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洋看到他進來, 眼中閃出一絲的笑意,“你忙完了?”
而顧燁卻看看地上劉文坐過墊子和旁邊的一堆零食殼,“這麽清閑?”
劉文趕緊過來收拾:“對不起,對不起讓顧總您見笑了。”
他給顧燁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 繼續表示歉意:“喬少的腳傷著了, 只能躺著歇著。不能好好招待您, 顧總您別見怪。”
顧燁抬眼看他, 語氣淡淡:“他的腳是怎麽受傷,我比你清楚。”
那樣子好像在說,喬洋跟我的關系比你更熟悉。
劉文尬住了:“啊?是, 是啊。”
喬洋擺手讓劉文出去:“行了,你去忙吧。”
顧燁:“這裡雖說不需要你親自管理, 但經營狀況也關乎著你的收益。你得讓你的助理工作起來,而不是這麽閑著。”
喬洋指著一摞床邊厚厚的資料,辯解:“我們也沒閑著。劉文剛給我念財務表呢。”
顧燁反問:“邊吃零食, 邊玩電腦?”
喬洋心想:顧燁今天怎麽認真了起來?
他指著電腦, 實話實說:“……我這不正想著設計一首什麽樣的歌送給你呢。”
顧燁無奈笑了:“腳好些了嗎?”
喬洋點點頭:“其實也可以活動, 就是走路樣子不好看, 讓人笑話。正好這幾天待在房間裡給你寫歌。”
說完還點開一個音樂文件, 一串毫無規則的音聲從喬洋電腦裡傳了出來,聽不出任何旋律。
喬洋解釋:“這才剛開始不好聽,等寫好就可以了。”
顧燁沒在意:“我聽說跟梁偉相撞的車是輛盜竊車,但是度假區周圍並沒有什麽可藏身的鄉鎮,這點讓人很可疑。”
“而且……”
顧燁慎重了起來:“喬氏被抓的幾名高層管理者的身份和地位頗高, 又有著豐富的人際關系。就怕他們暗中再對喬氏做什麽。”
“還有李松然現在能成功潛逃在外,應該也是有這些人的暗中幫助。”
喬洋也皺起了眉頭。
原小說中確實是這一幫人邊利用著原主,邊暗中設計將喬氏一點點打垮。
棲鳳台的危機解除,這些人被抓之後他安心了不少。被顧燁這麽一提,又隱隱升起了擔憂。
難道他們一計不成,會繼續陷害喬氏麽。
顧燁:“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但小心謹慎些還是好的。”
“你不在喬氏,身邊總不帶保鏢助理還整天一個人到處逛。別被人偷到空隙找上你。”
喬洋笑道:“這個倒不怕,他們要想對我做什麽,沒幾個人還真弄不住我。”
又帶著自信和得意的神情:“別看你比我高大些,但咱倆要真打起來,你不一定能贏過我。”
顧燁笑了,他讚同說:“是,我肯定打不贏你,而且也不會跟你打。”
喬洋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嘖了一聲:“我說是真的,你真別小看我。”
成長環境,決定了對待生活態度。喬盛的酒吧開在深遠的巷子裡,夜幕拉開之後,就是各種見不得光的勢力出現,和衝突事件發生。
更有些人故意來酒吧裡鬧事。喬盛當時18歲。他憑借著一雙拳頭和滿身的桀驁面對這故意找上門的人。
強硬的性格和手段讓兄弟兩人立足於之市。
並逐漸成為那一帶的誰也不敢去招惹的人物,並被人稱為盛哥。
跟著喬盛長大的喬洋,一直認為人情面要麽是兄弟朋友好哥們兒,要麽是完全能以實力強勢鎮壓的對手。
顧燁不會跟他爭,他笑道:“你厲害。”
兩人跟平時在世紀公館一樣,一起聊天,吃飯。顧燁忙事務打電話的時候,喬洋就關上臥室門作曲寫歌。
中間顧燁還扶著喬洋去了酒店一樓的咖啡廳彈鋼琴,引開了大批的賓客坐在咖啡廳傾聽。
顧燁就在旁邊看著,聽著周圍人對彈琴者的讚歎和不停拍照。
跟喬洋獨處的日子也只有一天,顧燁次日一早就趕回了s市。
到了公司心中還遺憾著,喬洋沒有再留他一起睡。
~
幾天后,喬洋扭傷的腳漸漸好轉。終於可以到處走走轉轉。
度假區的生活十分愜意,身處原始大自然之中,總是能刺激著靈感的源泉。
山間的泉水叮咚,花香鳥鳴,以及半夜開窗聽到外面嘩嘩的山風和陰森的森林都成了他樂感的來源。
幾天裡竟然寫下了不少簡曲。
只是給顧燁的歌,卻總是定不下來。曲調,風格在大腦中無法成形,似乎只有在顧燁身邊才能寫出來適合他的歌。
又過了幾天,喬洋漸漸的膩了。
他想回家了。
連頂層可以觀望星空的露天溫泉都不香了。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用酒店的鋼琴彈奏著舒緩的曲子。卻開始想念顧燁家的天籟之音。
想起了一個原本被他忘記的午後。
那是在顧燁家的琴房裡,陽光灑在水晶鋼琴上,琴體閃閃發亮。
他趴在顧燁身旁看他靜靜睡覺,看他睜開眼睛和自己對視那片刻的歲月靜好。
那一幕就如同被定格了下來,突然在大腦裡越來越清晰。
他停下了彈奏,拿住手機看信息。對話框還停留在他給顧燁發的那條:
【你中午吃的什麽?】
他低低的說了一句:“還不回信息,怎麽就這麽忙呢?”
正想著,謝經理帶著幾名員工慌慌張張的朝他走過來。
喬洋問:“怎麽了?”
謝經理壓低聲跟他講:“高爾夫球場有兩家客人因為爭搶場地打起來了。還有幾個人受了傷,我剛通知了酒店醫生過去處理。”
喬洋察覺到了事態嚴重,他問:“受傷?他們現在還在鬧?”
謝經理:“是啊,看樣子根本沒完沒了。”
喬洋:“如果我們都調和不了的話,安全起見趕緊報警吧。”
“不行。”
謝經理更急了:“現在是被打那一方不讓報警,也不能報警。”
他拉著喬洋講明了當時的情況。
雙方客人都是這裡的常客。
一方是一名叫王嘉澤的客人預約上午場。另一方是一名成哥客人,預約的下午場。
然而王嘉澤帶領的8個人打完上午場後,並沒有玩盡興。他們跟成哥的人商量,說出雙倍的錢買下他們下午場地。
成哥是從外地專門趕來,且只在酒店滯留一天,自然是不會把場地讓出去。
當即就拒絕了王嘉澤,帶著人開著車光明正大開始了比賽。
王嘉澤是s市有名富豪家庭出身的二世祖。跟著他的小年輕們也都是相同出身的小少爺和政界公子。
囂張跋扈慣了的他們哪裡受到了這種冷待。
他們猖狂的開著一輛跑車衝進了高爾夫球場裡橫衝直闖,還撞壞了成哥他們的高爾夫球車。
最後仗著他們人多,叫囂著要成哥他們大乾一場。
喬洋心裡暗罵著王嘉澤他們,又擔心的問:
“所以,現在成哥他們被這些小少爺們打傷了?還不敢報警?”
“不是。”
謝亮無奈的解釋著:“那個叫成哥的人就沒有出手。他讓手下4個人把王少8個人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
“還讓一個人開著悍馬,把王少的跑車撞進了球場的水塘裡。”
“不讓報警的也是王少。因為這事本就是他們理虧,而且還有一位是市長的兒子。要是傳出去,不但沒有人同情他們還給家裡人招黑。”
喬洋:……
看來是王嘉澤這幫小少爺們本想仗勢欺人,沒曾想遇到了強龍。
他也覺得小少爺們該被教訓,總得有人讓他們明白,這世上不是什麽事都可以讓他們為所欲為的。
喬洋:“按說成哥沒吃虧,也教訓過了王嘉澤。他們還想怎麽樣?賠錢?”
謝亮:“要是能賠錢解決就好了,成哥要求王嘉澤他們一個個跪地道歉,還要手下在旁邊錄像。”
“成哥那人也挺俠義,說以後要是讓他知道王嘉澤再仗勢欺人,就把錄像公布與眾。”
“王少他們那肯留下這麽丟臉的把柄,現在雙方都僵持著呢。我就怕,怕再鬧大了。”
喬洋:……
王嘉澤他們哪裡是遇到了強龍,這是遇到了閻王爺。
喬洋:“走吧,帶我去看看情況。”
謝亮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才匯報了喬洋。
但喬洋也只是跟王嘉澤一般大的年輕人,去了萬一不能解決問題,再引火上身出了事,讓他怎麽跟喬總交待。
謝亮勸他:“成哥這些人是外地來的。他們每年都會來幾次咱度假區玩。要麽打高爾夫,要麽玩別的項目。玩了就走,從不惹事。但氣勢上一看就不是好惹人物。”
“要不,您還是別出面了。都是客人之間的矛盾,我看要是他們實在鬧大了就報警。”
喬洋:“沒事,要真鬧大了對咱們這影響也不好。盡量讓他們快些協商解決吧。”
到了球場,喬洋一眼就看到了一群鵪鶉似的蹲坐在草坪上的年輕人。
王嘉澤一看到喬洋過來,跟看到救星一樣,喊:“喬少!喬少!是我啊,你快跟他們通融下。我們道歉,他們損壞的車錢我們賠,賠多少都行。”
喬洋:……
包括王嘉澤,這些人裡有幾個熟悉的面孔,是他剛來到世界的時候跟梁偉一起慫恿著他去挑釁給顧燁的紈絝少爺們。
還有幾個人也出席了喬振的婚宴,互相還交換過電話號碼。
他們臉上嘴上都帶著不同程度青腫,雖然隔著衣服看不到。但他們站都站不起來的樣子就知道身上的傷有多疼。
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不管還真不行了
按說把人教訓成這樣,已經可以了。成哥他們這般為難確實有些過了。
他們前面站著一位男人,身材高大,神色自若。
他絲毫不在意過來的人是誰。舉了舉手中的球杆,輕描淡寫的威脅:
“誰來都沒有用。半個小時快到了,要是還不開始道歉,我可是要開始了,每天一條腿,誰也別想躲過去。”
地上一堆小少爺立刻嚇的縮起了脖子。
喬洋走過去,大大方方的問他:“我是這個度假區的負責人喬洋。你是成哥?”
男人抬眼看看他,下巴朝遠處一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成哥正打球去呢。怎麽的又來一個說情的?”
“不過沒用,我們成哥一旦說出口的事,就不可能收回。”
喬洋慢慢的跟他商量:“行,那你去跟成哥說說,除了公了私了,還有你們自己的規矩吧?”
“咱們按著你們的規矩解決,怎樣?”
男人這才正式打量起了喬洋,過了一會兒才說:“要談規矩也不是不行。等我們成哥打完球再說,你要等就站在這等著。”
反正我們成哥現在不會過來,你且等著吧。
打完一場高爾夫,哪得等到旁晚去了。
喬洋淡淡一笑:“我會讓他們先回去,現在親自去過去跟你們成哥談。”
那人一愣,看著眼前高高瘦瘦的男人,呵呵的就笑了:“就你,讓他們回去?不當我在這兒是嗎?”
“你也得有那個本事先過了我這一關吧。”
喬洋收起了笑意,“要不,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