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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五種高難度活法》第121章
超人處挖出的屍體, 被送往省公安廳進行檢驗。除了屍體之外,還有五把尖刀。

 屍體已經完全白骨化,軟組織消失,無法獲得線索推斷死亡原因,法醫提取了DNA, 進行匹配。DNA檢驗需要時間,法醫先通過屍骨特征, 對死者進行了描述。

 結合溫度、土壤性質、埋葬深度、埋葬情況, 法醫判斷,死者為男性,40歲左右, 身高180厘米左右, 體重65公斤左右,死亡至少4年以上,骨頭上無明顯受傷痕跡, 無法判斷是否為外力致死。

 那五把水果刀,因為掩埋時間過長,收到不同程度侵蝕,無法提取指紋, 不過其中四把上, 檢測出血跡, 也提取出DNA,與屍體的進行比對。

 專案組會議室內,聽了法醫的匯報, 雖然最終對比結果還未出來,徐懷俞已經開始相信,死者就是慕尚青。

 五年前,他們投入大量警力,歷時一年,在望江市四處尋找,都沒見慕尚青半點影子,結果他一直藏在地下,可能從他們尋找開始,便已經不在人世,他們卻只顧著在地上奔走,沒想到腳下踩的,便是尋找對象。

 那段時間,望江市的警察都不安生,接二連三的懸案,讓他們焦頭爛額,先是胡卿可慘死,再是柏萌萌死於非命,最後慕尚青還神秘失蹤。

 如果前兩個可以定為自殺或意外死亡,但慕尚青總不能是自殺吧?

 特別是出事前,他還給楚動人發了短信,說是去和凶手同歸於盡。

 因為慕尚青身份特殊,上面給了公安機關極大的壓力,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徐懷俞為此沒少操心,頭髮白了一根又一根,連做夢都在想,慕尚青到底去了哪兒?凶手到底是誰?

 現在,千古迷題,被楚愈解開了一半,徐懷俞心裡五味雜全,由最開始的暴怒,慢慢平緩,變成現在的喜怒參半,不知是個什麽感受。

 隨著慕尚青屍骨的發現,槐花魅影的作案動機,也呼之欲出,就差剝絲抽繭,來個大分析。

 不過徐懷俞將那份喜悅,深埋在心底,面對楚愈時,依舊一臉嚴肅:“楚處,您怎麽知道,慕科長埋在那裡?”

 楚愈坐在會議桌側面,冷白的燈光打下來,把她剛剛乾完活的紅潤面色,都襯得無血色,此刻氛圍像是考問,但她透出一股超脫的冷靜。

 “我分析出來的,”她忽然笑了,“昨天送來的卷宗,您還沒來得及看吧?”

 徐懷俞突然心虛,眼睛眨了眨,昨兒一整天,他都花在和長硯那邊聯絡,昨晚才閑下來,準備打開卷宗快速過一遍,就聽下屬匯報,超人處的人疑似“圖謀不軌”。

 他心裡發虛,便把話題岔開:“就算您分析出來,慕科長埋於地下,也應該向我匯報,由我們派專業技術人員,前去處理。”

 楚愈面色別有深意,心想:超人處不專業?挖出屍骨後,還不是照樣提取DNA,照樣做檢驗對比,還比你這兒快點。

 “我做完推測後,並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如果通知你們,你們去挖,一無所獲,我罪過不就大了嗎?昨天您來時,我剛好挖到了屍骨表面,才完全確定,我的分析是對的。所以我原本想的是,先確認一下自己的推測,如果答案肯定,再向您匯報。”

 徐懷俞的川字紋皺了出來,神情嚴肅,因為臉盤子大,這嚴肅都像用放大鏡放大,變得凶神惡煞。

 “那您能否詳細說說,是怎麽分析出慕科長的具體位置的?”

 說罷,他讓警員把卷宗取來,準備對照著查閱,看楚愈有沒有瞎編亂造。

 楚愈沉默了片刻,其實這次能找到慕尚青,還多虧夏亦寒,若不是她在花壇裡默哀了半小時,她也不可能那麽肯定,慕尚青已經不在人世。

 不過她不打算全盤交待,而是以此作為砝碼,爭取超人處的權益,“不好意思徐廳,這個分析過程特別複雜,您如果沒有提前熟悉過卷宗,可能會覺得雲裡霧裡。”

 “沒事,您撿重點說,案件的信息,我還是了如指掌的!”

 辦公桌下,楚愈翹起二郎腿,擺出了徹日長談的架勢,“這要從慕科長的童年說起,在花謝庭時,慕科長和他的母親周蘭心相依為命,他們住在一個兩層樓高的磚房裡,周蘭心做衣服為生,而慕尚青從小天資聰穎,性格內向,不愛和其他孩子打鬧玩耍,於是……”

 徐懷俞一聽這茬,還真有點懵,以前偵查失蹤案時,調查過慕尚青的身世,不過這都過了五年,零零碎碎的信息,記得不多,他現在注意力,都放在槐花魅影身上,而槐花魅影和花謝庭幾乎沒有交集,所以他對花謝庭,並沒有太重視。

 徐懷俞翻了幾頁,總算找到慕尚青的相關卷宗,再結合從顧渺那兒收繳的筆錄,進行對照。

 他邊聽邊看,相當於把慕尚青的童年歷史,溫習了一遍。

 說著說著,楚愈加快語速,把時間線拉到二十多年前,慕尚青的青年時期,“周蘭心去世,慕尚青親自操辦喪禮,不過喪禮只有他一人參加,就將周蘭心葬在他家旁的土壩裡……”

 徐懷俞翻了很久,沒找到對應的筆錄,正疑惑之際,一隻手按住了文件,在燈光下,骨節顯得纖細分明,卻透著力道。

 徐懷俞抬頭,和楚愈四目相對,見她眸色深沉,“有錄音,您要聽一下嗎?”

 徐懷俞點了點頭,楚愈拿出錄音筆,把聲音調高,遞給他。

 徐懷俞放在耳邊,聽了不過三秒,神色便異常痛苦——他不是本地人,蔡老太不僅有望江口音,口齒還不清,斷斷續續,就像斷了弦的二胡在拉,五音不全,難懂得催人淚下。

 最後,徐懷俞放棄掙扎,準備叫來技術員,把錄音轉文字。

 楚愈卻直直盯著他,目光堅定,似乎有話要說。

 “您想說什麽?”

 楚愈在他旁邊落座,算是從物理位置上,拉近兩人的心靈距離,“我想合作。”

 徐懷俞眼睛微微一眯,目光銳利,條件反射般想要駁回申請。

 沒等他的反駁出來,楚愈搶先一步:“我知道,徐廳您雷厲風行,下屬們高效迅速,貴廳肯定可以偵破槐花專案,至於相關的案情信息,一來可以通過親自調查,二來也可以從這些卷宗中,間接獲取。”

 徐懷俞看著她,等著她出下文。

 給足了面子,楚愈開始話歸正題:“可這些信息,全部保存在我腦中,並且經過了整理加工,遠比紙上的記錄更有參考價值,您難道不想物盡其用,好好發揮‘一手資料’的作用嗎?”

 “我承認,前段時間,一直是超人處在負責專案,對案情的了解也最透徹,您的腦子就是個濃縮的案情資料庫,可以隨時調取關鍵信息。”

 徐懷俞也給足了她面子,並以牙還牙,話鋒一轉,“但是即使信息充足,案子不也還是沒破,不是嗎?”

 楚愈用抿嘴來掩飾咬牙的動作,知道他指的是小槐花失蹤一事,封閉的精神病院,由超人處負責安保工作,還有當地警方配合,都能讓犯罪嫌疑人逃走,可見超人處有多不孚眾望。

 宋輕陽在一邊,聽得是七竅生煙,她都想頂回去——若不是你們插手,小槐花也不會跟丟,沒準現在已經被逮了回來,案子都破了。

 不過楚愈倒是沒把事情捅破,繼續承擔罪過:“我是敗事有余,不過現在事實證明,成事方面,我還是有足的吧?”

 找到慕尚青,可以說是一大轉折,連徐懷俞都感覺,破案不遠了,這是整個案件中,承上啟下的一環——上承系列懸案,下啟槐花專案,若以後真通過慕尚青,把兩個案子偵破,那楚愈可就真是功不可沒。

 不過現在好不容易,省廳才把指揮權收回來,楚愈若參與進來,會不會想方設法把它奪走?到時候又恢復原樣,他得像陀螺一樣圍著她轉,敢怒不敢言。

 況且楚愈還在等待處分期間,現在正值辦案關鍵期,一切還未塵埃落定,委員會沒工夫收拾她,只是許遠寧給了個“禁足”警告。

 若他又讓她參與進來,雖然可以獲取更多有用信息,但萬一給她點陽光,她就燦爛,繼續放飛自我,又把事情搞砸,那許遠寧不得拿他一起開削?

 楚愈見徐懷俞面色變換不定,猜出他的心思,忙遞上了定心丸:“不好意思徐廳,剛剛是我措辭不當,不是合作,而是協助,我知道現在還有處分沒下來,我不能像以前一樣東奔西跑,但我願意把超人處的所有經驗分享出來,協助貴廳破案。”

 意思很明確,功勞都歸他,她不會搶,只會在幕後,低調提供幫助,同時還聽從指揮,不會輕舉妄動。

 徐懷俞聽了這買賣,覺得不虧,有點心動,不過也知道,楚愈不是傻子,她這麽執著於案件,除了追求真相外,肯定還另有所圖。

 “您有什麽條件嗎?”

 “有,”楚愈會心一笑,知道這談判穩了,“第一,找到小槐花之後,給我和她交流的機會; 第二,照顧我父親的事兒,交給我負責。”

 徐懷俞聽了,有點犯難,第一條嘛,現在大家都知道小槐花襲擊過楚愈,差點把她捅死,不過抓到小槐花後,嚴格看管,讓楚愈到審訊室來,和她見一面,應該問題不大,就是不知道她目的何在。

 第二條,他昨天派警員看管楚動人,把楚愈的人手強行換下,就是不放心楚動人,怕他向著超人處,見楚愈被禁足,和她裡應外合,想方設法幫她辦事。

 因為顧慮太多,他沒答應下來,而是反問道:“可以說說原因嗎?”

 “第一,找到小槐花後,我和她溝通,可以引導她說出實情,幫助您得到口供; 第二,我爸他身體不好,前段時間又和我鬧了矛盾,情緒不穩定,我需要派人親自照顧他,這樣才放心。”

 “這第一點可以滿足,”徐懷俞伸出食指,輕輕一點,“但大楚處的健康安全,交給我就行,您放心,我跟下屬親自交待了,他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大楚處。”

 他話音剛落,手機屏幕彈出來電顯示,他開的靜音,本來不想理會,但看到來電者姓名,按捺不住了,按了接聽鍵,把手機拿到耳邊,全程沒怎麽說話,只有開頭一個“喂”和結尾一個“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徐懷俞露出笑容,堪稱今日份第一笑,雖然笑得有點勉強,眼周圍肌肉都沒動。

 “楚處,您先在會議室休息一會兒,我把顧渺她們叫來,和您見個面,你們好好討論一下案情。”

 楚愈從他的笑容中,察覺出不對,當即反問:“怎麽了,是不是我爸出事了?”

 徐懷俞笑容戛然而止,不禁懷疑,她是不是會讀心術,不過也礙於她太過精明,他知道拖延時間不是個辦法,乾脆實話實說。

 “沒出事,只是您爸爸暫時聯系不上,不過您放心,我們的人正在尋找……”

 楚愈猛地站了起來,“他在哪裡失蹤的?”

 徐懷俞被嚇一跳,氣勢當場落了下風,“在望江大學逸夫樓演講廳,有個國際心理分析師在望大有個講座,您父親前去旁聽……”

 “負責照顧我爸的乾警,現在在那兒嗎?”

 徐懷俞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點了點頭。

 楚愈立刻轉身,叫了輛出租,前往楚動人失蹤地點,徐懷俞攔都不敢攔,瞧楚愈這臉色,已經急得六親不認,楚動人這次失聯,他脫不了乾系,若他還不讓她去,估計剛剛的談判成果,得徹底玩完。

 省廳和望大離得近,不過十分鍾就到了,楚愈和宋輕陽下了車,直奔逸夫樓,剛剛在車上,楚愈給楚動人打了幾個電話,都是關機,她又不敢驚動她媽,打電話給去,都是旁敲側擊,問楚動人今天的行蹤。

 他今天早上7點起床,洗漱好後,就坐著乾警的車,來到了望大參加講座,講座從8點半到10點,這已經結束了一個小時,時間越久,找回的可能性就越渺茫。

 逸夫樓各個出口,已有警察看守,人員不能進出,楚愈亮了證件,帶著宋輕陽走了進去,迎面碰上這兩天負責照看楚動人的乾警,名為沈威,長得人高馬大,不夠看樣子是真的急,止不住撓腦袋,都快薅下一層毛。

 楚愈見了他就來氣,走上前去,開門見山便問:“楚先生是怎麽丟的?”

 沈威不認識楚愈,直直一愣,宋輕陽都替他著急,“這位是楚先生的女兒,我是她助理。”

 沈威看完楚愈的證件,把她倆帶回監控室,解釋道:“楚小姐,我剛剛才看完監控,懷疑是楚先生故意逃走的。”

 楚愈心裡一跳,她甚至有點期待這麽個失蹤法——自己逃走,總比綁架要強。

 不過她搖了搖頭,甩掉這情不自禁的慶幸——楚動人現在是嫌疑人,無論如何,他的失蹤都是場災難,可能關系到幾條人命,包括他自己的。

 監控顯示一樓男衛生間和走廊的交界處,也就是從男廁所拐出後,從走廊走到大廳,便會出現在監控中,而要離開大樓,這是必經之地,今天是周日,側門沒開,只有通過大門,才能離開大樓。

 沈威一邊播放監控,一邊解釋,“10點5分,楚先生想上衛生間,我便在門口等候,但過了十分鍾,也就是到10點15分,我到廁所裡叫他,但是沒人回應,我把每個隔間都檢查了一遍,發現他不見了。”

 沈威把畫面倒回,“但在10點11分,有點長頭髮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穿著單薄,外面就一件花夾克,打扮得有幾分時尚,我反覆觀看了十幾遍,通過他走路的姿勢,確認是楚先生。”

 楚愈深呼一口氣,她不消看十幾遍,從第一遍,她就認了出來,是楚動人沒錯——故意喬裝打扮,還把手機關機,不是故意逃跑是什麽!

 “手機定位了嗎?”

 “試圖定位,”沈威有點出汗,知道自己壞了事,說話都顫巍巍的,“但沒有成功,他做了反定位處理。”

 楚愈就對著電腦屏幕,雙眼無神,看起來已經魂體分了家。

 夏亦寒逃跑就算了,楚動人還來個潛逃,這是幾個意思,是瘋狂暗示他就是凶手嗎?

 不管他是不是凶手,現在逃跑,絕對是最笨的方法,跑得了一時,跑得了一世嗎!

 一瞬間,對楚動人的擔心,對案件真相的惶恐,對突變的震驚,全部壓上心頭,楚愈受不了這麽大的打擊,一時間喘不過氣。

 沈威見她面色不好,纖瘦的一個人,臉色蒼白,眼神都沒了焦距,忙安慰:“楚小姐您別太擔心,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

 楚愈抬起手,掌心朝向他,示意他閉嘴。

 她站起來,走到女衛生間,宋輕陽見她狀態不對,想跟進去,楚愈婉拒了她:“在門口等我吧,我想一個人靜會兒。”

 宋輕陽點了點頭,知道這打擊太大,便規規矩矩站在門口,沒再去打擾她。

 水龍頭是感應式,楚愈把手伸過去,水流出,她捧了一掌,拂到臉上,又用手掌把水擦乾,冰冷涼意直往腦心鑽,好歹清醒了些。

 她忽然察覺到背後有人,剛剛直起身子,還沒來得及轉身,一隻手捂住她的口鼻,一隻手鉗住她身子,讓她無法掙扎,楚愈想要呼救,可根本發不出聲,沒多久,就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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