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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194章
朱洪彥看著風飄絮摘下了面具挑了挑那輕浮的眉,比起風飄絮的嚴肅,他就如同平常裡在風月樓裡找樂子一樣。

 “風老板是絕色佳人,看見一次驚豔一次,藏在面具後那麽久著實可惜。不過也是,在鳴玉坊那種地方一個老鴇若真是這模樣確實喧賓奪主了,風月樓場子怕是要亂。一張面具幾道疤,風老板將各路男人的心思都摸得挺透,難怪風月樓不依附任何勢力卻各方都在後頭撐腰,玄字一樓的位置坐得穩當,本王甚是賞識。”

 風飄絮冷笑,“王爺謬讚,至少王爺這個風月樓的常客,你的心思我就從來沒摸透。”

 “哈哈哈,因為本王深知越是漂亮的女人談談小情可以,真要談心嘖容易出事。”朱洪彥拍了拍掌,很快就有人抬上了方桌椅子,擺了幾道精致酒菜。他們動作迅速全程無話,皆穿黑衣,應是大多聾啞的逍遙死侍無疑。

 待他們退下後,朱洪彥也對紅鬼道:“忠兒,你也退下。”

 沈忠看了眼風飄絮,卻猶豫道:“主子你一個人……”

 “聽話,下去吧。”朱洪彥從容一笑,“風老板,請~”

 沈忠目含警告地瞪了風飄絮一眼就依言退下,風飄絮這才和朱洪彥一起入了座,看著朱洪彥為她倒酒,風飄絮有想一掌震碎他頭骨的衝動卻不敢。

 朱洪彥酒一倒好更是抬起頭笑道:“風老板眼睛像要吃人,本王那三腳貓功夫可不是你的對手。來先嘗嘗本王這文苑閣的玉壺冰比你樓裡的寒潭香如何?臨近晚食,幾道小食招待,不要嫌棄。”

 風飄絮見朱洪彥隨意輕松的樣子,雖恨也只能收斂了殺意,她現在要動手殺他輕而易舉,但殺了他陪葬的何止的百千人。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朱洪彥讚賞地揚眉,立馬笑問道:“如何?”

 “寒潭香雖貴皇宮裡稀松平常,但玉壺冰僅此一家,寒潭香怎麽敢和玉壺冰比。”

 “嗯?風老板這是話裡有話,本王只是讓你品酒而已。”朱洪彥掃興地將自己那杯喝了下去,“罷了,想來你也沒有心情品酒。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本王的?”

 風飄絮抬眸瞥了一眼朱洪彥,實在不想看他那笑盈盈的樣子,半垂眸目光沒有焦點落在桌上。“從得到建文帝墓宮錦盒裡的東西後我就開始留意京城裡的皇親國戚,王爺一直隱藏得很好,還頻繁出入我眼皮底下,現在想來我會暴露也是情理之中。”

 “懷疑到你是迎春院那次會面,你有意安排在離風月樓最近的地方就是為了試探我。你聽到我與南宮碧落之事的反應以及後面出現在鬼山的楊鶴平讓我加深了懷疑,有機會埋伏地雷的只有暗處的你們和早就去摸索地形的楊鶴平,不過始終也只是懷疑沒有確實的證據。直到我將風月樓歇業一晚的消息隻向譽親王府透露後魍魎讓我確認了你,我一直秘而不宣隻告訴了南宮,連呂柳二位客人也是臨近通知,其他客人更是只在當晚知曉,魍魎再怎麽監視能得到這個消息的途徑也只有一條了。”

 朱洪彥一邊飲酒一邊欣賞著風飄絮冷淡的臉,“我該誇讚風老板的小聰明,你用歇業的消息來確認我的確讓我忽略了。不過我也很得意你從迎春院那次才開始懷疑我,有些後知後覺了。”

 “鬼山的地雷的確是平兒放的,不過不是我授意是他不服氣,他對南宮碧落一直不服,不服我這麽欣賞她,所以有些急功近利。平兒做事太意氣用事,他也只能是王府的鐵衛統領了。至於迎春院那次的確有試探之意,不過最大的驚喜是你竟然會主動捅出你和南宮碧落的關系來與我們周旋,這種果斷讓我欣賞,若不是我早有所洞察,可能真的會被你蒙騙,我也沒有想到你和她竟然是這種關系。”

 “哈哈哈,南宮碧落竟然也有栽了的一天呐,難怪她已經觸及了玄字一樓卻一直不肯動風月樓。”朱洪彥好心情地又為風飄絮滿了酒,“也正因為風老板給我的這個驚喜,讓我金蟬脫殼的計策多了一道不可或缺的砝碼,讓我改變了計劃。由你來當行屍樓最後的首腦,要比風晨朝那個替罪羊更有趣。”

 風飄絮心裡一驚,面上不顯。“風晨朝?”

 “對呀。”朱洪彥對風飄絮的反應搖了搖頭,“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只要讓你頂了罪,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吧?且不說你並非心甘情願當這個替罪羊,單論你的資歷如何有資本構造這麽大一個組織,除非是真的魅姬還活著才有那麽一些可能。所以你可以是篡位者奪權者,卻不能是行屍樓的構建者,風晨朝才是最初的替罪羊,你們會見的那個逍遙侯就是他,本王很少露面,行屍樓的一切也是他在經手,他只要有權利自然會盡心盡力管好行屍樓這個大帝國,本王只需要在京城倒賣倒賣情報賺點逍遙錢就行,你說本王是不是很會做生意?”

 風飄絮聽罷只是通體生寒,“王爺不是在做生意,是讓人膽寒。行屍樓從興起到現在二十年,都說皇家人早慧,王爺十五之時竟然就能構建如此可怕的組織,城府謀略之深若不位居皇權之巔如何心甘,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得到建文帝墓宮裡的東西,對吧?”

 朱洪彥卻笑歎著又是搖了搖頭,“不不不,你錯了。江湖怎麽玩轉,錢財怎麽聚斂都可以,唯獨不能觸怒皇權。皇兄雖魁柄獨持寵幸閹黨,但終究是我老朱家正統大帝,對我也疼愛有加,要不是行屍樓發展到如今已經不受控制危及到了朝政,引得都察院和司禮監步步緊逼,我也不會想要斷了它。我能構建它卻也不能完全掌控它的發展和擴張,凡事有興必有衰,凡物有起必有落,該忍痛割愛的時候再無奈也只有舍了,畢竟本王可不想為這麽個東西殉葬。”

 風飄絮的殺意又不受控制升騰起來,幾欲咬牙切齒,“這麽個東西?王爺一念造就行屍樓二十年,多少人成了枯骨,多少家庭因此破碎,多少冤魂不散?男丁賣命,女流入娼,孩童困於獸籠飲血,最後也重蹈男盜女娼的覆轍,只為了你一己之私,甚至你還說到最後斷毀只是為了你老朱家的皇權?皇權不能為民不可久存,王爺你該死!”

 朱洪彥終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正襟危坐以對風飄絮。“風老板有此言論也是女中豪傑,出淤泥而不染,本王佩服!本王知道你就是組織裡的孤兒,你的經歷讓你對行屍樓恨之入骨,本王很遺憾很同情,但本王不能死在你的手裡,你也殺不了本王。你只是一顆棋子,隨時都可以舍棄,不過答應你的事,本王也會做到,腐心丸最原始的配方會在事成之後,送到流觴手裡,以她對醫道的執著定能找出解藥,解救你的姐妹以及行屍樓裡的魅姬勢力。”

 風飄絮眉頭緊皺,“你何不直接給出解藥?”

 朱洪彥看了風飄絮一會兒,首次放軟了語氣,“對不起,腐心丸沒有解藥。所謂解藥只不過是緩解痛楚和加深控制的又一種毒,連熟知毒性的謬空都破解不了,當年南宮昊天求助唐門也無法得解。你能活下來是魅姬以血換血,用畢生功力保你心脈換來的。我真的很抱歉,我也還沒有找到破解的辦法。所以,對不起。”

 砰的一聲,他們中間的桌子從中飛斷開來。

 風飄絮起身,她手中的軟劍也指到了朱洪彥的喉嚨,再往前幾寸就能穿透他的咽喉。

 “王爺!”沈義沈忠衝了進來。

 朱洪彥抬手製止了他們上前,“退下。”

 “王爺!”

 “退下。”朱洪彥的鎮定讓沈氏兄弟猶豫再三還是退了下去,他看著面前煞氣滿面的女子,微笑道:“再深幾寸連那一點點的希望都沒有了。”

 風飄絮呼吸紊亂,閉上眼平複了許久,才顫抖著收回了劍,她再度睜眼時看著朱洪彥再難控制那仇恨的目光。

 朱洪彥卻並不在意那恨不得將他飲血噬骨的眼神,仍微笑:“風老板果然懂得什麽是大局為重,你能一直隱忍著不告訴南宮的確讓我刮目相看,若是你們之間有一絲互通暴露,你們就都活不成,甚至連南宮碧落也會被波及,就像南宮昊天一樣。你的每一個決斷都在為你們爭取了活命的機會。坐下吧,今天的正事還沒談完。”

 風飄絮手中劍掉落,略顯頹然坐下,堅韌如她也有了一絲鬥敗的嬌弱,被人拿捏的不甘卻又讓她頹敗裡殘留倔強,那是再美的容顏也掩蓋不了的風華。

 朱洪彥欣賞地點了點頭,“我算是知道南宮為什麽會淪陷了。打起精神來吧風老板,這個給你。”

 他從懷裡拿出了一疊紙,風飄絮接過只看了第一頁就疑惑抬頭,“這個名單是?”

 “王瑾在民間的勢力,有店鋪、幫派還有無數江湖散客。”

 “你給我這個是什麽意思?”風飄絮已經恢復了平靜,也多少猜度到了朱洪彥的用意。

 “你那麽聰明應該明白,行屍樓此次可能真的保不住了,那王瑾也得斷層皮。想必你對我一定要殺劍飛霜有疑惑吧?劍飛霜會死是因為他背後是王瑾,老王八一直很沉得住氣,手早伸到江湖中卻韜光養晦暗中蟄伏已久。這些是要你想辦法放在風晨朝身邊的,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魅姬已死,阿義和忠兒也會配合你,你要取而代之很簡單,等南宮碧落查到風晨朝,借她的手剮老太監的皮,你也順理成章成了我的那層殼,合情合理,怎麽樣這個計劃不錯吧?”

 “好計策!但你怎麽知道南宮會查到風晨朝?”

 “呵,你以為從年前開始江南武林盟和青幫那些亂子是誰製造的?”

 風飄絮驚訝不已,“難道是你?你聯合了東瀛浪人,這是叛國呀!”

 “噓——話可不要亂說,不是聯合是利用,東瀛浪人成不了氣候。風晨朝暗中把持了行屍樓許久,也是隻老狐狸,我不使點手段怎麽把他送出去當擋箭牌?等你取代了風晨朝,我就將藥方送出去。到時就算老太監反撲,南宮醒悟最後你暴露,只要你能咬住不改口,慷慨替我赴死,自殺也好,投案也好,行屍樓毀就毀了,行屍樓一毀,王銳和王瑾就是針尖對麥芒,再難顧及我。要知道我安全了,你的姐妹和手下才能真的安全。何況你與南宮本來就有殺父之仇,你心裡一定也很愧疚吧。雖然讓你替我送死有些殘忍,不過你得到你要的,我達成我的目的,這比買賣不虧,不是嗎?”

 “王爺心思縝密,我甘拜下風。”風飄絮再度見識了朱洪彥的可怕,恐怕連她準備了行屍樓真正名單的事他也預料到。她沉默了許久後,幽幽道:“我可以取風晨朝而代之,完成王爺心願,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懇求。”

 “你說。”

 “無論如何南宮碧落不能死,你也不能動南宮家任何一人。以王爺的身份地位行屍樓一毀,誰都威脅不了你,請放過她。”

 朱洪彥挑了眉,“我以為你們的感情裡一直都有利用,到最後你還要為她考慮嗎?”

 “是一直都有利用,我卻也一直不願意她死。”風飄絮垂了眸,在朱洪彥面前袒露了心聲,“世上可以沒有風飄絮,不能沒有南宮碧落。”

 朱洪彥的眼裡終是對眼前垂眸的女人有了一絲心疼,“老實說我是舍不得殺王銳,殺南宮的。風飄絮,如果你們不是生在這個世道,也沒有背負那麽多的話,會是幸福的一對,即使你們是兩個女子。”

 “遇見她就已經是幸福。”風飄絮抬眸微笑,“王爺,不認為我們有錯?”

 “單就喜歡,什麽是錯呢?輿論、偏見、世俗?這些自古有之,以後也未可知,本王如何能斷定對錯?”朱洪彥又露出了他玩世不恭的樣子,“不過這些你們不在乎,我單純作為一個欣賞你們的朋友,會祝福。”

 “王爺的朋友不敢當啊。”風飄絮平複了情緒,首次不以仇恨看朱洪彥,只是也不會有好感,他太捉摸不透。“王爺,最後一個問題,你真的沒有奪權之心?”

 朱洪彥笑起來,“來人,送客。”

 沈氏兄弟再度出現,異口同聲道:“風老板,請。”

 風飄絮起了身,朱洪彥端坐著目送她離開,等他們都走後,他喚道:“來呀,點上兩壇玉壺冰為本王的姬妾帶回去,我們打道回府。”

 鳴玉坊。

 南宮碧落主仆此時站在風月樓後面的一條小胡同。見過了王瑾,老太監哪有那麽容易被試探出深淺,大方承認了劍飛霜是他的人後,還拉攏南宮碧落助他鏟除行屍樓。威逼利誘,老太監的慣用伎倆,南宮碧落沒答應也沒有拒絕,王瑾便大方提供了風晨朝的背景和武林失蹤人士的線索,準備讓南宮碧落去當這個探路石。

 來往無人,南宮碧落手拿龍淵靜靜地看著佇立的風月樓。曲水不解地看著南宮碧落,忍不住問道:“小姐,你抽空過來怎麽不進去呢?”

 南宮碧落搖頭,“走吧水兒,還要設法找到師父和劍癡前輩,有他們兩個站在我們這一邊,就算定住了江湖上大部分幫派,我們要對付行屍樓就少了很多江湖阻力,這一次行屍樓綁架劍飛霜聯絡的人與王瑾暗鬥看來是作大死了。”

 她說完轉身,卻看到了獨自歸來的風飄絮。一條小巷子,巷頭巷尾兩人都愣了一下,才互相走近。

 曲水跟在南宮碧落旁邊走到風飄絮跟前的時候,面對風飄絮的目光不好意思打了招呼:“風姐姐。”

 “水兒。”風飄絮見曲水又恢復了以往的乖巧,也知道她已經接受了她和南宮碧落。

 “你們聊,小姐我在外面等你。”曲水很識趣地先走了。

 曲水一走,南宮碧落就柔聲笑問:“怎麽一個人,去了哪裡?”

 風飄絮卻上前環住了她的細腰,靠在了她的肩上,擁抱了南宮碧落,換來南宮碧落一怔,空手卻已經抱住了風飄絮。

 回神後她摩挲了一下風飄絮的後背,疑惑:“飄絮?”

 “沒什麽,去散了散心。你呢?是在和水兒查案子嗎?”風飄絮沒有松手,依然閉眼靠著南宮碧落輕聲詢問。

 南宮碧落沉默了一下,“是。在查行屍樓。”

 風飄絮睜了眼,松開了南宮碧落。南宮碧落與她四目相對,問道:“飄絮,竹無心究竟是誰?”

 如果沒見朱洪彥,風飄絮一定會回答完善,而現在她僅僅是道:“魅姬。”

 南宮碧落微驚,風飄絮又道:“行屍樓可能會發生異變了,我已經找不到竹無心,風月樓也會漸漸減少接客。”

 南宮碧落尚且困惑,曲水卻已經跑回來,急道:“小姐,探子來報發現了俞前輩和劍癡的蹤跡。”

 “好!飄絮你先回去。”南宮碧落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就帶著曲水走。

 風飄絮看著她來去匆匆的背影,忍不住叫道:“南宮。”

 南宮碧落停住回頭,她卻隻嫣然一笑,“萬事小心。”

 “好。”南宮碧落揚起了和煦的微笑,風飄絮就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佇立。

 南宮碧落走出了鳴玉坊,曲水在匯報著發現,她駐足回頭又看了一眼慢慢開始掛紅燈籠的鳴玉坊,才頭也不回離去,握著龍淵的手也越來越緊。

 她會守護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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