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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160章
鳴玉坊。

 南宮碧落去的時候是天還是亮的,鳴玉坊沒有什麽行人的時候。不知不覺間熟悉的巷子走到底,就連再轉幾道彎都不用看路。

 她放空著思緒,快到風月樓的時候卻被一陣嘈雜引了過去。迎春院不知道怎麽了,一堆工人正在門口堆木料。

 “哎喲喂,去後門去後門,別擋著我大門口。”呂三娘正在門口甩著她那紅手絹指揮著,說完還回頭數落了紅姑幾句。

 “呂老板你這是忙活什麽?”

 “南宮。”呂三娘有些時候沒見到南宮碧落了,笑盈盈打了招呼後,又唉聲歎氣道:“我還能忙活什麽?還不是忙活金主大爺弄出的爛攤子唄。”

 “難道有人在你這裡鬧事?官,還是道上?需不需要我幫忙?”

 “呵呵,你倒是重諾。沒什麽,壞了幾間屋子而已。”呂三娘心情好起來,她見南宮碧落穿公服拿佩劍還抱著個小匣子就有些好奇起來,能讓南宮碧落來鳴玉坊的除了案子就只能是風月樓那位大老板了。“妹子,你這個點來鳴玉坊是來公乾?還是——”

 南宮碧落見呂三娘那別有深意的樣子就反應過來她指的什麽,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來鳴玉坊,只是王銳讓她調整好心態,她很自然就想到這裡。

 不過她說什麽,呂三娘大概都會想入非非,所以她也就微笑不語。

 呂三娘見套不出話,眼珠一轉就笑眯眯道:“難得在這時候碰到你,走,進去坐一會兒。”

 也不等南宮碧落回話,呂三娘直接上手把她挽住往樓裡帶。南宮碧落還是很無奈呂三娘上手拐人拐得那麽順手的樣子,但看著呂三娘熱情不扭捏的模樣,她覺得心情也似乎晴朗了些。

 被呂三娘帶著穿過了前堂,迎春院的內園倒也真的不小。

 丫鬟沒跟著,只有她們兩個,呂三娘開口就問:“怎麽樣妹子,姐姐上次給你的禮可符合你的心意?”

 南宮碧落不由得嗔怪道:“你還好意思說。”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人之情感本就有欲。還是說你和風飄絮仍然沒有進展?你放不開矜持?還是她心腸太硬?”呂三娘對她們的事莫名上心得很。“有什麽煩惱就和姐姐說,就算我解決不了,有個發泄的地方也好。我呂三娘是世故,但是嚴守口風這件事還做得到,與柳易枝那老女人相交我或許還會留個心眼兒,與你們我必定是毫無保留,你們真心待我,我還是能當個人的。”

 “呂姐,話不用那麽重,我信你的。”南宮碧落這些年見的人多了,識人還是可以。何況呂三娘還威脅不到她,本身也是個人精更不會想要威脅她。

 “我和飄絮在一起了。”

 “真的!”呂三娘眼睛亮起來,手一拍道:“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能如願我高興。風飄絮栽了跟頭我也高興!”

 “栽了跟頭?”南宮碧落神情古怪起來。

 “呸呸呸,嘴笨說錯話了。”呂三娘又打了一下自己嘴,隨即加快了腳步,“走,和我好好說道說道。你們是怎麽成的?又是怎麽個相處的?”

 南宮碧落被拖拽著,匣子差點給扯掉,她趕緊護住木匣子,停頓了下來,愛惜地輕撫,“總歸是兩情相悅才在一起,沒什麽好說道的。”

 呂三娘還欲再說什麽,一看南宮碧落模樣,就脫口問道:“你那盒子裡是什麽,這麽寶貝?”

 南宮碧落回了神,隻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四下一看正好看到了工人把木料搬進了一處別院。“就是那裡要動工?”

 “可不是。”呂三娘掃了一眼,看見粗手粗腳的工人不太小心,她皺了皺眉。“南宮你在這裡等等,我去看一眼。”

 呂三娘說著就走了過去,南宮碧落也沒等著,她隨後也跟過去看一下到底被鬧成什麽樣。

 等一見到別院的情形,南宮碧落皺起眉頭來。別院是個精致小二樓,底下屋子好幾扇門被踢壞,連二樓的走廊也破了一塊洞,樓梯倒是完好的。碎木板飛散了幾塊,南宮碧落出於本能走過去一看,便知這破壞樓閣的人功力了得,而且脾氣暴躁。

 她不由得擔心起來,“呂姐你這究竟是什麽客人破壞的?你是不是得罪了江湖上什麽人?”

 “唉~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所幸只是毀掉屋,其他也沒什麽事。”呂三娘歎氣將前晚發生的事告訴了南宮碧落。

 南宮碧落聽罷後隻覺得奇怪非常,捕快的直覺驅使著她上了樓。呂三娘還在一旁說了一聲沒什麽好看,但也沒有阻止南宮碧落。

 她和南宮碧落一起上了樓,只見南宮碧落在二樓的破洞撿起壞木板看了看,就神情冷凝地一間間房走過去,推開房門而不入,直到打開最裡面的房間,她才跨進去。

 “南宮,你的神情有些嚇人啊。”呂三娘有些擔心,南宮碧落如此凝重的神情莫不是迎春院惹上什麽**煩?

 南宮碧落聽到神情恢復了平常,她見屋子裡一切東西都像規規矩矩擺放在原處,便走到了那屏風後面,屏風後面一椅一方桌,桌面擺放著茶具,也沒有什麽特別。

 南宮碧落問道:“這二樓每間屋擺設都一樣?”

 “大同小異吧,都差不多。”

 南宮碧落點了點頭,她將木匣子和佩劍也放在小方桌上,伸手拿起了那個明顯被動過的茶杯。

 她仔細觀察了一下。迎春院和風月樓一樣,給客人用的必定是上等的器皿,這樣才顯得出檔次,因此蓋子邊緣的一個小細痕就引起了南宮碧落的注意。

 隨即她坐了下來,神態輕松地端著茶杯打開蓋子用它撥了撥茶,就像她就是那晚的客人。當她將茶杯湊近鼻子的時候,呂三娘還吃驚地以為她真要喝別人剩下的東西而嚇了一跳,結果南宮碧落只是湊近聞了聞。

 “龍舌印雪?”南宮碧落呢喃道,複又仔細確認了一遍,覺察出些異樣的氣味來。

 “什麽龍舌印雪?”

 南宮碧落聽呂三娘追問便猜呂三娘並不知道龍舌印雪,她也不解釋,隻道:“呂姐這個杯子我可以帶走吧。”

 呂三娘眉梢隆成了一團,“可以是可以。不過南宮,我不會是又惹上什麽人了吧?嘖,可——我尋思著最近我也沒有得罪什麽人呐。 ”

 “呂姐你不要多想,我就是尋思你那客人太古怪,職業使然。”南宮碧落見呂三娘還是一臉憂色,便又道:“這樣吧,我找幾個江湖朋友暗中幫你照看一下場子。一來謹防再有人鬧事,二來你也安心點。”

 “好。”呂三娘神情放松下來,“我就說你這個朋友攀得值。”

 攀?南宮碧落嘴角浮了一抹笑意,呂三娘有時候說話的用詞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呂姐,我也該差不多走了。”南宮碧落告了辭,呂三娘挽留不得也就不勉強。

 剛到迎春院前堂迎面就碰上了氣勢洶洶來找呂三娘的柳易枝,本來柳易枝臉色還有些不太好,一看到南宮碧落就變了臉,輕聲招呼道:“南宮捕頭。”

 “柳老板。來找呂老板?”

 “對。”

 “那不耽擱你們談生意了,告辭。”南宮碧落微笑而過。

 “生意?”柳易枝冷笑呢喃了一聲,但對南宮碧落還是和善地點頭回以禮節,也不強留南宮碧落,目送南宮碧落片刻後,回頭就扯著嗓門喊道:“呂三娘你給我出來!”

 “柳易枝你嚎什麽嚎?相安無事沒幾天,你是缺人吵架了不是!”

 南宮碧落已經走出門外還能聽到她們的爭論,這兩人比起之前和和氣氣的樣子像是撕破了臉一樣,南宮碧落卻覺得她們關系比之前更密切。

 柳易枝從柳絮的噩夢走出來更加從容,呂三娘也並沒有被剝皮魔的陰影影響。

 南宮碧落覺得心裡的陰鬱散去了不少,隨後她的神情又嚴肅起來,離開迎春院後她並沒有立刻去風月樓,而是在鳴玉坊的角落裡找到了她安插的眼線。

 牆角邊一個蓬頭垢面不起眼的乞丐一聽到南宮碧落的腳步聲就直起了身,雖然還是懶懶散散抓著肚皮的潑皮樣,但對南宮碧落倒是有問必答。乞丐身上的氣味不好聞,南宮碧落卻習以為常的聞不到一樣,將那個從迎春院帶出的茶杯扔給了乞丐。

 他們又說了半天的話,然後南宮碧落就離開了,乞丐則抱著茶杯進了身後的死巷子。

 南宮碧落還是去到了風月樓,被瑤紅迎進了樓裡。

 南宮碧落徑直去了三樓,風飄絮將她迎進去後,她便坐到桌旁將木匣子和佩劍一放,長長歎了一口氣。

 風飄絮為她倒了茶,“怎麽了?”

 南宮碧落也不說話,她拔出了佩劍手指貼著寒刃打量。

 風飄絮大概有了預感,她不禁打開匣子想看一眼,“這是什麽?”

 “我爹的線索。陳伯伯這些年收集的。”

 風飄絮剛打開的匣子就又一聲細響闔上,她見南宮碧落在想事情沒注意到,便走到遮起的琴案那邊坐下。

 南宮碧落也隻當她是顧及自己在觀劍挨著坐不方便,便也沒在意,拿布擦拭起了佩劍。

 風飄絮見南宮碧落眉頭緊鎖,她不禁也掀開面前的布,擦拭擺弄起很長時間未動的琴,“你找到了線索怎麽沒回家整理,反倒跑我這裡來了?”

 “……我不想我娘看到這些。”

 風飄絮不小心勾出了一聲琴弦的泛音,南宮碧落疑惑看去,風飄絮抬眸一笑,便將布全部扯開,先勾指敲了幾個音,隨即玉指輕撥就彈奏起來。

 很輕緩的琴音,南宮碧落閉眼聆聽起來,身心都靜了下來。不多時她的手指一動,指背就在她手下的細窄劍面上彈了一聲響。

 許久,又一聲。

 叮——

 間斷的劍刃吟顫與風飄絮指下樸素的琴聲和一曲低訴的悼亡曲。

 樂曲聲長誦後停,風飄絮按弦止音,南宮碧落也合鞘歸劍。

 南宮碧落長長吐出一聲歎息,似感傷與釋懷交雜。

 “我當差,陳伯伯時常會找我麻煩,各個衙門都知道陳一刀看不慣南宮碧落。其實他只是不曉得怎麽關心。他的思想很固執,認為我也該像巧兒一樣找個好夫君,也咽不下一口氣。呵,他與父親是對手,也是朋友。父親死後,他不曾表達過一句,但這些已經足夠。”

 南宮碧落放下劍的手,輕輕按在了匣子上,風飄絮也走了過去,站在南宮碧落面前。

 “他找我麻煩,想我安定是一方面,也或許是在懷念當年和父親較勁的感覺。我也時常會在他身上尋找爹的影子。”

 “南宮。”風飄絮輕柔地喚了一聲,南宮碧落仰頭看她時,她便撫摸住南宮碧落的臉。

 南宮碧落看著風飄絮的眼睛,認真道:“飄絮,我又要離京,去贛州。”

 風飄絮沉默了片刻,“非去不可嗎?”

 “陳伯伯是為了找我爹死亡的線索才去的鬼門關,我非去不可。芳兒妹妹這月該高高興興出嫁的。”她眼眶裡有一絲驚瀾,鎖在眼角,不會輕易流下。

 南宮碧落的眼睛像湖泊,堅定而溫潤。風飄絮隻得幽幽歎氣,輕撫她的眉眼。

 “也許是個陷阱呢?”

 “龍潭虎穴,亦往矣。”

 風飄絮不再多言,南宮碧落微微一笑,“飄絮,對不起。”

 “你不用說對不起,做你想做的事。”

 南宮碧落伸手環住了風飄絮的腰,凝視著上方的風飄絮,“飄絮,摘下面具吧,在我面前你不用偽裝的。”

 風飄絮身子一顫,喉嚨發乾,卻是緩緩抬手將面具取了下來,臉上的疤痕映在了南宮碧落的眼眸中,南宮碧落如同平常一般,隻抬一手輕捧風飄絮的臉頰,疤面就像烙印,撕扯著風飄絮的臉。

 腰上不輕不重的力道和南宮碧落掌心的溫度讓風飄絮知道,她被人珍惜著。

 風飄絮抬手遮住了南宮碧落的眼睛,俯身吻住了南宮碧落。

 南宮碧落很順從,配合著風飄絮的唇舌侵入,交纏有些深,風飄絮淺嘗即止。

 南宮碧落找回呼吸後,雙手抱住了風飄絮,靠在風飄絮的胸腹安心地閉上了眼,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風飄絮亦輕輕揉著南宮碧落的後頸,因為盤發而露出的後頸線十分柔和。

 “什麽時候出發?”

 “就這兩天吧,王大人安排好,我就出發。”

 屋子裡沒再說話,風飄絮理著南宮碧落本就規整的發。

 不多時響起了叩門聲,瑤紅的聲音自外傳來,“老板娘,相繼來客了。”

 “我知道了。”

 南宮碧落松開風飄絮站了起來,風飄絮的視線也隨著抬起。南宮碧落恢復名捕意氣風發的神態,再度抬手抱了風飄絮一下。

 一手環腰,一手輕掌風飄絮腦後,“我走了,會想你的。”

 南宮碧落的話就在耳畔溫柔,氣息也若有若無似貼著發鬢摩挲,有些癢,有些熱,直到她輕輕吻了發邊,風飄絮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

 “萬事小心。”

 南宮碧落笑著松開了風飄絮,點頭後將佩劍尾端一壓就拿在了手中,乾乾脆脆開了房門,對守在門口的瑤紅點頭一笑,離開了風月樓。

 瑤紅進屋後,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風飄絮根本無意掩飾她和南宮碧落的關系,別人要看出端倪太過簡單。

 “老板娘,南宮捕頭要去贛州的話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行動?她會不會有危險?”

 “沒事。我會告訴嫣然,水兒一回來立馬讓水兒趕去贛州,她跟著南宮那麽久,南宮的人脈她也一定清楚。走吧,出去迎客。”

 “老板娘,還有這個。”瑤紅拿起了桌上的面具。

 風飄絮一怔,眼睛卻看到南宮碧落留在桌上的木匣子。她想到蘇映月,又是幽幽一歎,她接過面具,並吩咐道:“瑤紅,把那木匣子放進密室的神龕機關裡。”

 風飄絮說完戴上面具就離開了房間。

 兩日後,南宮碧落身騎驚帆和塗大海一起離開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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