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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50章
南宮碧落走向魅姬。落日海風冷,海浪濤濤,每多走一步,就覺得海風冷上一分,直到她走到魅姬面前,也就無法再去感觀那些寒意,會在意的只有魅姬太過平靜的表象。

 魅姬看向南宮碧落,問道:“有事?”

 南宮碧落將魅姬從頭到腳細細看了一遍,目光定格在她臉上不願錯過一絲變化。“請管好你的手下,在到達目的地之前,一切排除異己的舉動操之過急,未免愚蠢。別再尋釁滋事,否則我就隻好按湯先生的指示,讓挑事的人在這船上消失。”

 “口氣真不小,做得到的話請便。不過奉勸你一句,和行屍樓作對,不會有好下場。”魅姬神情語氣裡全是輕描淡寫的不在意。

 “這裡不是行屍樓,不聽告誡,同樣沒有好下場。”南宮碧落神情嚴肅認真,“在別人的船上,別把事情做得太絕。”

 魅姬嘴角竟浮起了輕微的笑意,“多謝你的忠告。”

 她的目光從南宮碧落的身上移開了,去追捕海平線上夕陽最後的光輝。

 南宮碧落皺起了眉頭,注視著魅姬的側顏,嘴唇動了動又緊抿。

 魑魅魍魎逍遙侯,她現在離行屍樓前所未有的近。

 魅姬又回過頭來,側目看著還未離開的南宮碧落,“還有事?”

 南宮碧落既不點頭也未搖頭,恰逢桅杆上船帆拉了起來,她便道:“入夜了,最好早點回房。希望我的忠告你真的聽進去了。”

 魅姬也看了一眼船桅,“彼此彼此。雖然你似乎對行屍樓有很大的敵意,我卻覺得你討好湯懷仁不如和我們合作。這只是個提議,也許你加入行屍樓會得到你想要的。”

 南宮碧落嘴角終於有了笑意,微微上揚著,笑不及眼裡。“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不知道。不過南宮家的人,會聽令於朝廷之外的人,本來就很奇怪了,加入行屍樓又何妨?”魅姬嘴邊彎曲的弧度與南宮碧落極其相似。

 “聽你這話對我南宮家很熟悉?”南宮碧落表情不變,眸光又銳利幾分。

 “談不上,不過這個提議也對你爹說過罷了,他沒同意,你又如何?”

 南宮碧落將右手背在了身後,微微握拳,“他沒同意所以沒有好下場?”

 魅姬似乎聽出了南宮碧落的用意,輕輕一笑,“你在套我話?雖然不清楚你的真實目的,但我魅姬不想和'外人'再浪費口舌。”

 南宮碧落笑容不再,眯眼看著眼前籠絡意味明顯的魅姬,太陽已經沒入地平線,魅姬的面容尚且明晰,可南宮碧落卻分辨不出她究竟有幾分真實、幾分虛幻。

 落日後,天是絳藍色,黑衣的魅姬即將融入黑夜。

 南宮碧落沉默了半晌後平淡道:“犬牙鷹爪,折頸可悲。都是奴才選哪個主子都一樣,自然選個順眼一點的。”說完她便準備離開。

 卻是魅姬忽然出手,在南宮碧落的驚詫中抓向了她,南宮碧落慌忙抬手,兩人纏著手腕過了幾招,魅姬擒拿手功夫不容小覷又先發製人,很快南宮碧落就被魅姬一把抓住了左手,扣住了命脈。

 被魅姬握住的手腕,有透過衣衫的冰涼沁入,南宮碧落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但很快她就發現魅姬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纖細的指尖按在她的脈搏上,魅姬的眉梢也慢慢蹙起。

 南宮碧落疑惑地看著魅姬,正準備詢問,魅姬卻已經松開了她,道:“百香燼?難怪你會那麽聽湯懷仁話。確實命比什麽都重要,你走吧。”

 南宮碧落越發覺得奇怪,只見魅姬已經別開了眼,不想再多理會她的樣子,她耳朵微動聽見了聲響,回頭一看竟是易五已經走到近處,正狐疑地盯著她們。

 南宮碧落暗自歎了一口氣,太在意行屍樓的人失去了警惕,平常早就該察覺有人來。

 她看了魅姬一眼,轉身離開,經過易五的時候點頭示意。原本就習慣板著臉的易五在暗色的天幕下似乎更加陰沉。

 易五目送南宮碧落離開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後,他走向了仍站在船邊的魅姬,說不清是什麽心情,神情卻不自覺的柔和。

 南宮碧落並未走遠,返身躲進了離魅姬不遠處的木箱背後,看著易五站在了魅姬面前。屏息側耳聽去,海浪的聲音更急了,她沒放過任何微小的聲音,那圍欄邊站著的兩人卻沉默著。

 他們都背對著南宮碧落,魅姬連正眼都沒看易五一眼。

 易五看了魅姬的背影許久,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這麽多年沒見,你還好嗎?”

 魅姬回過了身來,看陌生人一樣的冷淡神情像是刺了易五話,冷笑道:“怎麽當年的‘清風雪鶴’老了就不認識了?”

 魅姬眼珠動了動,似乎想起了什麽,淡漠道:“伍放鳴?你不是死了嗎?竟然會在湯懷仁身邊當起了管家。”

 “當年的伍放鳴的確死了,感情用事被人利用而不知,志得意滿的大好青年為了一個女人弄得萬念俱灰最後跳崖自盡,如今世上只有奴才易五。”易五的目光說不出是憎恨還是留戀,死死地看著魅姬,像要把她看穿。

 魅姬冷笑道:“你是要把你的失敗算在我的頭上?可惜我沒有心情與你回憶當年。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我更想知道你主子會怎麽利用船上這些人?”

 “無關緊要?”易五呢喃了一遍,自嘲的笑了笑,而後正色道:“主子的心思我從來都猜不透,只需要聽令就是了。奉勸你一句,即使你的背後是行屍樓也別一再挑戰他的底線,他不僅僅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更像個瘋子,激怒一個瘋狂的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你現在還真像一個忠心聽話的奴才,難道也有把柄在他手中?”

 易五愣怔了一下,以為魅姬在關心他,心裡有一絲欣喜,“沒有,只是我發了誓會至死效忠他。魅姬,我不想與你為敵,也不想你有事,你不如棄暗投明吧,效命於湯先生,比你待在殺手組織好太多。與先生作對不會有好結果,他目的達成後會用什麽手段對付你們無法想象。”

 “我想你形容錯了,湯懷仁那裡不是'明',他能有什麽手段?無非是些收買或下毒威脅的伎倆,也只能威脅南宮碧落這種孩子。有謬空在,任何毒都威脅不了我,即使有南宮碧落這些人站在你們那邊也不可能與我們抗衡,該掂量一下的是湯懷仁。”

 魅姬背轉了身,“你,不用再花心思在我身上。我們之間只是舊識從沒有舊情,別用你的一廂情願來介入我的行為。你回去告訴湯懷仁,我會讓赫連霸他們遵守天機號上的規矩,不會再有人意外死亡。他也應該換一些新招了,用百香燼操控別人,並不算高明的手段,要解輕而易舉。”

 “哈哈哈。”易五聽完後,卻是突然大笑起來,“魅姬我當你真是鐵石心腸,可是面對舊情人的徒弟,你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百香燼威脅不到你,能威脅到南宮碧落就夠了!你的話我會轉告主子的。”

 易五站在原地期待著魅姬回過頭來,就算是憤怒也好,但魅姬並沒有,不會再多看他一眼一般,留給他清冷如夜的背影。

 易五嘴唇動了動,沒再說出什麽,轉身離開。

 天已經暗下,暗中偷聽的南宮碧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覺得湯府的總管大人身影淒涼。

 南宮碧落又看向魅姬,她依然看著漆黑又廣袤的大海,是融進黑夜裡都無法忽視的存在。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伍放鳴算不算英雄暫不論,魅姬是美人,是讓人可望不可及的美人。

 南宮碧落暗自歎了一口氣,她不想偷聽別人的情史,卻又不得不去在意。

 舊情人的徒弟?她想起了她仙風道骨、逍遙瀟灑的師父俞點蒼。

 白羽神劍,點蒼仙。

 他師父當年也是武林中的萬人迷,桃花無數。

 莫非她就是給了師父寒玉功的西域瑤姬,也是師父心裡念念不忘的人?

 所以魅姬會對她有些不一樣?

 南宮碧落悄悄離開了。

 船顛簸著繼續在黑暗裡前行,魅姬回頭看了一眼暗處的雜物堆……

 天機號又在海上顛簸了七天。

 除了大海越來越寬廣無際,船上的人也算相安無事,湯懷仁很滿意,不怎麽露面,只有船長、易五出入他的房間,具體商量什麽無人得知。

 說起這次天機號的船長,竟是司徒凌霄舊識,是他那個號稱'海王'的海商朋友,航海經驗豐富,整個船隊為湯懷仁雇傭駕駛天機號。南宮碧落與他交談過一次,海王幹練沉著,為人豪爽喜結友,卻對南宮碧落敬而遠之,只是因為她是朝廷的人,而海王是海上走私的商人,總歸避諱官差,南宮碧落也因此套不出湯懷仁的意向來。

 僅僅知道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海王頻繁出入湯懷仁房間原因在此,他的船員都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全力前進。

 越是平靜越讓人不安,南宮碧落有時會希望自己只是太敏感。

 她坐在自己的房間打坐冥思,敲門聲將她喚了出去。柳飄飄幾人一起叫她去飯廳,這幾日他們總是一起行動,與行屍樓以及湯懷仁手下的火麒麟、連羽、嶺南雙鞭分成了三個小團體。

 就像到了飯廳,也是三方各自佔一桌,誰也不搭理誰,維持穩定的表象。所有人都清楚,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沒必要在這裡耗費精力。

 南宮碧落看了一眼魅姬,她安靜地聽著赫連霸等人的細語,自從那次單獨交談過後,她就沒再和任何行屍樓以外的人有過交談,就連囂張的赫連霸幾人也不和外人多話,低調安分起來。

 南宮碧落幾次想要找機會潛入行屍樓幾人的領域打探些消息都沒有找到機會,她有些煩躁,好在常年的捕快生涯讓她很快調節過來,現在靜心養精蓄銳比較好。

 柳飄飄又去酒窖摸出來好幾壇好酒,為桌上幾人滿上後,自己先一飲而盡,抱怨道:“海上顛簸死了,睡都睡不舒服,而且又悶又無聊,真受罪。”

 幾人早就習慣了柳飄飄的牢騷,唐剛哈哈笑了幾聲,和司徒乾杯對飲,陸建和步行空也是一個自己飲酒,一個悶坐著不理她。柳飄飄翻了一個白眼,和南宮碧落碰了一杯,道:“無趣,白瞎我和南宮妹子的貌美如花。”

 司徒翻了白眼,唐剛仍舊哈哈笑。南宮碧落兩指將又滿上的酒杯推回面前,道:“暈船不舒服,就少喝點。”

 “嘖,妹妹你這就不懂了吧,杯中物是萬靈丹,一醉解千愁。你還不陪姐姐再喝點兒?”柳飄飄沒個正形地搭住南宮的肩,大姐大一樣攬著她。南宮碧落無奈笑了笑,端起酒杯又和她碰了一杯,就不再舉杯了。

 柳飄飄連飲幾杯後覺得無趣,又把目光挪向了滴酒未沾的步行空,“我說悶葫蘆,你別一直像個木頭一樣坐著啊。”

 步行空三十幾歲,硬朗端正,他瞥了一眼柳飄飄,便繼續死盯著行屍樓那邊,嗓音低沉:“喝酒誤事。”

 柳飄飄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看到了武飛,也看到了狠狠瞪著她的曲迎風,柳飄飄哼了一聲,湊近了步行空,低語:“悶葫蘆你可別鬧事讓南宮妹子為難啊。我也恨不得把姓曲的千刀萬剮,但現在還是好好喝酒吧。”

 步行空卻無動於衷,眼裡只有仇恨,若不是南宮碧落讓唐剛二人隨時看著他,他或許就是第二個犧牲者。

 柳飄飄硬塞了一杯酒在步行空手裡,端著酒杯沒骨頭似的將南宮碧落當成了靠背,問道:“悶葫蘆,看在南宮的面子上,我暫時不動投靠了行屍樓的曲姓哈巴狗,那姓武的狗與你又是什麽仇?”

 “奪妻之仇,殺妻之恨!”砰地一聲,步行空手裡的酒杯被捏個粉碎,指縫也流出鮮血。

 鬧出來的動靜早就引起了其他兩撥人的注意,武飛冷笑了一下,繼續和曲迎風喝酒。

 “步大哥,你這是何苦。”司徒凌霄立馬起身將步行空手裡的碎屑取出來,又包扎。

 柳飄飄等人也沒了喝酒的興致,她扔下酒杯道:“悶葫蘆你看你怎麽這麽沉不住氣,仇——不是不報,未到時候。”柳飄飄眼裡哪有一絲醉意,只有冷酷罷了。

 “唉,柳姐。”南宮碧落歎息呢喃了一聲,江湖恩怨最難解。

 便是這時,天機號的船身猛地劇烈震動了一下,船艙外傳來巨響,接著飯廳裡桌搖碗碎,甲板外傳來了號角。

 赫連霸提刀大喝:“怎麽回事!”

 人人運功才穩住了身形,司徒凌霄問道:“這是什麽聲音?”

 火麒麟高呼:“是火炮!”隨之又是幾聲炮火聲和晃動。

 南宮碧落扶住踉蹌了一下唐剛,“出事了。”立馬朝外面跑。

 比她更快的是魅姬的身影,衝在了所有人前面,緊跟著南宮碧落和謬空,隨後所有人魚貫而出。

 爭先恐後中,步行空與武飛打了起來。柳飄飄陰了曲迎風幾道暗鏢。唐剛、陸建攔住了幫武飛出頭的赫連霸,拉出了步行空。蕭青山幫曲迎風擋了暗鏢,司徒凌霄又替柳飄飄攔下了曲迎風還擊的玉簫,拉著她往外衝。

 亂中還亂,一路交手不斷,湯懷仁一方的人也參與其間調停,直到快衝出了艙外,聽得外面高呼:“海盜!是海盜!”

 所有人才停止互鬥,全力衝出船艙,只見朗朗晴天硝煙四起,浪吼汪洋炮火陣陣。

 數十條海盜船包圍了天機號,不停有火炮轟來,船身激蕩,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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