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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256章
滿庭荷花初露頭,池塘微漣卻添愁。香爐青燈古佛語,彌陀念盡飛孤鷗。

 思過堂內往生牌前香火搖,夏日暖陽透軒窗,清風翻得佛經兩三頁,木桌前一僧一人盤腿對坐,課念經文佛偈,再說紅塵淡忘。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今以說禪詩提及惠能,再行研習《金剛經》方可悟‘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此言。”了空和尚又來與風飄絮說禪,“一切法相皆非實相本身,不偏執不貪念,以空靈自在心應對一切,是為從容。佛偈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明心見性,自可不惹塵埃……”

 自從帶風飄絮來見過思過堂裡花和尚、了塵等人的往生牌後,風飄絮的日常除了養傷便是抄誦佛經與焚燒祭文,少林方丈也每隔幾日便會來與她講佛,再留下課業,雖無強求也鮮有交談,但風飄絮總會將課業用心做完,也每日來思過堂除塵添香。

 她在後山禪院從不四處亂走,哪怕是知道瑤紅等人就在山腳,瑤紅等人要見她也必定要經過少林和尚允許,不一定每次得見,可誰也沒有一絲不滿。這已然算是幽禁,但都心照不宣地去遵循。

 只是在少林再多的平靜都敵不過醒時傷懷的過往,午夜夢回的思念,風飄絮願被幽禁少林,可從未得到真正的平靜,她做得認真的課業背後是空洞的心,是丟了魂的茫然。了空每次來說禪都有所覺,每每說到半途就停下,讓她繼續摘抄佛經,本是一天幾頁,她卻每次都超額完成,了空對此只是搖頭。

 今日也不例外,了空說著說著已然發覺風飄絮早已看著窗外發呆多時,他便也停下來,也因此擾斷了風飄絮的思緒。

 “大師,今日的佛理已說完了嗎?”

 了空搖頭看向外面,“外面有什麽?”

 “池塘、綠竹、荷花、清風、日光和——”風飄絮停頓了一下,再度看向外面,“信鷗。”

 “軒窗本無映照這些事物,少林信鷗也不會飛來此處,你作何看得到?心動則萬物動,心不動,則不傷。”了空掐著手裡的念珠,“自打姓秦那位姑娘離開後,你越發不安了。佛經抄寫最忌心浮氣躁,老衲要的不是量,以後你不必再抄寫經文和焚祭靈位,有空就念一念給你的佛經吧。”

 “不瞞大師,您給我的那本經書恕我資質愚鈍,無法研讀。”風飄絮也不是謙讓和不願,了空給了她一本無名經書,她翻開後每次都看不了幾行就再也看不進去。

 “靜下心來,看得懂的。既已錯悔何必癡?既無安寧何必執?生而不易,釋然不易,佛度有緣人。風施主,死而複生前塵往事盡勾銷,方得彼岸一淨土。做你可以也應該做的事吧。”了空說完就起身收拾了那些靈位,不再讓他們留在思過堂內。

 風飄絮愣怔地看著了空緩緩而去,思過堂內沒有了靈位,忽而感覺一空。她明白少林方丈是在渡她放下心裡的枷鎖,自打來到這裡她被動地活著,身體得到了療養,心卻無處安放。“彼岸,該在哪兒呢?”

 她幽幽歎氣,起身步出禪房,行過翠園小池塘,她站在日頭下出神,浮雲卻遮了太陽,為她投下陰涼,在這裡連清風都在善待她。忽而想起了南宮昊天,到底最後還是他贏了,若是彼此再多一些信任和勇敢,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無人回答,她也搖了搖頭回房,無所事事她抄寫了幾頁經文就不再動筆,看得掛在房內的龍淵,她又想到劍癡說碧落讓她將龍淵親手掩埋在雲天行墳前,也只有敢於掩埋,才算一種釋懷吧。

 “佛渡有緣人,釋懷不易。你連我的心境都思慮到了嗎?”風飄絮苦笑。

 釋懷?何謂釋懷呢?

 她來到少林這麽久才首次思考這個問題,是放下?還是銘記?

 ‘南宮碧落說她的劍心叫,不悔。’

 風飄絮仿佛眼前就能浮現南宮碧落微笑說出這句話的樣子,平和堅定,總讓她覺得有種莫名的癡傻固執。

 她說這種形容不壞。

 風飄絮無端笑了笑,笑過之後也突然有了一絲了悟平靜,佛言有無相生,那放下即是銘記,銘記便是放下,她何又憂苦不得展顏?何要停足不尋彼岸?

 她長吐一口濁氣,看了看案前抄寫經文,有些浮躁的字體讓她皺了眉頭。索性她也便不再提筆,拿起少林方丈給她的經書研讀。奇怪的是這一次,她能看進去的經文多了許多,經文如浮形鮮活,她看著看著便閉目冥思,不自覺中盤腿打坐,儼然入定。

 不思,不想,不念,不動,心平氣和,妙不可言。

 等她從入定再度睜眼時,她竟覺得身心都輕松了許多,再一看外面,早已入夜。她走去窗邊,山中夏夜微涼,天上一輪明月。此前她雖喜月夜,卻總覺月光清冷,今時再看則感官不同,月如盤,綴一不明顯孤星,猶在眼前,照亮四野,連月上陰影也別有趣味。

 雖是如此明亮皎潔,她還是回屋點亮了燭燈,再行倚窗觀看,外面銀輝屋內暖橙燭火,這微涼夏夜倒也幾分舒適起來。

 “姐姐。”一聲呼喚打斷了她的思緒,一回頭便見離開多日的凝煙歸來,夜入少林。

 風飄絮還是晃神了一下,才柔聲道:“嫣然,你從京城回來了。”

 凝煙詫異了一下,她不告而別,但風飄絮要猜到她的去意輕而易舉,她強顏微笑道:“是的,姐姐。我見了琳琅,安排了姐妹們的出路,也……見了南宮碧落。”

 “她說讓你好好養傷,星月可同輝,江湖再相逢。她想你安心養傷,恢復過後江湖再見。”

 風飄絮靜靜地看著凝煙,太過了解她,怎麽會看不出她說話時眼神的閃躲。她歎息道:“她不肯見我,對嗎?”

 “不、”凝煙著急反駁,但風飄絮光是看著她,她便說不出謊話來了。“是的,不過姐姐,她說情不悔,願卿安。她的心裡還有你,曲水也說她已然在南宮夫人面前說過她不怨你,你由不得她不愛,我會讓她來見你的!”

 聽得凝煙急切的話,風飄絮卻反常平靜,她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何必為難她,我想她,卻也不知如何見她呀,容我們都去想想這段感情,先順其自然吧。”

 風飄絮不再急迫見南宮碧落,可她很清楚,她是放不下她的,她也不想放下,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嫣然,我們的事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她的心是我的。你不妨和我說一說京城的情況,此番去京城又有沒有新鮮事?了空大師雖然會說很多話,但佛理聽多,也有些煩悶了。”

 窗外的月光和屋內的燭光都包圍著風飄絮,她站在窗邊,手扶著窗欄微笑,僧尼素衣,長發垂順,自有清麗脫俗卻又沾著凡塵氣。凝煙對這樣的風飄絮有些陌生,但也被她安撫了浮躁的情緒。她的姐姐回來了,不再帶著以往的火光血腥,只有眼前素雅的真實。

 凝煙莫名心頭一輕,嫣然一笑,乖巧點頭。“好。”

 風飄絮便向桌子走去,坐下後添了兩杯茶,一招手凝煙就乖乖坐過去,然後道:“我此番回京與琳琅商量了現有商鋪的管理,呂三娘也有意讓她們接管以前的生意,由她們一起幫扶,我手裡的商業也可迅速發展。呂三娘還有意拉攏曹雨安,但我沒有立即答應,我不想要她幫忙。”

 凝煙回京也見過了秦致遠,畢竟是她唯一的親人了,也從他嘴裡知道了曹雨安最近同秦致遠和南宮碧落走得近,有時還上南宮家作客。她偷偷觀察了幾日,覺得別扭,姐姐不在曹雨安就登門入室,她不想借曹家勢力。

 風飄絮本來還有些介意,但看到凝煙皺眉的樣子她反而覺得好笑,“還有呢?”

 “還有憐心和琳琅一些人並不打算轉行接管生意,琳琅打算留在呂三娘身邊幫手,把姐妹們都安排好了再謀出路,憐心則打算去飄香閣柳易枝身邊做事,剩下一些由琳琅組織了一個樂班,去一些諸如普渡庵善堂還有你曾出資搭建的義棚去教授一些孩子樂理和琴棋書畫,順帶還告訴那些地方將你的功德名提出來。以前你總是不留名,不管怎麽說受了幫助的人也該知道誰幫了他們,懂得記恩,才不會走偏。”

 風飄絮默然了一下,她本意還是不願留名,但念在她在京城都已經是個‘死人’了,她也就放寬了心。“好吧,她們也有心了,不過這樣不會讓人給我立個往生牌嗎?”

 “不會,琳琅她們有交待立長生牌。”

 “長生牌?那我沒死的事不就暴露了嗎?”

 “不會,先不說立牌位的地方是琳琅她們挑選過的,裡面的人比較單純,分不清長生牌和往生牌。就算暴露了,琳琅她也早作了安排,酒館茶肆裡你的事被編成了傳奇在說,現在京城裡樂於聽你故事的人不少,畢竟風月樓一夜焚毀也夠離奇了,何況還有琳琅她們刻意把控。說的也是事實,你本就無意為惡,建歡樓賣情報,行善舉扶孤寡,還攪得都察院、行屍樓甚至大閹官團團轉,老百姓管不到江湖上的事,還會覺得朝廷對你太過無情,就是擔心你會不高興你的事被這麽說道。還有就是南宮碧落會受一些影響,朝廷追責的事會落到南宮碧落頭上,但我想她應對得了吧,畢竟她現在是王瑾面前的紅人。”

 風飄絮聽了都不免一驚又一驚,在她羽翼下的人離開了她也有主見,這些點子連她都愣然。南宮碧落那裡也讓她內疚,她過往造成的業果卻是南宮碧落在承受。“嫣然,你們為我的心是好的,但還是停下吧,沒必要這樣做。”

 “我覺得有必要,紙終是包不住火,萬一你沒死的事暴露了,甚至連落腳的地方都被知曉。至少朝廷會因為這些導向對你手下留情,而江湖人也不敢惹少林,這才是我們目的,你也放心我們都有注意,沒有直接點明主人公就是你,也都是影射化用,畢竟不會想有人打攪你。你忘了琳琅連竇娥和崔鶯鶯的故事都能攪在一起說,相信她吧。我去京城的時候可能被人聽到了你的事,還好琳琅點子多早有主意,我覺得挺好。”

 風飄絮搖頭,還是覺得不妥。凝煙便又道:“好了,我知道你是擔心南宮碧落,我會讓琳琅收斂的。”

 “當真?”

 “當真。”才怪。

 凝煙慎重點頭,風飄絮也只能狐疑一下。畢竟她現在才是姐妹間的話事人,風飄絮教過她,得權之人要會善用手中權勢,做該做之事,這就是她該做之事,也是她們眼裡的風飄絮。

 風飄絮沒看出端倪,也只能歎道:“一定要立即停下,不過教授孤兒的事倒也可做。只是別隻教琴棋書畫,應多教些實用技藝和詩書,也可傳授些強身健體的武學。”

 “好。”

 “嗯,說了琳琅她們,那柳、呂二位姐姐和南宮他們最近近況如何?乾娘、水兒、五……”

 凝煙不等她念叨完便道:“呂三娘和柳易枝好著呢,沒了風月樓,呂三娘的迎春院一下躍居鳴玉坊第一,銀子流入很快,她一面抱怨著事情多得煩死了,一面樂呵呵出入錢莊,連在教坊司買人都闊綽了許多,看著討厭。柳易枝則低調了許多,有空就去給呂三娘添堵,沒空就忙著飄香閣的事,她們背後都有人照看著,都過得不錯。至於南宮家——”

 凝煙歇了一口氣,“南宮夫人重新掌管了杏林堂,因為她醫術高超很多人上門求醫買藥,但她卻不怎麽開館坐堂,新招了幾個學徒和藥房掌櫃還是在家閑居,要不就去串串門上街走走,只有急症才會出診。另外兩位長輩也是各自做著自己份內事,一切如常。南宮碧落則依舊忙著衙門的事,從總捕位退下來的她離開京城的時候少了,可查案一點沒停下來,大案不知忙什麽,一些瑣事小案也多了起來。”

 “對了,最近好像是因為流觴給了她一些線索,她又匆匆離京,而且我聽說江湖上最近又出了一些惡匪,還有以前名不見經傳的一些殺手門突然冒出,秦致遠說各地官府都積累了一些新案,也上奏彈劾說是除了行屍樓的後患,尋求京師指示安排,倒累得王銳焦頭爛額。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瑾背後使陰招?江湖上也亂,流觴他們尋藥,總會遇到找事的,對於腐心丸,好像不止以前行屍樓的漏網之魚有興致,好在赫連霸和謬空也是老江湖,手段也夠狠,流觴倒也平安無事,芙蓉也跟了上去,時常和我有聯系。赫連霸他們都是大老粗,多一個女子,和流觴也好照應。”

 “至於曲水——她還是她家小姐的跟屁蟲,沒心沒肺吃得圓了一圈,混吃等死。”凝煙最後說到曲水,帶著氣草草帶過,她們八字不合。在京城重遇後,曲水煩了她幾天,將該套出來的話套出來後,在南宮碧落面前大哭了一場,數落南宮碧落又憋著委屈不告訴她後就又恢復原樣。本來各自相安無事,她和秦致遠見面時卻總能感覺到她在附近,不是偷摸跟蹤等著看戲,就是明目張膽死皮賴臉要撮合她和秦致遠。

 瞎操心,能被煩死!

 風飄絮聽罷凝煙講述過後,卻是長久沉吟,隨後她抬起銳目,道:“嫣然,我們不是還有些師姐妹散落各處嗎?你把她們都召集起來,還有山腳閑居的人,想辦法了解南宮在查什麽大案,用我們的情報網予以協助。然後分派一些人跟上流觴他們暗中保護,其次江湖上再有惡匪、凶徒,你們便在力所能及范圍內予以抓捕斬殺,盡量活捉送官法辦,有賞銀也一道領了,維持商戶周轉。”

 “姐姐是要我們當賞金獵手?”

 “不,我不要你們當為錢賣命的賞金獵人,能趕在江湖懸賞令之前送官法辦就盡量而已。你們以後最主要的任務是幫助一些婦孺老弱尋得安生,尤其一些受苦女子,傳授技藝,尋得安生立命道路,若願跟隨就拜入師尊門下,成為瑤姬門徒,若是孤女無名無宗便賜予風姓,修行武功,一同懲惡揚善。”風飄絮眉宇間又有了一樓之主的銳氣,目若星辰,形容堅韌。

 “我一直在想我以後的路該怎麽走,現在有了方向,我要開宗立派。”

 “開宗立派!”凝煙一驚,卻見風飄絮對她一笑,她便也雙目一亮,“好,開宗立派。那姐姐,我們的門派該叫什麽?”

 風飄絮想了想,笑道:“魅者,多用女子也。既招女子,曾受苦難,仍有志還向陽,便叫未鬼吧。”

 “未鬼?”

 “嗯,未鬼。不依官府,不附名門,修得一身陰柔詭學,也可活用一手旁門左道,做心中所想,行共有之道。凡我未鬼者,不以正邪論,隻遵循良心。隨風,快意,堅強。如何?”

 “好呀,那姐姐你要快點養好傷了。”凝煙躍躍欲試。

 “呵,我養不養好傷也無妨。嫣然,你莫忘了現在你才是一把手。”

 “不行,門派是你想,主意是你出的,你不當掌門,我就不乾。”

 “我也沒說不當,只是這尚且只是個構想,具體實施還有很多需要思慮,例如我們的武功其實也有很多需要改善才能讓更多人修行,像摧心掌和寒玉功雖也適合女子,但寒氣太盛,稍有不慎傷及自身,還有陰風指、劍法這些,雖威力不小,但總歸也都是沿襲他人,沒有自成一派,在江湖上立不了足,門規門宗也尚且要制定。”

 凝煙也皺眉,她和風飄絮算是資質出眾的,連風飄絮都是有些機緣才有現在武功,她更是從小就被各種藥物輔助提升才能出類拔萃,像瑤紅等資質不差,卻還是隻習得個稍強,遇上江湖強手,就拿曲水來說也都勝不過,確實是個大問題。而且開宗立派不比做生意簡單,當初構建風月樓都籌備了許久,還加上瑤姬師父早前就開始積攢計劃才會一入京城發跡,七年內也經歷過不少風雨飄搖才站穩腳跟。

 “嫣然,你也不必憂慮,雖然不易,但也並非無從下手。我現在尚且被禁足,倒也成了件好事,天下武功出少林,我說不定能找到法子,你自由身也可先去江湖立下威名,收納門徒的事也不急,我也不打算大肆招人,也要看機緣和悟性,你我一前一後,會慢慢發展起來的。”

 “我召集姐妹現在就開始立威揚名倒也不算難,可你真的就要留在少林寺?少林怕是不會這麽慷慨。”

 “我也知,只是現在我也不願、不宜去江湖上走動,少林環境清幽,也適合我思慮謀劃,何況若不在此思悟過往,我也不能心安。嫣然,我還有難關未過。你說門主是我,我無意見,但終歸獨當一面的是你。如若我做不到,你便延續,就像師父曾許下一願,我將之延續一樣。”

 “姐姐,我……”

 “怕了嗎?”

 “不怕。”

 “那便好,先且商量一下第一步該做何行事吧。”

 “好,我認為也應當將瑤紅叫來……”

 夜深,蠟燭在風裡熄滅,好在月光足夠明亮,禪房內商議的聲音斷斷續續,直至天明。

 西安,秦家故居。

 南宮碧落主仆為查鬼蝠妖一案中死亡的兩個侍郎案公乾至此,行到凝煙故居,秦府早就已經變了樣,但南宮碧落還是在庭院的泥土裡插了三炷香,以慰秦公一門在天之靈。

 “小姐,秦嫣然脾氣又軸又臭,犯不著為她做這些,她現在也在外面四處亂跑,有心自然會親自回來。”

 “我可不是為了她,你還差不多。”南宮碧落笑著看了一眼曲水手中的燒酒和燒雞,“快放下吧,祭拜了秦公一門,倒也說不定能救活幾個乞丐或者幾條野狗。”

 曲水聞言心裡別扭起來,難怪南宮碧落只要了三炷香,但也好好放下。算了,被拿走也當替秦家積德了,保佑秦嫣然以後平平安安吧,還有脾氣好一點。行走江湖可沒那麽簡單,依她脾氣惹下了梁子太正常。

 等她回神,南宮碧落都已經走遠,她立馬追上去,“小姐你等等我呀。我說我們行程那麽匆忙你還去秦家,本來就是替秦嫣然來的嘛,什麽時候還染上了口是心非的毛病?就像明明還惦念風……”

 “水兒。”南宮碧落皺眉打斷了曲水,她知道她會說什麽,現在不想分心,便也沉了一口氣,好聲道:“真不是特意為了她,秦門一案,隻消除了娼籍奴籍,我也有太多翻不了的案,秦大人是個清官。”

 “行了行了,倒不如來說說觴姐給你的信裡到底打了什麽啞謎,讓你不惜放下京城裡那麽多積壓的案子來這裡?”

 “那些都是鎖案一時半會兒也處理不完。我來這裡無非也是為了爭一口氣,我總覺得這個案子和宋擎天的案子有些聯系。”南宮碧落拿出一顆棋子,卻又想起了朱洪彥和他手下的三色棋,他一定有隱瞞,只是現在進展還是不大。“如果此番還是無所收獲的話,那便只有回去處理近來的案子為要。”

 正當她說完,曲水卻道:“咦?小姐,那人是不是楊鶴平?”

 南宮碧落看去,前頭她們要去的劉府故居裡出來的人正是楊鶴平,他也看到了南宮碧落,臉色不太好看。再看劉府也早已經更名易姓,怕是收獲甚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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