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金燕柳發微博回應戀情了!】
【快上圖!】
【不會上傳圖片,其實就四個字:不是真的。】
【……!!】
【金神顏還真是言簡意賅。】
【我就說肯定不會是真的啊,這緋聞傳的好不靠譜。】
【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金燕柳這麽回應實在是意料之中,如今《入魔》這麽爆,金燕柳風頭無兩,他這時候如果承認自己是個GAY還承認戀情才不可思議吧?】
【那倒是,他這種頂流偶像,除非被拍到親嘴啪啪啪,否則就算是真的也肯定會否認。】
【我聽說有記者打電話到趙斯禮那邊,趙斯禮回應說,一切以金燕柳方的回應為準。回答的這麽曖昧,我還以為真有其事呢。】
【趙斯禮這麽回應的麽?那他這算是被打臉了麽?】
【估計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金燕柳哪是那麽好追的。】
【不知道將來哪個男人OR女人有福氣能追到金燕柳,說起來他也二十四了吧,也該談戀愛了。】
【這世上只有柳葉粉才天真的以為他們的哥哥二十四歲了還是處男吧?他肯定早就談戀愛了啊。】
【粉絲眼裡她們的哥哥都是靠自己勤勞的雙手,三十歲了還是處男一枚,不YP不戀愛。】
【這年頭不是只有綠晉江的男主三十多歲了還能是處男嘛,哈哈哈哈。】
網上議論的熱火朝天,當事人之一的趙斯禮上網看了有半個小時,一直盯著“不是真的”那四個字看。
不是真的。
他真的沒有想到金燕柳會這麽回復。
不過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金燕柳居然有對象了,而且是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時刻,突然聽到了對方的聲音,像宣誓主權一樣,說:“我是他男人。”
趙斯禮眉頭緊鎖。
他想要的,就算對方結了婚,他也要搶過來,何況只是個男朋友。金燕柳這男朋友太能挑釁了,他如果就此放棄,那也不是他趙斯禮了。
一夜秋雨,氣溫驟降,周北楊特地早早就起來回了一趟家,給他和金燕柳拿了點厚衣服回來,順便還買了早餐。
他去的早,回到酒店的時候,金燕柳還在睡懶覺,床頭手機鬧鈴一直響,他躺在床上卻不願意動。
周北楊過去將鬧鈴關了,趴到床頭親了一下金燕柳的臉頰:“小金豬,起床了。”
金燕柳睜開困乏的眼睛,說:“你怎麽起那麽早。”
“我回了一趟家,拿了點衣服,順便還在你最喜歡的那家包子店買了包子,起來吧,趁熱吃最好吃。”他說著就伸手將金燕柳扯了起來。
金燕柳整個人都軟綿綿的,說:“都是一樣的晚睡,你怎麽這麽精神。”
跟小說裡寫的似的,在小說裡,折騰一夜以後,女主都是“下不來床”,“困乏的像個破布娃娃”,但男主永遠都是精神抖擻再戰十個回合不是問題那種。他和周北楊都是男人,就是沒周北楊持久,多來了一次而已……哦,對,他體質還沒有周北楊好,力氣沒他大,他們也只是磨槍,沒有真槍實彈……哦,不對不是磨槍,周北楊是磨槍,他是磨別的。
這麽一想又覺得有點合理……
“我還挺精神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周北楊說。
金燕柳一聽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外頭還在下雨,只是小了很多,吃完飯他們就趕緊前往劇組去了。
今天要拍葉衡陽之死,是高潮戲份之一,劉其昌有個特點,但凡是重頭戲,他拍起來就更嚴苛,一個鏡頭都不知道要磨多久,今天大家都是抱著加班加點的準備來的。
一到劇組,劉其昌就笑著問:“是真的麽?”
金燕柳也明白他指的是什麽:“我不是都回應了麽?”
一場秋雨,大家都穿了外套。言徽華早已經到了,正坐在那裡化妝,手裡還拿著劇本,聽見聲音他便回頭看了一眼,看見金燕柳,便站起來打了個招呼。
金燕柳揮了一下手:“都說了別跟我客氣。”
言徽華坐下,說:“你昨天睡那麽晚。”
“你怎麽知道?”
“早晨看到你的澄清微博了,凌晨發的。”
金燕柳就笑了:“後悔昨天睡晚了,現在困的很。”
言徽華便沒有再說話。
他最近在盡量避免和金燕柳有太多互動,他覺得自己和金燕柳共事越久,陷得越深。
因為金燕柳實在太優秀了,業務能力強,拍戲認真嚴肅,與工作人員也能打成一片,沒有大牌的架子,他告白失敗,本來是一件很尷尬的事,可是金燕柳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正常和他相處,這份人格魅力,遠比他的美貌更讓人心動。
他很幸運地認識了金燕柳,卻也很不幸,喜歡過金燕柳這樣的人,將來不知道要怎麽才能喜歡上別人。
他透過鏡子朝金燕柳看了一眼,金燕柳閉著眼睛,懶懶地歪在椅子上,由著化妝師給他描眉。
言徽華緊抿著嘴唇,低頭去看自己手上的劇本。
今天就是他最重的一場戲了,葉衡陽之死。
木無雙臨死之前泄露的秘密,徹底改變了他們兩兄弟,葉衡陽將木華英放走,原以為所有人都可以忘掉這一切,重新開始。
木華英已死,她臨死前說的話是真是假都無從查證,這秘密已經隨著她一起埋葬,他們這些活著的人,要想繼續活下去,便只能選擇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卻不想葉清都修道之人,最信命,他憂心於自己身上的那個傳言,木華英魔性難馴,對他滿腹仇恨,他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死在木華英的手上。
於是他就派了人去追殺木華英。
木華英於他而言,沒有半分感情,即便有著血緣之親,也早在木華英對自己的幾次刺殺當中消失殆盡,何況有這預言如陰影一般籠罩著他們。
他有葉衡陽這一個兒子就夠了,這才是他當做珍寶一樣,悉心教導養大的愛子。
卻不想天道輪回,報應不爽,死的偏偏是自己最愛的這一個。
【魔力已經登峰造極的木華英,大開殺戒而來,踩著屍首,直接走向葉清都。
他的養母,親手殺了他的親生母親,他的親生父親,在知曉他身份以後,依舊要殺了他。他不入魔,誰入魔。
“華英!”葉衡陽叫。
木華英雙目赤紅,頭髮凌亂,身上籠罩著魔氣,鮮血將他的紅袍染的更紅,他雙手負在背後,腳尖微微一用力,人便瞬間凌空而起。
“放箭!”葉清都喊。
眾人驚愕不敢動彈,葉清都一把踹開身邊那個人,奪過他手中的弓箭,直接就射了出去。
一支箭朝木華英迎面射去,後頭跟著萬箭齊發,最前頭的那支箭幾乎抵著他的喉嚨,他後仰著頭,凌空後退,身體後仰成弓形以後,然後猛地挺起來,萬箭便停在了半空,而後他紅著眼扭曲地一笑,雙手一揮,那些箭便“刷”地一聲,四散射開來。
箭鳴簌簌,伴隨著刺入血肉的聲音,葉清都拔劍出鞘,便從城樓上一躍而下。
“爹!”葉衡陽喚他。
此時的木華英,已經不是幾年前的木華英,他隻虛晃了幾招,身上的魔氣便貫穿了葉清都的身體,葉清都噴出一口鮮血來,直接倒在了地上,木華英凌空而下,踩住了他的脖子。
“你垂死掙扎的樣子,真是醜陋。”木華英說。
“孽障。”葉清都說:“當初真不該一時心軟,早該一劍解決了你。”
他話音剛落,木華英便一劍刺入他的胸膛。
“你不該做的,是生下我。”木華英狠道。
“華英!”
木華英抬起頭來,卻見一身白衣的葉衡陽撲了過來:“不要殺他,他是我們的父親啊。”
“他是你的父親,不是我的。”木華英說:“葉衡陽,我念你的情,不殺你,但你也不要攔著我。”
“你殺了他,這一輩子也不會好過。弑父之人,必遭天咒,你這一生也算完了。”
“他已入魔,殺戮成癮,衡兒,你不要跟他廢話,快走。”
“你們倒是父子情深。”木華英冷笑,一把將劍身拔了出來,還要再刺,卻被葉衡陽一把抓住了他的劍。
鮮血順著葉衡陽的手流下來,葉衡陽眼中已經都是眼淚:“父殺子,子殺父,不管是他殺你,還是你殺他,只要我看著,就不會坐視不管,你要殺他,便先殺我。”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木華英道:“好啊好啊,連你也要與我作對。”
話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一揮袖將葉衡陽揮到一邊。葉衡陽撿到地上的一支毒箭,握在手裡。
都已經瘋了,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們。
殺母之痛早已經蝕他心智,如今又要看父子相殘,他卻毫無挽救之力,葉衡陽萬念俱灰。
葉清都深愛這個兒子,將他養成良善仁弱之輩,卻也因此害了他。
“怎麽,你要殺我?”木華英笑出聲來,眼睛蒙了一層水霧,卻更見瘋癲無狀:“看吧,我早說過,你我兄弟,生來便要做一世的仇人。”
“子非子,母非母,父非父,可你我兄弟,卻是真情。華英,我母之過,我父之過,我來代他們還你。若你……”
他說到這裡,便直接將箭頭劃破了自己的脖頸。
木華英一掌便打飛了他手裡的毒箭,葉清都大喊一聲:“衡兒!”
鮮血湧出,葉衡陽跪到在地上。
“你要殺我,你要殺我!”木華英忽然大吼,雙目赤紅,魔氣迸發。
葉衡陽嘴唇哆嗦著,說:“他們的錯,你不要跟著錯……”
葉清都面目猙獰,朝他爬了過來:“我的兒……”
他還未探到葉衡陽的衣袍,便被木華英一袖扇飛,木華英跪到葉衡陽跟前,伸手扶住他要倒下的身子,說:“你這是要誅我的心。”
“我就知道……”葉衡陽嘴角浮現出一抹笑來:“我就知道……”
木華英欲將他體內毒素逼出,卻以為時已晚,葉衡陽的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止都止不住,他哆嗦著,說:“你不要死。”】
言徽華看著金燕柳,眼中都是熱淚。
金燕柳注視著他,搖了搖頭,額頭微微露出青筋,卻沒有哭,隻說:“你不要死。”
言徽華的頭卻在這時候垂了下來,他閉上了眼睛,眼淚從他臉頰上滑落下來,鏡頭裡的一滴淚映著日頭的光,滴落在他被鮮血染紅的白衣上。
劉其昌沉浸良久,才站起來說:“哢!”
言徽華和金燕柳卻都沒有動,言徽華倒在金燕柳懷裡,金燕柳忍了很久的眼淚,掉落在他白皙的脖頸上,是滾燙的。
葉衡陽死之前,其實還有一段話的,他們在拍之前商量了一下,刪掉了。
這是不可扭轉的,注定的悲劇,言語反倒沒有力量。唯一的好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