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嘉賓的微博像是在湖水中接二連三的扔石子兒, 雖然他們都不是大腕兒,影響力也有限,但因透露的信息太令人意外, 很快層層遞開,形成了大漩渦。
吃瓜路人們都驚了。
“什麽?葉淮竟然會做飯?是不是擺拍啊?”
“開玩笑吧,葉淮怎麽可能會做飯?他不是說在家什麽都不做的嗎?”
“我覺得倒是有可能, 會做跟愛做不是一回事吧, 上次帶孩子上綜藝的某影帝不也是做飯高手嗎?”
“這是葉淮袁星洲和原澄四年來第一次錄節目吧, 網友也是戲多,非要說人家不和。不和能一起錄節目嗎?期待節目播出@偶像戀愛季。”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三人同台,激動了!@偶像戀愛季”
“淮洲粉表示已經充好會員了!@偶像戀愛季 是這周播還是下周?不會鴿吧?”
“超級期待了!上周的預告沒有發, 到底哪一天播出啊???@偶像戀愛季。”
“葉淮會做飯已經震撼我媽了, 另外那個pyh是什麽意思?袁星洲也要出自作曲了嗎?”
“洲洲以前經常即興的,以前團隊裡只有他自己懂樂器。”
“非原澄粉, 我怎麽感覺袁星洲的水軍超標了呢?我們原澄都要發第三張專輯了,請前隊友不要拉踩蹭熱度,10月12日歡迎吃瓜路人可以關注下大帥哥新歌《CRAZY》。”
“洲洲跟原澄是好隊友好兄弟啦,倆人的關系一直很好, 彼此可以隨便開玩笑的那種。歡迎大家關注原創歌手原澄的新歌《CRAZY》, 10月12日上午八點發哦!”
“滾TM的好兄弟, 前團粉表示這個團裡都是塑料情,我倒是比較期待三人暗婊,哪天播?@偶像戀愛季”
《偶像戀愛季》原定的是每周六晚九點播出, 目前才播了一期,收視率不怎麽樣。之前有人爆料這節目如果下一期還起不來, 有可能會被擠到周五午夜檔,為另一檔野外求生類綜藝讓位置。
現在大家的關注度陡然升高, 求證葉淮是否真做飯的,想看三人同台的,等著吃狗糧的,各路人馬紛紛催促官博發通知,倒是把《偶像戀愛季》給送上了熱搜中段的位置。
袁星洲到家之後輾轉打聽道尹霏的微信時,官博終於發出了通知,宣布葉淮和袁星洲加入的這期播出時間是10月10日,周六晚九點。
節目10號播,正好給原澄的新歌預熱。袁星洲知道自己的晚安曲肯定不會放了。
其實不放也好,原澄的經紀人十分擅長炒作營銷,李遇卻是完全另一種類型,到時候萬一澄粉們顛倒黑白大肆宣揚一番,說不定還會讓人覺得自己才是不要臉的那個。
反正有尹霏的微博和嘉賓們的轉發在,大家都知道葉淮做飯的事了,至少葉淮的鏡頭不會被剪。
袁星洲加上尹霏的微信,本想提醒她刪微博的,這下反而不知道怎麽說了。
“我太蠢了,我忘記切號了。”尹霏見袁星洲主動加自己,激動地打電話過來,喊了半天,隨後才道,“我以為袁哥你不想加我的,就沒好意思提。”
袁星洲開了免提放在一旁,邊換衣服邊笑:“怎麽會,我看著很不好相處嗎?”
“沒有沒有!你看著特別好相處,就那種軟軟的,讓人特別有保護欲,”尹霏笑嘻嘻道,“但我怕淮哥不同意,你不知道第一天我跟你出去,回來後淮哥看我那眼神,差點把我給打成篩子……哈哈哈哈……”
“不至於。”袁星洲笑道,“他不是那意思。”
“怎麽可能不是!你太容易害羞了。”尹霏道,“第二天你替我上山的時候,淮哥還吼我了,我差點嚇哭……”
袁星洲:“……”
“後來看他去山上給你送衣服,李怡姐才提醒我他是心疼媳婦了,嗚嗚嗚,”尹霏道,“那天簡直了,又心酸又滿足。都怪原澄這個心機婊,大家都以為你倆是假的呢,後來才發現簡直真的不能再真。”
袁星洲簡直哭笑不得,心想我倆就是假的啊。但娛樂圈裡是是非非,旁人如何猜測都不要緊,自己卻不能貿然承認。
幸好尹霏沒有聊太久,她那邊還在整理行李,等著節目組安排車。倆人約好以後再聚,袁星洲便掛掉了電話,將髒衣服拿去洗,順道收拾一下家務。
葉淮回來之後便補覺去了,門也沒關,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袁星洲有些納悶,錄節目的時候葉淮明明每天都起很早,回來後卻像是幾天沒睡好覺。
他原本想給葉淮一塊洗的,這下不好打擾,隻得悄悄給他帶上門,然後把幾天沒住的小公寓擦了一遍,擦完家具擦地板,又把沙發套和餐椅坐墊拿去洗了,放乾衣機裡烘乾。
傍晚,葉淮的超長午覺終於結束,推門便聞到空氣裡充斥著柔順劑的清新味道。
家裡整潔一新,從地板到家具都一塵不染的。
袁星洲才洗過澡,腦袋上蓋著毛巾,盤腿坐在沙發上刷微博。
“幹嘛呢?”葉淮靠在門口,懶散地看了他一眼。
“刷微博,潘雲海加我了,問我要不要一起做音樂。”袁星洲匪夷所思道,“我都不知道他是搞音樂的,你知道他嗎?”
葉淮:“不知道。”
潘雲海的那條轉發是最觸動袁星洲的,那首未命名的即興曲是一種細膩溫柔的情感,如雨如霧,不適合喧囂。原澄的新歌卻曲如其名,是瘋狂的宣泄。
袁星洲從未注意過這個存在感最低的男嘉賓,但看到那條轉發時,卻奇異地有了種知己感。能被人理解自己的表達,實在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但是潘雲海雖然隱晦地表達了一下,並沒有直接提原澄的名字。但原澄的粉絲卻已經嗅到了某種信號。下午袁星洲打掃衛生的時候,澄粉們就開始嘲諷潘雲海,說他是裝成是音樂人的屌絲男,跪舔麻音。
又將上一期的花絮裡,潘雲海自我介紹的片段拿出來進行深度解讀,說他講旅遊見聞的時候,國家名和地名發音都錯了,裝逼不成反遭雷劈。
袁星洲不知道這次是原澄團隊的暗示,還是粉絲們的直覺,但潘雲海算是被自己連累了一波,於是他切了大號,給潘雲海發私信,表示歉意。
潘雲海卻不覺得有什麽,反而加了袁星洲的微信,問他有沒有興趣出唱片。
“我覺得我江郎才盡了。雖然原來也沒什麽才……”袁星洲摁著手機,給潘雲海發語音,很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只是以前有過即興創作,但都不成熟……”
“你太謙虛了,”潘雲海語音回復道,“當然,也沒打算用你自己的歌。”
袁星洲:“……”
潘雲海笑了起來:“昨天回去後,我看了你以前的演出視頻,感覺還是可以嘗試下的。製作人會根據你的形象和氣質從版權庫裡選,或者向知名創作人邀歌,你只要來唱就行了。你的音色和唱腔很像D神,你有刻意模仿過他嗎?”
“有的。我剛開始唱的都是他的歌。”袁星洲吃了一驚,D神是小眾歌手,潘雲海連這都能聽出來?
葉淮正拿著浴巾準備去洗澡,路過沙發的時候,低頭在沙發背上輕嗅了一下。
袁星洲感到後頸癢癢的,疑惑地回頭。就見葉淮從沙發後邁過長腿,乾脆坐在了他的身邊,示意一起聽語音。
“你的音域寬廣,跟他的確有些相似,但你最舒服的音區在e1-e2,這點是不一樣的。另外,他是性感慵懶的風格,你的表現……”潘雲海停頓了一下,直白道,“你的表現很青澀……嗯,冒昧問一句,你應該有過性生活吧?”
袁星洲:“!!!”
袁星洲沒想到潘雲海會突然問這個,臉一下就紅了,窘得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把那種瘋狂、陶醉的感覺代入一下,就有荷爾蒙的味道了。”潘雲海道,“當然,不是建議你模仿他啊,你很吸引人的一點是音色很特別,可純可欲,能理解嗎?這樣,你感興趣的話直接找鄧總吧,讓他跟你談談。”
潘雲海停了語音,給他推了一個名片過來。
“鄧貝斯,貝斯唱片的老總。”葉淮瞥了一眼,意外道,“沒想到,可以啊。”
袁星洲也沒想到,貝斯唱片是這幾年突然火起來的一家唱片公司,雖然不能跟環球和索尼這種國際唱片公司比,但在國內的競爭力很強,給簽約歌手的待遇也很好。
“我,我要試試嗎?”袁星洲震驚了。
出唱片?一個在團隊只能分到十幾秒的人竟然有機會出唱片?自己能行嗎?
“咦?你要試嗎?”葉淮卻轉過臉看他,一本正經地問,“性生活怎麽試?”
袁星洲:“……”
袁星洲被逗的滿臉通紅,感覺都要炸了,隻得抄起抱枕惡形惡狀地便朝葉淮撲了過去。葉淮哈哈直笑,被他撲倒在沙發上。
袁星洲便拿抱枕捂住了葉淮的臉,聽這人在下面嗚嗚亂叫。
“要殺人滅口嗎?”葉淮笑道胸膛直震,從抱枕下含糊著問,“你有沒有過啊?唔,有過的話豈不是婚內出軌實錘了?”
“閉嘴!”袁星洲惱羞成怒,他想堵住這人的嘴,卻又不敢使勁憋他,隻得松著力怒吼道,“出軌好多次了!你頭頂的綠帽子都戴不過來!”
葉淮:“所以要謀殺親夫嗎?親夫又不是不行!何必這麽殘忍!”
袁星洲:“……”
“好了好了。”葉淮偏過臉,捂著肚子笑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討饒,“不逗你了。”
袁星洲悻悻地把抱枕拿開,跪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而整個人像是煮熟的大蝦一樣,從臉紅到了脖子。
“幸虧這沙發夠寬。”葉淮看了他一眼,又別開臉,哎哎吆吆地躺著緩氣兒,“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考慮考慮,試試也沒什麽。”
袁星洲警惕地瞅著他,隨時準備著把抱枕再捂上去。
“你唱歌很好聽。”葉淮卻又轉回頭,眼含笑意地對他道,“特別好聽,我很喜歡。”
袁星洲沒想到他突然誇人,怔了一下,這才“哦”了一聲,紅著臉不自在地坐回去。
然而到底要不要試試,卻很難下決定。
之後的幾天裡,袁星洲又谘詢了幾個好友,卻始終搖擺不定。
要說作曲,他學的那點樂理知識肯定不夠,所謂的即興創作也是一種自然的情感的流淌。這樣的狀態出唱片遠遠不夠,但如果買別人的歌,他又覺得沒有必要。畢竟想賺錢想出名的話,演戲已經夠了。
他目前的狀態,其實也比一般的歌手要混得好些。有劇本的時候就拍拍戲,沒有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時間自由一些,每天出門上上課練練台詞,或者來公司健身,保持一下形體。
但真要拒絕,袁星洲又覺得,的確有些可惜。
這個機會如果放在四年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接受,哪怕過過刀山火海也得去。如果放在四年後,他則必定會拒絕,三十多歲的人,該成的都成了,成不了的夢也醒了。不會心存一絲僥幸。
“我倒是建議你去嘗試一下。你唱歌的時候很有魅力,能打動人。哪怕沒有唱功和技術,你也是很有感染力的。”健身的時候,朱月明看到他的留言,主動打電話過來,笑道,“我不太懂音樂,但我記得李宗盛說過,這一行業的人,上層的人都是天生乾這個的。”
“我記得,他的後半句是,你不用去找也能看到他,因為他一定夠亮。”袁星洲從跑步機上下來,喘著氣,惆悵道,“可是我沒有亮,哎,我已經在這個行業混過了,也沒混出什麽名頭。”
“你說之前的組合嗎?”朱月明笑了起來,“組合跟個人還是不一樣的吧,愛豆跟歌手也有區別。不是說高低好壞,而是大家吸引的群體不一樣。”
袁星洲繼續糾結,在健身房裡走來走去,拿著毛巾茫然地擦著臉。
他在圈裡認識的人大部分都是點頭之交,還沒到谘詢人生方向的地步,所以問來問去,大部分都是現實裡的朋友。而朱月明在他的朋友圈裡算得上成功人士,袁星洲對這位班長又一直有點崇拜。
朱月明的聲音就帶著一種說服力,很靠譜的感覺。
“更何況,唱片是一種商業行為。”朱月明又道,“你如果考慮這些,倒不如先看看公司和合約。你現在的經紀約在華娛,如果那邊對你有興趣,唱片和演出合約怎麽辦?他們如果能交涉好,再考慮合約期限,他們能給你的投入和給你的空間,以及後續的利潤分配、版權歸屬。”
袁星洲:“……”
“如果這些都能有個滿意的選擇,”朱月明笑道,“那答應下來有何不可呢?就當是老天給你的圓夢機會。”
“那如果我唱了之後,反響不好呢?”袁星洲問。
“不好就撲街嘍,”朱月明道,“你依舊可以演你的戲,又不會有損形象。掙錢賠錢是公司考慮的,他們選你,總有選你的理由。”
“不要有包袱。把情和理分開分析,問問你內心的想法。”朱月明道。
袁星洲愣了一下,他的確有點偶像包袱,又把紅不紅火不火,是否掙錢的壓力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卻忘了這本質就是種商業行為。
他能不能掙錢,是公司的眼光問題。而真要運作的話,亟待解決的問題也很多,對方未必會同意呢。
“謝謝,太感謝了。”袁星洲感激道,“這樣一說,我一下就明白了。”
朱月明溫和道:“你是個完美主義者,內心給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袁星洲不好意思承認,但他知道朱月明說的對,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今晚有空嗎?”朱月明不禁道,“想約你一起吃個飯。我去接你。”
袁星洲不知道怎麽突然跳到聚餐上了,他愣了下,轉身看健身房的掛鍾,結果扭頭就見葉淮跟溫廷走了進來。
“明天吧。”袁星洲也想感謝一下他,但今天周六,晚上要等著看節目有沒有亂剪輯。
“好的。”朱月明笑道。
袁星洲又想起一茬:“就我們兩個人?”
朱月明善解人意道:“我可以約幾個同學一起。”
袁星洲的小心思被人看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別笑。”朱月明不禁也笑了起來,有些懊惱道,“早知道真不應該說開,本來沒事的,現在都要避嫌了。”
跟聰明的人來往就是省心,不必擔心尷尬,即便出現了尷尬場面,對方也會聰明地化解。
袁星洲掛掉電話,松了口氣,這才朝溫廷和葉淮走過去,“這麽巧?你們也來鍛煉嗎?”
“你看著像嗎?”溫廷笑道,“剛剛我看著像是你,所以過來跟你打個招呼。哎……你腳上的是什麽?”
袁星洲運動的時候換了短褲,因此露出了黑色腳環。溫廷曖昧地看了一眼,袁星洲低頭一瞧,頓時臉紅了,下意識地就想摘。
葉淮神色微頓,暗含威脅地看了他一眼。
“挺特別的。”溫廷看看他,又看看葉淮,卻道,“那個,我有事先走了。你倆一塊回去?”
“嗯。”葉淮道,“明天見。”
“你怎麽來公司了?”袁星洲見溫廷走遠,轉身去拿衣服,好奇地問葉淮,“今天不是周六嗎?”
“來看劇本。”葉淮道,“你要回去嗎?”
袁星洲套上外套,拿起褲子:“回啊。”
葉淮神色古怪地看著他:“不去約會?”
“我什麽時候要約會了?”袁星洲知道他肯定聽到最後那兩句了,解釋道,“剛剛跟我們班長打電話呢,問唱歌的事兒。問完之後才想著可以約著大家一起吃個飯。”
末了又添了句,“還有別的同學一起的。”
葉淮:“有帶孩子的嗎?”
袁星洲:“???”
“不知道。”袁星洲沒明白他的思路,隻得如實道,“也許會有吧,我好多同學都有二胎了。”
葉淮這才點點頭,沒事人似的下樓,上車。
袁星洲發現今天這人開了輛賓利,心裡羨慕地要死,趕緊開門鑽了進去。
“溫廷給我看了個劇本。”葉淮快到家的時候,才慢吞吞道,“但我還沒想好,演戲怎麽演?”
袁星洲從一開始就知道,葉淮將來肯定要演戲的,但沒想到這麽快。
“什麽劇本?”他有些好奇,“是男主嗎?”
“不是。”葉淮“唔”了一聲,“男主是傅盛。”
袁星洲:“影帝?!”
袁星洲這才意識道,葉淮說的劇本是電影劇本。仔細一問,果然如此。然而這劇本卻是對方主動找上門的,製作人看上了葉淮,想讓他演影帝的弟弟,警匪片,大製作,人設飽滿,全程高能。
葉淮看了幾頁劇本,心裡很喜歡,卻不確定自己要不要接。
袁星洲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兢兢業業當配角這幾年,已經算是竄的快的了,但連好一點的男主劇都要奢望一下。結果葉淮什麽經驗都沒有,就被選中演電影了……
但轉念一想,也不是不合理,葉淮的起點高,外形條件好,導演們似乎很喜歡研究他的臉。而大導們似乎也不懼演員是否演技成熟,他們會按自己想要的樣子調教雕琢。
葉淮:“我本來想,如果演戲的話,先學一學的。”
倆人回家,袁星洲保持被雷劈中的狀態,目瞪口呆地跟在後面。葉淮卻思索著回頭,“要不然你教教我?”
袁星洲:“啊?”
葉淮:“……”
“你這是什麽癡呆表情?”葉淮皺眉,“你是不是嫉妒我?”
“是的!”袁星洲哀嚎一聲,恨不得抱大腿,“為毛!你運氣為毛這麽好!”
“我是運氣好嗎?”葉淮卻一臉嚴肅,內涵道,“這明明是我努力的結果!我把某些人跟人調情出門約會的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這是我應得的!”
袁星洲:“……”
袁星洲心想你就睜眼說瞎話吧,又想忽悠我。再說我哪裡跟人調情了?
他心中腹誹,但又怕說不過葉淮,隻得撇撇嘴認栽。
飯後,葉淮開了電視,拿過劇本,一腳翹在茶幾上,讓袁星洲跟自己對台詞。
袁星洲隻得分神,先看看電視,有沒有葉淮的鏡頭出現;再看看劇本,幫他記台詞;然後刷刷微博,看看大家都在說什麽。
然而直到節目中段,廣告都插播進來了,也沒見他跟葉淮的影子。
葉淮顯然對枯燥的背台詞項目失去了興趣,將劇本丟在一邊,摸著手機玩了起來。袁星洲松了口氣,又緊張又害臊地等著。
終於……廣告時間之後,節目上出現了“出發”的花字,自己跟葉淮終於被放出來了。
他們在路上的鏡頭隻用了兩三秒,袁星洲驚訝的發現,自己在電視裡竟然白的發光。跟攝像大哥站一塊的時候,後者簡直被襯成了黑炭。
微博上也有人在討論,顯然都是野生觀眾,有人慨歎他的皮膚真白,是不是傳說中的冷白皮,也有人道這明顯是打美白針了,亞洲人哪能這麽白。還有抗議節目組區別對待,單獨給他打光的。
袁星洲:“……”
袁星洲又點進了淮洲粉的CP話題,卻見話題裡已經爆炸了,首頁上全是刷的一張路透圖,看樣是他們篝火晚會的那天,他抱著吉他,眸中映著火光。而葉淮在他旁邊,溫柔地注視著他的……腳踝。
這張照片有大部分嘉賓,也不知道誰拍的。
“姐妹們!洲洲下車這裡,腳腕是空的!但是錄節目的最後一條就有腳環了!我TM原地昏厥了!”
“臥槽,是真的嗎?腳環不是那個什麽play才用的嗎?淮哥跟洲洲到底做了什麽?”
“原博牛逼了!顯微鏡女孩!淮洲同框出現的第三秒就發現了大糖,kswl……”
“是的!洲洲下車的時候腳腕是空的!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腦內的和諧組動車要發車了……”
“咦,開始了嗎?”也在等在節目播出的葉淮突然抬頭,看了眼電視,靠了過來“我看看。”
袁星洲的呼吸一停,趕緊手忙腳亂地鎖屏,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屏幕。
然而屏幕上,節目組大剪刀一揮,前一秒還是孫楷送玫瑰杯,鏡頭幾下切換,就到了袁星洲單膝跪地,對葉淮行吻手禮上。
袁星洲:“??”
“臥槽!”袁星洲簡直要尷尬死了,“不是說讓他們剪掉嗎?不是剪了嗎?他們要幹嘛?”
他轉過頭,氣哼哼地找葉淮,想要一起找節目組問問,然而葉淮卻面色微紅,抿了下嘴。
袁星洲:“??”
葉淮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
“我好像……”葉淮摸了摸鼻子,道,“好像忘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