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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179章
京城,鳴玉坊。

 青石板路傳來噠噠的敲擊聲,南宮碧落拿著青竹竿走在無人的小巷子裡。之前的她是公服穿在身,佩劍常在手,現在是紅布眼上纏,竹竿不離手,身邊也沒個人跟著,不過用蘇映月的話來說就是‘南宮瞎子閑不住,眼瞎也閑不住,只要不死外邊隨便吧。’

 南宮碧落對此無言以對。走在鳴玉坊的路上,她只是認真聽著周圍的聲音,以前不喜歡失去光明的感覺,現在漸漸習慣後她反而覺得一切沒那麽糟,如果可能的話她……

 南宮碧落停頓了下來,不多時幾個人翻牆穿巷來到她面前。來人都是普通百姓的穿著,但從他們的神情和身手也知道他們訓練有素。

 “南宮捕頭。”當頭一個相貌樸實的男人帶頭對南宮碧落行了禮,看他年紀與南宮碧落差不多,容貌也沒有任何出眾的地方,一到人堆裡就很容易被掩埋。

 南宮碧落一聽這聲就知道來者是誰,“趙捕頭沒想到這次是你被調回來了。”

 “哈,也是為了最近那件事,王大人才急召我們回來。你所做的安排弟兄們都已經跟進,這一次就是——”趙奕看了看周圍。

 南宮碧落也很自覺將耳朵湊了過去,趙奕便上前對她耳語了一番,“部署就是這樣,不過之前南宮你說過風月樓由你負責,我們便沒有動風月樓。但是最近有些事好像和這風月樓有些乾系,你千萬小心一點。”

 南宮碧落掛著她往常的微笑點了頭,“我明白的。諸位弟兄辛苦了。”

 “我們所司相同,要說也是同甘共苦。祝早日康復,等你複職歸位。”趙奕準備抱拳告辭,但想到南宮碧落的眼睛,一笑過後輕聲道:“我們先走了。”

 “好。”

 趙奕等人神神秘秘出現,又悄無聲息遁走。

 南宮碧落聽到小巷子重新歸於寂靜,這才收斂了笑容,連腮幫子都好像因為施力而微鼓。竹竿立在身前,她許久都沒有動。等她沉思回過神後,她走了幾步,卻又突然一停,她的耳朵很細微地動了動,然後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

 最近好像總覺得有人跟著她,這麽盡心盡力守著她一個盲人也真是夠執著的。

 南宮碧落未覺得異狀,便繼續用竹竿敲擊著去風月樓的路。

 鳴玉坊,迎春院。

 大白天永遠是青樓最閑的時候,迎春院老板娘的房間內,呂三娘為風飄絮倒了茶,也就近一坐,拿手絹的手靠在桌上,翹起二郎腿,新奇又困惑地看著主動前來找她的風飄絮。

 “喲~說吧,今兒是吹了什麽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了?”

 風飄絮斜了沒個正經的呂三娘一眼,也不廢話將一個小木箱子拿了出來,推到了呂三娘面前。

 “這是什麽?”呂三娘一邊問一邊自己打開了盒子,一看裡面都是厚厚一疊帳簿和文書之類的東西,她就隨便拿了幾份出來翻了翻。這一翻不得了,她吃驚地看向風飄絮,“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麽意思?”

 “這些是在我名下的酒莊、布坊、胭脂鋪等帳冊,還有我樓裡有些姑娘的賣身契,我想找個信得過的人交托,你看看哪裡有不明白的,今天我們就把帳過了。”

 “我沒有聽錯吧?”呂三娘看著不像開玩笑的風飄絮,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風飄絮,你要搭建這麽個生意線可是得耗費不少的心血,交給我?還有這些姑娘的賣身契?連秋英她們都在!你腦子沒毛病吧!”

 “我很清醒。這麽個便宜你呂三娘沒有理由不佔。”

 “不是我說,就算這個便宜我呂三娘想佔,你風飄絮身邊就沒個更信賴的朋友?輪得到我呂三娘?”

 “我沒有朋友。”風飄絮正眼看向呂三娘,“我信得過你。既然你想佔就不要廢話了。”

 呂三娘張了嘴卻一時語塞,隨即她笑道:“呵——呵——一場共患難為我贏來這麽大個便宜?風飄絮你沒有朋友?那南宮碧落呢?”

 “她……”風飄絮的神情在提及南宮碧落的時候有些晃神,繼而柔和了目光,“她不是朋友。這些也不適合交給她,她的心思已經裝了很多,把這些交給你更合適。”

 “嗯?”呂三娘雖然現在頭腦還有些混亂,但風飄絮那眼神的變化可沒漏過她的眼,要不是那可氣的面具還能看得更清楚一些,就一瞬間的目光能膩死個人。“喲喲喲~我們南宮捕頭還真的成功獲得了芳心?”

 風飄絮一聽便明白呂三娘這個人精是知道什麽。“你知道我們的事?什麽時候?”

 “好嘛,你這還真是不打算瞞了。”呂三娘真的很佩服風飄絮好像任何事都可以這麽鎮定,“我當然知道,你家那位捕頭之前可是很苦惱,苦惱你避而遠之,油鹽不進。我就說嘛都是紙老虎,你果然還是栽在這位女捕大人的手上。女人談情說愛倒不是沒見過,但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聽說她最近瞎了,是怎麽個情況?”

 風飄絮皺了下眉,她果然還是不想聽呂三娘多說話。“有些事你知道就行,好奇心最好爛在肚子裡,還有她的眼睛還在治療中,不是瞎了。好了,別說其他,這些你收不收?不收我找其他人。”

 “收——”呂三娘一個字出口,咕嚕一卡又重新在喉嚨裡滾了一遍。“我倒是想收,但是我覺得還是有些不太真實。天上掉餡兒餅讓我給趕上,我當然還得懷疑一下,該不會有什麽陷阱吧?”

 風飄絮抬了一下眼眸,都不想接話,想直接收拾東西走人。呂三娘也不好意思賠笑道:“好了,你要害我簡單得很,別甩眼刀子,柳易枝那眼刀子還不夠我消化的呢。不過——”

 “風飄絮,你是不是遇上什麽難事了?你要是真信得過我,還不如和我說說難處,聽別人訴苦又不費神費力,至於這些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就衝你這句話,也算給我的決定定了個心了。”風飄絮語氣也放軟了些,“有些事你少知道的好,我不會害你,是有求於你。”

 呂三娘對風飄絮用上了‘求’字有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唉~你說你老是這麽神神秘秘才招人討厭。”

 “你可以繼續討厭我。還是說你還要再考慮一下?”

 呂三娘目光落在木箱子上,眉頭也緊鎖不放,她不知道該不該與神秘的風飄絮牽扯太深。她起身走向了窗邊透了透氣,“你把這些給我,不怕我將你積攢下來的心血霍霍完了?不怕你那些好姑娘落在我這無良老鴇手裡被糟踐?”

 “愛財如命的你要霍霍那還真挺新鮮。至於秋英她們——”風飄絮看著呂三娘,“我也不想讓她們繼續從事這行,但是女子謀生有多難不需要我對你說,挑選出來的這些都是還需要照顧的,你迎春院再怎麽說也是在京城立住腳的,有你庇護總好過她們以後流離失所。你呂三娘人是討厭,但在行內不算黑心。”

 “呵,不算黑心。”呂三娘自己都忍不住冷嘲了一聲,她沉默了片刻,然後深呼吸笑道:“好吧,你這些東西我收下了,反正手上也不乾淨,你敢把她們交給我,我就敢收!你可別反悔。”

 風飄絮笑起來,本想說‘謝謝’但話到嘴邊就隻道:“那你來點一下吧,有什麽不懂的,我們現在就交涉妥當。”

 “帳簿和賣身契有什麽難懂,你這麽急做什麽?店鋪不得一家家踩過才算,上趕著和交代身後事一樣。”

 “你這毒嘴不爛都沒天理。”風飄絮這樣罵過卻略有些失神。

 “彼此彼……”呂三娘要回嘴,但回頭看見風飄絮的模樣她心頭的疑惑又湧了上來,“你到底怎麽了?你不想和我這個沒什麽大本事的老鴇子說,那南宮碧落呢?”

 風飄絮沒有說話,大概現在唯一能讓她猶豫不定的只有南宮碧落了,她也會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事。呂三娘也沒急著追問,眼睛一瞥卻是看到了窗外的南宮碧落和柳易枝。

 “哎呀,大白天說不得人。你家捕頭被柳易枝纏上了。”

 風飄絮回過了神,走到窗邊一看,正好看到柳易枝攙著南宮碧落要向風月樓走去。

 “這眼睛受傷還惦記著你,風老板魅力無窮呀,不過這柳易枝總是上趕了貼著南宮碧落是做什麽?這還是偏巷子也能遇上?”

 風飄絮懶得再理會呂三娘,直接離開了她的房間。呂三娘將木箱子收好就趕忙跟了上去,湊湊熱鬧也好。

 迎春院偏巷。

 “柳老板沒關系的,我可以自己去,真不用送。”

 “沒事就幾步路,那些天殺的愚民害你傷了眼,一定沒有好下場。對了流觴大夫說什麽時候能好?”柳易枝輕輕挽著南宮碧落。

 南宮碧落本不願再提欒溪村,但柳易枝關心情切,她還是簡略的說了一下,此刻聽到眼傷,她又是輕聲細語道:“藥已經敷到最後一個療程,大概也快好了。其實這樣——”

 她停頓了一下,才又微笑如常道:“放緩腳步也挺好。”

 “好什麽好,你完完整整的才叫好。以後辦案小心一點,人心向惡你抓不完的。顧好自己比什麽都好,要我說你一身本領不當捕頭照樣養活自己,自私本就是……”柳易枝像個長輩一樣嘮叨,然後意識到她並不是南宮碧落什麽人,又不好意思道:“呵,南宮捕頭我不是教唆你自私,我只是——”

 “柳老板我知道的,多謝你的關心。”南宮碧落並沒有介意柳易枝的叮囑,相反還很高興,天大地大又結識一個真心關懷她的人本就是榮幸。“至於自私——”

 “我也是會有私心的。”南宮碧落這一句說得很輕。

 “也只有你才這麽平易近人了。”柳易枝看著南宮碧落秀氣的側顏感歎,好像將一種親人般的希冀安放在了她身上。

 當然柳易枝也沒有漏聽南宮碧落放輕的那句,正要詢問,南宮碧落卻停了下來。

 “有人來了。”

 柳易枝一看這是迎春院的圍牆,一回頭便見風飄絮從後門出來,正向著她們走來。“呀,是風老板。”

 “嗯?飄絮?”南宮碧落有些疑惑。當風飄絮走到面前,她便問道:“飄絮,怎麽今天來呂老板這裡串門了?”

 “還真神了。你怎麽知道她是從迎春院出來的?”莫說柳易枝驚歎,連風飄絮都覺得南宮碧落厲害。

 “風飄絮你要不要走那麽快!”呂三娘喊著就追了出來。

 風飄絮都不想理她,走到南宮碧落另一邊輕聲問道:“你怎麽想到來這裡了?不好好在家休息。”

 “想來走走。”南宮碧落也輕聲回道,然後便又笑著打起了招呼,“呂姐。”

 呂三娘才剛到她們跟前,要不是南宮碧落眼睛上確實蒙著塊紅布,呂三娘都以為她是個沒事人,她還好奇地拿手絹在南宮碧落跟前晃了晃,以為漏了縫。“喲,你這眼睛還真蒙上了。”

 風飄絮一下就把她手給打了下來,連同柳易枝一起橫了她一眼。呂三娘賠笑一下,卻把柳易枝從南宮碧落身邊扯了過來。

 “我說你沒事老纏著南宮幹什麽?想攀人捕頭關系?”

 “關你何事!”

 柳易枝遇上呂三娘那是不吵不舒坦,但現在南宮碧落和風飄絮在,她們也只是互相嗆了一句就收住。

 南宮碧落也在這時說道:“好了,柳老板多謝你送我,風月樓就幾步路了,改日我們再聊。”

 柳易枝正要答應,呂三娘卻將她的手一挽,看著風飄絮二人笑道:“幾步路了,我們送你們過去,也不遠。別拒絕我們的好意,啊,南宮。”

 這南宮叫的可真的夠溫柔,其實還不是壓製不住好奇心,故意的。

 風飄絮立即橫了呂三娘一眼,呂三娘卻視而不見,柳易枝察覺到了古怪便不多話。南宮碧落也分辨不出現在是什麽情況,以為她和風飄絮還有事便道:“好吧,有勞。”

 “唉~”風飄絮歎息了一聲,也不多說什麽攙著南宮碧落轉個身就往風月樓走。

 呂三娘笑眯眯要跟上,卻被柳易枝一拉落後了一段,在後面不緊不慢跟著,只看著前面風飄絮將南宮碧落輕挽親密而自然,繼而還低聲說起了話。

 “飄絮你這兩天在忙什麽?來家裡都是匆匆來匆匆走。”

 “沒什麽,生意上的事。”風飄絮想起了凝煙的急信,便又問了一句,“對了,水兒什麽時候回來?你這也沒個人跟著。”

 南宮碧落嘴唇抿了一下,倒也如實道:“不用隨時有人跟著。水兒那裡來信說,韋陀門那邊好像有些不對勁,不止新門主蕭一鳴有古怪,行屍樓去而複返殺了少林高僧了塵也有蹊蹺,以她一位江湖朋友失蹤為契機,要好好調查一下韋陀門。而且我不是還讓她順道去一趟金陵城嗎?正常情況下不會那麽快回來。”

 “是嗎?”風飄絮知道曲水去金陵就會去秦淮河附近,但她並不在意,給凝煙的下一步安排也有了計劃。

 南宮碧落聽風飄絮沒了聲,便又問道:“對了,你今天去呂姐那兒串門也是為了生意?她跟著我們是要去風月樓裡繼續談?”

 風飄絮:“呂姐?叫得倒是挺親熱,難怪她會那麽關心我們的事,我和她談好了,她呀跟著我們只是好奇。對了,早就想問你,柳易枝又是什麽情況?她好像很給你面子也很關心你。”

 南宮碧落:“是這樣的……”

 南宮碧落將柳易枝與柳絮的事講給了風飄絮。

 前邊她們竊竊私語,後邊柳易枝倒和呂三娘打起了啞謎,她越看越覺得風飄絮和南宮碧落看起來是挺正常,但有些小動作會不會親密過頭了?好比風飄絮為南宮碧落將耳發一別的動作,很不經意,可有些情況無心之舉才最要命。

 柳易枝用胳膊肘抵了抵呂三娘,然後指了指南宮二人的背影,對呂三娘比了個兩個大拇指對拜的動作。呂三娘暗道柳易枝真是個老人精,卻也搖頭示意柳易枝別人的事少管,還不忘警告柳易枝少長舌。柳易枝要不是怕打擾到前面那兩人,當即就又想和呂三娘理論起來。

 南宮碧落和風飄絮不是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動靜,但也任由她們了,風飄絮斜眼一瞥還露出了一抹淺笑。

 她輕聲感慨:“其實這兩人也算另類知交,連比劃手勢都能吵起來。挺好的。”

 “是挺好的。”南宮碧落將竹竿換到了被挽著胳膊的那隻手,然後空出來的手搭在了風飄絮的手背上。“快到風月樓了,你要是不急著回樓裡,我們再走一會兒吧,反正這附近都是你們三家的地,這個點也清淨。”

 “好,你想走我就陪你走。”風飄絮將另一隻手也搭在了南宮碧落的手背上,交疊。“走到你厭倦為止。”

 “不會厭倦的。小心,前面有塊石板是松的。”

 風飄絮一踩果然是松的,她難掩驚奇道:“你怎麽會知道?該不會是你偷偷來過吧?眼睛沒好就不要亂走動,不然……”

 南宮碧落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我是偷偷來過。在被你拒之門外那段時間,還有忙起來的間隙要是人在京城也會來這裡。有時是無意走到此處,有時是有心過來。我眼睛傷著倒也不敢隨意亂走,但鳴玉坊的路早就刻在腦子裡。從都察院到這裡的距離,從家裡到這裡的距離,我想我可以以步數推測個大概。呵,用步數測距離,我是不是很無聊?”

 風飄絮凝視南宮碧落側顏,她仿佛可以看到南宮碧落一個人緩緩走在巷子裡的景象。她穿著捕服,單手背在後面,腰挺直,或披著殘陽,或戴著月光……風飄絮以溫柔繾綣在心底歎息,嘴上卻道:“呵,是無聊,也只有你南宮捕頭才會做這樣無聊的事。”

 “如果風老板現在笑了,無聊也就認了。”

 “呵。”風飄絮不再說話了。

 南宮碧落笑著本還想說什麽,但突然耳朵一動好像聽到了有人踩在瓦上飛來的聲音,她當即用身子將風飄絮一護一聲厲喝:“什麽人!”

 呂三娘二人因這聲叱吒渾身一激靈,下一刻一個白衣人落在巷子裡又嚇得呂三娘驚叫了一聲:“呀!”

 南宮碧落感覺到風飄絮的雙手一緊,又戒備地一聲威喝:“來者何人!”

 “是我。”俞點蒼看著多年未見的徒兒,也不禁感慨時光易逝。

 “師父!”南宮碧落驚訝不已。

 後面的呂三娘也鎮定下來,還不忘評價道:“南宮的師父長得還真俊。”

 “別花癡了。江湖中人我們躲遠點兒。”柳易枝雖然也是這樣覺得,但還是老練地將呂三娘拖到了角落裡。

 “怕、”呂三娘還想說那是南宮的師父,誰知道剛一開口,又是一聲厲叱。

 “俞點蒼,我要你的命!”

 南宮碧落感覺到一股劇烈的殺意,並聽到了凌厲的掌風,本能地護著風飄絮往一旁一撲,便聽得像是山崩地裂一樣的一聲巨響。

 風飄絮也看到了漫天揚起的飛灰中潛伏了許久的竹無心怒不可遏地衝向俞點蒼。

 竹無心還是那個蓬頭垢面的老乞婆,但俞點蒼見她的武功路數,冷然仙風不複,一邊躲一邊急問道:“瑤姬!是你嗎?”

 竹無心殺氣更盛,抽出一柄軟劍就朝著俞點蒼使了‘長河貫日’,俞點蒼驚訝中手中劍不慎被絞斷,他幾乎沒有猶豫地飛身而走。

 “想走!”竹無心哪裡肯放過好不容易等來的俞點蒼,也飛簷走壁追去,腳點到屋簷之時,踩塌了那角屋頂。

 這等破壞力讓呂三娘二人嚇得又是一哆嗦,縮在角落裡就不敢出來。

 “師父!”南宮碧落要追,風飄絮卻將她一拉。

 “南宮!別追!危險!”

 這一拉南宮碧落眼睛上剛才就有些松的紅布就又掉下了一些,突然的光線刺得南宮碧落眼睛一痛。

 “嘶——”南宮碧落倒吸一口涼氣,低頭捂住了眼睛。

 “你怎麽了!”風飄絮捧住南宮碧落的臉讓她揚起頭來,一看南宮碧落雙眼都掉了淚,顯然是刺激到了,她心裡就一急。

 “光,光刺得眼睛疼。”南宮碧落用手遮在眼睛上面,任由風飄絮為她擦拭臉,還自己就著手絹的影子湊過去了一些。

 風飄絮也似有所覺,立馬對角落裡的兩人道:“呂三娘快去南宮府請人!”

 “別去找我娘,杏林堂近。”南宮碧落握住了風飄絮慌亂的手,然後拿著她的手慢慢擦拭眼下。“沒事的,現在沒那麽疼了。”

 風飄絮手被抓著鎮定了不少,但看到呂三娘還愣著就又是一喊:“愣著幹什麽!快去請流觴姑娘!”

 “對對對。”呂三娘也回過神來,提起裙擺就跑起來。

 柳易枝也緊跟上去道:“走這邊,快點。”

 二人很快沒了影,風飄絮則扶著南宮碧落回了風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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