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
蘭菏一邊被化妝師擺弄, 一邊看著手機。
竇春庭探頭:“又在看家庭劇嗎?”
最近蘭菏看家庭劇的事,在劇組都傳開了, 余濛濛甚至發了照片, 大家一起追劇,搞得網友直呼,沒想到蘭菏你平時也喜歡看這樣的劇!跟你拍的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哦!
不過這次蘭菏還真不是在看那部劇, 手機上放的是《動物世界》。
“了解大自然呐?”竇春庭笑了兩聲,拍拍身上的西裝,“看我這身怎麽樣?”
蘭菏沒見過竇春庭穿正裝,乍一換風格,還真有點意思, “挺帥的。”
竇春庭:“是吧,我私心覺得我比我哥還帥……”
正說著, 宋浮檀已經走出來了, 他立刻拐了個彎道:“當然,那只是我的私心。”
今天是金百合獎的頒獎禮,蘭菏因《追》提名了最佳男配,從劇組請了假來參加。宋浮檀是陪蘭菏, 竇春庭則是他家投資的影片也有入圍獎項,也要出席, 不過選擇了蹭蘭菏的車。
化妝師笑道:“竇先生確實很帥啊, 而且你和懸光老師是兄弟,總有相像之處嘛。”
正說著,外頭打了個雷。
竇春庭吸了口氣, 看一眼外面:“不至於這麽嚴厲吧。”
化妝師被逗笑了,又道:“哎,這雨可更大了,難怪最近大家都說,怕不是在走蛟,或者北新橋的龍要出來了。”
竇春庭:“北新橋又沒改名,龍出不來嘛。”
化妝師已經做好造型了,他一離開,竇春庭就小聲道:“最近京城大雨,真的不是什麽孽龍在作祟嗎?”
他其實都聽到各種風聲了,就很疑惑地問蘭菏這個內行。
蘭菏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京城沒有龍。”
這也是實話。
竇春庭總懷疑蘭菏在騙自己,又覺得可能是什麽被騙的後遺症,結果他才出去吧,蘭菏就看了下時間:“那邊應該已經開始了吧?”
好巧不巧,大仙爺就挑在今天下手,按理說,他們會提前開始播放影視劇,吸引柳十三。軍隊守著整個公園,裡頭隻留了幾位布陣的法師,工人也都轉移出去了。
宋浮檀摸了摸他的頭:“別擔心。”
蘭菏聽著外頭的雨聲,緩慢點了點頭,“我們也該走了。”
車是《追》劇組統一的,竇春庭蹭他們的一起去會場,手裡還拿著他那副靈判,解釋道:“我爸,在昆侖的余總那裡給我吹噓了一下,余總不信我這是82年的絕頂靈判,我爸讓我拿去給他開開眼。”
蘭菏:“……”
余杭嘉啊,的確是有收集古董字畫的愛好,不過這82年的不算古董,只能說是名家字畫吧?
到了頒獎禮當然是先走紅毯,竇春庭和宋浮檀都不走紅毯,男女主角一起走,蘭菏則去和導演柳醇陽一起走。
宋浮檀雖然不上紅毯,還是被記者發現了,立刻有人衝了過去,問他是不是陪蘭菏一起來的,真是友誼深厚啊,最重要的是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們這是從《鬼趣》劇組出來的,那麽拍攝進行得怎麽樣了?
問了一大堆,記者是覺得宋浮檀能回答那麽兩個也不錯了。現場幾家媒體都做的直播,他這邊也是,好些網友實時看著呢。
蘭菏還在紅毯上被要求走慢點拍照,宋浮檀在這裡等他,閑著也是閑著,就隨口誇了蘭菏十分鍾在劇組的表現。不時還往蘭菏那邊看他好了沒。
記者聽到他剛開口時還是狂喜的,到後面就漸漸疑惑,震驚了。
觀看直播的觀眾也是……
【??懸光怎麽做到面無表情誇了蘭菏十分鍾的】
【我迷惑了,他說得有條有理,但是態度又像是在打發時間,所以到底是不是認真的說啊。】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可以輕而易舉為蘭菏拍十分鍾彩虹屁……本浮蘭明鴿有磕到!】
【記者漸漸懷疑人生,露出了不敢打斷懸光的表情】
短短十分鍾內,還不斷有聽到消息的網友衝過來看。
終於蘭菏那邊紅毯也走完了,拍照、合影都弄完了,宋浮檀立刻想結束這邊,可能怕結束得太突兀,還記得說了一句:“就先到這裡吧。”
看著他走開,記者:“…………”
【名場面,名場面】
【我他媽被懸光笑死,他現在怎麽成這樣了!】
【那些年你的高冷人設,終究是會被自己吞回去】
……
《追》劇組同坐一桌,還混進了宋浮檀和竇春庭。
竇春庭在他們公司的入圍作品那邊有座位的,偏偏搬著椅子過來,不過他是來和金主爸爸余杭嘉聊天的,所以也沒法說什麽,大家往旁邊擠了擠。
竇春庭就在桌子下面把畫展開給余杭嘉看:“余叔?怎麽樣?”
余杭嘉對鍾馗畫也是略知一二的,不然竇淇山不能和他吹,他仔細看了,“哎,的確算是精品靈判了。”
“哈哈,好眼力,這個辟邪真的厲害。”竇春庭開始吹噓起了靈判怎麽保劇組平安。
余杭嘉目露緬懷,“我之前也有一副《朝真圖》的粉本,受了多年香火,也是有辟邪效果的,也花了我三百萬,可惜……”
竇春庭好奇地道:“可惜怎麽了?”
余杭嘉憂傷地擺了擺手:“反正三百萬是沒了,也沒辦法,救人啊。”
他說得神神秘秘,竇春庭也一頭霧水,沒心沒肺地美滋滋道:“那還是欣賞我這個吧。”
桌子下面,一隻黃鼠狼對著蘭菏合掌拜了拜,小心不被余杭嘉看到,悄聲道:“許久未見了,給您請安了。”
蘭菏好似沒看到一樣。
但瓜二真人知道人家清楚得很,摘下瓜皮帽,喜氣洋洋地道:“托您的福啊,有了金頂爐灰,老婆孩子都大有長進。”
蘭菏雖然沒說話,心裡卻想,瓜二真人瓜是瓜了點,但還是個好家長,得了好東西緊著孩子先用。
柳醇陽一扭頭:“你緊不緊張?”
“肯定有點啊,”蘭菏道,“之前那些媒體還一個勁問我,有沒有信心,我敢亂立flag嗎?”
這還是職業生涯第一次入圍個什麽獎,蘭菏就是心理素質再好,大家也說他得獎機率很高,也不能太鎮定吧。
柳醇陽:“那你臉上倒是看不出來啊。”
蘭菏點頭:“演也得演得鎮定點吧。”他這是見鬼養成的習慣了,越緊張越不能露出來,不然就要被發現了。
柳醇陽還覺著年輕人要面子,笑了兩下。
……
京城某小區。
李靖對正在看金百合獎直播現場的火居道士說:“師兄啊,你就告訴我吧,那龍到底是不是在最近新建那個公園?我都看到了,那邊居然被軍隊圍了起來。”
火居道士懶洋洋地道:“老弟,你真的別問了,我也不清楚啊,我就聽到根本沒有龍什麽的,在哪我也不知道哦。”
再多的,他也不能說了。
這個李靖雖然喊他師兄,但可不是同門,甚至不是特別熟。
李靖正是網上一直聲稱拍到了龍的龍文化愛好者@托塔天王 ,他的本職其實是玉器店老板。玉器行的起源已經不知,但這個行業供的祖師爺,正是白雲觀的丘祖丘長春真人。
說丘長春可能有點陌生,說丘處機,聽說的人應該多一些,道號長春子,全真七子之一。傳說丘處機也是位製玉大師,還先收的玉行徒弟,後收的道家徒弟。所以到現在,玉器行還稱師兄,尚有古風。
李靖純粹是為了龍的事情和這道士套近乎,喊了半天師兄,可惜人也不能告訴他這等大事。
“算了。”李靖悻悻離開,還是不甘心,近來暴雨不停,一定是他再拍到龍的大好機會!
……
工地。
不動法師坐在板房內持咒。
另外四位法師伸出手看了看,每個人手心都用雄黃畫著反寫的“蛇”字,他們點點頭,走到了外頭,剛挖的湖早已被雨水填滿,池邊還有幾顆剛種好的景觀樹,草皮也鋪了一部分。
草地上搭了棚子,裡頭放著幕布,隨著法師嚴肅地一聲令下,甜美的主題曲便從音箱中流淌出來。
法師們各據一位,瞪大眼睛看著幕布上主題曲配的畫面正是男女主角在親嘴兒。
要說《清夢幾何》的劇情,肯定是夠甜膩的,而且男女主一開始家裡還是對頭,針鋒相對,節奏輕快。
江河道長頭髮都白了,正襟危坐地看著屏幕上男主和女主拌嘴,男主還壁咚女主。
江河道長:“…………”
劇都放了三集,但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各位法師也不能急,繼續耐著性子看劇。直到男主第一次,不小心抱了女主一下,江河道長才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池邊。
只見,那柳樹發出了輕微的咯吱聲,柳枝輕擺,但是投下的影子,“柳枝”卻無比粗壯。
除了江河道長,其他法師也都察覺到了,現場,多了一個看劇的。屏幕上,男女主在打打鬧鬧,屏幕前,老頭們詭異地沉默著。
雨水還在浠瀝瀝的落下,空曠的未建成的公園,只有音箱中的聲音在飄蕩。
“第三十七屆金百合獎最佳男配角得主是——”頒獎嘉賓打開了信封,自己先尖叫了一聲,才道,“蘭菏!”
鋪天蓋地的掌聲響起,與此同時觀看直播的粉絲們也歡呼出聲。
柳醇陽轉身邊鼓掌邊看蘭菏,蘭菏和他抱了抱,又和劇組其他同事握手、擁抱,這才上台。
“恭喜,很喜歡你。”頒獎嘉賓笑著道。
蘭菏剛接過獎杯,就聽到一聲驚雷,氣勢十足,微微愣了一下,才開始說獲獎詞,把劇組家人都感謝了個遍,最後還要感謝一下:“還有,懸光老師今天陪我出席,謝謝你哦。”
宋浮檀在席上笑了,立刻被攝像機捕捉到這難得的一幕。
今天《追》劇組算是收獲滿滿,大半提名都中了,余杭嘉連呼等下一起去開派對。
蘭菏臉上也帶著笑容,拿獎是很開心,但他心神卻有點被那個響雷打擾了。直到頒獎典禮結束,他聽到大家都在說:“可惜了,就是今天雨太大……越來越大了。”
不安的感覺湧上來,蘭菏落後了劇組幾步,和宋浮檀說:“我怎麽覺得不太對?”
就是一種直覺,可能和他成了無常有關。再說,要是大仙爺佔上風,也不能下這麽大的雨吧。
宋浮檀安慰道:“我給那邊發信問問。”
大仙爺是拒絕其他人在場的,他的陣法用人,是貴精不貴多,不然反而會擾亂他布的陣,否則按蘭菏的公司文化,應該瘋狂碼人。所以,現在那邊就外圍有個思空在守著,還能問問他情況。
可是,思空也沒回信。
但是蘭菏和那邊約定過的,如果有事,就算沒有手機,還可以捎信,難道思空只是暫時忙著。想想蘭菏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他得去看看。
“余總,柳導,派對我就不去了,宋導那邊催得緊,也不讓喝酒。”蘭菏去和余杭嘉、柳醇陽說了一下。
“哎,去吃點東西也可以嘛。”余杭嘉道,柳醇陽也附和,“剛拿了獎誒,別掃興。”
只是余杭嘉剛說完,瓜二真人就對著他脖子後面吹了口氣,余杭嘉一摸後脖子,覺得想法突然變了,“等等,算了,還是讓蘭菏去休息吧,那邊拍攝也很緊張吧,回頭咱們再聚。”
柳醇陽目瞪口呆,主意怎麽改得這麽快。
余杭嘉都這麽說了,竇春庭立刻道:“我送你們!”
竇春庭和蘭菏、宋浮檀去停車場,他看不到,瓜二真人也跟了過來,一人一黃鼠狼幾乎同時開口:“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余杭嘉還想供龍仙咧,瓜二真人自然也知道柳仙的事,而且剛才那雷打得他心頭也狂抖,心底就往那邊猜了。
至於竇春庭,純粹看表哥他們匆匆離開,覺得不對。
蘭菏沒答,畢竟他也不清楚情況,只是道:“停車場這會兒人多,不方便,表弟你幫我們把車開出去找個地方守著。瓜二你就快回去吧。”
“瓜二是誰?”竇春庭驚嚇地看了看身周。
說話間已到了車邊,這是竇春庭他們公司那邊開來的,他先前已經要了鑰匙,打開車門。蘭菏現在車裡摸了一下,找到一本筆記本。他這穿著禮服,什麽多余的東西都沒帶,自然也沒帶蘭菏快樂紙。但現在趕著過去一探究竟,有普通紙張也勉強用了。
“來老爺,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瓜二真人靠過來,兩爪搭在車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
“不……”蘭菏說到一半頓了一下,問宋浮檀,“你畫符的筆是不是說經常壞來著?”
宋浮檀點頭。裂字成符好用是好用,不過普通的筆在寫完後,幾次就會壞,不知道是不是承載起無形中的力量。
蘭菏:“我今天看動物世界,說狼毫筆是黃鼠狼的毛做的。”
宋浮檀:“……”
瓜二真人:“………………”
兩分鍾後。
瓜二真人捂著屁股,目送他們離開。
……
蘭菏已燒香通知胡七十九和白五,但他們一時還未到,大雨讓京城更加堵車了,竇春庭把他們送到了公園附近,找了個冷清的停車場。
“我們現在有事,你幫我們看好了身體,不好說什麽時候回來。”蘭菏叮囑道。
“是很急的事麽,打怪不,要不要把我的靈判帶上啊。”竇春庭熱情地道。
蘭菏和宋浮檀對視一眼,這個靈判的確很能辟邪,蘭菏也沒帶快樂紙,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帶上防身好像也不錯,“好,那就借來一用了。”
蘭菏和宋浮檀離了魂,往未建成的公園飄,按理說思空應該守在這裡,可是之前思空就沒回信,如今也不見人影。現在周圍只有軍人冒雨把守,背對著公園,不回頭看一眼。
本來,蘭菏以為這是軍人素質,可是當他們想進去的時候,蘭菏才發現面前好像有看不到的東西阻隔,說是牆,卻又柔韌很多。
蘭菏一愣,一下想起宋浮檀說思空一直沒回消息:“……你砍一下。”
宋浮檀抽劍,抵著一割,就像皮革被劃開一般,一股腥味也傳來了,蘭菏摸了摸,手感很奇怪,他有點犯惡心:“不會是蛇蛻吧。”
隨著一條縫的出現,裡頭傳出一聲不明生物的長吟,還有思空的聲音。把守的軍人立刻警惕了起來,其中一名軍官立刻拿出對講機聯絡起來。
蘭菏這才知道,這宛如蛇蛻的東西阻隔了內外的動靜。他和宋浮檀衝了進去,只見雨水中,正在露天播放《清夢幾何》,他自己的臉出現在大屏幕上,正對著想接吻的男女主大喊:“不可以!!”
他一說不可以,一條大黑蛇就狂躁地長吟一聲,正是之前蘭菏聽到的聲音,好像被這個劇情惹得更加狂躁了。
蘭菏:“…………”
靠靠靠,為什麽這裡會有我!!
蘭菏醉了,再看現場真是一片狼藉,地上躺著幾個老法師,他們原本應該是和大仙爺一起布陣,現在卻人事不省了。
就江河道長還醒著,手裡抓著一條繩子,另外兩個位置,居然是思空和不動法師補上了,不動法師是一心二用,一手持佛珠,一手捏繩子,連看到蘭菏他們來了也無暇關心。
饒是如此,也還剩了個缺位。
導致——
一隻針如電光的雪白大刺蝟正被一條大黑蛇纏住,這黑蛇身上繞了幾根繩,正連接著幾位道長。但它渾不當回事,眼睛還看著大屏幕,嘴巴則大張,露出尖牙,做著非常人性化的動作:丈量是自己的牙齒長,還是刺蝟的刺兒長。
這就是白門和柳門比體型的意義了,如果柳門體型夠大,可以在嘴被扎穿前先咬到白門。
大仙爺兩隻爪子都捏緊了用力,好像這樣就能讓刺兒更長一點似的。
雙方正在僵持之中。
“我靠,這是怎麽了?”蘭菏趕緊傳信,之前他們傳訊怕是都傳不出去,好在剛才宋浮檀割了道口子。
思空看到他們,頓時一喜,而且這時候,他身上的對講機終於傳出了聲音:“思空法師?思空法師怎麽樣了?我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
“你們暫時不要動,只找個屬虎的男的進來,我們現在少一個人!”思空大聲道,這陣法缺了個口子,沒有法師,找個身強力壯屬虎的軍人還可以暫時補上。
說完了,思空才有空對蘭菏說:“這柳仙有毒!”
蘭菏:“??”
思空:“我是說,他居然是毒蛇!把幾位法師給毒翻了!”
蘭菏:“……”
蘭菏大概知道估計是翻車了,現在也來不及打聽細節,大仙爺那邊,和毒牙努力抗爭中,他趕緊拿了張紙折起來,口中還說道:“大仙爺,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他是魂體,無法參與布陣,但是輔助一下還是可以的。
蘭菏甩手丟出了折紙,這紙落在地上,化為一群小動物。
大黑蛇嘴巴大張著,卡在刺蝟上下,含糊不清地道:“什麽玩意兒。”
蘭菏:“不認識啊?我今天看的動物世界,這個叫獴,專門吃蛇的。和刺蝟不一樣,更擅長對付蛇。”
柳十三:“………………你有病吧!”
“是不是嫌小?”蘭菏道。
就算這是獴,那是柳仙,是大黑蛇,一尾巴不就把它掃開了。要說他的折紙有什麽問題,那就是拘束於原形。
柳十三翻了個白眼,專心啃大仙爺。
大仙爺的豆子眼一擠,連眼睛都用力了起來:“……”
宋浮檀拿出一支粗陋的狼毫筆,沾著現場準備的朱砂書符,揮筆落成八個字:“無量無邊、現大神力。”
蘭菏抬頭,算柳十三有福氣,他們也是這兩天才在琢磨怎麽能合作。
只見朱紅色的字符扭曲成了符文,貼在紙獴頭頂,白底灑著金,別有一番神聖之感。
紙獴向前躥,與此同時,身上金光閃動,每跑一步就更加大,眨眼間已化為了巨獴,撲向柳十三,把他給叼了起來!
柳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