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
房間環境一覽無余。一張白色的雙人床置於正中央,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暖黃色的燈光充斥了整個房間。
這是華城的一家賓館。兩人都有舍友,那種事也實在不方便在學校裡做,於是便離開了帝一。
兩人看著中間那張大床,不由雙雙陷入沉默,一前一後走進去。
白越坐到了床上,尚宇飛則有些坐立不安,立在一旁。
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白越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道︰“先去洗澡吧。”
尚宇飛抄兜望著窗外︰“嗯,去吧。”
嗯,去吧。
白越嘆了一口氣。
這是在裝什麼酷。話說話來窗簾都沒有拉開,這人究竟在看什麼。
他起身朝浴室走去。
手撫上門把手,瞥了一眼尚宇飛︰“不一起嗎。”
尚宇飛身體僵住。
肉眼可見地,對方耳朵漫上紅暈,貌似有些慌亂。
果然到正式關頭就慫了。
白越這麼想著,推門走了進去。
少頃,浴室內傳來水聲。尚宇飛繃緊的身體才一點點兒松懈下來。
他轉身看向浴室方向,水汽升騰。白煙從門縫中擠了出來,讓房間溫度逐漸升高。
尚宇飛突然感覺有些熱。
好渴。
數分鐘後,水聲停了。鏡面蒙了水汽,看不清鏡中的自己。白越低下頭。
傷口雖然幾乎已經痊愈,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疤痕。
腹部位置,像是有一枚炸彈自中心炸開,往外蔓延。中央最深,往外越來越淺,一直到了腰側附近才戛然而止。
“……”
他穿上衣服走了出去。但到房內時卻不由怔住,電視開著,尚宇飛本人不見蹤影。
屏幕裡正在播報新聞,今早表彰儀式的事也在其中。現在的畫面,正是他站上台的講話。
這時,“嘀”地一聲,房門開了。白越回頭看去,見是尚宇飛走了進來。對方手提拎著塑料袋,裡邊裝滿了飲料。
當二人四目相對,尚宇飛頓步。他沒想到白越出來的這麼快。
白越眉眼一彎︰“你回來了。”
空氣裡彌漫著沐浴露淡淡的香。尚宇飛不由愈加口乾舌燥,別扭地移開視線。他走進來,將塑料袋放到了桌上。
白越看著他的舉動,笑道︰“我還以為你怕了,臨陣脫逃。”
尚宇飛依然不看他︰“我只是去買水了。”
白越︰“喔。”
這句回答有些意味深長。
尚宇飛嘖了一聲,煩躁地抓了下頭髮︰“我現在去洗澡。”
目送對方進去以後,白越視線投向了桌上的飲料。
他走過去拿起其中一罐。由於冰凍過,罐身凝結著水珠。
是酒,度數都還不低。
白越若有所思。這是要喝酒壯膽嗎。
沒多久,尚宇飛也走了出來。黑色發絲濕了幾分,垂在額前。
白越正坐在床上。看見尚宇飛走近桌旁要去拿酒,開口問︰“你確定要喝嗎,這樣會更難控制。”
聞言,尚宇飛看了過來。
白越道︰“信息素。”
Alpha與Omega結合時會釋放信息素。這樣能讓他們的結合更為順利、過程也更為享受。
但Alpha之間卻恰恰相反。為了避免上一次的事故發生,他們都得竭力保持清醒,控制信息素不要狂暴。
否則到後面失去了神智,可能會直接開打。
“我有這麼可怕麼。”白越輕嘆一口氣,“不喝酒就下不了手,要不算了?”
這半帶著玩笑意味的話、反倒引起了尚宇飛的激烈反應。
對方臉色變幻,眼神透出一絲失措。
他走近過來,矮下身。略一停頓,便徑自吻上了白越。
吻技稍顯生澀和粗暴。少頃分開,兩人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不行。”尚宇飛聲音嘶啞。
他微垂下頭,劉海遮擋住了綠色的眼眸。
“我只是……有點怕。”
白越注視著尚宇飛。
在他印象中,好像是第一次看見對方表現出如此弱勢的態度。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竟有朝一日親口說出這句話。
不過,白越倒也不是不能理解。AA結合原本就違反生理本性,勢必要比AO更加困難、也更加危險。
尤其是對承受方而言,要受到的傷害恐怕會更多。兩人都是第一次,過程中或許會有很多注意不到的地方。
白越想了想,站起身。
尚宇飛有些不明所以,就看見對方去拿了一罐酒。
打開拉環。只聽“ 擦”一聲,泡沫便湧了出來。
白越看了尚宇飛一眼,往嘴裡灌酒。
他喝的有些急,沒能完全咽下去。液體沿著嘴角溢出,流過下巴、一直到了脖頸。喉結上下起伏。
見狀,尚宇飛皺眉。正要去拉白越,結果卻被反手拽住。
白越拽過尚宇飛的手臂,兩人距離一下子拉近。
尚宇飛鼻間立馬聞見一股酒氣,唇上有軟物覆上。酒淹了過來。
這一舉動,讓兩人體溫仿佛升的更高。
尚宇飛感到自己被推著往後走。身後就是床,他一個不穩直接摔了上去、後背著地。
然後,就見白越跨坐上來。
對方雙膝著地,浴袍的衣帶已有些松散。上身半截都裸露了出來。鎖骨間還沾了幾滴液體,不知是水還是剛才灑落的酒。
白越往後撩了下劉海。露出額頭,眉眼顯得要比以往更加深邃。
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尚宇飛心頭猛地一跳。
“沒關系。”白越俯下身,輕聲道,“按照你的想法來就好。”
“你想要怎麼做?”
衣服散了一地,氣氛旖旎。
或許是暖色燈光的緣故,讓房間擺設都變得模糊。桌上是空掉的酒罐。窗簾緊緊拉著。
兩人上衣都已脫下。
尚宇飛指腹從上往下、觸踫著白越身上的疤痕。凹凸不平,有些粗糙。
白越低頭一看,覆上尚宇飛的手背。
“已經不痛了。”
尚宇飛抬眼,手掌劃過、觸踫向了其他部位。
白越能感受到尚宇飛的指尖在微不可見地顫抖,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先是親吻,然後是愛撫。兩人都盡量保持著意識清醒,不要讓信息素泄露出來。
但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白越忽然覺得意識開始模糊。
他甩了甩頭。
才知道自己酒量這麼差。
房間溫度進一步升高,氣息再次變得粗重。熱氣交纏,身形交疊。
然後不知是誰先放松了神經,信息素滲透出來。
當聞見空氣中似有若無地、屬於Alpha的氣味,兩人身體同時一僵。
這是出於身體本能的反應。在Alpha眼中,同性的信息素都帶著挑釁與壓製的意味。他們不會生起任何情欲、只會被觸怒。
Alpha之間,相互釋放信息素只會有一個可能。要麼一方被另一方壓製,要麼兩敗俱傷。
自有一個人釋放出來,另一人立馬做出回應。
兩人的信息素是完全截然相反的壓迫感。
一方靜到極致,如同黑暗蔓延,是純粹的死寂。普通人感受到這種壓力幾乎站不直身子,會立馬昏厥過去。
一方動到極致,如同熊熊火焰燃燒,勢不可擋地蔓延天上地下。每一處角落、每一口空氣都充斥著這股霸道的信息素。讓人不覺俯首稱臣。
當二者相撞,更是猶如火山爆發一般。
方才暫且生出的欲望已經被完全壓下,取而代之的是對眼前人的敵意。
——必須要打倒這個人!
氣息之喧囂,幾乎要讓整張床掀翻起來。窗簾顫動。兩人一個半躺、一個壓於其上,眼神中皆是隱忍的負面情緒。
白越竭力控制著呼吸,想要將信息素收回去。
但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經,讓他沒辦法很好地控制。反倒因感受到對面傳來的壓迫感,進一步加大了力度。
果然、還是不行。
上一次就失敗了,所以這回更加注意。但釋放信息素的行為幾乎源於本能。
從某方面而言,上下關系也是在宣告著支配性。強者為尊,這是理所當然的。
他能看得出來,尚宇飛也在盡力忍耐。
由於信息素的緣故,現在比起擁抱他們更想給對方來上一拳。可為了不傷及彼此,雙方都在壓抑本性。
“可惡。”
尚宇飛咬牙罵了一句,低頭吻住白越的唇。
這次動作相較之前更為暴躁。與其說是親吻,倒不如說是撕咬更為合適。
血流了出來。
當聞見這股血腥,白越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抬手抓住尚宇飛的肩膀,一把將其壓至身下。
鮮血沿著嘴角流下。
他氣息不穩,五指用了很大勁兒。幾乎要抓破尚宇飛的皮膚。
這樣不對。
酒精、信息素、血氣。各種氣味混雜在了一起,一股腦往上沖去,讓白越的視野更加模糊。
他有些看不清東西,大腦更無法清晰地思考。
身體裡升騰起截然不同的兩股欲望,相互排斥踫撞。好像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要將他的心臟生生撕成兩半。
欲望、敵意。體內像是有火苗舔舐,內髒被不住灼烤。
他很討厭這種信息素的氣味。本能告訴他,要免去這種不快的折磨,就只有乾掉底下的家夥。
白越注視著壓在身下的青年。
對方也明顯感受到了不適,胸脯不住起伏。祖母綠的眼眸帶了一些濕潤,卻並沒有反抗。
白越︰“……”
他討厭氣味、但喜歡這個人。所以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觸踫。想要親吻、想要擁抱,以及在那之上的……
尚宇飛察覺到了白越的不對勁。
對方的信息素沒有絲毫收斂,表情卻平靜如水。淺灰色的眼眸宛如被冰封一般,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他畢竟要比白越多一年學習時間,因此對信息素的掌握和抵禦更加熟練。雖然也感覺到不適,卻還能控制住自己不傷害對方。
尚宇飛抬起手臂,聲音略顯嘶啞︰“冷靜一點。”
他道,“暫停吧,我先收回……”
信息素三個字還沒說完,他的身體就被猛地翻了過去。接著,他就感覺後頸覆上一道熱度。帶著硬繭的指腹輕輕觸踫上後頸部位。
尚宇飛手肘撐住身體想要起來,肩膀卻被抓住、再一次壓了下去。
“等等、”尚宇飛側過頭,“那裡TM的什麼也沒有!”
隻存在於Omega體內的腺體。他莫名覺得自己被當作了Omega的替代品,略微有些不爽。
然而,白越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低下頭。
當感覺後頸傳來溫度,尚宇飛雙臂卸了力氣、險些沒有支撐住身體。
他耳尖漫上紅暈,這抹紅暈沿著耳際下移、一直到了脖頸。
白越松開抓著肩膀的手,一寸寸下移。肌肉勻稱而漂亮,貼附在骨骼之上。肩胛骨自中心向兩邊展開,腰窩更深。
尚宇飛感受那粗糙的手掌撫摸著自己的脊背,往下滑去。
白越抬眼,望向了尚宇飛的側臉。
對方應該是在忍受,眉間皺得很緊。祖母綠的眼眸斂起一層水汽,眼角微紅。
他不覺抬手,覆上對方的眼楮。尚宇飛瞳孔轉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背青筋暴起。
“別。”
語氣裡壓抑著怒火、又像是在懇求。
白越看著他,倏地抽出手腕、改而抓住對方的頭髮。張開嘴,一口咬下了後頸。
旭日的陽光漫過厚實的窗簾,些微透灑進了屋內。
屋內一片混亂,像是經歷過一番大戰。桌上酒水盡數滾落在了地上,椅子翻倒。裝飾物的掛畫掉落下來,畫框碎了一地。
感受到眼皮傳來亮光,白越微微睜開了眼。
已經是早上了。
尚宇飛背對著他側躺在身前,棉被蓋著下身,脊背多出許多傷痕。除了吻痕以外、更多的卻是淤青。點點滴滴布滿了全身。
白越一下子坐起,這才回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到了最後,他幾乎是完全遵循著本能在行動。理智的弦斷開。
後來都分不清是在做還是在打架。
因為尚宇飛想要反抗,所以他下手更加沒了輕重。再看自己身上,雖然也多出一些淤青,但明顯沒有對方身體那麼誇張。
尤其是對方脖頸處的咬痕。即使是這麼多個小時過去,痕跡也依然清晰可見。
白越抬起手,覆上了自己的臉龐。
他究竟在做什麼啊。
這時,眼前人身體忽然輕微動了一下。白越剛想要踫對方的手臂,但手伸至途中,又不由握緊縮了回去。
他下了床,看著一片狼藉的室內,撿起衣服。
剛穿上褲子,就聽身後傳來聲音。
“你要走了?”
聲音低沉。
白越動作一頓,轉過頭。尚宇飛坐了起來,手抓著頭髮,像是有些頭痛。
白越走過去︰“現在還早,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才剛到凌晨六點。
尚宇飛看了他一會兒。或許是剛醒來的緣故,看著有些慵懶。
少頃伸出手,踫向白越的嘴角︰“咬破了。”他皺了下眉。
白越垂下視線︰“抱歉。我昨晚不應該那樣……”
尚宇飛︰“你後悔了嗎。”
白越抬眼,手覆上對方的手臂。這裡也滿是淤青和抓痕。
“我們果然行不通,以後還是別嘗試了。”
最開始的時候,還是他主動邀請。但他完全沒想到最後先控制不住的會是自己。
到現在,他總算是理解了尚宇飛的害怕情緒。
與其會傷害對方的身體,倒不如從此以後杜絕這種事發生。
就算不進行這樣的行為,他們也可以去做其他許多事。只要能在一起。
“白越。”尚宇飛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想要上我?”
聞言,白越臉龐立馬浮現出幾絲紅暈。他有些不安︰“我昨晚……對不起。”
雖然最後沒能成功。但無論是他咬尚宇飛後頸的舉動、還是把對方壓在身下的行為,都不像是一個Omega所能做出來的。
即使他現在已經二次分化成了Alpha,但至少到昨天為止,他都覺得自己應該是“被抱”的那一個。
這與性別無關,而是長久以來形成的固有觀念。即使他已經徹徹底底接受了自己Alpha的身份,對體位卻未產生過質疑。
直到昨晚。
而這一點,也確實是尚宇飛沒想到的。
他手不覺撫上後頸。昨天被咬的位置還有些刺痛,那是白越留下的印記。
撕咬那種地方,對於Alpha而言是完全無意義的行為。白越為什麼要這麼做。
尚宇飛︰“……你想要腺體?”
白越一怔,接著搖頭︰“不。”
他想要的不是腺體。
Alpha對於Omega,可以用信息素氣味宣告所有權,但他們沒法做到。所以他只是下意識地、希望在對方身體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他想要的……是尚宇飛。
聽見回答,尚宇飛看了過來︰“你沒有把我當Omega?”
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
白越嘆了一口氣︰“你怎麼看也不像Omega吧。”
尚宇飛盯著他,扯了下嘴角︰“也是。”
白越將衣服撿起放到了床上,正要開口,又聽對方低聲道︰“那就沒關系了。”
白越一怔。什麼沒關系。
“我不想讓你受傷,所以這樣更好。”
尚宇飛手枕住下巴,漆色發絲垂下,與左耳黑曜石般的耳釘相得益彰。
“就算抱我也沒關系。”祖母綠的瞳孔折射著些微透進的日光,“下一次,我不會反抗。”
直到走出賓館,白越還在回想著尚宇飛方才說的話。
下一次。
對方可能沒有聽他說話。這種行為太過危險,所以沒有下一次。
就算下回尚宇飛對他全盤接受,也難保不會再受傷。
“……”
莫名的,白越腦海中再度閃現出昨晚的畫面。
趴倒在床上,雙臂用力撐起身體,肩胛骨流暢漂亮、往兩側展開;耳尖通紅、眼裡還蒙了一層水汽的尚宇飛。
白越腳步頓住,拍了下自己的臉。
他看向走在身旁的人,對方神情已經恢復如常。哪怕是面無表情,眉間也透出一絲桀驁的意味。
與昨晚判若兩人。絕對不會有人把他們聯想到一起。
察覺到視線,尚宇飛轉頭看了過來,斷眉微挑︰“怎麼了?”
白越笑了笑︰“沒什麼。”
他收回視線。
這算是什麼後遺癥嗎。要是讓尚宇飛知道他在想什麼,估計又得惱羞成怒。
白越幫穆思寒申請了單人宿舍。
相比起在他搬出去後又有其他Alpha搬進來,這對於穆思寒而言更加合適。也不用防備身份暴露。
原本而言,單人宿舍的申請資料復雜周期又長,沒個一年半載絕對下不來。
但白越不過跟陸校長提了一句,當天宿舍就空出來了。
他將鑰匙遞給穆思寒,簡要說明了一遍。
“單人宿舍環境應該更好。走吧,我幫你搬行李。”
穆思寒接過鑰匙,面無表情。
更換宿舍的事白越提前就跟他說過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迅速。
“多虧陸校長幫忙。”白越笑,“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他最近很親切。”
或許是在蟲族一事中建功的緣故,陸校長的態度越來越和藹。還隔三差五就叫他去辦公室,不聊任務而是拉家常,詢問他家裡的情況。
“是嗎。”穆思寒冷然,“看來他對你挺特殊的。”
白越面上依然帶著笑容。
以前只是覺得穆思寒冷淡,但為什麼在他提出搬走一事後、對方除了冷淡說話也帶點刺了。
是錯覺嗎。
單人宿舍只是一個人住,面積卻不比雙人宿舍小上多少。而且入住前都有保潔清理,基本不用學生打掃。
如果是以前的穆思寒,對宿舍更換壓根不會有任何感覺,何況還是從雙人調整成了單人。
他望著房間擺設,開口道︰“為什麼一定要搬走。”
白越︰“你一個人住會更方便。”
無論是換衣服還是洗澡。
穆思寒看了過來,語氣裡透出一絲寒氣︰“你說你會把我當作Alpha。”
白越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
雖然他並沒有惡意。但或許在穆思寒看來,這就像是自己要主動趕他走似的。
“抱歉。”白越道,“我原本想自己搬出去。但那之後可能會有其他Alpha進來,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
他這段時間深刻體會到了信息素失控有多麼可怕。無論是Alpha之間,還是Alpha與Omega之間。
穆思寒盯著他︰“不能像原來那樣嗎。”
事實證明即使兩人同寢了一年之久,也並沒有發生什麼差錯。
這點白越也明白,只不過……
“還有一個原因。”他略一頓,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我現在,有一個交往中的人。”