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洋性格算是比較灑脫開朗,平時稱兄道弟的朋友也有很多,但第一次這麼快的想去依賴一個人的感覺,還是第一次。
顧燁就像一個溫和,會縱容著他一些小任性的哥哥。即便是才認識第一天,卻給他一種相處很久的感覺。
所以他想跟他鬧鬧,跟他任性。
果然顧燁接過了他的英語練習冊,拿在手中揚了揚,笑道:“我可以給你做題,但是你給我什麼什麼好處?”
“好處啊?”
喬洋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心裡卻是被滿足被縱容的新鮮興奮感和暗戳戳的開心。
他說:“這樣吧,你以後再離家出走還可以來我這裡住。我會給你彈鋼琴,幫你舒緩學習壓力,怎麼樣?”
顧燁翻了翻喬洋還剩一大半的未做的英語題,說:“就這?”
聽似略微不滿他的回報,眼中卻是縱容的笑意。
喬洋指著他的單人床說:“那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這個可以吧?”
“我不會讓你睡地上的。”
顧燁看著喬洋說,又看看他的床,說:“要不咱倆擠擠?”
“行啊!”
喬洋開心的跳到床上,笑道:“我睡裡面。不過你放心,我睡覺很老實,不會把你踢下床的。”
顧燁垂眸望著他,眼中盛滿細碎溫暖的光。
他不能用這具身體碰這個世界的喬洋,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靠他更近一些。
高一的英語對顧燁來說十分簡單。不到半個小時完成了所有練習題,又把喬洋前面做錯的題也改了一遍,還細心的標上了注意點。
此刻喬洋已經洗完澡,正趴在床上緊貼著牆壁那面抱著手機打遊戲。
少年只穿著一件運動背心,寬鬆的短褲。裸露在外的胳膊,腿上覆蓋著一層屬於少年的肌肉紋理。
還有略瘦卻不柔弱的肩頭,細而緊緻的腰身,微微翹起的臀部,修長白皙的雙腿皆帶著尚未完全成熟男人的青澀和柔潤。
單純無暇的男孩,在自以為只是學長朋友的顧燁面前,毫無防備。
他翹著兩截光潔的小腿,來回上下擺動,俏皮又靈動。
卻不知道不知道他細潤光潔的皮膚,粉紅的腳底,懶惰的勾起腳趾任何一處都能引爆對面男人的暴風雨般壓抑的。
對面的男人想抓起這兩截小腿,讓他像以往一樣無力掛在他的肩頭,雙臂,盤在他腰間
聽他不能自控的聲音,看他失神哭泣的無助。
他毫不自知,開心的說道:“你這麼快就幫我寫完啦,謝謝顧學神。”
還極力邀請:“來,你上來咱倆打一局。遊戲很簡單,你不會我可以教你。”
旁邊的空間應該就是給顧燁留的,很窄,但不至於躺不下。只是可以想像到躺上去後,兩人身體的親密接觸。
顧燁聲音發啞,問他:“你經常帶朋友回來一張床睡嗎?”
喬洋:“啊?”
他回過頭看顧燁,想了一會兒才說:“張磊來過,但沒有睡一張床。他太臭了!”
喬洋嫌棄的說著。
又看看顧燁:“你可以,你都幫我寫作業了,而且你好像比張磊乾淨多了。”
顧燁:我乾淨?是你沒看到我腦子裡的顏色。
他坐到了喬洋的床邊,輕聲問:“太晚了,咱們不打遊戲,聊一會兒行嗎?”
“聊一會兒?等我打完這局行嗎?”
喬洋答應著,還不停催促他:“欸,你快上來啊,咱們應該能擠的下。”
顧燁一點點的躺靠在了喬洋的床上,瞬間屬於少年清新的氣息將他毫無縫隙的包圍。
身旁是熟悉溫軟的身體,床單枕頭被褥皆是喬洋的味道。
他不敢看喬洋,平躺著望著頂上吊燈,放空的大腦。努力將兩人時常在床上做的那些事情從大腦中排擠出去。
而喬洋卻毫不自知,伸胳膊蹬腿的不停的觸碰著顧燁的身體。
顧燁默默轉過身體,背對著喬洋睡。心裡咬牙想著:這還不如睡地上呢。
喬洋還拿手戳他後背,說:“顧學長,要聊什麼?學習上的壓力嗎?”
柔軟靈活的手指,在後背不輕不重觸碰,挑動著背脊上所有的神經,都一連串過電似的起著反應。
癢癢的,很撓人。
顧燁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咬牙說道:“你以後,還是別帶朋友回家睡了。更不要睡一張床。”
喬洋疑惑:“是不是太擠了?要不我睡地上吧。”
“不用。”
顧燁立刻拒絕。
難忍,但也不捨得分開。
喬洋跟他解釋:“其實我也不經常帶朋友回家,因為我哥”
他無奈笑了一聲:“我哥他總是指使朋友給店里幹活,你也知道我哥那個脾氣性格,我朋友都怕他,連拒絕都不敢。每次累成狗,現在他們都不敢來我家了。”
“你是因為剛才輔導我學習了,我哥才會對你好。”
顧燁第一次想真誠的感謝蘇成。
他讚許的說到:“你哥做的很對。”
喬洋:“其實,我也知道我哥是為了不讓我朋友帶我打遊戲。”
顧燁頷首同意:“是的,你哥對你很負責,你要聽他的話。”
“我知道。”
喬洋放下了手機,聲音低緩了下來說:
“我家情況特殊,是我哥帶我長大。雖然他是哥哥,但既像父母一樣照顧我,教育我。又像朋友一樣陪我玩玩鬧鬧的長大。”
“他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顧燁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如果你以後遇到喜歡的人,會把他看到比你哥還重要嗎?”
喬洋脫口而出:“這不一樣。”
他又笑了一聲,緩慢的說到:“這沒法比較。你會把你父母跟你女朋友相比較嗎?”
顧燁:“你說的對。”
喬洋:“而且,我也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不知道喜歡會一種什麼感覺。”
“但要是真的有了喜歡的要過一輩子人。那其實也就像親人一樣吧,在我心裡,那個人會跟我哥一樣重要。”
顧燁眼眸一滯,隨即釋然般的低笑出來。
喬洋有些不自在了。
平時都是大大咧咧揮灑熱血的少年,突然像小女生一般講起了心裡話,特別不好意思。
尤其是聽到顧燁那聲低笑,更加的羞赧不自在。
他抬起胳膊肘撞了下顧燁的後背:“你別光聽我說,你呢?”
他問:“你學習那麼好,長的又帥,家裡聽說還很有錢,會有什麼煩惱離家出走呢?”
“我啊”
顧燁:“大概,可能是今天為了遇見你吧。 ”
聲音低沉緩慢,又十分認真。
喬洋“噗”的一聲笑了。
顧燁說的話比他還酸氣肉麻。讓他剛才那點小羞赧也一掃而光。
他又戳戳顧燁後背,說:“欸,顧燁,你有女朋友嗎?咱們學校應該有很多女生追你吧?”
“沒有!”
顧燁秒回,說:“我不會給別人追我的機會的。”
他順帶教育喬洋:“現在是上學時期,好好學習才是最重要的。別想著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早戀更是不允許。”
喬洋無語:“你也就比我大兩歲,怎麼感覺你說話跟我哥一樣,愛教育人。”
顧燁:“可能我比較,少有老成?”
喬洋哈哈哈哈的又笑了。
他轉身換了姿勢,面對顧燁著後背,問他,“你是不是也很少跟朋友出去玩?”
喬洋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老實,手,胳膊亂動亂碰,腿腳一會兒伸開一會兒蜷起,不經意間的觸碰的顧燁的身體。
他根本不知道,背對著他的人心裡在忍受著什麼。
床很窄,兩個人身體緊貼。而喬洋這樣的姿勢像是在背後擁抱他一般。
顧燁可以感受到喬洋胸膛裡心臟的跳動,聞到他身上清香的沐浴香皂味。而喬洋說話的氣息也撲在他後頸,耳朵
在原來的世界,他會直接把這樣的喬洋箍進懷裡,細細的親吻,佔有他身上每一寸肌膚,掌控他每一根神經。
而現在,他只能渾身僵硬著控制著不讓自己有反應,就連呼吸都不敢變重。
他閉上眼睛,問喬洋:“你為什麼這麼說?”
喬洋:“因為你成績那麼好,做作業那麼認真,還不打遊戲。平時你都在學習吧?”
顧燁沒回答這個世界顧燁的身份的事。
只是給喬洋講了自己的事:“因為,要學的東西有很多,要做的事也有很多。”
“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人際關係之中,更不會對我人生毫無幫助,毫無意義的事上面。”
“我只想努力,不管在任何方面都想走在所有人前面,站到別人不及的高度。”
喬洋聽不太懂顧燁的意思。想著著大概就是比所有人都學習好,成績考第一的意思。
少年心思單純,說話也沒有太多彎彎繞繞。
他直接把心中所想問出口:“你這麼過生活好沒意思。很多樂趣都體會不到。”
“比如朋友之間玩鬧時候,會有很多一個人體會不到的開心。即便是組隊打遊戲贏了,也會有不一樣的集體感。”
“是很沒意思。”顧燁承認。
“但我努力得到的一切,站到的高度,手握的權力都可以跟未來我喜歡的那個人共同享受。”
“可以讓他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讓他擁有別人得不到的財富和權力。”
喬洋愣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明白了顧燁的意思。
他說:“被你喜歡的人好幸運。”
顧燁:“我也幸運。”
“因為他帶給我了所有我沒有得到過的快樂。我的人生里只有他一個人就夠了。”
他的話音一落,喬洋不知怎麼了,眼睛突然濕潤了。
他沒由來的心疼起了身邊的男人,幾乎是情不自禁的伸出胳膊抱了抱他。
而後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後的意義後,立刻觸電般的鬆手。
他渾身緊張趕緊翻身換了姿勢,背對著顧燁再不敢亂動一下。
他掩飾著心中的慌亂,說:“希希望你能快點找到你的那個人,讓他也帶給你快樂。”
顧燁:“嗯。”
我已經找到了。
顧燁問他:“你呢?”
“我啊?”
喬洋:“我沒有想過。但是我要是喜歡誰的話,一定是希望他快樂的。而且”
喬洋笑笑:“我總覺得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有人在等著我。總有一天我會跟那個人相遇在一起。”
“到那一天為止,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到時候以最好,最優秀的姿態來面對他,成為能讓他驕傲自豪的人。”
說著說著,喬洋自己也不太好意思了起來:“雖然我成績不好,但我會為他寫歌,為他彈鋼琴。也會努力掙錢養他。”
他說的是真心話。事實也卻是如此。
顧燁笑了。
整顆心像是融化在春水中一般溫暖舒適,喬洋的對他愛就像世間所有和睦的家庭一般,看似平凡卻足夠溫暖,足夠安心。
他背對著喬洋,抬手反著伸出去,觸碰到了喬洋的腦袋,輕輕的挑起了他微涼髮絲,撥弄了兩下說:
“那,在你沒有遇到你喜歡的那個人之前,不要再輕易像剛才那樣去擁抱別人。”
“我我沒有!”喬洋的臉,瞬間紅了。
他狡辯:“我剛才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你而已,不是抱”
說完,整張臉都是發燙的。
他趕緊往牆邊靠攏,遠離顧燁,說:“睡覺了,不說了!”
顧燁笑著:“嗯,晚安。”
我的寶貝。
不知過了多久,顧燁終於睡了過去。
只是半睡半醒之間又察覺到了喬洋的不老實。
任性的亂踢亂動,肆意的往他身上靠攏。最後八爪魚一樣雙手雙腳趴在他身上睡覺。
熟悉的胸膛,柔軟的腰身小腹緊貼他的後背,沒有衣服遮擋的肌膚摩擦在一起,炙熱撩人。
顧燁艱難的忍受著呼之欲出感覺,他想把喬洋推開,卻不捨的動手。
他閉著眼睛低低的說:“喬洋,你別擠我。”
結果身上的人反而擠的更加厲害,還張口咬他的肩頭,嘴巴里嗯哼著撒嬌耍賴。
顧燁瞬間睜開了眼睛。
闖入視線的,是古堡高塔房間的大理石壁面,寬闊舒適的大床周圍紗質帷幔。
搭在他身上的那條胳膊的手腕處,還有留一道被綁過的淡淡紅痕,在白皙溫潤肌膚上,顯得格外誘惑。
尤其是在親手給他系上的那個人眼裡。
“喬洋。”
顧燁低啞如暗雲般的喊了一聲。
我回來,我從你的世界回來了。
他再也不用忍耐,終於可以觸碰讓他痴心如狂的寶貝。他翻身將身後的人用力箍進懷裡,再不鬆開。
喬洋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顧唔”
“啊!顧燁,你輕唔”
喬洋在原來的世界跟他說:若是喜歡一個人會想讓他快樂。
他的寶貝確實會縱容他的強勢,會心甘情願的淪陷在他佔有般的攻勢之下,會羞澀到臉紅也願意為他說出一些難以啟齒的話,即便是累到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也會配合他到最後一刻。
“喬洋,寶貝兒”他不停的低喊著他的名字,回應他的是一聲聲無法掌控到破碎的低息。
本該是慵懶的,互相享受著輕柔的纏綿的吻的早晨,被一場激烈索求代替。
肆意放縱,暢快淋漓。
直到他的寶貝渾身無力的攤倒在他懷里平复著雜亂的呼吸,房間才逐漸減低了溫度。
喬洋眼睛濕潤泛著紅,虛弱的低喘著,他用最後的力氣啃咬著顧燁。一臉幽怨氣憤,兇巴巴的瞪著他,像一頭備受欺負還要低吼反擊的小獸。
終於是那個會向他撒嬌任性喬洋了。
顧燁耐心哄著他,把胳膊送他嘴邊讓他咬。
喬洋鬆了口,微紅的眼睛瞪著他,聲音幹啞無力的兇他:“你大早上的,發什麼瘋。”
顧燁擰開一瓶水送到他嘴邊:“誰讓你,這麼可愛呢。”
喬洋剛喝了一口水噗的嗆了出來,他掐了一把顧燁:“你還是人嗎?你怎麼那麼”
原本昨晚兩人玩了一些小遊戲,都累到精疲力盡。結果早上顧燁還能比昨晚更兇,更強勢。
這下好了,根本不用顧燁鎖他,他自己都走不出去這個高塔房間。
他扔了水瓶,渾身散了架一樣攤在被窩裡一動都不想動。
任性的吩咐著人:“我餓了,既然你要把我鎖在這裡,一天三頓飯你得管我吧。”
顧燁側躺在他身邊,柔聲哄著:“還有半個小時早餐會送過,你再忍一會兒。”
喬洋嘲笑:“呵呵,你怎麼不自己做飯了,是不是你也累到了?”
顧燁趴在他耳邊,吐氣一般低語:“要不,你再試試?”
喬洋嚇得縮成一團:“不,不用!”
顧燁把他擁進懷抱,下巴蹭著他頭:“主要,我這會兒一刻都不想離開你。”
聲音深沉,帶著些思緒。
喬洋察覺了出來,問他:“你到底怎麼了?”
顧燁:“我在想,要是我回到你原來的世界裡,你見到我會怎麼想我呢?”
喬洋輕笑一聲:“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不過如果真的是你的話,我可能還會”
他停頓住了。沉思了好一會兒,突然抬頭問:“顧燁,你跟我在一起會開心嗎?”
“當然!”
顧燁說:“為什麼這麼問?”
喬洋平復了一會兒呼吸,開口說到:“告訴你一件事,我曾經跟一個人許諾過,如果我有了喜歡的人,就一定讓他覺得跟我在一起是件快樂的事。”
“現在”
喬洋抬頭看著顧燁,眼睛閃閃發亮:“我實現了。”
“而且,我很幸運現在能跟你在一起。”
他在被窩裡拉住了顧燁的手,十指緊緊相扣,輕聲說:“謝謝你遇見了我,喜歡上了我。”
顧燁垂眸望著他,許久才回答:“我也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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