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深吸口氣,有些頹然:“學霸的話我反駁不了。”
簡恆其實麻藥勁沒完全過去,聞言閉了閉眼睛,忍下疲憊說:“反駁不了說明我說的對。”
簡恆早就看出來,秦城骨子裡的責任感讓他習慣付出不習慣接受。你讓他為兄弟兩肋插刀他二話不說,你讓兄弟為他插刀,他會比自己挨刀還難受。
這不是好習慣,得改。
秦城看出他的疲憊,趕緊打開飯盒:“大夫說你醒了先吃飯,吃完再睡。”
簡恆嗯了聲。
秦城小心翼翼地端著碗喂到他嘴邊,邊喂邊跟他說:“肋骨骨折,肺葉劃傷,剛才大夫過來說你身體素質好,沒意外住一周差不多就能出院。”
話音一轉,秦城皺了皺眉,有點不放心地說:“到時候再看,萬一他瞎說的我們多住幾天。”
“我沒聽說過醫院不想多賺錢讓你早出院的。”簡恆咽下嘴裡的東西說。
“屁,”秦城一臉信不著,擰眉,“我們這地方就這一家像樣的醫院,床位緊張,你這個就是骨折,沒油水撈,總讓你住著幹什麽。你聽我的多住幾天,不然落下病根上哪哭。”
“你的手呢?”簡恆看他針扎似的又是一激靈,補了一句,“可以問了麽?”
秦城深吸一口氣,轉移話題:“沒什麽事。”
“你因為我著急,”簡恆看著他眼睛,“能體諒一下我為你著急的心情麽?”
秦城噎住。
為他著急。
這話說的,真是,暖烘烘。
“啊……我也沒騙你,”秦城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手上纏的紗布,“就是看著嚇人,大夫說沒傷到手筋,愈合前別亂動就行。”
雖然他已經亂動半天了。
簡恆拿著他的手看了眼,頓時皺眉,聲音也冷了下來:“傷口裂了。”
“啊?裂了嗎?”秦城剛才沒注意,他一說才感覺掌心刺刺地跳著疼,應該是攥著簡恆的時候攥得太緊了……
秦城抽回手隨便在身上擦了擦,又端起飯碗喂他:“沒事,一會兒下去讓大夫重新包一下。”
簡恆沒說話,還看著他。
秦城跟誰都能隨口編,就是在他的眼神下沒轍,摸了摸後腦杓不敢看他:“真沒事,不然一會兒我把大夫叫過來,你親自問他。”
簡恆還是不說話,半垂著眼,眼底的情緒讓秦城心裡一酸。
心疼出現的猝不及防。
這人給他擋刀,擋完了還因為他手傷了沒救到自責。
秦城心尖發苦,一時間手足無措。
怎麽安慰?怎麽安慰簡恆?怎麽能讓簡恆立刻高興起來?
大腦再次當機,動作先於思維,當兩個人的嘴唇碰到一起的時候秦城才意識到他幹了什麽。
他,一個直A,主動親了他兄弟。還他媽美其名曰是安慰。
簡恆眼底有幾分驚訝,但沒持續多久,抬手狠狠按在他腦後,嘴唇輕微的觸碰霎時變得清晰。
秦城感覺他可能是真懵了,不然都這時候了腦袋裡想的居然是“這嘴唇真軟啊”……
“簡——”恆傷別壓住……
秦城後面幾個字被簡恆吃了,簡恆趁他張嘴說話的功夫吻了上來,牙齒輕咬,嘴唇上留下痕跡。
花名在外實際上純的一批的秦哥第一次這麽激烈地接吻,初吻是跟簡恆那個淺淺的觸碰,但跟這個的刺激程度壓根沒法比。
這種感覺秦城說不上來,只能確定一件事——他不惡心。
頂級Alpha信息素控制不住地爆發,充斥著這間小小的病房,冷冽的焚香前所未有的躁動,鋪天蓋地罩住濕木,洶湧而狂躁。
都是Alpha,壓製無異於挑釁,秦城腦袋裡最後一根弦被名為“本能”的東西扯斷。
下一秒反手捧住簡恆的臉反客為主狠狠親了上去。
Alpha,生物鏈頂端的生物,本就不存在生不生疏的事,繁衍生息是本能,每個Alpha都無師自通。
舌尖相遇,短暫停頓後瘋狂地糾纏在一起。
秦城徹底淪陷,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在幹什麽,只知道他要用最囂張的氣勢吻得眼前這個讓他臉紅心跳的Alpha跟著他一起瘋狂起來。
粗重的呼吸聲伴隨著熱浪蒸發掉全部顧忌,肌肉緊繃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征討與被征討的戰爭裡。
宛如兩個凶悍的猛獸,露出獠牙卻也袒露脖頸,肆意侵佔又無限度給予。
秦城不記得他們是怎麽分開的,應該是一起喘不上氣了,可以判斷出簡恆也是初吻……
就算分開也不肯罷休,嘴唇相碰死不分開,眼底深紅地注視,滾燙急促的呼吸打在皮膚上。
秦城嘴唇酥酥麻麻的,連帶著舌頭上的感覺一時間都散不去。
簡恆是真的咬。
但秦城覺得他咬的一定比簡恆狠。
“好像,”秦城喉結混動,盯著他嘴唇看,“破皮兒了。”
簡恆眯了眯眼睛,舌尖輕輕掃過受傷的唇角。
“轟——”
熱度順著下半身一路直竄腦門,炸飛了秦城所剩無幾的自製力。
再次撲上去的時候秦城腦袋裡只剩下一句話——他才是韭菜成精的那個……
簡恆顯然在這方面不慣著他,再次分開的時候秦城嘴角也絲絲地疼,連帶著脖子、鎖骨、耳朵……
“我……”秦城口乾舌燥,使勁甩了甩腦袋,但還是渾身都熱恨不得親他個三天三夜,順便再乾點別的什麽,“我覺得不太對。”
照理說抽風抽一次就夠了,他不能馬上清醒就算了,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抽。
不對勁。
簡恆的狀況不比他強,秦城看他的眼神都覺得要不是還傷著他能一口把自己吃了。
“易感期,”簡恆嗓音沙啞,“這個月的。”
“操……”秦城覺得操蛋,但心裡又止不住地松了口氣。
不是他瘋了,所以,再親一下沒事吧?
……
這是歷史性的一天,換藥護士看他倆的眼神秦城將一輩子銘記,非常想和她解釋一下他倆不是精蟲上腦的韭菜精,他不是在虐待病人,而是他們倆易感期到了。
至於兩個Alpha易感期到了為什麽不找醫生反而互相親嘴……這真是說來話長。
……
“我現在覺得我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了。”秦城躺在簡恆旁邊,怕壓到他緊靠在床邊,目光平靜地看著天花板。
他好像體會到第一次易感期互咬後簡恆“賢者時間”時的感覺了。
放空心情,不要去想他剛剛的行為有多麽震驚世界。
放松神經,滿室的焚香味讓人安心。
簡恆抓住他的手,攥了攥:“睡吧。”
秦城對於簡恆直接了當的晚安非常滿意,這個時候多問他一個字他都可能突然爆發鞠躬道歉然後卷鋪蓋睡走廊去。
他一個直男……是直的吧。秦城一陣悲哀。居然乾出了這麽喪心病狂的事。
抱著對他表白過的同性一頓啃,還啃了又啃。
這不是,這不是仗著喜歡為所欲為嗎。
渣男,太渣了,不可饒恕。
可是感覺……還不錯?
罪過罪過,怎麽能不錯,不能,不能。
可是簡恆嘴唇軟舌頭比嘴唇還軟就是牙硬咬得他有點疼……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
秦城閉上眼睛,試圖尋求內心片刻的寧靜,腦海裡忽然循環起那天查到的簡恆手機鈴聲的翻譯。
寶貝,你正在對我做的事,讓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你的激情……
你使我全身肌肉緊繃就好像此刻我在你的震顫下劇烈燃燒……
操……果然好黃。
秦城捂住眼睛,破罐破摔地進入淺眠。
他也不敢睡死,簡恆這邊隨時有狀況得叫醫生,得看著發沒發燒,隔一個小時量一次體溫。
本來應該護士過來量的,但秦城實在是受不了那小護士看他的眼神,總覺得在她眼裡他就是個連病人都不放過的變態。
這次秦城沒理了,確實是他先動的手,不對,是他先動的口。
簡恆睡得很沉,本來就失血過多,經了一遭手術,麻藥勁剛過就摟著他哭了一場,他哭完又抱著人好一頓啃。
他當時是沒忍住立正了,眼睛沒花的話,余光裡簡恆也立了……
這一通折騰,正常人也得累。
秦城小心翼翼地測了體溫,記在了旁邊的小本上,心裡想的是要是他躺在這簡恆記,那囂張的字體不得驚翻一串大夫。
為了省地方秦城側躺下來,對著簡恆的側臉。
秦城看著看著就忍不住誇。
這鼻子,真高,這就是Omega口中想在哥哥鼻梁上滑滑梯的那種吧。
這嘴,真好看,看著好看親著……跳過。
這睫毛,可能是成精了,不知道跟他比誰的更長,哪天抽空量量。
簡哥又帥又酷這幾個字秦哥已經說倦了。
想著想著秦城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被護士叫醒的時候秦城一臉懵,第一反應不是看瞪他的護士而是猛地轉頭看簡恆。
簡恆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手握著他的手,眼神不悅地看著護士。
護士被盯得剛要出口的話就這麽咽了下去,不自然地說:“讓你看著病人,你還睡覺。”
秦城反手捏了捏簡恆的手,心跳砰砰的,每次忽然被弄醒都要緩一會兒,這次也不例外。
“你趕緊下來,”護士拿著藥瓶,“怎麽還和病人擠一張床上了,碰著傷口怎麽辦?”
“碰不到。”簡恆嗓音涼涼的。
護士一僵,沒敢再說話。
秦城緩了會兒徹底清醒了,趕緊下來騰地方,知道護士也是好心,邊往旁邊走邊說:“不好意思,昨晚太困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就睡過去了。”
護士想說你心怎這麽大呢,但另一個躺在床上的Alpha眼神太可怕,好像她再多說一句就能忍著一身傷從床上跳起來揍她似的。
而且就算受了傷,她也覺得這個叫簡恆的Alpha傷患能一隻手碾死她——只要她敢再多說旁邊這位一句,下一秒就得橫屍當場。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穿著祖傳貂兒坐在門口的叉凳上,閉著眼睛搖了搖破扇子,咂摸一口茶缸子裡的茶水道:這章寫得我怎麽這麽熱呢,啊,是衣服太厚了。
(小聲bb:一到過度章節評論就好少好少,悲桑的淚水嘩嘩嘩嘩嘩嘩嘩嘩嘩嘩地流……)
(再次小聲:韭菜補shen)感謝在2020-05-1117:40:53~2020-05-1215:30: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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