木料做支架,一邊挖一邊往裡面塞,先頂後邊,不一會兒就掏出了個半人高的用木料撐著的,像是門一樣的東西。只是門的另一邊,還是被石頭堵著的,就是了。

 木頭的承重有限,不過還好這石頭堆也不是完全的碎石頭。一些大些的石頭相互間還在支撐作用著,只要宋時月的動作夠快,應該還是能趕得及挖個出人的口子的。

 宋時月選的地方很不錯,上有大石相互作用,下面就又以小石塊為多,除了清理起來麻煩點以外,一路掏著塞著還是挺順利的。

 雖然宋時月一開始想過,從最上面堵著的地方挖出可供一人進出的小口子,應該是更為便捷方便的。但是在她之前試著往上爬了爬的時候卻發現,上面的石頭在受到震動時,還是比較容易落下的。現在裡面的人,不說手腳的輕傷,就算全須全尾地,在整個人攀爬的過程中,肯定也是免不了被砸傷的。

 更何況,還有馮芊芊和倪靜和。

 整根木樁為支撐,雖然撐不得太久,但是應該也是夠他們出來的。

 只是這般從下面又挖又搭,又掏又塞,對於宋時月而言,難度卻是呈幾何地增加了。

 還好,宋時月和裡面的人運氣不錯,一路掏過去,也沒遇到什麽扯不出來的大石頭。只要她抽得夠快,在上面石頭相互的作用,以及宋時月不時用手臂當做暫時支撐下,只要能塞得進木料頂,後面兩邊的支撐就很容易搞定。而中間的那些石頭,宋時月就掏得很便當了。

 這事情說起來容易,只是若是一般人,沒有宋時月的這把力氣,也是萬萬做不得將那些擠挨著的石塊像抽積木一樣抽出來的。更何況,還有以手臂為支撐這種危險的動作。

 宋時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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