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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第3章
通往京都的路上,馬蹄濺起黃褐的土,兩人兩騎策馬奔馳,道邊樹影向後飛掠。

 當先一騎,黃驃大馬,馬頭上帶白毛,形狀如盤月綴星,馬身遍體黃毛,如金細卷,再無雜色。識馬之人見之必會驚歎:好馬!

 座上騎著一個雙目有神的女家夥,捕快公服,一手牽韁,一手持劍,腰懸一塊腰牌,上寫:都察院。

 在她身後,馬上還馱著一個人,捆綁得嚴實,手反綁著趴在馬上,頭上罩著黑布。

 另外一匹黑馬上,同樣也是個女的。她未穿公服,但也一手持劍,一手牽韁,穿著勁裝,單人一騎,緊緊追隨著前面的人。

 大道之上,只有她們飛馳,揚起的塵土有時會飛起那麽一點兒在面上,她們早已習以為常。當頭之人其貌一般,眼睛卻特別漂亮,眉目間沉穩又凌厲,她的耳忽地動了動,前道奔來一匹快馬,朝著她們而來。

 來人是一衙門公差,看見她們,馬上急呼:“南宮捕頭。”他看見女捕,像看見了救星。

 南宮碧落,都察院唯一的女捕頭,出差查案,已有三月不在京城。

 雙方都停了下來,那男子翻身下馬,遞給了南宮碧落一封信。南宮碧落拆開看畢,眉梢隆起,一旁隨行女伴不由喊了聲:“小姐?”

 南宮碧落收起了信,將身後綁著的人扔給了那公差,“將人送往刑部,這是林大人要的人。水兒,我們走。”

 說完,帶著曲水,快馬往京城奔去。

 都察院。

 李恆在公堂內踱來踱去,不時看向門外,一臉著急。一旁還有一名官員站著,年紀比李恆要大,眉峰倒豎頗為嚴厲,留有長須,儒風明顯。他比李恆看起來要鎮定一點兒,也是李恆的上級,左都禦史王銳。

 “李大人,你稍安勿躁。人,已經命人急召。”

 “王大人啊,你說能不急嗎?這才幾天,又死了個刑部侍郎,也是被吸幹了血,慘不忍睹。吸血妖怪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皇上責令速速破案,可我們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啊。”

 王銳還要寬慰兩句,外面已經傳來馬啼,兩個人神情頓時一松,迎了出去。

 “南宮,你可回來了!”

 “李大人、”南宮碧落剛準備行禮,就被李恆拉住手臂,拖了進去。

 “虛禮就免了。快,叫人把慶福提來。”

 “兩位大人,你們信中、”

 “南宮,你聽我說……”李恆一股腦將案子告訴了南宮碧落,個中細節由王銳在一旁補充。

 南宮碧落越聽眉頭隆得越高,等案件敘述完,慶福也被提了上來。好些天了,慶福仍是精神恍惚的樣子,像嚇傻了。

 南宮碧落問了他幾句,同樣也沒問出有用的線索來。只聽得他半瘋半傻地說著那晚的詭異,“是個青面獠牙的怪物,嘴角滴啦著血,怪模怪樣不像人,手臂展開,很、很寬,會飛!鬼、不,妖怪、妖怪。”

 李恆歎了一口氣,道:“審了好些天了,他說來說去都是吸血妖怪、惡鬼之類的。刑部侍郎劉大人那件案子就更離奇。他好端端的在書房裡挑燈處理公務,結果第二天進去一看,人早就涼了。屍體慘白,也是扭成了怪狀,脖子上兩個洞,血幾乎抽乾,那書房的牆上面,留下個黑不溜秋的印子,越看越像隻倒掛的巨大蝙蝠。劉夫人當場昏了過去,現在還臥病在床。”

 曲水一旁聽了,低聲道:“小姐,該不會真的有妖怪吧?”

 南宮無奈地瞪了曲水一眼,轉身朝王銳道:“大人,那屍體……”

 王銳道:“你放心,我已經請了流觴來,現在她在驗屍房。”

 南宮碧落:“既然如此,那李大人先帶我去案發現場看看吧。”

 “好、好。”

 劉府。

 刑部侍郎劉文傑,出身貧寒,為官清廉,劉府隔都察院不遠。庭院很樸素,加上小廝管家丫鬟總共也就七口人,劉大人醉心公務未有子女,是個難得的好官,卻於十月七日死於書房。

 劉夫人一病不起,管家帶著南宮碧落他們去了房維持著原狀,除了屍體搬走了,其余都不曾挪動。

 裡面的東西不多,除了燈飾,隻一個儲櫃、一個書案、一張桌子、幾張椅子和一張躺椅。躺椅上放著棉被,劉文傑經常熬夜辦公,夜宿書房,這是劉夫人準備的,不過被子疊得還很整齊,遇害之時劉文傑應還在辦案。

 桌案上放著一些卷宗,卷宗被弄得很亂。桌案後是椅子和櫃子,但此刻椅子和櫃子都不在應有的位置。它們倒在離桌案有些距離的地方,放儲櫃的那面牆也因此空了出來,牆上一隻黑漆漆的大蝙蝠圖案非常顯眼,地上有一灘血跡。

 南宮碧落走近黑蝙蝠,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她用白布摸了下牆上的圖案,那黑如墨的印記像是本來就長在牆上的,白布上只有淡淡的青色。她隨即蹲**,查看地上的血跡,整間屋子只有牆和桌案中間有血跡,血跡已經幹了,不多。

 劉文傑失去的血真的像是被什麽東西吸走,不知道去了哪裡。

 南宮碧落轉了身,繼續查看倒下的椅子、儲櫃。椅子已經散架,一隻腿腳斷成了兩截,儲櫃也從正中裂開了大半,倒得有點遠,地上卻沒有拖行的痕跡,像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飛起才倒在那裡。常人不可能做到,整個現場看起來,的確很像鬼怪所為。

 曲水見南宮碧落仍半蹲著,眼睛不停掃視著周圍,她也蹲**,小聲詢問:“小姐,怎麽樣?”

 南宮碧落微微搖了搖頭,神情嚴肅,她起身對李恆道:“李大人,我們去羊小胡同看看。”

 羊小胡同。

 煙花柳巷的小胡同,晚上都不怎麽有人,大白天就更看不見什麽人。南宮碧落來到發現張文博屍體的地方,雖然沒有派人把守,但也不需要。

 張文博的死亡現場比劉文傑的簡單,也是一點點血跡,牆上有一團黑色的印子。印子沒有劉府的大,圖形也不清晰,更像是一坨灑出的黑墨,帶著些零星的墨點,南宮碧落同樣聞到了淡淡的蘭花味。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更簡單的現場,線索也就更少。南宮碧落沿著道走了一段,看見了慶福踩到黑貓留下的痕跡,隔張文博死的地方並不遠。

 她抬頭看了看周圍,周圍只有牆,隔一段距離有門,掛著燈籠,都是些青樓妓院的後院。當時正是青樓妓院生意最好的時候,沒人會來後院,也沒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麽,除了慶福外沒有找到第二個目擊證人。周圍幾座高閣樓台都不大容易看得到這裡,況且就算看得到,也不會有人看到巷子裡的情況。

 只是其中一座高樓,還是引起了南宮碧落的注意。那房子比其他樓閣都宏偉高大,從她所站的地方,看得見那樓上的窗戶。

 “李大人,那兒就是風月樓了吧?”

 李恆抬頭看了一眼,“不錯,那就是風月樓。張大人就是從風月樓出來後遇了害。”

 “那大人可有去風月樓查訪過?”

 李恆臉色立刻黑了下去,“查了,什麽都沒查到!”

 南宮碧落眼睛轉了轉,問道:“沒查到,還是吃了癟?”

 李恆想起那日場景氣上頭來,冷哼了一聲,又泄了氣,“唉~風月樓雖是煙花地,但背後有不少王公大臣撐腰。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那樓裡的姑娘最會討那些大人的歡心。風飄絮那個女人也不簡單。天子腳下,風月樓還能自詡天下第一樓,背後啊指不定老板是誰。怎麽,你覺得這案子和風月樓有關?”

 南宮碧落搖了搖頭,轉了話,“大人,我們去看看流觴那兒有沒有線索吧。”

 “這——好。”

 衙門,驗屍房。

 李恆有些反感這個地方,陰森森的,還很臭。若不是為了查案,他一點兒也不想來這裡,南宮碧落看在眼裡,搖了搖頭。

 進了驗屍房,倒沒有預料那麽臭,有五張木床,兩張床空著,兩張床蓋著白布,還有張床上屍體身上的白布已經被掀開。一名藍衣女子正在檢驗屍體,她面上罩著白巾,手上戴著手套。

 “觴姐。”曲水多日不見姐姐,忍不住先喚了一聲,結果流觴像沒有聽見一樣,專注於眼下的屍體。

 等他們走近,只看見一具幾乎乾成骨架的屍體躺在木床上,而流觴正捧著屍體瘦如乾柴的手在觀察。她摸著屍體手指輕輕一拉,死屍指甲蓋脫落了一截,曲水的神情立馬變得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想吐。

 南宮碧落問道:“流觴,有什麽發現嗎?”

 流觴這才發覺有人到了。她抬起頭來,摘下了一隻手套,取了面巾,好一張清塵脫俗的臉,大美人一個。

 她走到旁邊另一張木床邊,掀開了白布,露出另一具乾屍,說話很是溫柔:“兩位大人都是失血過多而死,他們脖子上都有兩顆類似尖銳牙印的細洞,初步估計是利刃尖端造成。死亡時間間隔了七天,死亡的速度都很快,沒有過多的掙扎,但十分痛苦,因為痛苦他們身體在失血過程中才會扭曲。以目前情況來看,尋常人做不到,更多線索要在兩位大人的親屬同意解剖之後才能進一步挖掘。”

 李恆聽到急了,看向流觴,眼睛卻不敢看屍體,“這麽說你也沒有線索了?”

 流觴:“除了知道失血過多和兩個細洞外,沒有。”

 李恆:“難道真是吸血蝙蝠變成的妖怪所為?”

 南宮碧落無奈搖頭,“李大人,子不語怪力亂神,心存正念才不為鬼神所製,何況現在還不能斷定什麽。”

 李恆:“可、”

 南宮碧落還沒開口,曲水先說道:“可什麽呀李大人,有我家小姐在,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李恆喜道:“好好,有什麽需要盡管說,都察院上下全力配合。本官近日被鬧得夜不能寐的,我就不待在這裡了,你們有需要盡管說、盡管說,我先告辭。”說完一溜煙就離開了驗屍房。

 南宮碧落又無奈又好笑,敲了下曲水腦袋,“你當你家小姐是神仙不成,應得那麽快。”

 “反正最後還不是落在你頭上,誰讓小姐你是都察院第一女神捕。”曲水吐了吐舌。

 南宮碧落寵溺地笑了笑,然後看著流觴將屍體蓋上。“流觴,太醫院的課程可辛苦?”

 “還好。大多數夫人從前都教過我,我每月按時進宮也是為了太醫院的典籍,不會多逗留,畢竟還有醫館生意要顧。”流觴整理著工具,想到了什麽問道:“對了小姐,你返京回家沒有?”

 南宮碧落同想到了什麽,苦笑:“還沒有。”

 流觴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曲水無聊,見一旁還蓋著一張布,看形狀很小,不像屍體,她好奇心升起,伸手去揭那白布,嘴上還問:“觴姐,這是什麽?”

 “水兒,別、”

 已經來不及。

 一隻被解剖的死貓出現在曲水面前,惡臭撲鼻,她胃裡馬上翻江倒海起來,跑到了一邊去。

 流觴嗔道:“你呀,我這裡的東西你也亂翻。”

 “嘔、我哪兒知道、嘔、”曲水不說話了,繼續嘔吐。

 南宮碧落走到黑貓屍體前查看,“這就是張文博命案現場的死貓?”

 “嗯,解剖人需要申請,貓則不必。”流觴帶上手套拿起了血肉模糊的貓內髒,“我解剖了貓,發現了這個。”

 南宮碧落一看,訝然:“這是、摧心掌?”

 流觴點頭:“對,摧心掌。”

 南宮碧落的眼睛眯了起來,“呵,越來越有趣了。”

 流觴卻道:“你要是知道其實之前還有兩起殺人放血的案子,你就不會覺得有趣了。”

 “什麽!還有命案?”南宮碧落眉梢緊蹙。

 “恩,一起在九月十四,一起在九月二十一。”

 原來早在一個月前就發生了殺人放血的詭案。只是因為死者是兩個平頭百姓,被官府壓了下來,當時才沒有鬧成轟動。可是案子一直懸而未破,現在又死了兩個朝廷命官,吸血妖怪的風聲再也壓不住,龍顏大怒,這才著急破案。

 南宮碧落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最後她只能歎了口氣。

 驗屍房裡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南宮碧落道:“流觴、水兒,無論是人是鬼,我們必須抓住這個凶手。”

 她背在身後的手握得有些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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