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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60章 (1)
簫聲低訴風拂柳,點滴往事在心頭。

 在這個昏暗陰冷,險象環生的地宮墓穴,熟悉的簫聲吹奏著熟悉的曲,勾起多年前的記憶,一個不諳世事、野性不羈的山野苗女遇上了誤入深山的翩翩公子。

 柳絮綿綿,群山環翠,他弄簫,她起舞……

 柳飄飄銀牙幾欲咬碎,甚至忘記手腕的疼痛,世事變遷,情消怨起,簫聲一遍遍循環。曾經曲中熟悉的柔情似水,如今卻是摧心的魔咒,她循著簫聲魔怔一樣奔走在地宮,衝入陌生的通道。

 突然到了盡頭,一扇石門擋在面前,她回過身繳下追來的南宮碧落手中的刀就往石門上砍,“曲迎風,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不習慣握刀的左手不停揮舞,很快磨破了皮,右手斷掉的手腕也流出了血,簫聲在石門後停了,她卻更加瘋狂的尖叫著,揮砍紋絲不動的石門,“啊——我要殺了你!”

 “柳姐!”南宮碧落回過神後立即奪回了刀,拉回有些發狂的柳飄飄,“柳姐,你冷靜點!”

 柳飄飄喘息著,臉色蒼白的望著眼前的南宮碧落,一下軟倒在她身上,被南宮碧落抓著雙臂扶住,在南宮碧落雙眼的注視下平靜了一些,南宮碧落忙幫她止血。

 魅姬打量了下四周,“奇怪,那些甲蟲怎麽沒追過來?”

 謬空小心地往回走了走,查看過後回來道:“它們還跟在後面,不過在拐角停了下來,似乎不敢輕易過來。”

 此時他腰間的竹簍也傳來了震動,他疑惑地打開竹簍,裡面那條血三更很不安分地探出了頭,對著石門吐信子很是躁動,“怎麽回事,藥效應該沒有過啊?”他撫摸著血三更的頭安撫它,又喂了它一顆藥丸,才讓它又安定地睡過去。

 南宮碧落正好也處理好柳飄飄的傷口,看著面前的石門道:“答案在石門後面。”她摸索著牆面,摸到了機關,能轉動。

 魅姬阻止了她,“等等,萬一門後又出現什麽怪物、”

 “現在除了這扇門也沒有路了,在這裡乾等不是辦法。”南宮碧落按著機關,將柳、火二人護在身後,“你們往後面躲一點。”

 她小心翼翼旋轉起機關,其他人都保持著萬分的警惕,赫連霸口乾舌燥地舔了舔嘴唇。

 石門緩緩升起來,裡面很暗,是一間比之前要大很多的石室,南宮碧落等人手裡只剩下兩瓶火油、一支火折子,明火還要留著急用,能照明的只有夜明珠。

 夜明珠的光芒不能照亮整間石室,只能大概看得見一些暗影,比如中間被推開棺蓋的石棺,又比如倒在不同角落的曲迎風和陸建。

 “陸大哥。”南宮碧落連忙去查看陸建的情況,只見他滿面烏黑,連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全是青紫色的,氣若遊絲,失去了意識。

 謬空也走向了曲迎風,柳飄飄推開火麒麟的攙扶,跟在謬空後面,慢慢靠近了曲迎風。

 “他們這是中毒了。”謬空皺眉,手搭在曲迎風的脈搏上想要探究這究竟是何種毒。

 柳飄飄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曲迎風就躺在地上,臉色青紫,嘴唇發黑,變了樣子,嘴角滲出的血是黑色的。玉簫落在他手邊,上面沾著他吐出的黑血,柳飄飄握緊拳頭,她不明白曲迎風為什麽要在中毒後吹《風拂柳》,他憑什麽還有臉吹《風拂柳》!

 南宮碧落將陸建也抱到了曲迎風旁邊,他二人的症狀是一樣的,只是陸建沒有吐血,她詢問謬空道:“有救嗎?”

 “我沒見過這種毒,他們、”謬空不甘心地搖了搖頭。

 南宮碧落心情沉重,陸建雖然寡言陰沉,但一路上好幾次解眾人之圍,何況還是武林盟派來協助她的人,不能保住他,南宮碧落有愧。

 而柳飄飄聽到他們的對話,突然不知道這是何種心情,是高興、還是失落?她分不清,曲迎風要死了,她卻突然恍惚了。

 魅姬無心去在意南宮碧落和柳飄飄的感受,她走到那副打開的石棺查看,陸建的工具全散落在那裡,石棺裡有條暗道已經露出了一條縫,看來是陸建打開了機關,但是機關開到一半,他們就遇襲了。

 念及此,魅姬猛然警惕起來,赫連霸在這時找到了陸建開到一半的機關,是石棺另一側下面的一處暗格,石板被敲開露出了齒輪,還有一個不協調的把手安在上面,像是陸建安上去的。

 “娘娘,機關在這裡。”

 “赫連,離開那裡!”魅姬卻突然驚呼道,掌心聚氣朝著赫連霸打了出去,摧心掌掌風帶煞,隔空打在赫連霸身上,將個八尺高的漢子震飛出去,摔得很遠才落地。

 赫連霸忍著痛驚慌地站起來,看到他剛才站的地方有個巴掌大的黑影,正與魅姬僵持在石棺處。

 “娘娘!”他氣血翻湧,受了點內傷。

 南宮碧落拿著光一照,便看到魅姬面前,站在石棺上那隻不同尋常的毒蠍。

 毒蠍足足有手掌大,尾巴異常長、翹且粗壯,前爪的螯更是鋒利無比,是蠍子身體的兩倍大,極度不協調也極度危險的樣子,它的皮黑得發亮,像一層堅硬的盔甲。

 魅姬眉頭緊皺,手裡緊握匕首,蠍子的尾巴上下微微抖動,螯鉗張合了兩下,沒和魅姬僵持多久,一下就從石棺上躍起撲向了魅姬,魅姬連忙用手中的匕首揮砍。

 只聽一聲脆響,竟然是魅姬手中那削鐵如泥的匕首斷成了兩截,蠍子則沒了影子,南宮碧落等人趕忙用光四處照著。在離魅姬不遠的地上,蠍子完好無損的抖動著它的蠍子尾,張合著前螯,下一瞬就前螯撐地,倒豎蠍尾,一下從地上躍向了魅姬。

 魅姬丟出斷裂的匕首砸中了蠍子,蠍子空中以尾部夾住斷匕,輕松夾斷,仍然撲向魅姬,魅姬旋轉身體躲過,蠍子落到了另一側嗖的一下就不見了蹤跡,墓室裡只聽到蠍子尾部發出的響聲,如同從四面八方包圍。

 地上斷成幾截的匕首也變得鏽跡斑斑,魅姬眼神一變,突然感覺有東西又撲了過來,她仗著身法靈敏再度躲過,與蠍子如同鬥牛般周旋在墓室裡,速度過快,其他人光是照明就已經有些吃力,毒蠍速度快如閃電,在墓室裡神出鬼沒,要是丟失了蠍子的蹤跡,更危險。

 “毒和尚,快想辦法!”

 “我在想!”謬空和赫連霸在一旁打著光乾著急,曲迎風和陸建的毒看來就是這毒蠍造成的,謬空見都沒見過,更別說對付毒蠍。

 南宮碧落看準了時機,握著匕首加入了魅姬與毒蠍的死鬥,魅姬得以喘息,她二人背對背,一同吸引著毒蠍的注意,不讓它將目標放到其他人身上。

 “南宮捕頭,那些甲蟲在墓室門口了!”火麒麟的一句話讓形勢變得更加焦灼。

 之前那些黑甲蟲不知何時都到了墓室門口,雖然還沒進入墓室,但是退路已經被堵死,南宮碧落和魅姬要應付毒蠍已經很吃力,要是那些黑甲蟲再進來,他們一群人命休矣!

 南宮碧落的匕首也很快被毒蠍夾斷,但那隻毒蠍卻沒再隱匿蹤跡,而是爬到了墓室門口,示威地揮舞前螯。那些黑甲蟲受驚的退了一些,很是忌憚這毒蠍的樣子,兩種奇特的物種在石門處對峙。不消一會兒,它們就打了起來,蠍子單槍匹馬被包圍卻殺得那些黑壓壓一片的甲蟲節節敗退,壓根兒進不來墓室。

 “這蠍子的皮甲堅固如金剛,砍都砍不動,連那些噬咬強悍的黑甲蟲都不是它對手。”南宮碧落喘著氣丟掉了手中的斷匕。

 謬空、赫連霸:“娘娘,你沒事吧?”

 魅姬搖頭,一行人警惕地看著石門,火麒麟咽了咽口水,問道:“現在我們怎麽辦?”

 赫連霸:“趁此機會,我們從石棺的暗道離開。”

 南宮碧落和魅姬對視了一眼,思慮了一下,便都點了點頭,南宮碧落探了探陸建的氣息,將他扛了起來,謬空皺眉:“將死之人,你帶他幹嘛?”

 南宮碧落皺了皺眉,沒理會他,看見異常沉默的柳飄飄,對火麒麟道:“火麒麟你幫忙帶曲迎風。”火麒麟看了眼毫無反應的柳飄飄,歎了口氣就背上了曲迎風。

 此時毒蠍已經如同戰神一樣殺入了黑甲蟲群,所過之處全是甲蟲的屍體,它衝出了石門,似乎越殺越興奮,南宮碧落他們看著那些黑甲蟲的屍骸身體都不禁抖了抖,見毒蠍沒了影子,朝著石棺走去。

 赫連霸握著陸建安好的把手轉了幾下,石棺裡的暗道就全部打開,他伸手感覺了一下,有風可以下去。

 赫連霸跳入了石棺,“娘娘,我走前面,毒和尚你在娘娘後面。”

 “小心!”他話剛說完,一股大力就把他拉出了石棺,他看向拉他的南宮碧落,順著她的視線就看到了不知何時又爬回來的毒蠍。

 毒蠍身上全是甲蟲殘肢,渾身有濕漉漉的液體,像浴血奮戰歸來的將軍站在石棺上,看見南宮碧落他們已經靠近石棺,它激動地揮舞前螯和蠍子尾,逼得他們不得不退開一些。

 “看來那裡是它的領地。”南宮碧落拉著柳飄飄又往後面退了一些。

 “可新的暗道在石棺裡啊,不過去一直在這裡糾纏嗎?呸。”赫連霸吐了一口唾沫,“我來引開他們,毒和尚你帶著娘娘趁此機會下暗道。”

 “不行!”魅姬和謬空異口同聲阻止。

 “沒什麽行不行的,毒和尚別忘了我說的。”赫連霸沒看魅姬,而是盯著謬空。

 謬空在赫連霸的眼神下糾結了一下,繼而堅定道:“要去也是我去,我對毒還有抗性。刀疤,娘娘就交給你保護了。”

 赫連霸咬了咬牙,沒再反駁。

 “你們、”魅姬才剛開口,謬空卻已經衝向了毒蠍,魅姬連忙追上去要拉回他,但是赫連霸卻趁其不備一下點住她的穴道,將她扛在了肩上。

 他們果斷又堅決,連南宮碧落都阻止不了什麽,看到謬空眨眼撲向毒蠍,她叫道:“謬空和尚、”

 聲音嘎然而止。

 南宮碧落吃驚地看著一條紅影從謬空身上飛躍而出,先他一步撲咬向毒蠍,謬空也愕然地頓住了腳步。

 那條昏睡過去的血三更又詭異地醒了過來,此刻與那毒蠍糾纏在一起,兩三下就咬住毒蠍將之甩了出去,高傲地半直起蛇身,居高臨下的注視著毒蠍,吞吐著蛇信。毒蠍翻著肚皮落在地上,慌忙翻過身,向血三更抖動蠍尾,想要上前一戰又有些畏縮,而石門處那些黑甲蟲也再度包圍住墓室門口,似乎在靜觀其變。

 “所謂一物降一物,看來我們命不該絕。”南宮碧落拉著柳飄飄就往石棺走。

 那蠍子想要去阻止他們,卻被血三更攔住,赫連霸扛著魅姬也跟了過去,看見南宮碧落他們先下了石棺,他回頭喊了一聲還愣在原地的謬空,“毒和尚,快走啊。”

 “你和娘娘先下去,我不放心它。”謬空緊張的看著血三更,不想將它留在這裡。

 “那你快點。”赫連霸也沒再說什麽,扛著魅姬就下了石棺。

 石棺下面是一條幽長的通道,他們從石棺下來既不是頭也不是尾,不知道在哪裡,只見通道一頭有壁火的光芒。另一頭是條很長的樓梯不知道通往哪裡,赫連霸見南宮碧落尋了個位置暫時將陸建、曲迎風放下,試圖為他們逼毒。他也將魅姬扛過去暫時放下,返身朝著石棺上面喊道:“毒和尚,你墨跡什麽,快下來!”

 上面的墓室裡,血三更已經和毒蠍又打在一起,黑甲蟲也有些蠢蠢欲動,血三更身上被毒蠍掀翻了好幾塊皮,卻仍然佔據上風。謬空焦急地看著它,對赫連霸的催促置若未聞,大有要和血三更同生共死的樣子。

 “小紅,把它扔到門外去!”

 謬空突然對血三更喊道,扯斷纏在手腕的念珠扔了一顆砸中了毒蠍。血三更也有靈性,聽從繆空的話一口咬住毒蠍,朝著石門外的甲蟲群甩了過去,謬空衝過去抓起血三更就往石棺跳去,臨下石棺之前,將棺蓋翻了起來,蓋住了石棺。

 赫連霸見他平安下來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埋怨道:“毒和尚,你搞什麽?”

 “少廢話,讓開。”謬空理都沒理他,擠開赫連霸將手中的血三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在身上四處摸著藥,又擔心又著急,“小紅,你怎麽樣?小紅,沒事的……”

 小紅?赫連霸渾身抖了抖,伸出手搭住謬空的肩膀,想讓他冷靜一點,卻是地上的血三更翻了**子,扭動著朝南宮碧落他們爬去,一口咬在了陸建手上。在夜明珠的照射下,它身上的紅斑有些反光,似乎在吸陸建的血,不一會兒又咬住了曲迎風。

 南宮碧落收回了內力,正要去拿開它,卻是謬空攔了過來,不準南宮碧落碰他的蛇。陸建此時哼了一聲,南宮碧落也就沒再管血三更,興許是它讓陸建有了反應也不一定。

 “陸大哥、陸大哥?”南宮碧落喊了兩聲,陸建除了哼了那一下外沒有絲毫起色,南宮碧落搭住他的脈,臉色凝重。

 火麒麟:“興許這蛇不能完全克制毒蠍的毒。”

 血三更此時已經吸好了曲迎風的血,扭著身體爬回了謬空的身上。不用謬空幫它,自己就鑽入了謬空腰上的竹簍。謬空輕柔地蓋上了竹簍,道:“不是,小紅應該就是那毒蠍的克星,可是它太年幼,這兩個人又中毒太深了。這裡是化屍水,我看還是把他們化了,帶把骨灰走,也不至於累贅。”他扔給南宮碧落一個葫蘆,回到了赫連霸、魅姬的身邊。

 南宮碧落也覺得陸建的脈相越來越弱,幾乎要探不到了,卻是這時從謬空他們那裡傳來了兩聲巴掌聲。

 魅姬衝開了穴道,二話不說給了赫連霸、謬空一人一耳光,他二人毫無怨言地低著頭,魅姬胸口起伏了幾下,什麽話也沒再說,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她朝四周看了看,道:“我們朝有火光那邊走,興許湯懷仁他們就在前面。”

 說完也沒去管南宮碧落他們,徑直往前走了,謬空二人跟在她後面,將南宮碧落他們留在了這裡。

 “南宮捕頭、”火麒麟似乎不想在此處久留,但是他又不知道南宮碧落打算怎麽處理曲、陸二人,私心裡他覺得謬空的建議是對的。

 南宮碧落豈能不知火麒麟在想什麽,她看著陸建,眸光閃爍,就是猶豫這一會兒,陸建突然睜開了眼,狂叫著翻身而起。

 “啊!”他撞開了南宮碧落,沒跑幾步就跪在地上,雙手在臉上和身體上亂抓,抓得自己血肉模糊,有極大的痛苦。

 “陸大哥!”南宮碧落撲過去抓住了他的雙臂,不讓他發狂傷害自己,陸建就反過來攻擊南宮碧落,被她反鉗雙臂死死壓在地上,但是他好像力大無比,南宮碧落絲毫不敢放松,另一邊曲迎風也發狂起來,不止傷害自己,還要咬人。

 “火麒麟,綁住他!”

 可是火麒麟哪裡是曲迎風的對手,更別說曲迎風現在發了狂,沒兩下就抓住了火麒麟,將他整個舉過頭頂,重重摔在地上,狂叫著咬去要他。火麒麟心底一涼忍不住閉上了眼,曲迎風卻沒有咬下來。

 從曲迎風身後當胸穿透了一把彎刀,他直愣愣地停在火麒麟面前,在他身後是面無表情的柳飄飄,火麒麟連滾帶爬地跑到了南宮碧落處。

 “啊!”曲迎風忽然咆哮了一聲,渾身氣勁散發出來,將柳飄飄連刀帶人震飛了出去。

 南宮碧落三人大驚,卻只見他雙膝一跪,不再發狂,他低垂著頭,頭髮披散,白衣帶血,像死了,又不像,一動也不動。

 此時南宮碧落也感覺陸建的掙扎越來越弱,她低頭一看,陸建七竅開始流血,南宮碧落趕忙松開他,讓他平躺在了地上了,面目全非的陸建似乎恢復了一些清明,用僅剩的那隻眼看著南宮碧落。

 “南、南宮捕頭、”嘴一張開,黑血就往外冒。

 南宮碧落握住他的手,“陸大哥,對不起、對不起。”

 陸建幾不可見地搖了下頭,說話艱難,“你、你有什麽錯?怪隻怪人心不足、欲壑難填。雖然是盟主有令,我也、也並非沒有私心,你沒有對不起我,我、我一生沒有什麽朋友,能在此行結識你,夠了!命該如此,怨不得、”

 “陸大哥!”南宮碧落握緊了陸建的手,但那手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力氣。

 “啊!”曲迎風一聲長嘯,讓南宮碧落不能繼續替陸建惋惜傷心。

 曲迎風又站了起來,胸口淌著血,朝著倒在地上虛弱的柳飄飄走去。南宮碧落連忙趕在他前面扶起了柳飄飄,將她護在了身後。此時整個地下又開始晃動,在南宮碧落她們頭頂一塊巨石落了下來,南宮碧落推開了柳飄飄,揮掌頂開了巨石。

 柳飄飄還處在發蒙的狀態,偏偏又一塊巨石朝她落下,她有些認命的想要閉眼了。可是下一瞬她不由得雙目圓睜,愕然地看著撲到她身上,為她頂住了巨石的曲迎風。石頭砸彎了曲迎風脊背,他口中的血噴湧而出,噴在了柳飄飄頭頂的地面,他也倒在了柳飄飄身邊。

 地底震動隻一下就停了。

 柳飄飄翻身坐起,看著身旁的曲迎風不知道該說什麽。曲迎風卻已經恢復了一些神志,嘔完了血,緩緩道:“我還是、死在你手裡。”

 “為什麽?”柳飄飄聲音很輕。

 “呵呵,我也不知道。就像當年明知道你是賊女還被你吸引一樣。我恨你,恨你的天真爛漫,你的無拘無束,你的不安定,也恨你誓死要殺我,對我糾纏不休。可是不得不承認,這麽多年、你的身影一直在我腦海裡,總在不經間《風拂柳》就會吹起,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死……”曲迎風仰面躺著,眼神已有些迷離。

 “呵呵,呵呵呵。”柳飄飄開始低笑,笑中有淚,“我不會感激你救我,這是你欠我的。你私吞了我的秘笈,讓我成為罪人漂泊無定。你自己心胸狹隘,還要怪我不安定,你捏造我水性楊花根本就是你膽小,你怕!怕我會變心,所以先拋棄我。可你不知道,我一生只會委身一人。曲迎風你該死,該死!”

 “哈哈哈、”曲迎風大笑了三聲,他看向了身旁的人,有怨毒、有不舍,仿佛要用最後的力氣去銘記,“柳飄飄、呃!”

 氣,斷得突然。

 誰也不知道他未完的話是什麽。

 柳飄飄發過誓不會再為男人流一滴眼淚,但是曲迎風斷氣的時候,她的淚還是落了下來,就落在自己手背上,她抓緊了地上的土,沉默了很久。

 南宮碧落和火麒麟沒有去打擾她。

 南宮碧落將陸建的屍體用化屍水化去,將剩下的一點骨灰裝進了一個小瓶子,準備帶走,看見柳飄飄還坐在曲迎風的屍體旁,輕輕呼喚了一聲:“柳姐。”

 柳飄飄深呼吸,擦去了眼淚,“妹子,把化屍水給我。”

 南宮碧落將葫蘆給了柳飄飄,柳飄飄將化屍水倒在了曲迎風屍體上,冒起了濃烈的白煙,曲迎風的屍體在白煙中慢慢腐蝕、消散。

 柳飄飄冷眼看著,“人,真的很可笑。活得好好的,要打打殺殺,要死了才又說真心話。”

 南宮碧落沒說話,柳飄飄看著曲迎風的屍體被腐化完,對南宮二人道:“走吧。”

 火麒麟過去背她,問道:“不把化完的屍粉帶走嗎?”

 “不用了,我自由了。”柳飄飄伏在火麒麟背上,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南宮碧落歎了一口氣,也帶著他們往有火光的方向走,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什麽危險,除了地底時不時會晃動一下。走了很久,突然他們看到了一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先行逃出藏寶宮殿的蕭青山。

 南宮碧落連忙蹲**檢查了一下他的屍體,他的劍掉在他身邊,天靈蓋被人震碎了,這死法竟然和他的死對頭木易有幾分相似,也是業債。南宮碧落歎了一口氣,略一思索,在天機號上殺死木易的人是誰,她也猜到大概了。

 沒有過多停留,南宮碧落三人繼續往前走,又是一大段路,突然聽見了前面有打鬥聲,南宮碧落朝前跑去,她看見了通道的盡頭,打鬥聲就是從盡頭前面傳來的,她加快速度衝了出去。

 通道的盡頭是一處地下空洞,頂上是山岩、很高,出口的地界不大,呈半圓往外延伸,沒多遠是地底斷崖,斷崖斜下方一點是平地,距離不算太遠,也不近,斷崖兩邊都有斷柱向外延伸,可以借此過崖,但很窄,斷崖下面深不見底。

 南宮碧落一衝出去就看到了纏鬥在一起的謬空、赫連霸、魅姬和易五、唐剛,而湯懷仁和司徒凌霄卻已經到了斷崖的對面。對面地面平坦,不遠處有一扇樸素的石門,司徒凌霄被湯懷仁輪椅裡伸出的鐵鏈拴著掙扎不開,還有刀架在他脖子上,看到南宮碧落他明顯喜上眉梢。

 “世姐!”

 南宮碧落對他點了點頭,準備先飛躍過去,偏偏湯懷仁從輪椅裡射出三支鐵釘,阻斷了南宮碧落前行。

 湯懷仁在對面高聲道:“想不到你們從另外一條路也能到這裡,那些屍甲蟲和幽靈蠍居然沒能難倒你們,真不愧是我挑選出來的人。南宮,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這小師弟是死是活就不好說了。”

 “湯先生,你想怎麽樣?”

 “前面就是最後的墓室了,你去幫忙殺掉行屍樓那三個人,我就不動司徒凌霄。”

 魅姬一掌震開唐剛的劍,抽身飛向對面,可是南宮碧落的袖鏢卻纏住了她的腰,將她拉了回來。“南宮碧落,湯懷仁言而無信,心思叵測,你還信他?”

 湯懷仁在對面笑道:“魅姬,難道她會信你嗎?南宮別忘了,你身上的百香燼還沒解。”

 司徒一驚,“什麽百香燼?”可是沒人理會他。

 南宮碧落和魅姬僵持著,另外四人鬥得不可開交,火麒麟、柳飄飄一個弱一個殘也做不了什麽。

 湯懷仁看著對面所有人,冷笑了一聲,他轉動輪椅準備帶著司徒凌霄去那扇石門,開啟他心心念念的最後一間墓室。

 魅姬見湯懷仁有了動作,但南宮碧落還杵在這裡,她身體凌空一旋,解開了身上的繩子,抬掌就打向南宮碧落,南宮碧落抓住她打來的手,另一隻手也被魅姬扣住,兩人手臂纏在一起。

 魅姬低語:“南宮碧落你既然已經知道那是建文帝墓室,還不作為?”

 “前輩,你都隻說我只是猜測了,何況——”

 魅姬沒讓南宮碧落把話說完,她雙手一退,退開了與南宮碧落的糾纏,想要去對面,偏偏南宮碧落又阻礙了她。她神色一冷,聚起十足的力道朝她拍去,南宮碧落臉色一變不敢硬接她十成的摧心掌,從腰間抽出了一直藏著的軟劍,軟劍在她手中如蛇抖動,纏上了魅姬雙手,魅姬眸心不由一凝。

 南宮碧落以軟劍暫時拉扯住了魅姬,低聲道:“前輩先別急著動手,其實我、”

 話還沒有說完,地下又開始震動,斷崖上方開始掉落石塊,感覺這裡快要塌陷了一樣。謬空和赫連霸見情勢不對,從唐剛、易五處撤離,一左一右一起攻向了南宮碧落。南宮碧落眉頭一皺,軟劍又被魅姬牽扯,她隻好赤手空拳與赫連霸二人交起手來。

 她以一敵二很快就被赫連霸二人逼到了延伸出去的石柱處,那二人一同揮出一掌,被南宮碧落雙掌接住,三人的內力頃刻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地面依舊在震動,南宮碧落被赫連霸二人朝斷崖推,用盡全力才停在了邊緣,與他二人僵持在過崖處。易五卻在此時踏過他們三人飛到了對面,石柱猛然震動了一下,有斷裂的征兆,南宮碧落他們三個動都不敢動。

 司徒凌霄在對面見狀,緊張大喊:“唐大哥,你幫幫世姐啊!”

 唐剛飛身而起,可是他不是幫南宮碧落,而是像易五一樣踩著南宮碧落他們三人,飛到了對面,在司徒、柳飄飄、火麒麟三人驚訝的眼神中,在湯懷仁身邊收劍而立。

 柳飄飄:“老唐你!”

 “哈哈,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只是想多為自己考慮考慮罷了。”唐剛笑道。

 司徒:“唐剛我真是瞎了眼,與你稱兄道弟!”

 “少莊主,只有權利和金錢才是絕對的朋友。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當人上人的,你出身好體會不到我的苦。這可是寶藏,我沒有什麽大義凜然,也不懂更高的追求,既然用命搏到現在,我得拿到應有的回報。武功好又怎麽樣?湯先生絲毫不會武功還不是有一大幫武林人士為他賣命。重情義又怎麽樣?通常重情義的人下場都比較慘,步行空、梁英、蕭青山,光是眼前的就有一堆。”唐剛依舊笑著,還是那豪邁爽朗的笑臉,他朝對面喊道:“南宮捕頭,對不住了。”

 南宮碧落背對他們,絲毫沒有吃驚,扯著嘴角笑了下,“人各有志,你有你的選擇。我只是有些氣我自己,一心撲在行屍樓上,卻忽視了身邊的細節。早在木易死的時候,我就該多想一下,他的死最有利的是湯先生。湯先生為建文帝墓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司徒又是一愣,連唐剛都有些驚訝。湯懷仁哈哈笑起來,收回了架在司徒脖子上的刀,“我沒有看錯你,連這座墓宮真正的主人都被你猜到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唐剛的選擇我覺得很明智,他早就被我收買。至於你——我有些可惜。”

 “不可惜!”司徒凌霄突然駁斥了湯懷仁,“世姐的堅持豈是你們這些混蛋能看透!”

 他突然震開了身上的鎖鏈,在湯懷仁、唐剛、易五的訝然中,奪過唐剛手裡的劍,一劍削斷了他的手臂。唐剛痛呼,屬於他的劍已經架在了湯懷仁頸子上。

 易五:“司徒凌霄!”

 唐剛捂住斷臂,“不、不可能,你應該在金棺宮殿時就中冥蕊了啊。”

 “哼,要不是世姐早就讓我留個心眼兒,還不被你們坑死在這裡?”司徒凌霄泄憤似的將劍壓深了幾分,讓湯懷仁見了點血,“湯老頭,我世姐要我問你,你究竟知不知道安全回去的方法?要是知道勞煩你告訴我,都到這裡了,小爺我不奉陪了。”

 南宮碧落聽到司徒凌霄的話嘴角微微牽了起來,看來她這小師弟還是聰明的。難為他忍了一路終於讓他找到合適的機會,連她都不禁為他提心吊膽那麽久,這小子!

 湯懷仁卻絲毫沒有慌張,“哈哈哈,司徒小友你總是能帶給我驚喜啊,比想象中有用多了,可惜你似乎忘了,南宮身上還有毒沒解。”

 百香燼?司徒凌霄謹慎起來,“把解藥交出來!”

 湯懷仁笑著不說話,老神在在地任由他的劍架著。

 南宮碧落不由皺眉,司徒對付那個老狐狸還是太嫩了點,她對還不撤力的赫連二人低語:“二位與其僵持在這裡,不如一起撤力先離開這個危險地再說怎麽樣?”

 赫連霸二人眼帶猶疑的看著她,偏偏這時湯懷仁座下輪椅又射出了暗器,司徒凌霄心神不寧中了他的道,半個身子發麻,被易五一招拿下,封了內力和啞穴。

 南宮碧落背對著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卻聽見湯懷仁道:“魅姬,你們侯爺要的東西可就在裡面了,要是讓南宮碧落知道,可就不好辦囉。該怎麽做,你們想想吧。”

 他這話是故意說給赫連、謬空二人聽的。

 果然赫連二人非但沒有撤力,還更加用力,謬空說道:“娘娘,你快過去,拿到侯爺要的東西要緊,別管我們了。”大有與南宮碧落同歸於盡的打算。

 這個老狐狸!

 南宮碧落暗罵了一句,吃力頂住謬空二人的推動,必須全神貫注,連口都不能再張開,感覺腳下的石柱似乎撐不了多久,可惜卻不能說話讓他二人明白湯懷仁的險惡用意。

 赫連二人不明白,可是魅姬明白,她知道如果謬空、赫連霸和南宮碧落同歸於盡了,那麽湯懷仁要進入建文墓宮幾乎就不需要再擔憂什麽,憑她一人之力恐怕不好對付湯懷仁。

 赫連霸:“娘娘,你還在猶豫什麽?你在侯爺面前立了死令啊!”

 謬空:“娘娘,快過去啊,我們所做一切心甘情願!”

 赫連霸:“所有阻礙你的,都應該被清除,哪怕這是故人之後!”

 謬空:“娘娘,你不能再心軟了,你不能在這裡止步!”

 赫連霸:“完成這個任務,你就壓過魑鬼、魍魎一籌!”

 謬空:“娘娘,想想梁英、熾焰為什麽跟你來這裡,他們的鐵牌還在你身上!”

 謬空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勸導著魅姬,同時不忘加大力氣,甚至腳下的力道也加大,要把石柱震斷。

 “你這丫頭,真的厲害,將我二人逼到這地步。”赫連霸對南宮碧落道。

 “南宮碧落,有我二人陪葬,你不會虧的。”謬空也邪肆地笑起來,就想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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