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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176章
鳳陽府,珠城。

 城中鬧市,吆喝聲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並非什麽佳節,只不過天清氣爽適合外出,又正好遇上趕集日,自然人多聲雜,鬧市上遇上新鮮事兒還會擁堵。

 這不,一賣藝攤子前圍滿了人,人擠人就沒什麽空隙,人群裡曲水背著她那小包袱憑借著靈巧的身軀硬是擠到了最前面。再往那場中一看,胸口碎大石的,刀槍互鬥的,頂碗施展柔術的,變臉的應有盡有,這還是個頗具規模的雜藝班底。

 這班底人人功夫扎實,個個花樣都討了個滿堂彩。正好是人多時,班底裡幾乎每個人都賣力討好著看客,唯有邊角處一個人懶洋洋地躺在一張長椅上曬太陽,腿還彎著蹬板子上,他中年留了撮小胡子在下巴上,長臉有一對小眼睛,在他的旁邊堆著雜物還立著一根杆子。杆子說高不高,說矮不矮,上面還蹲著一隻猴兒。

 猴兒脖子上拴著鈴鐺,頭上戴個小布帽,看起來甚是討喜,模樣也是猴裡面俊俏的,兩隻爪子一邊抓著銅鑼,一邊拿著鼓槌,它還不停轉動鼓槌一股聰明勁兒。

 旁人看到不禁詢問:“嘿夥計,這猴兒會什麽?讓它表演一個呀。”

 中年人也不抬眼,不緊不慢拍著肚皮道:“它呀會的可多,你會的它會,你不會的它還會。不過今天不趕巧,縫初三、五它休息。”

 “這大話可就吹吧!”圍觀的人起了哄,紛紛說那小胡子光說不練假把式。那小胡子也不在意,將旁邊的鬥笠踢起來一個,接在手中往旁邊一伸,這是還沒表演要錢先入鬥。旁人笑罵起來,不少人轉向別處,他倒好把鬥笠往臉上一蓋也不在意。

 突然地聽得一聲口哨,那猴兒將手中銅鑼棒槌往下一砸,不偏不倚砸了他。

 “哎喲喂!你這潑猴,造反不成!”他一下坐了起來,卻見猴兒在杆上跳得歡快,順著那猴兒所對方向一看,小胡子就看到笑如朝陽的曲水正對他眨眼,那嬌俏模樣一下子就讓懶散的他來了精神。

 “猴兒,來活兒囉!”他朝猴子吆喝了一聲,那猴兒就竄下了地,撿起銅鑼敲起來,翻筋鬥學人樣,人會的花樣它也會,舞刀弄槍也不含糊,賣力表演起來,人群一下子就被猴兒吸引,圍觀過去,曲水就被掩到了人後。

 小胡子趁機溜到了曲水處,抱拳道:“水姑娘!”

 曲水拉了拉包袱,拿劍的手就往小胡子肩上來了一拳,“行呀孫大寶,你這日子過得滋潤呐,你們仙猿門養猴就是這麽個用處?”

 “哈!水姑娘見笑。我這不是收到信就趕來,也順便掙幾個小錢糊個口。”孫大寶摸了摸他下巴的胡子,然後正色道:“水姑娘,看你這風塵仆仆定是剛趕到,你先去明珠酒樓歇一下腳,我一會兒就把老哥兒幾個召集過去。”

 “他們都到了?”

 “差不離了,你們一召喚誰不是快馬加鞭趕來。”

 “行了,別貧。那我就先去明珠酒樓,等你們到齊了我們再慢慢詳談。”

 “得嘞!”

 孫大寶又擠入了人群,拿起那個接錢的鬥笠,這一次銅板接二連三掉進去聲兒脆。曲水也離開集市去了明珠酒樓。

 明珠酒樓。

 這是個大城裡的小酒樓,客人也不多,而且孫大寶既然讓曲水來此,說明此處是適合他們碰頭的。等孫大寶從集市上兜著一麻袋銅錢回來,曲水身邊已經多了兩個人,一名儒雅的白衣男子和一名道士。

 白衣男子相對年輕,手拿一柄材質看起來不一般的黑色折扇,道士則是一般的青衣道士,端坐著手裡揣著拂塵,旁邊還放著佩劍。

 曲水剛為他們兩個添了茶,孫大寶就入了座,將錢嘩啦一放,豪氣道:“嘿這桌酒菜,正好我請!”

 孫大寶的猴兒跑到了曲水旁邊坐著,曲水抓了一把吃的給猴兒,才道:“好了,我們先說正事。”

 “好,水姑娘,你這次把我、小白還有林道長一起叫來是不是為了最近江湖上接二連三有人失蹤的事?”孫大寶也收起了嬉皮笑臉。

 “不錯,我這次來就是奉我家小姐的令來查個究竟。把你們叫來呢,一來是因為曾門主、木道人,還有史南星都不見了找你們來問問清楚,二來是查一查韋陀門蕭槐楊之死。”

 孫大寶:“怎麽著,南宮捕頭是認為蕭槐楊的死和我們三派的人失蹤有關聯?”

 曲水:“暫時還不能確定,不過蕭槐楊在這個時候死的確會讓人產生聯想。”

 另外三人點了點頭,林道士還道:“韋陀門怎麽說也和清虛觀有些交情,調查蕭槐楊之死,我林長英會全力配合水姑娘。”

 “白玉恆也是,願為姑娘赴湯蹈火。”白玉恆將扇子合攏,說得鄭重。

 孫大寶看見白玉恆那正兒八經的樣子摸著他那小胡子別有深意地笑起來,曲水白了他一眼,道:“多謝二位。我想問一下曾門主他們失蹤前有沒有什麽異樣?”

 另三人對視一眼,都在回想,林長英道:“清虛觀向來講究自在清修,我師兄木道人又是幽居慣了的,就連掌門之位都不願意繼承,突然失蹤我們也覺得非常奇怪,要說奇怪我們、”

 他搖了搖頭,孫大寶接道:“我們掌門是在閉關之時失蹤,等照顧他起居的弟子發現他不見時,閉關室裡已經只剩下師叔那隻老白猿,在死去的老白猿身上我們發現了喪魂散和五步鏢。這五步鏢是周騅的成名暗器,喪魂散則是因毒禪子謬空聞名,這兩人都加入了行屍樓,我看和行屍樓脫不了乾系。”

 曲水皺了眉,“又是行屍樓?有傳聞說蕭槐楊之死也是行屍樓所為,這下是真的並到一起。不過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麽?他們不是拿錢辦事嗎?”

 另外三人也搖頭表示不知,白玉恆安靜了許久,才道:“其實江湖上陸續有人離奇失蹤和死亡這件事我從本門一位隱居前輩那裡曾聽過,好像在十年前也有這麽一回,我已經諸方打聽請來那位前輩。不過來城裡後他與我分開想自己四處轉一圈,我留了信號想來他很快就會來這兒。還有就是我師父失蹤之前有段時間,他好像不停和什麽人通著信,時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失蹤後我從他房裡找到了一封沒有燒完的信,內容已經看不清了,只有個記號。他的失蹤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白玉恆將殘信拿了出來,先遞給了曲水。曲水一看是一副鬼頭門鎖裡斜插一劍的畫,她就疑惑起來:“這——好像是劍飛霜的記號?”

 她將殘信給了另外兩人,林長英看過後也道:“劍飛霜綽號‘鬼門驚’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獵手,像他們這種獵手無論是接懸賞還是通信都是用自己的記號,這個記號是劍飛霜的,沒錯。”

 “嘶——”孫大寶又抓著他下巴的胡子沉吟了一下,道:“這麽說來,這個記號我好像也看過。好像是在掌門師叔那裡看過。”

 “這樣嗎?”曲水呢喃著思索了一下無果後,她又問道:“白大哥,你說的那位前輩是何人?”

 “是乾坤扇左華章,我的太師叔。”

 “乾坤扇左華章!”曲水一訝,當年和老爺一起離開家裡的一人經過南宮碧落的查訪好像就是左華章。“我們也找了他很久,不是聽說他已經死了嗎?”

 白玉恆神情有些尷尬,仿佛有什麽難言之隱,便聽得一聲大笑:“哈哈!小丫頭莫咒你左爺爺,你死了我都還在。”

 隨著這聲,一陣風來。

 曲水旁邊的猴兒驚叫著跳回了孫大寶懷裡,猴兒落座的地方多了個披頭散發的老頭,還將胳膊搭在了曲水的肩上,抱了個嚴實。曲水自然反應點中佔她便宜的手背,讓來人松了手,還朝著旁邊一筷子刺了去。

 不過人沒刺著,曲水和那老頭你來我往拆了幾招,她的筷子被老頭打飛插在了梁柱上,老頭也被曲水逼到了白玉恆旁邊,坐著嘿嘿直笑:“女娃娃好功夫!”

 “太師叔!”白玉恆急了,他站起來不敢對老頭說重話,便又急忙對曲水賠禮道歉:“曲水姑娘,我太師叔冒犯了姑娘,實在不該,請姑娘原諒!”

 曲水倒沒放在心上,看了一眼白玉恆,更多還是打量著來的老頭,老頭不修邊幅,頭髮青白相間隨意散著,胡子長到了胸口,吃著東西的樣子很正常,但時不時會露出幾個怪笑,還對孫大寶的猴兒齜牙咧嘴,看得人瘮得慌。

 “這就是乾坤扇左華章?”曲水有些不太相信。

 不止曲水,另外兩人也不相信,畢竟對左華章他們都有耳聞,而且鐵扇門門人向來都是風雅之人,都像白玉恆一樣風度翩翩,怎麽會是這樣一個神叨叨的老頭?

 左華章聽到曲水說到他名字,他立馬放下了筷子,從背後摸出一把和白玉恆相似的鐵扇,刷的一下展開,一下子變得溫文爾雅的樣子,“在下正是乾坤扇左華章。”

 曲水三人更加疑惑,左華章看起來腦子不太正常,白玉恆扯著嘴角賠笑了一聲,然後問道:“太師叔您去了哪兒?不是說好隻逛一會兒嗎?”

 “啊~我也沒去哪裡啊,一直跟在你小子後面呢,只是你笨沒有察覺,也就是剛才我看見幾個人才離開了一會兒。”左華章又收起了扇子別在身後,一邊嚼著菜一邊又道:“嘿嘿嘿,小白,別人都說我們鐵扇門一年四季無論冷熱都拿著把扇子裝相,你猜我剛才看到什麽?我看到一個穿黑衣戴鬥笠的女人,你說她大白天穿著夜行衣似的黑衣服是不是有毛病?”

 曲水也笑起來,“我也覺得這樣是有毛病。不過興許是人喜歡黑衣服,又或者黑衣服煞氣重,為了擋災。還戴個鬥笠?不是太好看,就是太醜。你說你好歹也是老前輩,江湖上這樣的人多了,你獨獨去看她幹嘛?”

 左華章手上一頓,他放了筷,說是正經又像是神情恍惚道:“看那身形體態絕對不醜。對耶,為什麽我要去看她呢?臉都沒看到,旁邊的人叫她‘娘娘’,娘娘?我好像聽過。什麽時候呢?哎呀不想了。”

 “娘娘!”曲水聽得他這樣說一下子就想到了去找夏桐華那次受傷的事,同樣也是黑衣鬥笠,是行屍樓的魅姬!“你說的那人在哪裡?”

 “就在這條街,現在想來怕是走到街角了。”左華章又開始吃著東西。

 曲水開窗一看,遠遠看到一個背影向著另一條街走去,她不禁呢喃:“還真是她?”

 白玉恆幾人湊了過來,還沒有詢問,曲水已經關窗回身,幾人見她陷入沉思,也沒有著急詢問。

 街上,凝煙帶著四人正往無常鬼安排的落腳地方走,突然心有所感,駐足回頭一看,但周圍都是相似的樓舍,也並沒有什麽異樣,凝煙也就以為是自己多心。她很少離京辦事,這一次蕭槐楊之死屬實有些蹊蹺,不單單像是行屍樓的失誤,她迫切地想為風飄絮分擔一些事,她在風飄絮的羽翼下被保護得太好,真的該成長起來了。

 明珠酒樓內,白玉恆還是忍不住問了曲水:“曲水姑娘,你看到了誰?是不是有什麽難處?”

 曲水沉思中聽得此問,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只不過這一次倒是看到條大魚。”

 她的笑容竟然和她家小姐有幾分相似,一瞬過後,她回過神恢復了平常,她拍了拍白玉恆的肩,道:“白大哥,已經來到韋陀門的地盤,我們還是商量商量怎麽調查蕭槐楊之死。”

 白玉恆看了一下自己的肩,然後笑道:“好!”

 是夜,好些道黑影朝著韋陀門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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