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樓,風飄絮房間。
糕點、茶水,一陣淡淡的幽香。
眼前的景象和上一次那麽相似,只是坐在桌前的人,只有南宮碧落罷了。她眼睛在四周掃了一遍,抬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看向了前方的風飄絮。
風飄絮站在一張桌案前,擺弄著畫筆、顏料,空白的畫卷用紙鎮壓平,動作嫻熟優雅,另一側還擺放了一張玉飛花的畫像,準備完畢,她抬頭看向南宮碧落,“好了,南宮捕頭,你想怎麽畫?”
“風老板畫藝卓絕,自然任你發揮,我要的只是一張‘玉飛花’的畫像,一個長相英俊非凡的人。在風老板眼中,什麽長相的人算得上英俊非凡,畫出來便是。”南宮碧落仍坐在那裡,悠閑地品著茶。
風飄絮輕笑出聲來,“你還真是不客氣。隻提了一個要求,就要我憑空捏造一個人出來嗎?”
風飄絮提起了畫筆,輕輕勾勒了幾下,畫紙上便出現了一個大致輪廓,她依著南宮碧落帶來的畫像,先將‘玉飛花’的身形勾勒了出來。
南宮碧落看著她開始畫畫了,放下了茶杯,“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們要另外造一個人玉飛花出來,如果只是憑空捏造,怕是不容易讓本尊出來。”
“那有何難。找個人冒充他便是了。”風飄絮道。
南宮碧落:“我也這樣想,只是這人選,風老板可有好的提議?”
風飄絮畫筆未停,畫像已臨摹了一半,抬眼瞄了南宮碧落一眼,“主意是你想的,你還來問我。你帶來的這幅畫像又是出自哪位姑娘之手?畫工不錯。”
“比起風老板還差點。”南宮碧落沒有說出曹雨安,畢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曹家小姐與玉飛花接觸過。“既然風老板不肯幫我想,那只有我自己來了。依你昨晚所見,那玉飛花身量如何?”
“身形修長,與我身量差不多,可能稍微高一寸。”
南宮碧落想了想,找個武功不錯,與風飄絮差不多高的人還是好找,心中已有人選。
風飄絮見南宮碧落安靜下來,快筆勾了幾下道:“好了該臨摹的已經臨摹完了,只差這英俊非凡的臉了。你真不過來指點一二,給點意見?”
南宮碧落聞言,盯著風飄絮的眼睛,思索了一下,起身走到了風飄絮身旁,不知名的幽香又浸入鼻息,南宮碧落竟也覺得習慣了。
她看了一眼風飄絮的畫,幾乎與曹雨安畫的毫無差別,細節上還比曹雨安刻畫得更細膩一點,只有臉部被面具遮住的地方是空缺出來的。
風飄絮蘸了下畫筆,“依我看來,這玉飛花當真長得不差。這冒充的嘛,你想要個什麽樣的眼睛鼻子?”
南宮碧落仔細盯著曹雨安的那幅畫,伸手在畫上丈量了幾下,“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風飄絮微微仰頭側首,看著南宮碧落,噙著笑,“還有呢?”
南宮碧落也彎了嘴角,“還有風老板且畫來便是,我會在一旁看著的。”
風飄絮便提筆畫來,這下勾得很慢,南宮碧落偶爾說上兩句,兩人挨得近,說話聲音便近似耳語,隻二人得聞。
“說起來,只是畫一幅假冒的畫,不一定非得我來。南宮捕頭故意在陳一刀面前說要我幫忙,難道是為我解圍?”風飄絮邊畫邊與南宮碧落說著話。
“風老板需要我來解圍嗎?”南宮碧落反問。
風飄絮斜眼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道:“那陳一刀出了名的剛直,若是容他橫衝直撞,大肆搜捕,樓裡的秘密難保不會泄露。你明知我是因為什麽阻止他搜樓,卻是站在我這邊,明知道這裡是行屍樓的分舵還不曾揭發,不是代表同意了我上次的提議?”
南宮碧落沉默了一下,“我只是不想陳伯伯惹來殺身之禍,不想他以後死得不明不白。同樣也不想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這麽說,你還是不信我?”風飄絮停下筆來看著南宮碧落。
南宮碧落沒有回避,“我願意相信你,可你的秘密太多,真的全部告訴我了嗎?你能將風月樓的秘密告訴我,難道沒有後手?”
這次換風飄絮不說話了,她低頭看著畫,繼續畫起來,須臾之後說道:“至少現在開始我告訴你的都是真的。南宮,我不想樓裡的姐妹們出賣笑,甚至出賣肉體毫無尊嚴,還一直受製於人。我想她們脫離行屍樓。”
南宮碧落看著風飄絮的側顏,眸光漸深,“這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從長計議。現在我隻想抓到玉飛花,找回林晚雲。”
風飄絮聞言歎了一口氣,落下了最後一筆,憑空捏造的‘玉飛花’符合人們對於這個飛賊的一切幻想,一經流傳,也會成為像潘安衛玠一樣受人追捧。
“我想你不會等太久,現在就等你那個冒充的玉飛花出去招搖一番,從陳一刀離開風月樓時,你的局已經設下來了,一個不可一世的人不會容許他的名頭有人頂替。你的功勞簿上恐怕又得添上一筆。”
南宮碧落將畫拿起看了一下,收好。“那也得有你和陳伯伯的配合。功勞是陳伯伯的。”
風飄絮放下了筆,“你還真是怪人,自己的功勞要讓給別人。這個陳一刀還真的是個好大喜功的人。”
南宮碧落搖了搖頭,“陳伯伯要功勞,不是只為了名聲,他這次動用了官兵,無功而返,能抓住玉飛花,就不會讓順天府衙落人口實,否則大可以如風老板所說,將責任推到風月樓的身上,到時候只會兩敗俱傷。”
“他與你南宮家素來不和,你倒是向著他。”
“他雖然脾氣大了一點,還有點剛愎自用,但也不失為一個好捕頭。”南宮碧落看著風飄絮沒了笑容,“所以——他最好也不要被行屍樓盯上。風老板,這次的忙,我會記住的,告辭了。”
“南宮。”風飄絮拉住了她,她回頭停下來,風飄絮便松開了手,“我真的不想有你這樣的敵人。你放心陳一刀的事我會向上頭壓下來的,但是你已經被蒼狼盯住了,萬事小心。”
南宮碧落皺眉,“蒼狼?”
“他殺了姚付新晉升為天字一號樓第九,負責姚付新的善後,包括除掉你。”
南宮碧落思索了一下,卻是問道:“那你呢?”
風飄絮愣了一下,輕輕微笑了一下,目光柔和了下來,“我畢竟還是樓裡的人,行屍樓主人手底下的那四個人不會任由樓與樓之間的矛盾加大。魑魅魍魎的作用,就是負責監督每一座樓,負責樓與樓之間的聯系平衡,我比你安全。”
“魑魅魍魎?”南宮碧落記在了心裡,她看著風飄絮,聲音不再那麽冷硬,很輕。“風老板,在你屋外那些暗衛還在的時候,我們還是少談這些的好。”
風飄絮又朝南宮碧落靠近了一點,笑著點了點頭,同樣低語:“她們是我的人,你放心。下次,有你她們就不會在。”
南宮碧落微微歎了下氣,與風飄絮拉開了距離,抱拳一禮,轉身離去。
在她離開後,瑤紅便進來了。
“瑤紅,以後南宮碧落來的時候,你手底下的暗衛通通撤走,不用她們保護。”
“可是老板娘你的安全、”瑤紅有些猶豫。
“有南宮碧落在,足夠了。”
瑤紅隻好點頭,跟著她這麽多年,從來不知道風飄絮心裡真實的想法,她隻擔心風飄絮這樣下去,真的會招來殺身之禍。
“老板娘、”欲言又止。
風飄絮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雖然瑤紅不說話了,但手底下的人的心思,卻瞞不住她,她輕聲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們做好分內事就行。”
瑤紅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風飄絮走到房間裡的一個古玩展架旁,伸手在展架上的一個青花瓷上轉了轉,她床旁邊的櫃子便自行挪了開來,竟是露出一條暗道,風飄絮走了進去。
再說南宮碧落,她拿了畫便回了都察院。
一番交代下去。
一日之後,南宮碧落、陳一刀被玉飛花戲耍,大鬧妓院吃了癟,惱羞成怒的說法很快就傳開。陳一刀還遷怒風月樓拆了它的大門,而那名戲耍了京中兩位名捕的玉飛花在京中也就更猖獗起來。七日裡京中商戶、富豪、官員接連收到白玉桃花和字條,說是要去他們家裡取東西。
玉器、古玩,甚至是小妾,只要玉飛花留了字條,說是幾更取,那東西必定就會到他手裡,而且他所偷盜的都是些臭名昭彰的奸商、惡霸、貪官。錢是壓榨來的,小妾是巧取豪奪的,玉飛花俠盜雅賊之名越來越響,與此同時,他與神捕南宮碧落的幾番交手也為人津津樂道。
他公然挑釁南宮碧落,南宮碧落也勢要將他抓住,好幾次交手,都差點被擒住,最緊張的一次是南宮碧落終於將玉飛花的面具摘了下來,一時之間,那貌比潘安的玉飛花畫像在懷春少女手中幾乎人手一份。
而他也與南宮碧落約定,月圓之夜,都察院衙門,大堂屋頂之上,一決高低。
囂張至極!
南宮碧落也放出話來,都察院銅牆鐵壁候著他,這一次讓他有來無回。
老百姓就等著看月圓之夜的熱鬧。
很快,月圓之夜。
順天府、都察院的官差將都察院裡裡外外包圍起來,連圍觀的百姓都轟走,都察院的守衛前所未有的森嚴。
南宮碧落身穿公服,一人一劍,端坐在大堂屋頂。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明亮。
打更的梆子聲已經敲了三下,還是不見玉飛花的身影,有人已經猜測玉飛花膽怯了,不會再出現。
卻是一聲冗長的狗吠響起在寂靜的夜。
等待了許久的人們,忽而聽見有人在夜裡長吟:“玉人凌寒萬壑空,飛花似夢醉玲瓏。逍遙踏紅塵,紫禁城內戲雙雄。”
一個白衣人翩然若仙,飛入了都察院內,手搖折扇穩穩地落在了院落中。南宮碧落站起了身,官差也將他圍在了中間。他卻一聲輕笑,點地飛上了南宮碧落所在屋頂,朗聲笑道:“哈哈,南宮捕頭,我玉飛花應約前來,你這陣仗當真不小啊。”
來人白衣墨發,一紙折扇,風度翩翩,容貌硬朗英俊,宛若謫仙,尤其笑起來,牙白唇紅,好生帥氣。
“我玉飛花紫禁城內戲雙雄。不對,當是雌雄才是。南宮捕頭,柳腰細眉,長得也算標致,何必總是凶巴巴,打打殺殺。”一來就出言調戲。
南宮碧落冷冷一笑,“算你有膽量,沒有失約,面具都被我摘了,還敢大言不慚。今**玉飛花的傳奇就要落幕!”
南宮碧落腳下一點,人如離弦之箭,手如鷹爪,抓向了玉飛花。那人折扇一合,就和南宮碧落交起手來,身法輕靈,如同跳舞,二人在狹窄的屋頂橫梁上,起落、交手,叫觀看的人眼花繚亂。
很快就對拆了百余招,那人折扇如劍,招式漸漸凌厲起來,反觀南宮碧落,劍未出鞘,依然遊刃有余,只是眉梢皺了皺,忽而握著劍鞘的左手,幾下一繞,將白衣人的雙手都壓住,兩人湊得極近。
南宮碧落低語:“差不多得了,你怎的越打越來勁?”
‘玉飛花’道:“從來都沒有贏過你,難得的機會還不好好玩玩?”他撤手一抬,扇子落入了左手,右手也一並脫離開束縛,朝南宮碧落臉上招呼去。
南宮碧落右手一攔,又是幾下擒拿,再度製住他,“你要玩要打,等這次事情完成後,我同你打個痛快,現在正事要緊。”
‘玉飛花’掙了幾下,抽不出手,眉梢**了幾下,這像是商量,分明就是不容反駁,他笑道:“好~”
南宮碧落松開了他,他又攻上來,幾下之後,南宮碧落點中了他的穴道,手中劍鞘落在了他肩上,朗聲道:“玉飛花,我看你這次還往哪裡逃?”
他又是輕笑了一聲,“想我玉飛花劫富濟貧,風流倜儻,如今落在女人手裡無話可說,好在你是聞名天下的女神捕,不虧不虧。”
南宮碧落踢了一下他的腿,他便半跪在屋頂上,臉色吃痛。南宮碧落高聲道:“明日放檄文,名動京師的玉飛花在月圓之夜落網。”
她把他提了起來,正準備從屋頂上飛下去,突然心中一寒,一個白影憑空而來,不容她細想的攻擊了她。她猛地朝後連退,卻不想那人速度極快,很快點中了她的穴道,她不能動彈之後,那白影才退開,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屋頂之上,在南宮碧落和‘玉飛花’之間,忽然又多了一名手持折扇的白衣人。
同樣長身玉立,與‘玉飛花’一樣的裝扮,同樣的身高,只是臉上多了一張銀色面具。
他出其不意的攻擊了南宮碧落,現在南宮碧落也如‘玉飛花’一樣定在了屋頂上。
“哈哈。”他大聲笑了出來,“女神捕也不過如此,抓錯了人還不堪一擊。在你大張旗鼓抓捕別人之前,也不驗證一下別人的身份嗎?我玉飛花豈是那麽容易假扮的。”
“你才是玉飛花?”南宮碧落眯眼看著他,確實與曹雨安的畫像一模一樣,“你有何證據?我怎麽知道你不會也是冒充的?”
他輕聲一笑,從手上拿出一塊玉墜,“晚雲妹妹脖子上的玉墜,你應該認識吧。被點了穴能不慌張,還算有點與眾不同,不過晚雲妹妹真是太誇大你了。”
他瞄了一眼,下麵包圍他的官差,不屑地哼了一聲。
陳一刀也在下面,登時飛身而起,一刀砍向了他。他絲毫不懼,身法詭異,手中的扇子看似普通,陳一刀的刀砍在上面,卻發出了金屬的聲響,一手扇子功,刁鑽迅捷,出神入化。
南宮碧落眯起眼來。
陳一刀雖然也是武功高強,但是對上狡靈的玉飛花,還有不熟悉的武功路數,很快被踢下了屋頂,落地的時候,手中的刀竟然也‘哐啷’一聲掉在地上,手臂毫無知覺,他怒吼了一聲,還想再衝上去。
“大胡子,我勸你還是歇口氣,你手臂的穴道被我封住,強行運功只會讓你右手的經脈受損,以後一刀成獨臂,可怨不得我。”他展開折扇,氣定神閑地扇著風。
陳一刀聞言氣得不輕,但瞥見南宮碧落眼色,也便沒有輕舉妄動。
玉飛花得意一笑,這時轉向了冒充他的那個‘玉飛花。’
屋頂上行走,就像平地一樣輕松,他搖著扇子,走到了‘玉飛花’面前,上下打量著他。
“恩,長得還不錯。”他還點了點頭,“不過比我還是差了點。朋友,你冒充我也不知道小心一點。面具那麽容易被人摘了,還被南宮碧落逮住,真是太丟臉了。”
‘玉飛花’冷冷地看著他。
他輕蔑一笑,“這眼神是不服氣?你冒充我又受製於人,還用這種眼神看我。嘿,你叫什麽名字,老老實實告訴我,我還能考慮救不救你。”
‘玉飛花’盯著他,忽而燦然一笑,“我想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話音一落,他猛然抬手一抓,玉飛花猝不及防,雖然擋住了他點穴的手,但是沒有攔住抓面具的那一下,他用折扇捂住臉後退拉開了距離,站穩後才放下了手。
真的玉飛花面具也被人摘了下來。
眸若星辰,五官深刻,還帶了點異域風情,頂好的相貌,確實比假的那個要驚豔許多,只不過偏陰柔一點。
“你不是被點穴了嗎!”
‘玉飛花’拿著手中的面具把玩了一下,便隨手扔掉,笑眯眯道:“不這樣怎麽抓住你?”
玉飛花這才知道上了當,他不做停留立馬飛身而起,卻是一張大網攔住了他的去路不說,還把他從屋頂逼落到了都察院大院內。
那拿網的人,便是楚泰宏和曲水。
“把雲兒還給我!”楚泰宏拿出了霸王槍,用力一杵,地板便裂開了。
假的‘玉飛花’也飛落在地,和曲水、楚泰宏、陳一刀形成四角包圍。
玉飛花雖慌不亂,就地一點,拔地而起,輕功卓絕,但是假的‘玉飛花’也絲毫不差,竟然和他比肩,一下又把他逼回地面。
玉飛花驚道:“你到底是誰?”
他展開扇面,笑道:“好說好說,天外飛仙,司徒凌霄。”
“你是天外山莊的少莊主司徒凌霄?”
“錯了錯了,現在已經是莊主了。”司徒凌霄一本正經糾正道。
玉飛花看了看四周,心裡一沉。
“你們人多欺人少,抓到我又如何,依然找不到晚雲。”
“那就讓你嘗嘗都察院衙門內十八種酷刑的滋味。”南宮碧落這時也從屋頂上飛落在地。
“你不是被我點了穴道嗎!”玉飛花一臉驚訝。
“移穴換位聽過沒有?”南宮碧落微微一笑,“雖然你的天罡扇和拂星點穴的功夫練得不錯,但也不要太過自信了。”南宮碧落走到陳一刀身邊,在他右臂上點了幾下,陳一刀的手便恢復了知覺。
玉飛花臉色大變,他料不到南宮碧落竟然看出了他的武功路數,還能解開他點的穴。
“玉公子,勸你還是說出晚雲的下落吧。”南宮碧落笑著走向了玉飛花。
玉飛花忽然眼睛一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勝券在握,他竟然看到了南宮碧落丫頭走神了,他忽而向南宮碧落射出三支飛鏢,南宮碧落當然躲得過,但他的真實目的是曲水。
“水兒小心!”
南宮碧落叫了一聲,楚泰宏立馬撲向了曲水,躲了過去。
但是玉飛花立馬也向地上擲出了霹靂雷火彈,一陣白煙彌漫,陳一刀大喊:“別讓他跑了!”
可是煙霧散盡,院中哪裡還有玉飛花的人?
“可惡!”楚泰宏立馬要去追。
曲水卻拉住了他,“別急,小姐故意的。”
楚泰宏想了一下明白過來,曲水好歹跟著南宮碧落多年,怎麽會那麽不小心。“可是他輕功那麽好,怎麽追?朝哪裡追?”
南宮碧落卻是向司徒凌霄看去,“司徒凌霄,你還站在這裡幹嘛?跟丟了他,我看你飛仙凌霄就要成為天大笑話。”
“你就放心吧,天外山莊,千裡追蹤,萬裡獨行。他沾上了天外山莊的特殊菱粉,跑不了。”司徒凌霄一個點地就飛了出去。
南宮碧落拿出司徒凌霄給的金翅鳥,隨著他們的行跡追去。
若不是為了林晚雲,她早就將玉飛花拿下,不過那個玉飛花還是有哪裡讓她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