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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五種高難度活法》第17章
夏亦寒一走,楚愈馬上檢查木魚的傷情,她渾身無開放性損傷,呼吸平穩正常,應該只是被擊暈,處於昏迷狀態,不久便可醒轉過來。

 楚愈在心中暗歎,夏亦寒下手還挺有分寸,而且力道拿捏到位——打重了,人可能永遠醒不來,打輕了,沒幾分鍾就能活蹦亂跳,木魚精通電腦和追蹤技術,對於要逃走的她來說,會是個麻煩。

 楚愈調了頻率,耳機裡傳來方大托的聲音。

 “楚處,我把那坑爹姑娘帶回來了,您打算就在房間裡審嗎?”

 “行,帶上來吧,你讓輕陽搜查她全身,特別注意通訊設備,我懷疑她和目標對象一直有聯系!”

 不過此刻夏亦寒肯定已經把手機和電話卡分屍,不知道扔哪個地溝裡,自己走得瀟灑自在。定位是定位不到了,不過可以查查通訊工具的來源地點,反推她的行蹤。

 小瘋子一走,整個房間頓時顯得空蕩死寂,像潮汐退去的沙灘,一覽無余,楚愈心裡像缺了一塊,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恐懼感蔓延開來,迅速把她吞噬。

 她鞋都沒換,奔上三樓,和昨晚大相徑庭,樓道間光線充沛,將棕紅防盜門照得色澤鮮豔,相當喜慶。但這抹暗紅沒衝散楚愈心裡的霧霾,她敲了敲門,發現門沒合攏,便直接打了開,走到臥室。

 幾秒後,她站在門口,身影單薄得顫抖,十指緊攥,一時間驚恐、憤怒、詫異、焦慮,多種情緒混合於一體,衝上頭腦,她感到眩暈和心悸,竟然出現了類似於驚恐障礙患者的驚恐發作,趕忙伸手扶住門框,以防自己暈厥。

 在察覺到“廖楓”是夏亦寒的那一刻,楚愈就有了猜測,心裡埋下了預感,但在親眼目睹猜想被證實的瞬間,還是會劇烈反應,呼吸都差點飛了天。

 臥室裡,柏瑞安閉眼平躺,胸膛□□,右腹部插了把直柄水果刀,刀刃未全部沒入體內,約有五厘米左右露在外面,刀身亮潔,和下面的殷紅形成鮮明對比,血染紅了他體下床單,像一條蛇線,在淡藍背景中暈染開來,開出朵朵梅花。

 楚愈走進去看,果不其然,柏瑞安的左胸膛上,雕刻了一串槐花,和胡賓身上那串如出一轍,花瓣小巧、精致、飛揚,滴著鮮血,在血色中綻放。

 在救護車將柏瑞安接走之後,省廳的秘密行動小組也到了,楚愈在次臥的衣櫃裡發現了廖楓,她的嘴被堵住,雙腳被布條捆綁,手部又被一根長布條固定在晾衣杆上,整個人陷在衣物中,完全使不上勁。

 被松綁後,她整個人好像癡呆了,看著楚愈,半天說不上話。從昨晚到今天,至少也有十二個小時,被幽閉在衣櫃裡,動彈不得,不能吃不能喝,還得憋著不能拉撒,這是個人都得逼瘋。

 見省廳的同事在場,楚愈把廖楓交給他們照顧,他們沒著急問話,讓她先緩一陣。不過他們也沒閑著,在房裡采集痕跡,還原犯罪經過,楚愈知道凶手是誰,看他們忙活,也沒說話,腳不沾地閃現回自己家裡,開展審訊大會。

 夏亦寒忽悠的姑娘說自己叫“小月灣”,方大托讓她報真名,她咬定青山不放松,“這名字跟了我十幾年,已經被我扶正為真名了!”

 通過簡單的幾個問題,方大托已經確定她精神正常,不過是見錢眼開,被人當槍使了。他搬了個小馬扎,坐她跟前,“行吧,小月灣,你跟我講講,從昨天到今天,你的‘工作’經歷。”

 小月灣才被宋輕陽一頓暴錘,魂還沒回來,就被逮到這裡,面對撲面而來的問題,她一陣哆嗦,怕幾下把情況透露後,沒了價值,被殺人滅口。

 楚愈從外面走進來,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她把警官證一亮,聲音不鹹不淡,“你放心,如實交代,我們了解情況後,會立刻放人。”

 說完,她示意宋輕陽給她松綁,轉身倒了杯水,遞給她,“還有精神補償費,你的雇主給了你三千是吧,我給你五千。”

 方大托轉過頭,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一向一貧如洗的楚處長,什麽時候出手這麽肥了?

 楚愈淡淡掃了他一眼,沒吭聲,渾身上下散發出有錢人的淡定。

 雖然自己窮,但公款還是有的。

 小月灣見了楚愈,一看她就不是壞人,放松了警惕,一聽有錢了,把水杯一接,恨不能把肚子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你想知道什麽?”

 楚愈把方大托刨開,自己拉了把椅子,優雅落座,把夏亦寒的照片一亮,“你的雇主是她嗎?”

 小月灣盯著看了一會兒,搖頭,“我不確定,因為她見我時穿著衛衣,戴著帽子,而且讓我像她那樣打扮。”

 楚愈把照片收起來,“你感覺她性格如何?”

 “很冷……”小月灣翻著白眼,努力回憶,“她說話都是命令型的。”

 “比如?”

 “比如‘馬上出旅館’、‘保持十五米開外’、‘注意後面’,她跟我說話,從來不帶稱呼,好像當我是機器人。”

 楚愈沉默了片刻,果然,夏亦寒只在她面前有個人樣兒,或者裝得有個人樣兒。

 她轉向宋輕陽,“有搜到通訊工具嗎?”

 宋輕陽遞給她一個證物袋,一個小型藍牙耳機躺在裡面,果然不出所料,她的跟蹤行動,都由夏亦寒指揮,怪不得整個跟蹤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若即若離,但又讓他們“反跟蹤”成功。

 “除了這個和□□,她有給你其他任何東西嗎?”

 小月灣趕緊搖頭。

 “怎麽,現金不算嗎?”

 小月灣怕錢被收繳充公,趕緊爭辯,“這是我勞動所得,算正常收入,不是白給的!”

 楚愈沒作聲,本來她還抱一絲希望,如果夏亦寒是線上轉帳,還可以搜索到帳戶信息。如今看來門都沒有,夏女士現金走天下。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蹤我?”

 “你進咖啡屋的時候。”

 楚愈詫然,這說明夏亦寒在她進咖啡屋之前,就洞悉了她的動向。她昨天凌晨在錦水醫院,早上去市一醫院,之後到了蘇訓小學,然後是咖啡屋。

 也許夏亦寒一直跟著她,匿跡在周遭,目睹警察忙得暈頭轉向,在醫院內部找真凶,看著她氣急敗壞,瘋狂找人。她就躲在暗處,喪心病狂發笑,也許手裡還捧著一牙西瓜,傾情出演吃瓜群眾。

 楚愈恨得牙癢癢,面上“粉飾太平”的淡定,差點分崩離析。

 “昨晚你跟蹤我,中途突然離開,為什麽?”

 小月灣無奈搖頭,“她讓我回賓館換身衣服,我也不知道為啥,我還正跟在興頭上呢!”

 楚愈皺眉,之後便是她和小棒來到新野小區,她到三樓,見到了廖楓,呸,見到了那死丫頭。

 讓楚愈印象深刻的是,她給柏瑞安打電話時,柏瑞安居然聽起來相當淡定,還誠意邀請她上樓去見廖楓。她不禁想象,估計那個時候,夏亦寒手裡拿著把西瓜刀,架在他脖子上,手機裡打字,讓他照著念。

 那夏亦寒提前讓小月灣中途離開,停止跟蹤,可能是怕小月灣技術不夠,被宋輕陽逮住,暴露了身份,所以她讓她先撤掉,等她那邊萬事大吉後,再行動。

 “賓館是她定的,還是你定的?”

 “她讓讓我定的”

 “她給你的身份證?”

 “對。”

 “回賓館換好衣服後,她什麽時候讓你再次出發?”

 “十點四十五分。”

 “之後,你又在我窗戶底下偷窺,但又匆匆離開,為什麽?”

 “她說我背後有危險,讓我站起來假裝逛一下,然後快速撤離。”

 隨著問題的深入,方大托和楚愈感覺到入骨寒意,從發梢直灌到腳尖。他們這個一向跟蹤調查他人的組織,居然也有今天!

 夏亦寒能布下這個局,而且時間把握得如此精準,至少說明了三個問題。

 第一,她知曉“調查處”這個組織存在,監視調查處的動向,而且了如指掌;

 第二,她認識調查處的成員、公家車以及電腦設備;

 第三,她調查過楚愈,知道她住在新野小區,而且和柏瑞安認識。

 這怎麽看來,矛頭都指向調查處。

 不像是公安機關,調查處負責的對象,屬於非正常人,研究涉及科學機密,調查涉及個人隱私,而且如果曝光,很大可能性會引起社會恐慌。

 是以調查處以機密形式存在,調查也經常掛著警官的名號,“披著羊皮賣狗肉”。調查處成員的資料,在網上搜索不到,就算在政府內網裡,也是障眼法,填寫的虛假職位。

 再加上楚動人出了“走到哪兒人死到哪兒”的霉事,上級懷疑過有人蓄意報復,所以自楚愈接手調查處後,弄得越發機密,整棟樓的商業活動都是個擺設,連調查處大門都換成了秘密通道——楚愈時常懷疑,自己在搞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和調查處成員見面,都得偷偷摸摸,秘密進行。

 不過如此一來,可以肯定的是,夏亦寒沒有渠道了解調查處,也不會了解楚愈的真實身份。

 詢問完後,方大托把小月灣暫時關到房間裡,他瑟瑟發抖了一陣,加入調查處這麽久,第一次感到後背發寒,像有把槍指著。

 “楚處,這麽看來,目標對象好像對我們了如指掌?”

 “還沒有到了如指掌的程度,”楚愈抱臂站在臥室窗邊,等待木魚醒來,“因為她一直在試探我,我感覺得出來。”

 從最開始在精神病院相遇,到昨晚在柏瑞安家的談話,楚愈感覺,夏亦寒是有意將她牽扯進來。

 如果夏亦寒隻想殺死柏瑞安,那昨晚接到電話時,就應該讓他說家裡沒人,不會誘導她上去。並且夏亦寒假扮成廖楓,化妝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完成,說明她提前準備了很久,就為了見楚愈。

 見到楚愈後,沒有趁機殺害她,也沒有嚴刑逼供獲取信息,竟然就抱著她哭了兩小時,翻來覆去說一些糊塗話,楚愈想不通,這有任何意義嗎?

 不過經過這次事件,楚愈她冥冥中感覺,夏亦寒在錦水醫院呆了兩個星期而沒有動手,是在等她出現,她在醫院呆了三天,胡賓出事了。

 就好像她很久之前就認識她,默默固守在黑暗裡,無聲無息,一直耐心等待,終於等到她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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