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人,分成了三組。
曲水看著這樣的分組結果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怎麽回事兒?這和預想的差太多了!
她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剪刀手,又看了看一臉寒霜的凝煙,哭喪著臉向南宮碧落委屈喊道:“小姐~”
曲水那裡才叫了一聲稱呼,呂三娘立馬挽住南宮碧落往身邊一拖,急聲道:“欸!結果出來了就不能改啊。”
那樣子是生怕又生出變動,雖然多了個風飄絮,能和南宮碧落一組還是好的。
曲水看著那氣人的呂三娘,一一掃過眾人的臉。秦致遠滿面尷尬,就連曹雨安的微笑好像都有些勉強,其他三個人倒分辨不出喜怒來。她咬了咬牙,厚著臉皮道:“那個,不是少數服從多數嗎?我想重新再分一次組,同意的舉手。”
她努力仰著笑臉,高舉著爪子,但其他人就是表情各異地看著她,又不表態。曲水咽了咽口水,嘗試拉攏盟友,“秀才?曹小姐?”
曹雨安二人雖然是不滿意分組結果但又不好意思再變改,那樣他們的心思就昭然若揭,兩人終究臉皮還是薄了點,曲水可憐兮兮又喊了聲:“風姐姐。”
風飄絮不禁揚起了嘴角,看著曲水那是滿眼的寵溺,剛要開口幫曲水說話,卻是凝煙眉梢一皺,先開了口,截住了風飄絮的話頭。
“重新分什麽分。”
花魁那嗓音一出,空氣都冷了幾分。曲水渾身一個哆嗦,就聽到凝煙陰森森的聲音自耳朵後響起:“今晚注定你的算盤要落空,想要耍賴?呵,還是認命吧。”
隨即曲水就覺得後領一緊,被凝煙提著遠離南宮碧落他們。曲水喉嚨仿佛被掐住一樣,第一反應竟然是喊了一聲:“小姐!”希望南宮碧落拉住她。
南宮碧落是覺得丟臉又好笑,就眼睜睜看著凝煙拽著曲水後領把她拖走。
“叫什麽叫。雖然覺得你又煩又蠢,但既然決定參加遊戲,必須遵守遊戲規則。”凝煙拽著曲水往燈謎那邊走去,“俗話說先下手為強,我不想輸!聽到沒?”
曲水這時已經翻過了身,從凝煙的拖拽下掙脫出來。她一臉氣憤地瞪著花魁好看的側臉,“我又不是貓,你說話就說話,動什麽手啊,我不要面子啊?”
凝煙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步子是連停頓都沒有。曲水按著領口,恨不得咬凝煙一口解氣,但步伐卻是緊隨著凝煙的,誰叫她打不過凝煙,不過言語上的轟炸是一刻不停。
剩下的人看著她們走遠,還聽到曲水的抱怨傳來,叫人無奈又好笑。
“呵呵。”南宮碧落更是直接笑出了聲。
女捕柔情的一面露出了端倪,似春夜的微風吹拂,連街上熱鬧的喧囂都淡了輕了,優雅而含蓄。
他們被感染,都笑了起來。
秦致遠和曹雨安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心底歎息了一聲,秦致遠微笑道:“曹小姐,我們也出發吧,秀才才疏學淺,望多指教。”
曹雨安雖然不舍與南宮碧落相處的機會,但今夜索性還是好好享受一下燈會,再則也不算毫無所獲。她流連著南宮碧落臉上的笑容,對秦致遠點頭道:“秦公子過謙了,雨安還怕拖累了公子,走吧。”
隨即他們二人也離開隊伍,往前走去,南宮碧落看著他二人走入人群,曹雨安的隨從也跟在後面,也便放了心。
南宮碧落回過頭來看著風飄絮和呂三娘,已經適應了眼前的情況,她抽出被呂三娘拉著的胳膊,微笑道:“二位,我們也出發吧。”
呂三娘本來還笑著,瞥見風飄絮點頭的樣子就覺得礙眼,但南宮碧落開口,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她笑著‘嗯’了一聲,和風飄絮一道就一道吧。
三人朝著人群擁擠的地方走去,說是遊戲比賽,這三人卻都沒把輸贏放在心上,只是看到喜歡的攤位就停下來,遇上了燈會的關卡就隨意參加了便是。
說到底三人行還是有些尷尬,呂三娘對風飄絮的敵意並沒有刻意掩藏。同行如仇敵,何況風月樓處處壓製著鳴玉坊大大小小青樓。
南宮碧落在其中就起到了緩和的作用,她見一左一右的二人都不主動說話,自顧自地逛街,隻好自己先開口:“呂老板,你的錢袋是什麽時候發現不見的?”
“就在我遇見你之前一會兒,那該死的叫花子,撞了我就扯走了錢袋。”
“原來是被搶的。”南宮碧落皺起了眉頭,“豈有此理,搶劫搶到天子腳下。那個叫花子什麽樣?”
“叫花子都一個樣,穿著破爛、蓬頭垢面的。嗯——不過搶我錢的那個,總覺得有點眼熟。”
呂三娘回想了一下,隨即就轉了話頭,“哎呀,懶得去想了,流年不利,權當破財免災了。”
“覺得眼熟?”南宮碧落本能警惕起來,“你再仔細想想,可能是早有圖謀,要是能多說一些特征也好把這大膽的強盜抓到。”
呂三娘卻撇了嘴,心思一轉好不委屈說道:“哎呀,知道你是盡責的捕頭,可你這樣問我難免讓我覺得你是想盡快抓到偷兒把我撇開。再說也不好讓風老板陪我們抓賊啊,人家也許想好好逛一逛,要不然讓她去找你那丫頭,我們倆去找賊?”
南宮碧落一噎,這呂三娘還真是個人精,她歎了一口氣。一旁的風飄絮見狀,淡淡道:“呂老板,南宮捕頭只是出於職業本能,你要說她趕你走就言重了。南宮,難得你得閑,呂老板都不著急找錢袋,你也就放松遊玩吧。這燈會上乞丐也不少,留心一下角落便是,也不一定在這裡找得到。”
“風老板說得是。”南宮碧落笑起來,順著風飄絮的話就把呂三娘的提議翻過去。
“哼!”呂三娘盯著風飄絮冷哼了一聲,果然這女人不是省油的燈,看樣子和南宮碧落很是熟稔。
風飄絮也只是瞄了呂三娘一眼,她本來對這種集會不是很有興趣,可既然來了也不想南宮碧落為難,讓她夾在她們兩個中間還要當和事佬,她看見前面有燈會設置的關卡,於是朝那邊走去。
南宮碧落二人也跟了過去,一看是詩文比賽,既應題面所示,在白紙上題詩一首,自創和考舊都可以,若是引用古人之詩則要對答出考官對於該詩的各種提問,這關卡既考驗書法也考驗文學深淺。
風飄絮看著正在奮筆疾書和對答的人群,朝著南宮二人笑道:“都來了,怎麽樣,我們也參與一下?”
南宮碧落笑而未答,不敢擅自托大,倒是一旁的呂三娘瞥了一眼題面,冷哼了一聲,伸手取下了一旁筆架上的一支毛筆,“呵,玩玩兒就玩玩兒囉,這有何難。”
風飄絮和南宮皆是挑了眉看著呂三娘提筆書寫起來。筆走龍蛇,字秀而有勁,頗得昭姬之風,連秦致遠會的反書呂三娘也會,應對起前翰林院老先生的種種提問也是對答如流,詩書底蘊深厚。
“這呂老板出手不凡,也是才女啊。”南宮碧落在一旁讚道。
風飄絮則意料之中,“呂三娘本就頗負盛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就是年齡二十有八才升做老鴇,就算是現在追求她的達官貴人和文癡武客也不在少數。鳴玉坊二十四家大青樓迎春院和飄香閣是風月樓最大的競爭對手。她和柳易枝都不容小覷,要不是她們總給我使絆子,我會少煩很多事。”
“風老板這是在誇她,還是在抱怨對手?”南宮碧落很自然就和風飄絮聊起來。
“就許呂三娘給我甩臉色,不許我抱怨幾句?我又不是聖人。”風飄絮笑著回了話,然後揶揄地看著南宮碧落,“倒是你被呂三娘纏上的感覺怎麽樣?”
南宮碧落當即苦笑,“呵,我也納悶啊,她怎麽就非纏著我不可?我一不富貴,二無權勢,充其量就是朋友多一點,還認識幾個大官,她圖什麽?”
“這就得問她了。”風飄絮見呂三娘已經順利拿下這一題的魁首朝她們走來。
呂三娘見她不過是去答個題罷了,這風飄絮和南宮碧落就有說有笑起來。天知道她們會說些什麽,總之這女人真是哪裡都礙眼。
她走過去故意擠在她們中間,拿起得到的關卡獎品,笑道:“想不到一個關卡都有獎品,這穗子雖然值不了多少錢,勝在手工精致。南宮捕頭,我看就送給你吧,權當借花獻個佛,要我現在也只能拿出這免費的玩意兒了。”
南宮碧落看著呂三娘硬塞到手中的穗子,只能答謝收下,免得呂三娘又連珠炮找出一大堆理由來。
呂三娘笑了笑,轉頭又向風飄絮道:“都知道風老板才藝雙絕,趁著這盛會,你是不是也露一手贏個彩頭回來?喏,前頭還有一關。”
風飄絮順著呂三娘所指看過去,那裡是丹青鑒賞識別,就是幾幅相同的畫,一對對的有真有假,要找出差別辨別真假。
“這對風老板不難吧。”
這呂三娘分明就是想支走她,風飄絮笑了笑,就如了呂三娘的願,前去闖關。
呂三娘得逞,抬頭看向南宮碧落,卻見南宮碧落一直看著風飄絮,她僅僅是皺了皺眉,沒有多想,笑道:“南宮捕頭,其實送你穗子除了討好,還有個不情之請。”
“呂老板但說無妨。”
“就是一會兒要是我看中了什麽想買,還請南宮捕頭先幫忙墊付囉,日後必定歸還,再好好答謝。”
南宮碧落恍然,也是笑道:“呂老板還真是會打算盤,就怕一會兒我的錢也不夠。”
呂三娘知道南宮碧落這是答應了,“呵呵,放心,不會讓南宮捕頭囊中見底。說來還要恭喜南宮捕頭。”
“恭喜什麽?”
“恭喜你得到劉公公的賞識啊,有他為你撐腰,以後還不是飛黃騰達,榮華富貴。”
南宮碧落眉稍一跳,笑容變深:原來呂三娘纏上她的原因在這裡。
呂三娘見她笑而不語地盯著自己,又道:“我也不藏著掖著轉彎抹角了,我想和南宮捕頭相交,就算不能沾沾光,也能多個朋友多條路。”
“呂老板說得這麽直白,就不怕我直接把你排除在朋友之外?”南宮碧落覺得呂三娘有些意思。
“呵,你既然這樣說就不能夠啊。”呂三娘眉眼彎成了月,一這樣笑就習慣性想抬手捂嘴,卻發現手帕已經隨著錢袋丟了,她也就沒有這樣。
想要繼續說什麽,卻是南宮碧落已經叫了聲:“風老板。”
風飄絮已經拿到了獎品回來,呂三娘白了她一眼,暗中說著反話:真是時候!
風飄絮本就是畫中好手,自然很快奪了魁,手裡拿著一隻很小的玉如意,算是獎品裡比較有收藏價值的。
“風老板,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連獎品都要比我這些人來得貴重,莫不說鳴玉坊裡就風月樓獨佔鼇頭呢。”呂三娘不掩嫉妒,風飄絮手裡的資源一直都壓人一等,才讓她和柳易枝危機感重重。
“是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罷了,自己也做不了主。”風飄絮輕輕就回了話。
“二位,我們繼續往前走吧。”南宮碧落在呂三娘回嘴之前先出了聲。
她帶著她們繼續往前,風飄絮和呂三娘還是互相看不順眼。
南宮碧落見街上很多人手裡都提著花燈,便停在了一個花燈攤子前。擺攤的是一對父子,現扎現糊,生意不算太好,燈樣卻很漂亮。
“風老板呂老板,既然是花燈會,也挑盞燈吧。”
“好啊。”呂三娘倒不客氣,風飄絮也沒有異議。
那小老板見來了生意,就放下了手中的活,招呼起來:“三位選燈啊?這兒有蟠螭、關刀、兔子等等,喜歡哪盞就拿,要是這些花樣都不喜歡,現做也行。”
風飄絮和呂三娘相中了同一盞兔子燈,兩人都伸手去拿,然後互相看了一眼,就都不要那盞燈了。小老板笑容僵在了臉上,又介紹起其他來。
南宮碧落倒沒去挑選花燈,而是看到那老頭在做燈籠,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麽。眼見著一盞燈籠剛扎好,那老漢卻歎息著將他扔到了背後的雜物堆裡。
她就和那老伯聊了起來,“欸,老伯,好好的燈籠就要做好了,怎麽扔了啊?”
“差大人,我這手上的繭子磨壞了燈籠紙,小老兒覺得不滿意。”
“大伯還挺講究,那燈籠一上了色,不就看不太出來了嗎?這到處都是搶生意的,你做得那麽精細,能掙幾個錢?”
“別人我管不著,我這兒就不行,情願少掙幾個錢,也得把燈做得漂漂亮亮囉。手藝都是一輩輩傳下來的,魂兒不能丟。嘿嘿,別看小老兒是個莊稼漢,以前也是十裡八鄉花燈一霸,我這雙手啊雖然總是和竹片杆子打交道卻一點都不忍傷了,只不過花燈畢竟是元宵節和特殊時候才能掙錢,要養家糊口就不得不去扛麻袋種莊稼了,弄得滿手繭子,一糊燈難免就得按上些印子,沒有以前厲害了。”老頭一邊笑一邊扎著竹片。
“一個印子都不行?糊燈的紙用粗糙一點不行嗎?”
“行也是行,就是光……”老頭滔滔不絕說起來,所愛在此,性癡則志凝,技必良也。
南宮碧落來了興致正聽得仔細,小老板插了話:“差大人,我爹就是對花燈這事兒放不下,您聽聽就行了,您也挑一盞吧。”
南宮碧落回了神,她看向風、呂二人,詢問道:“怎麽樣?選好了嗎?”
“不想買了。”呂三娘回道。
風飄絮也說:“沒有中意的。”
二人便離開了花燈攤子。
南宮碧落一頭霧水,小老板卻在旁邊苦笑道:“興許是姐妹吵了嘴吧,還專門相中同一盞,最後卻是一盞也不要,唉~”
南宮碧落歉意地笑了笑,便追了上去,沒幾步就慢下了腳步,跟在她們後面,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在她們二人的背影上來回,然後走上前去。
“南宮捕頭!”
這時有人叫住了南宮碧落,南宮碧落一見是陳虎和樊二,就對風飄絮二人道:“我去和兩小子說會兒話,你們先挑先逛。”
南宮碧落便往陳虎他們走去,三人去到街邊說話去了。也不知道南宮碧落是不是在交代公事,那兩小子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聽得仔細。
風飄絮則和呂三娘對視一眼,各自去攤位上挑選著東西等候南宮碧落。這兩人本來是分開逛著小攤,選著選著就又碰到了一起。兩人這一次相中了同一條手帕,一人扯住了一頭同時拿起,這一下是誰也不肯再讓誰。
“風老板,眼光真刁啊,總喜歡和別人搶東西。”平日裡在鳴玉坊搶人就算了,今晚也處處給她添堵。
“這不是呂老板的強項嗎?我哪裡及得上萬分之一。”風飄絮也不是好欺負的,一而再挑釁她,她焉能不反擊?
“喲~那您還真是謙虛了。憑您的洞察力早早就巴結好了南宮捕頭,今兒怎麽就看不懂別人臉色了,非要在這裡攔我一道。”
“呂老板這話我就不太明白了,又關南宮什麽事?”
“南宮?哼,叫得挺親熱,你顯擺什麽呢!南宮碧落雖然是個捕快,但保不準她才是我們這些下等人能依附的高枝,她為朝廷高官做事,門路廣著,我不信你與她結交沒打小算盤,好處不能你一個人獨佔囉。”
風飄絮一想就明白了呂三娘的目的,“看來你是最近收到了什麽風聲,知道她受人賞識,才這樣糾纏她。”
“什麽叫糾纏,你情我願交個朋友,以後互相幫補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她是個捕快,消息靈通的地方她就得有熟人,青樓自然也可以。說句不好聽的,這世上打交道很多時候都是先利後義,互惠互利就能結交,我們分屬同行,你能給她的,我當然也能給。”
“就怕有些東西不是你給得起的。”
“呵,還以為你多清高,原來該爭的也是會死咬著。我就說嘛,都是偷雞的狐狸裝什麽羊啊。想要得到的,各憑本事,就像這手絹,誰能把它抓牢了,誰才是贏家。”呂三娘手中用了力。
風飄絮也不撒手,“說得呂老板現在有錢能買下它一樣,不會量力而行,注定了贏不了。”
“你!”
這兩人互相瞪著,似乎都能看到交匯的火星子。偏偏有人還不識相,小攤主這時送走了其他客人,看見風呂二人拿著同一塊手帕,立馬插了話:“二位姑娘好眼光,你們是兩姐妹吧,其實這帕子是一對兒,專為姐妹設計……”
“誰和她是姐妹!”呂三娘瞪過去。
攤主都被嚇結巴:“不、不是,我看二位有些像啊。”
風飄絮也擰了眉,不過被面具遮著。和誰都還好,偏偏和趨炎附勢的勢利眼呂三娘相像就不舒服。
這時,南宮碧落正好走過來,聽見就笑了,“呵,原來不止我一個人覺得像啊。”她還因此認錯了兩次。
哪知話一出口,風飄絮和呂三娘就一起瞪著她,瞪得見慣了大場面的女捕都一個哆嗦。
“怎麽了?”
風飄絮沒回話,呂三娘冷笑了一聲,立即道:“南宮捕頭,我想要這條手帕,你先幫我墊一下吧。”
“你要南宮付錢?”風飄絮眼神一冷,呂三娘卻是嘴角微微上揚,得意一笑。
南宮碧落不明所以,卻是從她們手中把帕子拿了出來,“呵,巧了。呂老板你的答謝我可能沒機會受了,你看看這是不是你丟的錢?”
她拿出被一塊蘇繡白絲手絹包裹著的銀票和銀子,那手絹上繡著‘三娘’二字。
呂三娘眼睛一亮,拿過來仔細看了看,一點確實與她丟失的數量相符,“數量是合上了,可錢袋呢?”
南宮碧落伸手把陳虎二人招過來,“這是他們在地上發現的,找到的時候就沒有了錢袋,銀子數量挺大的,沒少就好。”
“哦,那還真是謝謝二位差爺了。”呂三娘的錢失而復得,她當然高興。手絹也是她自己喜歡的,她與風飄絮爭,也是因為那張手帕與這類似。她一高興就大方道:“二位差爺,這點銀子權當謝禮了。”
“使不得,本就是分內事。”陳虎推開,何況還是在南宮碧落面前。
“這樣啊,那喝點水酒總可以吧,我看那邊有攤子,隨我去歇口氣解解渴吧,我挑點兒點心答謝總行吧。”
“這、”
“虎子,今晚值崗,我都餓了,吃點東西也好。”樊二按著肚子。
南宮碧落也點頭,陳虎和樊二才隨著呂三娘去小吃攤子。陳虎走在後面,被南宮碧落長臂一拉,拉到面前,她在陳虎耳邊說了幾句,陳虎點了點頭才跟上去。
風飄絮不知道南宮碧落打了什麽主意,眼神裡有著疑惑。南宮碧落交代完就迎上了風飄絮詢問的眼神,笑著正準備說話,眼睛往人堆裡一掃眼一眯,卻是極不顯眼地掏了塊碎銀扔給攤主,拉著風飄絮的手就離開了那裡。
等呂三娘察覺到的時候,人來人往,哪裡還有南宮碧落和風飄絮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