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裡很悶,彌漫著散不去的水汽。枝葉層層交疊,剛進來一會兒,便感覺身上軍裝緊貼上了脊背。
晚進來五分鍾,聯邦隊伍已經不見蹤影。只看得見草叢中有走過的的痕跡。
五十人畢竟人數不少,齊齊一排走過,壓塌了不少枝葉。灌木叢也變得東倒西歪。
痕跡沒有經過清理。那些人離開的方向一清二楚。
白越沿著這些痕跡,帶領隊伍往前走了幾十米。又忽然停住。
後邊跟著的隊伍也隨之停下:“怎麽了?”
蹤跡還沒有消失。不知是聯邦人太過自信還是太過匆忙,就這麽大喇喇地留下一條線索給他們。
只要繼續沿著痕跡往前走,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目標。
原本,要是他們抽到了先手。大概也不會利用地形環境,而是直接潛藏暗處。等聯邦隊伍一進來就直接張開火拚。
他們對賽場不熟悉,時間拖得越久反而越不利,倒不如速戰速決。
這些參賽的年輕軍人,每一個都對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
只可惜運氣不佳。現如今為了獲勝,必須盡快找到目標。
白越:“有點奇怪。”
這段路走過來,雖然痕跡還在。但越到後面,范圍便越小。
起初,肉眼可見一大片被踩碎的枝葉。而到現在,范圍卻小了一大圈,周邊灌木叢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大概是注意到了吧。”有人猜測,“準備清理的時候發現時間不夠了,所以沒清乾淨。”
雖然不是沒有可能。但事實若真是如此,聯邦做事也未免太過馬虎。
白越回頭,看向大部隊經過的那一段路程。
腳印密集而凌亂,草葉被壓下後再未立起。這才是正常50人經過時會留下的痕跡。
白越:“或許他們中途就分開了。”
離開的隊伍說不定正蹲在某處監視他們。而前進的隊伍則故意留下線索,引他們前往設立的陷阱、準備一網打盡。
思及此,白越看向尚宇飛:“學長,你能去前面探路嗎。”
尚宇飛挑眉。
白越笑:“有可能是陷阱,但我們或許可以反利用一次。”
“我和其他人會在外圍支援。”
“知道了。”尚宇飛沒再多問,“等找到線索,我會發信號。”
說完,便信步朝前奔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叢林之中。
“派我們去會比較好吧。”
有人不無擔心。
他們大多數人只知道白越的實力,對其他人卻不太清楚。在他們看來即使再怎麽強,也只是軍校生而已,太過青澀。
白越注視著那人消失的方向:“沒問題的。”
眼看著帝國隊伍就要抵達他們提前設下的陷阱,卻突然中途放棄。
潛伏在暗處的聯邦成員一愣,接著立馬向上頭匯報了這件事。
“現在有一個人過去,其他人分散開了。”
他如實稟報著目前情況,有些摸不著頭腦。
如今五十人分開成了五個小隊,搞得他們監視人員分身乏術,只能暫且分頭跟著其中三支隊伍離開。
“分開?”
領頭的Alpha輕哼一聲,“真是自尋死路。”
他下指令道:“陷阱位置的隻留下一隊。其他人去追蹤監視員發來的位置,逐個擊破!”
指令通過通訊器傳進軍人們的耳中。他們沒有猶豫,立馬分頭行動。
當尚宇飛抵達一處空曠的野地時,蹤跡戛然而止。
周圍都是密布的樹木,唯獨這個地方很特殊。隻生長著細小的幼苗。野草隨風而動,周遭景色一覽無余。
沒有障礙物能夠遮擋身影。走進去會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很容易被狙擊。
到這地步已經很明確了。腳印未被清理,的確是為了吸引他們過來。不出意外,周圍大概正潛伏著聯邦的軍人。
尚宇飛拿出通訊器,正要通知白越這件事。忽然,身後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響。
他躍開原地,就見一發子彈擊中地面。
糟糕、射空了。
聯邦成員心下叫糟。
剛才明明是個絕佳的機會,那人正背對著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周遭危機。要是能拿下這個人,無疑是給聯邦的勝利開了個好頭。
子彈只有五發,而他卻浪費了。
緊接著,耳畔又傳來子彈擦過空氣的聲響。不僅是他,其他同伴也接連展開了行動。
這人心態立馬平和下來。
沒關系,就算第一發沒中。這麽多人圍攻,那人絕對會沒命!
【66666】
【派一個人衝上來,帝國軍人在想什麽??】
【想peach吃吧(笑)】
就在聯邦成員興致勃勃地端起槍、想要乘勝追擊時,卻發現跟丟了那人的蹤影。
四周上下空無一人。唯有熱風吹過,在林間卷起沙沙的聲響。
【注意後邊啊!!!】
上帝視角的觀眾們都發現了異常,唯獨軍人仍理不清現狀。躲在樹叢之間,探頭小心翼翼地尋找。
他正打算溝通同伴,忽然後腦杓抵來一冰涼的硬物。
聯邦成員身子僵住,臉色煞白。
這個人什麽時候繞後邊去的?
身後傳來男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你們既然是來狙擊的,第一次失敗就應該立即撤退。”
聯邦成員當然明白。理論上是這樣,畢竟他們暴露了位置。可誰能想到有五個人在,還對付不了一個新兵?
就算不搞偷襲直接上,他也不覺得他們會輸。
事已至此,聯邦成員深吸一口氣、準備豁出去了。
他大聲道:“你們快過來!他在我這裡!”
不成功便成仁。只要團隊能勝,哪怕把他炮灰了也無所謂。
然後,他就靜等著下一秒子彈射出。
然而五秒過去,他還醒著,同伴也沒有回應。倒是風越來越大,樹葉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就像是在嘲弄他。
“早就‘弄死’了啊。”
背後再度傳來那人的聲音。聯邦成員感到自己後腦杓的槍支移開。
“不然你當我跟你廢話什麽。”
聯邦成員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察覺槍支移開、立馬持槍轉身準備來個絕地反擊。
然而還未扣下扳機,槍頭便被那人挾住往外一拽。抬腳直接踩上他的臉、又猛地往脖頸處一踹。他兩眼一黑,徑自暈了過去。
前後不過短短半分鍾,這提前埋伏好的五人眾便徹底淘汰。
熒屏前的聯邦觀眾都驚了。即使是在上帝視角,他們也完全沒看清這人的動作。
就好像他們聯邦的軍人主動送上去一樣。
他們一直篤定,聯邦軍人的實力要遠遠強大於帝國。正因如此,帝國才總回避開戰、甚至編出一個蟲族的故事糊弄他們,主動求和。
但開局這麽短時間,他們竟已經有五個人淘汰,甚至還是一個人解決的?
【搞什麽、聯邦振作一點啊!】
【一定是因為那幾個人太弱了,看其他人的表現!】
【聯邦最強!聯邦第一!】
他們還是不願承認現實。
帝國觀眾看著屏幕上劃過的一排彈幕,有些想笑。
即使他們不開帳號去戰鬥,也能夠啪啪打這些聯邦人的臉。
事實勝於雄辯。
在揍暈最後一人後,尚宇飛拿起對方的通訊器。對面剛好有人撥通過來。
“解決了嗎?”
聲音挺耳熟。就是進場前對他們挑釁的那名聯邦隊員。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官。
“解決了就立馬歸隊,去支援他路。”
尚宇飛沒有說話。
聯邦隊長:“喂、聽見了嗎?”
尚宇飛將通訊器放至耳旁,接著橫起一腳、猛地踹向樹乾。發出嘭地一聲巨響。
可惜的是,通訊器那頭並聽不見相同的聲音。說明聯絡人並不在附近。
這時,聯邦隊長終於注意到了不對。
“你們那邊怎麽了?盡快回復!”
“沒怎麽。”尚宇飛斷眉微挑,“只是讓他們睡著了。”
完全陌生的音色。
聯邦隊長一愣。
這是通訊器被奪走了?
監視員明明說只有一個人,怎麽會被反殺,難道是情報錯誤?
尚宇飛:“你想知道我是怎麽乾掉他們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開腳步,飛快朝另一個方向奔去。同時還不斷製造聲響,想要借機判斷指揮官的位置。
當務之急,是拖延通訊時間。
尚宇飛:“因為你們隊伍裡有叛徒,提前給我打了信號。”
聯邦隊長皺眉:“胡說八道。”
“嘭!”
依然沒有響動,不在這邊。
尚宇飛:“是不是胡說,我可以告訴你那家夥的名字。”
聯邦隊長:“……”
他心下生起懷疑:“叫什麽?”
“嘭!”
有了。
尚宇飛頓住腳步。雖然細微,但能隱約聽見通訊器對面傳來相同的聲響。
聯邦隊長本人,應該就在這附近。
“他叫……”
尚宇飛躍上樹乾最高處。影影綽綽的樹影遮擋住了視線。但他視力很好,透過枝杈交錯的縫隙,還是窺見了聯邦軍裝的那一抹黃綠色。
他眯了眯眼:“是叫白癡吧。”
聯邦隊長心知被耍,怒道:“你——!”
通訊器被單方面斷開。
聯邦隊長隱忍著火氣,再次聯系上其他隊員。他們已經轉移位置、並跟蹤在了帝國大部隊之後。
帝國隊伍分成了數隻小隊,反倒為他們提供了便利。現在他們要挨個擊破。等拿下這場初賽的勝利,他再要找到剛才聯絡他的人,好好嘲弄一番。
白越接到了尚宇飛的聯絡,得知那邊果然是陷阱。只是埋伏人數不多,只有五人。
既然如此,那麽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聯邦起初是想借機扳倒他們所有人,所以一開始的埋伏大概不止五人。現在只有這麽點兒,應該是在發現他們分散後做出了對應。
說不定已經跟到了他們附近,虎視眈眈的準備下手。
不過周邊環境他們都排查過,監視人員並沒有跟他們一起來。應該是優先去追蹤了正式軍人,而沒有把他們這些“新兵”放在眼裡。
不過,無論聯邦準備追擊誰,結果都不會變。
五支隊伍雖然分開,但每兩支隊伍的距離卻相隔不遠。左右隨時可以支援。
一旦聯邦現身,他們會反包圍過去,將其一網打盡。
“另外,我找到了他們的指揮官。”
尚宇飛道,“這邊隻留了六個人,我可以直接上。”
已經找到人了?
白越愣了愣,繼而笑道:“學長真厲害。”
對面那頭輕哼一聲。
提前解決掉指揮官,能讓形勢更有利於他們這一邊。沒了統一指揮的人,即使個人作戰能力再強,也單手難敵四拳。
白越:“找機會出手吧。目標只是指揮官,其他人不管也沒事。”
尚宇飛應了一聲。
白越掛斷通訊器。
現在萬事俱備,只等那些埋伏的聯邦成員主動現身。
聯邦成員躲在暗處,一直掌握著帝國隊伍行進的動向。
奇怪的是,這些人好像沒有要找他們的意願。走走停停,就跟散步似的。
除了駐守衛海星的軍人以外,其他人都不太適應這邊惡劣的環境。
又熱又悶,再加之躲在暗處不敢動靜太大,汗水已經浸濕了軍服。緊緊黏在背上,很不舒坦。
聯邦成員袖口抹了一把臉,擦掉滴落的汗水。
直到這時,通訊器終於傳來發動攻擊的指示。
來了!
所有人早就等急了。
遵照指示,他們約莫三十來人隻守著一支十人小隊。那些人完全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途中有許多可以攻擊的破綻。
在他們眼中,這些帝國軍人就如同待宰的肥羊。養了這麽久,終於可以動手!
幾乎不用人提醒,所有人齊齊端起槍支,一同扣下扳機。
子彈飛出,大部分人都來不及出聲,立馬應聲倒地。昏迷過去的身體摔入灌木叢之間。
埋伏來自於四面八方上上下下,幾乎沒有人能躲過。
這麽一大批人同時倒下,場面著實壯觀。彈幕再次爆發出狂歡——聯邦翻盤的時刻到了!
聯邦成員們也對這次偷襲很滿意。有人上前搜刮戰利品、有人聯絡指揮官通報這次喜訊。還有人詢問監視員其他隊伍的位置,準備乘勝追擊。
“奇怪。”聯邦成員疑惑,“隊長怎麽不說話?”
一人撿起落在地上的槍支,抽出裡邊彈藥:“可能剛好在聯絡其他人吧。你等等再打。”
話雖如此,但通訊器明明接通了啊。
那人依然疑惑。
“我們這邊解決了。”聯絡監視員的軍人道,“現在趕去下一個目標。”
他以為能聽見同伴的祝賀。誰知卻聽那頭傳來驚慌失措的大叫:“快離開那裡!他們過來了!”
聯邦成員一愣:“誰?”
不過,他沒能聽見回復,手中通訊器便被人打落。
抬眼看去,卻見四周叢林間不知何時來了帝國的軍隊。一邊在林間移動、一邊端槍朝中央射擊。
“快找隱蔽物!反擊!”
他們完全沒想到支援會來的這麽快。
行進隊伍距離相近這點他們也注意到了。但即使再怎麽快,從發現異常到趕過來也需要時間。
從他們準備下手到現在,也才過去兩分鍾不到。帝國軍人怎麽會那麽迅速?
【等等、這不是作弊了吧?】
聯邦觀眾看得很清楚。幾乎是在己方軍人動手的那一刻——甚至還沒打到人,兩旁遊離的部隊便立馬調頭往中間方向趕。並在見到人後直接動手,沒有絲毫猶豫。
就跟開了天眼一樣。
聯邦部隊在找到掩護物後立馬開始反擊。
一時間,槍支彈藥、刀光劍影、信息素對抗,都在這一刻同時爆發出來。
所有人都沒有手下留情。
尤其是對帝國軍人而言。好不容易抓到這些聯邦人的馬腳,怎麽可能放過。否則等這些人逃了,要再在這偌大的野外找到它們,更是難上加難。
子彈只有五發。在射完以後,軍人們直接抽出刺刀迎向了敵人。
“我們人數佔優!跟他們拚了!”
有聯邦成員鼓勁。
即使另外來了兩支隊伍夾擊,合計也不過二十人。但他們人數幾乎是這些人的兩倍,就算一開始落了下風,也有翻盤的余地。
而很快,他們發現有些不對勁。
人數比理論上要多。那些偷襲時被他們射中倒進灌木叢的軍人、竟然再一次站了起來!
【靠,果然是作弊吧!】
【是不是吞了什麽藥,讓麻醉槍不起作用?】
聯邦觀眾們怨聲載道。
聯邦的軍人有些搞不清狀況。再加之聯絡不上指揮官,便準備先撤。
可這時,又一支十人小隊襲了過來。
耽擱時間太久,其他隊伍也來了。
聯邦的軍隊被生生割裂開來。情況過於混亂,他們甚至無法相互支援。很快便潰不成軍。有幾個想要逃的,也很快被帝國軍人捉住。
捉住他們的是陸深。他正想要開槍讓這幾人昏睡過去,卻聽這些人大聲道:“等等!”
陸深停下槍,禮貌問道:“什麽事?”
“你們怎麽會那麽快趕過來?是不是作弊了?!”
陸深:“我們沒有作弊。”
聯邦成員:“你們哪怕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我們聯邦絕對不會承認!”
另一邊,戰鬥已經臨近尾聲。白越幾人趕到的時候,甚至沒怎麽出手就製服了這群人。
現在正在清點人數,確認還有幾個漏網之魚。
白越聽見一旁對話,轉頭看了過去。陸深不知在跟那群人說什麽。
【要是沒有作弊,就拿證據出來看看啊】
【就是就是】
明知道現場選手看不見彈幕內容,聯邦觀眾們還是十分憤慨。
白越走近。陸深貌似有些苦惱,不知該怎麽回復這些人的話。
他接過陸深手中槍支,抬起對準這些聯邦軍人,笑道:“無論你們承不承認,做判斷的是裁判。”
按照規則,只有“打倒”全部敵人才算獲勝。
“等、等等!”聯邦成員慌了。
“我們只是想知道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白越想了想,點了下耳麥:“有通訊器,然後報數。”
通訊器?報數?
兩人一愣。
有通訊器在,只要聯絡不上某支隊伍——就說明這支隊伍遭遇了危險。
但問題是,判斷需要時間。如果不是當時恰好在與這支隊伍通信,怎麽會立馬確認位置?
就算這五支隊伍的通訊器一直開著。但相互干擾,突然聽見槍聲也應該沒法立即判斷方位。
可事實是,他們不僅判斷出來了、還立即趕了過來。
“你是想說,你們剛好在跟這支隊伍聯絡?”那人訥訥,“這也太巧了吧。”
不過另一人卻明白了白越的意思:“等等、你說報數……”
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通訊器一直開著,五支隊伍從左至右輪番報告數字。一旦其中一支隊伍停下,就說明遇見了危險,其他隊伍需立即前去搶救。
他們一開始打的那麽順。沒開幾槍對面就全軍覆沒,說不定也是裝的。故意跌入草叢,為的就是等同伴們過來,再殺個出其不意。
白越:“如果你們不現身立即撤退,我們可能還趕不上。”
兩人後悔萬分。
這時,司空邢也走了過來。人數已經清點完成。
他看著面前兩個聯邦成員,道:“加上他們,一共39個。”
包括途中“偶遇”的3個監視員。
白越:“有5人是在陷阱那邊,還有5個跟著指揮官。”
人數剛好夠50人。
聞言,這余下的兩個聯邦成員驚訝不已。
竟然連他們指揮官的位置都暴露了?
“勝負已分。”白越笑著看他們,“總之,先睡一覺吧。”
畫面中,最後剩下的兩名聯邦軍人也倒下了。
解說員微怔片刻,在看見裁判信號後,立馬回神,道:“沒想到初賽結果這麽快就出來了。”
“我宣布,第一場比賽的勝利者,是帝國隊伍!”
屏幕出現了短暫的空屏。
聯邦的觀眾們陷入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第一戰他們明明抽到了先手、還以為會是個好兆頭,誰能想到開場不過十來分鍾,他們就輸了。
輸的一塌糊塗。
少頃,屏幕之上再次開始滾動彈幕。
【聯邦這些軍人在搞什麽啊,這都能輸。】
【氣死我了!】
【別罵了,大家一致對外。他們也盡力了啊】
【沒看出他們盡力,完全是被吊著打】
原先還同仇敵愾的聯邦觀眾,由於這次失敗相互埋怨起來。
但很快,這些負面內容被新的一輪彈幕給刷了過去。
【啊啊啊啊上來了上來了!】
【來的剛好!我愛帝國!帝國牛逼!】
【哈哈哈哈哈聯邦還嘚瑟不?】
【啊啊啊啊啊白越。快放大鏡頭,我要看白越的盛世美顏!】
帝國觀眾們終於拿到帳號。由於聯邦觀眾陷入內戰,彈幕池很快充滿了他們的溢美之詞。
明明只是初賽告捷,卻好像已經大獲全勝一般。
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氣勢!
第一場比賽結束。醫務兵紛紛進場,準備抬走昏厥的士兵。
就在這時,白越收到了穆思寒的聯絡。
“有些不對勁。”
穆思寒看著眼前倒下的男人。
這人是一名聯邦軍人。
觀賽途中他發現這人鬼鬼祟祟地徘徊,便跟了過來。
只不過,對方發現了他的蹤跡。一言不發直接開始攻擊。
而現在這人的臉部,皮膚表層不斷起伏,就像是有一條細長的蟲子在鑽來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