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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90章
朝廷頒旨嘉獎了劉福通的消息很快就流傳了出來,因為也要顧及都察院、順天府顏面,並沒有言明是何原因,但這一舉措讓依附閹黨的人更多。壽宴上雖然讓他籠絡官商的計劃落空,卻又在人皮紙扎案上找補了回來。

 這一下劉福通在宮外就會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幫襯了他的南宮碧落自然也會受到非議。

 傍晚時分,南雍巷,南宮府。

 南宮碧落和曲水拿著案宗回到家的時候,開門的不是何五,而是五嬸,這讓南宮碧落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她一進客廳,就看到一塊方形的金匾擺在桌子上,何五在廳裡來回踱步,蘇映月還在一旁勸道:“老五,你就別來回晃了。等那丫頭回來你好好問問她,也許事情沒那麽嚴重。”

 “夫人,這劉府大張旗鼓送金匾來,分明是——”何五停下來回話,話說到一半,就看到了回來的南宮碧落和曲水,他立馬沉下了臉,喚了一聲:“小姐。”

 蘇映月給南宮碧落使了個眼色,南宮碧落立刻笑著就進了屋,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一邊,看了一眼明顯生氣的何五,打量起那塊金匾來。金匾不算大,但很沉,南宮碧落抬了下,立馬道:“喲,劉福通大手筆啊,還是足金的。”

 “小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可是明晃晃的賄賂收買,你怎麽還笑?”何五質問起來。

 南宮碧落松開金匾,摩挲著指間還沒有回話,曲水立即道:“什麽情況?還不是我們家英明神武的小姐不知哪根筋不對,非要把人皮案的功勞全部給了那個老王八,不僅助長了他的氣焰,還讓都察院、順天府跟著一起吃了悶虧。”

 “水兒,聽你這話,好像也對我的做法很不滿啊。”南宮碧落笑著坐下,看著她家丫頭。曲水會生氣無非也是回來的路上聽到了幾個官家子弟說南宮碧落的閑話。但南宮碧落不在意,她端起茶,吹了一口茶沫,對曲水道:“這劉府給我們送了這麽大塊金子來有什麽不好?雖然俗,可是用處挺大。水兒,你去把它融了重鑄,一部分捐給京城附近大大小小的善堂,剩下的送到西南災區去。”

 曲水卻哼了一聲,“劉福通手上的錢是用人肉骨血得來的,捐給善堂和災民,我怕遭天譴!小姐,你還是自己去吧,我先下去了,夫人,水兒告退。”說完就自顧自地離開了客廳。

 “呵!”被曲水這一頂嘴,南宮碧落抬起頭來挑了挑眉,茶都忘了送進嘴裡。

 “這水兒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她感慨著搖頭。

 蘇映月不由得白了自家女兒一眼,她沒看見何五的臉色越來越差了嗎?蘇映月咳嗽了一聲,瞪著眼提醒南宮碧落別太過分。

 南宮碧落會意隻好先放下了茶杯,“五叔,水兒不去,事情就你去辦吧。”

 蘇映月額角一跳,恨不得給南宮碧落頭上敲一下,但南宮碧落不以為意繼續道:“不用署名,就和以前那樣,托幾個道上的好漢捎去就好。”

 何五盯著南宮碧落看了許久,深深歎了一口氣,“唉小姐,你當差是比老爺更加圓滑,更懂變通。我雖然不知道你接受劉福通金匾的用意,但有些原則不能丟啊。要是遇到了什麽,千萬別自己一個人扛,我何五別的本事沒有,但如果有人敢威脅到小姐你的安危,侮辱南宮家的清譽,我豁出這條命也會除掉他。”

 南宮碧落聞言皺起眉來,“五叔,不過是一塊匾哪有這麽嚴重。好歹你也在南宮家待了這麽久,綠林上的那套習氣還改不過來嗎?以武犯禁的匹夫之勇,談不上忠義。”

 “落兒!”蘇映月喝了一聲。

 南宮碧落也知過言,但還是與何五對視著。何五臉色鐵青,終究還是敗下陣來,不言不語地抬起了金匾退下了。

 “我造了什麽孽,家裡一個個都是倔牛。你呀沒事就回房換身衣服,再洗把臉。”蘇映月看著何五出去,白了一眼南宮碧落也起身回了房。

 南宮碧落見客廳都沒人了,她也拿起包袱和竹筒回了房。

 等到用晚膳的時候,南宮碧落從房間出來去吃飯,卻只有蘇映月一個人坐在飯桌上。

 “看什麽看,過來坐下。”蘇映月舀著湯,放在了坐下的南宮碧落面前。

 “他們呢?”

 “水兒端著飯菜回屋了,老五估計也吃不進去,巧姐端著飯菜去和他一起吃了。”蘇映月沒好氣道,“對了我家觴兒今晚睡醫館,該不會你也把她得罪了吧!”

 “流觴今晚睡醫館?”南宮碧落隻對流觴沒回來的事上了心,家裡只有流觴的心思需要她猜上一猜,但她卻對蘇映月道:“她也不是第一次睡醫館,估計是在研究什麽方子。那邊治安很好,不用擔心。”

 蘇映月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抱怨:“你說你,這個差當得,時不時家裡就會來幾次冷戰。”

 “娘,家裡最容易生氣的人是你吧?”

 “呵,你還敢頂嘴了,我生氣是因為什麽,你心裡沒點譜嗎?這次是懶得說你,曉得你受製於劉福通,不過你會收下金匾的確讓我覺得奇怪。”

 “沒什麽,只是想讓他少花點心思來對付我,讓我能清淨幾天。”南宮碧落隱去了眼中的厲芒,劉福通有意壞她名聲逼她就范,這帳早晚得算回來!

 “你想要清淨?呵,那還真是難得。”蘇映月撇了撇嘴,見南宮碧落一副有心事的樣子,給南宮碧落夾了菜,“快吃吧。”

 南宮碧落和蘇映月吃過了晚飯,回房的路上遇上了吃過飯的曲水。曲水那嘴撅的老高,一副我不想見到你的樣子。南宮碧落笑了笑,順了曲水的意,無視了她就往房間走。

 這下曲水不幹了,她瞪著南宮碧落的背影,想了想哼了一聲,先去把手裡的托盤放下後,才去了南宮碧落的房間。

 彼時,南宮碧落正在房間裡看著人皮紙扎案的卷宗,屋子還拉起了五幅人像畫懸掛著。

 曲水見她看得認真,本來有些猶豫要不要打擾她,但一見著畫上都是人皮案的被害人她又來了氣,進屋就道:“小姐,我要休假。”

 南宮碧落抬起頭來,挑眉問道:“休假?你休什麽假?”

 “哼,忙活了那麽久,吃力不討好,你沒聽到那些官宦子弟怎麽說你嗎?說你終究還是做了閹黨的鷹犬,我不想最近和你上街都被人戳脊梁骨。”

 “好好好。”南宮碧落暗道敢情她還在生那些嚼舌根的氣。“假,我準你了。不過你休假想要做什麽?窩在家裡嗎?和五嬸做那些針線活兒,陪我娘逛首飾店、胭脂鋪?”

 曲水猶豫起來,她才不想這樣,見南宮碧落寵辱不驚的樣子,她又覺得有氣。“我去找秋英她們玩兒,對了,還可以照看一下受傷的秀才。”

 南宮碧落揚了笑,眼中有了曲水察覺不到的深意,“你倒提醒我了,你還被我寄放在風老板那兒,你隨時都可以去那兒。”

 “對了,柳易枝……”曲水呢喃道,經南宮碧落一說,她想起來身上還有任務。

 南宮碧落拿起了卷宗,見曲水還站在那兒,一臉糾結,她又笑道:“這假我也準了,你還有什麽事?”

 曲水一聽,冷哼道:“明兒,我就住進風月樓裡去,你就自己一個人東奔西跑去吧!”

 南宮碧落看見她說完就急衝衝離開,也就不再去管她,繼續低頭翻閱案宗。

 不一會兒,卻是蘇映月敲了門,進了南宮碧落的屋,見了屋子裡掛的人像和滿桌的文書,也沒說什麽。只是將書桌上騰了個地,放下了手裡的托盤,托盤上放著個瓷瓶。

 南宮碧落聞到了一股清香,“娘,這是什麽?”

 蘇映月搬了個椅子,坐到南宮碧落旁邊,將瓷瓶打開,裡面是膏狀物,清香就來自於此。她用指尖舀了一塊起來,看著南宮碧落的臉道:“我看你左眼那塊有點發紅,這不拿藥給你擦一擦嗎?燒得不難受嗎?”

 南宮碧落乖乖揚起了臉,“娘真是好眼力。其實上過了藥,臉上灼燒感早就消了,就左眼還有點刺痛。”

 “那你還大晚上看這些密密麻麻的字,痛死你得了!啊呸呸呸,口快了,壞的不靈好的靈。”蘇映月自己帶了死字,又自己把話吐出來。

 南宮碧落讓她把藥抹上,瞬間覺得舒服了很多,那股清涼感也很提神,她便繼續埋首辦公。蘇映月收拾著藥膏,想說她又忍了,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留在了屋裡,將燈又添了一盞過來。她坐在一旁看著掛出來的人畫像,看著看著,話就來了:“唉可惜了一個個水靈的姑娘,被天殺的殺人魔作踐成那副模樣。你說,青樓女子是不是都愛穿紫色?”

 “嗯?”南宮碧落抬起頭來。

 蘇映月卻自言自語道:“紫色挺好看的,不過為什麽要配個紅手絹?”

 南宮碧落抬頭一看,五幅人畫像還真的都是紫衣紅手絹,連模樣身形都極為接近。她又翻出十五年前的案底,同樣是紫衣,不過沒有紅手絹,模樣也相近。

 “這也是她們都被朱大富盯上的共同點嗎?”南宮碧落心裡有了審問朱大富的方向。

 次日。

 南宮碧落去劉府想要向劉福通申請再次審問朱大富,卻被劉福通以已經定案拒絕。南宮碧落並沒有繼續糾纏,她不動聲色告了退,卻又遇上了林采兒。

 南宮碧落偷偷讓人給林采兒送了薛丁那些花天酒地的劣跡以及利用林采兒的證據,但林采兒還是那冷淡的樣子,依舊癡心於薛丁,卻又將一張紙條在南宮碧落岀府後命人偷偷送給南宮碧落。

 紙條上寫著劉福通忙著與朱洪彥一起操辦燈會的事,還說薛丁已經收買了一批殺手。

 南宮碧落歎了口氣,用內力將紙條碾碎成灰,提著佩劍往鳴玉坊去了。

 她家水兒可是一大清早就去了風月樓,她當然得過去看看,順便探一探飄香閣,才好去會一會王爺。

 到了風月樓,她和風飄絮打過招呼後,就一個人去了別院。

 見到曲水的時候,她正在信誓旦旦地給秦致遠講述該怎麽追求女孩子。

 “秀才,追求女孩子,臉皮薄怎麽能行,你還要懂得投其所好。秦嫣然雖然難度大一點,不過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的。我看你品貌也不差,拿出點自信來。你聽我說,之後不是有燈會嗎,我幫你把人約出來,我們再合計個計劃。”曲水哥倆好的搭著秦致遠的肩,還奪過了秦致遠手中的玉鐲子,一臉嫌棄道:“鐲子是好鐲子,也挺適合秦嫣然,就是你愣頭就送,怎麽可能有效果嘛。送禮物氣氛很重要,沒有一個好氣氛,一來不慎重,二來收到禮物的人也不會放在心上,你的心意不是白費了嘛。”

 “咳。”南宮碧落打斷了他們,向曲水笑道:“我倒沒看出來我家水兒還懂得這些花前月下的事。”

 “哼,你以為我像你啊。”曲水小聲嘀咕。

 南宮碧落卻聽得分明,一下子敲在她頭上,“你差不多得了,自己沒幾斤幾兩,就敢當別人老師。”

 曲水揉著頭,沒有和南宮碧落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在她心裡她家小姐才是鐵樹不開花。“小姐,你來這裡做什麽?不會是明著準我假,又來安排事情吧,我告訴你沒門兒,柳易枝她不在飄香閣。”

 “不在?去了哪裡?”

 “說是回老家探親,她是登州人。”

 “登州人?劉仙也是。”南宮碧落來了興致,她見曲水說著不做事,還是把這些都探出來告訴了她,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好了,你繼續在這兒休假吧。”

 “討厭。”曲水搖頭甩開了南宮碧落,又是一聲嘀咕。

 南宮碧落拿起佩劍就準備離開風月樓,本來從後門就可以走,她非得又走一大段路從前門離開。風飄絮正在主樓安排人手,拆換樓裡的裝飾,看見南宮碧落便道:“要走了?”

 “嗯。水兒麻煩你了。”

 “不麻煩,樓裡都很喜歡水兒呢。要不是她是你家丫頭,我一定把她納入手下。”

 “呵,她也就在你們面前裝得乖巧,家裡橫著呢。這段時間她與秦兄在這裡應該不會有大礙吧?”

 風飄絮放低了聲音,“沒事,有消息稱玄剛已經撤回,不過不知道還會不會派人下來處理龍繼,你小心。”

 “嗯,好。”南宮碧落看著風飄絮。今天的她一身青藍色褙子外罩白裙,輕靈優雅,少了幾分威嚴,多了一些親和。南宮碧落喜在心頭,卻在看到風飄絮發間時,很細微蹙了下眉。

 風飄絮見她盯著自己發間看,不禁抬手拂了拂發頂,“怎麽了?頭髮亂了嗎?”

 “沒,很好看。”南宮碧落立即收回了視線,看著風飄絮的眼睛,她微笑:“那,我走了。”

 風飄絮點頭,南宮碧落便轉身離開,不作停留。走出風月樓後,她的腳步又慢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禁不住想著:要不,燈會也讓水兒約上風老板一起去吧。

 南宮碧落有了這個想法,首要就是要去拜會那個不知在謀劃什麽的王爺。她朝著王府走去,可是途中卻遇上了倒在地上的呂三娘。

 “呂老板?”南宮碧落過去扶起了呂三娘。“怎麽了?”

 呂三娘一見南宮碧落立即抓住她,“南宮捕頭你來得正好,天殺的偷兒搶了我的錢袋就跑了,我的小廝丫頭恐怕追不上。”

 南宮碧落往前面一看,就看到追逐的人影,她提起輕功一躍,很快就追上了那個搶錢的小偷兒。那是個年紀不大的乞兒,南宮碧落擒住他的時候,他立馬顫抖著把錢袋還了回來,“不關我事,是別人叫我搶的,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南宮碧落見他可憐,就將壓著他肩上的劍鞘松了力道,責令道:“念你年幼初犯,這次就放了你,下次再敢偷盜,就得去衙門大牢!”

 她又給了他一點碎銀,就讓他離開,後來追上來的呂三娘幾人,已經氣喘籲籲。呂三娘還直接把手搭在南宮碧落肩上,“南宮捕、捕頭,你怎麽讓他跑了!”

 南宮碧落將繡得精致的錢袋還給了呂三娘,“錢袋已經拿回來了,何必為難一個半大的孩子。”

 呂三娘撇嘴,將錢袋收了起來,“好吧,我是給捕頭你面子。這群乞丐喂不飽的,一天天在這裡轉悠,平日裡施舍還不夠,還搶起錢來了,自從禁娼令下來後,鳴玉坊越來越烏煙瘴氣。”

 南宮碧落擰了擰眉頭,“既然沒事就回去吧,以後出入小心,別這麽招搖。鳴玉坊的治安情況,我會向順天府衙上報。”

 南宮碧落說完就走,呂三娘抬起拿紅娟的手想要叫住她,奈何女捕走得太快,留個背影給她。呂三娘有些遺憾地哼了聲,就數落著下人,回了迎春院。

 經過呂三娘這事打岔,女捕加快了去譽親王府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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