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本來就養的差不多了,原本還沒想好什麽時候回復工作,恰好碰到了齊凱送上門來給他當墊背的,蘇白就趁機宣布回歸了。
其實他也沒什麽,回歸後就是上了兩個綜藝,然後他就發現,自己那個叫酥魚的粉絲站居然還存在著,高軟軟小姐姐竟然在他失蹤了五個月的情況下,一直堅守著。他和齊凱的照片一出,高軟軟小姐姐就已經搖旗呐喊了,他是上了綜藝,高軟軟小姐姐直接掏錢買了場內票圍觀助威。
蘇白超級感動,然後一不留神就答應了高軟軟小姐姐,他一定會努力拍戲,爭取兩年抱五,獎項票房雙豐收,讓她做最風光的站長。
立下這樣的宏大志向,蘇白想再休養的可能性就沒有了,直接扎進了薑曉盛的劇組裡拍戲了。
不過聽說齊凱也進組了,跟蘇白一樣,是個古裝劇,也是挺有名的導演,聽說是量身定做的,講的事情都跟蘇白的《滿江紅》差不多。
顯然是憋了口氣跟他打擂台。
蘇白才不怕呢。
這麽一來就過了兩個月,然後有天余飛邶就打電話告訴他,他媽轉到京城這邊來了,他要去看一趟。
蘇白就哦了一聲。
余飛邶說的是當天上午去,下午就回來了,可到了晚上十點,蘇白卸了妝回屋休息了,余飛邶也沒給他打電話。
這一點都不符合余飛邶的性子。
自從他倆好了以後,天天電話微信不停,哪裡有這麽安靜的時候?
蘇白就有點擔心了,給余飛邶打了個電話他也沒接,就更擔心了。想了想打給了王俊偉,讓他幫忙看看余飛邶怎麽了??
結果王俊偉跟他說,“不用找了,我們一起喝酒呢,反正就是他媽的事兒,挺鬧心的吧,不過不好由我來說,飛邶說明天找你,等他跟你說吧。”
王俊偉這方面還是挺靠譜的,蘇白雖然還擔心,可也沒催著了。
第二天果然,余飛邶中午就到了片場,他那會兒正在拍戲呢,沒時間管他,他就一個人坐在蘇白的小躺椅上,明明好像看著蘇白,眼神卻是空洞的,蘇白覺得這事兒不小。
等著這段戲結束了,蘇白正好下午沒戲,就扯著余飛邶回賓館了,進屋他就問,“到底怎麽了?”
余飛邶這才說,“我媽不肯離婚,鬧著要見我爸。我爸不願意。”
蘇白就覺得鄒麗蓉挺沒數的,余友生那樣的前途,被她鬧得提前退休,結果她還不肯放開,何必呢。
當然,他知道肯定不止這些,否則余飛邶不能鬱悶的去喝酒,鄒麗蓉肯定說了什麽難聽的話了。不過他沒提,反而說,“正好我後面一天沒戲,咱倆去看看爸爸吧,省的他一個人煩心。”
余飛邶也覺得如此,就幫著收拾了東西,兩個人先去超市買了一堆菜,帶著一起回了余家。
余友生這會兒正在家寫字呢,瞧見他倆倒是挺高興的,尤其是蘇白——不知道怎的,余友生和蘇白還挺投緣的,很喜歡他。
蘇白就舉了舉手中的羊肉片說,“爸,我在劇組要被熬壞了,饞死了火鍋了,就趁著沒戲買了東西過來,借您的地兒吃火鍋啊。”
余友生就說他,“想吃東西才過來啊,怎麽不去你媽那兒。”
蘇白回他,“我媽現在把我當玻璃人,她覺得火鍋又辣又麻又不健康,我吃一次能嘟囔我三個月,哪裡有您這兒舒服啊。”
余友生一邊過來說是幫他收拾,一邊還帶拌嘴的,“好家夥,這是說我不疼你唄。”
蘇白就傻樂了。
爺三很快將東西洗乾淨了,然後就發現,家裡的麻油沒有了,酒也不夠了,蘇白就和余飛邶一起開車出去買,等著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院子裡多了輛奔馳。
蘇白沒見過這車,就說,“這誰呀?”
余飛邶倒是認識,“我舅舅。”
這可是個稀罕人,鄒少傑犯了那麽多事,都是他媽周曉霞出面的,鄒天成一次都沒出過面,雖然說鄒少傑出櫃讓他失望了,可這也跟不是親爸爸似的。
而且鄒麗蓉這次的事兒,雖然鄒氏那邊幫著張羅過,但他也沒怎麽使勁跑。
蘇白就覺得鄒天成這人挺寡情冷意的,不是什麽好東西。
余飛邶也不喜歡他,很快說,“沒事,你不說話就是。”
蘇白就躲在余飛邶身旁了,“那你保護我啊。”
余飛邶就笑了,低頭偷偷親一下,才拉著蘇白的手進了門。
他們在客廳,余友生又在那裡寫大字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挺雅痞的中年男人,站在他旁邊正說著話,“你們畢竟是多年夫妻,她做錯了她受到懲罰,可是你也不能在這個關頭離婚啊。你想想看,她退休了,沒了工作,兒子不親,你又不要她,她六十了,你不怕她真過不下去嗎?”
余友生聲音淡淡的,“退休不是沒了工作,兒子不親怪誰呢?我用四十年沒成為她的人生支柱,難不成現在就行了嗎?我意思定了,你勸也沒用。不過我倒是覺得,她為鄒家做成這樣,你要是不好好對她,她才更傷心吧。”
鄒天成頓時就說,“我怎麽可能不好好對她?但姐夫,這些事都不是我要的,都是姐姐一廂情願給的。就說少傑的事兒吧,這孩子都是被姐姐慣壞了。我管一下,她疼十下,我讓他創業,她給他違法,說真的,要不是親姐姐,我得翻臉了。”
余飛邶再怎麽樣也是親兒子,直接上前說了一句,“舅舅你這是得了便宜賣乖,你當時怎麽不說?現在倒是倒打一耙了。你敢跟我爸說,你敢跟我媽說嗎?”
鄒天成一瞧這架勢,知道他們是死了心了,不過還是說了余飛邶一句,“她沒生你嗎?沒養你嗎?真是白眼狼!”
說完,就走了。
有了這個插曲,好好的一頓涮羊肉就毀了,雖然每個人都想樂呵點,但顯然都有心事。
等著回屋了余飛邶才說了實話,“我媽檢查出了癌症,她的意思是年老了不想沒家沒孩子,孤苦伶仃,所以拒絕離婚。”
蘇白就知道,余飛邶昨天為什麽喝酒了。
親媽再不好,也是血親。遇到癌症的事兒,難受是肯定難受的。當然,鄒麗蓉用這個來要求不離婚,惡心可也是惡心的。
余飛邶說,“我和我哥的意思都是有病我們當兒子的有贍養的義務,我們照顧。我爸該離婚離婚。可我爸是真想離婚了,可又覺得她這會兒生病了,不道義,別看嘴巴上硬,心裡有點猶豫。”
“他其實也是覺得自己有錯。我媽是過分,可他這輩子就追求事業了,常年在外,家裡兩個孩子全扔給我媽,他沒有盡到當丈夫的責任,和父親的責任。”
總之就是一團亂麻。
其實這事兒遇到蘇白,蘇白肯定是不過了。但每個人想法都不一樣,蘇白也不強求,就說,“讓爸爸自己想想吧。”
他們住了一晚上,蘇白就回去拍戲去了。
結果過了一段時間,余友生就通知他們,已經離婚了。
這事兒發生的太快了,別說蘇白了,余飛邶和余向南都不知道,他們連忙回家問問怎麽回事,還是做保姆的表姑小聲說的。
“你爸一開始拿不定主意,就沒催著離婚。結果呢,前兩天周曉霞過來鬧了,非要你爸這個姐夫給她個公道。”
周曉霞?
他倆都是一臉疑問。
表姑就解釋,“你們不知道,當初鄒少傑出櫃,鄒天成不是很不願意嗎?說是考驗他,直接沒讓他去公司,這些年也懶得問他們母子。你們不知道,壓根不是他心大,他直接在外面找了一個,給他又生了個兒子。這孩子都六歲了。”
這……
讓人匪夷所思,可又全對上了。
為什麽鄒天成對獨子這麽漠不關心,原來是因為直接放棄了。
“周曉霞原來不知道的,結果呢,最近鄒天成讓他去看你媽,她原先在你媽面前就挺伏低做小的,如今你媽落了難,就不服了。你媽說鄒少傑犯了事,以後出來要小心,她就說鄒少傑沒什麽要小心的,不過就是打個人,出來還是鄒家少爺,怎麽都很好。你媽就說他溺愛孩子慣壞了,她就生氣了,說你媽倒是沒慣壞,兒子不要她了,以後孤苦伶仃的命。”
蘇白和余飛邶都聽得面面相覷,這兩人可真是臭味相投。
表姑接著說,“你媽不就生氣了嗎?直接說她,她和你舅舅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周曉霞什麽時候就跟周家說不定就沒關系了。周曉霞自然不願意,又說她有兒子什麽的,你媽就說兒子有什麽用,你舅舅早在外面有新兒子了,以後公司也不是鄒少傑的。”
蘇白是真訝異。
鄒天成自己找人生個兒子他雖然沒猜到,可並不訝異,不是說這事兒對,但是這事兒符合邏輯——獨子搞基還宣揚的是個人都知道,他一輩子的心血結果無人繼承,肯定要想辦法。
可鄒麗蓉居然知道?她有點三觀嗎?
自然,周曉霞就生氣了,覺得他們姐弟倆合夥欺負人,這不就找到了余友生這個沒離婚的姐夫這裡,要他給個公道。她提的要求也挺離譜,“說是讓你爸找你舅舅聊聊,把所有東西都傳給鄒少傑,鄒少傑保證給他生個孫子。”表姑說。
這都什麽事兒啊。
余友生肯定不會同意的,他原本還猶豫,這下是徹底煩了鄒麗蓉和鄒家人了,直接打電話讓人把周曉霞趕走了,然後就去再次提出了離婚。
鄒麗蓉自然不願意,鄒天成也不願意的,可余友生這次是下定了決心,本來距離第一次提出離婚就已經快半年了,這次很快就判下來了。
這事兒就算做了了斷。
余飛邶去給鄒麗蓉送的離婚證書,據他說他媽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可早幹什麽呢?
不過,這事兒結束了,蘇白這邊也忙了起來——《滿江紅》拍完了,因為薑曉盛的牌子在,電視台追著要,要最快速度上星,所以這會兒一邊在後期,一邊電視台已經做了預告,要上了。
而讓蘇白翻白眼的是,齊凱那部《定風波》居然也立刻跟著定了檔,跟他上的西瓜台對打,同時播出,在草莓台。
蘇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