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位於臨時宿舍附近。
白越趕到現場的時候,那裡一片混亂。
幾個糾察隊隊員拉了一條紅色警戒線, 正在整頓秩序。穆思寒等人並不在其中, 大約是被派去了其他地方。
周圍還有幾個圍觀群眾, 站在線外, 一臉擔憂。
視線被眾人擋住,看不太清裡邊發生了什麽。但隱約能聽見抽泣聲。
白越與尚宇飛對視一眼。
白越率先上前,走進警戒線內。隊員們認識他, 並沒有阻攔。
穿過包圍圈後,他終於看見了裡邊的場景。
一名omega學生躺在地上, 腹部出血。連帶著製服也被染紅,“暗旗”的校徽變得模糊不清。
受害者是暗旗的學生。
他神智還保持著清醒,但因太過疼痛, 已是淚流滿面。醫護人員蹲在一旁, 為他做緊急處理。
馬尾女注意到白越:“你來了。”
白越的視線從受害學生身上移開:“是面具組織的人乾的?”
馬尾女簡要說明了一遍事情經過。
暗旗的這名omega學生是後勤組的成員, 十五分鍾前回臨時宿舍拿東西時遭遇了襲擊。
據說襲擊他的幾人, 全都戴了一副相似的白色面具。
只可惜糾察隊趕到的時候,凶手已經跑了。沒有抓到先行。
換句話說,這個學生既是受害者,也是目擊證人。
聞言,白越陷入沉思。
在他印象中,面具組織的人雖然行事詭異, 但從來沒隨便對校內學生動手。更何況上次利亞星,那些人還救了帝一的遴選生。
白越有些遲疑:“他們為什麽這麽做?”
“誰知道呢。”馬尾女冷笑,“那些家夥的所作所為向來沒什麽邏輯。不過硬要找出一個理由……”
她面露不屑:“估計只是想給我們糾察隊添麻煩。”
談話間, 醫護人員已經對傷者做完了緊急處理,要將人抬上擔架。
暗旗學生手捂著傷口,臉色慘白。正這時,卻聽人群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學長?你怎麽了?”
他一愣,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亞麻色頭髮的青年。
對方從人群中穿出,走到他身旁蹲下。
“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學長神色有些躲閃。他現在模樣太過狼狽,不想被心儀的alpha看見。
司空邢看著腹部滲出的紅色:“是誰乾的?”
學長還沒來得及回答,便有人將話截了過去。
“一個惡臭的學生組織,成天戴著面具耀武揚威。”
司空邢循聲望去,見是一個扎著馬尾的女alpha。
對方揚著下巴:“請放心,我們會盡快將人逮捕歸案。你可以先陪傷員去醫務室。”
司空邢看著她,沒有說話。
轉頭朝受傷學生道:“你一個人也能行吧?”
學生一怔。其實私心下他想讓司空邢陪著自己,但對方既然主動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再提要求,隻好訥訥點了頭。
傷員被帶走了。
圍觀學生們面面相覷,有些懵逼。
突然出現這檔子事,總感覺已經不是觀賽的心情。誰能想到身為to1的帝一綜合軍校,竟然會有學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刺傷。
雖然現在只是一個人受傷,但誰也不能保證這件事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畢竟從方才的話來看,這所謂的“面具組織”和帝一糾察隊積怨已久。而他們就是被無辜牽扯進來的替罪羊。
見眾人新生不安,馬尾女出言安撫。
“請諸位放心。我們會進一步加快巡邏,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刺傷事件剛發生不久,因此還沒傳播開。而一旦競技場的觀眾們也都知道了,最壞的情況是引起恐慌、從而導致運動會中斷。
馬尾女:“希望各位暫且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為了安全考慮,也要盡量避免單獨行動。”
司空邢笑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幫你瞞著?”
馬尾女看過去,見是剛才那名傷員的同學。
畢竟是外校的參賽選手,所以她按捺下了心中的不快,解釋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這件事只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會通知學校進行廣播,讓各位注意安全。”
司空邢聳了聳肩,沒再開口。
無論心底怎麽想,至少學生們表面上是答應了。
眾人紛紛散去。
這時,馬尾女才注意到人群中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她眉頭一皺:“你怎麽在這兒?”
尚宇飛瞥她一眼,嗤笑:“你們糾察隊要隱瞞的事可真多。”
馬尾女皺眉:“我說了,那是為了避免引起恐慌……”
“不是為了名聲?”
他校學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刺傷,任誰都會對帝一安保產生質疑。
這些學生知道要小心,其他人可不同。不痛不癢的放一道廣播,有幾個人會放在心上。
沒有戒心,即使再出現暗旗學生的事件也不奇怪。
不過,尚宇飛早已習慣糾察隊的處事方針。
他唯一擔心的是白越。會被這些好面子的家夥派去做一些危險的事。
這時,遠處的巨蛋競技場再次傳來激昂的進行曲。最後一名選手也已到達終點,預選賽結束。
等前十名晉級學校公布後,就即將展開下一場比賽。
白越身為糾察隊隊員,必須要優先這邊的任務。但尚宇飛不同。
白越見副隊長的表情逐漸變臭,先一步朝尚宇飛道:“你先回去吧。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任務,就去跟你匯合。”
既然是白越開口,尚宇飛沒再多說什麽。輕拍了下對方肩膀,轉身離開。
直到那人離去,馬尾女才不快地開口:“白越,你怎麽會跟他認識。”
白越:“他是我高中學長。”
聞言,馬尾女略微顯得有些訝異:“你們竟然認識那麽久,那你也該知道這家夥的脾氣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勸你挑朋友的時候還是多斟酌……”
“副隊長。”白越笑道,“咱們還是先說任務吧。”
馬尾女:“……”
她的話被堵了回去。正要開始進行說明,卻發現這裡還站了一個外人。
司空邢立在幾步開外,好奇地旁觀他們,並沒有離去的意思。
見眾人齊望向他,還擺手道:“不用在意我,你們聊你們的。”
怎麽可能不在意!
馬尾女按捺著脾氣:“接下來就是我們糾察隊的事了,你不用太擔心。還是盡快回去準備比賽吧。”
“那個倒不急。”司空邢笑道,“我的對手就在這兒。他什麽時候走,我就什麽時候走。”
聞言,馬尾女一愣。接著就看見這個亞麻色頭髮的青年走向了白越,微微一笑:“今早才見過面,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另一邊,尚宇飛走遠後卻沒有立即回到競技場,而是拿出手機聯系了吳子浩。
“現在在哪。”
“啊?老大?”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嘈雜,“我、我當然是在現場給你加油啦!絕對沒有跟omega在一起!”
“行了。”
尚宇飛早清楚這家夥的毛病,嘖聲道,“馬上過來,有事要做。”
數分鍾後,他從吳子浩那裡收到了匯報。
近1一個小時內,各成員的行動沒有異常。
吳子浩差點就要搭訕成功,結果就被老大號令速速召回。但他不清楚要他調查這些東西是幹什麽。
匯報完後,見老大面色不悅,小心翼翼地問:“發生什麽事了嗎。”
尚宇飛:“組裡有人刺傷了學生。”
聞言,吳子浩大驚。一挽長袖:“那一個小時怎麽夠,你等著,我馬上把這些家夥給找出來,一個一個盤問!”
“慢著。”
尚宇飛眼睛微眯,“這也只是糾察隊的判斷罷了。”
既然他們沒有組員行動,證明刺傷學生的只能是其他人。
他穿上外套,往前走去。
“走吧。早在糾察隊之前,揪出那群冒充我們的混蛋。”
白越當然記得司空邢。
老實說看見對方突然出現在這兒,他還有些奇怪。
“我看見了你今天的比賽。至少決賽之前,我想跟你比上一場。”
司空邢笑眯眯:“所以,盡快解決掉這個破任務,和我一起回去吧。”
白越還沒回話,便聽身旁傳來冷聲。
“白越是我們糾察隊的一員,理所應當優先糾察隊的任務。”馬尾女神色不悅,“帝一還有許多出色的選手,你可以去找他們。”
“出色?”
司空邢看向她,語氣不帶什麽惡意地問,“你這種程度嗎。”
“什麽?”馬尾女臉青一陣白一陣。
“啊抱歉。”司空邢道,“我只是對很弱的alpha沒什麽興趣罷了,不針對你。”
馬尾女剛想說些什麽,手機鈴便震響起來。她看清來電人後,神色一變,立馬走到遠處接聽電話。
司空邢得空問白越:“中選賽你趕得回去嗎。”
地上的血跡還未乾涸。
從剛才來看,司空邢跟剛才受傷的學生認識。不過看起來並不怎麽關心那人的傷勢。
白越視線從血跡上移開,朝司空邢笑了笑:“我會先去捉凶手。”
司空邢抱臂,似在冥思苦想什麽。最後右手握拳敲擊左手掌心。
“有了!”他嘴一咧開,便露出兩顆虎牙,“我來幫你吧。”
白越愣了愣。
“盡快把這件事解決掉,回去繼續比賽。”
馬尾女那邊是接到了隊長的聯絡。似乎是遲遲未接到匯報,因此來電催促。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浪費了多久時間。掛斷電話後,也不再管司空邢,直接就下派了任務。
而由於人手問題,這次白越依然是一個人巡邏搜查。
白越:“不用調查監控嗎。”
“已經調查過了。”馬尾女皺眉,“跟之前一樣,那些人很清楚帝一的監控位置,全部避開了。”
白越:“同時段的其他路線呢。”
馬尾女:“沒必要看。”
帝一的監控覆蓋了全校近90%的區域。但面具組織的人身手靈敏,往往能爬到一些監控死角的位置。因此每一次的追蹤下來,都是以糾察隊的失敗告終。
也因此,糾察隊得出了一個結論。與其耗費精力追查以前留下的錄像,不如抓緊時間巡邏、同時實時監控錄像。更能調查到蛛絲馬跡。
馬尾女:“時間不多了,盡快行動吧。”
她沒有給白越更多說明的機會,手一揮便讓眾人散開。隨即自己也離開了。
司空邢在一旁圍觀了全程,眨了眨眼睛:“原來你們糾察隊做事這麽‘雷厲風行’。”
白越沒有回話,拿起手機聯系了監控室內的隊員。現在是曹尋在那裡負責。
“幫我一個忙。”白越道,“把最近1個小時內的所有監控畫面傳到我手機上。”
曹尋沒有多問,直接就發了過來。
數據量比較大,最先接收到的畫面信息,就是暗旗學生被刺傷的一幕。
學生躺倒在了地上。而周圍站了四名戴了白色面具的家夥。
他們行完凶後,還頗為挑釁地朝鏡頭豎了個中指,一副“有本事你來抓我”的無賴模樣。
而很快,幾人便朝四周散去,身影消失於畫面之中。
“這就是你們說的‘面具組織’?”
司空邢也立在一旁看監控錄像,“看起來也不怎麽厲害。”
更多畫面傳輸過來。
白越一一對比過後,有了新的發現。
這些戴了面具的家夥在刺傷暗旗學生後,立馬隱去了身影。潛行中也有意避開了鏡頭。
但他們顯然對校內環境不太熟悉。很快,身影便出現在了下一個畫面。
看著看著,白越暗下暫停鍵,並放大了畫面。
雖然不太明顯,但在面具邊緣與帽簷交界處,能隱約看見黑色的耳麥。
——有人在通過耳麥下達指示。
數個區域連接下來,大概能劃出這群人的出沒范圍。而這跟副隊長安排的巡邏路線是南轅北轍的方向。
司空邢一直在旁邊看著,自然也發現了這點。
他意味深長:“你們副隊長做事,可真是‘滴水不漏’。”
在加入糾察隊後,白越也進行了幾次任務。當時副隊長的指示並不像現在這般。
大約這次是先入為主,再加之與面具組織矛盾頗深、所以被怒氣衝昏了頭腦。
白越想了想,將劃分范圍發送到了群裡,並稱自己會前往這個區域巡邏。
剛一發過去,馬尾女便打來了電話。
白越接通後,就聽那邊傳來嚴厲的斥責:“你在幹什麽?大家都在按指示行動,只有你負責的路線出現空缺。要是出現問題,你要怎麽負責!”
白越:“我會負責的。”
許是沒想到會聽見這種答覆,馬尾女不覺一愣。
白越問:“副隊長。如果我也戴上面具,就能成為那個組織的人嗎。”
“什麽?”馬尾女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白越:“您比我更熟悉他們,是不是偽裝應該很快就能分清。”
“我還是建議,再看一遍監控錄像比較好。”
他不待那邊回復,便掛斷了電話。
司空邢在一旁鼓掌。
“我還以為你是逆來受順的性格,沒想到這麽有主見。”
白越無奈:“你要跟我多久。”
司空邢笑:“我說過了,我要幫你完成任務。”
白越並不怎麽需要。
但他又不知道怎麽趕這家夥離開,隻得歎一口氣,轉身朝劃分區域走去。
另一邊,徐成棟也正在巡邏。
他要比白越早到現場,所以提前就被派了出去。
這時看見群裡的消息,不覺抓耳撓腮。
“副隊長估計要氣慘了。如果組長和副隊長對立,我該站哪一邊比較好?”
他自言自語說了一大堆,最後轉頭問,“你說呢慕斯?”
穆思寒與他安排在了同一條線路。不過,對方向來很少看群,直到聽了他的話才拿出手機,沉默地看完。
徐成棟歎道:“算了,我們還是乖乖巡邏吧。表現好一點兒,待會兒也能幫組長求求情。”
話音剛落,就見隊友調頭往外走。
徐成棟一愣:“你去哪?我們該往這邊走啊。”
他確認到對方行進的方向,明白過來:“你要去找組長?”
穆思寒腳步一頓,轉頭道:“這邊的可信度更高,我不想因為這種事錯過比賽。”
聞言,徐成棟感動不已。他沒想到這人看著冷漠,實際這麽有集體榮譽感。
“好!”他握拳道,“咱們盡快抓到那些家夥,回去繼續比賽!”
穆思寒:“……”
這人想必是誤會了什麽。但他沒有解釋,繼續往外走去。
此時,暗旗休息室已亂作一團。中選賽即將開始,但他們的“王牌”卻還沒有回來。
教練抓頭:“那家夥究竟去哪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有人回答:“說是去……搭訕。”
“搭訕?”
聽見這麽個答案,教練更火大了,“搭個訕用這麽長時間,該不會直接開房去了吧?”
“教練、教練,淡定!”
教練這才注意到自己說的有些過火,輕咳一聲。
“打過電話了嗎。他什麽時候回來?”
眾人又是對看一眼。
“他說什麽時候找到凶手什麽時候回。”
凶手?這搭訕是搭去了哪個命案現場嗎?
教練不覺愣住。
這時候,樂聲漸漸減弱下來。競技場內傳出了主持人激昂的聲音。
“感謝各位在預選賽中帶來的精彩表現。晉級的前十名軍校名單已經出爐,事不宜遲,讓我們趕緊宣布中選賽的比賽規則!”
中選賽的賽製是十進五,為1v1擂台賽。
競技場中的六個虛擬訓練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緩緩升起的五座擂台。
晉級的十所學校進行抽簽,抽到同一顏色的則作為此場比賽的對手。
每所學校派出三名選手,誰贏到最後,誰就成功晉級決賽圈。
這不僅僅是較量兩所學校的實力,更是比拚每人的運氣。
如果說,預選賽中的出發順序對結果影響並不那麽大。那麽在中選賽中,運氣的佔比就很重了。
抽到其他軍校還有一戰之力。但如果抽到“帝一”或者“暗旗”,基本就只有躺著等死的命運。
原本而言,這對暗旗並沒有什麽所謂。
即使抽到了“帝一”,也只要提前放出王牌就好。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們的王牌不知道去哪了!
“教、教練,怎麽辦啊?”
教練沉著一張臉:“總之,先去抽簽吧。如果不小心抽到了帝一……就盡量給我拖著!”
“哪有那麽大概率,教練您就放心吧。”
被派去抽簽的選手不以為然,樂呵呵的去了。
而十幾分鍾後,再回來時卻是哭喪著一張臉。
休息室裡的人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麽,就聽電子屏裡再次傳出主持人的聲音。
“各位,這件事你們絕對想不到!”
“我剛從抽簽組那裡得到了消息。帝一和暗旗,本次運動會最有望角逐冠軍的候選人,竟然在中選賽就對上了!”
“!!!”
什麽!?
眾人齊齊望向那個抽簽選手。對方耷拉著頭,走到一旁的沙發上,整個人都埋了進去。不敢迎接隊友們批判的眼神。
主持人的話還在繼續。
“這也就意味著,這兩所學校,至少會有一所在中選賽就被淘汰,從此無望決賽!”
“這實在是太殘酷了!”
話雖如此,語氣卻是掩藏不住的激動。
觀眾席上一陣騷動。
“帝一和暗旗抽一塊了?”
“本來至少也能拿個亞軍的,運氣真差。”
“嗚嗚嗚我不知道我該支持誰了。總之,你們都給我加油!”
其他晉級的八所學校則是慶幸無比。既然最難纏的兩個對手彼此對上了,即意味著他們不用再顧慮後邊的抽簽結果。
帝一休息室內,學生們也慌了。
怎麽會在中選賽就碰上暗旗?
別說白越不在,就連其他幾個實力優秀的選手也不知去了哪。
而剩下的人——一旦暗旗把他們s級的選手派出來,他們肯定就輸定了!
宋輔導員寬慰:“別急,我去聯系一下他們,問問現在的情況。”
眾人忙不迭點頭。
當然,這時候的帝一和暗旗都不知道,他們兩所學校最大的王牌此時正待在一起……辦案。
白越打開門走了進去,屋內一片漆黑,沒有人進入的痕跡。
他關門出去,司空邢仍然候在外邊。看見他,還笑了一下:“隔壁那間也沒人。”
兩人此時到了射擊訓練場附近。
由於運動會的緣故,全校停課,大部分學生都集中到了競技場。因此其他地方幾乎看不見人。
哪怕是平常總是人滿為患的訓練設施也是一樣。
大部分建築物都上了鎖。偶爾遇見沒上的,白越會進去看一眼。不過並沒什麽發現。
根據錄像上的畫面來看,那幾個戴了面具的家夥就是在這附近消失,此後再未出現在畫面中。
要麽是一直沒有移動,要麽是更換了裝扮、扮作普通學生走了出來。
只不過,錄像裡並沒有看見類似後者的可疑人物。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白越關上射擊訓練場的門,轉頭望向遠方。
萬裡無雲,天空一片碧藍。
從這個方向,能隱約看見不遠處巨蛋的頂端。不知是否隔太遠的緣故,已幾乎聽不見進行曲的聲響。
剛才宋輔導員來了電話,詢問他現在的位置。他告知對方,可能趕不回去參加比賽。
“在看什麽?走吧。”司空邢在前催促。
對方看上去比他還要急。
白越正要跟上。忽然,屋頂傳來“哢噠”一聲響。
他一抬頭,恰好看見一道黑影掠過。
頂棚傳來砰砰的腳步聲。很快,那道黑影從高處落下,身影沒入不遠處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