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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203章
“小姐,這屍體上沒有什麽特別啊。”曲水掀開了屍體上的白布又仔細檢查了一下也沒新發現,“有什麽線索?”

 “刀傷。”

 “嗯?傷口闊,是前深後淺的粗拉口,的確像是刀傷。而且從血跡的濺射來看,極有可能是刀氣奪命兵不血刃,殺人者是個用刀的高手。可江湖上這樣厲害的刀客不少,三具屍體上的致命傷都只有一處,除了這個隨從的刀傷處多了一小道不起眼的劃口也沒有特殊之處啊,就算知道是刀傷也推斷不出來是何人何種刀法,算不得線索吧。”

 “你要說算不得線索,就當是個疑點吧。”南宮碧落淡去了笑意,在回答曲水也是在思索,“傷口是只有一處,可每個人用刀的輕重功力的深淺都是不同的,就算是同樣刀法的刀客都不可能砍出一樣的傷口。傷口裡藏著一個刀客的習慣,就是那道不起眼的小劃口,水兒你也見過。”

 “我見過?”曲水又仔細看了屍體,那道小口與致命傷連在了一起,她突然靈光一現,“啊,是林家放糧那天的刺客!他刀氣砍在小楚槍杆上就是和這個相似的‘人’字痕跡。可是小姐,那人的身手很利落,殺招沒有一點多余,還有意掩藏路數,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啊。”

 “所以準確說是個值得推敲的疑點。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刀痕,這個凶手行為背後的目的和動機是什麽?他又是否隸屬何人?”南宮碧落看著大堂外面,身後握著佩劍的手食指也在點著劍鞘。

 便是這時新任應天府府尹帶著一群人走了來,曲水見狀也立即蓋上屍體,站回了南宮碧落身後。

 “風大老板,還有楚公子這邊請。”府尹對領來的人很是客氣,諂媚的樣子令曲水躲在南宮碧落背後作了嘔。

 只見隨府尹當先跨進來的除了楚泰宏還有一個虯須棕衣的男子,身形不高偏壯,走路穩健有力,黑發有白鬢斜梳至冠,年有半百錦衣端正,眼大銳利甚有氣勢。相貌嘛並無大彩,頗有威嚴,倒挺有一方霸主的樣子,看來此人就是久聞大名的風晨朝了。

 不過更引南宮碧落注目的卻是緊跟著他身後進來的黑衣男子,精瘦斯文的相貌,樸素到沒有一絲雜色的黑衫黑衣,還有令人戒備的殺氣和手裡的唐刀。他一進門就盯著南宮碧落看,在南宮碧落注意到他時還淡淡一笑。

 比起大堂外好些個楚泰宏的隨行,風晨朝卻隻帶了一個斯文打扮武人氣勢的隨從,那安放在刀鞘裡的唐刀也極為普通。可南宮碧落卻絲毫不敢輕視這二人,那是對危險的直覺。

 “許大人。”南宮碧落主動迎了上去。

 早就已經注意到她的風晨朝便也順勢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京城捕頭南宮碧落,前來巡查和觀禮,恰好遇上了風公子的事,她破案無數,也就勞駕她負責追查了。”府尹許清連介紹道,“南宮捕頭,這位是風晨朝風大老板,至於旁邊這位,呃……”

 “哦,這是我的護衛,楊林祟。”風晨朝主動回轉頭去介紹,名為楊林祟的男子隻眼皮動了一下就算作行了禮,說是傲慢更像是只在意南宮碧落。風晨朝見狀橫了他一眼,他便收斂了許多,多了一個點頭安靜地立在那裡。

 風晨朝這才回過頭來,對南宮道:“久聞南宮捕頭大名,這種情況下會面真是有些遺憾。不知我侄兒的事究竟是怎麽個情況?”

 他單刀直問侄兒死因,並沒有過多在意南宮碧落。南宮碧落有感於風晨朝深不可測的城府,也便拿出捕頭架勢回道:“風公子光天化日下被殺死在了秦淮南浦渡暗巷,具體情況還有待偵查,通知家屬前來詢問是常例。不過風公子的雙親尚且沒來,倒是風大老板這位叔叔來得這麽快,看來很是疼愛他啊。那他平時的所作所為和周圍人事,您也清楚了?”

 風晨朝眼皮跳了下,也不知道南宮碧落是不是查過風曜了,雖說他這個不成材的侄子死活都對他沒有影響,但就怕南宮碧落無中生有想試探他。他自問手裡的底牌還沒有在南宮碧落面前顯露,想了想如實道:“我現在好歹也是青幫幫主,秦淮那邊依附青幫的商鋪不少。風曜出了事,我幾乎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這才趕來。風曜父母健在,我平日裡也很忙,疏於對他的關心,不過若是南宮捕頭查案有任何需要詢問,風某知無不言。”

 “知無不言?”南宮碧落重複了一遍,便又繼續道:“既然如此,對風曜突然被殺這件事您有沒有什麽頭緒可以提供,比如他或者父母親戚有無和人結仇,或者什麽人才會盯上他之類?”

 風晨朝皺了眉,還無意瞥了一眼楚泰宏,沉思了一下道:“這個——想必南宮捕頭也知道樹大招風這句話,風家在金陵不算小戶,風曜平時也作威作福慣了,年輕氣盛會惹不少糾紛事,加上我擔任青幫幫主後更是多了不少無妄之災,背後中傷詆毀我的不少,想要拉我下馬的也不少。風某一向行得端站得正,不與宵小之輩計較,也相信上天垂青善類,謠言止於智者,很可能那些鼠輩對付不了我,就拿我身邊人打擊我。我這裡實在沒有什麽好提供的,不過我可以動用青幫勢力去查一查,就怕南宮捕頭會說我濫用權勢干擾官府辦案。”

 南宮碧落皺眉揣度,尚且還沒回應。楊林祟終於開口說話:“主子,查案本就是官府分內事,我相信大名鼎鼎的南宮捕頭不需要我們提供頭緒。”

 “這位兄台……”南宮碧落聽了這聲又忍不住盯著楊林祟打量起來,但也僅一下她便回道:“南宮碧落也不是萬能的,查案當然希望有人配合,如果有頭緒提供也無妨。”

 “最大的頭緒不就是風曜死之前與你還有林家小姐晚雲起了爭執嗎?他還當街被打了,原因是調戲了林晚雲,沒多久死在了暗巷裡,當時楚泰宏也在吧,他身邊一向跟著很多武林盟的人。都知道現在與風家糾紛最大的就是林家,之前林家開倉放糧就有謠言說是青幫搗鬼,懷恨青幫也不是不可能。何況風曜被殺,武林盟那麽多狗腿子都沒發現?”楊林祟轉向大堂外面冷笑,“外面站著的可一個個都是所謂高手,這不是很可疑嗎?真要查第一個就該查楚泰宏這幫人,該不會因為南宮捕頭與他們交好就偏袒他們吧?”

 “你!”不止曲水臉色難看,楚泰宏也一樣。南宮碧落攔住了要說話的曲水,楚泰宏卻無法攔住堂外耳聰目明的隨行。人群裡當即有暴脾氣的武人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屁!我們少盟主才犯不著為風曜那種人髒了手。我還說是你們看不過林楚兩家聯姻,暗地裡亂使絆子,狗急跳牆作出殺親陷害的事也不是不可能,風曜的致命傷可是刀傷。狗娘養的東西,狗嘴裡……呃!”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楊林祟手裡的刀就脫鞘飛出,刀柄正打中那人胸口,打得他倒飛吐血倒地不起又回了鞘。發生太快,令所有人都只有驚愕。等倒地的人抬頭卻又不甘暈死過去,南宮碧落這才感覺到從那黑衣背影散發出的莫大殺氣。

 “你敢傷人!”外面武林盟的人也回了神,驚怒地看著楊林祟,紛紛亮了兵器。

 “哼,正好。”楊林祟側頭瞥了一眼南宮碧落,就將刀鞘凌空旋轉,他手一抬握住刀柄就拔刀衝了出去。

 左手刀?南宮碧落看著楊林祟的動作,心中暗道不好緊追而上,與她相同反應的還有楚泰宏。

 楚泰宏離堂外更近,等他拚接好玄鐵槍衝到堂外,楊林祟已經將武林盟大部分人打傷打倒,無一例外一招製勝,還凌空劃出一道刀氣朝著先前暈死的那人喉嚨割去,楚泰宏正好趕到為他擋住了這一殺招。

 只聽砰的一聲,楚泰宏雙腳不曾離地還不停後退,他用槍柄往後抵才停住身形,卻在停住後連槍都握不穩,長槍落地。楊林祟笑了笑,刀移到右手就要劃出,卻一下變招反握刀柄朝身後斜揮而去。

 正要阻止他的南宮碧落臉色一變,飛身躍起還踩了一下刀身才躲過了這招,她落下之際朝著楊林祟踢去,楊林祟一拳正好打在了南宮碧落腳底。便見楊林祟腳下的石板地裂開了縫,他身子往下一沉,南宮碧落卻也被他打退回去,落在地上後還往後飛了一下才停住,正好也與楊林祟拉開了距離。

 “小姐。”曲水追出來喊了一聲就要上前動手去擒拿楊林祟。

 南宮碧落抬手攔住了她,現在她的腿整個麻掉,再看楊林祟還穩穩當當站著,複又轉身還欲殺了那暈死的人。

 “林祟還不住手!”風晨朝一聲厲喝衝了出來。

 楊林祟皺了皺眉頭,揮出去的刀勢一個驟停,自身的內力卻震斷了刀刃,他隨意將斷刀一扔就站在原地不動了,周圍包圍著他的武林盟眾人卻無一人敢輕易上前。

 風晨朝走過去呵斥道:“你胡鬧什麽!還不給諸位英雄和許大人南宮捕頭道歉。”

 楊林祟懶洋洋地掃了掃周圍,並不出聲。風晨朝眼皮跳了跳,怒而未發先向眾人賠禮道:“護衛不懂事,在衙門裡動手傷了人,許大人南宮捕頭按照律法懲處他再關押收監幾月吧。楚世侄,武林盟眾好漢這筆帳算在風某頭上,我定當親自向楚盟主賠禮道歉。許大人,你把林祟扣押吧。”

 許清連:“這……”

 南宮碧落見許清連猶疑也在這時道:“以楊兄武功,衙門懲處和關押對他形同虛設,還不如風大老板好好管教。”

 許清連:“對對對。”

 南宮碧落皺眉看了許清連一眼,繼續道:“就是武林盟那邊,楚兄弟你是少盟主,你說吧。”

 楚泰宏抬手招回了圍成圈的眾人,想了想道:“畢竟武林盟的人也出言不遜,有失禮數,更何況武林盟技不如人被人教訓也怨不得誰。家父抱恙在身,一直都在靜養,風幫主有心道歉,泰宏心領。不過關於風曜的死,還有林、楚、風三家的糾紛……”

 “世侄大度能容,前途不可限量。你的意思我明白,林祟的胡言亂語當不得真,武林盟好漢氣急的揣度也作不得數,我們可不能被挑撥離間了,風某還等著喝你和晚雲世侄女的喜酒,我們風林楚三家——‘和’才會基業長存。”風晨朝又看南宮碧落,“我相信南宮捕頭會查出真相。”

 南宮碧落皺了下眉,“這是自然。風大老板,殺害風曜的凶手未抓到,風曜的屍首就得留在衙門裡一段時間,你且隨我去看一看,然後也告知風曜父母不用再來衙門認領了,等仵作檢驗記錄過後,會送回去的。”

 “好,請。”風晨朝讓南宮碧落先請,然後又叫道:“林祟還不過來。”

 楊林祟再度恢復了沉靜,走向風晨朝後,他們就又進了大堂。南宮碧落已經掀開了屍體上的白布,並道:“二位,你們看仔細他們的屍首有沒有異狀,沒有異狀我就叫衙役把他們先抬走了。”

 她仔細觀察著風晨朝二人的神情,風晨朝只是看了看點頭同意抬走風曜,楊林祟卻看著屍體像發現什麽的笑了一下。他也像發現了南宮碧落的意圖,盯住南宮碧落的眼睛就笑得更明顯。

 南宮碧落收回了視線,蓋上了屍體,吩咐曲水去叫人抬屍。風晨朝也在這時道:“既然風曜的死還要偵查,我也就不久留衙門耽誤許大人和南宮捕頭查案的事,有什麽進展或需要,風某在青幫隨時恭候大駕。”

 許清連連聲道:“好好好,風大老板請便,我就不送了。”

 風晨朝也沒有立刻就走,“南宮捕頭?”

 南宮碧落也不再多言,隻向堂外抬手道:“請吧。”

 “好。世侄,代我向林家致歉和問候,你的喜宴我必會備上厚禮。諸位,今天真是得罪了,告辭。”風晨朝抱了拳就帶著楊林祟離開,行事作風凌厲而又周密,很快沒了影。

 他們走後,楚泰宏遣走了武林盟的人,許清連也說了幾句客套話離開,曲水回來讓人抬走了屍體,大堂內很快就只剩下她們主仆和楚泰宏。

 “小姐,就讓他們這麽走了?”

 “不然呢。世上還真是很多老狐狸,楚兄弟難怪你嶽父也對這個風晨朝束手無策。他還真不是堵好敲的牆。”南宮碧落感慨了一下,繼而喃喃自語:“還有那個護衛楊林祟……”

 楊林祟和風晨朝離開了衙門就上馬返回青幫,途中風晨朝罵道:“你究竟在想什麽!非要在南宮碧落面前惹事,還嫌我最近麻煩不夠是吧?”

 “我已經很收斂了。你就該讓我殺幾個人,你要知道每個刀客留下的痕跡都不同,我這樣明明是在洗脫我們的嫌疑,免得南宮碧落找機會糾纏。”楊林祟說話有種懶洋洋的感覺,根本不把人命放眼裡。

 “唉~我知道你是在攪亂她視聽,不過說一說就好,沒必要真在衙門裡動手。你這性子得改改。”風晨朝也沒再多說楊林祟,隻道:“風曜的死雖然無意中為我之後送給林楚兩家的大禮鋪了路,但就和宋擎天一樣,死得太不是時候了。我還是喜歡靜悄悄就將絆腳石除掉。”

 “因為得利又不引火燒身對吧?”

 風晨朝白了他一馬朝前而去。

 “還真是把偽君子當得得心應手,不得不佩服啊。”楊林祟沒有立即跟上,他拉馬停住又回頭看向衙門方向,“南宮碧落,你究竟有多大本事?能不能超越你老子呢?”

 他一臉的玩味,說完就翻身下了馬,打了馬屁股驅走了馬匹,沿著衙門方向又徒步走回去。

 南宮碧落主仆回到林府時已經天黑了。不在京城,衙門方面的部署還真有些累,她們都早早洗浴休息。距離婚宴還有兩天時間,躺在床上的南宮碧落打算明天去雲隱寺走走,然後……

 一邊想著明天的安排,一邊就閉上了眼。

 “爹,女兒又遇到難題了。這一次會接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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