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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153章
柳葉寨。

 天空積著厚厚的烏雲,看來會有一場暴雨要降臨。

 南宮碧落朝著關押唐天靈的地方走去,王家鏢局的人負責看守狡詐的唐天靈,王飛駿看到南宮碧落的時候明顯驚喜和詫異。

 “碧落姐你醒了!看你臉色還這麽差,你怎麽不在房裡休息?”

 “我已經沒有大礙。飛駿你面色也很憔悴,要注意身體啊。”

 “還不是裡面那惡女人給鬧的,稍有不注意她不知道會耍出什麽花招來。燕子受了傷,爹每隔兩個時辰就得給她運功療傷,天行傷得也不輕。柳飄飄自顧不暇,除了她柳寨人也看不住這惡婆娘,照我說就該一刀宰了她,為枉死冤魂雪恨,為青姑娘報仇。這惡女人嘴硬皮厚,問她什麽都不說,還一個勁冷笑,看著心煩說著來氣。”

 南宮碧落的神色沉重起來,她拍了拍王飛駿的肩,道:“讓我來審問她,把門打開吧。”

 “這——好吧。雖然已經封了那惡婆娘內力,不過碧落姐你現在還沒完全恢復要提防那婆娘使陰招,我們就在外面,有任何情況喊一聲。”王飛駿其實是有些擔心的,但念及南宮碧落本就是捕快也就讓人把門鎖打開。

 南宮碧落微笑點了頭便走進了房間。

 說是房間更像是刑房,周圍密不透風,只在牆上開了幾個氣孔,透了一點光亮,不點燈視線就很暗。

 南宮碧落一進去就聽到了沉重的鎖鏈聲響,是從角落裡發出來的,那陰暗的角落裡也蜷縮著一個人影。南宮碧落將屋子裡的燈都點亮,王飛駿也便從外把門關上。

 “喲,你的命還真的挺硬。”角落裡的唐天靈先開了口。她弓腰盤坐著散漫地怪笑,配合那張毀容的臉讓人一看就不舒服。

 唐天靈四肢都被牆上的鐵鏈鎖著,白衣服上有很多血汙,從痕跡上看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但她仿佛一點都不在意。

 南宮碧落掃了一眼屋內環境,也大概知道唐天靈受了些什麽刑,烙鐵、鞭刑、夾板……這柳葉寨的刑房倒真不比衙門裡差,而這唐天靈受了這麽多刑還能這樣從容也著實難纏。

 “你也是來審問我的?看你那病怏怏的模樣能不能拿起刑具?還是說你有新的花樣陪我玩玩兒?”唐天靈擺正衣擺撣了撣,還故意坐正。

 南宮碧落皺了下眉,隨即便神態輕松地朝著唐天靈走去,半道還單手挑起一把靠椅,在離唐天靈差不多一丈處將靠椅翻正擺好,人也不慌不忙地坐下。

 南宮碧落坐姿端正脊梁很挺,卻兩**疊翹了一條腿,手也交叉放在膝蓋上,說正式又帶著點隨意,靜靜地注視唐天靈的臉。

 人人看了都惡心的臉,南宮碧落一看就是半晌。那雙有神的眼睛和平靜的神情讓唐天靈有種無所遁形的不適感,被看的時間越久心情就越是焦躁。

 “喂!你有話就快問,有花招就快使,我奉陪到底。”

 唐天靈耐不住性子倒讓南宮碧落嘴角翹了些微,似笑非笑般道:“你討厭我盯著你看?”

 唐天靈一時語塞,她眼微眯摸不清南宮碧落的想法,對視中又處於下風,難免殺意畢露道:“你再看我就毒瞎你那對招子!”

 “不想我繼續看就老老實實交代我提出的問題,不然我就定住你,再在你面前擺一面大鏡子,讓你和我一起對著你這張臉。折磨人的方法多的是,不一定非得是皮肉之苦。”

 “你!”哐啷一聲響,唐天靈憤而起身想要抓南宮碧落,尖銳的手爪卻停在了南宮碧落一尺開外,鎖鏈不停響束縛著唐天靈,任她怎麽用力掙扎也再進不能。

 南宮碧落動也不動,早就算好了距離。她與唐天靈一對比,唐天靈越是憤怒就顯得南宮碧落越是平靜。

 “天殺的朝廷狗,歹毒的臭婆娘!呸!”唐天靈罵著還不忘一口唾沫吐向南宮碧落。

 南宮碧落頭一偏就躲了過去,“省點力氣,論歹毒我怎麽比得上你。柳葉寨的人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幫柳平?”

 “本姑奶奶高興!”

 南宮碧落掃了一眼面目猙獰的唐天靈,緩緩道:“你是唐門天字輩的人,按理就該是唐門繼承人之一,不好好在唐門待著跑到這窮鄉僻壤來只是因為高興?唐天放說唐門最近出了大事急招他回去,該不會就是與你有關吧?”

 唐天靈停止了掙扎,“你認識唐天放?唐門那些老東西居然敢背著我找他?”

 “不瞞你說這次去益州就是受了唐天放之托前往唐門,沒想到先在這裡遇見了你。”

 “唐天放要你去唐門幹嘛?難道他又對門主之位起了興趣?他當了這麽多年的縮頭烏龜,有什麽能力和我爭?”唐天靈滿臉的戾氣。

 南宮碧落從她神態裡大致猜到了一些情況,試探道:“憑他被追殺這麽多年都安然無恙,他那雙巧手若真回唐門未必不是唐門之福。”

 “放屁!他若真有心為唐門當初就不會甩下擔子拍屁股走人,氣死了爺爺,氣病了爹,他有什麽臉回唐門?這麽多年他沒死還不是我念著他是我孿生大哥有意饒他一命,否則他的下場早就和我那些堂兄表弟一樣,死無全屍。唐氏宗親的繼承人現在只剩我和唐天放,這些年是我對唐門那些老東西太客氣,我一出事他們竟然就迫不及待去找唐天放,誰給他們的臉!”

 南宮碧落聞言一思量便問道:“這麽說這些年追殺唐天放的殺手不是唐門長老授意,是你要逼他從此與唐門斷絕關系派出去的?你會幫柳平是因為你們處境相似?還是說你所謂的出事與你毀容有關,而柳平可以幫你?”

 唐天靈胸口起伏著,有意難平,卻不得不佩服南宮碧落。“沒錯。我討厭唐天放,可他畢竟曾為我豁出過命,只要他不回唐門他的命留著也無妨。我與平兒惺惺相惜,他是個有野心抱負的男人,也是見了毀容後的我唯一一個真心關心我的男人,我自然願意幫他,除掉黑風寨,逼走柳飄飄,讓他獨攬柳寨大權。而平兒也答應我幫我找到白薇散人,替我祛除體內殘毒,助我恢復容貌。”

 白薇散人又是誰?南宮碧落留了個心便又道:“既然已經說到這兒就把你們所謀劃的一切都說出來吧。高雄是怎麽入套的?你們原本又是想怎麽逼走柳姐?”

 唐天靈沉臉橫了南宮碧落一眼,卻也沒有繼續和南宮碧落繞圈子,和盤托出道:“我們的計劃從柳應龍被邀請參加婚宴就開始實施,柳應龍的行跡是平兒故意泄露給黑風寨,平兒會被黑風寨所俘虜本就在計劃之內。在此之前我已經女扮男裝投奔黑風寨與高雄稱兄道弟,平兒被俘虜後就與高雄談判結盟,當平兒服下我的毒蠱,高雄就對平兒所說要除去柳飄飄深信不疑,與平兒達成了協議。可惜他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柳飄飄固然要除,但是高雄和黑風十二煞也活不了。一切都按照平兒和我謀劃一樣,但是變數就出在那天你殺了花狐彪,卻又放走了癩頭陀。”

 “當高雄回到黑風寨聽了癩頭陀的描述,當即勃然大怒立刻就要糾集人馬殺入柳寨,是平兒把他們勸下來。不久後平兒就收到柳寨裡傳信你們與柳飄飄是早就相識,柳飄飄還把花狐彪人頭用禮盒裝著送回了黑風寨,當時平兒差點死在了被激怒的高雄手裡,也讓平兒真正狠下心來全力對付柳飄飄。你們攻入黑風寨的時候,高雄已經被我帶去了回魂谷,已經取得他們信任的我要殺他們簡直太簡單。之後就是平兒被你們救回柳葉寨佯裝受傷,早就中了唐門蠱毒的柳應龍就是他的棋子,唐門蠱毒根本不需要笛音操控,只需要蠱母就行,你們一直都被誤導著。圖格、小竹子、幾個有老有少的把手以及癩頭的死都是柳平計劃內的,這一連串的栽贓嫁禍只要有人導向就足以讓柳飄飄失去威信,可能真是柳平命不好,或者柳飄飄命太好,竟然認識你南宮碧落。”

 唐天靈冷笑了一下,“平兒歸來後就臨時調整了計劃,準備犧牲蘇圖,也想辦法除掉你,他本來是不願意殺那麽多柳寨人,我見不得他優柔寡斷就動手幫忙。逼得你服下了三日絕命丹後,還嫁禍了易怒的雲天行,卻偏偏算漏了那個風飄絮。你最好也小心一點那個女人,她可是行屍樓的人。行屍樓在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其可怕之處絕不止殺戮,他們行事作風無所不用其極。你是女捕與她走得那麽近,當心被蠶食得連渣都不剩。這柳平不止招惹了你南宮碧落,還惹上了行屍樓,你說他是不是命不好?”

 南宮碧落沒有理會,眼珠一轉問道:“柳平除了你之外還有同夥,而且這個同夥在柳葉寨的地位不低,對嗎?”

 唐天靈怪笑了一下算是承認,但卻沒有說出那個同夥是誰。

 南宮碧落沉思了片刻,試探道:“是魯方?”

 “你還真是挺聰明,魯方有心想取代蘇圖,平兒便承諾了他機會,那老東西只需要送送消息動動嘴就能得到他想要的身份地位,何樂不為?比起尚且會為蒙禾傷心難過的平兒,魯方才真的是個虛偽的小人,直到平兒敗露他都裝得若無其事。人一旦為自己戴上了面具,就得把自己也騙進去才能做好戲,要想更逼真就得更狠心,不然很容易敗露。”

 南宮碧落皺了下眉,便又問道:“柳平的毒都是你給的?”

 “當然,除了從我手裡拿他哪裡找得到這麽多毒物。”

 “那他塗抹在暗器陷阱上的毒是什麽成分?”

 唐天靈一下便反應過來,這兩天已經被問了很多次了,“哦~你也是為了風飄絮那個中毒的手下?呵,柳平那天是要去殺人滅口,塗在暗器和陷阱上的是見血死的劇毒,連我們自己使用都得小心謹慎,因為根本沒有解藥,就算你們知道了成分也無濟於事。”

 “無濟於事,你又何妨把成分說出來?我不想問第二遍,現在你是階下囚嘴硬只會自討苦吃,從你口中得不到答案,唐門或者唐天放都是選擇。”

 唐天靈咬了咬牙,便將毒藥成分說了出來,隨後還不忘道:“我便告訴你成分,也讓你知道什麽叫徒勞無功。就算藥王醫仙門人在,也救不了一個快死之人。說來我也很奇怪她竟然沒有當場死去,莫非行屍樓的人真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不成?”

 南宮碧落將成分熟記於胸,聞言不禁問道:“你熟知毒物,她既然中毒未死便是藥性已減輕,什麽情況下才會這樣?”

 唐天靈舔了舔嘴唇,嗜血而玩味,“一種可能,以毒攻毒藥性減輕。可是唐門毒藥向來烈性,見血死的毒更是無可匹敵,就算毒禪子謬空也無法掌握好這個藥量,只能說她運氣好,體內正好有毒物暫時救了她一命,不過活下去的機會幾乎是零。”

 “未到最後別輕易斷言。”南宮碧落神情冷凝。

 “我只是讓你別抱太大希望,天下奇毒出唐門,三更閻羅來收魂,唐門的暗器、毒物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是沒有原因。說來南宮碧落,你的父親也曾經拜訪過唐門。”

 南宮碧落一驚:“你見過我父親?什麽時候?”

 “大概十年前吧,那時我父親病重,你爹貌似尋求幫助無果後就匆匆離去,好像是在被什麽人追殺一樣,能讓當年的神捕鐵判都忌憚的人可沒幾個,聽說不久後就傳出他歸西的消息。怎麽你這名捕難道也不知道你爹的死因?要真是這樣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南宮昊天身為名捕死因不明,你破千宗案卻連自己老子的死都弄不明白,這不是諷刺嗎?”

 南宮碧落眼微眯眸心一沉卻很快恢復常態,不會輕易被唐天靈激怒。她又盯著唐天靈看了許久,便起身離開了囚室。

 唐天靈被看得心裡發毛,不禁喊道:“喂,你就走了?”

 門開合又關上,留下滿室亮堂的燭火照著唐天靈,讓唐天靈渾身不自在,她掙著鐵鏈想要熄滅燈火,就與怎麽也抓不到南宮碧落一樣,徒勞而已。

 南宮碧落飛鷹傳信將青青的情況和毒藥成分送往了京城,同時也將唐天靈的事傳給了唐天放,希望他快馬親自來一趟。唐門非去不可,唐天靈也需要懲治,唐天靈的死活得看柳飄飄怎麽處置,而唐門那裡也已經不能靠她面子來解決。

 南宮碧落去見柳飄飄之前,帶著人先去找魯方,去到魯方處卻沒見他人影,一番查找之後得到的是魯方已經失蹤的消息。

 柳寨的人趕忙去通知了柳飄飄。柳飄飄形容憔悴地趕來,問道:“魯方叔怎麽會失蹤?他會去哪裡?”

 南宮碧落被柳飄飄詢問,卻不是先回答柳飄飄,而是看見柳飄飄的那刻失神了片刻。

 不過是幾天沒見而已,風華美麗的柳飄飄憔悴得像朵即將枯萎的繡球花,只剩幾片花瓣苟延殘喘,沒有了朝氣。如果不是柳應龍還需要她,她不會強撐著自己人前人後奔忙。

 “柳姐你多久沒休息了?”南宮碧落看著柳飄飄眼下的青黑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柳飄飄一怔,嘴角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說這個幹嘛。你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麽?”

 她自打蒙禾死後就沒有休息過,柳平暴露後她更不敢睡。她會整晚整晚做噩夢,柳應龍離她遠去的樣子,平兒聲嘶力竭的聲音,七竅流血的蒙禾,渾身是血的癩頭……

 南宮碧落皺了下眉,沒有繼續追問,把去見過唐天靈的事告訴了柳飄飄。

 “唐天靈說他們實施計劃還有一個幫手,柳平除了唐天靈的幫助,一定還有柳寨內部的人在暗中協助,否則不會那麽順利。魯方地位不高不低,平日裡也上下處得和順,不怎麽愛出頭,他與蘇圖交好,要私下煽風點火容易得很。在柳平的計劃裡柳寨幾個威望高的把手都死得差不多了,魯方說話的分量一下子重了起來,現在他的失蹤恐怕——是不打自招。”

 “你是說魯方叔也有份參與平兒的計劃?”柳飄飄忽然覺得天旋地轉起來,自打她被懷疑後,魯方是老一輩裡僅有為她說話的三人之一,現在他那和藹的樣子突然很諷刺。

 柳飄飄眼前突然一黑,不受控制向後踉蹌了一下。

 “柳姐!”南宮碧落一把扶住了柳飄飄,隻感覺倚靠著她的柳飄飄竟是比受重傷的她還虛弱。“柳姐你的手好冷,快坐下休息一下。”

 柳飄飄粗重地喘息了一下,咬牙保持著頭腦清醒後輕輕推開了南宮碧落,“妹子,沒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方叔,我要把他抓出來給眾人一個交代。”

 南宮碧落欲言又止,她擔心柳飄飄的身體,卻在看到一個個目不轉睛看著柳飄飄的柳寨人後忍下了,隻道:“你早就下令任何人沒有你的令牌不得離開柳寨,我已經問過了守衛,天要亮未亮時曾看見過魯方在柳寨邊緣徘徊的身影,被守衛看見後他謊稱是去查看一下守備就返回了村子,之後就不見了人。”

 柳飄飄也在回想這兩天的事,每次她去看望過平兒出來總遇得上魯方,“的確這兩日裡他都曾去關押平兒的地方逗留過。若不見也定沒有跑出村子,傳令下去,搜!翻個底朝天都給我把他找出來。”

 柳寨人得令當即展開了搜捕,柳飄飄在眾人離開後才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她疲憊地撐著額頭,用力捏了捏兩側的太陽穴。

 “柳姐。”南宮碧落關切地呢喃了一聲,在柳飄飄抬頭後為柳飄飄把了下脈,神情嚴肅道:“你內息紊亂,內傷非但沒有調理還沒有好好休息,你不能這樣了,就算用藥也立刻休息一下。”

 柳飄飄搖頭把手收了回來,她的目光落在門外沒有焦點,失神了片刻後,她起了身輕聲道:“妹子,你要沒有大礙就幫姐姐把魯方抓到,走吧。”

 不給南宮碧落再多話的機會,柳飄飄先離開了魯方的家。

 南宮碧落心疼柳飄飄,更欽佩她這個柳姐,欽佩她沒有被擊潰,即使她現在像一推就倒的牆,也依然屹立著,破敗而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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