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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103章
“竹前輩?”南宮碧落走進了客廳,站在了蘇映月和竹無心之間。

 她盯著訪客再度確認了一下自己並沒有看錯,眼前的確是青竹苑的主人竹無心,不過比起上次見面要年輕許多,至少不是滿頭白霜,年齡看起來就和她娘差不多,南宮碧落神情裡多了探究。

 “前輩光臨寒舍,是來見風老板?”

 竹無心收回了落在蘇映月身上的視線,看向南宮碧落,“你別這樣看著我,和藥王谷的傳人碰面怎麽也得體面點。我聽說那丫頭受了傷被安置在你家,怎麽著,不讓見嗎?”

 “前輩哪裡話。”

 南宮碧落看了一眼她的娘,蘇映月會意點了點頭,南宮碧落便道:“竹前輩這邊請。”

 她正要帶竹無心去見風飄絮,蘇映月卻又立即阻止道:“落兒,你就不用去了。我來帶這位,嗯——”

 蘇映月上下打量著竹無心,竹無心回以一笑道:“竹無心,號白薇。你我同齡,叫名字即可。”

 “白薇?”蘇映月重複呢喃了一遍。這竹無心身端貌正,頗為不凡,記憶裡並沒有見過這麽號人物,卻總覺得竹無心看她的眼神別有深意,對她也並不陌生一樣。不過縱然有疑問,蘇映月還是大大方方提袖伸手作了個請,“竹夫人這邊請。”

 夫人?竹無心挑了挑眉,嘴角一勾並沒有反駁什麽,“有勞南宮夫人前面帶路。”

 蘇映月頷首,對南宮碧落和曲水道:“落兒你們就不用跟來,人多會吵著飄絮。”

 南宮碧落眉梢微蹙,卻也聽了蘇映月的話,目送她二人往風飄絮那裡去。曲水也是一樣,看著那兩名氣質伯仲之間的婦人背影,憋了好久的一口氣總算能吐出來:“呼~小姐,這竹無心是何方神聖?”

 “我也想知道。”南宮碧落負手沉思起來。

 曲水瞥見自家小姐那高深莫測的樣子不由得又撇了撇嘴,看來不會告訴她什麽了。她腹誹了一下,就乖巧又無聊地陪南宮碧落站著,真還不如去風月樓找瑤紅姐她們過招有意思。

 南宮碧落回頭看見曲水那樣,對她肚裡的那些小心思清楚得很。她略一尋思,便道:“水兒,別喪著臉了,我這裡有件事需要你去荊州跑一趟。”

 “得,又是跑腿唄。”曲水翻了個白眼,然後等著南宮碧落下令。

 南宮碧落寵溺一笑,給了曲水一張紙。曲水展開一看,是那塊鳳凰玉佩的畫,她不解道:“小姐,這是?”

 “荊州五鳳門門主名叫夏桐華,也是林采兒師父,你去跑一趟問一問這玉佩的來歷。”

 “好叻,小姐,我現在就去。”曲水將紙往懷裡一揣,就回房拿家夥去了。

 “萬事小心,速去速回。”

 “明白!”曲水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南宮碧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朝書房走去。

 南宮家的書房距離她的房間並不遠,就在一個院裡,隔園相對。中間是個小園子,有花圃和幾株觀賞的墨竹和海棠樹。南宮碧落走到書房門口,隔著海棠樹的枝椏看了看對面自己無比熟悉的房門,歎了一口氣後推開了房看案宗靜心。

 而對面緊閉的房門內,竹無心已經被蘇映月引到了風飄絮床榻前。

 風飄絮睡得很安穩。竹無心一見風飄絮被摘下的面具,就回頭惡狠狠地看了蘇映月一眼,看得蘇映月心頭一突。再仔細看時,竹無心卻已經小心揭開了被子,查看起風飄絮的傷口來,好像根本沒有剛才那殺氣騰騰的一眼一樣。

 “你輕一點,不要弄醒了飄絮,這孩子睡眠太淺。”蘇映月提醒道。

 “呵,我有分寸,這麽濃的草烏散味道,這點力道弄不醒她。”竹無心頭也不抬回了一句,她已將被子全部揭開,細細查看起來。

 竹無心的舉措讓蘇映月皺了眉頭,這就像在質疑她的本事一樣。蘇映月看著竹無心熟練的動作便知她通醫道,至於什麽水準尚不得知。

 竹無心揭開蓋在風飄絮腹部傷口的布後,一邊看一邊說道:“金針銀線起死回生,藥王門人濟世救人。果然是醫仙傳人,這丫頭傷得是重了一點,但沒有大礙了。”

 “看來竹夫人也是行家,人皮紙扎案就是你拿羊皮卷為我兒指點的迷津?”

 竹無心這下抬頭看了一眼,眉眼含有幾分邪氣,笑道:“怎麽樣,我那上面記載的東西比子苓老兒教的那些死板玩意兒有意思吧?”

 蘇映月臉色頓時一沉,“恩師百歲而為大,你竟然直呼家師名諱,敢問究竟是何方高人?”

 “哈哈,名字取來本就是喊的,我便是叫了又如何?”竹無心冷笑一聲,便又垂眸向風飄絮臉頰伸出手去,“高人不高人的談不上,現在能讓我和這丫頭單獨說會兒話嗎?”

 “不行。”蘇映月拉住了竹無心手腕,阻止她想要叫醒風飄絮的舉動,“她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你這樣叫醒她是在耗費她的精力。”

 “她哪有你想的那麽柔弱,耗費一點兒精力也不會怎麽樣。我們有正事要談,她撐得住。”竹無心腕子一繞就撇開了蘇映月的手。

 哪知蘇映月沾衣拿脈的功夫不弱,順著竹無心的力道就又粘上竹無心的腕子,不讓她去碰醒風飄絮,“女子養生延年在氣血,她失血過多,什麽叫不會怎樣?她就算撐得住,身為長輩也不該讓她由著性子胡來。”

 “你還真是子苓老兒的徒弟,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我還就偏要叫醒她。”竹無心再度撇開蘇映月,用上了推拿技法。

 蘇映月眸心一厲絲毫不懼,莫說竹無心用推拿技法不能甩開她,就算用上了武林中的太極推手與小擒拿都沒能壓製蘇映月。突然竹無心手一抖,迅速收了回去,也不知道蘇映月怎麽按到了她麻穴,現在整條手臂都微微發麻發癢。

 竹無心眉梢一皺,與嚴肅的蘇映月對視起來。

 雙方眼裡都卯著一股不服輸的勁。

 竹無心冷笑一聲,內力一運就舒緩了手臂氣血,再度伸向風飄絮。蘇映月果然又阻止過來,可惜這一次直接被內力彈飛。

 “好陰狠的內力。”蘇映月心頭一驚,她就只會點吐納養生的內力,卻不妨礙她識別別人的內功。

 這竹無心分明是個武林高手,但蘇映月卻也沒在怕的,手腕一翻幾根銀針就捏在了手裡,往竹無心一擲就連封了竹無心手上幾道氣穴,扎得竹無心面色一變,又被蘇映月抓住了手腕,兩人的手僵持在風飄絮上方,一人都只出了一手較量。

 這時風飄絮還是被細小的動靜吵醒,抬眼就看見竹無心以及她和蘇映月僵持在上方的手,神色立馬一變。

 “竹無心你這是做什麽!咳咳!”

 蘇映月立馬松手。竹無心也按住風飄絮,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安定住風飄絮氣血。蘇映月見狀松了一口氣,然後笑眯眯道:“同道中人切磋一下罷了,倒真把你吵醒了。既然飄絮你醒了,你這位長輩也有話和你說,蘇姨就不打擾你們,一會兒再過來。”

 “嗯?”風飄絮不怎麽信,冷冰冰地盯著竹無心。

 竹無心沒理會風飄絮,只是抬起被銀針扎住的手,對蘇映月道:“還有勞南宮夫人出去把門帶上,我和這丫頭不會說太久。”

 蘇映月皮笑肉不笑地將竹無心手上的針拔了下來,又對風飄絮溫柔一笑,便帶上房門離開。

 剩下竹無心和風飄絮在屋子裡,竹無心揉了揉腕子得意冷笑。

 蘇映月出了房門,幾個跨步就去了對面房門是敞開著的,以往她還會敲一下,這一次直接進去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得房內的南宮碧落一臉困惑。

 “娘,你這是怎麽了?竹前輩呢?”

 蘇映月張了下嘴,總不能說被人氣著了吧。她平複了心情,“沒什麽。那竹無心在房內和飄絮談‘正事’,我就來這裡坐會兒。你看你的,別管我。”

 南宮碧落喉嚨動了動,識趣地沒有追問。她手裡拿著一卷書,眼睛卻往打開的窗戶外看去,隨時都在看對面那緊閉的房門。

 對面房間內,竹無心也被風飄絮的冷眼盯煩了。

 “你這什麽眼神?我好心來看你,你還直呼我名字,真是翅膀**。”

 風飄絮沒有回話,眉宇間並沒有放松。

 “唉~好了,我和蘇映月頗有淵源,聞名不如一見,不過就是興起試一試蘇映月的本事,又不會把她怎麽樣。莫說這蘇映月真的挺有意思,也不怪南宮昊天和俞點蒼都對她死心塌地。”竹無心歎著氣將被子拉來為風飄絮搭上了一點。

 風飄絮松了眉間,卻還是有些責怪道:“你不該試探蘇姨,就算她是子苓居士的徒弟也不該。”

 “什麽該不該,你這樣護著她,無非是愧疚。我做什麽最討厭別人多嘴,你不能因為我慣著你,就忘了這一點。”

 風飄絮沉默了,竹無心見她面上隱忍的悲傷,皺了眉冷笑道:“當真是受了傷,這副樣子還真是我見猶憐,你怎麽把真面目也露給南宮家的人了?這不是你一直忌諱的嗎?”

 “只有蘇姨知道,她答應了我不說。”

 “謔——你還真是信任這位‘蘇姨’啊。我醜話可說在前頭,你對南宮家那些複雜心思我管不著,但如果他們妨礙了我們的計劃,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哪怕他們是南宮昊天的親人。”

 “你就是來給我警告的?”風飄絮的神情冷了下來,病弱也不減威嚴。

 竹無心也冷了臉,盯著風飄絮的眉眼看了一會兒,就從懷裡拿出了一隻錦盒,一打開裡面盛放的是難看的傷疤。

 “警告也只是順便,我來是給你送你之前訂的疤面妝,本來見你面具被摘下以為用不著了,現在看來正是時候。你在南宮家養傷這段時間正好用得上,這個加強過的,就算沾上水用毛巾擦也不會露出破綻。”竹無心為風飄絮偽裝起來,對於易容這塊她自信無比。

 風飄絮任由竹無心為她上妝,幽幽道:“我以為你還是來接我回風月樓的,如果可以我不想在南宮家養傷。”

 “這就是命中注定,你不想又有什麽辦法?你用了藥才會受傷進來南宮家,又因為用了藥才沒被你那位蘇姨發現你更多秘密。你與南宮家——嘖嘖,這是因果,不得不說緣分啊。何況你的傷不宜搬動,有蘇映月在你能得到很好的調養,既來之則安之囉。”竹無心一副看好戲的態度,手上動作卻仔細,不一會兒好好一個美人就變成了被毀容的樣子。“好了。”

 “我想就是因為你這惡劣的性子,才壓不過俞點蒼。”風飄絮冷聲頂了竹無心一句。

 “呸,俞點蒼那寡情薄幸的有什麽好!好你個風飄絮,我戳你痛處,你就要戳我痛處,還真是能耐了。現在看來蘇映月真是個頂聰明的女人,選了南宮昊天而不是俞點蒼,真是大快人心!”竹無心冷著臉,一不小心就將手裡的錦盒捏得破裂。

 她看著風飄絮那虛弱蒼白又冷清的臉,很快平複了情緒,“算了,我和你置什麽氣。我來這裡還要告訴你最近我會離開京城,赫連霸和謬空那兩老小子不會帶走。”

 風飄絮神色一正,“是上面又有什麽動靜了嗎?”

 “不知道。”竹無心神色嚴肅地搖了搖頭,“自從你去英雄大會完成了任務後,看起來上面顯露出了一些端倪卻又如石沉大海後平息,此次龍繼一事鬧得不算小,希望能抓到些什麽吧。”

 “萬事小心。”

 “還用你說,這是我們這麽多年的心血,許勝不許敗。”竹無心神色十分嚴肅,隨即又收斂起來,“劉福通一死,王瑾勢力勢必會受打擊,朝中又會風起雲湧,不知道這次行屍樓上面那位又會有什麽打算?”

 “劉福通死了?”風飄絮微微一驚。

 “哈哈,對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劉福通那老閹狗死了。不得不說南宮碧落本事真不小,竟然從王瑾下的死套裡安然無恙,也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什麽方法?”

 風飄絮聽見南宮碧落解了套松了一口氣之余,又沉思起來,“禁娼令差不多要解除了。樓裡最近有些散漫也該管制一下,禁娼令一解風月樓的作用就得發揮起來。”

 竹無心點了點頭,隨即歎道:“唉~你就安心養傷吧,傷養好了才能好好對敵。我也該走了,估摸著蘇映月也差不多要過來了,她對你真的還不錯。”

 風飄絮聞言輕輕嗯了一聲,竹無心便打開門出去。

 蘇映月果不其然在竹無心出去後一會兒就進來,一進屋先關了門。

 她走到風飄絮床邊看到她面上的傷疤著實一愣,“飄絮,這是?”

 “蘇姨,這——”風飄絮正想著怎麽和蘇映月解釋。

 “乖乖,還真是逼真。”蘇映月則觸碰起風飄絮那疤面來,一臉驚奇,“這是那竹無心的傑作?”

 “是的,我之前面具下就是這副模樣,我也不能時時刻刻戴著面具,這就是另一道保險。”

 “想不到竹無心還有這樣的本事,有了這疤想必也不用費心攔著我家那丫頭,我還趁著她送竹無心的空檔趕緊回來守著你呢。現在好了,我都分辨不出真假,那丫頭就更看不出來。我再交代巧姐一聲,飄絮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吧。”蘇映月眉眼一彎,如銀月溫柔。

 風飄絮心中一動,呢喃道:“多謝蘇姨費心。”

 “客氣什麽。”蘇映月擺了擺手,然後頓了一下問道:“飄絮,那竹無心究竟是什麽人?我見她對我藥王門很熟悉啊,但舉止古裡古怪,武功也邪門。”

 “她?”風飄絮沉吟了一下,“她是我已故長輩的故人,也是我半個師傅。”

 “半個?”

 “呵,她不收徒弟,於我有授業之實,無師徒之名。”

 “還真是個怪人!”

 “的確。”風飄絮也讚同蘇映月的看法,“竹無心僅是她的化名,她的真實姓名我無從得知,只知道當年江湖上有人尊她為白薇散人。”

 “白薇散人,白薇。”蘇映月又呢喃了一遍,這‘白薇’是一味藥,她並不陌生。可竹無心的確是第一次見,忽然她靈光一現,“白薇散人,莫非是她!”

 恩師子苓居士曾無意提起過一個人。

 “蘇姨你認識她?”

 “不,不認識。”蘇映月神情頓時有些尷尬,“乖,休息吧。”

 風飄絮見蘇映月不想說,也就不再追問。她在蘇映月的陪伴下安心閉上了眼,誠如竹無心所言,既然無可避,既來之則安之罷。

 是夜,南宮府夜深人靜。

 五嬸為風飄絮查了傷,準備守夜,但風飄絮不忍心長輩辛苦,就勸說五嬸回房休息。五嬸見風飄絮睡覺老實,又覺得是自己守在這裡她休息不安生,也就沒再堅持。

 “姑娘,我讓觴丫頭來守夜吧,你萬一缺什麽要什麽沒個人不行,乖啊。”

 風飄絮想到流觴對她的疏離也是不願,但若是不讓流觴來,是否還是要讓五嬸勞神?

 正在她為難之時,南宮碧落進了屋。

 “五嬸,你去睡吧,這裡有我。”

 “小姐?這——”五嬸也不願南宮碧落勞累,平日裡她就夠辛苦了。

 南宮碧落一眼就看出了五嬸的顧慮,笑道:“沒事,我會少林易筋經,冥想也是休息,你還擔心我嘛?”

 “呵,好吧,那小姐你守著風姑娘吧,要是有什麽就叫我。”

 “嗯,去休息吧。”

 五嬸離開了房間,剩下南宮碧落和風飄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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