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緯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他們兩個在談戀愛。”周泓說:“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金緯南大概是太吃驚了,好久都沒說話。
周泓輕聲軟語,繼續說:“這事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很震驚,但兩個孩子是在很認真地談戀愛。不過我也知道,雖然他們倆從法律上來說沒什麽關系,但傳出去終究不好聽,我們也就算了,你在外頭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肯定會影響到你。我跟北楊說了,讓他們暫時不要公開,就以兄弟的名義處著,至於……”
金緯南直接打斷了他:“北楊和小柳在談戀愛?”
周泓點點頭。
“他們倆怎麽能談戀愛。”金緯南脫口說。
“這事主要還是北楊的問題。”周泓說:“是他追的小柳。也是我們疏忽了,一直以為他們兩兄弟關系親密,沒想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不過老金,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都希望你能冷靜處理這件事。小柳剛撿回一條命回來,如今生活也都步入正軌了,你不要刺激他。我之所以坐到這裡,跟你說這些,也是這個原因。”
金緯南沉著臉,這事對他來說太過震驚了,一時難以接受也可以理解。周泓聲音更柔,說:“其實也挺好的,他們倆從小一塊長大,彼此都知根知底,你一直拿北楊當兒子看,如今不又成你兒子了。”
“這能一樣麽?”金緯南說:“他們倆還真是不怕死。”
金燕柳胡來慣了,但周北楊可一直都是最懂事最讓人省心的孩子了。前段時間周北楊將金燕柳照顧的那樣好,他還挺感動,還把金燕柳委托給他照顧,沒想到周北楊這小子,原來是另有所圖。
金燕柳在封閉拍攝中,金緯南就把周北楊給叫到了家裡。
叫過來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爆批。周北楊從小懂事,他很喜歡,還真從來沒這樣罵過他。
罵的自己臉紅脖子粗的,最後坐在椅子上敲桌子。
周北楊倒是老實,一句辯駁的話都沒說,把過錯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好像小時候他就這樣,喜歡替金燕柳背鍋。這麽一細想,總感覺這小子還沒長大就有這險惡用心了。
呵,男人!
金緯南說:“所以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我看網上都已經在傳了,你們倆不要以為現在不是一家人,談戀愛就沒事了,娛樂明星這麽受人關注,最近上頭又在整肅娛樂圈,小柳這半年風頭出盡,槍打出頭鳥,你們倆的關系要是在現在爆出來,被封殺都有可能。”
他倒不是在危言聳聽,金燕柳的酒店事件,自殺事件,說到底都是負面新聞,如果再爆出個不倫醜聞,那他的演藝事業算是徹底玩完了。
不抓他當典型才怪呢。
“我和哥商量過。”當著金緯南的面再稱呼金燕柳為“哥”,周北楊多少有點尷尬,但他面上很平靜,繼續說:“我們倆沒有公開戀愛的打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你們不公開,不代表就有人不知道,不然網上那些傳言是怎麽來的。”
“那是有人要搞事,不過對方也就只能散播這些謠言而已,他沒有實證。”
金緯南愣了一下,問說:“你知道是誰?”
周北楊說:“差不多是知道的。”
“誰?”金緯南一聽有人要搞他這倆兒子,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批評歸批評,不滿歸不滿,但這是他當長輩的權力,外人算個幾把,也敢背後搞這種小動作。
周北楊說:“禮樂傳媒的趙斯禮。”
金緯南沉默了一會,說:“我知道了。”
金緯南就又說起讓周北楊回公司接班的話,話題就此錯開。
倆人一起吃了個午飯,周北楊就直接去了《預告》劇組探班去了。
金燕柳下午休息,要在酒店睡大覺。
周北楊前腳剛走,金緯南就給秘書打了個電話:“禮樂傳媒趙斯禮,幫我查查是什麽人,整理一份資料給我。”
周北楊開著車去酒店,半路上將車窗打開了些許。
春日的微風吹著他,周北楊神清氣爽。
他知道趙斯禮算是解決掉了。
趙斯禮實力不俗,即便他和金燕柳聯手,能壓製得住一時,也壓不住一世,畢竟他和金燕柳戀愛是事實,趙斯禮只需要派幾個狗仔天天跟著他們,早晚會被他們拍到證據,即便拍不到,可每天都有人盯著,也影響他們的私人生活。要想震懾住趙斯禮,得找比他們更有分量的人。
金緯南,商界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人脈之廣,已經遠超過商人范圍了,即便是趙斯禮這樣的家世和財力,也遠無法和金緯南相抗衡。
趙斯禮要還想搞事業,他們趙家要還想在商場上混,金緯南的面子,他就不敢不給。
《預告》是犯罪懸疑片,金燕柳扮演的是個殺手,有大量的動作戲,昨天才剛拍完一段追蹤戲,從昨晚八點一直拍到太陽出來,他累的飯都沒吃,貼著膏藥趴在床上直哼哼。
肖胖子說:“要不咱們找個按摩師傅給你按按吧?”
“叫了,按摩師傅已經在路上了。”
金燕柳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
“師傅來了。”金燕柳把枕頭往頭上一蓋:“去開門。”
肖胖子起身去開門,開了門才發現是周北楊。
“楊哥。”
周北楊點了一下頭,直接就進來了。肖胖子很識趣地在門口說:“燕柳哥在臥室睡覺呢。”
說完他就立馬掩上門出去了。
周北楊進了臥室,就見金燕柳趴在床上,枕頭蓋著頭,睡衣卷上去些許,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那上頭貼了好幾塊膏藥。
他脫了外套,往床頭一坐,直接伸手就按上了金燕柳的腰。
金燕柳吸了口氣,腰身往下一沉,立馬掀開枕頭,扭頭說:“疼。”
“怎麽傷成這樣了。”
金燕柳翻過身來,面朝上躺著,笑著看向周北楊:“你們不是都開始集訓了麽,你怎麽有時間來過來。”
“金叔叔知道我們的事了,今天把我喊過去談話了。”
金燕柳一聽,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說什麽了?”
“把我批了一頓。”周北楊說:“罵的狗血淋頭。”
“然後呢?”金燕柳很緊張地問。
“然後就沒說什麽了。”
“接受了?”
“那倒沒有。”周北楊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金燕柳就問說:“他罵你,你還嘴沒有?”
不過想想也知道,周北楊哪是會還嘴的人。
“其實你不用怕他,”金燕柳倒是一直都敢和金緯南對著乾:“咱們倆都是獨立的成年人了,他也就發發火,早管不住我們了。”
不過金緯南就只是罵一頓,卻沒有強烈反對,已經很不容易了。
估計還是太喜歡周北楊的緣故。
說起來他們兩家的長輩,都很開明。
他們能接受都不容易,金燕柳和周北楊也知道。長輩們這麽通情達理,他們也得懂得感恩,倆人商量了一下,打算至少在十年之內,不會公開戀愛關系,將對兩方家人的傷害降到最低。
“金屋藏嬌。”金燕柳拍了拍周北楊的臉:“來,陪我躺一會。”
“我衣服都沒換,再把你床弄髒了。”
“坐都坐了,還差躺著麽?”金燕柳說完直接就把周北楊給拽到身邊來了。
倆人面對面躺在床上,周北楊說:“這幾天在劇組集訓的時候,我一直有個想法,想跟你說說。”
“你說。”
“《入魔》我不想拍了。”
金燕柳問:“為什麽,第一季那麽火,第二季劇情更豐富精彩,拍好了肯定會更爆的。肉眼可見的爆劇,為什麽要推?”
“我看了下劇本,愛情戲挺多的。”周北楊說:“你也知道我,有潔癖,不大喜歡跟別人有太多肢體接觸,劉導說,現在耽改劇政策越來越寬松,他也想突破自己,第二季打算改改風格,所以劇本較之前有了很多改動,我看不光有吻戲,一塊泡溫泉的戲就有好幾場,一夜春宵那場戲,我估計到時候拍的時候,我能跟陸曜在床上拍一天。”
金燕柳聞言就笑出聲來:“為藝術獻身嘛。”
“我覺得我不是當演員的料。”周北楊說:“第一季沒什麽戲份,又都是板著臉,好演,第二季高光時刻太多了,更需要演技,如果扛不住,肯定會被群嘲,連第一季吃到的紅利估計都得吐乾淨了。我本身也不是很喜歡演戲,還是當個愛豆輕松點,不演別人,就做自己。”
“不喜歡演戲,當初你還不顧我勸阻非要演?”
周北楊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誰讓你當時跟言徽華亂搞。”
金燕柳立馬翻身平躺:“你不提到言徽華,我都快把他忘了。好久沒跟他聯系了,他現在幹什麽呢,拍戲沒有?想當初,我也是真心想和他搞一搞啊。”
周北楊眉頭一皺,“嗯”了一聲,說:“好好搞。”
金燕柳枕著胳膊,說:“想一想,真跟做夢一樣。”
因為小愛的出現,有一段時間他真的做了很多荒唐事,不過也正是因為此,他和周北楊才走到了一起。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也沒有現在的他們。
福禍相依,得失俱有,好在最後結果不差。
周北楊起身,將襯衫和褲子都脫了。
金燕柳立馬喊:“你幹嘛,大白天的,我晚上還要拍夜戲,我現在渾身骨頭都散架了!”
不過他和周北楊真的很久沒親熱過了,他倒是能理解周北楊這種猴急的狀態,周北楊性,欲有多強,他又不是沒見識過,一天兩次估計他都要不夠,簡直上輩子餓死鬼托生的。
他立馬抓住自己的睡褲,說:“你每次都像是要乾死我一樣,我現在身體受不住。”
周北楊:“……我只是打算給你按按。”
金燕柳臉色微紅:“你脫成這樣。”
“不脫衣服,襯衫和褲子都容易皺。”他說著將脫下的衣服放到一邊,拍了拍金燕柳的屁股:“趴好。”
金燕柳趴在床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真講究。”
話剛說完,就見周北楊忽然壓到他身上,臉貼著他的臉,身體也和他嚴絲合縫。全部小說
金燕柳猛地一動,靠,上當了。
“別動,”周北楊說:“先抱你一回再給你按。”
周北楊看著清瘦,但體重不輕,骨架也比他寬大,壓在他身上,稍微使點力,他就動彈不得。周北楊也喜歡靠著這個優勢在床上掌控他,他一開始還挺喜歡反抗,感覺那種身體完全被掌控的感覺太可怕,久了竟然也習慣了,還有點上癮。
“你要是不想拍,就不拍吧。”金燕柳說。
“嗯?”
“《入魔》,你不想拍就不拍吧。”金燕柳說:“別的不說,你這點覺悟還是挺好的。”
周北楊趴在他耳邊,說:“嗯,從頭到腳從始至終,都隻屬於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