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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222章
“曹小姐,你這是巡鋪還是采買?”南宮碧落走到曹雨安面前,也對她身後的菱兒笑了笑。因為飄雪的緣故,周圍也沒人。

 曹雨安許久不見南宮碧落,再見時卻也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只是看著因她笑容而明豔的桃花妝,她仍舊微微晃了神,到底還是遺憾的。她笑道:“剛巡了鋪子。我風聞最近京城從南宮捕頭處盛行桃花妝,今日一見果然是特別,難怪會備受追捧。”

 “怎麽連你也打趣我?我倒是沒有聽聞這些。”南宮碧落抬手撫摸了一下額角的桃花,“之前辦差傷了臉,遮一下疤痕,沒想到卻招搖起來了。”

 曹雨安仔細看了看南宮碧落面頰上的痕跡已經不明顯,“辦差?是去金陵捕獲行屍樓的時候嗎?”

 “連曹小姐都知道?是了,就是去金陵的時候傷的。”

 “父親多有舊友在江浙,何況金陵林家大辦婚宴,在商界人人皆知,自然有所耳聞。此前江浙發大水父親還親自去過,只不過沒有久留,和婚宴錯開了,沒能親自道賀。”曹雨安笑意溫婉,可說完後她又微蹙眉梢道:“其實忽而叫住你寒暄,還有一件事需要請你幫忙判斷一下。”

 “何事?但說無妨。”

 “是這樣父親去過江浙後回來就臥病在床,曹家大小事務全都移交到我手中,賓朋來往的信物也是。我近日整理時發現了一封很奇怪的信,它夾在一本道德經內,那本道德經是個仿製的盒子,內裡中空就鑲嵌了這封信。我看了看寄出地是從金陵宋府寄出來的。”曹雨安說著就從衣兜裡拿出一封信函。

 “父親金陵並沒有姓宋的友人,問過父親他說有個朋友在宋擎天宋大人府上做事。我拆開信文裡面空無一字,隻幾張白紙附送了一張詭異的圖,我擔心是有恐嚇和威脅,父親讓我想辦法打聽一下,可派去金陵的人回訪後說宋家已經空無一人。我覺得事情不太對,這才把信隨身攜帶,本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去問一問見多識廣的王總鏢頭,現在看到你也就不用再去王家鏢局。”

 “宋大人?”南宮碧落一驚,接過曹雨安遞來的信拆開一看,神情凝重起來。那張畫紙是劍飛霜的鬼門驚符號,可這幾張空白的紙張又有什麽名堂?“曹小姐,這信是什麽時候寄送到的?那位在宋大人府上供職的人姓甚名誰,管的什麽事?”

 “那件東西是父親回來後不久寄來的,和江浙那邊的謝禮一並送來,擱置了一個多月才被發現。父親那位朋友叫周長德,是宋府管家。”

 “管家!他不是叫宋德嗎?嘖他改過姓。”南宮碧落想起了宋府見到的那位老人,因曲水調查過他隻想著他以前是風晨朝底下長工就忘了詳細過問,現在細想來他與青幫的管事周長發模樣上又有些相似,只是一個年紀更大一些,以致於她忽略了。他與劍飛霜有聯系?還是說他本就是司禮監的人?可為什麽不把信直接送到宮裡,要隱藏送到一個商販手中。周長發與他又是什麽關系?真正效忠的又是誰?

 “南宮,怎麽了嘛?看你神色凝重。莫非這信真的有古怪?”

 南宮碧落搖頭,“信還需要查證一下,曹小姐這信你給多少人看過?”

 “就我和父親看過。這是和諸多謝禮一起由曹家親戚送來的,也不可能有人擅自拆開。我和父親還很納悶,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東西。”

 “那就好,曹小姐這信可能牽扯到我正在調查的一樁案子,若是和曹家無關你就不妨交給我來辦理。”

 “好。若是還有需要問詢,請盡管開口,曹家願盡綿薄之力。”

 “曹小姐客氣,這雪也沒停的意思,我送你們回府吧。”

 曹雨安猶豫了一下,搖頭。“我還要去另一家商鋪,不勞煩了。想來你拿了信也會有事要做。有機會再來曹府一敘也一樣。我們其實不用這麽生分。”

 “會有機會的。”南宮碧落笑起來,二人又閑聊了幾句。

 雪下得小了一些,街上的商鋪有人出來掃雪。

 風飄絮挽著蘇映月從一家裁縫鋪裡出來,身後跟著一群雇來的隨從負責拿著她們采買的東西。

 “飄絮,我都說不用破費了,你看看這一堆堆的年貨也太隆重了。”

 “這哪裡是隆重,是我的孝心,乾娘還要和我客氣嗎?”

 “哎呀你這嘴太會說,乾娘怎麽能不疼你,我也得給你再挑幾件禮物。”

 “乾娘夠了。”

 “夠什麽夠,不夠。我前段時間看到一件貂裘很適合你,蔻桂軒也新來了一批胭脂也適合你。你是我乾女兒,不能白瞎了那麽好的條件,該買就要買,反正今年田租也收回了。”蘇映月現在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給風飄絮用上,讓她們娘倆光彩四射地走在街上。

 風飄絮含笑不再多話,走著走著卻忽然停了下來,蘇映月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那街道另一邊與別人有說有笑的不是南宮碧落又是誰。

 “得!還以為今天眼睛能清淨一些,結果還遇上了,臨近年關還忙得不著家看著就來氣。和落兒說話的姑娘我記得…嗯是曹家小姐雨安吧。看看人家都是知書達理溫婉文靜,她們交好怎麽沒帶正一些落兒呢?”蘇映月嘀咕著。“好在最近那個桃花妝還令我滿意,還是飄絮有法子。”

 風飄絮充耳不聞,桃花妝是她的傑作,雖然也很喜歡曹雨安的為人,但現在看著南宮碧落和她有說有笑就覺得有些不是很舒服。更何況她知曉曹雨安的心思,更知道自己也許陪伴不了南宮碧落很久,以前還想過為她們搭橋引線,一時五味雜陳。

 南宮碧落和曹雨安說了沒幾句,曹雨安主仆就轉身離開了,蘇映月也高聲喚道:“落兒。”

 風飄絮也收斂了心緒,看著南宮碧落披著細雪走來,暗紅的捕服和白雪色彩鮮明,她身姿挺拔而面有桃花微笑,著實讓人有些挪不開眼,南宮碧落在她眼裡一直都是特別的。

 “娘,飄絮。你們采買呀。”南宮碧落走到她們身前,一看後面那一排排小廝,笑意就更深,“陣仗還真不小。”

 蘇映月白了她一眼,風飄絮問道:“你呢?和雨安聊什麽?”

 “對呀,你不用辦差嗎?”蘇映月也問。

 “哈,怎麽不用辦差,最近忙得不行,剛從衙門出來遇上了雨安閑聊了幾句。”

 風飄絮立馬小聲道:“忙得不行還能閑聊。”

 “嗯?飄絮你說什麽?”蘇映月問道。

 風飄絮一抬頭,南宮母女都看著她,好在面具擋著臉,她笑了笑。“沒什麽。南宮,現在手頭上的事很棘手嗎?”

 南宮碧落也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她皺起了眉頭,沉默不語,也不看風飄絮。瞄到一旁蘇映月擔憂的神情,她便收斂了情緒。剛準備說什麽,一陣腳步聲傳來,一群錦衣衛圍住了她們。

 “南宮捕頭,王公公有請。”領頭的千戶面無表情說著和雪一樣冷淡的話。

 蘇映月和風飄絮都沉了眼眸,隨從則變得有些驚慌。南宮碧落將他們擋在身後,掃了一眼來的人,笑道:“這陣仗也不小。好,我也正要見一見公公。”

 “南宮。”風飄絮擔心地輕喚了一聲。

 南宮碧落回頭給了她們一個放心的微笑,就穿過錦衣衛走在了前頭,隨他們而去。經錦衣衛一鬧,蘇映月她們也沒有了繼續采買的心情,她歎了一口氣和風飄絮一起回了家。

 司禮監。

 千戶和王瑾通報過後,南宮碧落就進了屋,屋內也沒有供個暖爐,王瑾穿著毛大氅手拿拂塵閉目正襟危坐,旁邊候著兩個身形單薄的小太監。

 “參見王公公。”

 王瑾睜開了眼,看清南宮碧落挑了挑眉,嘴邊有了絲笑意,然後左右一個斜眼就讓兩個小太監退了下去。他笑道:“每一次你都能給咱家驚喜,妝面有點兒意思,好看。”

 “公公過獎,畫妝只是遮醜罷了。”南宮碧落也看了一眼王瑾的濃妝。

 王瑾眼皮一顫目光一厲,笑容卻不變。“能偽裝得看不出醜態,還有光鮮亮麗的表象迷惑人,那也是種本事。好啦咱家今天叫你來不是話家常的。南宮碧落,你可知罪?”

 南宮一臉無辜,“請公公明言,卑職何罪之有?”

 “呵,你斬獲了行屍樓的頭目該是一大功,可你屢次三番排除咱家的江湖探子是不是太過分了。”王瑾說話還是輕緩婉轉像是根本沒有動氣,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笑得越燦爛的時候殺心也越重。

 “卑職不懂,最近卑職一直忙著的就是肅清行屍樓余孽而已。”

 “不懂,而已?呵呵呵,南宮碧落少裝糊塗,你明明知道巨鯨幫侯海是咱家乾兒子你還讓曲水把他以行屍樓分舵主的罪名綁了,那不是間接也說咱家是行屍樓同夥嗎!”

 “卑職不敢,只不過是按線索辦事。”

 “線索,就是你們查出來的那個所謂名單!”王瑾終是沉了臉,“那個名單是假的,你可不要當了行屍樓的槍,到時候引火燒了都察院可別怨咱家不給情面。”

 “公公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公公你要說是假的,那真的名單又該是什麽樣?”

 “哼,你還真是打得好算盤,把問題拋給了咱家。今兒咱家可沒心情和你閑扯,一句話你要是想保住你的腦袋,熄了咱家心裡頭這把火,把你們查訪出來的名單交給咱家,咱家就不追究這件事了,否則你的丫頭就是第一個血祭。”

 “你抓走了水兒?”南宮碧落變了臉色。

 “還沒有,不過輕而易舉。”

 南宮碧落並沒有覺得放松,而是道:“公公要名單做什麽?難道要幫我們肅清,還是說要——趁火打劫,分一杯羹?”

 “大膽~你得當心禍從口出,話不要隨便說。”王瑾並沒有生氣更沒有否認,“你只需要交出名單,也省去你們都察院浪費人力,咱家聽說你們圍剿風晨朝時不是武林人士幫忙指不定會損失多少朝廷兵力。可咱家就不一樣了,手底下藏龍臥虎,像你南宮碧落這樣遊走江湖的人多的是,何必死磕。江湖上可又有傳言‘逍遙侯死,行屍不倒。再起東山,魅傾天下。’你們要是與行屍樓死磕,咱家也樂得看戲,現在願意幫‘你’一手,何樂不為?你,可是咱家一直很看好的人,對你也諸多放縱。一介女流能走到今天地步著實不容易,好好想想。”

 王瑾說完就又閉上了眼,像一尊石像端坐。南宮碧落看著他,心下幾番思慮,決定順了老太監的意。她笑道:“公公對卑職的‘愛護’卑職也有所感念,給予名單不是不行,但王大人那裡我該如何交代?”

 王瑾睜眼笑起來,“呵呵呵,南宮呀你還應付不了王銳,他最多數落你幾句略施懲罰還能斬了你不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公公要真是愛惜卑職不如再去聖上耳旁吹一道口諭,也好保我一保。當然我也會知恩圖報,不僅將我多年部署查訪的行屍樓名單給公公,還將我父親調查出來的一份給公公。”

 “哦?昊天還有這麽一手,亡故已久還能留下線索?”王瑾來了興致。“你竟然舍得?該不會是在下套吧。聖上的口諭哪有那麽容易。”

 “公公才是說笑,憑公公的地位權勢,您一說聖上還能不答應?我會舍得當然也不僅僅是為了自保,我還希望公公若是擒獲魅姬務必將她交與我,我要手刃殺父仇人!”

 王瑾眯眼盯著南宮碧落看了半晌,然後大笑道:“哈哈哈,好,咱家許了!”

 “多謝公公,這就派人和我一同去取名單。還希望公公也對我的親朋高抬貴手。”

 “嗯。”王瑾點了頭,“你果然是個有用的人,咱家沒看錯。春兒,你和南宮捕頭走一趟吧。”

 一個瘦弱的小太監走了進來,生得唇紅膚白,看著孱弱但大冬天隻幾件薄衣絕對不可貌相。“是,春祥領命。”

 南宮碧落瞥了那春祥一眼,朝外面走去,沒走幾步,她又一頓。春祥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停頓也能及時止住步伐,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南宮碧落看在眼裡,卻是將曹雨安給她的那張畫紙拿了出來。

 “對了,公公,我這次去金陵又搜到了劍飛霜的記號。”

 “他?咱家不是都給你說清楚了嗎,他是在為司禮監做事,潛伏江湖多年,專心對付行屍樓,可惜還是被殺了。一個死東西你還揪著不放?”

 “我不是要揪著劍飛霜,而是這信號是我從宋擎天宋大人府上的管家手中得來的。”

 “宋擎天!”王瑾慵懶的聲音終於變了調,他令道:“呈上來。”

 春祥將紙張呈給了王瑾,王瑾將畫紙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然後摩挲了幾下,對著日光看了,又點燃火光再看,最後還蘸了蘸茶水抹了一下,但都沒有所獲。他卻好似松了一口氣,將紙一扔,道:“就是個普通記號,那管家許是劍飛霜的線頭吧。”

 南宮碧落過去撿起了紙攤開看了看,“原來是這樣嗎?不過看公公那麽緊張宋擎天,我還想著要不要去抓那個管家回來審問一下。”

 “嗯?”王瑾危險地眯了眼。

 “不瞞公公,此前我有耳聞,宋擎天宋大人一家其實早就被秘密帶往了京城。該不會是真的吧?而且公公知道內情。”

 “南宮碧落!”王瑾忽然呵斥了一聲,猛然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中了試探,他平複道:“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咱家都是奉命行事,他既然已經病死家中,就無謂再去驚擾亡靈。明白嗎?”

 王瑾奉命?還能奉誰的命!南宮碧落聞言驚詫不已,慎重地點了點頭,“公公的意思卑職明白了。”

 王瑾沉了一口氣,揮手讓南宮碧落下去,南宮碧落便帶著春祥離開。王瑾見他們走後,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又冷笑一聲閉目養神。

 南宮碧落當真依言給了春祥多年調查出來的名單,春祥一離開她立刻找到了丐幫的朋友讓他們去金陵跑一趟,找一找那個周長德。等安排妥當,連氣都沒有緩一口,王銳又命人找來。

 “來得還真快。”她看著神色嚴峻的同儕,自嘲一笑。

 如她所料,一回都察院王銳大發雷霆,指責她縱有千種理由也不該將名單給王瑾,剛除了一個豺狼,又送給了一隻虎豹,那是助紂為虐。南宮碧落也不解釋,隻用王銳之前說好讓她全權負責的話頂了回去,王銳氣得當即下令將她重責四十殺威棍。

 可令下了,差役誰也不願意打她,秦致遠還幫忙求情。王銳更是怒火攻心,嚴令不打同罪。差役沒辦法就隻好下了手,可一個個和沒吃飯一樣,一棍子下去在南宮碧落衣服上隻揚了一點灰。

 “好呀,你們不下重手是吧。我告訴你們,要不是聖上口諭,我斬了她都沒問題!都察院的威嚴全讓她給丟盡,你們不下狠手,我就請旨斬了她以正官威!屈服閹黨,不能讓滿朝文武看了笑話。給我打!重重打!”王銳下了死令,衙役也就不敢再手下留情。

 縱然南宮碧落有內功護體,這四十棍一下去,她也只能咬牙冒冷汗挺過去。王銳自己下的令,看了一半他又不忍心拂袖而去,留下一聲歎息,秦致遠連忙追了上去。

 等南宮碧落四十棍打完,秦致遠又回來告訴南宮碧落,王銳停了她的職,讓她回家反省,年後過十五再複職。

 “南宮捕頭,王大人一直在歎氣,你呢就趁此機會多休息一下,好好過個年。衙門裡有我們。”秦致遠小小聲在南宮碧落耳邊說了一句。

 南宮碧落會意點頭,道了謝後被陳虎和樊二兩個小捕快攙扶著離開了都察院。走出衙門沒多久,她又在陳虎耳邊低語了幾句,陳虎詫異了一下點頭匆匆離去,只有個樊二將她送了回去。到了南宮府,看見蘇映月黑了的臉,樊二連歇氣都不敢匆匆離去。

 很快她被打的事就在京城傳開,原因是取悅大太監王瑾也被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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